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天诡鼎4(txt+pdf+epub+mobi电子书下载)


发布时间:2020-06-24 19:55:07

点击下载

作者:龙飞

格式: AZW3, DOCX, EPUB, MOBI, PDF, TXT

惊天诡鼎4

惊天诡鼎4试读:

版权信息书名:惊天诡鼎4作者:龙飞排版:辛萌哒本书由北京阅览文化传播有限公司授权北京当当科文电子商务有限公司制作与发行。— · 版权所有 侵权必究 · —第九十五章死路一条

看着眼前已经被河水灌满的洼地,我的心就凉了半截,这次过来,我们没有准备潜水装备,要是秘密真的隐藏在水下,那么寻找到它的机会非常渺茫。我就感觉中国的那些老话是很有道理的,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九婆已经很明确的告诉我,我要找的东西在水里,可我当时只觉得不可能,所以没有任何准备。我定了定神,准备彻底调整一下自己的思路,在这个大事件里,根本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河水流淌下去以后,覆盖的面积很大,估计被水淹掉的地方,就是殷商时期三里峡的祭祀场,仅靠一把强光手电,无法把整片水域都照射到,除非有那种矿井用的大功率矿灯。我想了想,在背包里找出照明弹。这是老帽找来的民用照明弹,工作原理等同于烟火,说白了,其实这就是个特大号的烟火,只不过添加了镁元素粉末。

弹射桶的最大发射极限是一百五十米,如果没有意外,那么照明弹应该在这片水域的中心部位产生作用。我掌握好方向,把照明弹打出去,带着尾光的照明弹呼啸着划过水面,在一百多米外嘭的炸亮了。

耀眼的白光瞬间把漆黑的水面映照的如同白昼,我没办法看到水域的对岸,不过根据水面的情况来观察,这不是一潭死水,水一直在朝一个方向流动,我怀疑某个地方应该还有水道,水潭里的水顺着水道继续流,然后在这个巨大的地下洞穴里形成水循环。

大概的情况就是这样,隔着一层水,水底到底会是什么状态,还不得而知。我找了个合适的地方,顺着朝下走,但是坡面被冲刷的和打了蜡的地板一样,再加上奔涌的水流,我走了两步,直接被水冲的滚落下去。

洼地几乎被完全淹没了,只剩下四边不足三米宽的地方可以立足,我沿着岸边慢慢的走,洼地右边,水流很缓,走了有二十米左右,我停下脚步蹲在地上,把手电光束调到最亮,对准水面朝下照。我想先观察一下,顺便看看这片水域里有没有鱼之类的东西,洞穴是世界第五极,尤其是位于洞穴中的大片的地下水源,会给人一种神秘莫测的感觉。我丝毫都没有兴趣探究这片水域里的食物链,我只想弄明白一个问题,如果水里面有鱼或者其它生物,那么水中的危险系数就会降低。

水依然很清澈,这是完全没有受过任何污染的地下水,第一眼望下去,只能看到清澈的水波。我观察了一会儿,然后贴着岸边很慢很慢的走动,用了差不多十分钟时间,在五米长短的岸边进行了很细致的摸索。

情况不容乐观,在这片清澈的水里,我什么都没有看到,这好像是一片隔绝了生命的死水。我很害怕水里会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位居食物链的顶端,把能够吞食的生物全都吞食了。

我没有潜水装备,不敢轻举妄动,水尽管很清澈,但在这样的光照环境下,无法观测到深水处的具体情况,只能忘水兴叹。

我产生了先回去的念头,现在这种局面绝对不是我一个人能把事情搞定的,弄不好,我们还得再派人出去,联络其他人,准备相应的潜水工具。走了这么远的路,我的情绪也基本稳定了,心里再急,有些事也不是马上就可以找到答案的,所以,我考虑了一会儿,决定按原路返回,把这里的情况跟老帽反馈一下,让他想想办法。

就在我将要站起身调转方向的时候,水流很缓的水面上突然荡起了一片翻翻滚滚的水波,水波搅动的浪花四溅,可见度顿时又降低了。那种感觉,好像水底下有一架螺旋桨在飞速的转动。

我茫然不知所措,马上后退,退到两三米外紧贴着石壁的地方,水波搅动的越来越猛烈,音波在水下被隔绝,除了水花翻滚的声音,别的声响一律绝迹,这很让人心慌,看着眼前的水像是要被烧开了一样,却一点声音都听不到。

我胆怯了,因为水性不怎么好,在陆地上遇到危险,再怎么说也能伸胳膊招架一下,但是到了水里,我能保证自己不沉下去已经相当不错了,更别说反击或者抵抗,所以我开始贴着石壁朝来路走,不管水下到底是什么情况,先走了再说。

我一边走,一边不断的注视着那片翻滚的水面,大概有三分钟时间,猛烈的卷动好像平缓了,暗流渐渐停息。

紧接着,在依然起伏的水面上,慢慢冒出来一团狭长的影子,这团突如其来的影子把我吓了一跳,第一个反应就是跑,但很快,我就察觉,这团影子浮出水面之后就静止不动了。

那是什么东西?

我虽然胆怯,但又忍不住真相的诱惑,背紧贴着石壁,重新朝那边一点点的靠拢。距离不算远,走了几步,我就能看清楚那团影子到底是什么了。

那是一条我从来都没有见过的鱼,差不多有一米长,从鱼鳞到鱼身,几乎都是半透明的。这条鱼浮在水面,白色的肚皮朝天,这是一个很明显的特征,肚皮朝天,说明这条鱼死了。

水面在轻轻的荡漾晃动,浮在水面上的死鱼也随之摇曳着,在晃动之间,我看到这条将近一米的鱼的身体,已经斑斑驳驳,大片的鱼鳞乃至血肉都从身躯上脱落,有的地方甚至见骨。

我的两腿一软,一种说不出来的危机感唰的充斥在脑海里,只有在江河边长大的人才会知道,一条将近一米长的鱼在水里有多大的力量,三五个水性极佳而且身强力壮的人都无法制服它。

事情顿时明了,刚才水下那阵激烈的翻滚,是这条大鱼在挣扎,它显然受到了什么攻击,反抗无果,最后凄惨的死去。三分钟时间就弄死这么大一条鱼,水下的东西,该有多大?

但是第二眼望过去,我就觉得这条大鱼身上斑斑驳驳的伤痕,应该不是被什么东西啃出来的,伤口更像是溃烂或者腐蚀的状态。

看到这儿,我再也没有勇气去探索弄死这条大鱼的究竟是什么东西,把身子紧紧贴在后面的石壁上,挪动脚步,想尽快离开。我不想开手电,光线是很明显的目标,但这样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没有光源抹黑走路,一个不留神滑落到水里,那会更要命。所以我收回手电,把亮度调小,二话不说,拔腿就走。

哗啦……

我的脚步刚刚迈动,已经平缓下来的水面突然又荡起了一片波浪,波浪卷动着那条浮在水面的死鱼,而且力量极大,死鱼被甩到了岸边,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巧合,那条鱼翻翻滚滚的,不偏不倚正朝着我身上砸过来。岸边又滑又窄,身后就是石壁,几乎没有退路,匆忙间我赶紧一缩身子,朝旁边猛跨了一步。

在光滑的岸边,剧烈的肢体动作必然导致失衡,我一步跨过去的时候,重心就有点不稳,全力压低身体,伸手扶着后面的石壁,才算站稳了脚。这边刚站稳脚,被甩过来的死鱼啪的撞到石壁上,又滑落下来,借着这机会,我偷空瞅了一眼,鱼身上那些很严重的创伤,果然不是牙齿或者利爪啃噬撕裂造成的。

哗啦……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死鱼刚刚顺着光滑的河岸重新滑到水里,我面前起伏的水波中,骤然就掀起了一个很大的浪头。水花和下雨一样迎面扑来,身上的衣服还没有干,又被浇的透湿,更可恶的是,飞溅过来的水花迷住了我的眼睛,我被迫伸出手,把脸上的水迹抹掉。

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水浪后面,一下子出现了一大片黑影。就好像一块滴着水的黑幕被人突然从水里给拉了上来。黑影最少有四五米长宽,横着就冲我扑了过来,前后左右的退路马上被锁死,我甚至连转头的机会都没有,黑影已经到了眼前。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个东西,它看上去就像一大块柔韧的海绵,又像一只个头很大的没有触手的大鱿鱼,它身上布满了一个一个和花生米那么大的孔,密密麻麻的一片,很恶心。

我没有逃窜的机会,甚至连喊一嗓子的时间都没有,顿时被这个巨大的恶心的“鱿鱼”给卷了起来,这么大的东西在岸边呆不住,把我一卷住,它就顺着河岸滑到水里。

这东西把我卷的严严实实,我能感觉到自己已经被拖下了水,却没有办法。它卷的我很紧,但它的体表全是很粘滑的粘液,我艰难的抽出一只手,拿出手枪,一口气就把子弹全部打光。

对于这种体型很大的东西来说,子弹的作用不是很大,除非是凑巧打到它的神经中枢上,否则,再打一梭子子弹,也不可能让它马上毙命。它不会快速死掉,但是它要弄死我,只不过是几分钟的事。

我失去了反抗的机会,像寿司里那条可怜的腌黄瓜条,被紧紧裹在中间。感官是混乱的,但是一被裹住,我就觉得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包括手,脖子,脸,都有一种灼热的烧伤感。

毫无疑问,这东西能分泌一种腐蚀性很强的酸性物质,这种物质的腐蚀力能在很短时间里分解肌肉组织。我一下子就绝望了,现在看起来,倒是被淹死来的更痛快点,我不敢想象自己被强酸腐蚀到只剩下骨架时,会是多么惨不忍睹的一幕。

可是,现实无比的残酷,这片大鱿鱼一般的东西卷住我落水之后,就开始下沉,一瞬间,摆在我面前的似乎只有两条路,要么淹死,要么被强酸物质腐蚀毙命。

如果非要死的话,我宁愿选择一种比较利索的死法,但是刚才慌不择路,一口气就把枪里的子弹打光了,现在想想,真应该给自己留一颗光荣弹。

咕嘟咕嘟……

随着我的下沉,一串气泡从水下急速的浮动上去,我只能被迫屏住呼吸。直到这时候,我才感觉自己蠢的要死,仅凭个人的预感,就判断自己是这个事件里的一个BUG,可以不遵从各种规则,硬着头皮一个人就闯了进来。之前的直觉告诉我,如果我真的遇到了触及到生命的危险,老羊倌一定会及时的出现,给我找一条活路。

可是此时此刻,情况是明摆着的,他如果能阻止这一切,那么在这片大鱿鱼把我卷下来之前,就该有所动作。

大鱿鱼卷着我不断的下沉,我能感受到越来越重的水压,脑子已经完全失控了,但有一点,我很清楚。

这一次,可能真的是死定了。

 第九十六章惊走

我不愿意束手就擒,就这么死掉,不过,所有挣脱和反抗的机会,在沉入水下之后就化成了泡影,人被卷在这团柔韧又粘滑的生物体中,好像陷进了一片烂乎乎的沼泽里,手脚可以动,但费尽全力,就是出不去。

一进水,空气完全阻隔,被拖下水之前我见机很快,猛吸了一口气,可这口气能憋多久?如果在一分钟之内,我找不到逃走的办法,那么后果显而易见。

我挣扎着从身上拿出了刀子,不管三七二十一,乱捅了一通,这显然没用,触及不到这条“大鱿鱼”的神经中枢,就不可能把它杀掉,枪都杀不了它,何况是刀。锋利的刀子在大鱿鱼的体表不断的打滑,偶尔捅进体内,也软绵绵的像是捅进了一大滩烂肉里。

水压越来越大,这片水域的水深至少在十米左右,大鱿鱼卷着我,很快就沉到了接近水底的地方,我什么都看不见,只能感觉水压让胸腔几乎爆炸,如水前吸的那口气快要消耗殆尽,没有换气的机会,大脑对缺氧的症状非常敏感,前后也就是一分多钟,我觉得自己已经到了极限,因为缺氧,神经开始恍惚。

我失去了最后一点反抗的力气,这可能是我第一次感受死亡近在咫尺,在这个时候,我的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着母亲的身影和脸庞。

我不知道她在哪儿,我甚至分不清楚,她到底活着,还是已经死去。不可否认,现在司母戊铭文这个事件还没有被揭开谜底,但一些规律无形中被打破。

可能每个人都是这样,无论他的岁数有多大,经历有多繁复,只有在生命将要走到尽头的那一刻,他才会感觉到,自己是那么的脆弱,脆弱的好像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任何外来的打击都会无情的夺走自己的生命。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他会知道,母亲的怀抱,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暖,最安全的地方。

我同样也是这样,我觉得自己就像水里的一个气泡,快要崩裂破灭了,我很想再扑到母亲怀里,听她喊一声我的名字。

但,这只是一个遥不可及的奢望。

我实在坚持不下去了,此时此刻,并不是自己坚持就能够战胜困难,信念还没有崩塌,但身体已经承受不住缺氧的困扰。我的意识愈发模糊,我想,可能用不了半分钟,我会死掉。

一个人在生命最后半分钟里,会想些什么?人一生的记忆浩如烟海,如果我是一个寿命将尽,风烛残年的老人,我可能会躺在床上,慢慢的回忆这一生所经历过的难忘的事情,回忆这一生所认识的无法忘怀的人,但我连这一点回忆的权力都没有。

我混乱又模糊的脑海里,浮现出小红花的影子。

我想,我可能是喜欢她的,只是那种喜欢,那种情愫,都在波折中被自己无意识的压在心底,从来没有释放过,表白过。

哗……

这时候,我绝对处在穷途末路,只要再被困上二十秒,我可能就会昏厥过去,永远无法苏醒。但就在这个最危急的关头,我感觉紧紧裹着我的“大鱿鱼”,猛然间舒展身体,一下把我给甩了出来。

手里的手电早已经沉到了水底,水波阻挡了光线的直射,但是借着那一点点荡漾的光,我隐约看到那条大鱿鱼仿佛是拼命一般的,顺着水流急速的逃遁,很快就无影无踪。

很显然,水里可能又出现了什么东西,把这条怪异的生物给吓走了。然而我已经没有害怕和后退的余地,被甩脱出来之后,条件反射一般的就蹬腿朝水面上浮去。

不到十米的水深,上浮的过程其实很快,不过我已经没有什么印象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不受大脑控制的本能反应,我迷迷糊糊的,骤然感觉被紧压的头颅一下子放松了,脑袋一热,从冰凉的水中浮出水面。

我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缺氧的大脑似乎是一条被丢进水里的鱼,马上开始复苏,继而开始运转。手电丢在水里,水面上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但我一低头,就能看到遗失在水底的手电。

老帽采购的装备质量非常过硬,强光手电都是德国的进口货,防水性能极佳,手电沉在水底,只有那么一点点光,我低头的一瞬间,仿佛就看见水底有一团比那条大鱿鱼还要庞大的黑影,正缓缓的移动。

这种情况下,我连多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事情是明摆着的,那条卷着我的大鱿鱼马上就要把我当成养料给腐蚀吸收,却不得不快速抽身逃走,说明它很害怕水底的那团影子。我不知道那团影子到底是什么,不过我不可能是它的对手,这压根没有任何悬念。所以我逃命似的一口气游到岸边。

游到岸边的时候,就觉得要了老命了,河岸窄而且光滑,尽管已经无限接近河岸,但我就是没办法爬上去,到处都是滑溜溜的石头。我感觉头皮都快要炸了,回头看了看,那团巨大的黑影已经离开了水底手电的照射范围,我看不到它在哪儿,可是用脚趾头想想都会明白,它肯定已经无声无息的游到了接近岸边的地方,很可能就在我下方的水中。

我拼了命一样的想朝上爬,水潭右边的水流很缓,身子浸泡在水里,能明显感觉到一股上升的水流搅动着不断旋转的漩涡,水流的变化意味着那团巨大的影子正在慢慢上浮。

我就像是被夹住了尾巴,本来在没有借力之处的地方不太可能那么迅速的爬上河岸,不过人被逼到了绝地,总有一点可以挖掘的潜能,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发挥的,身子在水里一阵扑腾,手脚并用,最后竟然狼狈的爬了上去。

一爬上河岸,我马上就开始跑,可是没有光线,我很怕会重新失足滑落到水里,背包在之前的挣扎中也落到水里,我身上只有一支备用的小手电,马上拿出来当光源。

说实话,这时候我不应该有别的任何想法,唯一该做的事就是马上跑,但我有不少贱毛病,每每遇到这样的情况,心里总是不甘,本来已经完全被水里的那团影子给震慑了,可是不把它看清楚,老是觉得很别扭。我一边贴着石壁朝那边跑,一边就晃动手电,朝刚才上岸的地方照了一下。

我预料的没错,那团巨大的影子刚才就已经开始上浮,这时候,影子已经贴近了水面,备用手电的光线不强,勉强只是个照明工具,不过光线透过清澈的水流,那团水下的影子,显现出了大概的轮廓。

在我看到它的轮廓时,一下子停住脚步。那条大鱿鱼就是被这团影子吓走的,所以我潜意识里,就认为这团影子是一个位居食物链更高端的不为人知的洞穴生物,可是我看到那团轮廓,觉得那好像是一条船。

我停下脚步,最多半分钟时间,水中的影子缓缓的顶着一片微微翻动的水花,从水下浮了出来。影子浮出的同时,我的感觉得到了印证,那竟然真的是一条船。

大鱿鱼会怕一条船吗?如果这条船里没有东西,它可能吓走大鱿鱼?它可能在水下移动,继而上浮?

我所学的物理知识在这时候好像完全没用了,这条船明显是木船,但是它好像规避了重力引力浮力等等自然力量,像一艘潜艇,在这片水域里自由的上浮,下沉。

这条船里,肯定有东西!

我说不清船里会有什么,转身就跑,无论这条船里会有什么东西,那都不是我能应付的。我贴着石壁跑的很快,跑出去几步之后,回头看了看,那条从水底浮上来的船没有动,静静的漂在原地。

这一次,我又停了下来,因为在两次观察之下,我突然觉得这条船,略微有些眼熟。我长在北方,从小生活的乡下和上学的城市里几乎没有河,我这辈子所见过的船,大概就是公园人工湖里那种用铁皮焊接的勉强能称为船的东西,没有见过船,我心里这种莫名的熟悉感,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可能也就是迟疑了三秒钟,我一下子想起来在九婆的村子里,自己深更半夜去挖的那座坟。那个救了九婆的老道士死后,连船都埋到了坟里。

我马上就找到了这种熟悉感是从哪儿来的,要是我没看错的话,身后这条静静飘浮在水面上的船,就是那艘埋葬着无名老道士的小船!

我唯恐自己会眼花,也顾不上害怕了,直接拿着手电,把光线全部集中在船上。这又是一个不能解释的悖论,那条安葬了老道士的船,还在百里之外的坟里,它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儿?

但我随即就纠正了自己的想法,这个事件里,没有不可能的情况。

要是我的判断没错,这真是安葬老道士的那条船的话,那么这是一条空船,甲板和船舱里什么都没有。

我心里的恐惧被浓重的疑惑冲淡了,壮着胆子,暂时打消了逃跑的念头,一点一点的贴着石壁,想尽量离小船近一些。

手电的光线太扯淡了,远没有丢进水里的强光手电好用,我不得不再一次缩短和小船之间的距离,这样一走再走,最后,竟然就走回了刚才上岸的位置。站在这儿,可以清楚的看到这条船的全貌。

小船依然是那样,只不过它所在的地方由土里变成了水里,我相信我的眼睛,这条船,就是我曾经挖出来过的那条船。

它已经被我重新埋到了坟里,可是又以这种我意想不到的方式出现在视线中,这意味着什么?

我站在河岸上犹豫不决,其实我暂时没有察觉小船有什么危险的气息,可是那条大鱿鱼仓皇逃走的一幕,已经印入了脑海。

我感觉,这条船里,一定有很可怕的东西。第九十七章水退

船就在眼前,一时间我也拿不定主意,是马上走,还是留下来看看情况。我心里不踏实,可是小船安静的浮在那儿,又察觉不出究竟有没有危险,磨磨蹭蹭的考虑了一会儿,很不情愿这样毫无收获的回去。

不过,我心里有数,刚才被卷进水里的经历,着实让我胆战心惊,我强忍着心里一探究竟的冲动,想着先跟老帽汇合,然后商量一个比较稳妥的计划。

谁知道还没有做好决定,手里的手电突然就灭了,我顿时有点慌,我们这次带来的装备,无论巨细,都有专人负责检查,确保万无一失才交付队伍使用,备用光源的电池是满量,绝不可能用这么一会儿就把电量耗光。

我怀疑是备用手电沾了水,导致接触不良,光线一灭,就站在原地不敢乱动,试探着把手电拧了拧。

说不上是不是巧合,我这边胡乱的拧了拧手电,它突然又亮了,我也随之松了口气。

然而,光线亮起的一刻,我再次望向小船,眼睛立即一黑,小船像是一道闪电,顺着视觉神经冲击着大脑。

手电从无缘无故的灭掉到亮起,中间最多一两分钟的时间,但就这么一两分钟时间,空荡荡的小船上,骤然就多了一个人。

那个人平躺在小船的甲板上,像是睡着了一样,一动不动,我跟船之间隔着一段距离,而且光线又不是特别亮,我没办法看清楚那个人的具体相貌,我只能看到他头上花白的头发,还有一件破破烂烂的道袍。

尽管我不能确定这个人的长相,可我感觉,他是那个老道士,救了九婆祖上的老道士。

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九婆讲述的那些往事,让我对老道士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不惜把他的坟挖开,想找点线索,但坟一挖开,只有一艘空船,当时我还唏嘘不已,感觉很惆怅,白忙活了一场。

然而这个老道士,竟然出现了,只不过他出现的方式很不靠谱,不仅没让我有种意外的惊喜,反而很令人糟心。

我开始着重的去观察,想确定一个问题,这个老道士,是死了,还是活着。

我一点一点从石壁前面走近岸边,蹲下来,用手电照下去,虽然只是走近了两步,但视线好像一下子清爽了很多。手电放射的光线直直照在老道士的脸上,那一瞬间,我就觉得头晕眼花。

看到老道士的脸,我第一个反应,就是想起了老神。

当初在空船上发现那一排暗红的字迹时,我察觉那排字迹和老神的笔迹非常相像,不过仅仅靠模糊的笔迹作为根据来判断结果,有点武断。可是现在,我已经用不着判断了,老道士的脸清清楚楚在那里摆着。

他闭着眼睛,神态安详,看着就和睡熟了似的,但他脸上的那种猥琐是消退不掉的,如果老道士现在睁开眼睛,那么他眼睛里闪烁的肯定是让我很熟悉的贼光。

这活脱脱就是老神,只不过是步入老年的老神。

这该怎么解释?我的头又大了一圈,本来,我发现在过去可能存在着一个跟我很相似,相似到连姓名都一模一样的人的时候,我觉得事情变得很复杂,很棘手,没有什么线索可以追查,这个谜团还没有揭开,第二个谜团接踵而来,在若干年以前,还有一个跟老神一样的人,默默的淹没在时间长河里。

我蹲在岸边最少观察了十分钟,小船上的老道士纹丝不动,说实话,我很想到船上去看看,但背包遗失在水里,我没有武器,没有工具,甚至连一条绳子都没有,即便没有任何危险,在光滑的岸边上上下下都是件很困难的事。

最后,我终于拿定了主意,回去。水潭这边的水流平缓,几乎看不出水的流动,小船浮在水面上,稳稳当当,我觉得应该有足够的时间做好准备之后再来。

拿定主意以后,我就不再耽误了,顺着原路朝回走,回去的路上很顺利,其实我一直在暗中提放那条黑狐狸,所幸的是,黑狐狸再也没有出现。

我返回地面的时候,那几个伙计都已经醒了,青铜铃铛的音波会让人难以承受,导致失去知觉,不过在失去知觉期间,如果没有受到其它外力伤害,那么情况还不算严重。几个伙计醒过来之后显得有点萎靡,跟昨天喝多了酒一样。“庄爷,下头有什么情况?”老帽看到我平安无事的回来,总算放下心,让人把我身上的湿衣服拿去烤干,一边就对我说:“是不是有暗河?”“有,下头有情况,我一个人没敢朝深里摸索,正打算跟你合计合计。”

我把大概情况跟老帽说了一下,想把那片水域比较细致的搜索一遍,没有潜水装备肯定不行。老帽说装备没有问题,现在跟外头的人联络,很快就能把需要的东西备齐,只是肯定得浪费一点时间。“那也没办法。”我叹了口气,我没有把在水里遇险的事情告诉老帽,以免他和其他人的心理负担过重,但我知道,只有尽全力保证自身安全,才有可能发掘出有用的线索来。

老帽让人出了三里峡,到外面去电话联络同伴,李立威那边的人收到消息,会第一时间把需要的装备送过来,但这至少也得几天时间。几个伙计一进峡谷就吃了亏,明显老实了很多,几个人围了个小营地,不敢随便乱走乱动。

我们等了四天,李立威的人就把东西给送了过来。三套水肺,还有潜水服。有了这些东西,心里多少就有底了,送东西进来的几个人被老帽留在外面,还是原班人马带着刚送进来的装备,跟着我下洞。

从洞口到水域之间的那条路我走过一次,记的很清楚,不过我什么都没多说,只管带路。一直走到接近地下河的时候,我跟他们说,马上就要接近暗河,目的地不远了。“庄爷,那条河很小吧。”老帽听了听:“听不到水声。”

如果老帽不说,我可能也真的忽略了,因为我来过一次,所以地下河的具体位置在心里留有印象,一走到这儿就自然而然的知道快接近暗河了,老帽说完之后,我发现,真的就听不见暗河的水流声了。

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马上就爬上那条起伏的缓坡,暗河在坡底,顺着暗河走,就能走到两条河的交叉处,然后看见人工河道。但是几个人爬上缓坡,朝下面一看,我当时就晕了,一脑门子黑线。

暗河还在原处,但是河里没有水,整条河仿佛在这短短几天时间里一下子干涸了,直接就能看到河床。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路飞快的跑过去,河真的干了。“庄爷,这怎么回事?”老帽也很疑惑,想了想,试探着问我:“您不会记错路吧?”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么简单的路线要是还记不住,那脑子绝对就白长了。可我说不明白,自己也无法理解,这种超型的地下洞穴的空间大到足以产生独立于外界的微气候,它拥有属于自身的独特环境以及生态圈,除非猛烈的地质活动,否则暗河的水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干涸。

我带着人继续顺着暗河走,路线绝对没错,走在河岸上,还能看到我之前有意留下的标记,但是一路走过去,看到的是一条彻底干涸的暗河,一直走到两条暗河的交叉处,我就真的说不出话了。两条在这里流淌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地下河,都变成了枯河。

人工河道的水源都是暗河提供的,暗河枯竭,人工河道也干了,我一直觉得头晕,沿着人工河道走到临近洼地的地方,我看见整片洼地的水已经无影无踪,露出了原来的地貌。“庄爷,你是不是逗我们玩呢。”一个伙计掂了掂沉重的装备,有水肺就得有充足的氧气,一人两个氧气瓶,外带其它东西,很沉。“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搞的。”我看了看那片洼地,洼地里的水还没有完全消失,不过只留下浅浅的一层,最多半米深。

我第一个顺着坡面走到洼地下方,我所关心的,是那条船。我清楚的记得小船漂浮的位置,可还没有真正走过去,我就发现,那条船不见了。

洼地最低的地方还积着水,但整体的框架已经能够看到。这是一个祭祀场,应该是保存最完整,规模也最大的一个,整齐排列的石柱子一根接着一根,从洼地上方看过去,像一道道放射性的线条。

我走到洼地的深处,水很浅,最深的地方也只不过淹到大腿根。我在昨天遇险的地方大致看了看,然后慢慢的一边走一边找,找了一会儿,就找到了沉入水底的背包,背包里装着很多东西,非常沉,没有随着水流被冲走。“庄爷,我不了解很具体的情况,不过,你看是不是这么回事。”老帽看我站在积水里发愣,就把我拉到一边,递了支烟过来,说:“你来的时候,这个地方还淹在水里,水是有人故意引下来的,说明,他们不想让任何人再来搜索或者排查这个地方,那么深的水,想完整的把这里的所有情况全都搞清楚,不会很容易,要是没水肺的话,估计做不到。”“是。”我点点头,殷商时期,就算王室想做一些比较大的工程,也很困难,他们估计比较珍惜这个地方。殷商衰败,在被周取代之前,都城遭到了商人自己的破坏,这是很正常的现象,古往今来,无论古代战争还是现代战争,败退的一方只要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会尽全力把所有能破坏的东西全部破坏掉,以免留给敌人。就连商末的纣王,也在鹿台把历年搜集的奇珍异宝一把火烧的干干净净,为的就是被周人取走。

但他们明显不舍得破坏这个位于三里峡的祭祀场,他们不想破坏,又怕被其他人发现染指,所以,那条被人工开凿出来的引水河道,是一个很好的保护措施,十米深的水,对古代的人来说,是一道无法愉悦的鸿沟,他们没有任何办法在这么深的水里长时间停留。所以,整个祭祀场被水淹没,实则是被保护了起来。

更重要的一点,商人在开凿引水河道淹没祭祀场的时候,肯定还想在以后继续使用它,如果不想再用,必然会把祭祀场摧毁。我就想着,十米深的水,既然能阻隔他人,难道就阻隔不了商的后裔?

想来想去,唯一的解释就是,商人有能力把祭祀场用这种方式保护起来,就有能力化解这种保护。

我估计,从河道被开凿出来之后,这片祭祀场就在水下沉睡了几十个世纪,然而很凑巧,我刚找到这里,祭祀场的水就退去了,这说明,祭祀场仿佛到了再次被启用的时候。第九十八章墙的缺口

是谁要启用祭祀场?我很纳闷,现在距离殷商时代太久远,商王室正统又嫡系的后裔已经不知道繁衍了多少人,这样大规模的原始古老的祭祀早就被淘汰。

而且这样想,就意味着这个地方可能有其他人,不仅有人,还有那条黑狐狸,再加上鬼影一般出现的空船,老道士……

我觉得,三里峡这个地方要比雷口和葫芦嘴都凶险的多,潜在的危机因素让人无法平静。“让伙计们都小心点,咱们就这几个人。”我抽着烟,跟老帽交代了一句,我这么说,潜台词其实是告诉他,再出什么事,可能就没有在地面上那么好运了。“我知道。”老帽招招手,把后面的四个伙计召集在一起,细细的嘱咐了几句,然后跟我说:“庄爷,咱们分开,洼地就这么大,一人一边,绕着走一圈,到前面正好汇合。”

老帽考虑的比较周到,既然来这儿,那就必须认真的搜索,但未知的危险无法预料,所有人不能全挤在一起,分开走比较合适,不管那一边出了什么事,另外一边的人还可以想办法帮忙。

四个伙计被分成了两班,我和老帽一人带两个,可能是照顾我,我带的那两个伙计很能干,特别是那个姓冯的,好像叫冯胜利的伙计,不仅身手有两下子,而且脑子好用,在李立威的团伙里是挺出色的硬手。

水这么浅,带来的装备就用不上了,我们把多余的装备都留在高点的地方,直接从原地分开,各自朝两边走。这的情况我也不是很了解,给不了老帽什么建议,两拨人分开了有十几米的时候,我就回头想跟老帽说一声,不管有没有结果,一个小时之后,原路返回在这儿碰头。

我这一回头,连一个字都没来得及说,猛然看到老帽那边仅仅一米深的积水里,猛然被掀起了一片飞扬的水花,一团黑幕一样的影子从浑浊的积水里呼的冒出来,老帽走在最前面,而且对这边的情况一点都不清楚,根本没有防备,黑幕般的影子一下把他整个人都卷了进去。

糟!我的心陡然一紧,我在这边的遭遇没跟他们提,是怕他们有压力,本打算到了水域的时候再跟他们说说,谁知道水域干涸,水都没有了,我就觉得再说这些有点多余,没想到那条差点就把我弄死的大鱿鱼还藏着浅浅的积水里。

几个人同时就产生了反应,我带着冯胜利和另外一个伙计拔脚朝那边跑,现在的局势总比之前好的多,水不深,我们等于是在陆地上跟这条怪异的洞穴生物搏斗。我这边还没跑到跟前,老帽带着的两个伙计就拿出了枪,怪物卷着老帽,在积水里不断的翻滚,扑腾。

那么大的怪物,卷成一团翻来覆去,旁边的伙计就没主意了,拿着枪却不敢开,怕误伤到老帽。不过话说回来,老帽无论伸手还是反应能力都比我强,在怪物翻滚的期间,我就看见他艰难的从怪物卷曲的身体里露出头,拔出身上的刀子用力一捅。

我们随身带的刀子都比较短,只能称作匕首,我之前已经尝试过了,这根本没用,对这个东西构不成致命的威胁。现在虽然水很浅,但怪物能分泌腐蚀性很强的体液,人长时间被卷在里头,肯定会遭殃。

我直接甩了身上的包,拿出一根撬杠,奔过去顺着怪物身体的一边插进去,扭着胳膊用力一扎,我双手死命的抓着撬杠,用尽力气,把撬杠扎在地上,大鱿鱼一挣,但柔韧的身体被撬杠扎透了固定在地上,顿时就被撕裂了一条很长的伤口。

这道很长的伤口让大鱿鱼猛的一阵抽搐,扁平的身体有节奏的开始急速伸缩,借着这个机会,老帽连滚带爬的钻了出来,就势一滚。旁边的人严阵以待,一看老帽脱困,什么都不说,抓着枪一阵猛轰。

空洞的洞穴里回荡着密集的枪声,几把枪在一瞬间就打空了所有子弹,伙计们的手速非常快,马上换了弹夹,不到一分钟时间,至少好几十发子弹全都打到了大鱿鱼身上,我们不知道它的致命处在哪儿,但这样歪打误撞,一轮扫射之后,大鱿鱼的动作明显慢了,在浅水里扑腾了片刻,渐渐的就停止了扭动。“还是人多力量大。”我赶紧让老帽在水里把身上那些粘液都洗掉,尽管虚惊了一场,不过让我稍稍放心,至少一个潜在的危机已经解除。

我们确定那条大犹豫完全死透,才重新分开,这一次走的比较顺,我和老帽都打算先沿着外围走一圈。一边走一边观察着,那个叫冯胜利的伙计眼皮子很活,可能知道我跟小红花还有老帽的关系都不错,所以对我显得很亲热,一口一个兄弟的叫,有什么事都抢在前头,我明白他是想拉关系,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的这种态度让我心里挺舒服。

走了那么一段,就能看出来,当时商王室在修建这座祭祀场的时候是下了很大功夫的,贴着祭祀场的边缘走,四周全用打磨过的很平整的方石砌着,方石中间没有任何粘合物,但因为平整光滑的原因,石块之间严丝合缝,刀子都插不进去。

我一边走,就一边不断的想,那条小船到哪儿去了。想来想去,我只能认为,它是在洼地退水的时候顺着水流被冲到了未知的地方。

大概走到小船漂浮的地方时,我还是停了停,这个地方看上去和别的地方没有太大的区别,小船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即便有一些蛛丝马迹,肯定也被水给冲走了。我停了两分钟,就带着冯胜利他们想继续朝前走。

咚……

一声突如其来的声音,猛然传入了耳朵,声音并不大,听起来有些沉闷,因为它来的太突然,所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有点分辨不清楚,声音究竟是从哪儿传来的,不过我可以肯定,音源距离我们很近。

不仅我听到了这声音,冯胜利也听到了,这个人说起来有很多长处,脑子好用,经验也非常丰富,古行里的二道贩子是没有太大利润空间的,除非遇见钱多人傻的冤大头,所以李立威那样有规模的团伙,都会自己找货,说是找货,其实也就是组织一些人,暗地里盗墓。老帽隐约说过,冯胜利最早是帮李立威下坑带货的,只是这几年大环境不好,国内能挖的墓基本都被人来回扫荡了很多次,实在没有肥坑,冯胜利才回来做一些别的事,但是前些年积累的经验还在,尤其是长时间从事这种阴森的而且高风险的职业,让冯胜利的感官以及分辨能力都非常的强。“你听到什么声音了没?”我扭头去问冯胜利,那声音只响了一下,就偃旗息鼓,再没有动静。“听到了。”冯胜利下意识的扭过头,说:“好像是从这边传过来的。”

我们旁边就是一道用大石块垒起来的环形墙,石墙把整个祭祀场给绕了一圈,三个人的手电都集中在冯胜利指的地方,但是什么也看不到。“是什么声音?”“庄爷,我不敢乱说。”冯胜利舔舔嘴唇,说:“这次我不是带队的,有的事,我只能凭直觉和经验,万一真的判断失误,没准就把伙计们都陷了。”“都这时候了,你还扯这些干啥,有什么,说啊。”“庄爷,我觉得,那声音很闷。”冯胜利在我的鼓励下,终于又伸手指了指身边看着很厚实的石墙:“应该是从这里面传出来的。”“你是说?墙里是空的?”“没错……”

咚……

就在我们交谈的时候,从很近的地方,又传来一声轻微却沉闷的闷响,这一次我已经有了防备,声音一传出来,马上被精准的捕捉,我不仅听出声音的具体来源,而且真像冯胜利所说的饿一样,那声音仿佛来自石墙的内部。“大概就是这一块儿。”冯胜利弯下腰,在石墙上划了一个圈,他听的比我更清楚一些。

我的脑子在急速的转动,在分析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发出了声音,想了足足一分钟,冯胜利看我发愣,就说:“庄爷,要是真想弄明白,直接把墙拆了看看不就知道了?”“这么厚的墙,又不是砖墙,说拆就拆了。”“试试,真拆不掉,咱们再想别的办法。”冯胜利蹲下来,在石墙靠近根部的地方看,他以前经常下坑,对这种土木建筑的构造很熟悉,一道墙看上去很简单,但里面牵扯的构造远离还有建筑力学方方面面的因素很多,冯胜利知道怎么利用有限的工具,把看似不可能突破的壁垒给打出一个缺口。

看了一会儿,冯胜利竟然真的从这块石墙上看出了些许端倪,石墙上的石块都很大,但那阵沉闷的声音所传来的地方,巨大的石砖被精细的分割成了数块,中间有一层白色的如同石灰一样的粘合体。“这肯定是故意留下的缺口,缺口后面,估计有夹层,而且面积不小,没有足够的面积,那种声音就不会很闷,而且根本传不出来。”冯胜利回头看看我,说:“想想办法,应该能弄开,庄爷,开不开?”第九十九章死猫“弄开吧。”我想了想,一道墙壁,故意留下一个夹层,那说明夹层有自己的作用,能多点线索自然是好的,我回头看看,透过密集的石柱,能看见老帽他们在另一边搜索时亮出的光线,双方距离不远,就隔着一个祭祀场,真有什么事,用对讲机联络,他们会很快赶过来。

冯胜利得到我的首肯,马上就开始着手去破墙。如果是一整块石砖,而且那么平整,就很难在墙上掏个洞,不过石砖被分割以后,难度就小了很多。那种白色的如同石灰一样的粘合物很硬,但一直在水里泡着,比较脆,用撬杠的尖可以一点点的把它们弄碎。

最多也就是七八分钟时间,冯胜利把墙上的一小块石砖给掏松了,然后慢慢弄出来。掏掉这一小块石砖,石墙上就多了一个比拳头大一些的洞,只要出现了缺口,再坚固的墙都会被彻底掏空。

大概用了二十分钟,冯胜利把分割过的小石砖全都给掏掉,石墙上等于被挖掉了一整块大石砖。冯胜利用他的经验做出的判断果然正确,这块石砖挖掉以后,用光源一照,就能看到石墙的里面,有一个至少三米宽的大夹层。

一股形容不出来的味道,随着墙壁的窟窿传了出来,我也说不清那是什么气味,潮湿而且微微带着陈腐。

冯胜利嗅了嗅,立即皱皱眉头,回头对我说:“这个夹层里,可能死过人。”

冯胜利挖过很多古墓,有些完整,有些遭到破坏,可以说,他对那种地方非常的熟悉。正常来讲,墓穴里的死者遗体在几年时间里就会皮肉化尽,那种气味是相当难闻的,不过,气味不可能一直长存,随着时间会慢慢的变淡,然后受自然条件的影响,变成一种独有的特殊气息。这种气味普通人闻不出来,但冯胜利这样的“专家”就不一样了。“先不要进去,在外面看看情况再说。”

冯胜利点点头,然后就很恭敬的跪在石墙的窟窿前面,两只手并在一起作揖,半闭着眼睛,嘴里不知道在小声嘀咕什么,那模样很滑稽。“你这是干嘛?”我看他的样子一本正经的,觉得有点好笑。“跟人说一声,咱们毕竟扰了人家清净。”冯胜利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他说的“人家”,肯定就是石墙夹层里可能存在的死者:“我跟它说了,咱们只是看看,不会拿它的东西。”“有这个必要么?”我有那么一丝不屑,我这人是不怎么长记性的,在这件事上已经吃了不止一次亏,遇见事,往往都先用很主观的思维去理解。但没办法,我从小生长的环境还有接受的教育在心里扎根了,不断发生的事实在渐渐扭转我的世界观,可培养一种信念需要十年二十年甚至更久,想要瓦解它,也需要一个必经的过程。“也不能这么说。”冯胜利从身上掏出烟,点了三支,把燃烧的烟夹在窟窿一角,又对着里面拜了拜,然后才跟我说:“干我们这一行的,有自己的规矩,那些规矩都是以前的人传下来的,不管是否真的有用,还是图个心安,我们都不会坏了这规矩。”

说着话,冯胜利就脱下自己的外衣,外面的天气还挺热,不过地下洞太深,气温比外头低很多,我们进来的时候贴身都套着秋衣。冯胜利把衣领子翻了翻,露出自己的肩膀,我看到他的肩膀上,有一个模模糊糊的手印。手印是黑的,好像有人用墨水画上去的一样。“这是什么?”“这算是我的青葱岁月留下的一点抹不掉的痕迹吧,别人二十郎当岁的时候,不是谈恋爱就是在上学,我呢,已经跟着别人天天找坑下坑。”冯胜利挺无奈,撇着嘴笑了笑:“这是鬼拍背。”

冯胜利刚刚入行的时候,也就是十五六岁,那种年龄的人,精力很旺盛,而且正处在一个比较懵懂的阶段,很多道理都不懂,就觉得自己很厉害,好像天底下没有自己搞不定的事。他是河北人,跟着一个老乡踏进这个圈子的,带他入行的人告诉过他一些下坑的老规矩,冯胜利都记住了,只不过不以为然,因为他好歹上过几年学,在没干这些之前,也算是一个比较幼稚的小唯物主义者。

但是有一次,带他入行的人为了考验他,让他自己下坑拿货。冯胜利没有那么多忌讳和规矩,下去之后胡乱翻腾。他们这一行有经验的人不会把坑里的东西全带走,这是一种原则,暗含着凡事留一分余地的意思。

冯胜利就完全不考虑这些,只要能拿的,一下全都卷了起来,转身要走。

就在他转过身的同时,猛然觉得,自己的肩膀好像被人轻轻拍了一下。那种感觉非常直观,冯胜利立即就怕了,因为带他入行的人在上头,墓室里只有他一个人。

这时候,他才想起来老师傅不止一次叮嘱过他的那些话,冯胜利心里发毛,连头都不敢回,把卷来的东西慢慢放在地上,一点一点的挪动脚步朝外走,走到盗洞上面垂下来的绳子处,才抓着绳子爬了上去。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回头,也不知道当时是谁在他背后拍了一下,一出坑,他把这事跟老师傅说了,老师傅叫他脱了上衣,他的肩膀上,不知道上面时候留了一个漆黑漆黑的手掌印。

那次算是他命大,老师傅告诉他,如果当时他一回头,或者是依然带着东西要走,那么他肯定出不去,会挂在坑里。

从那以后,冯胜利就特别注意这些忌讳。“老冯,你这时候跟我讲这些,是怕我心理太轻松么?”“我没那个意思。”冯胜利就笑了笑,随即收敛笑容,跟我说:“有的事,咱可以不信,但千万别去犯。”

我们说着话,冯胜利夹在窟窿角的三根烟已经燃到了头,他考虑着,要不要进去看一看,因为从这个窟窿望进去,夹层里面铺着很厚的一层土,虽然墙壁的密封性很好,但在水里浸了那么些年,潮气非常重,夹层里面的土看上去水汽很大,站在外头,是看不到土里面有什么东西的。

这时候,我才开始考虑一个问题,夹层为什么会发出响声?现在回想一下,我们之前听到的咚咚声,很像是有人拿着什么东西在里面对准墙壁敲。“进去一看就知道了。”冯胜利也不想乱猜,这地方和普通的墓穴不同,无法根据以往的经验来判断夹层里到底有什么,他看看我,然后扭头对另一个伙计说:“小马,这任务就交给你了,我跟庄爷在外头给你把风。”

冯胜利岁数其实不大,很早就出来混,现在还不到三十岁,他的心眼多,处处都顺着我的意,但一到关键时刻,这货的鸡贼本性就暴露了,让另一个伙计进夹层。那伙计姓马,身子很结实,人比较憨厚,他在李立威手下做的时间没有冯胜利长,所以冯胜利一说,姓马的伙计没反驳,直接就放下手里的东西,卷袖子准备朝窟窿里爬。

他已经站到窟窿跟前了,但是刚刚一弯腰,脑袋还没有探进去,我们三个人同时听见空荡的夹层里好像荡起一声若有若无的猫叫。

喵……

小马一愣,因为那声猫叫太不真切了,听起来很飘渺,这就让人吃不准,分不清楚到底真的有声音,还是自己的幻觉。

嗖……

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夹层里骤然飞出来一团影子,那团影子不大,来的太突然,影子飞起来的一瞬间,又是一声若有若无的猫叫。

小马很老实,但手底下的功夫一点都不差,匆忙中一缩身子,那团从夹层里扑出来的影子就顺着窟窿飞了出来。我和冯胜利就站在旁边,他见机比我快,手里正好拿着撬杠,二话不说,抡起来就是一下子。

这一下砸的非常准,时间也把握的刚刚好,影子扑出窟窿的同时,冯胜利一撬杠就把它砸了下来。我能听见撬杠好像砸在一堆破破烂烂的麻袋上的声音,那团影子啪的落在地上,就不动了。

小马一转身,手里的手电就照到了那团一动不动的影子上,强光手电在近距离的光照力度很大,我看见那团影子好像是一团花里胡哨的皮毛。

我们三个人起初还看不出这到底是什么,不过只要细心一分辨,就知道这东西是死的。冯胜利蹲下来,小心的用撬杠把这团烂兮兮的皮毛翻了翻,皮毛糟的一塌糊涂,被翻动的时候,还能看见里面夹杂着同样腐朽的不成样子的骨头。“这是什么东西?”“庄爷,事情可能有点不对。”冯胜利抬起头,看看身后石墙上的窟窿,还有窟窿后面的夹层,他的神色开始凝重,回身对我说:“这是条死猫。”第一百章它还活着?“怎么不对?”我看着冯胜利的表情那么严肃,就觉得背上冒冷汗:“你是说,这条死猫自己飞出来?”“不是。”冯胜利摇摇头,他说以前下坑的时候,也遇到过很多怪事,古代人为了防盗,把机括极尽演化了,很多机括构成的机关连现代人都想不到,所以死猫自己飞出来,也不见得是个不能解释的事。

冯胜利说的不对,是关于猫本身的。猫这个东西,在中国人眼里是两极分化的,有些人认为猫有灵气,有些人则认为猫有妖气,但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从古到今,但凡遇见丧事,或者在灵棚,坟地,太平间这类地方,都忌讳出现猫。“猫会引尸,有死人的地方最忌讳有猫。”冯胜利指着石墙上的窟窿,说:“庄爷,你也看到了,这墙封的很死,里头有猫,说明是被故意放进去的,这明显是不让死人安生啊。”“有这么邪乎?”我不知所以,当初我年纪还不大的时候就到城市里去上学了,然后一直没有回乡下,在城市里,很少有乡村那些野闻鬼故事,所以对这些东西,我不了解,也不是很信。“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冯胜利有点畏惧,就因为他懂的多,所以才会怕。“那现在怎么办?”我看冯胜利的举动,是想劝我放弃这儿,不要再摸索下去,我也不能保证再搞会不会有危险,但已经把夹层给找出来了,不看看里面的情况,我不死心。冯胜利蛮尊重我,说到底,他也不是我的人,我不能硬逼着他进去,所以,我就让他在外头帮忙盯着,做好接应的准备,然后我自己整整东西,准备亲自从窟窿朝里钻。“别别别,庄爷,这活儿你不能干。”冯胜利赶紧拉住我,可能老帽给他们几个人私下交代过,冯胜利一看我自己要进去,马上急了,不断给旁边的小马使眼色。

姓马的那伙计很实在,一步就抢在我前头,很费力的把半个身子探进窟窿里。

夹层大概有二十多平方米的面积,地面上铺的土非常厚,小马接过冯胜利递过去的撬杠,就轻轻在土里试探,土很松,撬杠一扒拉就划开一片,在里头找了几分钟,撬杠明显触碰到了什么东西。

小马弯着腰,又扒拉了一会儿,朝旁边挪了一步,然后用手电照着给我们看。冯胜利的推测很准,密闭的夹层里的确死过人,尸体被土给埋了,又让小马给挖了出来。“庄爷,要看看不?”冯胜利说:“咱们不用进去,你想看看的话,让小马把东西弄出来。”“看看吧。”我点点头,说:“另外,你就别一口一个庄爷的叫了,咱们又不是在古行里,你喊我庄正就行。”“知道了庄爷。”

小马在里头把尸体完整的刨出来,石墙肯定是在殷商时期就被封起来的,所以,被封在里面的尸体多半也是当时的人,皮肉早烂光了,剩下的只有骨头。小马很小心的用一根绳子把骨架捆了几道,然后从墙洞塞出来。

我和冯胜利在外面看,小马就继续在里面找。我们都不是专业的法医,所以从这具骨架上也看不出什么,只能看出这是个男人,岁数应该不大。“保存的挺好啊。”冯胜利戴着手套,把腿骨上沾着的一点土屑擦掉,啧了一声。

我也发现了,这具骨架保存的真的很完善,不仅是完整,关键是骨头看上去不糟腐,好像刚刚白骨化一样。

这就反常了,从时间推算,到现在起码三千年,骨头没烂成渣已经不错了,夹层里的自然条件也不是很好,我就开始纳闷。

因为遗骨有那么点异常,所以我们看的非常仔细,当我看到遗骨的头颅的时候,目光就被吸引了。

遗骨整体还是白的,微微有那么一点发黄,但是在头颅的最顶端,约莫有一块铜钱那么大的头骨,黑乎乎的,显得异常扎眼。我几乎趴到地上,用手电照上去,这么一看,就看出一些端倪。

人的颅骨咬合的很紧凑,而这块黑乎乎的骨头,不是颅骨的本体,更像是镶嵌上去的。冯胜利用一把小刀子在头骨上撬,费了好半天力,才把那块铜钱大小的黑乎乎的骨头给撬下来。

我认真看了看,这块骨头,很像是一块龟甲,商代是运用龟甲最多的时代,当时有专人在各处寻找野生的大龟,然后取走龟甲,他们信奉鬼神,也信奉天意,做什么事必须先占卜,龟甲是占卜的上选,除非特殊时期,实在找不到那么多龟甲的时候,才会有其它骨头来代替。商代的龟甲在后世被认为是甲骨文的主要载体,很早以前,中药铺里卖的龙骨,大半都是龟甲。“看样子,这人还没死的时候,头上已经镶了这块龟甲了。”冯胜利用刀尖在颅骨上刮了刮,这小块龟甲被撬下来之后,颅骨上就出现了一个相应的小洞。整体看上去,这很像是一次开颅手术,因为未知的原因,死者被取掉了一块颅骨,然后换上了这块龟甲。

从医学角度来讲,在当时那个年代,这绝对是件匪夷所思的事,在医疗水平那么落后的时期,一次伤风感冒都可能要人的命,这样直接把人的颅骨去掉,换上龟甲,可想而知,死亡率会有多高。

我找冯胜利要过刀子,把这一小块龟甲上的残余污垢全都慢慢的刮掉,龟甲上沾满了泥,最后还是拿水冲洗了一下才冲干净。等到清理完龟甲,上面就显现出一个很清晰的字迹。猛的看上去,我还以为这是一个司母戊铭文,但又看了一眼,我发觉这其实是一个甲骨文。

李老当初把解读的任务交个我以后,我结结实实的恶补了很多关于殷商的资料,再加上以前积累的一点基础,我认出,这个甲骨文如果划等现代汉字,就是一个“破”字。

这一下,我和冯胜利就都懵了,古人的思维可能跟现代人有一定的差异,但动机这两个字是永远不会变的,他们既然这么做,就有这么做的原因,可是我们不清楚,为什么会把人的头骨替换一块龟甲。

就连冯胜利也没有类似的经验,和我一样,平生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他就摸着下巴,提出了好几种猜测。“不行的话,就先放着吧,等我们出去的时候,把颅骨带上。”我看看表,跟老帽说好的是一个小时之后碰面,现在已经过去半个来小时了,我也不想在这儿浪费太多时间。

冯胜利答应了一声,把遗骨朝旁边挪了挪,小马还在夹层里找,二十多平米铺满了土的地面,如果很仔细的翻,需要一定时间。“庄爷,你有没有一种感觉?”冯胜利把遗骨挪到一旁,然后低着头想了好一会儿,才吭吭哧哧的对我说:“我怎么老是心里不踏实?”“什么感觉?”“你感觉不感觉,这个……”冯胜利指着已经被挪开的遗骨,咂着嘴,可以在考虑用什么语言来表达自己的意思:“这个是活的?”“什么意思?活的?”我吃惊的看着他,就觉得他的脑子是不是不对劲了,但是当我的目光瞟向被挪开的那具遗骨的时候,心里顿时咯噔一声。

此时此刻,我心里的那种感觉,真的非常怪。

这是一个已经死去了至少几千年的人,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不知道他的身份,也不知道他的死因,如果不是我们找到了这个地方,那么我相信它还会被埋在夹层的土下,继续沉睡,要是一直没人发现,它或许会在这儿被掩埋到世界末日。

然而,我突然感觉这具骨骸,好像真的还活着。在光线的照射下,它的骨头泛着淡淡的白光,我甚至觉得它仿佛在呼吸,仿佛还有心脏的跳动声。

我一下子就恍惚的像是飘在云里,直到冯胜利拍了拍我,我才回过神。如果我一个人有这样奇怪的感觉,还可以解释那是我的神经过敏,可冯胜利也有这种感觉,事情就不会那么简单了,自然而然的,我就看了看那块从死者头骨上挖下来的龟甲,这东西,一定隐藏着什么秘密。

我走了几步,拿着刀子去扒拉那堆烂糟糟的猫的皮毛。皮毛虽然烂了,但猫的骨头却完好无损,这是一只挺大的猫,头骨和甜瓜的体积差不多,我用刀子把头骨挑出来,手电一照,立即就看到猫的头骨上,也镶嵌着一块小小的龟甲。

这一次,我没有把猫头骨上的龟甲给撬下来,因为冯胜利显得心神不宁,蹲下来跟我说:“庄爷,咱们不要再搞了。”“把小马叫出来,咱们先走。”我也很不踏实,感觉周围的气氛好像一下子变了,说不出来的诡异,但暂时又没有发生什么事,也不好把老帽他们喊过来,我就想着马上离开,先跟老帽汇合。

冯胜利对着石墙上的墙洞喊了一声,小马传来回应,过了两分钟,灰头土脸的从墙洞里爬了出来。“庄爷……”小马挠了挠头,仿佛说不出话了,站在那里杵了半天,才结结巴巴的说:“我找到了个东西。”“什么东西,你说啊。”冯胜利对小马招了招手:“这会儿就别跟我们逗什么闷子了,有话直说。”“我没逗闷子,可我不知道这算是什么。”小马的嘴巴本来就比较笨,碰见说不清楚的事情,说话就更加困难,走过来蹲在我身边说:“好像……好像是一封信。”“信?”“给你的信。”

试读结束[说明:试读内容隐藏了图片]

下载完整电子书


相关推荐

最新文章


© 2020 txtepub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