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手遮天:千面皇妃21(txt+pdf+epub+mobi电子书下载)


发布时间:2020-07-01 21:1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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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花瓣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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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手遮天:千面皇妃21

医手遮天:千面皇妃21试读:

※版权信息※书名:医手遮天:千面皇妃21作者:花瓣雨排版:Cicy本书由北京阅览文化传播有限公司授权北京当当科文电子商务有限公司制作与发行。— · 版权所有 侵权必究 · —  第591章 天降神兵

老刘将军和手下看得目瞪口呆,多日来的郁闷瞬间一扫而空,仿佛自己也变成了天兵神将,浑身上下充满了锐气。

不待靖王爷再问,老刘将军便急急道:“当日,我们被匈奴兵一路追赶进入‘一线天’,不知道怎么就行到了此地。此地甚是邪性,虽困住了我们,但匈奴兵亦小心谨慎。故,他们时不时在附近搜查,但却始终未找到我们。渐渐地,黄老将军便瞧出些苗头,所以特命末将等专门留在这一处守株待兔,只等匈奴兵自己送上门。说来也怪,这两天匈奴兵屡屡出现,人数越来越多,看上去却像是急着赶路。末将等怕他们前去突袭寒城,所以一有人出现便一概剿杀!”

此话更验证了萧逸心头的猜测,遂点点头,萧逸道:“将军辛苦了!”“辛苦倒说不上!”老刘将军苦笑道:“只是,这天总是不亮,实在叫人憋屈,我等都快变成夜猫子了。”

此时,便是黄武威等人尚琢磨不透是怎么回事,也知此处的凶险与奇门遁甲有关。但凡上战场打仗之人,对奇门遁甲再不熟悉也会懂些战术,可如此诡异莫测的奇门遁甲他们还真没见过。

这般,所有人的眼睛都望向靖王爷,却听靖王爷淡然道:“老刘将军,你且先带本王去瞧瞧黄毅将军,少顷,咱们便一窝端掉匈奴王的老巢,彻底解决寒城之危。”“诺!”老刘将军欣然领命。

……

无人区一处隐蔽山坳中,以九宫八卦阵的方式驻扎着密密匝匝的帐篷,最中间的点将台上矗立着一顶异常庞大的帐篷,即便是在黑漆漆的环境中,依然能透出凌厉的威压,令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说不出来的紧张和压抑。

帐内,巨大的灯盏将整个大帐照得亮如白昼,然,杯盘散落,满地狼藉,二十余名满面胡须形如棕熊的彪形大汉正在喝酒吃肉,淫词秽语不绝于耳。

内间屏风之后,纱幔层层,男女衣衫胡乱纠缠扔在床下。透过纱幔,隐约可见人影憧憧,不时传来男子粗重的喘息和女子放浪的笑声。

外间的大汉们边吃边相互传递眼神,个个笑得暧昧不堪。

一人终于忍不住轻笑道:“这贱人果然骚得很,竟将大王迷得死去活来,连酒也不与我等喝个尽兴。”

另一人酸溜溜道:“大王日夜笙歌,哪里想得到我等也需要女人解馋?”

像是为了响应他的话,里间的床榻传来一阵重重的撞击声,吱吱嘎嘎地听在众人耳朵里,仿佛不堪重负,随时都要被撞塌了一般。“靠!老子受不了了,要进去和大王同乐!”一个大汉腾地站起来,摇摇晃晃便要往里走。“你不要命了?”有人赶紧拉住他:“云姑娘的本事你还不知道吗?若不是她带来的那本兵书,我军岂能找到这样一处稳妥的地方安营扎寨?大王说了,黄毅那个老匹夫虽藏在怪石阵中一时间我们奈何不了他,但这般困着,迟早得困死他。待收拾了黄武威那个黄口小儿攻下寒城,咱们何愁找不到女人?”“怕个鸟?依本将军之见,我军只管从那豁口处……”“你不要命了!”赶紧捂住醉鬼的嘴巴“云姑娘说了,那个豁口处乃是逃生时才能用的紧急通道,平日里只用作威慑黄家军。大王看重云姑娘,若听见此话,你的脑袋可还保得住?”

……

但见黑乎乎的山坳中排列齐整有序的九宫八卦阵营帐,萧逸便知找对了地方。

秋儿说,面对强敌,不必做无谓的牺牲。秋儿说,钱用完了可以再赚,装备丢了可以再置,命丢了就什么都没了。秋儿还说,狂轰滥炸下,便是铜头铁脑,也会被炸得晕头转向。

如此,他便来开创静安王朝有史以来最没意思,也最恃强凌弱的一次袭击,让匈奴王好好瞧瞧,什么叫不损一兵一卒的打仗。“去!将匈奴大营给本王炸出一个豁口来!”萧逸挥挥手。“诺!”独立团悄无声息地上前,却是和水鬼部队一样,人人背上都背着个大包。有细心的黄家军却已瞧出来,独立团的背包与水鬼们的完全不同。

眨眼间,独立团的八百名暗卫便如同八百条黑色闪电冲下山头。透过夜视镜,黄家军各统领能清楚地瞧见他们并非是去冲锋陷阵的,而是冲到匈奴大营前丢下了一个个东西后转身便跑。

数百条火信燃起,如同数百条银龙撕破黑暗,众人尚未弄明白独立团做了什么,轰隆隆的震天响声已冲入耳膜,瞬间,地动山摇,天地为之变色。

萧逸眸中闪过不易察觉的嗜杀和兴奋,冷声道:“冲!活捉匈奴王!”

……

匈奴大营主帅营帐的里间,床榻上的女子渐渐从意醉神迷中清醒过来,睨一眼依旧在她身上忙碌索要的粗犷男子,娇笑道:“我的王,您还满意吗?”

狠狠动作两下,男人狞笑道:“你的床上功夫和布兵打仗之法一样奥妙无穷,待朕挖掘完之后,也让他们尝尝鲜,省得他们总怪朕不体恤下属只管自己独乐!”

女子眼中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大王!我听说今日靖王爷与他的王妃已经到了寒城……”“怎么?朕还满足不了你?”“呵!大王何出此言?”妙手不安分地挑逗两下,顿时引起男人更猛烈的攻击,“我只是与沐之秋有不共戴天之仇!”“沐之秋?”男人不怀好意地笑起来:“朕听说此女有点本事,不知她的床上功夫可有你好?”“大王?那处豁口不可大意,我师父说,雪山虽易炸开,但动摇根本却后患无穷。您还是多派些人手尽早在那里筑起城防工事,以免被靖王爷夺了去白白丢掉退路。”“嗯?你师父?靖王爷?你惦记的男人倒真不少!朕在你心目中便那么无用吗?”一呲獠牙,狠狠往女子雪白的胸脯上咬去。“啊!大王好坏!”“那处豁口易守难攻,倘若萧逸真有本事进得去,朕的手下自然会炸掉通道。届时发生雪崩,保管叫萧逸永远留在雪山之下。”“还有黄毅,我们已经损失了不少人了……”“那个老匹夫何惧之有?倘若不是你解不了那本书上的精髓,朕手下这千余人岂会白白丧命?”“那大王可还要继续增兵黑山关口?万一靖王爷他……”“增兵增兵?若不是你总鼓动朕增兵黑山关口,那千余人岂会落入黄毅老匹夫的陷阱?”大怒下,男人翻身下床,随手拾起地上的皮袍套在身上,不悦道:“难不成朕手下五万大军,连个黑山关口都守不住吗?”“五万大军对黄家军数十万西路大军还是少了点儿,我是担心……”“你是担心你的靖王爷成为朕的奴隶吧?”再次打断女子的话,男人怒气冲冲地往外走:“此战,朕定要活捉萧逸!”

才饶过屏风掀帘出来,突然一阵地动山摇,巨响声震得匈奴王险些摔倒在地。尚未反应过来,营帐外突然扑进来一名侍卫:“大王!大事不好!黄家军打进来了!”

不知所云的众将目光纷纷投来,像看白痴一般看向侍卫。

侍卫见无人相信,急急嚷道:“静安王朝靖王爷萧逸亲自率领黄家军东西路大军炸开了我们的九宫八卦阵攻进来了,我们,我们的将士死伤无数!”“你说什么?”

匈奴王扑上前劈手就是一掌,侍卫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便脑浆迸裂死于非命。

先前还放浪形骸的诸将纷纷站起身,其中一人已忍不住冲出了营帐。

转眼间,他又冲了进来:“大,大王,不好了,萧逸真的带人打进来了!”

内间床榻上的女子心头大惊,眸中顿时划过狠毒的怨恨,悄无声息地咬牙道:“沐之秋!”

匈奴王走出营帐,面前呈现的哪里是战场,完全是一副人间地狱的凄惨景象。

手下的将士们被炸得残肢断臂,有没死透在地上爬的,有身上燃着熊熊大火四处逃窜的,哭号声,惨叫声不绝于耳。黄家军如同天神降临,骑着战马驰骋而来,所到之处,一批批匈奴兵相继倒下去。

有两个身上着火的匈奴兵分不清方向逃窜至主帅大营前横冲直撞,匈奴王手持大刀,随手一劈,俩人便身首异处倒在地上被烧成了一堆焦炭。“我等在此拖住靖王爷,大王快走!”

在亲卫队的护卫下,匈奴王如同丧家之犬一路往西逃窜……

夜袭等人骑着牦牛返回黑山关口,但见守卫的士兵已经换成黄家军,便知这里的战役已顺利结束,遂直接往雪山坍塌的豁口处而来。

远远地便瞧见豁口处的地面光洁如镜,月光下泛着奇异的光芒,竟像是在雪山上镶嵌了一颗巨大的夜明珠,将此处照得如同白昼。

杨峥轻笑道:“王妃果然聪明,这般便将匈奴王的后路都切断了吧?”“倒也不尽然!”沐雷道:“若匈奴王有点脑子,不要成为别人手中的棋子走这条路,王妃的计划就会落空。”“你觉得有这种可能吗?”沐雨蹙眉道:“所谓兵不厌诈,那人岂会将真正的退路留给匈奴王?”“确实!”沐雷点头道:“那人千算万算,大概怎么也算不到王妃的目标根本就不是他吧?”“你们觉得此人是倭国质子吗?”夜袭扫一眼手下的三个团长,冷声道:“虽然手法相似,但却仅有其形不解其意。只怕,另有其人!”

沐雷等人心头一惊,登时明白过来,难怪王爷让他们速速返回保护王妃。如此,他们当更快些才是。

待更近些,瞧见约定的隐蔽山坳处那抹熟悉的身影正眺目远望,夜袭等人才松了一口气。“王妃!属下来迟!”

回头,瞧见一张张年轻的脸上皆是担心,沐之秋心头一热,笑道:“你们回来了?王爷是不是已经攻入匈奴大营了?”“然!”夜袭点头:“属下回到黑山关口时,隐约听到爆破的声音,估计现下,匈奴王正在往这里逃窜。”“呵呵!辛苦了!”“王妃神机妙算,黑背果然立下大功!”“是么?那太好了。待此战结束,可由沈聪亲自领队,组成警犬营!”“王妃?”看一眼身后的水鬼们,夜袭迟疑一下道:“王妃在此撒上桐油河水,又命我等组成牦牛阵攻下黑山关口之计虽妙不可言,但心思活泛之人也不是想不到。然,属下有一事不明,王妃可能为属下和战士们解惑?”“你是想问我是如何知道无人区的磁场和地下水流发生改变的是吗?”  第592章 排除悖论

垂眸半响,沐之秋才道:“你们的猜测没有错,无人区的磁场发生改变并非由奇门遁甲造成。我只能告诉你们,我以前听说过一种武器,它有改变附近环境磁场的作用,那个人只是利用这种武器达到了只有奇门遁甲才能达到的逆天效果罢了。”

现代化军事攻击系统和防御系统使飞机、战舰导航系统失灵屡见不鲜,甚至连导弹都能被磁场和声波干扰混淆视线从而失去攻击目标,吓唬吓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古人根本就是毛毛雨。问题是,她该如何向夜袭和水鬼们解释什么是现代化军事攻击系统和防御系统?又要怎么解释她是如何知道这些现代化武器的?难道要告诉他们她沐之秋乃是从另一个时空穿越过来的?

固然,她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没被人当成妖怪烧死乃是仰仗了萧逸的淫威,但,夜袭等人若不配合,萧逸便是再强大妖孽只怕也孤掌难鸣。以夜袭等人的智慧,只怕对她的身份早已心知肚明。可军人们就是这般可爱,便是心头再存疑惑,只要你有实力,是真正的强者,他们依然会信赖你,依然敬仰你,依然将你视为生死之交。故,沐之秋能说的,仅此而已。

果然,夜袭唇角一弯,眸中已闪过一丝了然,“属下明白了!”“王妃?”沐雷抠抠脑袋,面带尴尬问道:“旅长他们都贼精,自然明白王妃的心思,可是属下愚笨,至今都觉得云山雾罩。属下越礼,能否请王妃明示?”“呵呵!”沐之秋浅笑道:“沐雷,你想知道什么但讲无妨。”“是这样的王妃,我就觉得非常奇怪,既然这里有这么大一个豁口,匈奴人为何不用呢?若说这个豁口不能过人,王妃也不会在此布下天罗地网守株待兔是不是?倘若可以过人,匈奴人直接攻打寒城就好,做什么非要和黄毅将军在黑山关口死磕?难不成匈奴进犯,为的不是我静安王朝的大片领土,而是一个黄毅将军?这种可能非但没有逻辑性,反而让人觉得很荒唐,黄毅老将军又不是绝世美女,还能让匈奴王如此牵肠挂肚耿耿于怀?”

夜袭、沐雨和杨峥不由对视一眼,他们对王妃的信赖崇拜已经到了盲目的地步,王妃说匈奴王一定会由此逃亡,他们只管认定便好,当真不曾仔细想过这处豁口通不通。

果然如王妃所说,人不可貌相,沐雷虽说直了些,当真不是有勇无谋的粗人,也许,有些心思,比他们还要缜密周到。“说得好!”沐之秋点头赞道:“能想到这一点,沐雷,你当真了不起。”“这个问题也一度困扰着我,令我百思不得其解。”伸手指向豁口,沐之秋道:“你们瞧,这个豁口距离寒城不过十里,远比黑山关口距离寒城近得多。无论突袭还是包抄、撤退,这都是一条至关重要的通道。特别是昨日,黄武威将军率下西路大军在这个豁口处与匈奴兵面对面发生过冲突,西路大军被迫弃了黄家军大营,搬入寒城驻扎。由此可见,此处乃是匈奴的军事要塞,故,谁都不会怀疑这里有重兵把守,便是王爷,亦是这么想的。”“可是这里面有个悖论,匈奴王有什么理由前夜只是将百余名孕妇绑缚在城门上开膛破肚,而不直接趁夜屠城?难道真如沐雷所说,匈奴王所图乃是黄毅将军一人?这个结论就和公鸡下蛋一般荒唐,故,只剩下一种可能,那就是所谓的雪崩留下的豁口根本就走不通,前夜,在寒城中作乱的根本就不是匈奴人,而是有人假借匈奴王的名义推波助澜想要引出黄毅将军罢了。”“如此,很多事情都解释通了,尤其是新的地形图绘制出来之后,更是为黄毅将军被困无人区找到了合理的理由。不过,第二个悖论又出现了,显然,匈奴王之所以敢高枕无忧,就是因为无人区没有被人发现。然,事无绝对,这世上有太多智绝超群之人,不光是我师父和王爷,云清和我表哥大概也能识破无人区的伎俩。本来就不是正儿八经的奇门遁甲,便是一匹识途的老马,都能找到出路,一旦黄家军得到高人指点,突破黑山关口形成两面夹击之势,匈奴王当如何自保?自古狡兔三窟,倘若不是立下生死状,何人会打一场杀身成仁的仗?东西路大军闯入无人区匈奴大营,寒城空虚,倘若此时,匈奴王突然出现在寒城展开一场大屠杀,即便黄家军及时返回救援,寒城也会死伤过半。这般,便是打输了,匈奴王也会虽败犹荣。所以匈奴王势必会给自己留下一条隐蔽的生路,这条生路非但能让他逃出生天,更能让他在成为丧家之犬后反咬静安王朝一口。如此,他会将这条生路选择哪里呢……”“可是,若这处豁口就是匈奴王选择的退路,黄毅将军为何当日不打此处,却被匈奴兵赶进黑山山谷?”沐雷脱口而出,说完又意识到自己逾越了,硬着头皮涨红脸道:“属下,属下是想说,黄毅将军便是此处攻打不下且战且退,也该如西路大军那般,先退回寒城去,最不济,也该先退回黄家军大营才是,怎就一退便退进黑山山谷里去了?那个,王妃,属下……”“继续说下去!”沐之秋眼眸晶亮,鼓励道:“你想到了什么沐雷?把你的想法说出来。”“属下是觉得,觉得黄毅将军当日出兵,根本就没有来攻打这处豁口……”话未说完,猛地愣住。

只瞧沐雷的表情,便知他已想到了。沐之秋点头道:“没错!沐雷,就是你想的这样。黄毅将军早已派人勘察过地形,这个豁口压根就不通,他亦知所谓的寒城城头绑缚孕妇开膛破肚乃是诱敌之计,所以,他根本没有往寒城方向走,而是直接出兵黑山关口,这就是东路大军会被匈奴兵赶入黑山山谷的真正原因。”“既不通,王妃为何还要认定匈奴王会从这处豁口逃脱?”这一回却是夜袭、沐雨和杨峥同时问出口。“是啊?为什么?”眸光一凛,沐之秋道:“当所有的悖论都围绕着这个豁口产生时,这个豁口就显得十分特殊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匈奴王在此故弄玄虚大做文章,绝不会空穴来风。我曾听人说过一句话,当你排除了所有的不可能,无论剩下的是什么,即使是不可能也一定是真相。因为,真相永远都只有一个。所以,这个豁口不但是通的,还是人为造成的,只不过,已经被打通的豁口被一道貌似不可翻越的雪壁使了障眼法挡住了而已。”

众人心头皆是一寒,会有这种可能吗?将雪山打通,中间却还剩下一道门帘般的雪壁遮人耳目,这世上当真有人能将雪山控制得如此分寸精准吗?

唇角一勾,沐之秋面上浮现出微微讥讽,“想知道这个猜测成不成立我只能用行动验证,所以,在你们前往黑山关口时,我亲自带着阿冰他们去走了一趟。不出所料,除了道路极其难行之外,我们被一座看起来高不可攀的雪壁挡住了,若不是阿冰等人会地遁,我大概会直接命人在雪壁上挖一个洞试探。穿过雪壁我们便遭遇了匈奴兵,大概匈奴王做梦都没想到静安王朝会有人如此执着脑残地硬穿雪壁往里闯吧,所以,雪壁的那一面只预留了几十名匈奴兵把守。解决掉那些匈奴兵之后,我仔细查看了这一带的地形,此处易守难攻,与‘一线天’的地貌相似,大部队若要强制通行,便是不发生踩踏事件,也有可能会再次引发塌方将匈奴兵皆埋入雪山之下。然,若只是小股部队或者散兵,却极易悄然通过。”

原来如此,看似简单的布兵打仗,王妃却早一步抽丝剥茧窥得真相。果然天道酬勤,王妃说得没错,这世上没有笨人,只有不愿去尝试的懒人。 心头疑惑解除,当下众人对王妃的崇拜和敬佩又更深一层。“王妃!”看看夜袭和沐雨,沐雷迟疑道:“属下还有一事不明白,那人一次次加害王妃,王妃为何不将那人赶尽杀绝?”“沐雷(沐雷团长、大哥)!”夜袭、杨峥和沐雨同时厉声阻止。“无妨!”转身,避开夜袭等人的目光,沐之秋轻轻叹了口气,“到底,她是王爷在这世上最后的亲人,便是再罪不可赦,也不能死在我手里。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王爷若不追究,便让她自生自灭去吧!”

夜袭皱皱眉,王妃这话怎么说得如此别扭?那个妖女是王爷在这世上最后的亲人,那王妃是什么?小王爷和小公主们又是什么?瞧王妃都把王爷惯成什么样了?就因为那妖女乃是云妃娘娘的侄女,是王爷曾经的青梅竹马,王妃便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放过她。下回,若是这妖女把魔爪伸向小王爷和小公主们,王妃是不是也打算继续纵容?

心头倏地一惊,自己怎会想到那妖女要伤害小主子们,当真该死!夜袭额头登时渗出一层冷汗。

杨峥索性将心中所有的愤懑不平一股脑砸向沐雷,刀子眼嗖嗖地直往沐雷身上戳。

沐雨虽稳重,亦为王妃不平,他就说以王妃的神机妙算,为何一定要留下那样一个漏洞,原来竟是专门为那妖女留下的生路。想王妃是多么果敢坚毅的一个人,怎地遇到王爷就柔顺心软至此?这般下去,岂不是要把王爷宠坏了?当下,再看向王妃的眼神中又多出几许心疼。

被众人的刀子眼来回凌迟,沐雷闷哼一声,却不敢再惹众怒。

话说,这场仗打得实在不痛快,尤其是这件事,根本就是放虎归山,真真叫人火冒三丈,简直就是岂有此理。可是,偏偏一瞧见王妃清澈的水眸和单薄瘦弱的背影,沐雷便什么也不敢说,只好在心中千万遍地懊恼自己嘴笨。

空气立刻凝滞不少,众人皆不敢再多说话,只目不转睛地盯着王妃的背影静静等候。

……“靖王爷!”黄武威满脸兴奋道:“我军大获全胜,共杀敌三十万,俘获匈奴兵近二十万,仅有不足一万匈奴兵如丧家之犬四下逃散……”“黄家军可有伤亡?”“伤亡不足一万!”

萧逸猛一闭眼,再睁开时,眸色暗沉,已如幽深夜空风起云涌。  第593章 守株待兔

五十万匈奴兵对五十万黄家军,事实果然如秋儿所料,匈奴王之所以诱出黄毅,甚至不惜一切代价地要将黄毅等人拖死在无人区,乃是因为兵力不足,想要擒了主帅将黄家军一举拿下,匈奴王当真打得好算盘。只可惜今日却在此全军覆没,这般偷鸡不成蚀把米的结局,只怕匈奴王做梦也想不到吧?尚未做好万全准备便在那人的挑唆下贸然来犯,他该说匈奴王太自负还是太愚蠢?

以区区一万人的伤亡,不足三个时辰便让静安王朝历朝历代最强悍的心头大患伤筋动骨,这不是战争,这是神话。而创造这个神话的人,乃是他妖孽逆天的小妻子。

然,这一万黄家军,还有先前战死的数千黄家军,都是那人欠他的,更是欠他的宝贝娘子的。所以,这笔债,他萧逸迟早要向她加倍讨回。“匈奴二十员虎将与匈奴王何在?”“匈奴二十员虎将战死十八名,匈奴王,匈奴王……”

抬手打断黄武威的话,萧逸冷声道:“跑不了!所有匈奴战俘就地阵法,全部坑杀!”

话音未落,萧逸已驾着烈焰如闪电般冲入硝烟弥漫的战场,竟是直奔匈奴王营帐而去。

所有匈奴战俘都就地阵法?全部坑杀?黄武威登时愣住。他耳朵没听错吧?那是近二十万战俘,不是二十万根萝卜。便是二十万根萝卜,一根根埋起来是不是也要花点时间?二十万战俘就地坑杀,那得挖多大的坑啊?怎么也得挖埋好几个时辰吧?靖王爷这是嫌这场仗打得太快,找点事情让他们继续过过干瘾,还是想将被俘的这些匈奴士兵们都逼反,再来一场肉搏战?这般的就地阵法当真是件费脑子的事情,靖王爷干吗要交给他来做?早知道王爷会随手点兵,方才应该让老刘将军跟着王爷才对。

话说这般冷血嗜杀的手段,便是鬼见了都要害怕吧?匈奴王?但愿你不要落在靖王爷手中,否则,就算你是条蚯蚓,咱们王爷也能让你永世不得超生。牙酸一阵,将就地坑杀战俘的命令传达下去,黄武威才打马去追让人毛骨悚然的靖王爷。

匈奴王大帐内早已空无一人,然,屋内残羹冷炙满地狼藉,内间屏风后暗香浮动一室暧昧。

目光扫过床上和地上凌乱不堪的被褥衣衫,萧逸清冷的凤目中划过不易察觉的嫌弃和厌恶,冷声道:“可有人瞧见这营帐中的女子?”“女子?”黄武威又是一阵牙酸。

难不成靖王爷以这般狠辣的手段来对付匈奴王,乃是因为红颜知己落入了匈奴王的手里?

只看着床榻之间的污秽不堪,便知靖王爷这位红颜知己早已委身于匈奴王。如此,他当得费一番心思才行。“末将不曾看见女子,倘若王爷实在挂怀,末将这便派人去寻,末将一定……”“即刻派人去寻,尤其是在伤残毁容的士兵中仔细寻找,寻到后只要还有一口气,就带回来见本王!”身形一晃,萧逸已大步迈出:“若是只找到一具尸体,便将其首级斩下带回来。切记,此事不可让王妃知晓,若走漏丝毫风声,本王灭你九族!”“啊?”黄武威瞬间呆若木鸡。

……

夜袭只觉眼前一花,妖孽般的身影飞掠而过,眼前的王妃已被自家王爷揽入怀中。朦胧的月光影影绰绰洒在二人身上,王爷和王妃如同月宫中的一对仙子般美妙静好,竟将这肃杀的临时战场衬出几分诗情画意来。

当下,夜袭等人心头皆是一松,相互对视一眼,悄悄退后隐身于山石之间。转眼间,山坳中便只剩下沐之秋和萧逸夫妻二人。

沐之秋也轻轻松了一口气,敢这般突然袭击从身后抱住她的,除了萧逸还有何人?

并不回头,微微仰首闭上眼睛,用额头轻蹭萧逸的下巴笑问:“我的战神王爷?您不带着黄家军们打扫战场处理战俘,怎地独自开溜跑来这里了?”“战场没什么可打扫的,战俘已被全部坑杀。”“啊?”心头一惊,轻呼道:“这一仗少说也有几万战俘吧?全部坑杀是不是太狠了点儿?”“狠么?居心叵测想要一举攻下我静安王朝的领土,结果却是在替他人做嫁衣,如此狼子野心本就该死。更何况匈奴王彪悍凶残,时常挑衅,为夫已忍他多年,此番若不打疼了他们,下回再犯岂不更麻烦?”俯首吻住宝贝娘子光洁如玉的额头,萧逸轻声道:“不过是二十万战俘,秋儿不是常说要痛打落水狗吗?眼下怎地反倒起了恻隐之心?秋儿连匈奴人都心疼,就是不心疼为夫,为夫浴血奋战,也在鬼门关外走了一圈,秋儿先亲亲我以示鼓励吧?”

说罢,饥渴的唇已见缝插针地滑过宝贝娘子的脸颊覆盖住她的樱唇,与之紧紧纠缠。

暗处的杨峥下意识地抬手去捂眼睛,却见夜袭、沐雷和沐雨三人面不改色只管目视前方,不由心中暗暗叫苦,王爷啊!您个大色狼,偶可是处男一枚,这等限制级的画面少儿不宜啊!

沐之秋一阵恶寒,萧逸吃醋的本事又见长了,怎地连匈奴兵的醋都要吃?浴血奋战是不假,但瞧萧逸这幅悠哉哉的模样,哪里有半点在鬼门关外走了一圈的模样?便是双手都不曾沾染一滴血迹,还好意思在她面前撒娇邀宠?

话说,二十万战俘说坑杀就坑杀,这厮的心当真狠如蛇蝎。这般看来,当初将她送去“死亡村”,萧逸还真是手下留情了。

也罢,战事一起,总要死人。这般雷霆手段虽狠辣无比,但速战速决到底让百姓免于遭殃,反正她和萧逸都不是什么好人,待日后去了阴曹地府,再向这些战死的匈奴兵忏悔赎罪吧!

抬手摸摸萧逸的俊脸,沐之秋柔声道:“累么?待这场守株待兔的战事结束,我给你好好按摩按摩解解乏……”“唔!”萧逸眼睛一亮:“解乏好,为夫最喜欢和秋儿一起泡鸳鸯浴,那般是最解乏的,待擒了匈奴王,为夫要和秋儿泡一整天。”

就知道给个梯子这厮就要往上爬,她不过说了句心疼他的话,萧逸就能联想到泡鸳鸯浴上去,怪不得这世上有那么多人都喜欢做白日梦。

清咳两声道:“无人区内的战事尚未完全结束,你作为主帅擅离职守,不太好吧?”

贪婪地在宝贝娘子的樱唇上再啄一口,萧逸凤目微眯,道:“秋儿说过,为夫不曾仔细看过那副地图,所以该看一出好戏,故,为夫专门来此督战。秋儿怎能欲加之罪,说为夫擅离职守呢?难不成秋儿是骗为夫的,今晚真正的好戏不该在这里?”“呵!”沐之秋掩唇轻笑:“没错,真正的好戏确实该在这里。不过,会不会来,我依然不敢百分之百保证。”“秋儿!”沐之秋肩上一暖,萧逸的下颌已支在了她的肩膀上。

细密的亲吻印在颈间,带着点点凉意,“为夫本该亲自去捉她,取她首级来见你。可是,为夫实在不放心你一人在此,所以,为夫先来陪你。宝贝儿!对不起!”

倏地睁开眼睛,正对上萧逸深情却带着点点愧疚的眸子,沐之秋心头一抽。

这世上,能亲手抓住裳云的,除了精神病外,怕只有沐之秋夫妻二人了。如今,她夫妻二人都来到豁口处等待匈奴王,其他人岂能对付得了裳云?便是为了这个,萧逸才向她道歉么?

唉!萧逸的心她沐之秋岂能不懂?爱有多深,恨便有多切。只怕,对云妃的想念和对幼时裳云的疼爱,此时都化成绵绵恨意了吧?毕竟,裳云是萧逸的娘亲留给他在这世上的最后念想与希望。

如此说来,裳云当真命不该绝,她今日留下那条生路可不是留对了吗?“嗯!”慎重其事地点点头,沐之秋道:“这个道歉我接受,这回我们的目标主要是匈奴王,就让她再逍遥一阵子吧,我连她的主子都能暂且姑息,又岂会跟她一般见识?不过,下回若是她再觊觎你想占你便宜,我一定不会纵容,我要将她送去逍遥楼,让媚琅嬛好好调教她!”

心中的愧疚感登时被宝贝娘子的话消去大半,萧逸哭笑不得。他的小女人就是如此了解他,就是这么好,连一点点心理包袱都不会让他背。如此,裳云就更不配活着。或者,活着也行,便让秋儿的这句戏言成真好了。

身后突然传来夜袭的低唤声:“王妃、王爷!来了!”

萧逸和沐之秋同时放眼望去,果然,不多时便听见隆隆的马蹄声。许是来者跑得太急,动静有些大,豁口处的积雪竟被震得扑簌簌不停往下掉。

沐之秋眼睛微眯,唉!连匈奴王这种长年生活在苦寒之地的乱世枭雄也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果然,人在逃命的时候真的会慌不择路丧失理智,闹出这等动静,便是她沐之秋不算计匈奴王,雪崩也会把逃出来的匈奴兵做成兵马俑吧?

不足一刻,沐之秋便听到兴奋的呼喊声,顷刻间已有人马冲出了豁口。

只可惜,呼声尚未落下,便听一声长长的嘶鸣,那匹首当其冲的马儿四脚站立不稳,在滑不留手的冰面上乱蹬了几下,竟扑通一声栽倒在地,直接将马背上的人甩出好几米远。

这一跤摔得非同小可,又猛又狠,不管是马还是人,愣是趴在地上僵了十几秒才开始扑腾。

紧接着,便有更多的人和马脚下打滑摔倒在地。前面的人摔下来后高呼着提醒,然,后来者在惯性的作用下刹不住马蹄,前赴后继地摔倒在洒了桐油的冰面上。不断摔倒不断踩踏,一时间,死伤无数,豁口处鬼哭狼嚎乱成一片。“旅长……”沐雷才出声,便被夜袭挥手打断。

王爷王妃皆气定神闲稳若泰山,如此,便不是最佳迎战的时机。王妃说,放长线才能钓大鱼,倘若鱼儿尚未咬钩便提竿,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果然,不多时,眼前突地一亮,豁口处又冲出来一队人马来。

这队人马与先前的匈奴兵也没什么两样,一踏上冰面便洋相百出狼狈不堪,然,最中间一人却器宇轩昂体格健壮,骑着一匹高大的黑马,如杀神临世般带着股强大的威压。

沐之秋等人的目光皆死死胶着在此人身上,水鬼们如同嗅到腥味的猎豹般蠢蠢欲动。

此人甚是了得,才冲出来便察觉出脚下有异,遂在马儿四蹄打滑跌倒之前,手中马鞭一扬,便卷住周围一名匈奴士兵丢了出去。

与此同时,他胯下的黑马也迈出一步,落脚恰好踩在丢出去的匈奴兵身上,匈奴兵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便肚爆肠烂口吐鲜血而亡,黑马却如钉子般牢牢地扎在了地上。  第594章 一战成名

倘若是常人,瞧见这么血腥残忍的场面势必要停下来,然,此人动作快如闪电,手中马鞭不停挥出,弹无虚发,转眼间便有数十名匈奴兵丧命于马蹄之下。

而那黑马踏着匈奴兵们的身体往前奔跑,竟与主人配合得天衣无缝,脚下速度更是丝毫未减。

沐之秋不由叹道:“匈奴王虽残忍,但到底是一代枭雄,气度果然不凡!”“噢?那便让秋儿瞧瞧,是为夫气度不凡还是他气度不凡!”话音才落,萧逸已翻身上马,直奔匈奴王而去。

沐之秋愣怔一下,哭笑不得。

萧逸这厮,他这不是欺负人么?人家匈奴王虽然残忍,但却是凭着自己的真本事在冰面上逃命,便是逃也逃得干净利索,丝毫不拖泥带水。烈焰的脚下可是钉了钉掌的,且是沐雨亲手钉上去的。

要说钉掌真的是个好东西,尤其是用在寒城这种地方,端得是再合适不过。说起来,沐之秋还专门嘱咐沐雨在钉掌上做了点手脚,这种钉掌并不妨碍在平地上行走,只有遇到冰面时才会自动增大摩擦力,然,这种摩擦力又不会将人牢牢钉在冰面上导致行走困难。如此一来,抹了再多桐油的冰面,对于他们来说,也会如履平地。否则,今晚的突袭都将时间浪费在钉钉掌和取钉掌上了,哪里会这般顺利?

萧逸的身形虽不如匈奴王高大彪悍,却在马匹上占了先机,且萧逸的寒光软剑伸缩自如,丝毫不比匈奴王手里的马鞭逊色,以萧逸的身手,只要将匈奴王四周的匈奴兵驱散了,再把地上的尸体抛远一点,匈奴王的坐骑就算是匹独角兽,沐之秋也保管它变成一只煮熟了的大肥鹅。如此以巧打憨,匈奴王哪里会有胜算?自家妖孽夫君当真不要脸皮。

出乎沐之秋意料的是,萧逸上前迎战却顺手从一个匈奴兵手中夺了杆长枪,飒爽英姿依稀让沐之秋看见了单骑救主的赵子龙。

和萧逸认识这么久,这还是沐之秋第一次看见萧逸使枪,心头登时一惊。《三国演义》中两军主将对决,大多都会选择这种又笨又重的长兵器,虽说战场上长兵器比短兵器占便宜,但使用起来着实费力。沐之秋曾经在靖王府的练兵场中专门试过这种长枪,以她的身板,连扛都扛不起来,可见此物多么笨重。萧逸不爱用枪擅长使剑,却在此时选择如此笨重的兵器,便如同两人下棋,萧逸让了匈奴王一车。如此脑残,萧逸这是在炫耀还是在找死啊?

沐之秋惊呼:“夜袭!赶紧……”

回头,正对上夜袭笑吟吟的眸子,“王妃且放心,王爷的本事,您还不曾全部瞧过呢!”

沐之秋微愣,下意识地转眸继续锁定冰面上的俩人。

匈奴王正自烦闷,却见山坳中突然冲出一人一骑来。

此人黑金铠甲在身,衬出一张雪颜皎洁如月,却又如同冰雕般棱角分明,再加上他全身浑然天成的霸气和杀意,让人只瞧一眼便觉浑身血液被冷冻成冰,端得是透心凉意。偏偏他胯下坐骑乃是一匹踏雪赤兔,浑身赤红如炭,仅四蹄雪白,明明热烈如火,却无端衬得它与主子一般冷面寒心。

饶是匈奴王见多识广,也觉眼前一亮,看向萧逸的目光仿佛看见炭火中的美玉一般,居然透出明显的惊艳垂涎来。

和它主子一般,黑马许是亦不曾见过气度如此不凡的神驹,面对着步步紧逼的烈焰,竟不由自主停下了狂踩乱踏的脚步,戒备地盯着对方。

萧逸上前迎敌背对着沐之秋等人,沐之秋看不见他的表情,然,匈奴王却是正面对着他们的。看清楚匈奴王眸中的猥琐之意,便连夜袭都觉牙疼。

唉!沐之秋心中哀叹,这长毛野人到底有多久没见过长相周正的人了,端得是不长眼屎,竟敢对萧逸生出如此龌龊念头,萧逸若不将他的眼珠子挖出来,那就不是萧逸了。难怪萧逸会下令坑杀所有的匈奴兵战俘,如此不对盘,当真怪不得萧逸残忍。

萧逸行至匈奴王面前不足一丈距离才猛地一提缰绳,烈焰立时抬起前蹄仰首对着薄薄的晨曦发出一声嘶鸣,如同驾火而来的太阳神般,硬生生地将黑马和匈奴王逼退了两步。

匈奴王心头大惊,面上却不动声色,朗声笑道:“呵呵!久闻靖王爷萧逸乃是静安王朝第一美男,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话未说完,眼前白光闪过,一名匈奴兵的尸体凌空飞起,不偏不倚地落在了匈奴王胯下黑马后退的蹄下。黑马惊得下意识又退一步,这一步却没踏好,正踩在冰面上,脚底一滑,打了个踉跄才狼狈站住。然,气势上已然比烈焰输了一大截。

不待匈奴王喘气,满地的匈奴兵尸体已一具具飞起又落下。待沐之秋看清楚时,尸体已被萧逸手中长枪排列成了整齐的三元阵。

如此大手笔地华丽出场,自家妖孽夫君是想气死匈奴王么?

果然,匈奴王额头上的青筋跳了两跳。不过他也并非小气之人,冲身后一窝蜂涌上来的匈奴兵们挥挥手,匈奴兵们便如退潮般跌跌撞撞地缩了回去。“既然靖王爷想与朕单挑,朕恭敬不如从……”“单挑?你也配?”下颌微扬,萧逸的凤目一眯:“本王排列这三元阵法,不过是想将无关人等清退,好让本王的王妃更清楚点瞧着我如何杀猪而已!”

才因萧逸的相貌想入非非的匈奴王登时狂怒不已,连往沐之秋的方向瞟一眼都顾不上,便要挥鞭上前,然而,不待他出手,萧逸已扬手一挥,道:“上!”

立时便有潮水般的人马从山坳中扑将出来,不过一眨眼,便将狼狈的匈奴兵们团团围住。

匈奴王愣怔一下,呀呲欲裂道:“萧逸,纳命来!”所有的风度与大气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竟与泼皮打架一般令人惊叹。

匈奴人在马背上打天下的勇猛并不是吹出来的,只瞧着匈奴王的一招一式,沐之秋便知此人并非毫无本事的酒囊饭袋。然,遇到萧逸,活该匈奴王倒霉。巧打他自然不是萧逸的对手,轻功武功他亦不如萧逸,他手中马鞭如同毒蛇吐信,萧逸手中长枪却似银龙出水,每一招都将匈奴王压得抬不起头来。便是使用蛮力,看上去与匈奴王完全不是一个吨位的萧逸也毫不逊色,匈奴王一张红脸都憋成了紫茄子,萧逸却依然面不改色冷漠如冰。

几招之后,沐之秋渐渐瞧出端倪,果然,萧逸将尸体摆成三元阵法并非好心,匈奴王胯下黑马虽然能在三元阵法中自由活动,却不能踏出去,而周围与水鬼们战成一团的匈奴兵中,便是偶尔出现一个漏网之鱼,也无法从三元阵中将自家皇帝解救出来。如此,所谓的三元阵法,相当于萧逸给匈奴王画地为牢,除非匈奴王杀了萧逸,否则,他休想活着踏出三元阵。

然,萧逸哪里会让匈奴王讨到丝毫便宜。别看匈奴王在体积上比萧逸足足大了一圈,但实力恐怕连靖王府的普通暗卫都不如,萧逸手中一杆长枪如同长了眼睛,专门往他的要害上扎,不过十几分钟,原本彪悍残暴的匈奴王便披头散发浑身淌血地倒在了三元阵中,便连坐骑也被萧逸的长枪扎断四蹄,躺在冰面上苟延残喘。

偏偏萧逸每得手一招都会停下来冲匈奴王点点头,就好像在对杀了一半的猪说:“你准备好了没,我打算捅下一刀了哈?”

吼吼,自家夫君果然妖孽,便是这般不要脸的打法,也能让他表现得正气凛然煞有介事,沐之秋赶紧捂上眼睛。

匈奴王自知命不久矣,倒也硬朗,冲天一阵狂笑后呼啸道:“天生萧逸,亡我也!朕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糊涂一时……”

话音未落,萧逸的长枪已当胸而过,直接将匈奴王串成了糖葫芦。

随匈奴王逃出来的匈奴残兵们本来就是一群丧家之犬,如今主帅已亡,哪里还有半点战斗力,面对强悍的野战军只有挨打的份儿。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匈奴兵再无一个活口。

夜袭等人随萧逸出生入死,早就见惯了死人,沐之秋却心有不忍。不管怎么说,到底都是生命。

长叹一声,轻声道:“阿冰,告诉王爷,将匈奴王的尸首以国君之礼送回匈奴国去吧?”说罢,也不要人相陪,沐之秋独自转身往寒城方向去了。

阿冰微微一愣,许久,毫无表情的眼眸中才流露出一丝动容。

萧逸才要下令将匈奴王碎尸万段便瞧见宝贝娘子略带悲凉的背影,心头一慌,弃了夜袭等人便想去追。

刚走出两步,阿冰却挡在马前朗声道:“少主有令,命靖王爷将匈奴王的尸首以国君之礼送回匈奴国去!”说完阿冰也不停留,瞧都不瞧萧逸一眼兀自追沐之秋去了。

萧逸额头上的青筋突突跳了两下,压下心头怒气,断喝道:“传王妃令,将匈奴王的尸首以国君之礼送回匈奴国去。另外,将这些匈奴士兵的尸首就地安葬。违令者,斩!”

直到瞧不见王爷的身影,夜袭等人才反应过来,沐雷轻声问:“头儿?王爷方才是不是口误?”“嗯,口误!”面无表情地接口,夜袭对身边的战士道:“王妃有令,好生安葬这些匈奴士兵!”

沐雷无语。

沐雨无语。

杨峥:“团长?你这也是口误吗?”

……

匈奴王帅兵亲征,然,不待后援大军汇合便急于求成贸然出兵诱敌,终于导致五十万先锋军全军覆没。十日后,匈奴王的尸体被静安王朝使团送回匈奴国,一时间,匈奴国内士气低迷内乱不止社稷不稳危在旦夕。

沐之秋手下的野战部队一战成名,四海八荒皆知静安王朝靖王爷夫妇伉俪情深,手下除了虎贲军之外还有一支名唤水鬼的钢铁之师,然,世人虽知水鬼,却不知水鬼究竟为何物。

战事结束,寒城军民同庆,百姓自发涌至大帅府想要一睹靖王夫妇及水鬼真容,却被黄家军副帅黄武威将军告知靖王夫妇已携水鬼们悄然而去。如此战无不胜无处不在却又神出鬼没踪迹全无,更为水鬼部队蒙上了一层神秘而瑰丽的面纱,经百姓们交口称赞相互传授,不过短短半月,水鬼部队便成为四海八荒内各国瞩目垂涎的真正神话。

正所谓成王败寇,世事变幻莫测,自此以后数百年内,匈奴非但没有东山再起对静安王朝构成威胁,反而在静安王朝的铁骑下退至草原边缘地带苟延残喘,终于成全了萧逸一统天下的雄心壮志。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第595章 铁石心肠

老顽童正四肢着地趴在婴儿房内给四个小粉团子当马骑,宸儿虽目露渴望,却极有兄长风范地立于一旁不与弟妹们相争。洁儿平素虽有些耍赖皮,性情却平和温吞如水,此时正懒洋洋地赖在上官云清的膝上晃荡着双腿看着其他人傻乐。唯独曦儿与凌儿为了争夺老顽童这匹大马打得不可开交滚作一团。

老顽童有心偏袒曦儿,悄悄使了坏心眼儿用一条腿去绊凌儿的小短腿,凌儿不曾防备,被绊了个狗吃屎,又被曦儿一压,整个人如同喝醉了的肥胖小松鼠般趴在了地上。许是磕痛了,被宸儿扶起来时凌儿的小嘴瘪了瘪,眼看就要哭起来。不想,宸儿扶起弟弟后,目光却突然落在了老顽童的脸上,竟如冰刀般尖锐犀利,让老顽童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装傻充愣地爬起身,避开宸儿的目光,老顽童颇不自在地摸摸鼻子,喃喃自语道:“不过屁大点的孩子,眼神怎地如此叫人不安?难不成师祖爷爷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还不快去一边跟你义父玩去!”话说得硬气,眼睛却始终不敢与宸儿对视。

一直在旁边看书的上官云清唇角一勾,浅笑道:“宸儿虽小,目光却与萧逸一般洞察秋毫,门主自作自受,一会儿可别哭。”

老顽童脱口道:“小兔崽子,你个乌鸦嘴,居然敢诅咒老夫……”

话未说完,却见宸儿眼眸一眯,突然露出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来。老顽童尚未领悟这个笑容的意思,先前打得眼睛都要红了的曦儿和凌儿已摇摇晃晃地扑将上来。尤其是曦儿,满脸愤慨,张开才长了几颗小乳牙的嘴巴对着老顽童的小腿就是一口。但见曦儿得逞,凌儿有样学样,也张开小嘴抱住老顽童的腿就咬。

上官云清膝头上原本正看热闹的洁儿像是突然得到了指令一般滑下来,立时便加入了混战,只宸儿一人得意洋洋地站在一旁,脸上依然呈现着诡谲的表情。“哎呀,不得了了,这小子居然敢指挥弟妹们攻击老夫!”老顽童大惊,弯下身正想要将发怒的小狮子们从腿上一个个扯下来,不料曦儿突然使了个坠千斤,老顽童没有防备,又怕伤着小粉团子们,身子一晃,竟一屁股坐倒在地。

他才坐下去,脸上便被一团肉呼呼盖住了。愣怔一下才嗅到熟悉的味道,哭笑不得地将在脸上揉来揉去的肉肉抱下来道:“曦儿呀!师祖爷爷乃是心疼你,你怎地用屁股坐师祖爷爷的脸呀?”“扑哧!”绿衣等一干丫鬟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来,便是淡定悠闲波澜不惊的上官云清也不由笑眯了眼睛,“我就说门主自作自受,您难道瞧不出来曦儿平日虽彪悍,但却最维护兄长和妹妹?您如此使坏故意去绊凌儿,她岂会轻易饶你?”“老夫哪有使坏故意去绊凌儿?老夫只是……”

一旁运筹帷幄指挥战场的宸儿突然从鼻腔中冷哼一声:“有!”

凌儿、曦儿和洁儿登时如同接到圣旨,异口同声道:“有!”

老顽童惊呆,半响才痛心疾首道:“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秋儿和逸儿这是生了一窝什么妖孽哟?才不过一岁半便会诬赖好人,当真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师父为老不尊,那么大年纪还欺负我的孩子,也不害臊!”

看着从天而降的沐之秋和萧逸,老顽童揉揉眼睛,再揉揉眼睛,惊呼道:“秋儿、逸儿?你们怎么回来了?”“仗打完了当然要回来!”萧逸闷声道:“难不成我夫妻二人应该等到你将我们的孩子全都虐待残了回来才合适?”“虐待?”老顽童的嘴巴立刻张成了鹅蛋:“嗬哟!到底谁虐待谁哟!萧逸,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虐待小粉团子们了?明明是他们四个联手虐待老夫好不好?老夫专门趴在地上给他们当马骑来着,老夫……”“好端端的我儿子为什么会摔倒?别以为你故意伸腿绊凌儿我们没看见!”“……”老顽童登时无语。“师祖爷爷坏,义父呼呼宸儿(凌儿、曦儿、洁儿)!”四个小粉团子继续告状,却是功过分明,上官云清不由勾唇轻笑,老顽童赶紧以头抢地。

沐之秋黑着脸狠狠瞪老顽童一眼,目光转向四个小粉团子时却是笑容满面,直瞧得老顽童一阵阵牙疼,不住在心中腹诽宝贝徒弟厚此薄彼。

沐之秋才走上前,立刻被四个小粉团子围住。这回宸儿再顾不得长兄风范,第一个抱住她的腿满脸期盼地望着她道:“娘亲,抱抱!”

沐之秋本来打算先抱凌儿瞧瞧有没有受伤,但见宸儿狭长的凤目中皆是掩不住的喜悦和渴望,不由弯腰将他先抱起来,在他面上使劲亲一口笑道:“宸儿?想娘亲没有?娘亲想死你们……”“想,娘亲抱抱!”其他三个小粉团子同时伸出手可怜巴巴地望向娘亲。

萧逸心头一阵发酸,好吧,他承认自己比较严厉,但他这个爹爹也太没地位了好不好?怎地四个小粉团子眼睛里只有秋儿,一个都看不见他呢?“爹爹也想你们了!宸儿、凌儿、曦儿、洁儿可想爹爹了?”

四个小粉团子同时回头,与爹爹讨好的视线相遇,迅速回头继续眼巴巴地看着娘亲,只给面黑如锅底灰的爹爹留下一个个后脑勺。“哈哈哈哈!”老顽童大笑起来:“逸儿哟!你这个爹爹还没我这个师祖爷爷吃香!”

萧逸的脸霎时间又黑了几分。

见之秋只顾着与四个小粉团子亲热,上官云清浅笑着上前问道:“萧逸?恭喜你们此番大捷!”

面色舒缓不少,萧逸淡淡道:“都是秋儿的功劳,本王不敢居功。”

此番萧逸与之秋夫妻前往寒城退敌,前后不足一月,大捷的消息眼下尚未传开,但早两日上官云清便接到了飞鸽传书,这等传奇般的胜利哪怕对萧逸来说也是绝无仅有的,此时,萧逸竟能荣辱不惊泰然镇定,上官云清不由暗竖大拇指。“然!”微微点头,上官云清看向沐之秋道:“之秋乃是百年不遇的奇人,此役她自然功不可没,不过,你的勇猛,上官云清也甚是佩服!”

这是直白的恭维吗?颇为惊诧地挑眉看向上官云清,但见上官云清眸光清澈坦荡无暇,萧逸的面色终于完全舒缓下来:“云清过奖了,此番黄毅将军受伤被困原与我脱不了干系,萧逸不过是将功赎罪罢了!”

飞鸽传书只提到战役表面,哪里会提到裳云,然,萧逸这话却是明明白白影射了裳云从中作梗,上官云清心头一颤,低声问:“那,可处理干净了?”“嗯!”毫不隐瞒地点点头,萧逸眸中划过一道杀气:“屡次加害,死不足惜!”

够狠!上官云清额上青筋一跳,如此,他便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

和娘亲腻歪得差不多之后,四个小粉团子才在宸儿的带领下排成一溜走到萧逸身边,眼巴巴地瞧向爹爹。

萧逸原本被四个小粉团子嫌弃心头不爽,此时见四个小东西满脸仰慕地瞪着他,所有的不满都忘到爪哇国去了,索性席地而坐,将四个小粉团子一并抱进怀里。

沐之秋与老顽童和云清互递一个眼神,带着绿衣等人悄悄退出,只留他们父子父女尽享天伦……

待四个小粉团子与他玩累沉沉睡去,萧逸才退出婴儿房。

暗卫首领正在门口候着,但见萧逸出来,行了一礼道:“王爷!一切就绪!”“王妃呢?”“王妃尚在书房与上官丞相和‘生死门’门主叙话,可要通知王妃一声?”“无需,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说罢,萧逸径直向地牢走去。

靖王府地牢内燃着豆大的烛光,非但没驱散地牢的幽暗,反倒更衬出此处的腐败与阴森。

最深处的一个牢房内关押着一名女子,此时她已筋疲力尽,连叫喊声都发不出来,只是靠着心底最深处的那丝侥幸苦苦支撑。

突然听到有人走进来,继而听见行礼声:“参见王爷!”

女子灰败的双眸登时燃起异样的光彩,如同在瞬间扎了鸡血,猛地扑向牢门,沙哑凄厉的呼喊声脱口而出:“萧哥哥!”

来人的脚步声戛然而止,许久,才再次响起,终于来到牢门处。“王爷?是否将门打开?”“无需!”

女子一愣,不敢相信地透过牢门上的空隙死死瞪着萧逸,泪水夺眶而出:“萧哥哥,我是……我是裳云,是你的云妹妹啊!”“裳云?”厌弃地扫了一眼牢门,萧逸冷声道:“这世上有这么个人么?”“萧哥哥!你,你……”“直呼本王姓氏者,死!”

牢内的声音瞬间消失。“本王今日前来,只想告诉你一件事。本王的王妃不想让你死,本王答应她了。”说罢,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留恋。“萧哥哥!”女子的一只手突然伸出牢门,死死揪住了萧逸的衣袖:“你不认得裳云了吗?你怎么能忘记裳云?我是你的云妹妹啊!姑母临终前曾将我托付给你,要你一生一世照顾我,你曾亲口答应要照顾我,亲口答应要娶我的。”“哦!本王似乎也曾答应过丞相府的二小姐沐之冬一些什么,本王记不得了。”微一停顿,回头又道:“不过,沐之冬死了!”

倒抽一口凉气,握住萧逸衣袖的手不由自主便收了回来:“那,那,沐之秋,沐之秋她答应放过我了?”“唔!”某人惜字如金。

裳云眼睛一亮,“萧哥哥你是来救我的?”“唔!”萧逸继续惜字如金,“本王会命人带你出去!”

怎么是带她出去?既是救她,便应该是放她出去或送她出去,怎么会是带她出去?心头猛地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颤抖着声音,裳云道:“我认得靖王府的路,无需人带……”“唔!你走不成路,便是能走,那种地方,你一个人也去不了。”

什么叫走不成路?什么叫那种地方?“萧哥哥?你,你打算送我去哪里?”“逍遥楼!”“逍遥楼?”裳云一口老血险些喷将出来,莫不是她耳朵听错了?她的萧哥哥会将她送去逍遥楼?送去那个藏污纳垢无比肮脏的销金窟?“我不去!我绝对不会去的,你们休想让我乖乖地走着去……”“没人想让你走着去!”像是颇为奇怪,萧逸斜睨裳云一眼:“本王说了,你走不成路,一会儿会有人来挑断你的脚筋。嗯,你武功甚好,又会地遁,要么,连手筋一同挑断吧!”仿佛在说修剪一下府里的树木花草那般简单随意,萧逸的声音里带着浅浅的不耐烦。“啊!”裳云心底最后一道防线终于崩溃:“萧逸!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忘恩负义残害手足,姑母在天上看着你呢,她在天上看着你呢,你会不得好死的,你会下地狱的。”“嗯!本王知道了,秋儿会陪着本王一同下地狱,所以,天上的母妃,日后就拜托你了。”认真地点点头,转身,冷冰冰地声音传过来:“来人,她的话已经说完,无需再留下舌头说话,割去吧!”  第596章 捉奸在床

书房内,老顽童和上官云清面如寒冰,沐之秋却面色淡然地品着茶一言不发。

再看宝贝徒弟一眼,老顽童的视线重新回到单膝跪地的阿冰身上,怒道:“你说萧逸将那个妖女带回靖王府来了?”

老顽童的声音里哪里还有半点先前的调侃耍赖,皆是满满的杀气,便是阿冰,也忍不住握住了双拳,后面的话竟不知该说不该说。

上官云清微不可查地皱皱眉,道:“师父怎地这般心急?阿冰的话还未说完呢!”

一声师父让老顽童和阿冰大吃一惊,便是始终漫不经心的沐之秋,也抬头望过来。

云清在这种时候挑开窗纸,明显是在转移话题,唉!如此,她岂能负了云清的美意?“萧逸不是这种人!”轻嘬一口茶,沐之秋缓缓道。

宝贝徒弟虽说看起来挺平静,但握着茶杯的手指却根根骨节泛白,很显然是在紧张,萧逸这个兔崽子,倘若真有金屋藏娇的念头,他一定会阉了萧逸。“萧逸到底将那妖女藏到哪里去了?”一把将阿冰从地上拽起来,老顽童怒问:“是不是金屋藏娇了?”

被门主一吓,从来没有情绪的阿冰竟结巴起来:“属下,属下觉得不像是金屋藏娇……”“怎么说?”沐之秋和上官云清同时出声。“属下,属下亲眼看见暗卫将那妖女关进地牢里去了!”

关进地牢里去了?老顽童愣了愣,地牢好像确实不像金屋藏娇的地方,“混账!你为何不早说?”“门主没问。”“大胆!”“行了师父!”起身将暴怒的老顽童拉回椅子上坐好,沐之秋问道:“阿冰?你到底探知了什么,一五一十地告诉我们吧!”“诺!”看了看老顽童,阿冰道:“王爷将小王爷和小公主们哄睡着之后便去了王府地牢……”“他还敢去与那妖女幽会!”老顽童气急败坏。“师父,您莫要打岔!”沐之秋和上官云清同时厉声提醒,说完后不由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眸中读到了担心和紧张。

咽了口口水,阿冰这次不敢停顿,一口气道:“王爷在地牢与那妖女说了几句话狱卒便将那妖女的手筋脚筋皆挑断又将她的舌头割掉然后直接送到逍遥楼去了!”

啊?沐之秋、上官云清和老顽童面面相觑,这结果是不是和预想的反差太大了点?这哪里是金屋藏娇,根本就是将人折磨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么!萧逸这该是把裳云恨到骨子里了吧,否则堂堂靖王爷岂会这么做?“你确定?”“属下确定,少主若是不信,可派水鬼去逍遥楼问问媚琅嬛曼琳。现下,那妖女就在媚琅嬛的销魂院内疗伤静养。媚琅嬛说了,有些恩客喜欢安静,没有舌头刚好不聒噪。至于手筋和脚筋,断了便断了,她自然有办法让那妖女下地行走,总是不会瘫在床上的。媚琅嬛还说,反正仅凭那妖女的一张脸就够了,其他的都不是大问题。”

如此便对了,竟是这样,是他们误会萧逸了,萧逸哪里有半点藏私的想法,不杀裳云,甚至将裳云秘密运回京城,为的居然是她在战场上的一句戏言。

老顽童的鼻子都要被气歪了,之前秋儿告诉他逸儿和阿冰不对盘,他还总觉得是逸儿不好,现下才知,这阿冰当真是个混账。

许是怕门主再怪罪,阿冰脑抽地小声辩驳道:“门主非但不问,还不让属下把话说完,这能怪……”“放肆!”老顽童勃然大怒:“你敢顶嘴?”

瞧阿冰变成什么样了?他的宝贝徒弟当真有本事,不过用了阿冰几个月,居然能教出阿冰一身反骨。

沐之秋一头黑线,这阿冰当真该骂,说话竟是说半句留半句的,难怪萧逸不喜他。话说,她认识的阿冰不是这样的呀,怎地在老顽童面前,强大的杀人工具也能变成脑残粉?

上官云清思忖片刻便知这是沐之秋的主意,以萧逸的脾气,岂会做这种事情,直接杀了裳云便是,何苦如此折磨埋下隐患?

遂,颇不满道:“此女留下来早晚都是祸害,便是送去逍遥楼也未必保险,之秋何不赶尽杀绝?”“有为师在,她岂能再翻起大浪?秋儿既喜欢将她留在逍遥楼,那便让她半死不活好了,刚好还能多换点银子。”“嗯!”沐之秋点头,在这方面她和老顽童的想法一致,一个坏蛋,尤其是个不怕死的坏蛋,杀了她原是一种解脱,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才是最可怕的吧?更何况,裳云那样的绝世美人,当真是棵摇钱树,杀了实在可惜。既然裳云这么缺男人,她沐之秋便遂了裳云的心愿,将天底下的男人都送给裳云好了。“阿冰,你留两个人专门看住裳云,另外,再去跟曼琳姑娘打个招呼,让她仔细了,好好关照关照这位表小姐,指不定将来这位表小姐才是曼琳姑娘的衣钵传人呢!”

褚国和寒城之危相继解除,静安王朝再度回到太平盛世。

自从命萧良监国之后,萧震天便彻底藏到了幕后,表面上看,朝堂之上乃是萧良在发号施令,实则仍是萧震天在指挥全局。

萧震天一方面防范萧逸的权势扩张,另一方面开始在暗中培植新力量辅佐萧良。靖王党对此心知肚明,却极奇怪地忍气吞声不争不怒,尤其是靖王爷萧逸,索性彻底扔掉手中大权,动辄称病不去早朝,这般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一个月倒有大半的时间在府中与妻儿厮守。

靖王党有样学样,很快,在左丞相沐忠国的带领下,一干把握着粮食、矿藏、冶金、漕运、盐运、纺织、金融等国家经济命脉行业的众老臣们都开始倚老卖老不去早朝,明面儿上赋闲在家,实则大权死死捏在手中。除了二皇子萧寿仍吊儿郎当与九皇子萧楠每日早朝都一搭一档地大动干戈,故意找茬地将反靖王党的人排挤辱骂一番外,便只有上官云清正正常常地游走在朝堂之上。

萧震天虽觉得这种局面有点棘手,但到底是自己梦寐以求的,索性明目张胆地要求萧良扶持上官云清。

萧良听之任之,不赞成也不反对,如同一个精致的玩偶任由萧震天摆布。然受迫于萧震天,心头依然会苦恼,常常在府中借酒浇愁。这般下来,萧良对诡谲的依赖更是一日胜似一日。

有了大把的时间,靖王党将更多的时间和精力都投入到日本沉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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