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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曾荣青

出版社：暨南大学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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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人教育学理论与实践研究试读：

作为华南师范大学成人教育学科专业建设的亲历者与见证者，我感谢参与学科建设与研究的同事及研究生，《成人教育学理论与实践研究》是大家多年潜心学习、踏实工作、合作研究的成果。我还要感谢成人教育工作者、成人学习者及对成人教育感兴趣的读者对《成人教育学理论与实践研究》给予的关注，作为激励的一种手段，它将催生更多、更好的成人教育研究成果。

教育应需要而生。时代的进步，科学技术的迅猛发展，社会生活领域的扩展与丰富，个人动态且多样化的需要，均是成人教育得以存在与发展的动力源泉，呼唤着成人教育事业的发展与改革。在当今社会，以培养人的科学精神，提升人的综合素质，完善人的人格以及最终提高人的生活质量为宗旨的成人教育变得更为重要和紧迫。现代文明社会呼唤着人的现代化，而人的现代化即人的智慧与创造力，道德与理性，情感与健康的人格，人与社会、组织、家庭的适应与和谐，又是社会经济发展、组织企业团体发展及个人生存状态改善的基本条件。所有这些都需要成人教育作出贡献。正基于此，近十余年来，各级各类成人教育机构以雨后春笋般的速度涌现出来。成人基础教育、成人高等教育、成人职业教育、成人社区教育；残障人、妇女、老人等各种人群的成人教育、各行各业员工的培训；成人学校教育、成人社会教育、成人家庭教育等以其从未有过的速度发展起来了。成人教育实践活动从未如此活跃。与此同时，政府、企业团体、学校、政策制定者、教育项目的策划组织者、教育教学工作的管理者、教师与成人学习者等有关部门与人员所面临的问题似乎也越来越多。成人教育实践急需找到“理论上的支撑与引领”，加强成人教育学科建设与成人教育研究被迅速提到教育部、省（市）教育主管部门的议事日程。正是适应这种需要，至今已有近三十所高等学校先后被批准成为成人教育学硕士学位授权单位，开始培养成人教育学硕士研究生，有的学校还培养成人教育学博士研究生。华南师范大学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于20世纪90年代着手成人教育学科建设，并于2004年开始培养成人教育学硕士研究生。从此，华南师范大学就与其他兄弟院校一起在注重成人教育学学科建设的基础上，共同担负培养高素质成人教育人才的重任，成人教育学硕士研究生渐成规模，一批批年轻的成人教育学硕士、博士毕业生步入了成人教育实践与研究领域，开始打破存在多年的成人教育实践工作者一统成人教育研究的状况，出现了可喜的成人教育理论研究工作者与成人教育实践工作者共存、合作研究的大好局面。《成人教育学理论与实践研究》就是华南师范大学成人教育学硕士研究生在导师的指导下，在认真研读成人教育课程、参与课题研究、深入成人教育实践基础上形成的研究成果。《成人教育学理论与实践研究》是华南师范大学成人教育学硕士研究生在读期间所撰写的论文集结，其涉及的范围与内容较广，编者力图勾勒出华南师范大学成人教育学科建设研究的总体框架，使读者形成一个关于华南师范大学成人教育学科建设的“主干”形象，但毕竟是研究生们的研究成果，受研究生人数与修读时间等限制，并未能构成或反映我国（自然也含华南师范大学）成人教育学科建设的完整体系与内容。研究的主题及内容还较为分散、不成系统，其内在的学术价值也有待进一步提高。对此，论文作者、编者及华南师范大学成人教育学科团队有着清醒的自我认知。成人教育具有多学科的理论基础，研究生们的哲学、心理学、社会学乃至教育学的理论基础还不够深厚，学术修养有待提高，成人教育研究方法的掌握有待加强。但他们那份热情，对成人教育的热爱；他们那份努力，对成人教育拥有的专业精神；他们那份勇于探索、勇于实践的科学精神；他们从中所表现出来的潜在的能力与研究素养等，都让我们做导师的为之欣喜与感动。付出了就有收获，研究了就有价值，何况有的研究者及其所研究的问题正引起国内成人教育理论界及学者的关注，一些论文的研究结果与结论对我国成人教育实践与成人学习者也有一定的参考价值。公开出版这本《成人教育学理论与实践研究》为的是今后收获更多年轻的成人教育研究者更好的研究成果！随着我国成人教育改革与发展的不断扩展与深入，我们深信，当代中国新一代成人教育专家及高水平的论著一定会出现。何艳茹2012年5月1日第一编成人教育基本理论研究论我国成人教育的和谐发展模式吴忠金摘要：教育发展模式是指在教育学和发展理论指导下，在教育发展过程中形成的稳定的教育程序及其方法的策略体系，包括理论基础、本质内涵、模式特征、发展目标和路径选择五部分。本文力求弥补目前我国对成人教育发展模式研究的不足，运用系统思维、借助发展教育学的学科视角，对我国成人教育发展模式的现状作综合的研究，并反思这些主要模式的优点和不足；依据一定的理论基础，在分析成人教育和谐发展模式的内涵及其必要性的基础上，思考构建我国成人教育和谐发展模式。关键词：和谐社会；成人教育；发展模式；和谐发展模式

当前，我国成人教育发展取得良好态势，但是也出现诸多矛盾，呈现某些不和谐的现象。如何对成人教育未来的走向进行调整和战略意义上的指导，就需要对成人教育的发展进行反思。发展问题一直是普遍关注的热点话题。对成人教育事业来讲，其发展也是一个一直存在着各种争议的领域，包括走怎样的发展道路、持怎样的发展观、未来的发展趋势等。本文主要是从教育发展模式的视角来研究的。教育模式，推上，有理论基础；推下，有操作程序。在理论与实践之间，模式能够承上启下，所以意义重大。模式方法是一种重要的研究方法。用模式方法分析问题、简化问题，便于较好地解决问题。本文首先分析我国成人教育发展模式的现状并进行反思，然后对成人教育和谐发展模式的内涵和条件进行分析，最后系统思考构建成人教育和谐发展模式，并提出有针对性的建构策略。一、重新审视我国成人教育的发展模式（一）教育发展模式的理论基础

发展是一个永恒的话题，对教育而言，包括成人教育也是同样适用的。教育发展模式并非臆造，而是以科学理论和丰富实践为基础的。其理论基础主要包括三个方面。

1．社会发展理论

社会发展理论是探讨社会变迁的规律性及其具体表现形式的学说。狭义的社会发展理论又称“发展社会学”。发展社会学的理论构造经历了三个阶段：现代化理论阶段、依赖理论阶段和世界体系理论阶段。教育发展是社会发展中的重要部分，受社会发展理论的影响。主要表现在：一方面，成人教育要加强与外界的交流与合作，吸取国外成人教育优秀的发展经验，进行广泛的国际教育合作。其中，加快我国成人高等教育国际化步伐，是社会转型期新形势的迫切要求；另一方面，要加强本土化理论研究，以开放的2姿态迎接外界的竞争与挑战。在中国刚刚开始市场经济改革，教育发展需要新的理论和模式的时候，学习发达国家成功的改革经验对于我国教育改革来说是极其重要的。但是从长远来看，中国教育研究的发展，还得依靠自己的力量，自主发展，为本国教育改革与发展服务。

2．教育管理理论

一般地讲，教育管理理论的发展可划分为三个阶段：古典管理理论、人际关系理论和现代“管理科学”理论。现代“管理科学”理论的基础是“运筹学”，特点是系统分析，灵魂是“决策论”。系统科学是以系统为研究对象的基础理论和应用开发的学科组成的学科群，它的问世为教育科学的发展提供了有力的思想武器。首先，它从整体出发，为达到最优化的目标，从部分与整体的有机联系中揭示了整个系统的运动规律。在成人教育发展研究中，要求把各个部分的发展看成是一个由若干相互联系、相互依存、相互作用的要素组成的具有独立功能和运动规律的整体系统，认为只有从发展系统的内部各组成部分及其之间的相互联系、相互作用中进行整体考察，才能科学地把握成人教育的发展模式。其次，系统科学强调系统各要素之间协调发挥作用，认为系统结构中各个要素可以在局部有某种不规则的运动。正是这些为系统总目标而进行协同运动贡献的总和，才使系统在整体上能够呈现出各个要素所不具有的新功能。再次，要注意系统的开放性和动态性。每个系统都是某个更大系统的一部分，因此系统的性质和功能不能不受到环境的影响和制约。成人教育发展模式的研究要求利用模式中各组成要素来发挥和提高整体功能，避免用孤立、片面、静止的观点和方法去完成。

3．成人教育基本理论

任何社会实践活动，总需要一定的理论加以指导，对于教育改革这种与社会各个领域密切相关的实践活动更是如此。成人教育发展中的三个基本理论问题是“为何教育”、“谁来教育”和“教育谁”。新世纪的成人教育目的应当关注“全面”；新世纪的成人教育发展必须关注“持续”；新世纪的成人教育政策要关注“公平”。成人教育是我国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是培养成人的一种教育活动，应当遵循成人教育的基本规律，实现科学发展。成人教育贯彻落实科学发展，推进成人教育事业实现全面、协调、可持续发展，要遵循几个原则。首先，“发展是硬道理”，成人教育应当立足于发展，扩大成人教育的办学规模，提升成人教育的教学质量；其次，在培养目标的定位上要明确教育对象的服务性，重视教育的主体性，铸造全面发展的人；再次，在发展规划中要强调教育的可持续性，注重成人教育的公平性；此外，在成人教育结构上，应协调成人教育的平衡性，坚持成人教育的全面性。（二）教育发展模式的概念

国内有学者指出：“教育模式，是教育教学时间、空间及其他相关条件等多种因素的集中表现，是实现教育目的的任务的组织形式和组织基础，并且随着教育任务、教育对象以及外部环境和条件的变化而变化。”《教育大辞典》中认为教育模式是“某种教育和教学过程的组织方式，反映活动过程的程序和方法”。查有梁先生指出：“可以从宏观、中观、微观3个层次上研究教育模式；其中宏观上，研究教育事业的发展战略模式。”那么从一般模式的定义可以推导出教育发展模式的定义：教育发展模式是指在教育学和发展的有关理论的指导下，在教育发展过程中形成稳定的教育程序及其方法的策略体系，包括理论基础、本质内涵、模式特征、发展目标和路径选择五部分。（三）对我国成人教育模式的反思

现阶段，我国成人教育在实践上得到良好的发展，但现实的成人教育发展还是问题多多，困难重重。从分析看来，目前我国成人教育发展模式主要存在以下几个方面的问题。

1．成人教育发展理论的不足

现阶段我国成人教育的发展比较杂乱，花样百出，这在一定程度上体现了成人教育发展的独立性，但从更重要的方面来看，只能说明成人教育没有得到科学的发展理论的指导，更多地属于一种自发性的实践。我们的成人教育发展理论研究更多是停留在浅层的经验总结或政策汇集方面，对现实中的问题未能从理论层面给予深入的科学阐释。没有科学的发展理论的指引，成人教育发展的未来之路必定是艰难的。成人教育要发展，必须要主动寻求发展理论的指导，从自发性发展变为主动指导性发展。在当前，我国成人教育要坚持可持续发展观、科学发展观、和谐发展观和马克思主义发展观，树立以人为本的发展理念，争取全面、协调、可持续和最优化的发展。

2．成人教育发展目的的偏颇

当前，我国成人教育发展存在部分追逐利润最大化的倾向，这与成人教育发展目的是相违背的。成人教育发展目的是社会的进步和人的全面发展。社会进步体现在成人教育发展中，就是要缩小以至最终完全消除教育的不公平。成人教育从本质上讲是一种社会教育，社会进步的最大体现是实现最大程度的公平，在成人教育上就是实现最大程度的教育公平。成人教育是要追求经济增长，但经济增长本身并不是发展的目的，而是发展的手段，成人教育发展的目的是促进人的全面发展，包括人身心的全面发展和人与人之间的和谐发展。

3．成人教育发展动力的矛盾

发展动力问题是成人教育发展的基本问题之一。马克思主义认为，人类社会发展的动力是一个系统。社会基本矛盾是社会发展的基本动力，阶级斗争是阶级社会发展的直接动力，改革是社会主义发展的直接动力。教育是社会的一个领域，当然也受其约束，成人教育也不例外。成人教育发展动力可以分为内在动力和外在动力，内在动力体现在人们日益增长的教育需求与教育现状的供求矛盾，外在动力表现在外界因素对成人教育事业的推动上，比如政策、经济的影响等。马克思主义认为，长远来说，内部矛盾是主要矛盾，外部矛盾是次要矛盾。但从我国成人教育发展动力的演变历程可以看出，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成人教育的发展主要表现为外在的动力，更多的是受到外界经济刺激和政治影响的作用，内在动力则相对不足。然而人的发展才是成人教育发展的最终动力和永久动力，在成人教育发展的动力系统中起着决定性的作用。二、成人教育和谐发展模式的内涵及其必要性分析（一）和谐发展的内涵

发展是一个长期存在的话题，也是一个世界性的主题。从发展的本质矛盾出发，即发展存在着整体与局部、效率与公平、改革和稳定这三对本质矛盾，由此分析，和谐发展的内涵主要体现在：

1．发展的系统性

发展的系统性主要解决的是发展的整体与局部之间的矛盾。发展要注重整体性，主要指的是在成人教育的发展过程中，我们要关注成人教育的各个领域。成人教育领域是很复杂的，从层次上看包括扫盲教育、小学教育、中等教育和高等教育等。继续加强扫盲工作，大力开展农村劳动力转移培训和实用技术培训：加强职工教育，继续发展社区教育，大力推进学习型社会建设，构建和完善广覆盖、多层次的教育培训网络，为学习型社会建设奠定良好的基础；继续发展各种形式的成人高、中等学历教育；加强终身教育的规划和协调，推动终身教育立法工作，逐步使终身教育走上法制化轨道。各要素系统控制要合理、科学、符合实际，并经得起实践的检验。

2．发展的协调性

发展的协调性主要解决的是发展的效率与公平之间的矛盾。所谓教育公平，是社会公平价值在教育领域的延伸和体现，包括教育权利平等和教育机会均等两个基本方面。教育的不公平主要体现在教育政策具有倾向性，教育资源的不公平性，师资水平的不公性，城乡教育巨大的差异性，教育发展的不均衡性等。公平性原则以满足不同区域间和社会各阶层间的各方利益进行资源的合理分配为目标。它要求不同区域、不同层次之间的协调发展，以及发展效益或资源利用效益在同一区域内社会各阶层中的公平分配。成人教育的发展需要注重从宏观的角度对教育发展策略进行研究，要处理好教育发展的速度、深度与效度的关系，处理好一般与重点的关系，处理好发展与稳定的关系。

3．发展的可持续性

发展的可持续性主要解决的是发展的改革与稳定之间的矛盾。可持续原则要求近期与远期之间、当代与后代之间对资源的利用上有一个协调发展、公平利用的原则，而不是掠夺性地开采和利用，甚至破坏，即当代人对资源的利用，不应使后一代人正常利用资源的权利受到破坏。可持续原则还要求发展应满足人的终身的整体的需求，而不是阶段的部分的需求。发展的可持续性体现在成人教育上，是要求我们在发展成人教育的时候要通盘思考，不能仅仅局限于眼前的利益和学生的技能训练等，更重要的是对未来生活质量的提高，对个人和社会全面发展的一种展望。我们在对成人教育进行必要改革的同时，要重视成人教育发展的稳定性。（二）我国成人教育和谐发展模式的必要性分析

要构建和谐发展模式，首先要对和谐发展模式的必要性进行分析。本文拟从成人教育发展的外因和内因等影响因素出发，即对和谐社会对成人教育和谐发展的外在客观要求和成人教育内部的自身需求进行探讨和分析。

1．和谐社会的客观要求

2004年，党的十六届四中全会明确提出了构建“和谐社会”的思想。和谐社会对社会各领域的重要影响主要是体现在和谐发展观上。发展观是对发展的本质的根本看法，发展观的发展会引起社会各个领域的变化，推动和制约着整个社会的发展，因而也推动和制约着成人教育的发展。首先，发展观从发展战略上指导着成人教育的发展。发展观从发展的指导思想上影响着成人教育事业发展的规模和速度。发展观的发展为成人教育提供最高方法论上的指导，推动和影响着成人教育的发展。其次，发展观规定着成人教育发展的目标（价值）追求。最后，发展观的发展促进成人教育发展内容的改革。和谐发展观要求成人教育全面、协调、可持续发展。

2．成人教育发展的内部需求

成人教育是我国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它能够直接有效地提高劳动者和工作人员的素质，对培养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纪律的社会主义公民，形成好学上进的社会风气；对发扬民主，健全法制，促进安定团结起着积极作用。1995年颁布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法》规定，国家实行成人教育制度。面对全球化、市场化和知识经济的机遇和挑战，成人教育要想作积极贡献，应不失时机地抓住机遇，拓宽视野，确定改革发展的战略方案，从改革成人教育的培养目标、模式和教育方法入手，从本地区经济社会对人才需求的实际出发，探索改革发展的突破点，寻找一条具有中国特色与时代特征的成人教育的新路子。目前，社会处在一个转型阶段，处于社会大系统之中的客观现实注定了成人教育只有积极适应各种社会变迁，才可能不被社会所排斥和淘汰。从成人教育与社会变迁的基本关系出发，可以把成人教育的发展看作是在不违背社会发展目标和成人教育发展规律的前提下，及时反映社会变迁、适应社会变迁、引导社会变迁，实现成人教育目标，促进社会进步的过程。和谐发展模式是成人教育发展面对社会变迁的诉求。三、我国成人教育和谐发展模式的建构（一）成人教育和谐发展模式的战略思考

在当今社会，教育发展战略无论是对一个国家而言还是对一个地区而言，都是至关重要的。这是因为，教育对人的影响从未像现在这样广泛、持久和深刻。因此，在思考成人教育和谐发展模式的时候，要重视发展战略的研究和制定。教育发展战略是指一个国家或地区从经济与社会的协调发展的需要出发，制订出实现教育发展诸要素有机高效整合的方式和长期的、整体的行动计划。

1．战略指导思想

战略思想是教育发展战略建立的关键和灵魂。因此要确立我国现代成人教育发展的战略思想，要对我们固有的传统发展思想进行必要的转变，以提高认识，适应新形势的发展需要。改革和发展成人教育，要坚持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和科学发展观，要贯彻“教育必须为社会主义建设服务，社会主义建设必须依靠教育”的根本指导思想，认真贯彻执行党和国家有关成人教育的方针、政策，制定成人教育的具体规定和培训要求，协调各方面的关系。

2．战略目标

和谐发展的目标首先是发展，而且必须是和谐发展。发展是此战略的本质要求，也是人类所追求的目标。随着信息时代、知识经济的来临，社会提出了新的人才标准，我国成人教育的培养目标亦须随之调整。对于成人个体来说，要能从容应对各种挑战，实现自我发展，必须具备包括多种能力在内的综合素质，个人能力、素质的全面提升越来越成为个体的内在需求。显然，在新的形势下，成人教育急需调控其培养目标，使培养目标既要反映社会对人才规格的需求，还必须满足个体适应社会、实现自我发展的要求。

3．战略重点

在当前的环境下，我们的战略重点就是要大力发展农村成人教育。发展农村成人教育不仅是解决“三农”问题的重要保障，也是新农村建设人力资源的重要支撑，还是农6村工业化、城镇化的重要基础。大力发展农村成人教育是构建终身教育体系，推进学习型社会建设的重要组成部分。我国是一个拥有13亿人口的农业大国，农村人口占全国总人口的62.26%，农村县（市）GDP占全国GDP比重达到三分之一以上。农村经济的持续快速发展、农业产业化进程的加速和城镇化建设，都需要加速提高农村人口的整体素质。2003年国务院召开全国农村教育工作会议，明确了农村成人教育的地位、作用、目标、任务和政策措施，推动了农村成人教育的改革与发展。（二）成人教育和谐发展模式的建构策略

塔尔科特·帕森斯（Talcott Parsons, 1902—1979）的社会行动理论指出，制约教育行动系统的有社会系统、文化系统、人格系统，并提出社会系统的四功能要素：适应、目标达成、整合、模式维持。适应（Adaptation），指系统必然要跟环境发生一定关系。系统为了能够存在下去，必须有从环境中获取资源的能力和控制环境状态的手段；目标达成（Goal Attainment），任何行动系统都有目标导向，系统必须有能力确定自己的目标次序和调动系统内部的能量以集中实现系统的目标；整合（Integration），要使系统作为一个整体发挥功能，必须将各部分关系协调一致，不出现分离；潜在的模式维持（Latency Pattern Maintenance），是指在系统运行过程中存在暂时中断，即互动中止期，要将原有的运行模式保存下来，以保证系统重新运行时能恢复过来的一种机制。笔者根据此理论从成人教育的外部适应、成人教育的内部协调和成人教育的发展特色等三方面提出成人教育和谐发展模式的建构策略。

1．成人教育的外部适应

教育是社会的一个子系统，难免受到社会各个方面的制约和影响。成人教育作为教育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在其发展过程中，必须考虑到外部适应性。成人教育的发展离不开社会的需要，社会的需求更离不开成人教育的发展。成人教育的外部适应最重要的是要考虑到成人教育的社会地位，具体就是必须考虑成人教育的法制建设问题。成人教育的专门法律尚未正式出台，有关成人教育的制度和规定只是零星地散见于其他各类法律中，或一些会议的报告、文件中。成人教育的持续、健康发展急切需要成人教育法律、法规的建设。首先，成人教育无法替代的地位、功能与作用需要以法律形式加以保障；其次，国内成教服务市场的有序竞争也依赖于完备的成教法规体系。随着教育对象的不断扩大、涉及领域的快速扩展以及办学主体的多元化趋势，成人教育活动日趋复杂化，从而对成人教育的有序化和制度化运行提出了迫切要求，急需一系列能对教学秩序、办学主体、受教育者的权利与义务、经费投入等做出明确规范的法律制度。坚持依法治教是成人教育健康、持续发展的根本保证。

2．成人教育的内部协调

成人教育自身的特点与学习型社会有着内在的联系，它是实施和实现学习型社会及和谐社会的基本条件。而成人教育在发展的时候不仅要追求对社会和谐的贡献，更要追求自身的和谐，努力达到内在和外在的一致。反观近年成人教育的发展历程可以清楚地看到，我国成人教育的大发展，更多地体现在数量规模的扩张上，质量和效益问题未得到应有的重视，成人教育的质量隐患和信誉危机也由此产生。要突破成人教育发展的瓶颈，就不应该为了发展成人教育而发展成人教育，不要纯粹地扩大招生、投入资金等，而应该找准整个社会的经济与政治的发展需求点，以社会发展的需求有针对性地拉动成人教育的发展，这样才能确保这种发展具有其应有的社会价值。

3．成人教育的发展特色

和正规的大学教育相比，成人教育具有自己鲜明的特点。第一，成人教育是终身教育实现的最好载体。无论学习内容还是形式，成人教育都是终身教育和终身学习思想形成和发展的基础，同时也是终身教育和终身学习思想在实践中的最好体现。第二，成人学习的目的非常明确。成人有较明确的学习目的与动机，故在实施成人教育的时候，要紧紧围绕成人的学习需求，提高人才培养培训的针对性和实效性，使其更符合实践的需要。第三，成人教育的时间较为灵活。针对这种情况，成人教育的教学形式可以更加灵活多样化，实施的途径和模式也可以根据实际情况随时调整，对成人的教学安排应尽可能合理严密，努力为成人的学习提供一个良好的环境。最后，成人教育的培养目的是人的全面发展。成人教育的根本任务是为成人提供服务，其最终的目的则是通过不断的学习，使其知识和技能得到不断的提高，使其才智得到持续的开发，个人的价值得到最好的体现，最终实现人的全面和谐的发展。

当前整个社会处于转型阶段，各种思潮不断涌现，这些都会对我国成人教育的发展产生不同程度的影响。和谐社会的提出，终身教育的倡导，全球化和知识经济的挑战等使得成人教育的发展不仅是教育手段的变化、教育功能的扩大和教育内容的更替，更是教育模式的转变。在这种社会背景中对我国成人教育和谐发展模式进行研究，既是历史的选择，也是时代的需要。本研究力求弥补目前我国对成人教育发展模式研究的不足，运用系统思维和借助发展教育学的学科视角，对我国成人教育发展模式的现状和反思作了较为综合的研究，在分析成人教育和谐发展模式的内涵及其必要性的基础上，思考构建我国成人教育和谐发展模式，并提出有针对性的建构策略。参考文献：[1] 查有梁．教育模式[M]．北京：教育科学出版社，1993.[2] 程正方．现代管理心理学（第3版）[M]．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02.[3] 车中国．知识“骨架”型成人教学模式的构建[D]．曲阜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02.[4] 吴忠魁，张俊洪．教育变革的理论模式[M]．成都：四川教育出版社，1988.[5] 纪军．新世纪成人教育发展趋向审视[J]．陕西师范大学继续教育学报，2002（4）.[6] 余博．中国成人教育新探[M]．哈尔滨：黑龙江教育出版社，1989.[7] 教育大辞典（增订合编本）[M]．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1997.[8] 罗序斌．“和谐教育”发展模式与机制研究：基于江西为例的实证分析[D]．南昌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08.[9] 成人教育可持续发展探析．http: //www. cn21edu. COm/fleWS/2005-06-07/4524. html, 2008-01-08-16.[10] http: //tieba. baidu. CORI/f? kz=167768 38, 2008-02-16-12.[11] 张红艳．从社会变迁看我国成人教育发展[J]．成人教育，2003（6）.[12] 肖昊．教育发展[M]．武汉：武汉大学出版社，2002.[13][美] D. P．约翰逊．社会学理论[M]．南开大学社会学系译．北京：国际文化出版公司，1998.（作者系华南师范大学成人教育学专业2008届硕士研究生；指导教师：郑淮）学习权的兴起与成人教育的应对林晓航摘要：文章分析了学习权的演变历程，尝试厘清教育权、受教育权与学习权三者间的关系，指出学习权的重要意义，认为学习权正在兴起。成人学习权是成人个体和群体所享有的学习权，通过对其内涵的解析，总结了成人学习权的主要特点。成人教育是为成人学习服务的，为了实现与保障成人学习权，成人教育需不断改革以完善自身职能。关键词：学习权；成人学习权；成人教育

1985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UNESCO）第四届国际成人教育会议指出：“对学习权（The Right to Learn）的承认，是人类当下所面临的最重大挑战。”并且赋予了学习权极为重要的意义：“这项权利并不是要在解决了生存的问题之后才能享有。不是满足了基本需求之后才要采取的行动。学习权是人类生存不可或缺的工具。”“缺乏学习权，人类的发展无从说起。”教科文组织赋予学习权如此重大之意义并不是毫无根由的，简单地说，学习权亦即学习的权利，学习是个人应对各种变化和挑战的手段，在知识经济时代，学习更关乎人的生存、生活与发展，应贯穿人生的每一个阶段。一、学习权的兴起

学习权“兴起”，意在指出学习权作为一种新的理念在当前开始得到应有的重视，其价值正在被人们所承认。这个“兴起”的过程也是学习权的演变历程。（一）教育权、受教育权与学习权

教育权是指负有施教责任的权利主体能够按照自己的意志对施教对象（出于自愿或者被强制）进行教育、指导的一种权利，根据权利人（包括组织）性质的不同，可以分为：国家教育权，由政府代表国家行使；社会教育权，由社会特定利益群体或个人行使；家庭教育权，由家庭成员（尤其是监护人）行使。本文在探讨教育权、受教育权与学习权三者关系时，主要限于国家教育权。

学习权是人与生俱来的权利，不管其是否得到承认，甚至在没有人意识到这种权利时，它也是存在的。当学习需要他人的协助与指导时，就产生了“教育”这种活动。

在原始社会，新的社会成员为了生存、生产和参与集体生活，必须掌握一定的技能与经验，这个过程就是学习。而这个学习的过程依靠个体的独立活动是无法完成的，还必须有家庭、氏族或者部落中其他成员（父母）的协助，表现为经验传授。在当时，人们尚没有明确的权利意识，更谈不上明确学习权和教育权的概念以及相应的权利义务关系，教育的权利和义务之间仍没有区分开。父母“教育”子女只是因为他们“应当”这样做。这时父母事实上享有的教育子女的权利属于家庭教育权。

奴隶社会有了专门传递经验的机构和个人——学校与教师。于是原先属于家庭的一部分教育职能，在可能的范围内逐渐被学校取代。这种由社会分工导致的教育专业化现象逐渐形成一种新的社会关系，在这种特殊的社会关系中，实际上可以看作父母和家庭把一部分教育权委托给学校和教师。这部分权利演变成带有社会职能性质的“公共权利”——学校教育权（不同于现代的学校教育权）。由于学校多为奴隶主阶级所办，所以实际上学校教育权由奴隶主阶级掌握，能够接受学校教育的只有奴隶主阶级中的成员，也就是说只有这一小部分人有接受教育的机会。国家教育权产生之前，学校教育权作为一种公共教育权，在结构上无法区分法律意义上的权利与权力，因为其中的“权利”只是在当时特定的社会生产方式制约下社会成员（极小部分）间的公共权利，又表现为支配社会资源的统治阶级所拥有的社会权力。当奴隶制国家产生，作为奴隶主阶级控制教育的意志表现，出现了有关学校教育的立法现象，于是学校教育这一公共权利就被区分和规定为统治阶级成员的权利和国家的教育权力。国家教育权的出现，使教育权和受教育权形成了支配与服从的关系。普通民众只能在国家凭借教育权举办教育（或者说控制、垄断教育）的制度之下，向国家请求接受教育的权利。

随着资本主义商品经济以及机器大工业的产生与发展，社会对劳动者文化技术水平的要求越来越高，导致对教育的需求大大增长。“教育会生产劳动能力”，所以教育活动对于资本主义社会化大生产的特殊意义显现出来，普及教育作为资产阶级的利益要求被提出。在资本主义国家从教会中成功夺取了教育权之后，开始采取法律的手段确定义务性的国民教育制度，这也成为欧洲各国国家教育权重新确立的标志。第二次世界大战以来，各国之间政治、经济、军事上的竞争愈发明显地表现为科技和人才的竞争，教育的作用日益突出，各国无不把教育作为国家的重要职能，国家直接干预和管理教育的政府职权不断扩大，国家教育权普遍强化。

伴随着初等义务教育制度在法律上的确立，普通公民的受教育权开始受到法律的保护。从这一阶段的法规来看，受教育与其说是权利，毋宁说是一种义务，受教育者有义务接受教育，以达到为资产阶级创造出更多利润的目的，而教育的内容当然是由国家所决定。

受教育权得到宪法承认，使这种情况有所好转。受教育权首次出现在宪法中是在1793年的《雅各宾宪法》，其规定“人民享有受教育权、工作权和接受社会救济的权利”。1918年通过的苏俄宪法宣布“给予工人与贫农完全免费的受教育权”。真正在宪法中明确规定受教育权的是德国1919年的《魏玛宪法》, 《魏玛宪法》专设一章即第五章《教育及学校》来对教育的相关问题作出规定，虽然没有明确提出“受教育权”的概念，但是，在条文规定中明显肯定了受教育的权利。受教育权写进各国的宪法代表着接受教育至少被法律确认为是公民应该享有的权利，是工人阶级和劳动群众争取学习权等人权的斗争所取得的成果。在法律上，接受教育开始由公民的义务转变为公民的权利，教育则逐渐成为国家的一项义务。

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受教育权作为宪法权利逐渐从国内走向国际，成为国际法中确认的普遍人权。1948年，联合国大会全体会议通过《世界人权宣言》，其中第二十六条第一款规定：“人人都有受教育的权利，教育应当免费，至少在初级和基本阶段应如此。”联合国大会1966年通过的《经济、社会及文化权利国际公约》是对批准加入该公约的国家具有法律约束力的国际协议，其中第十三条第一款为：“本公约缔约各国承认，人人有受教育的权利……”除此之外，承认和保护受教育权的国际公约还有《联合国宪章》、《儿童权利公约》、《取缔教育歧视公约》等，区域性的人权公约有《非洲人权与民族权公约》、《美洲人权公约》等。这些公约体现了国际社会对人的尊严与权利的追求与重视，受教育权被国际社会纳入人权的体系之中。

随着经济、科学技术的快速发展，人类知识总量急剧增长。现代社会高技术化、高学历化、信息化、国际化对人的素质提出了越来越高的要求；现代产业结构的剧变和劳动力市场的开放造成前所未有的职业流动。在这种背景之下，终身教育、终身学习、学习型社会等理念开始受到国际社会的广泛关注与热烈讨论。国际教育发展委员会向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提交的报告《学会生存——教育世界的今天和明天》中指出：“教育正在日益向着包括整个社会和个人终身的方向发展。”正因为如此，“国际教育发展委员会特别强调两个基本观念：终身教育和学习化的社会”。与此同时，个人的学习从教育活动中被抽离出来，成为人们单独思考的问题，学习权开始出现在一些国际文件中反映了这种趋势。在日本东京召开的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第三次世界成人教育会议认为：“个人的受教育权、学习权和继续学习权应与个人的其他基本权利，如医疗保健权、安全权和各种形式的公民自由权一样，受到同等对待。”第四次世界成人教育会议宣言对学习权作了内容上的界定，可以说是把学习权作为一种“新的”单独权利提了出来。

人类教育制度正面临重大挑战，人权在世界范围内日益受到重视，在倡导权利与个体发展的时代，受教育权向学习权的复归已初现端倪。（二）受教育权的局限性与学习权的意义

从人类教育的历史看，受教育历经了从受教育义务转化为受教育权利，从少数人所有的特权转化为普遍的公民权利，从道德权利转化为法律权利的过程。这是人们追求学习权过程中的一个“片段”。受教育权是特定时期政治、经济、文化等多种因素共同作用下的产物，是不完善的学习权。在生产力进入另一个发展层次，物质资料丰富，政治趋于民主，法治化程度提高的现代社会，受教育权所具有的历史局限性开始显露出来。

相对于受教育权，学习权是一种个人自主选择合适的方式，通过学习完善和发展人格的权利。主张学习权有几方面的意义。第一，主张学习权有利于重申与强调学习之于人的价值与意义，明确学习权利之于人的必要性，进而引发对学习权的追求。权利是人类社会历史的一种价值追求。通过权利认定的方式追求对自身有价值、符合自身利益的事物古已有之，是人类社会的普遍现象。第二，主张学习权有利于真正确立学习者的主体地位，发挥学习者自主性、能动性、创造性，并且保护学习者通过学习获得的利益，促使全民学习、终身学习。第三，主张学习权有助于改变教育领域中教师以及教育行政管理部门主导，而学习者的主体性与学习行为受到忽视的现象，建立以学习者为中心，以教育促进学习，以学习促进个体的发展，以个体的发展促进社会的进步，兼顾个人、社会、国家的教育制度，实现教育的个人价值和社会价值的统一。

另外，尽管教育以学习为本，也应看到教育对于学习的意义，离开教育谈学习也是不切实际的，没有教育的支持，学习活动只能在较低的层次进行，无法实现其应有的价值。所以，讨论学习或者学习权的问题，应该置于教育视域之下，才有可能达到讨论的目的。《礼记·学记》早已指出：“是故学然后知不足，教然后知困。知不足然后能自反也，知困然后能自强也。故曰教学相长也。”二、成人学习权的概念解析

第四届国际成人教育会议宣言（《巴黎宣言》）对学习权的内容作了具体的界定：学习权是阅读与书写的权利，是提出问题与思考问题的权利，是想象和创造的权利，是了解自己生存的环境和编写历史的权利，是获取教育资源的权利，是发展个人和团体技能的权利。学习权是一个权利体系，不同群体实际享有的学习权应有不同的内容，不同的侧重点，成人学习权则专指成年人所享有的学习权。（一）成人与学习

学习是什么？从心理学的角度看，学习是指人和动物因经验而引起的行为、能力或心理倾向相对持久的变化过程，这些变化不是因成熟、疾病或药物引起的，而且也不一定表现出外显的行为。而变化是为了达到人与环境的平衡。从教育学的角度看，学习是人类（个体或团队、组织）在认识与实践过程中获取经验和知识，掌握客观规律，使身心获得发展的社会活动。从历史哲学的角度看，学习是人类自身再生产的社会实践活动。

成人期不是幼儿期和青春期的“最终产物”（End-Product），成年期同样是人生中的一个发展阶段，是一个过程而不是一种状态，“在这个过程中，男人和女人不断努力向自我实现和自我完善前进”。而“成人”一词在判断性、自治性、责任感、承担成人生活责任等方面不但包含着生物学上的成熟，而且还包含着社会和心理上的成熟。为“成人”下定义离不开特定的社会文化背景，年龄、心理成熟、社会职责通常是定义中的基本成分。本文认为，成人是脱离全日制学生的身份，对自己的生活负有主要责任并且承担一定社会责任（劳动者、配偶、父母等的责任）的人。心理学研究指出，人是一个未完成的动物，并且只有通过经常学习，才能完善自己。成人学习的目的包括培养科学精神、培养创造性、培养承担社会责任的积极态度以及促使自身不断完善。

21世纪的社会是一个以知识经济为主导的知识社会。成人学习是迎接知识社会来临的准备，也是个体在知识社会生存的策略。2009年第六届国际成人教育会议通过的《贝伦行动框架》指出，成人学习和教育是实现平等和包容性、减轻贫困以及建设平等、宽容、可持续的知识社会的必要条件。知识的快速更新发生在个人所生存的环境中，影响着社会生活的每一个方面。过去一次性的学校教育模式无法让人在青少年时期掌握一生所需的知识，个人工作上与生活上的实用技能大多要在离开学校后的成人生涯中获取，成人必须通过学习应付社会的变化，把终身学习作为“生存责任、生存方式”。同时，成人学习也是社会人力资源开发的手段，有利于促进知识社会的进一步发展。无论从哪个角度看，成人享有学习权都是毋庸置疑的，在知识经济时代，成人学习权对个人和社会的意义与作用将更为突出。（二）成人学习权的内涵

要全面正确地认识、理解权利，可行的方法是仔细考察权利各方面的属性，弄清权利的基本要素。下文以权利的五个基本要素为支点对成人学习权的内涵进行分析。

第一个要素是利益。人们主张或要求一项权利，总是为了能够保护自己某方面的利益。可以说，权利只是工具，利益才是最终目的。对于权利主体，无论权利的具体客体是什么，权利都包含某种利益，或者说权利本身就是一种利益，是为道德或法律所确证以及保护的利益。学习权所要保护的人的利益再明显不过了——为了生存与发展，更进一步说是全面地发展。学习权中蕴含了人的最根本利益，学习的权利与这种利益紧密相连，人一旦丧失学习权，获得发展、追求幸福将无从说起，更不用说对其他利益的争取了。对有的人来说，学习本身就是一种乐趣，在学习中能够获得满足、体验愉悦，于是学习本身就是一种利益。具体来说，成人学习的利益，较为明显的是职业上的发展和个人收入的增长。除此之外，研究者也列出了其他方面的利益，包括增强自信和自尊感，更新知识与技能，促进社会联系，满足兴趣与爱好，更好地管理生活事务与参与公共事务等。

第二个要素是主张。杜威说“教育是生活的需要”，既然人要生存发展就必须从事学习，那么任何一个理性、正常的人都会在不同的年龄阶段以这样那样的方式提出学习的要求。需要学习的首先是幼儿和青少年，他们学习生存技能、生活技巧从而融入社会。但未成年人由于心智没有成熟，可能不会主动自觉地提出这种主张，甚至现在很多青少年把学习当成负担，当成一种父母、老师布置的任务，学习正在被“异化”。所以，学习一般是由现代国家代为主张并予以保障实现，当然这不能排除有基于促进国家、社会发展或者维护社会稳定的考虑，不仅仅为了公民的发展。生活、工作环境的快速变化为成年人带来了各方面的挑战，面临这些挑战，最好的策略就是不断学习以适应变化着的环境。郎格朗说：“教育，不能停止于儿童期和青年期，只要人还活着，就应该是继续的。教育必须以这样的做法，来适应个人和社会的连续性的要求。”也即学习是一个人持续终身的要求。人之所以必须终身进行学习，除了要应付来自外界的各种挑战之外，还因为“人永远不会变成一个完人，他的生存是一个无止境的完善过程和学习过程。人和其他生物的不同点主要就是由于他的未完成性”。所以对学习的要求，在人一生中的任何时期都是必需的，无论其是否明确地表达出来。个人在人生的各个阶段，特别是成人阶段提出各式各样的学习要求并且都能够被满足，这是学习型社会的一个主要特点。

第三个要素是资格，即某人提出某种利益主张要有所凭借。因为人要生存发展必须学习，所以人有资格提出学习的要求，这是最基本的人权，也是人对学习的道德资格。道德资格是近代人权思想的核心，即所谓人之作为人所应有的权利。拥有道德资格意味着有道德上的权威对学习行为的支持，而当成人学习权得到法律的正式确认，那么成人也就具备了学习的法律资格。这种法律资格不仅赋予成人学习的自由，同样重要的，还要求国家必须为成人学习提供必要的协助。

第四个要素是权能，包括权威和能力。学习权的最终实现有赖于国家对人权的尊重并通过立法予以保护。人权是“已经达到普遍接受的唯一的政治与道德观念，是权利领域里的终极凭据”，承认和尊重人权是现代文明社会的标志之一。世界上绝大多数国家政府都对1948年联合国大会通过的《世界人权宣言》予以承认，这说明了国家保护人权已成为当今世界各国的一个共识，人权观念已经深入人心。《世界人权宣言》第二十六条规定：“人人都有受教育的权利。”这是国际组织对人的受教育权在道德上的承认。《经济、社会和文化权利国际公约》第十三条规定：“本公约缔约各国承认，人人有受教育的权利。”这个规定使《世界人权宣言》的原则具有了法律上的约束力。这表明受教育权已经作为一项法定权利被国际社会认同。此外，许多国家都在宪法、法律法规上规定了公民有接受教育的权利。当今世界各国法律对受教育权的承认可以视为学习权法律化过程中的一个阶段性成果，因此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认为，在大多数现代国家里，人不仅具有学习的道德上的资格，也具有法律资格。换句话说，学习权既得到了道德权威的支持，也获得了法律权威的支持。

权能要素的另一个方面是能力，是指某项权利的享有者除了要有权威的支持外，自身还要具备享有和实现依据其资格所主张的利益的实际能力或者可能性。也就是说，人要享有学习权，需要有学习的能力或者进行学习的可能性。人（个体）有进行学习的能力，这个判断似乎可以不证自明，大多数情况下人们对“学习”的定义都是以学习是人的某种活动，人是学习的主体为前提。心理学的发展提供了很多实证性的材料，对人的学习能力、学习的基础予以解释与支持（如对智力、记忆、认知加工等方面的研究都能提供相关的证据）。有研究者则认为人的本质是“学习的动物”或“学习化的存在”，并进而对“人的学习能力”作这样的解释：“人认识、适应与改造自然、社会的本领，也是人自身发展的能力，由智力因素、非智力因素和学习策略等方面所组成。”无论如何来界定“学习能力”，人具备学习能力是作为一种既定事实存在的。心理学关于成人智力的理论指出成人与儿童、青少年一样，也具备学习的能力，有力地抨击了传统认为成人无法学习的观点。

第五个要素是自由，指的是权利的主体能够按个人的意志、意愿行使或者放弃该项权利，而不受外界干预或胁迫。如果某人被强迫去主张或放弃某种利益、要求，那么，这种主张或放弃本身就不是权利，而是义务。学习权代表的是人们要求学习或者不学习的自由。有些国家规定公民、未成年人有接受教育的义务。之所以这样规定，劳凯声认为是“因为从公民角度看，受教育是个人摆脱愚昧，享受社会文化财富的前提，是个人自我发展和实现自我价值的需要”, “从社会角度来看，教育关系国家和民族未来的伟业，国民经济的发展要靠教育来开发人力资源，民主政治的建设也要靠提高全民的文化素质才能实现”。因此，“受教育是社会和个人的共同要求，在法律上应表现为权利与义务的统一”。也就是说受教育不仅是个人的要求，也是国家对公民的要求，公民特别是未成年人可以说没有不接受教育的自由，尽管在学术界这种视接受教育既是权利又是义务的观点还存在争议，且“越来越受到质疑甚至批判”。成人与未成年人的不同之处在于成人在生理上和心理上都较为成熟，能够对自己的行为、自己的生活和对社会负起一定的责任，更趋近于一个独立的个体。是故成人有学习或不学习的自由，有决定何时何地通过何种方式学习的自由，学习自由是成人学习权最基本的表现形式。

权利是一个十分复杂的包含多种要素的概念，成人学习权的内涵也同样丰富，而从多个角度对其加以思考，有利于我们更好地理解、把握成人学习权的固有之义。通过前文的分析，我们可以这样概括成人学习权的主要特点：第一，成人学习权突出地表现为一种自由；第二，成人学习权以成人的学习能力为基础；第三，学习权所凭借的是人之作为人的资格，从这个意义上说，学习权属于人权的范畴；第四，成人学习权所保护的是个人通过学习所能获得的利益。三、成人教育的应对

教育是为学习服务的，成人学习权的实现需要整个教育体系的支持，为了让每个人都能够终身学习，我国应当构建更多元、更灵活、更开放的教育体系；尤其值得注意的是，成人学习最直接最重要的服务体系——成人教育应进一步深化改革以求更大发展，以应对成人学习权兴起带来的多方面挑战，在实现与保障成人学习权的实践中，发挥更大的作用。

关于成人教育的目标定位。本文认为成人教育的目标应定位于：服务成人学习，帮助成人自我完善与自我实现。具体来讲，使所有成人都具备基本的文化水平与能力是成人教育的基本目标，而其核心目标在于提供成人终身学习的平等机会，创造有效的学习情境，提高成人学习的效率，协助成人达成学习目的，满足成人学习需求。

关于成人教育的结构优化。为了消除成人学习的障碍，沟通成人生活、工作与学习，使成人能够不受学历、资格、专业、职业等限制，根据个人愿望、兴趣与需求自主选择学习内容、方式与途径，成人教育的结构应该是多序列并举，多层次并重，并且是多样化的。多序列并举是指成人教育的各个部分——农民教育、职工教育、管理人员教育、专业技术人员教育、军人教育和城市市民教育等同时举办并协调发展；多层次并重指成人扫盲教育、成人初等教育、成人中等教育、成人职业教育、成人高等教育、大学后继续教育等层次共同发展并保持合理的比例结构；多样化是指远程教育、自学考试、社区教育、夜大等形式与手段互相融合、互相沟通。

关于成人教育的运行机制。由于成人教育是为成人服务的，而成人的学习需求是多种多样的，故成人教育市场化是有益的，应该形成以市场需求（成人学习需求）为导向的运行机制。这种运行机制的特点是，政府通过法律法规、政策指导、教育规划与信息发布、教育监督与评价对成人教育进行宏观调控，而在成人教育的实际运行中，主要由市场机制进行调节。服务价格机制、供求机制以及市场需求导向下的竞争机制将成为成人教育运行中起制动作用的因素。在市场机制起主导作用的情况下，成人教育市场中将由价格信号反映成人教育服务的供需关系；成人教育举办者将拥有更为充分的办学自主权，在专业设置、招生规模、课程安排、指导模式、经费使用、人员聘任上有充分的决策权；教育服务以质论价，价格由双方议定，通过签订合同确立双方关系。

关于成人教育的管理体制。要改革与完善成人教育的管理体制，使其更加高效与科学。首先，国家进行宏观调控，把目前由教育部直接掌管具体工作的权限下放给地方政府或者成人教育机构，由省市县教育主管部门进行办学资格审查、办学规模审批、办学质量评估等，实行多级管理，而入学招考权、教学控制权、文凭发放权等权限则交由成人教育机构行使，并且让需求方的成人更多地参与机构的管理。其次，成人教育机构面向“市场”，自主办学、公平竞争，为自身的教学质量、文凭价值、机构声誉负责。再次，充分发挥行业协会等中介机构的积极作用，让这些中介机构承担以下职能：制定行业教育规划、评选优秀教学科研成果、开展教育教学协作与交流、提供咨询建议等。

关于成人教育的教师职能。作为在成人学习过程中与成人直接打交道的教师（或者指导老师、小组领导），有以下几方面的职能：在学习活动开始之前，为学习者提供课程等方面的必要信息，帮助学习者明晰具体的学习需要，与学习者一起制订系统学习计划，创造条件激发学习者的学习动机与学习兴趣；在学习过程中，协助学习者选择恰当的方法以开展最有效的学习，提供学习者必需的人力物力资源以达成预期的学习效果；在课程完结或者完成一个学习周期后，协助学习者对学习活动（包括学习计划、学习材料、学习方法、学习结果等方面）进行评价。

关于成人教育的教学原则。在指导成人学习的过程中，遵循一定的教学原则有利于增强学习效果：①帮助学习者诊断原有的知识能力水平与期望水平之间的差距；②营造舒适的学习环境；③尊重学习者的主体地位，尊重他们的感情与观点；④促使学习者参与共同制定学习目的；⑤鼓励学习者之间的合作，形成良好的共同学习氛围；⑥协助学习者共同确定学习方案、学习材料和学习方法；⑦帮助学习者将自己的经验运用于学习中；⑧提供符合特定学习者背景、水平的资源；⑨帮助学习者将学到的新理论、新技能应用于生活与工作中；⑩让学习者参与共同制定标准与方法，以测定学习目标的达成情况。参考文献：

试读结束[说明：试读内容隐藏了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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