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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7-12 23:1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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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顾随

出版社:北京大学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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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经典原境界

中国经典原境界试读:

开场白

教学者,如扶醉人,扶得东来又西倒。

孟子云:“勿忘,勿助长。”(《孟子•公孙丑上》)

不认真即忘,太认真(助长)便活不了。

中国文学、艺术、道德、哲学——最高之境界皆是玉润珠圆。

珠之光,绝非钻石之光,钻石之光是暴发的光。玉之美,自古以来即为我国人所领略,《诗经》即以“玉人”言外表,以“温其如玉”(《秦风•小戎》)表性情。美玉无瑕,“玉”最蕴藉,一如君子——“不用当风立,有麝自然香”;“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论语•学而》)。

中国有世界各国所无之唯一美德,即玉润珠圆。此种美德唯在中国之文艺上、道德上才有,故中国文艺同思想是单纯的。珠玉之美即是单纯的。(印度之佛,复杂;到中国来后变成禅,则单纯。中国人之衣服亦简单。)中国文艺思想是单纯的,是由复杂而成为单纯,是由含蓄而成为蕴藉。卷一《诗经》第一讲概说《诗经》

情操(personality),名词(noun)。

情操(“操”,用为名词,旧有去声之读),此中含有理智在内。“操”之谓何?便是要提得起、放得下、弄得转、把得牢,圣人所说“发乎情止乎礼义”(《毛诗序》)。“操”又有一讲法,就是操练、体操之“操”,乃是有范围、有规则的活动。情操虽然说不得“发乎情止乎礼义”,也要“发而皆中节”(《中庸》一章)。情操完全不是纵情,“纵”是信马由缰,“操”是六辔在手。总之,人是要感情与理智调和。

向来哲学家忒偏理智,文学家忒重了感情,很难得到调和。感情与理智调和,说虽如此说,然而若是做来,恐怕古圣先贤也不易得。吾辈格物致知所为何来?原是为的求做人的学问。学问虽可由知识中得到,却万万并非学问就是知识。学问是自己真正的受用,无论举止进退、一言一笑,都是见真正学问的地方。做人处世的学问也就是感情与理智的调和。“诗三百篇”含义所在,也不外乎“情操”二字。“诗三百篇”含义所在,也不外乎“情操”二字。图为南宋马和之为《诗经•豳风•七月》作的插画。

要了解《诗》,便不得不理会“情操”二字。《诗》者,就是最好的情操。也无怪吾国之诗教是温柔敦厚,无论在“情操”二字消极方面的意义(操守),或积极方面的意义(操练),皆与此相合。所谓学问,浅言之,不会则学,不知则问。有学问的人其最高的境界就是吾人理想的最高人物,有胸襟、有见解、有气度的人。梁任公说英文gentleman不易译,若“士君子”则庶近之矣,便“君子”二字即可。孔子不轻易许人为君子:

君子哉若人!(《论语•宪问》)

君子哉!蘧伯玉。(《论语•卫灵公》)

君子之材,实在难得。“士君子”乃是完美而无瑕疵的,吾人虽不能到此地步,而可悬此高高的标的,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虽不能至,然心向往之,此则人高于动物者也。人对于此“境界”有所谓不满,孔夫子尚且说:

五十以学《易》,可以无大过矣。(《论语•述而》)

此虽不是腾云驾雾的仙、了脱生死的禅,而远亲不如近邻,乃是真真正正的人,此正是平凡的伟大,然而正于吾人有益。五十学《易》,韦编三绝,至此正是细上加细,而止于“无大过”。

如有周公之才之美,使骄且吝,其余不足观也已。(《论语•泰伯》)

读此真可知戒矣。然而,过分的谦虚与过分的骄傲同一的讨厌。而夫子三谦亦令人佩服,五十学《易》,可知夫子尚不满足其境界。所有古圣先贤未有不如此者。古亚历山大(Alexander)征服世界,至一荒野,四无人烟,坐一高山上曰:噫吁!何世界之如是小,而不足以令我征服也!但此非贪,而是要好,人所以有进益在此,所以为万物之灵亦在此。

学问的最高标准是士君子。士君子就是温柔敦厚(诗教),是“发而皆中节”。释迦牟尼说现实、现世、现时是虚空的,但儒家则是求为现实、现世、现时的起码的人。表现这种温柔敦厚的、平凡的、伟大的诗,就是“三百篇”。而其后者,多才气发皇,而所作较过,若曹氏父子、鲍明远、李、杜、苏、黄;其次,所作不及者,便是平庸的一派,若白乐天之流。乐天虽欲求温柔敦厚而尚不及,但亦有为人不及处.吾国诗人中之最伟大者唯一陶渊明,他真是“士君子”,真是“温柔敦厚”。这虽是老生常谈,但往往有至理存焉,不可轻蔑。犹如禅宗故事所云:诸弟子将行,请大师一言,师曰:“诸恶莫作,诸善奉行。”弟子大失所望,师曰:“三岁小儿道得,八十老翁行不得。”吾人之好高骛远、喜新立奇,乃是引吾人向上的,要好好保持、维护,但不可不加操持;否则,小则可害身家,大足以害天下。如王安石之行新法,宋室遂亡也矣。

走“发皇”一路往往过火,但有天才只写出华丽的诗来是不难的,而走平凡之路写温柔敦厚的诗是难乎其难了,往往不能免俗。有才气、有功力,写华丽的诗不难,要写温柔敦厚的诗便难了。一个大材之人而嚅嚅不能出口,力举千钧的人蜕然若不胜衣,这是怎么?才气发皇是利用文字——书,但要使文字之美与性情之正打成一片。合乎这种条件的是诗,否则虽格律形式无差,但算不了诗。“三百篇”文字古,有障碍,而不能使吾人易于了解;唯陶诗较可。“月黑杀人地,风高放火天”,美而不正;“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论语•颜渊》),正而不美。宗教家与道家以为,吾人之感情如盗贼,如蛇虫;古圣先贤都不如此想,不过以为感情如野马,必须加以羁勒,不必排斥,感情也能助人为善。先哲有言:“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死亡贫苦,人之大恶存焉。”(《礼记•礼运》)情与欲固有关,人所不能否认。

以上所述是广义的诗。

今所讲“诗三百篇”向称为“经”,“五四”以后人多不然。“经”者,常也,不变也,近于“真理”之意,不为时间和空间所限。老杜写“天宝之乱”称“诗史”,但读其诗吾人生乱世固感动,而若生太平之世所感则不亲切。苏俄文豪高尔基(Gorky)写饥饿写得最好,盖彼在流浪生活中,确有饥饿之经验也。常人写饿不过到饥肠雷鸣而已,高尔基说饿得猫爪把抓肠内,此乃真实、亲切的感觉,非境外人可办,更是占空间、占时间的,故与后来人相隔膜。这就是变,就不能永久。“三百篇”则不然,“经”之一字,固亦不必反对。

今所言《诗》三百篇不过道其总数,此乃最合宜之名词。子曰:

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论语•为政》)

此最扼要之言。此所谓“无邪”与宋朝理学家所说之“无邪”、“正”不同。宋儒所言是出乎人情的,干巴巴的。古言:“人情所不能止者,圣人弗禁。”(杨恽《报孙会宗书》)“不能止”就是正吗?未必是,也未必不是。道学家自命传圣贤之道,其实完全不了解圣贤之道,完全是干巴巴、死板板地谈“性”、谈“天”。所以说“无邪”是“正”,不如说是“直”,未有直而不诚者,直也就是诚。(直:真、诚,双声。)《易传》云:

修辞立其诚。(《文言》)

以此讲“思无邪”三字最切当。诚,虽不正,亦可感人。“月黑杀人地,风高放火天”,此极其不正矣,而不能说它不是诗。何则?诚也。“打油诗”,人虽极卑视之,但也要加以“诗”之名,盖诚也,虽则性有不正。夫子曰,“诗三百”“思无邪”,为其诚也。

释迦牟尼说法之时,尝曰:

真语者,实语者,如语者,不诳语者,不异语者。(《金刚经》)“如”,真如之意,较“真”(truth)更为玄妙。其弟子抛弃身家爱欲往之学道,固已相信矣,何必又如此说,真是大慈大悲,真是苦口婆心。这里可用释迦之“真语”、“实语”、“如语”、“不诳语”、“不异语”说诗之“诚”、“思无邪”之“无所不包,无所不举”。释迦又说:

中间永无诸委曲相。(《楞严经》)

此八字一气说来,就是“真”。《尚书•尧典》曰:“诗言志。”如诗人作诗,由“志”到作出“诗”,中间就是老杜所谓“意匠惨淡经营中”(《丹青引赠曹将军霸》):(一)志——“人情所不能止者,圣人弗禁”;(二)中间——“意匠惨淡经营中”(声音、形象、格律要求其最合宜的);(三)诗篇——“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杜甫《寄李十二白二十韵》)。

五代刘昭禹曰:“五言如四十个贤人,著一字如屠沽(市井)不得。”(计有功《唐诗纪事》)岂止五言?凡诗皆如此。诗里能换一个字,便是不完美的诗。一字,绝对,真如,是一非二,何况三四?“惨淡经营”之结果,第一义就是“无委曲相”。好诗所写皆是第一义,与哲学之真理、宗教之经约文字的最高境界同。

读诗也要“思无邪”,也要“无委曲相”。

孔子对于诗的论法,归纳起来又称为“孔门诗法”。法,道也,不是指狭义的方法、法律之法,若平仄、叶韵之类,此乃指广义的法。“无事无非法”,生活中举止、思想、语言无在而非法。

违了夫子“思无邪”,便非法。

然而,何以又说诗无所谓是非善恶?常所谓是非善恶究竟是否真的是非善恶?以世俗的是非善恶讲来,只是传统习惯(世法、世谛)的是非善恶,而非真的是非善恶。“月黑杀人地,风高放火天”,是直,事虽邪而思无邪。在世法上讲,不能承认;在诗法上讲,可以承认。诗中的是非善恶与寻常的是非善恶不同。

鲁迅先生说一军阀下野后居于租界莳花饮酒且学赋诗,颇下得一番功夫,模仿渊明文字、句法。而鲁迅先生批曰:我觉得“不像”。盖此是言不由衷,便是伪、是不真、是邪。以此而论,其诗绝不如“月黑杀人地,风高放火天”二句也。村中小酒肆中有对联曰:进门来三杯醉也,起身去一步歪邪。

此虽不佳而颇有诗意,盖纪实也。又有一联曰:刘伶问道何处好,李白答曰此地佳。

此亦乡村小酒肆对联,还不如前者。下野军阀的仿陶渊明诗还不如村中酒肆对联这个味儿。故说诗的是非善恶不是世俗的。

文学与哲学与“道”的最高境界是一个。所谓“诗法”,就是佛法的“法”,是“道”。静安先生曰:“境界有大小,不以是而分优劣。”(《人间词话》)“诗三百篇”既称“经”,就是不祧之祖,而降至楚辞、赋、诗、词、曲,则益卑矣。然而,以诗法论,便童谣、山歌亦可以与“经”并立。其实“诗三百篇”原亦古代之童谣、山歌也。《金刚经》云:

是法平等,无有高下。

只要“思无邪”就是“法”。佛法平等不是自由平等的平等,佛说之法皆是平等。佛先说小乘,后说大乘,由空说无,说有见空。天才低者使之信,天才高者使之解,无论如何说法,皆是平等。

或谓佛虽说有大乘、小乘,其实佛说皆是大乘,皆可以是而成佛。“南无阿弥陀佛”六字,最低之小乘,然而也能成佛。故佛说“大开方便之门”,门无大小,而入门则平等也,与静安先生所谓“不以是而分优劣”一也。

今所言诗,只要是诗就是法。

孔夫子对于《诗》,有“思无邪”之总论,尚有分论。

子曰:“小子何莫学夫诗?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迩之事父,远之事君,多识于草木鸟兽之名。”(《论语•阳货》)

这是总论中之分论,前所说是总论中之总论。

说得真好。无怪夫子说“学文”,真是学文。忠厚老实、温厚和平、仁慈、忠孝、诚实,溢于言表。这真是好文章。每一国的文字有其特殊之长处,吾人说话、作文能够表现出来便是大诗人。中国方字单音,少弹性,而一部《论语》音调仰抑低昂,弹性极大,平和婉转之极。夫子真不可及,孟子不能。

汉学重训诂,宋学重义理,此本难分优劣。汉经秦“焚书”之后,书籍散乱亟待整理;及宋朝书籍大半整理就绪,而改重义理,亦自然之趋势也。今讲《诗经》,在文字上要打破文字障,故重义理而兼及训诂,虽仍汉宋之学而皆有不同。“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读此段文章,“可以”两字不可草草看过。

兴:感发志气。起、立,见外物而有触。

生机畅旺之人最好。何以生机畅旺就是诗?“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诗经•小雅•采薇》),读之如旱苗遇雨,真可以兴也。

观:考察得失。(得失不能要,算盘不可太清,这非诗。)

不论飞、潜、动、植,世界上一切事皆要观,不观便不能写诗。“《诗》云:‘鸢飞戾天,鱼跃于渊。’言其上下察也。”(《中庸》十二章)察犹观也,观犹察也。鸢代表在上一切,鱼代表在下一切,言此而不止于此,因小而大,由浅入深,皆是象征,此二句是极大的象征。“举一隅不以三隅反,则不复也”(《论语•述而》),举其一必得知其二。诗中描写多举其一以括之。

群:朱注,“群,和而不流”。今所谓调和、和谐,即“无入而不自得”(《中庸》十四章)。

人当高兴之时,对于向所不喜之人、之物皆能和谐。“鸟兽不可与同群”(《论语•微子》),人与鸟兽心理、兴趣不同,是抵触,是不调和,如何能同群?以此言之,屈子“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楚辞•渔夫》),人、事、物皆看不中,生活只是苦恼,反是自杀为愈也。贾谊虽未自杀,但其夭折亦等于慢性的自杀。“诗可以群”,何也?诗要诚,一部《中庸》所讲的就是一个“诚”,凡忠、恕、仁、义,皆发自诚。所谓“和而不流”,“流”,是无思想、无见解,顺流而下。

怨:朱注,“怨,怨而不怒”。其实也不然,《诗》中亦有怒:

人而无仪,不死何为。(《相鼠》)

望文生义,添字注经,最为危险。最好以经讲经,以《论语》注《论语》。

此二句,恨极之言,何尝不怒?

唯“不迁怒”(《论语•雍也》)也。

夫子承认怒,唯不许“迁怒”;许人怒,但要得其直。此世法与出世法之不同也。

基督:“人家打你的左脸,把右脸也给他。”(《圣经》)

释迦:“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节节肢解,不生嗔恨。”(《金刚经》)

子曰:“以直报怨,以德报德。”(《论语•宪问》)

基督“要爱你的仇人”,释迦“一视同仁”,都是出世法,孔子是最高的世法。西谚曰:“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孔子不曰“以怨报怨”,报有报答、报复之意。“以直报怨”是要得其平;“以牙还牙”,不是直。在基督、释迦不承认“怨”;夫子却不曾抹杀,承认“怒”与“哀”,怒与哀而怨生矣,而“怨”都是直。“怒”、“怨”,在乎诚、在乎忠、在乎恕、在乎仁、在乎义,当然可以怒,可以怨。《论语》之用字最好,“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沉重、深厚、慈爱。读此段文章,“可以”二字不可草草放过。

夫子之文,字面音调上同其美,而不专重此。“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此是小我,但要扩而充之——“迩之事父,远之事君。”(释迦不许人有我相。)“事父”、“事君”,代表一切向外之事,如交友、处世,喂猫、饲狗,皆在其中。事父、事君无不适得其宜。我本乎诚,本乎忠、恕、仁、义,则为人、处世皆无不可。(切不可死于句下。)“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朱子注:“其绪余,又足以资多识。”(《论语集注》)夫子所讲是身心性命之学,是道,是哲学思想(philosophy)。“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何谓也?要者,“识”、“名”两个字,识其名则感觉亲切,能识其名则对于天地万物特别有忠、恕、仁、义之感,如此才有慈悲、有爱,才可以成为诗人。

民,吾胞也;物,吾与也。(张载《西铭》)

天地万物与我并生,类也。(《列子•说符》)

仁者,爱人。(《论语•颜渊》)

孔子举出“仁”,大无不包,细无不举,乃为人之道也。民,我胞也;物,我与也。扩而充之,至于四海。仁,止于人而已,何必爱物?否!否!佛家戒杀生不得食肉,恐“断大慈悲种子”。必需时时“长养”此“仁”,不得加以任何摧残,勿以细小而忽之。凡在己为“患得”,在他为“不恕”者,皆成大害,切莫长养恶习,习与性成,摧残善根。

孔子门下贤人七十有二,独许颜渊“三月不违仁”(《论语•雍也》)。(佛:慈悲;耶:爱;儒:仁。)此是何等功夫?夫子“造次必于是,颠沛必于是”(《论语•卫灵公》),念兹在兹。

为什么学道的人看不起治学的人,治学的人看不起作诗的人?盖诗人见鸡说鸡,见狗说狗,不似学道、治学之专注一心;但治学时时可以放下,又不若学道者。

道——圆,是全体,大无不包,细无不举;

学——线,有系统,由浅入深,由低及高;

诗——点,散乱、零碎。

作诗,人或讥为玩物丧志,其实最高。前念既灭,后念往生;后念既生,前念已灭。吾人要念念相续,言语行动,行住坐卧,要不分前念、后念,而念念相续,方能与诗有分。这与学道、治学仍是一样,也犹同“三月不违仁”。“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之意也在此,为的是念念相续,为的是长养慈悲种子。“少年不足言,识道年已长。”(王摩诘《谒璿上人》)年长则精力不足,寿命有限,去日苦多,任重道远,颇颇不易。孔子曰:“加我数年,五十以学《易》,可以无大过矣。”(《论语•述而》)识道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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