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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6-17 23:5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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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赵蕤

出版社:江苏凤凰科学技术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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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经(全新精编精校修订)(国学大书院)(从政者读之更加自如 立业者读之更知长短)

反经(全新精编精校修订)(国学大书院)(从政者读之更加自如 立业者读之更知长短)试读:

前 言

在古代谋略专著中,最有名气的有两部书,一部是春秋战国之交的《鬼谷子》,一部就是赵蕤所写的《反经》。《反经》是中国历史上一部从反面讲谋略的智慧奇书,也是唐宋以来为官从政者的必读书。它被收入《四库全书》,得到纪晓岚的高度评价,是政治家、思想家、军事家,甚至是商人的必修课。《反经》的文学成就和价值,可与从正面讲谋略的《资治通鉴》相媲美,尤其是文中深刻的论证和令人警醒的经验教训,对今人极具启发和教育意义。《反经》原名《长短经》,作者是唐代人赵蕤,他是一位隐逸高人,所以带有几分神秘感和浪漫色彩。唐明皇曾数征不出,所以其生平事迹鲜为人知。我们现在只能从唐宋及后代的文史记述中略知其一二。宋人孙光宪《北梦琐言》云:“赵蕤者,梓州盐亭县(即今四川盐亭县)人也。博学韬钤,长于经世。夫妻俱有节操,不受交辟。撰《反经》十卷,王霸之道,见行于世。”清朝《四库全书总目》中也有类似的记载:赵蕤,“任侠有气”,精于纵横学说。唐朝中期,约开元初年,当时的蜀人有“赵蕤术数,李白文章”之说,因此赵蕤与大诗人李白同时扬名于开元盛世。李白还曾在《春感诗》并序中写过关于他和赵蕤间的关系:“白隐居戴天大匡山,往来旁郡,依潼江赵征君蕤。蕤亦节士,任侠有气,善为纵横学,著书号《反经》。白从学岁余,去游成都,赋此诗。益州刺史苏颋见而异之。茫茫南与北,直道事难谐。榆荚钱生树,杨花玉糁街。尘萦游子面,蝶弄美人钗。却忆青山上,云门掩竹斋。”

关于赵蕤其人,历史留下关于他的记载确实太少,通过以上零星的史料,我们不难想象这位精通谋略的传奇人物有着怎样睥睨六合、潇洒出尘的风采。“长短”一词在我国的传统语汇中有着多重含义,一般泛指是非、得失、优劣等。专讲纵横谋略的《战国策》又有《长短书》之称。赵蕤的《反经》一书也由此得名。

传统谋略思想研究者吴稼祥曾专门为《反经》写过一篇赞语,其中一段记载如下:“在茫茫书海里,也有一块‘神铁’,是唐代赵蕤锻造的,可以用来定浮生苦海的深浅,它的名字叫《反经》。如果它在你到来时突然‘霞光艳艳,瑞气腾腾’,那它就是你正在寻找的‘兵器’。这兵器也是要长能长,要短能短。要长,它能经天纬地,让在位的君王成就尧舜之治;要短,它能绕指穿针,在惨淡的人生布片上绣出美景。”

在《四库全书·反经》提要中,纪晓岚曾有过如下记载:“此书辨析事势,其言盖出于纵横家,故以‘长短’为名。虽因时制变,不免为事功之学,而大旨主于实用,非策士诡谲之谋,其言固不悖于儒者。其文格亦颇近荀悦《申鉴》、刘劭《人物志》,犹有魏晋之遗。唐人著述,世远渐稀。虽佚十分之一,固当全璧视之矣。”

从《反经》的整体结构来看,它是一部以谋略为经、历史为纬的交错纵横的名著,书中的卷章安排不受时间的限制,从上古的三皇五帝到作者所处的隋唐时期,都一一提到,且详略得当。这样的结构设置表面看起来错综复杂,但始终没有脱离权谋政变和知人善任这两条主线。大量的历史典故和口才雄辩,诸多谋略家运筹帷幄的能力和审时度势的眼光,纵横捭阖,游说诸侯,再现了古代谋略领域中的精彩场面。所以说,《反经》又是一部多角度、全方位展现历代谋略集成与名君贤臣言行的作品。《反经》在清朝付印成书之际,还受到了乾隆皇帝的赞誉,并题诗云:郪县创为救弊论,爱憎殴业匠和函。向时虽类纵横说,忧耒原归理道谈。宋刊弃自教忠堂,通变称经曰短长。比及乱时思治乱,不如平日慎行王。

由此可知,《反经》一书对后代明君的产生也起了不小的推动作用。《反经》原书为十卷,明洪武时沈新民所著《跋》中称“第十卷载阴谋家本阙,今存者六十四篇”。因为第十卷已经遗失,所以现在仅存九卷,共六十四篇,此数与赵蕤自《序》中的六十三篇之数不合。勘验所存,确实为六十四篇。所以怀疑赵蕤自《序》或传记中所记有误。总而言之,《反经》是一部融合儒、道、法、兵、杂、阴阳诸子思想,阐述王霸谋略、长短之术的历史谋略著作。它囊括上至尧舜、下至隋唐的历史全貌,围绕国家兴亡、权变谋略、荐贤用人和人间善恶四个重点,或赞颂王道仁爱之大治,尧、舜、汤武之伟绩,求贤若渴之美谈;或贬斥君德败坏、专横霸道之无德,论说滥用人才、家破国亡之必然;或妙论察相,相人外表,笑谈贵贱;或劝诫统治者,务必惜才,得之则兴,失之则亡。其穿越时空、千年不易的经验教训探求,使得《反经》大放异彩,被世人尊奉为一部高深奥妙、博古通今的历史名著;一部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奇谋妙计大全。真可谓:从政者读之,将永垂青史;年轻人读之,得辉煌人生;生意人读之,会欲穷不得。

我们在编著此书时,集全书九卷六十四篇的精华之作,并且对长短不等的篇章都进行了严密地划分,分为了若干层次和小节,每节加标题,而后给予简明扼要的评析,从而使内容显得更加充实、完备,通俗易懂,使读者嚼之有味,而并非机械地阅读古文,以免给人枯燥无味的感觉。由于我们学识水平有限,书中疏漏之处在所难免,恳请方家不吝赐教。

原 序

唐·赵蕤

匠成舆者,忧人不贵;作箭者,恐人不伤。彼岂有爱憎哉?实技业驱之然耳。是知当代之士、驰骛之曹,书读纵横,则思诸侯之变;艺长奇正,则念风尘之会。此亦向时之论,必然之理矣。故先师孔子深探其本、忧其末,遂作《春秋》,大乎王道;制《孝经》,美乎德行。防萌杜渐,预有所抑。斯圣人制作之本意也。

然作法于理,其弊必乱。若至于乱,将焉救之?是以御世理人,罕闻沿袭。三代不同礼,五霸不同法。非其相反,盖以救弊也。是故国容一致,而忠文之道必殊;圣哲同风,而皇王之名或异。岂非随时投教沿乎此,因物成务牵乎彼?沿乎此者,醇薄继于所遭;牵乎彼者,王霸存于所遇。故古之理者,其政有三:王者之政化之;霸者之政威之;强国之政胁之。各有所施,不可易也。管子曰:“圣人能辅时不能违时。智者善谋,不如当时。”邹子曰:“政教文质,所以匡救也。当时则用之,过则舍之。”由此观之,当霸者之朝而行王者之化,则悖矣。当强国之世而行霸者之威,则乖矣。若时逢狙诈,正道陵夷,欲宪章先王,广陈德化,是犹待越客以拯溺,白大人以救火。善则善矣,岂所谓通于时变欤?

夫霸者,驳道也。盖白黑杂合,不纯用德焉。期于有成,不问所以;论于大体,不守小节。虽称仁引义不及三王,扶颠定倾,其归一揆。恐儒者溺于所闻,不知王霸殊略,故叙以长短术,以经论通变者,并立题目总六十有三篇,合为十卷,名曰《长短经》。大旨在乎宁固根蒂,革易时弊,兴亡治乱。

具载诸篇,为沿袭之远图,作经济之至道,非欲矫世夸俗,希声慕名。辄露见闻,逗机来哲。凡厥有位,幸望详焉。

※译文

制作车子的人,就怕别人不富贵;制作弓箭的人,就怕弓箭不伤人。他们这样想,难道是对别人有意心存爱憎吗?其实并非如此,这是技术、职业促使他们必须这样做的。从这些事例可以知道,当今那些积极进取的人们为什么一读了讲纵横谋略之术的书,就盼着天下大乱;通晓了兵法战略,就希望发生战争。这也是一向就有的说法,人情世故的必然。所以先师孔子一方面深刻研究它的根本,另一方面又担忧它的弊端,于是就创作《春秋》以光大王道;著述《孝经》来褒奖美德。防微杜渐,预先对弊端有所防范,这便是圣人著书立作的根本目的。

但是,制定一种方针、政策运用于治理国家,当这种方针、政策出现弊端时必定会出乱子。如果出了乱子,那又该怎么拯救呢?因此,统治天下,管理人民,很少听说有因循守旧、食古不化的方法。夏、商、周三朝有不同的礼教,春秋五霸有不同的法规。这并不是有意要反其道而行之,而是为了用不同的方针、政策来补漏救偏。正因如此,国家的风貌虽然都一样,但治理的方法却不尽相同;圣人、先哲虽然都同样圣明,但一代代帝王的功绩却往往有别。这难道不是因时因地地确定管理方式,根据以往的经验教训去顺应客观规律的要求,以便成就自己的事业吗?在根据此时此地的实际情况制定政策的时候,社会风气的好坏往往由社会条件决定;在依照以往的经验教训治理国家时,成就王道或成就霸业,也都是由社会的发展状况决定。所以,古人治国主要有三种方式:王道的统治采用教育的方法;霸道的统治采用威慑的方法;强国的统治采用强迫的办法。之所以要这样,是因为各有各的原因,不能随便更换。春秋时期齐国的名相管仲说:“圣人只能顺应时势而不可违背时势。聪明的人虽然善于谋划,但总不如顺应时代高明。”战国时的邹忌说:“一切政治文化都是用来匡正时弊、补救失误的。如果适合于当时当地的实际情况就运用它,如果过时了就舍弃它。”所以说,在本该实行霸道的统治时期如果推行王道的教化,就会适得其反;本该实行强国的统治时却施行霸道的威慑手段,就会错误百出。如果遇到天下大乱,人心险恶,传统的道德观念就会受到破坏,然而此时要遵从先王的传统,大力推行伦理道德教育,就好像是等待越地识水性的人来救落水的人,叫尊贵的人来救火一样。好是好,但这符合我们所说的“通于时变”吗?

霸道是一种混杂的政治,也就是说,是一种黑白夹杂,不单纯用道德教育的政治。这种治国方法只求成就事业,不问成就的原因;只强调总体成功,而不顾细枝末节的弊病。这种政治尽管不及夏禹、商汤、周文王的德育政治,但扶危定倾的实质是一样的。我恐怕儒生被自己的学识局限,不知道王道和霸道的区别,所以来专门阐述长短术,用以分析通变的道理,确立题目共六十三篇,分成十卷,书名定为《反经》。本书的中心思想是如何巩固统治根基,改革时弊,拨乱反正,挽救国家危局。

本书所记载的各篇,都是总结历史经验教训的深远谋略,这是治国安邦的真理。我不想借此来哗众取宠,求取虚名,而是为了抛砖引玉,以待后世明哲之人的指教。如果有在位的帝王,能好好研习这本书,我就深感荣幸了。

卷 一

臣闻老子曰:“以正理国,以奇用兵,以无事取天下。”荀卿曰:“人主者,以官人为能者也;匹夫者,以自能为能者也。”傅子曰:“士大夫分职而听,诸侯之君分土而守,三公总方而议,则天子拱己而正矣。”

大体第一

本篇论述了君主的为政之要。身为君主不可能也没必要事必躬亲,这就要求君主要识大体,弃细务。这不仅是君道,也是每一个管理者都应把握的基本原则。所以说为官要以不能为能,以无为而治。为政之道 知人善任

※原文

臣闻老子曰:“以正理国,以奇用兵,以无事取天下。”荀卿曰:“人主者,以官人为能者也;匹夫者,以自能为能者也。”傅子曰:“士大夫分职而听,诸侯之君分土而守,三公总方而议,则天子拱己而正矣。”何以明其然耶?当尧之时,舜为司徒,契为司马,禹为司空,后稷为田官,夔为乐正,垂为工师,伯夷为秩宗,皋陶为理官,益掌驱禽。尧不能为一焉,奚以为君,而九子者为臣,其故何也?尧知九赋之事,使九子各授其事,皆胜其任以成九功。尧遂乘成功以王天下。

汉高帝曰:“夫运筹策于帏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吾不如子房;镇国家、抚百姓、给饷馈、不绝粮道,吾不如萧何;连百万之军,战必胜,攻必取,吾不如韩信。三人者,皆人杰也。吾能用之,此吾所以有天下也。”

故曰,知人者,王道也;知事者,臣道也;无形者,物之君也;无端者,事之本也。鼓不预五音,而为五音主;有道者,不为五官之事,而为理事之主。君守其道,官知其事,有自来矣。

先王知其如此也,故用非其有,如己有之,通乎君道者也。

※译文

我听说老子说过:“用规范的方式治理国家,用变幻莫测的方法打击敌人,用无为的方法夺取天下,这是成大事者需掌握的最高法则。”荀子认为:“做帝王的,善于管理人才算是有才能;平民百姓,按照个人能力大小来衡量才能。”西晋哲学家傅玄说:“能让士大夫恪尽职守,听从命令;让诸侯国君安保土地;让朝廷三公处理朝中大事,这样天子就可轻松地统治天下了。”如何证明呢?从尧、舜怎样治理天下就知道了。在尧那个时代,舜当司徒管刑罚;契做司马管军事;禹做司空管建设;后稷畴管农业;夔管礼乐;垂掌管工匠;伯夷管理祭祀;皋陶管理司法;益负责训练作战的野兽。这些具体的事尧一件也不做,悠然地只做他的帝王,而这九个人为何心甘情愿做臣子呢?因为尧知他们九人各自有什么才能,然后量才使用,从而使他们人人都成就了一番事业。而尧就凭借着他们的功业而称王于天下。

汉高祖刘邦说:“在军帐中出谋划策,就能决胜于千里之外,这方面我不如张良;定国安邦、安抚百姓、供应军需、保证粮道畅通,我不如萧何;统领百万大军,战必胜,攻必取,我不如韩信。这三人都是人中豪杰。我能了解并任用他们,这就是我夺取天下的原因。”

所以说,知人是王道,知事是臣道。无形的东西,是有形之万物的主宰;无缘无故的东西是世事人情的根本。鼓不干预五音,却能做五音的统帅。掌握了王道真谛的人,不需要去做文武百官所要做的事情,就可以成为国家的最高统治者。做君王的严守王道,当官的知道各自应尽的职责,自古就是这样。

正是由于做帝王的通晓这一道理,他们才会把不是自己的东西当作自己的一样使用。能做到这些的,才算真正掌握了为君之道。

※评析

开明的君王必须能够知人善任,这是君王的职责和治国的基础,是国家富强,长治久安的保证。不懂得用人,就难以凭一己之力治理国家,最终也只能落个国破家亡的结局。楚汉之争就是最好的例子。刘邦善于用人,得到了张良、萧何、韩信这些英才的帮助,才建立了大汉王朝;项羽刚愎自用,不善用人,才最终兵败垓下,自刎乌江。君明其道 官行其职

※原文

人主不通主道者则不然。自为之则不能任贤,不能任贤,则贤者恶之,此功名之所以伤,国家之所以危。

汤武一日而尽有夏商之财,以其地封,而天下莫敢不悦服;以其财赏,而天下皆竟劝,通乎用非其有也。

故称,设官分职,君之体也;委任责成,君之体也;好谋无倦,君之体也;宽以得众,君之体也;含垢藏疾,君之体也。君有君人之体,其臣畏而爱之,此帝王所以成业也。

※译文

国君如不懂为君之道,就不会有所作为。任何事都事必躬亲,就不会信任、重用有贤能的人。贤人得不到重用就会厌恶君主,结果就会使事业、功名受损,国家就会出现危机。

商汤、周武王消灭了夏桀、纣王后,就获得了夏、商的全部财产和土地,封赏给有功的子弟和功臣,举国上下无不欢欣鼓舞,心悦诚服。用所得财产赏赐功臣,便会受到天下臣民的拥护与爱戴。这就是善于利用不属于自己东西的做法。

所以说设立官位,分配职务;委派官员,监督他们完成任务;喜欢谋略而不知倦怠;宽容大度而深得人心;解决各种矛盾,消除各种隐患,这些都是为君者必须掌握的治国方略。能做到这些,文武官员就会对君主既畏惧又爱戴,这就是帝王成就大业的根本。

※评析

知道如何治国是王者之道,知道如何做事是为臣之道。任用贤能之士治理好国家,使国富民强,是对为君者最起码的要求。作为臣子能各尽其职,尽心尽力辅佐君王治理国家,便是忠心耿耿。

文中还提到为君者理应遵守的一些治政规范,更明确、深刻地阐述了君王成就帝业所应具备的条件。

任长第二

本篇论述了用人的原则和要求。知人善任,是古今政治家成就大业的关键。知人是了解下属的长短优劣,用人则是要扬长避短。俗话说:“尺有所短,寸有所长。”用人就该懂得这个道理。善用人的长处,才是成事的第一要务。量才度能 治世之要

※原文

臣闻料才核能,治世之要。自非圣人,谁能兼兹百行,备贯众理乎?故舜合群司,随才授位;汉述功臣,三杰异称。况非此俦,而可备责耶?

昔伊尹之兴土工也,强脊者使之负土,眇者使之推,伛者使之涂,各有所宜,而人性齐矣。管仲曰:“升降揖让,进退闲习,臣不如隰朋,请立以为大行;辟土聚粟,尽地之利,臣不如宁戚,请立以为司田;平原广牧,车不结辙,士不旋踵,鼓之而三军之士视死如归,臣不如王子城父,请立以为大司马;决狱折中,不杀不辜,不诬不罪,臣不如宾胥无,请立以为大理;犯君颜色,进谏必忠,不避死亡,不挠富贵,臣不如东郭牙,请立以为大谏。君若欲治国强兵,则五子者存焉。若欲霸王,则夷吾在此。”

※译文

我听说考察、识别人才是治理天下的首要任务之一。既然我们不是圣人,谁又能通晓各行各业,懂得天下各类知识呢?所以舜统管各个部门,根据手下人的才能而委以不同的任务;汉高祖刘邦在评价功臣时,对张良、萧何、韩信三人的才干有不同的说法。更何况一般人又不能与这些人相比,又何必求全责备呢?

伊尹在大兴土木的时候,用脊背强健的人来背土,用独眼的人来推车,用驼背的人来铺路,各人做适合他们的事,从而使每个人的长处得到了充分发挥。管仲向齐桓公推荐人才时说:“在各种进退有序的朝廷礼仪方面,臣不如隰朋,请让他做大行比较合适;开荒种地,充分发挥地利,发展农业,我不如宁戚,请让他做司田吧;吸收人才,指挥军队,视死如归打仗,我不如王子城父,请他做大司马吧;处理公案,秉公执法,不滥杀无辜、冤枉好人,我不如宾胥无,请他做大理吧;敢犯颜直谏,不畏生死,尽忠职守,我不如东郭牙,请他做大谏吧。你若想富国强兵,有这五个人就够了。若你想成就霸业,那就得靠我管仲了。”

※评析

本节讲到君主驾驭臣子的方法。俗话说:没有无用的人,只有不会用人的人。有作为的君主总会量才核能,知人善任。避其所短,用其所长,是因人成事的关键因素。取长避短 用人之道

※原文

黄石公曰:“使智、使勇、使贪、使愚。智者乐立其功,勇者好行其志,贪者决取其利,愚者不爱其死。因其至情而用之,此军之微权也。”《淮南子》曰:“天下之物莫凶于奚毒,然而良医橐而藏之,有所用也。麋之上山也,大章不能跂,及其下也,牧竖能追之。才有修短也。胡人便于马,越人便于舟。异形殊类,易事则悖矣。”

魏武诏曰:“进取之士,未必能有行。有行之士,未必能进取。陈平岂笃行,苏秦岂守信耶?而陈平定汉业,苏秦济弱燕者,任其长也。”

由此观之,使韩信下帏,仲舒当戎,于公驰说,陆贾听讼,必无曩时之勋,而显今日之名也。故“任长”之道,不可不察。

※译文

黄石公说:“任用有智谋、有勇气、贪财、愚钝的人,使智者为功名而争,使勇者心随所愿,使贪者有财可发,使愚者敢于牺牲。根据他们各自的性情加以任用,这就是用兵时最微妙的权谋。”《淮南子》说:“天下没有比附子更毒的草药了,但高明的医生却把它收藏起来,就是因为它有独特的药用价值。麋鹿上山奔跑的时候,连善于奔跑的大獐都追不上它,但当它下山的时候,牧童也能追得上。也就是说,在不同的环境中,同一种才能也会有长短之别。胡人善于骑马,越人喜欢乘船,形式和种类虽然各不相同,但彼此都觉得很方便,可一旦交换去做,就显得很荒谬了。”

因此,魏武帝曹操曾经下诏书说:“有进取心的人,不一定就有德行;有德行的人,不一定就有进取心。陈平有什么忠厚的品德吗?苏秦守过什么信义吗?但是陈平却奠定了汉王朝的根基,苏秦却拯救了弱小的燕国,原因就是他们都发挥了各自的特长。”

通过以上可知,如果让韩信当谋士,让董仲舒去领兵,让于公去游说,让陆贾去办案,谁也不会取得先前那样的功业,也不会留下今天这样的美名。所以,“任其所长”的道理,必须仔细研究。

※评析

知人是为了用人,用人则要把握用其所长、避其所短的原则。文中列举了黄石公、曹操等人的话,以丰富的资料去论证以上这条原则。每个人也都有其不足的地方,在任用这些人时,关键是在发挥其长处时如何避免短处所带来的隐患。现在用人者多只知用人之长,不知如何避其所短,结果在取得成就的同时也导致了许多意外的损失。

品目第三

本篇论述了人品的高下和各色人等的基本特点。人与人是不同的,德有高下,性有贤愚。你知道何为圣人,何为智者,何为英雄,何为豪杰,何为儒、法、术、道吗?知道了各类人的确切定义,才能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样的人,才能知道自己掌握的是些什么人。明白了以上这些,就能更好地去做人、用人。善辨英才 安于任用

※原文

夫天下重器,王者大统,莫不劳聪明于品材,获安逸于任使。故孔子曰:“人有五仪:有庸人,有士人,有君子,有圣,有贤。审此五者,则治道毕矣。”

所谓庸人者,心不存慎终之规,口不吐训格之言,不择贤以托身,不力行以自定,见小暗大而不知所务,从物如流而不知所执。此则庸人也。

所谓士人者,心有所定,计有所守。虽不能尽道术之本,必有率也;虽不能遍百善之美,必有处也。是故智不务多,务审其所知;言不务多,务审其所谓;行不务多,务审其所由。智既知之,言既得之,行既由之,则若性命形骸之不可易也。富贵不足以益,贫贱不足以损,此则士人也。

※译文

欲得江山社稷,一统天下,没有比辨别人才好坏,并量才使用的事更重要的了。如能做到这些,君王就可以稳坐帝王位,自己也可耳聪目明,使社会繁荣稳定了。孔子说:“人分五等,庸人、士人、君子、圣人、贤人。如果能清楚分辨出这五类人,就可以获得长治久安的统治艺术了。”

那些被称作庸人的,其内心深处没有任何缜密的思想,做事粗心大意,虎头蛇尾,为人处世难以善始善终,说话胡言乱语,词不达意。结交的朋友多是狐朋狗友。不能身体力行地做事,本本分分地做人。见利忘义,有时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做事易随波逐流,不能自主,这就是庸人。

被称作士人的,其内心有信念,有原则。虽不能精通为人处世之本,但持有自己的观点和主张;虽不能把事情做得完美无缺,但必定有可取之处。所以他们不求智慧的丰富,但求对事理的透彻明了;言辞理论不求多少,只要中肯简要就够了;完成的事业不一定很大,但每做一件事都要明白其中的原委。他们的思想明确,言语扼要,做事有根有据,就像人的生命和身体一样和谐统一,外在力量是很难改变他们的。富贵了,也看不出对他们有何好处;贫贱了,也看不出对他们有何损失,这就是士人,也就是知识分子所具备的主要特点。

※原文

所谓君子者,言必忠信而心不忌,仁义在身而色不伐,思虑通明而辞不专,笃行信道,自强不息,油然若将可越而终不可及者。此君子也。

所谓贤者,德不逾闲,行中规绳,言足法于天下而不伤其身,道足化于百姓而不伤于本,富则天下无菀财,施则天下不病贫。此则贤者也。

所谓圣者,德合天地,变通无方,究万事之终始,协庶品之自然,敷其大道而遂成情性,明并日月,化行若神,下民不知其德,睹者不识其邻。此圣者也。

※译文

所谓君子,就是说话诚实守信,心中不存忌恨。秉性仁义从不向人炫耀,通达事理,聪明豁达,言谈举止温文尔雅。知行统一,坚守信道,自强不息。在别人看来平淡无奇,并无特别出众之处,但真要超越他们,却十分困难。这就是真正的君子。

所谓贤人,就是指品德合乎法纪,行为合乎规范,言论足可被天下人效仿而又不伤及自身,其学识足可教化百姓而不伤及事物的根本。能使百姓富有,然而又看不到天下有过剩的财物;乐善好施,恩泽天下,从而使民众没有什么疾病与忧困。这就是贤人。

所谓圣人,必须能够达到自身品德与天地万物融为一体,来无影、去无踪,变幻莫测,通行无阻。知晓宇宙万物的起源和结束,与一切生灵、世间万象融洽而自然相处,把大道化成自己的性情,光明如日月,变化如神灵,芸芸众生永远不知他们的品德有多么崇高,即使知晓一点,也不能真正了解其性情在哪里。这就是圣人。

※评析

本节根据孔子的记述把人划分为五等,从低到高依次为庸人、士人、君子、贤人和圣人。圣贤之人道德高尚,非常人能及,所以古今并不多见;君子与士人是生活中最常见的。另外就是那些不可忽视的小人了,由于这类人难以让人分辨出来,所以经常使人深受其害。这是古今用人者不得不警惕的地方。英雄豪杰 济世之才

※原文《钤经》曰:“德足以怀远,信足以一异,识足以鉴古,才足以冠世,此则人之英也;法足以成教,行足以修义,仁足以得众,明足以照下,此则人之俊也;身足以为仪表,智足以决嫌疑,操足以厉贪鄙,信足以怀殊俗,此则人之豪也;守节而无挠,处义而不怒,见嫌不苟免,见利不苟得,此则人之杰也。”《家语》曰:“昔者明王必尽知天下良士之名,既知其名,又知其实,然后用天下之爵以尊之,则天下理也。”此之谓矣。

※译文

汉代的《玉钤经》(亦即《素书》)中说:“如果一个人的品德足以让远方的人慕名而来,声誉足以把各行各业的人凝聚在一起,见识足以照鉴古人的正误,才能堪称当世无双,这样的人就可谓人中之英。如果一个人的理论足可作为教育世人的典范,行为足可作为行为规范,仁爱足以获得众人的爱戴,英明足以感召下属,这样的人就是人中之俊;如果一个人的形象足可做他人的表率,智慧足以决断疑难,操行足以警策贪婪之人,信誉足以感召和包容习俗各异的人,这样的人就是人中之豪;如果一个人能恪守节操而百折不挠,多行义举但受到诽谤却不动怒,见到让人唾弃的人或事却不勉强,见到利益而不随意获取,这样的人就是人中之杰。”《孔子家语》中说:“从前贤明的君主都对普天下的名流了如指掌,不但知其名声好坏,还知晓他们的品德优劣,这样才能使他们才尽其用,取得尊贵荣耀,这样就可统治天下了。”孔子在此所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评析

本节对什么是“英雄豪杰”做了回答,并且对《玉钤经》和《孔子家语》中的言论做了具体的论述。由《玉钤经》对英雄豪杰做了解释,从而展现了一幅形像丰富的群英图。最后以《孔子家书》作结,说明英明的君主用豪杰之能才可成就帝业。

量才第四

本篇论述了量才而用、各尽其能的用人方法。造器尽其材,用人适其性。用一种人才,便成就一种事业。赵王用赵括而亡国,诸葛亮用马谡而前功尽弃,这些血的教训足以提醒我们对用人的重视。所以,古人把用人是否得当视作国家兴亡的关键、政治得失的根本。才有高低 量才任用

※原文

夫人才能参差,大小不同,犹升不可以盛斛,满则弃矣。非其人而使之,安得不殆乎?

故伊尹曰:“智通于大道,应变而不穷,辨于万物之情,其言足以调阴阳,正四时,节风雨。如是者,举以为三公。”故三公之事常在于道。

不失四时,通于地利,能通不通,能利不利,如是者举以为九卿。故九卿之事常在于德。通于人事,行犹举绳,通于关梁,实于府库,如是者,举以为大夫。故大夫之事常在于仁。

忠正强谏而无有奸诈,去私立公而言有法度,如是者,举以为列士。故列士之事常在于义也。故道德仁义定而天下正。

※译文

人的才能有大小之别,就像用升无法盛下斛中的东西一样,装不下就会溢出,溢出就浪费了。用人也不例外,用错了人怎能没有危险呢?

成汤的辅相伊尹说:“智能与天道相通,就可顺应任何变化,了解万物情况,言论足可调合阴阳,调正四时,掌握风调雨顺的规律。这样的人可推举为三公。”所以,三公的职责就在于把握社会与自然的发展规律。

不违背四季的农作时令,懂得充分利用土地,能疏通堵塞的河道,能把废弃的东西变成财富。这样的人就可推举做九卿。所以,九卿的职责重在德行的修养。通达人情世故,作风正派,了解税收关卡,充实国家仓库,这样的人可推举做大夫。所以,大夫的职责是实施仁政。

忠心正直,犯颜直谏,没有奸诈之心,大公无私,讲话符合国家法规,这样的人可推举做列士。所以,列士的职责是常行仁义。道、德、仁、义确立后,天下便可治理了。

※原文

太公曰:“多言多语,恶口恶舌,终日言恶,寝卧不绝,为众所憎,为人所疾。此可使要遮闾巷,察奸伺祸。权数好事,夜卧早起,虽剧不悔,此妻子之将也;先语察事,劝而与食,实长希言,财物平均,此十人之将也;忉忉截截,垂意肃肃,不用谏言,数行刑戮,刑必见血,不避亲戚,此百人之将也;讼辩好胜,嫉贼侵凌,斤人以刑,欲整一众,此千人之将也;外貌怍怍,言语时出,知人饥饱,习人剧易,此万人之将也;战战栗栗,日慎一日,近贤进谋,使人知节,言语不慢,忠心诚毕,此十万人之将也;温良实长,用心无两,见贤进之,行法不枉,此百万人之将也;勋勋纷纷,邻国皆闻,出入豪居,百姓所亲,诚信缓大,明于领世,能效成事,又能救败,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四海之内,皆如妻子,此英雄之率,乃天下之主也。”

※译文

姜太公说:“多言多语,满口恶言,整天如此,躺下也不停,必会让人讨厌。但可让这种人管理街区,盘查坏人,发现灾祸。爱管闲事,晚睡早起,任劳任怨,可让这种人管制妻子儿女;见面问长问短,爱指手画脚,平日却言语很少,有饭同吃,有钱同花,可让这种人做十个人的小头目;整天忧心忡忡,一副严肃的样子,不听劝说,好用刑杀,刑必见血,可让这种人统率一百人;喜好争辩,善用刑罚,总想聚众,可让这种人统率千人;外表谦卑,话语很少,知人饥饱,体察民情,可让这种人统率万人;谨小慎微,日胜一日,亲近贤能,还可进献计策,注重礼节,说话得体,忠心耿耿,可让这种人统军十万;温柔敦厚有长者之风,用心专一,遇到贤能就举荐,依法办事,这种人是百万人的将领;功勋卓著,威名远扬,出入豪门大户,但百姓也愿亲近他,诚信宽厚,对治理天下很有远见,能效法前人的事业,也能补救危亡,上知天文,下通地理,对待普天下的百姓,就像妻子儿女一般,这种人就是英雄的首领,天下的主人。”

※评析

本节运用大量笔墨,旁征博引,以证明“人才参差,量才使用”这一观点。文中所陈述的话语令人深思,可谓至理名言。人的能力都有其各自的表现方式和使用领域,有的人适宜为官,有的人适合务农。这就需要用人者量才而用,让人才在各自擅长的岗位上和职责的范围内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这样才能达到人尽其才,才尽其用的目的。圣德明君 选用贤能

※原文《经》曰:“智如源泉,行可以为表仪者,人师也;智可以砥砺,行可以为辅警者,人友也;据法守职而不敢为非者,人吏也;当前快意,一呼再诺者,人隶也。故上主以师为佐,中主以友为佐,下主以吏为佐,危亡之主以隶为佐。”欲观其亡,必由其下。

故同明者相见,同听者相闻;同志者相从,非贤者莫能用贤。故辅佐左右所欲任使者,存亡之机,得失之要。

孙武曰:“主孰有道?将孰有能?吾以此知胜之谓矣。”

※译文《玉钤经》说:“智慧如同泉涌,行为堪为表率,这样的人可为人师;才智可磨砺他人,行为可辅助、警策他人,这样的人可为益友;安分守己,克己奉公,不做一点出格的事,这样的人可为官吏;只图眼前的方便快意,只要叫他一声,他就会连连答应,这种人只能做奴隶。所以上等君选用人师辅佐自己,中等君主选用良友辅佐自己,下等君选用官吏辅佐自己,亡国君主选择奴隶辅佐自己。”若想知道一个国家是否会灭亡,只要看其任用什么人就可以了。

所以,见识相同者相互亲近,志同道合者关系密切。不是圣贤之人就不会任用贤能。所以,任用什么样的人来辅佐自己,实在是存亡的根本,得失的关键呀!

孙武说:“哪一方的君主有道义,哪一方的主将有才能,我就知道胜利归属谁了。”

※评析

本节引用了《玉钤经》中的话,说明有道之君方能任用贤良之臣,亡国之君多是由于任用了奴仆之辈来辅助自己,所以说君主的道德水平决定着任用哪一档次的人才。有德之君任贤能,无德之君任奴婢,一个把国家治理得繁荣昌盛,一个却落得国破家亡的结局,自然也很正常了。

知人第五

本篇论述了如何识别和了解他人。知人是善任的基础,不曾知人,又何谈用人。常言道:“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可见,知人是困难的,因此知人要通过一定的实践过程来考察,也要从古人为我们提供的丰富经验中去借鉴。善识人才 切勿轻信

※原文

臣闻主将之法,务览英雄之心。然人未易知,知人未易。汉光武聪听之主也,谬于庞萌;曹孟德知人之哲也,弊于张邈。何则?夫物类者,世之所惑乱也。故曰:狙者类智而非智也,愚者类君子而非君子也,戆者类勇而非勇也。亡国之主似智;亡国之臣似忠;幽莠之幼似禾;骊牛之黄似虎;白骨疑象;碔砆类玉。此皆似是而非也。

孔子曰:“凡人心险于山川,难知于天。天犹有春秋冬夏旦暮之期,人者厚貌深情,故有貌愿而益,有长若不肖,有顺怀而达,有坚而缦,有缓而悍。”

太公曰:“士有严而不肖者,有温良而为盗者,有外貌恭敬中心欺慢者,有精精而无情者,有威威而无成者,有如敢断而不能断者,有恍恍惚惚而反忠实者,有倭倭拖拖而有效者,有貌勇狠而内怯者,有梦梦而反易人者。无使不至,无使不遂,天下所贱,圣人所贵,凡人莫知,惟有大明,乃见其标。”此士之外貌不与中情相应者也。

※译文

我听说统领将帅的方法是,一定要了解手下英雄的内心世界。然而,了解人不容易,了解内心就更难。光武帝刘秀是善于听其言、知其人的皇帝,却被庞萌迷惑;曹操是知人善任的高手,还是被张邈骗了。这是为什么呢?因为事物表象虽然相似,但实质不同,所以容易迷惑人。狡猾的人看样子很聪明其实并不聪明;愚蠢的人看上去像个正人君子其实不是君子;鲁莽的人好像很勇敢其实也并非如此。历史上的亡国之君大多给人一种很有智慧的印象,其臣子也是忠心耿耿的样子。混杂在禾苗里的莠草与幼苗几乎没有区别;黑牛长上黄色的花纹很像老虎;白骨好似象牙;色泽如玉的石头容易与玉石混淆。这都是似是而非、以假乱真的情况。

孔子说:“人心比山川更险恶,知人比知天还难。天还有春夏秋冬和早晚之分,但人表面看上去个个都好像很老实,但内心世界却深藏不露,谁又能知其内心呢!有的外貌温柔和善,但行为骄横傲慢,非利不往;有的貌似长者,其实是卑鄙小人;有的外貌圆滑,但内心刚直;有的看似坚强,实际上性格散漫;有的看上去镇定自若,但内心却总是焦躁不安。”

姜太公说:“有看似庄重而实际上不正派的人;有看似温和敦厚却暗中做盗贼的人;有外表对人恭敬,而心怀敌意的;有貌似专心致志其实心猿意马的;有表面忙得风风火火,实际上却一事无成的;有看上去果敢明断,而实际上犹豫不决的;有外表稀里糊涂,实际上忠诚老实的;有看上去拖拖拉拉,但办事卓有成效的;有貌似心狠手辣而内心胆小懦弱的;有自己迷迷糊糊反而看不起别人的。有的人无所不能,无所不知,却被天下人瞧不起,只有圣人推崇他。一般人不能真正了解的人,只有非常有见识的人才能看清他的真面目。”以上这些,都是人的外貌和内心不统一的表现。

※评析

本节说到知人不易,并列举了刘秀、曹操这些识人高手和聪明帝王,也曾受到过奸人的蒙蔽。所以文中提到欲想驾驭臣子,必要揣摩他们的心志,在知其情的前提下才能更深入地了解对方。之所以有些人经常遭受欺骗与蒙蔽,就是因为只知其表,不知其里,而误信他人的花言巧语。故此本篇便列举了许多知人的方法和例子,以供用人者参考。

考察人应该从多方面考虑,且不可以点概面,所以知人又是一个长期的过程,需要我们在日常实践中去慢慢观察了解。“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不可轻信人言,单凭自己的固有思维或习惯去判断。只有把所用之人放在一定的环境中去测试,才能真正认识到对方能力的高低。在文中提到的种种知人方法,是前人在漫长的实践中总结得来的,对我们有着重要的借鉴意义。

察相第六

本篇论述了如何识别人才。用人之前先要知人,作者从源远流长的相术中摘其实用而合理的部分,对相人加以分析。通过对人的面貌、五官、骨骼、气色等观察,预测人的贫富贵贱、吉凶祸福。当然,作为今人,我们不可轻信,也不可偏信。察相观貌 识人用人

※原文《左传》曰:“周内史叔服如鲁,公孙敖闻其能相人也,见其二子焉。叔服曰:‘谷也食子,难也收子。谷也丰下,必有后于鲁国。’”《汉书》曰:“高祖立濞为吴王。已拜,上相之曰:‘汝面有反相,汉后五十年,东南有乱,岂非汝耶?天下一家,慎无反。’”

由此观之,以相察士,其来尚矣。

※译文《左传》记载:“公元前626年,周襄王派内史叔服到鲁国去参加葬礼。公孙敖听说他善于看相,于是就把两个儿子谷和难引见给他。叔服看过后说:“谷可以供养你,难可以安葬你。谷的下颌丰满,他的子孙必定能够在鲁国兴旺起来。”《汉书》中说:“汉高祖封刘濞为吴王。拜谢之后,刘邦对他说:“我看你的相貌,有谋反的迹象。五十年后东南方将有大乱,难道会指的是你?天下都是我们刘家的,你一定不要这样做呀。”

由上述历史事例可知,看相论士是由来已久的事了。

※评析

春秋战国时期,百家争鸣,思想活跃,其中就产生了以算卦、测命、察相为主的阴阳家,它以金、木、水、火、土五种元素相生相克为原理,解释自然界的一些发展规律,古代的《易经》就是关于这方面的著名书籍。命相之说 斑驳纷杂

※原文

夫命之与相,犹声之与响也。声动乎凡响,穷乎应,必然之理矣。虽云以言信行,失之宰予,以貌度性,失之子羽。然《传》称:“无忧而戚,忧必及之;无庆而乐,乐必还之。”此心有先动而神有先知,则色有先见。故扁鹊见桓公,知其将亡;申叔见巫臣,知其窃妻。或跃马膳珍,或飞而食肉,或早隶晚侯,或初刑末王。铜岩无以饱生,玉馔终乎饿死。则彼度表扪骨,指色摘理,不可诬也。故列云尔。

※译文

命运和相貌的关系,就如同声音与回音一样。声音从细微处开始,回音在呼应后消失,这是必然的。虽说单凭言语和相貌判断人有时会发生像冤枉孔子的学生宰予和子羽那样的事情。然而如《左传》所说:“没有忧虑却心生悲伤,那么忧愁定会很快来到;没有快乐却突然高兴起来,那快乐定会马上降临。”也就是说,人的心理和神志对事先来临的忧喜有一种超前感应,心神感知后,会在面容上首先表现出来。扁鹊见蔡桓公后就知道他不久将死去,楚国大夫申叔见到巫臣后就知他会暗中娶亡了陈国后又被楚国俘获的夏姬。有的人天生高贵,骑着高头大马,吃着山珍海味;有的人却像猛禽般来回地找肉吃;有的人早年做奴隶,晚年却成王封侯;有的开始受牢狱之苦,到后来却又享受王侯之福;有的人开始不珍惜山珍海味,后来却饥饿而死。对于这些情况,相面之人不仅要揣度他们的相貌,还要揣摩他们的骨骼,按照神情和相术原理来预测,就能知道一个人的吉凶祸福。所以对察相法是不该轻易否定的。所以在此单列一章,作为知人的参考。

※评析

用人以知人为前提条件,所以《反经》的作者提供了诸多知人的方法与经验,其中本篇所讲的便是以相术知人的方法。由于其内容奥妙神奇,斑驳纷杂,所以在此仅做简单介绍。

论士第七

本篇论述了人才的重要性。人才难得,欲成就一番伟业,必得做一等人才,也可说“得人则兴,失士则崩”。有齐桓公见稷之诚,刘备三往隆中之志,人才可得,事业可成。得人则兴 失士则亡

※原文

臣闻黄石公曰:“昔太平之时,诸侯二师,方伯三师,天子六师。世乱则叛逆生,王泽竭则盟誓相罚、德同无以相加,乃揽英雄之心。故曰:‘得人则兴,失士则崩。’”何以明之?昔齐桓公见小臣稷,一日三往而不得见,从者止之。桓公曰:“士之傲爵禄者,固轻其主;其主傲霸王者,亦轻其士。纵夫子傲爵禄,吾庸敢傲霸王乎?”五往而后得见。

※译文

我听黄石公说:“从前太平的日子里,诸侯有两支军队,方伯有三军,天子有六军。世道混乱时就会爆发叛乱,王恩枯竭就结盟、立誓相互讨伐。当政治力量势均力敌时,由于无法决出高下,争霸的各方就会招揽天下的英雄豪杰。所以说得到人才的国家就会兴盛,失去人才的国家就会衰亡。如何才能证明这个道理呢?从前齐桓公去见一个叫稷的小吏,一连去了三次也没有见到,侍从劝阻桓公不要去了,但桓公说:“世上有才能的人多轻视爵位、俸禄,当然也轻视他们的君王;君王如果轻视霸主,自然也会轻视有才能的人。即便稷敢轻视爵位和俸禄,难道我还敢轻视霸主吗?”就这样,齐桓公总共去了五次才见到稷。

※评析

诸侯争霸,战乱四起,群雄逐鹿,谁能够真正领悟“得人则兴,失士则崩”这个道理,谁就会在通向霸业的道路上占据主动。齐桓公五请小臣稷,其礼贤下士的品行足以使其成为“春秋五霸”之首。礼贤下士 王者之风

※原文《书》曰:“能自得师者王。”何以明之?齐宣王见颜触曰:“触前。”触亦曰:“王前。”议曰:夫触前为慕势,王前为趋士;与使触为慕势,不若使王为趋士。宣王作色曰:“王者贵乎?士者贵乎?”对曰:“昔秦攻齐,令曰:‘有敢去柳下季垄五百步而樵采者罪,死不赦。’令曰:‘有能得齐王头者,封万户侯,赐金千镒。’由是言之,生王之头,曾不如死士之垄。”宣王竟师之。

※译文《尚书》中说:“能得到贤人并拜其为师的人可以称霸天下。”为什么这么说呢?齐宣王召见颜触时说:“颜触你到我面前来。”颜触也说:“大王你到面前来。”颜触到宣王面前去表明他仰慕权势,齐宣王到颜触面前去表明他礼贤下士;与其让颜触仰慕权势,不如让宣王礼贤下士。宣王听后愤然变色说:“是君王尊贵呢,还是士人尊贵?”颜触说:“以前秦国攻打齐国时,曾下达了一道圣旨:如有敢去柳下季的坟墓五百步之内打柴、采摘的,一律处死,不予赦免。还下过一道圣旨:有能得到齐王人头者,封他为万户侯,赏赐黄金二万两。由此可知,活着的大王的人头,却还不如一个死士的坟墓。”宣王被说得心服口服,于是拜颜触为师。

※评析

作者在此引用了《尚书》中的“能尊贤为师者王”,然后又引用了颜触见齐宣王这个著名故事。虽然篇幅短小,但论点明确,论据充实有力。纵观古今中外历史,能礼贤下士者不在少数,其中成就帝王之业者更是不在少数,刘备三顾茅庐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选任贤才 重在适用

※原文

谚曰:“浴不必江海,要之去垢;马不必骐骥,要之善走;士不必贤也,要之知道;女不必贵种,要之贞好。”何以明之?淳于髡谓齐宣王曰:“古者好马,王亦好马;古者好味,王亦好味;古者好色,王亦好色;古者好士,王独不好。”王曰:“国无士耳。有则寡人亦悦之。”髡曰:“古有骅骝,今之无有,王选于众,王好马矣;古有豹象之胎,今之无有,王选于众,王好味矣;古有毛嫱、西施,今之无有,王选于众,王好色矣;王必待尧舜禹汤之士,而后好之,则尧舜禹汤之士,亦不好王矣。”

※译文

俗话说:“洗澡不一定要到江海中,只要能去污就可以了;马不一定非是骐骥,只要它善跑就行了;用人不需要多么贤德,只要能懂得如何做事就可以了;娶妻不必出身名门,只要能保持贞节就行了。”为何这么说呢?淳于髡对齐宣王说:“古代君主喜欢马,大王也喜欢马;古代君主喜欢美味,大王也喜欢美味;古代君主喜欢美女,大王也喜欢美女;古代君主喜欢士人,大王却偏不喜欢。”齐宣王说:“那是因为国家没有士人,如果有,我也会喜欢的。”淳于髡说:“从前有骅骝、骐骥,现在没有了,大王从马中挑选良驹,说明大王是喜欢马的;以前的人爱吃豹子、大象的胎盘,现在没有,大王从众多美味中挑选佳肴,表明大王是喜欢美味的;以前有毛嫱、西施,现在没有,大王就从众多美女中挑选佳人,说明大王是喜欢美女的;大王要等到尧舜禹汤时的贤士出现,才去喜欢,那么像尧舜禹汤时的贤士就不会喜欢大王了。”

※评析

本节提出了“选贤任能,重在识别”和“要在诚心”的论点。诚心诚意是求才的关键,为了证明这一观点,作者在此旁征博引,特别引用了战国时期的淳于髡的论才观点,增加了论据的力度,使“用才必先识才”这个观点更具说服力。服道致士 情如师友

※原文

黄石公曰:“有清白之士者,不可以爵禄得;守节之士,不可以威刑胁。致清白之士,修其礼;致守节之士,修其道。”何以明之?郭隗说燕昭王曰:“帝者与师处,王者与友处,霸者与臣处,亡国者与厮役处。诎指而事之,北面受学,则百己者至;先趋而后息,先问而后默,则什己者至;人趋己趋,则若己者至;凭几据杖,眄视指使,则厮役之人至;恣睢奋击,呴藉叱咄,则徒隶之人至矣。”此乃古之服道致士者也。

※译文

黄石公说:“品行高尚的人,不能用高官爵位、丰厚俸禄打动他;坚守节操的人,不能用严刑惩罚逼迫他。招募品行高洁的人,要以礼相待;招募坚守节操的人,要能有助于实现他的理想。”为什么这么说呢?郭隗劝燕昭王纳贤的例子就是证明。郭隗说:“帝王者与老师相处,君主者与朋友相处,称霸者与臣子相处,亡国者与仆役相处。不耻下问,虚心求教,比自己强百倍的人才也会慕名前来;接近贤士为先,休息为后,先向别人求教,过后再默思,那么胜过自己十倍的人就会到来;人才主动前来,自己才去迎接,那只能得到与自己相仿的人才;趾高气扬,只能得到奴仆;放纵暴戾,怒吼喝叫,那就只能得到奴才了。”这就是招募人才的方法。

※评析

人才有自己的追求和理想,与奴才有本质的区别。用人者如何摸透人才的志向和追求,是得到人才的重要一步。得才是为了用才,如何得才?首先要做到尊重人才,因为人才多是有德之士,所以用人者的品德又直接影响着所得人才的高低,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有能之士总是喜欢为德行高的明主做事。轻财重人 厚礼待士

※原文

黄石公曰:“礼者,士之所归;赏者,士之所死。招其所归,示其所死,则所求者至矣。”何以明之?魏文侯太子击礼田子方,而子方不为礼,太子不悦,谓子方曰:“不识贫贱者骄人乎?富贵者骄人乎?”子方曰:“贫贱者骄人耳。富贵者安敢骄人?人主骄人而亡其国,大夫骄人而亡其家。贫贱者若不得意,纳履而去,安往而不得贫贱乎?”

宋燕相齐,见逐罢归,谓诸大夫曰:“有能与我赴诸侯乎?”皆执杖排班,默而不对。燕曰:“悲乎,何士大夫易得而难用也?”陈饶曰:“非士大夫易得而难用,君不能用也。君不能用,则有不平之心,是失之于己而责诸人也。”燕曰:“其说云何?”对曰:“三升之稷,不足于士,而君雁鹜有余粟,是君之过一也。果园梨栗,后宫妇女,以相提挃,而士曾不得一尝,是君之过二也。绫纨绮縠,美丽于堂,从风而弊,士曾不得以为缘,是君之过三也。夫财者,君之所轻;死者,士之所重。君不能行君之所轻,而欲使士致其所重,譬犹铅刀畜之,干将用之,不亦难乎?”宋燕曰:“是燕之过也。”

※译文

黄石公说:“礼遇能使人纷至沓来,重赏能让士人视死如归。把礼义和赏赐明明白白地摆在那里,你所需要的人才就会到来。”为什么这样说呢?魏文侯的太子向田子方行礼,田子方却不还礼,太子很不高兴,对田子方说:“不知是贫贱者傲慢,还是高贵者傲慢?”田子方说:“当然是贫贱者傲慢,高贵的人怎敢傲慢呢?身居高位而傲慢就会失去国家,大夫傲慢就会葬送属地,贫贱之人却不会有任何损失。不高兴时穿上鞋就走,到哪儿还不是一样的贫贱?”

宋燕做齐国宰相,被罢免后,对手下官员说:“谁愿跟我去投奔其他诸侯?”大家都整齐地站在那里,沉默不语。宋燕说:“真让人伤心呀!为何士大夫易得而难用呢?”门人陈饶说:“并非士大夫易得难用,是主人不用啊!主人不用,士大夫就会心生怨言。你不会用人,却反过来责备他们,这是你的不对呀。”宋燕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陈饶说:“士人连三升粮食都得不到,但国王的仓库里却有剩余,这是国君的第一个过失;果园中梨栗甚多,以至于后宫妃女用以互相投掷来嬉闹,而士人却品尝不到,这是国君的第二个过失;后宫里漂亮绸缎堆积而腐烂,被风吹散,士人却无法得到一件,这是国君的第三个过失。财物被国君轻视,但对于怎样死、为谁死,士是很看重的。国君不能赏给他们自己轻视的东西,却希望他们为自己卖命,这就如同把士人当作铅做的刀子一样存放着,使用时却希望能像干将宝剑一般锋利,以发挥其最大作用。这怎么可能呢?”宋燕说:“是我错了!”

※评析

贤能之士并非不需钱财利益,他们同样离不开五谷杂粮,功名利禄,只不过他们坚持“取之有道,用之有度”的原则。凡夫俗子尚且需要最基本的生存必需品,更何况贤能之士呢?如果用人者不能以丰厚的礼遇对待贤能,满足他们物质利益的要求,就无法招来有才能的人。

所谓礼遇,就是说用人者与所用之人必须建立在平等基础之上,如果居高临下,呼来唤去,或是不能同甘共苦,就不可能得到有能之士的真诚帮助。知人则哲 唯帝难之

※原文《语》曰:“夫有国之主,不可谓举国无深谋之臣,合朝无智策之士,在听察所考精与不精,审与不审耳。”何以明之?在昔汉祖,听聪之主也,纳陈恢之谋,则下南阳。不用娄敬之计,则困平城。广武君者,策谋之士也。韩信纳其计,则燕、齐举。陈余不用其谋,则泜水败。由此观之,不可谓事济者有计策之士,覆败者无深谋之臣。虞公不用宫之奇之谋,灭于晋;仇由不听赤章之言,亡于智氏;蹇叔之哭,不能济崤渑之覆;赵括之母,不能救长平之败。此皆人主之听不精、不审耳。天下之国,莫不皆有忠臣谋士也。

黄石公曰:“罗其英雄,则敌国穷。夫英雄者,国家之干;士民者,国家之半。得其干,收其半,则政行而无怨。知人则哲,唯帝难之。”慎哉!

※译文《论语》中说:“拥有国家的君王,不可轻易说举国上下没有深谋远虑的臣子,朝堂上下没有计策高明的士人,这完全在于君王是否能精明、慎重地发现人才。”为什么这样说呢?以往的汉高祖是英明之主,他采纳陈恢的计谋攻下了南阳;因没有采用娄敬的计策而被困平城。广武君可以说是足智多谋的人,韩信采用他的计策攻取了燕、齐;陈余不用他的计策而兵败泜水。所以说,不能说事情成功就是出谋划策者的缘故,失败就说没有深谋远虑的臣子。虞公不用宫之奇的计谋,被晋所灭;仇由不听赤章的劝告,被智氏所灭。秦国老臣蹇叔痛哭也不能挽救崤渑之败的秦国;赵括的母亲也不能挽救长平之战的失利。这都是由于当权者不听谏言造成的。因此说,只要身居高位者善听善察,天下的忠臣谋士随处可见。

黄石公说:“网罗英雄豪杰,敌国就有危险了。英雄豪杰是国家的栋梁;有教养的国民是立国的基石。只有得到栋梁之材和民众的支持,国家的政策才能得到贯彻,人民群众才无怨言。由此可知,知人后才会明哲。对于帝王来说,这是最困难的。”千万要谨慎行事啊!

※评析

为君者想得到贤者辅佐,但关键在于自己能否得到贤才相助。如果是胸无大志的君主,又怎能得到贤能之士。只有圣德明君,才会招来贤能之人的辅助。以上所举历史事例颇多,足以说明问题。能听从臣民良言相劝的君主,便能建功立业;不虚心纳谏的就会失败,甚至国破家亡。最后作者以能听从良言相劝作结,说明这是为帝者难以做到的,对我们今人也有重要的借鉴意义。

政体第八

本篇论述了国家的政治体制和国君的为政之道。君主英明,臣子贤能;德刑并举,赏罚有信;农桑为本,丰衣足食;政治清明,国泰民安,是历朝百姓所希望看到的。若想实现以上目标,与建立完善的管理体制是分不开的。尊立帝王 莫养其欲

※原文

古之立帝王者,非以奉养其欲也。为天下之人,强掩弱,诈欺愚,故立天子以齐一之。谓一人之明,不能遍照海内,故立三公九卿以辅翼之。为绝国殊俗,不得被泽,故立诸侯以教诲之。夫教诲之政,有自来矣。何以言之?

管子曰:“措国于不倾之地,有德也。积于不涸之仓,务五谷也。藏于不竭之府,养桑麻,育六畜也。下令于流水之原,以顺人心也。使士于不诤之官,使人各为其所长也。明必死之路,严刑罚也。开必得之门,信庆赏也。不为不可成,量人力也。不求不可得,不强人以其所恶也。不处不可久,不偷取一世宜也。”

知时者,可立以为长。

审于时,察于用,而能备官者,可奉以为君。

故曰:明版籍、审什伍、限夫田、定刑名、立君长、急农桑、去末作、敦学敩、核才艺、简精悍、修武备、严禁令、信赏罚、纠游戏、察苛克,此十五者,虽圣人复起,必此言也。夫欲论长短之变,故立政道以为经焉。

※译文

古代设立帝王,不是为了满足他们的贪欲,而是因为社会上总是有恃强凌弱的人,狡诈欺侮老实的人,所以才设立天子来管理这些事,以求天下公平合理,齐心协力。但即使再英明的天子也不可能管到天下所有的地方,所以才设三公九卿和各级官吏来辅佐他。因为风俗不同的偏远之地受不到天子的恩泽,就设立了诸侯来治理、教化他们。所以这种以教化来统治的方法是由来已久了。为什么这样说呢?

管仲说:“使国家立于不被倾覆的稳固地位,是因为有了道德。要想保证粮仓内的粮食取之不尽,就必须重视五谷的耕作。想使府库无匮乏的忧虑,就必须大力种植桑麻,饲养六畜。制定方针政策,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以顺应民心。任用官吏,必须选择不争权夺利的人,同时要使人民大众各自做所擅长的事。明确做哪些事将必死无疑,这是为了树立法律的威严。要想敞开有功必赏的大门,必须赏罚有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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