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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7-23 20:57: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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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齐如山,盛锡珊

出版社:中华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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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三百六十行

北京三百六十行试读:

版权信息

书名:北京三百六十行

作者:齐如山,盛锡珊

排版:AGOOD

出版社:中华书局

出版时间:2015-09-01

ISBN:9787101111682

本书由中华书局有限公司授权北京当当科文电子商务有限公司制作与发行。

— · 版权所有 侵权必究 · —序

北京的实业界,向来号称有三百六十行。余最初听到这句话,以为不过是约略言之,不必实有此数也。后阅宋朝人的笔记,才知道这句话实始自南宋之杭州,因记载杭州有三百六十行的文字颇多,如田汝成《西湖游览志余》中,亦有“三百六十行,各有市语”是也。是此语一直由宋朝传到现在的北京,还是这样说法。这句话虽然人人口中都有的,但是问他三百六十行都是什么,许多人都答不上来。几十年以来我曾问过许多实业界的人,也都说是行道实不少,但是果有若干,实在没有切实的数目,于是我就立意要把这件事情来详细地调查调查。费了许多工夫,始得其大概。但当时未曾用笔记下来,这实在很可惜。按南宋的这句话是兼工商两界言之,其实北京的行道只算工艺就比这个数字还多。这有两种原因:一者彼时杭州虽然也是都城,但年代较短,且管的省份也少,而北京连元朝的大都算上,已有六七百年之久,且管的省份很多,又经皇帝提倡,所以江苏、浙江的玉工、裱工、雕刻工,云南、湖北的铜工,广东、湖南的绣工,山东的料器,四川、广西的锡器,陕、甘的地毯,蒙古的皮革等等,通通的吸收了来仿做;二者一切事业总要随着时代变迁,这也是一定的道理,尤其是百余年来,因交通方便的关系,各种工业变迁得更快,可以加添的新工艺也很多。有这两种原因,所以现在北京手艺就又比南宋的杭州多得多了。但是有一件,添了虽然不少,而失传的也很多。不但宋人笔记中所记的工艺,后来有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的,就是北京的工艺,现在失传的也已经不少了。如明朝书籍图画的刻工,康乾时代书版的刻工,以及百十年前的针工、火茸、牛角灯等等的工人,已经都不容易找到了。因为这种情形,所以我在避难的其间,闲着没事,追忆从前所得的情形,把它大略写了出来。有几位友人对我说,这些事情没什么价值,值不得一写,我说:“不然,诸君的话都是旧思想。从前有许多人号称念书的,意思是什么也不会,只会念书,下等的只念小题折字,他以为此外的书都不必念。高等的只搂着他认定的几本旧书,有理学家连《说文》、《尔雅》都看不上,经学家对于诗词视为小技,诗词家又看不起戏曲、小说。这样理想的先生们,自然是要把各种工艺更是看成粪土不值了,其实这是不对的。不用说钢铁等等工艺有关国运,就是木工、建筑等等也是人生所必不可少的事情,以至其他所有的工艺品,又有谁能离开呢?把人人所必需的东西却看得一文不值,知识阶级的人无人去管,所以各种工艺都是日见退化,不用说进化发达,就是保存旧有的已经很不容易了。比方西洋的印花布等等,最初也是由雕刻印刷而成,以后经学者及实业界的努力,变成了现在美丽不可思议的情形。其实在那个时候,我们雕刻的技术比他们的精细得多,不信一看明版书的图画就知道了。明朝的木版画最精的几乎可以与现在的邮票媲美,这技术,知识阶级的人不理,听其自生自灭,岂不可惜?不但这一件工艺,像这样的情形恐怕还很多,可是西洋各国对于各种工艺都极为重视,不但学者帮助,且有许多种都是专立学校提倡,领导人来研究。所以各种工艺不但日见发达进步,且时有新的发明,于是国日富而日强。回过头来看一看我们中国,以往千百年国家的情势如何,这当然都是不提倡工艺实业的关系。有人说,现在一切事物都机器制造,专靠手工是于事无济的。我以为这话自然有相当的理由,但是所有的机器制造,其中都离不开手工,若是一点手艺也没有,专靠机器也是不成的。盖手工与机器并行,万不能有机器就把一切手工都废了的。不但有机器废不了手工,有许多的实业因为有了机器,手工更得加细的研究。所以现在虽然机器非常发达,而各种手工仍为各国极端地重视。”我说完这一段话之后,几位友人说:“这样说来,你这本书是极有价值的了。”我说:“这也不然,因为我没有这种学问,于工艺更是外行,于各行工艺的规矩要素,一点也没有写在里边,这还能说有什么价值么?不过大略述说述说各行的情形,使国人注意就是了。”

民国三十年十二月三日齐如山识卷一工艺部上木工类

凡用木料做物器的人都叫做木工,或曰木匠。这行又分的种类很多,因为虽然是木工,可是这行不知那行的事。比方木厂中的木匠,固然也会做个粗的桌凳,但是精致的他绝对做不上来,就是粗糙的也比桌椅铺工人费工。各种木工都是如此,所以都是各分各行,彼此不能侵越。兹大略分举如下。木厂(绘图师)

这行人也有学过木匠的,也有未曾学过的,可是都称为木匠行,或曰开木厂子的。大多数都不做工,乃专门研究估工、包工。前清的官工都归这行包做。无论大小工程,一切土木砖石等工,都归其估工估价、设计包办。他虽然没有学问,但有师傅的传授,所以无论多大工程也能估计的出来,也能画图、出样,实有工程师的本领。现在大工程皆由工程师预先画图,从前没有工程师的时代,所有工程之图都归这行人制绘,所以这算是木工的头一行。木匠

这行是专管建筑的木工。一切梁柱椽檐、门窗隔扇等等他都能做,但是隔扇上的雕花牙子等件还须归牙子作(读阴平声)。因为他虽也能做,但用的工夫较多,不及过行合算(北京由这一行转交那一行代做,行话曰“过行”。下同)。北京平常所谓木匠者,都是这行,因下边所列各行虽也是木工,但大多数都另有专门名词。柜箱匠

专做橱、柜、箱、匣等器,大多数卖给聘姑娘买嫁妆者。这行人做新箱柜之手艺固然不错,但对于收拾旧物有特别的本领,往往一只破箱经他收拾整理之后,比新的还好看。桌椅匠

专做桌椅板凳,有时亦代做立橱、立柜等器,因此与抽屉桌系一种工作也。这行人亦能收拾旧器,一经整理往往与新者无异。硬木器匠

专做硬木器具。凡桌、椅、箱、柜等等,皆能制造,与平常桌椅匠大不相同。彼只可以制造软木器具,此则专造硬木器,而软木者亦能造。其特别的本领,不但能整理旧器如新,且能做新者如旧。惜因国内多乱,生意不多,所以这行人日见其少了。洋木器匠

专造一切洋式的木器。此行从前没有,光绪庚子前始有之,庚子后方发达。旧式桌椅木匠虽也将就能造,但绝对不会熨帖。近几十年来由旧式木匠带造此者亦很多,但算是改行,因为软椅、台球案等等确系另一种手艺也。但旧式木器的规矩稍微讲究,如平常木器已不许随便用钉子,硬木器则几乎连楔子都不许用,而洋式木器则用钉子之处颇多。牙子作

专造各种隔扇木器上所用之花边牙子。总之,木器中雕刻物件都归这一行,糙细都有,但与小器作完全不同。模子作

专做点心铺、蒸锅铺等等所用以印制点心之模子。此虽颇简单,但非有真正师傅传授不可,不但花样须美观,且深浅大小极费斟酌。因花样虽不同,而印出点心之分量则须一致,否则点心不易售卖,而此模子也无人购买了。镟床子匠

凡圆柱形之木质物而有粗细种种花样者,均归这行镟成。其镟法:一床两端有轴,将木棍嵌于中间,用皮条牵引使之旋转,另以一刨子形式之刀,刮之便妥。从前此行用项并不甚多,只有架隔上之小栏杆用之,此外便是捣蒜槌、棒槌等等。盖嫌其不甚雅也。近来在洋式木器盛行,这行的买卖发达多了,如桌椅之腿及楼梯栏杆等等,几乎都是镟活了。小器作

专做一切小型器具,如瓶座、炉座、盆架等等是其所长,且极能出新颖的样式。照物配座,无不新颖雅致,此确系吾国的特别工艺。各国人士无不赞美者,确由工艺进而为美术矣。这种手艺大致是由苏杭一带传来。在前清康乾时代,艺术极为发达,但这种物器大多数都是奢侈品。近来因时局不靖,人民购买力小,故生意日见萧索了。圈椅匠

专用新的柳木,趁其潮湿制造圆靠背之椅。因其靠背之木是半圆形的,所以名曰“圈椅”。这是一种特殊的手艺,只靠一把大斧,其锯凿都算辅属品,不但不需墨线,遇有手艺高超之人,连尺都不用,所做之椅样式亦颇朴雅。从前买卖家及戏台上等处都用此椅,后因硬木之方背椅(所谓“太师椅”者)盛行,平常木椅也都模仿之,于是此器衰微矣。现时恒见者只有小板凳一种,还是这种手艺,但也都是乡间做好运来售卖的了,然乡间则仍是用圈椅较多。大车匠

专制造旧式大车。近来因洋式车盛行,又因这种车极易毁坏道路,石子路上禁止通行。这行生意已大不及从前,所以现在有许多家做手推两轮小车的了。轿车匠

专制造旧式轿车。手艺自比大车匠较高,不但轮子较为精密,其车棚之格子眼等亦极见本领。近因四轮马车、汽车盛行,此行几乎绝迹了。按吾国造车的技术,自古就很有价值,如《考工记》对于轮子尤为重视,如今因不求进步已归淘汰,真是可惜。小车匠

专制造二把手小车。从前粮栈中送粮食,由通州运北京之各种货物,以及山东人之推水等等,皆用此车。现因石子路不许走,已渐归淘汰,所常见的只有推水之车。然因自来水盛行,用这种车送水的也不多了。车不适用,造车的工人自然日见其少。马车匠

专造洋式之马车。这种工人大多数都是由旧式木匠转变而来,但最初亦须特另学习。在清末的时代这种工艺很发达,近来因汽车盛行,此行亦归淘汰矣。人力车匠

专造人力车。这种手艺前清光绪二十六年后始有之,最初亦系由旧式木匠改变而来,如今仍极发达。因乡间公路造成的很多,所以人力车的用途亦日见其广了。鞍子匠

专造马鞍、辕鞍、大鞍车之鞍等等,有时亦带驴、骡之驮鞍。此亦系专门手艺,惜各种鞍子现亦都用洋式,此种人工渐已消灭了,然山里乡间尚多。驮鞍匠

专造牲口驮物之木鞍。此亦系特别专门手艺。但做马鞍之人往往带做。轿子匠

从前轿的用处多,所以制造轿的工人也是一大行,除制造抬轿、驮轿之外,兼制造宫人所乘之后挡车,因此与轿子同一构造也。自马车、汽车盛行后,此行已大见衰微了。本来用人抬人殊欠人道,则归为淘汰也很应该。其实这行人未尝不可用此法来创他种营业也。杠房工人

丧事所用之罩杠本极简单,但平常木匠也不能做,虽只几根木棍,但若不经内行人之手,则抬杠夫肩膀便受不了,所以也非有真正传授不可。执事匠

执事一项如旗、锣、伞、扇等等,固与木匠无关,但木工之活也占极大部分,且亦系专门手艺,如执掌权衡、金瓜、钺斧、朝天镫等等,看着仿佛很平常,若外行木匠则万不能做,做出来也不会像样。但这行也渐归淘汰了。船工

这行是特别的木匠,是人人知道的。北京这行人从前也很发达,因齐化门、东便门一带运粮船很多,上海的御用船也不少,在前清末年有火车以后,已日见衰微了。近来上海所造之自划小船又日见其多,倘有人设法再将东便门外运河提倡兴盛起来,则用船之处正多,此行便可有再兴隆之一日。寿木工人

寿木行为北京极大的行道。这种手艺似乎是木匠都应该会做,但是也不然,一件大的木料能出材料若干,用标边木料做成寿木怎样能省工美观等等,这些情形均有特殊计划,万非平常木匠所能胜任,所以也是特别一行。近来受过教育之人,多数都不讲厚葬,社会人心亦渐明白,所以这行生意也不及从前了。箍桶匠

箍桶这行手艺,各国皆有之。吾国有此虽不知始自何年,但以鼓椌证之,当已有两千余年之历史,但不及东西洋发达耳。其不发达的原因,大致是受油篓的影响。桶之一物,乃运输流质货物最好的物器,因其不十分怕摔碰也,故西洋往远处运酒、醋皆用此。吾国则只本地运水用之,距离稍远则用油篓。因需要稍差,所以对于它研究也就较松懈了。罗圈匠(又名笼屉匠)

这行也是我国特别的工艺,所造圆笼、帽盒、笼屉、罗圈等等,皆为社会所必需。它所用之薄木板皆来自京北、京南,但都是在内城做。除做上边所列各物外兼做小儿所用之摇车,所以这种铺子的匾额都写作摇车铺。按这行若经有知识人之提倡,则必有极发达之一日,因所做之器皆轻而结实,不但在家中存放方便,于装运货物时亦极便利也。旗鞋底匠

从前旗门妇女鞋之木底种类很多,最大之底有见方六七寸者,其做法亦非平常木匠所能,所以这也是一大行。民国后穿木底者渐少,如今已不见,所以这行已完全消灭了。缠足鞋底匠

做旗鞋底之工人有时亦带做此种,但系贫穷妇女所用极粗糙之底。若大家妇女所用之底,因其极为细致,故另有专门工人。从前珠市口以南及花市一带,这种作坊颇多,近则完全消灭了。鞋楦工人

楦靴鞋之木楦虽不及外国讲究,然亦非平常木匠所能做,所以也另有专行。这种生意多是门口挂一小木牌,书曰“鞋楦作坊”。从前生意也颇发达,近来因添做洋皮鞋之楦,生意又加多了。剃头挑匠

剃头师所用之挑,后边坐柜完全为平常木匠的活,前边之圆桶又大半是罗圈铺的活,因工作复杂,于是又成了一种专门技术。这种工作当然始自清初,所以前柜有一旗杆是为挂奉旨小黄牌之用。剪发之后,剃头师比从前人数已少,于是此行亦日见萧条了。小炉匠挑工人

这种挑子看外面似乎柜箱店便应该带做,但因有风箱、屉格等等的关系,亦非外行木匠所能担任,所以也另有专行。这种作坊从前在珠市口南及花市一带。梆子木鱼工人

粗糙的梆子多数是由乡间做好运来,因乡间人工、食物、材料都较便宜也。糙的木鱼亦多由南方运来,然较精致的木鱼、梆子则都是北京所制,亦有专行,因外行木匠做出来的声音不响亮也。从前念经的人多,需此物亦多,近来生意已大不如前矣。把子作

专与戏界做打仗之假兵器,亦系一大行,且有特别技术。因所用材料无非是藤、竹、木,故列于此。大锯匠

专用大锯解大块的木板,虽是极简单的工作,却系另有专行,即名曰“大锯匠”。各生料板厂、桅厂等等离不开这种工人,因解大片的三分板、五分板而锯缝极细,不糟蹋木料,也算有相当的技术也。

大锯匠铁工类

铁工的种类也很多,固然焊洋铁壶的人不会钉马掌,就是制造锯、锉等等的工人,于做刀剪也算外行,因为他尽管也可以做得上来,但是费工多,而所做之物器并不地道。兹大略分述如下。枪炮工人

做后膛枪炮的工人,只神机营等官厂有之,而做鸟枪、线枪以至外边州县及民间婚丧祭祀所用之炮等等,也都是平常作坊所做。按此行已有数百年之历史,但现在则很衰微了。铸钟厂

各种铁锅、铁盆等等,都是由山西铸成运来,而钟、磬、香炉等等,因为有庙名、人名、年月等关系,所以都是在本地铸造。这种工厂最大的铸活就是钟等,所以名曰“铸钟厂”。其实凡铜、铁物皆可铸也。从前崇文门外有数家,生意颇好,后铸钟者少,日见萧疏。近几十年因有铸洋炉等等的工作,所以生意又好起来了。刀剪工人

专造各种刀剪等一切零星的铁器,至锛、凿、斧、锯、镊子、钳子、刀、剑等类也都能做,但其中又各有专门。因都是铁工,故不再另列。这种作坊多数在打磨厂一带,生意与数百年前没大分别,惟压亮之手艺因受西洋的影响,似比从前进步了。针工

制造妇女所用之针,乃北京一大行,且系特别技术。从前廊房头条一带这种作坊极多,自洋针一到,自然就归淘汰了。然成衣匠所用无眼之绷针等,仍归此行制造,故现仍有数家。钉子作

专制铁钉、铜钉,有大鱼眼、小鱼眼、捏头、枣核、鞋钉等等名目。也是极大的行道。平常铁铺决不做此,但自洋钉子来后,此行几乎完全消灭,偶有做者也是很少数的了。马掌铺

钉马掌的地方大多数是自己打马掌,这种手艺表面是很平常,但是其他的铁匠多半不会,而这行人也不做别的活,所以这也是一种特别的手艺。拔丝作

专制造铜铁丝。将铜铁打成条,再由钢板眼中往外拔,一次比一次细。从前北京之大行作坊都在打磨厂。后由西洋来之货物较自做者好而贱,于是此行已完全归为淘汰矣,然尚有一二处做者。

王麻子刀剪铺

马掌铺焊洋铁壶工人

专做铁壶、铁盆、铁罐等器。从前此行甚微,只焊铁锁皮、铜器等等而已,因无论中外铁匠,绝对不管焊活也。自马口铁、倭铅铁输入中国后,用以做成各种器皿,这种手艺始行发达,近来满街都是焊洋铁壶之人矣。嵌银丝作

名为嵌银丝,其实在铁物上嵌丝多系铜丝。这种手艺风行已久,所嵌之花式均颇雅致,从前讲究的马鞍、马镫等等多系嵌丝,实一极好发明也。按,“嵌”本应作“”,张衡《东京赋》:“金镂锡”,马融《广成颂》:“金玉镶”皆系此意。铁丝灯笼作

专做铁丝灯笼。从前各商家住户每年总有几个铁丝灯笼,糊白纸红字号或某宅,以便夜间照以行路。大宅门中之大门、二门都要挂上一个大圆铁丝灯笼,差不多也可以算是规矩。因为用项这样大,所以这种生意也非常发达,后来玻璃灯笼一兴,此物当然受淘汰了。从前只有这种铺子名叫“灯笼铺”,其余如现在廊房头条之灯铺,则名曰“扇画店”或曰“灯铺”。

焊洋铁壶工人铜工类

关于铜质的工作很有几种,也都是彼此不相侵越的。兹略述如下:铸钱工人

前清宝源、宝泉两局,共用这种工人各数百名,翻砂、做模、磨亮等等,各有相当的技术,除铸正式钱外,兼铸各种花样厌胜之钱,所以兼有雕刻的技术。如今则完全没有了。红铜作

专制造红铜壶、锅、盆、桶各种物器。其制造法:铸成一块厚铜板,专用铁锤生砸成各种物器,耐用经久,亦系特别的技术。倘用机器制造更较省事且美观矣。铜器作

专做各种铜质器皿。这种作坊多在打磨厂一带,可以说大多数的物件都能做。水烟袋作

水烟袋一物因有特别性质,有许多工人不能做,所以另算一行。按此物北京做者并不出名,最好的多是由汉口运来。铜纽扣作

从前衣服上所用之纽扣种类很多,有金、银、烧蓝、翡翠、宝石、象牙、虬角等等,乃系阔人所用;玉骨等等,乃阔人穿孝时所用;又有红牛骨扣,乃小姑娘所用。以上都不得算是普通。最普通的是铜纽扣,种类也颇多,大致可分三种:一为光圆纽扣,铜质,薄而中空,此种最为普通。二为凿铜扣(凿读造,阳平声),乃圆扣而凿有各种花纹者,但多系长衣、马褂等衣服用之。三为板扣,亦凿有各种花纹,或铸成各种文字花纹,只在马褂、坎肩上用之。以上这三种,几乎是人人必需之品,销路极宽。所以这种作坊都是专门手艺,且非常发达。后由外洋运来各种花纹玻璃及金类等等纽扣,人人喜用,于是此行完全消灭矣。响铜作

用铜添加药料铸成乐器,声音格外的响亮,不加药料者不响,所以这种特名之为响铜,另为一行。至于平常的铜工是绝对不会做的,这也是我国最好的发明,西洋到现在还没有这种技术。类似卖针线的小贩所摇的铜铃声音之响亮,西洋固然做不来;就是平常铙钹,西洋也都在吾国来买。近有自造者,但美观而不响。从前乡间到年节下,因设法禁人赌钱,所以多敲大钹、大鼓,北京各商号因不许赌博,也都有一堂锣鼓乐器,以便同人解闷。因此种种关系,所以响铜乐器用项颇大,这种生意自然也就极为发达,近来也日见衰微了。假古铜器作坊

专仿造古代钟、鼎、瓶、洗等等铜器。这也是一种特别技术,万非平常铜工所能做。有买主进门,他先问要何种器具,何朝何代,什么年号,你只要能说出来,他便造得出来。按这行人早已有之,如宋明仿造的三代秦汉物器等等,在社会中都是时时可以见到的。有许多人说以假乱真实在可恨,我以为因为历朝仿造的关系,把古代的物器形式保存了不少,虽然不是真的,但形式、花样与真的相去也不远,虽不能供考古家之参考,而使穷念书的人能借此看到古代物器的形式也是好的。否则专靠真正古物,则平常人一辈子也不容易看到了,按此与现在影印宋版书无异。铜厂工人

这种厂子从前多设在崇文门外河泊厂一带,专收买无用之废铜入炉熔化,铸成新板售卖。不但收买现成废铜,如各铜器作坊之扫地土,因其中总有锉磨下之铜屑,故彼亦买回入炉熔化,提出净铜。各首饰楼之土亦归彼买回熔炼,将金银提出,实是一种特别手艺也。皮革工类

关于皮革的工艺也有若干种,兹略分述如下:熟革厂(亦曰熟皮厂)

专熟各种皮革,如骑马之皮韂、皮桌面、皮护书等等之革,皆归这种工人,熟好再售与其他各种作坊承做。自有洋革厂之后,这种手艺已渐归淘汰了。

亨义盛皮货店洋皮厂

专用新法熟革,此种二十余年前始行发达。其发达之原因,最初系白俄之熟革工师在苏联不能立足,乃在哈尔滨、张家口等处联合华人开设革厂。后因中国时局太乱,交通不便,不易运输,如张家口之革不易运到北京,于是这种工师又来北京组厂,亦有华人在张家口等处学好来京设厂者。这种工艺始见于北京,近已很发达了。斜皮局

专制各种细薄之革,如从前鞋皮脸、鞋帮上挖云子以及各种皮件上之包边、镶沿等等,所用之皮都是此种,所以行道很大,工人很多。如今已渐渐不及从前了。从前斜皮局都在前门内,后乃移至四眼井前府胡同一带。香羊皮作坊

这种皮子最初出自宁夏一带,后其手艺传到北京,虽然制造的不及宁夏一带精美,但价值较贱,生意也很发达,做各种荷包、皮袋等物颇为美观。亦间有用以做坎肩、马褂背心者,做套裤的尤多,因冬天骑马,穿此不透风,而极能御寒也。如今生意已远不及从前了。皮箱铺

专用牛羊皮制造各种箱匣、帽盒等物。按皮箱多系由南方盛绸缎运来,但北京造的也不少,因携带出门不怕摔碰,销路很宽,所以从前亦系大行。近数十年受外国箱子的影响,亦渐归消灭了。洋皮箱铺

外国的皮箱、皮包、铁箱、铁匣运销中国已经一百多年了,畅销也有五六十年了,可是在北京设厂制造,二三十年以来始有之,现在已很风行。其来源有两处:一系由上海分来,一系由哈尔滨、张家口等处移来。皮箱、铁箱都做,生意则蒸蒸日上。皮套作

拉大车所用之皮套乃生牛皮做成,熟皮工人不会做,而打麻绳套之工人亦不能做,所以也是特别一行。这种虽然怕潮湿,但若夏天不用,只春冬季用之,一付套可以用几十年。有大车之家必要预备几付,销量很大,所以从前这种作坊也很多。从前多在崇文门外一带,如今也稍差了。熟皮局

专熟各种细毛皮袄。这也是极大的行道,大小约有数百家,大致多在珠市口大街东部一带。近来的生意仍然不错。缝皮匠

由各地运来之各种皮张,大多数都是整个原兽形之皮,在北京熟好,再行缝缀成衣。做这种的人名曰“缝皮匠”,也是一大行。缝海龙、貂鼠、狐坎、狐脊等等的工作,虽然贵重,还算是容易。到了缝万羊貂、爪仁貂、翎眼、灰鼠、爪仁等等的这些工作,缝好之后,看后面是千块万块凑合而成,看正面是平滑如镜,就如同一块皮子一样,真是神乎其技,是由技艺而进为美术矣。这种技术若再能推广在别处应用,真不知其效果能有多大!惜无学者研究而提倡之也。

皮匠卧机绦板作

专制造织卧机绦之板。板亦曰“牌子”,用驴皮制成圆片,中有数孔,每孔穿线,随织随转,借以织成花样。按卧机绦子者,乃极厚之带子,用为腿带,很风行了几十年。据本行人云,此物已有数百年之历史,到光绪初年始盛行,到二十二三年又衰落,近几十年来用棉线织之。腰带名曰“腰里硬”。至丝线所织者,则只不过些须零星用项了。

此外尚有如影戏人、水胶、皮等等,亦专靠皮革工作之手艺,因太零星,乃列入后边各该类中。

以上数类,因其一类之中又分若干种,故特列于前,以便醒目。其实如鞋工等等亦各分类,因大家共成一件东西,不另列矣。器具类

社会中所用的器具:牛角灯作

从前没有玻璃灯笼的时候,这种灯最为普通,不但娶亲喜轿前头一排就是几十对,而大家主之厅屋内所悬有穗之灯也都是这种。所以这种铺子很发达,多在廊房胡同一带,工人也很多。后来玻璃灯风行,此物渐归淘汰了。纱灯作

从前纱灯铺乃极大的行道,官宦人家都有一对大宫衔灯,各商号都有一对字号灯。大致人家大门、仪门所挂者为铁丝灯,屋中为牛角灯,而廊檐所挂者皆纱灯。又有手提、手端另用小灯,所以用项颇多。自有电灯之后,此行亦稍见衰落了。小纸灯作

用苇子劈开,编成小圆灯笼,外糊以纸,这也是北京的一大行。因为从前街上无灯,而又各处都是屎尿,异常之脏,夜间行走非有灯不可。所以在饭馆中吃完饭,饭馆中必人赠一灯;逛窑子出门时,亦人赠一灯,皆不要钱。就是在杂货店中买一枚,连蜡也不过两个大个钱足矣。因为价值太便宜,所以夜间行路必买一枚,销路自然极大。又因价贱,而外行人不能做,盖不懂其中窍要,做出来费工而价高,不能售出也。雨伞铺

纸雨伞都是由南边运来,布雨伞都是北京所做。官场或行远路都是用布伞,所以销路很宽。从前这种铺子都在打磨厂一带,兼做雨衣、雨鞋等物。数十年来因各种洋伞来的太多,所以这行也受了影响了。眼镜铺

这也是一种特别的行道。镜片磨工很见手艺,稍一不平不匀,于眼目便有很大的伤损。在无机器的时代,总算很难,自洋眼镜风行后,此行已渐归消灭了。羽扇铺

由东三省、蒙古等处运来各种雕翎制做羽扇。从前不必说,在清朝此物也风行了一百余年,所以行道也很大。自光绪中叶已经不时兴,这行也就渐归消灭了。按此分为糙细两种,以上乃是细的一种;其较糙者乃乡间老太太所用,又作扇子,又作旱伞,但此多归大掸子铺制做,已见后。

挥扇店

梳子铺蒲扇作

北京用芭蕉扇的多,用蒲扇的较少,且好的蒲扇都是由外边运来,北京所做者不过极粗之品,且为数无多。业此者多在京西、京南一带,因彼处产蒲子也。木梳作

用枣木或杨木制造梳头之木梳。此物由南方来的很多,北京做的亦不少,因为人人必需之品也。现因外国用化学方法或树胶等制造的很好,运来的很多,又因剪发之故,这行大受影响了。篦子作

刮头发的篦子,从前因为男女人人留有长发,不刮则定要发痒,所以用处极大。近来人人剪发,自然就不需要了,所以这行受了极大的影响。按我国工艺数十年来大多数都受了舶来品的影响,惟此物不然。牙刷作

此物广东做的很出名,北京做的也不错。近亦稍受洋货的影响,生意已不及从前了。舌刮子作

牙刷子一物各处都用,舌刮子则北京用的最多。从前几乎是每人都要用,所以销路特大。近来也有外国来的了,好在为数尚不多,该行人果能努力,尚可抵制。但北京每日清晨刮舌甚为剧烈,恐怕于卫生有损耳。耳挖耳扫作

这两种物件体质虽小,因系人人必备之品,所以销项很大。从前作坊多在天桥以北一带,近来因禁止人挖耳,所以销路也稍差了。然做者尚不少,一因国人有这种习惯,虽禁亦难免自掏;二因受不到洋货的影响也。筷子作

这种作坊多在天坛北一带,广渠门内也不少,专做竹木各种糙、细筷子。既为人人所必需,且又容易遗失,所以销项极大。近来虽亦有外国货来销售,但尚未受到很大影响。因为这种作坊的出品多偏于糙货,样式不美而便宜,所以许多人家都还乐用。至于金银、象牙、虬角、牛骨等质的筷子,因是讲美观的奢侈品,反倒受了洋货的影响了,盖洋货比以上这些种好看而价廉也。旱烟袋铺

烟袋杆钻眼乃是一种特别的手艺。平常的烟杆还容易做,大家主妇人所用之杆,动辄三四尺长,其细不及小指,此名为“线杆”,钻眼很难。最讲究的还要“一钻活”,意思是由这一头一钻钻到那一头。因为由两头钻起虽较容易,但中间接头处难免稍有错碴,这种错碴容易聚住烟油子,所以讲究“一钻活”。烟锅脖之长短、弯之死活也有极大的分别。近因烟卷盛行,此器已没有人讲求了。蝇拂铺

自东晋摇麈清谈以来,蝇拂一物在社会中永远是很流行的。虽然只是驱苍蝇,但颇为人所重视,所以这种作坊生意永远不错,并且还带做马踢胸、长枪缨子等等的物品。近来因马尾太贵,销项也差了。镜子铺

从前用铜镜,而今做铜镜的工人已经不见了。百余年来,玻璃镜始风行,这种铺子自然也就随着发达了,但是大多数都是玻璃店带做,工作本极简单,最要紧的就是铺水银。近几十年来又有现成的镜子由外国运来,这行生意又差多了。大烟枪作

制造烟枪也是特别的作坊,从前销项极大,所以作坊也很多,如今已少多了。烟斗作

做烟枪的作坊往往带售烟斗,然亦有专门发行之处。大致北京做的较少,外来的较多,现在销路也不及从前了。烟灯作

烟灯一物,广州、太古、胶州等处做的都很出名,运北京销售的很多,而北京本地做的也不少。按以上关于吸鸦片烟的三物,本没什么特别的技能,但最初各行因为没有看见过,都不能制造。彼时制此者都是外来人,所以成了专行。后来如烟灯作、铜器作亦能做矣。好在这三件东西不久就要消灭了。火镰作

用皮革做成方形小荷包,边上安一钢铁之刃,此即名曰“火镰荷包”,中装火茸、火石,用火时,即以火茸少许按于火石上,以火镰刃敲之,即出火星,将火茸引燃,再将取灯引燃,则火可随便用了。此物虽然不能说人人必需,但吸烟人则皆有之,而亦为居家必有之物,所以销项很大。从前打磨厂中这种铺子极多,近数十年来因有洋火,此物渐归淘汰了。在余幼年时,尚各处皆是,今则山僻处尚有,交通稍方便的地方不复知此为何物了。刷子作

用猪鬃制造各种刷子,种类很多,用项也极大,所以这行工人也很多。从前多在前门外东珠市口南,地方即名曰“刷子市”,现在因受洋刷的影响,生意亦大不及从前了。棕刷作

用木棕勒成裱糊匠所用之大小护刷,因社会需要,销路很大,也是一大行,多在天桥以北一带。卖猪鬃刷子之铺往往亦带售此,但做者则另有专行。近有许多洋货运来,此行亦大受影响了。拴作

用猪鬃做成刷子,再用漆漆好,即名曰“拴”,乃油漆匠所用,颜料铺皆带卖此。做此之作坊则在天桥以北及打磨厂一带。当初也算是一个小小的发明,惜永远不知进步耳。口袋行

此专指粮店、碾磨房装面之厚布口袋而言。麻包进土,此物不进土,所以装面必须用此,亦系一大行。这种作坊多在花市及天桥一带。按此物由外来,现成货亦不少,但多系来布片在北京现缝。麻包工人

麻包乃南洋各国的出品,北京决不能做,但麻包铺也用手艺工人,对于挑选、缝补、整理诸事,也有相当的技术,非外行人所能比拟,所以也另算一行。驼绒口袋行

这种口袋乃用骆驼绒绳所织,比平常布袋结实得多,装煤、灰等硬物非此不可。这种绒绳多来自京西北一带,亦有织成口袋运来的,但北京织的也不少。洋面口袋局

这种生意从前没有,三四十年来始有。设局代人做成口袋并印刷字号者,其小一点的局子,则兼收旧袋,将招牌、花样用药水洗净,再充新的售卖。近来生意也颇发达,比如一次定做十万、二十万条,它也敢应。假皮箱作

假皮箱之做法,以薄木板为胎,内糊以布,外糊以棉纸,稍用油一擦,与真皮无异,其箱之边角处,缝皮之线绳、针脚也与真的没什么分别。按买卖论,这是作伪;以手艺论,则实在是一种好的技术、好的发明。可惜永是墨守旧法,不知研究进步耳。反回来一看,外国之纸造的假皮箱,销路有多宽。线毯包子局

用粗棉线织成毯子,再缝成箱形之包,用以装衣服,走远路不怕磨,常旅行之人颇乐用之,所以销路颇宽。数十年来,铁路交通,不乘大车,又有洋皮箱盛行,此物的销路亦大不如前了。瓷器厂

北京从前无烧瓷器之所,有之,皆在城外。三十余年来始有烧炉之组织,然亦只能在烧成之瓷器上添烧书画、行款而已。因此瓷器铺中多由南来白胎之器,于送礼赠人时现定花样、字款,与人方便,以广招徕,法甚善也。白炉铺

专用不灰木制造火炉,以其色白,故名曰“白炉”,亦系很大的行道。因为讲究人家恐有煤气,决不在屋中添煤,每户一个炉子之外,必要另有富余几个,在院中添好煤燃红后,搬到屋中,换出燃乏之炉再添,而这种火炉轻,且易搬,所以都爱用它。数十年来因洋炉盛行,此亦渐归淘汰矣。炉行

北京泥瓦匠中有许多会搪火炉,但亦另有专行。泥瓦匠只管厨房火炉,专行则大小皆管,且做出现成炉子来出卖。在这种作坊门口,恒陈列若干花盆、木架等等炉子,以广招徕。再大一些的作坊,则带售搪炉子所用之缸瓦面。锡器作

我国数百年来颇讲锡器,盛食物之器因怕铜之毒,更非锡器不可。如各种冬天放热水、夏天放冰之器(名曰“水敦儿”)一品锅等大多数都是锡质,就是铜的也要有锡里。尤其嫁妆中之蜡扦、油灯等物,更非锡器不可。所以锡器作乃是很大的一行。近来因各种洋式的物器风行,这行生意远不及从前了。汉白玉作

专用汉白玉制造桌面、花盆、鱼缸等器,与平常石工截然两事。数十年来已经不为人所欢迎,近受外国人造大理石的影响,生意更不及从前了。油篓局

用山荆条编成各式篓形,糊以棉纸,涂以血料,专用以盛流质,如油、酒、醋等等的东西。体轻有弹力,不怕碰,运往远路尤为相宜。此是我国最好的发明,惜只知守旧而不求进步耳!这种局子都在崇文门外,因前清大酒店皆在此处,就近容易销售也。荆条筐铺

专用山荆木条做成各种筐、篮等器,如煤灰行、干鲜果行等所用之抬筐。煤球铺所用之煤筐等等皆是,亦系一大行。所用之荆条皆由京北山里运来,也有编成器具运来的,但如煤筐等则都是北京所制。柳条筐铺

用新柳条去皮,编成各种筐、篮。近来的柳条箱子销路尤宽。这种行道虽很大,但工人并不甚多,因为所有物器大多数都是由京南、固安、武清县一带编成运来,北京不过随时添补或做少数定货而已。

编筐的

编席的竹器铺

用竹篾、竹丝编成各种筐、篮、筛子等物,此为北京一大行。不但筐、篮为家家离不开,即筛子一种亦为药铺、米铺、粮店、磨房、碾房所必用,所以销路极宽。藤竹器铺

用藤、竹制造桌、架、床、椅等器。从前此行并不发达,因为彼时各货都是由江、浙、河南等处运来。自前清光绪庚子后,地方提倡实业,如工艺局等处特设藤竹器科,从中学出来的工人很多,各人创设铺号,于是渐渐发达起来。席箔铺

用苇子制造搭天棚及盖物、铺炕之席子、盛物之席篓及囤粮之席圈等物。以上数种销路虽大,但大多数都是京南水乡一带运来,在北京制造的是很少的数目。然如建筑盖房顶之箔、院中之花障等,生意亦不在少处。近几十年,维新人家多在屋中照屋织一整个之地席,是则非本地制造不可,于是这行又多一种生意。蒲包工人

蒲包一物,北京商号几乎都离不开它,而城内各“海”、城外各河及丰台一带产蒲也很多,所以制造此物之工人也不少。好的乃用蒲叶下截制成,最次的包茶叶之包系用蒲叶上截所编。编时最见手艺,因从前每一个蒲包价值不到大个钱一枚,盖此不难其好,乃难其快而贱也。如外行人一编,则价值便合得太多了。鸡毛掸子作

专用鸡翎制造各种掸子,兼做糙的翎扇。因系家家必需之品,所以也是一大行。

卖掸子的扫帚作

用高粱穗穰制造各种扫帚、炊帚。这种作坊都在各城门关厢,因高粱穰皆产自左近,制成再运至城内较省运费也。按此亦小小的发明,惜经若干年而毫无进步,若能研求进步,则定可在外洋畅销也。但以目下论,物质虽糙而价极便宜,故尚未受到舶来物之影响。笊篱作

柳条笊篱大多数都是由京南乡间做好运来,而木把之大笊篱,北京也做一部分,尤其是铁丝笊篱则都是北京所做。从前拧铁丝灯笼的人改为这行的不少。锅刷作

用马莲根做成各种刷子(与前边之炊帚不同)。按西洋亦用此做刷,且运到吾国销的很多,若这行人能改良进步,则不但可以抵制洋货,且可以运销外洋,因中国人工太便宜也。礤床饭勺作

礤各种瓜馅所用之礤板,名曰礤床子,中间有眼之板,虽系铜质或铁质,但铜铁匠都不管做,另有一行。不过这行都带做木瓜勺及木勺等等物器,这种作坊多在天桥以北一带。锅盖作

用木板做成锅盖。此本任何木匠皆可做,但另系专行,且永与上边所列礤床、锅刷等合做。箭杆锅盖作

用高粱最尖端之一节,以线绳钉成圆片,作为锅盖之用,此本系妇女的工作,然亦有作坊。箭杆匣子作

用高粱细秸秆,以线绳钉成大小匣子,盛物颇便,卖纸花者用的尤多。罗铺工人

筛面所用之罗,亦一大行。不但各磨房、碾房等铺都得用,就是住家主也离不开,所以销路很宽。罗圈铺也带张罗,但只能张圆的;若碾磨房所用之方罗,它不能,故另有一行。近数十年来,因为磨工多会自己张,而洋铜丝罗底又盛行,所以这行亦渐衰微了。织网作

得鱼之网多由乡间运来,而从前北京做者亦不少,并兼织小儿得蜻蜓之网(蜻蜓,北方呼为麻楞)。近几十年来,此行已很少见了。天秤局工人

做天秤的都带做秤尺、戥子等项,乃是特别的手艺,按戥秤的方法本由算学中发明出来,如今则全是代代相传的技术,于算学则一些也不知道了。这种局子多在前门外戥子市、珠宝市一带。算盘匠

珠算盘的用项本极大,所以这行工人也很多。虽然小器作也能做,但是工本较大,因专行人熟能生巧也。极好的算盘,有一部分由南方运来,其较糙者则皆系北京所造。油漆盒作

此专指年节送礼之八盒而言,用木胎涂石面做成,再为油绘。此亦系一种特别行道,不难其美观,乃难其省工而贱。因从前送礼大半都是连盒送,盒之价不能大而又必须好看,所以也算是一种小小的发明。按此余于《故都琐述》中已详言之。银碗作

用缸砂烧成浅而敞口之小碗,专为化银所用,乃各炉房、银号、首饰楼等等所必需之物。烧此者多在城外,自社会不用现银以后,此物用的也少多了,然金店、首饰楼还离不开它。土珠行

专在大街之冲要地方寻觅土珠,此亦特别一行。说见《故都琐述》,不再赘。化银匠

专与各炉房银号倾化银子,遇有五十两、一百两的老元宝,其中含有金质者,亦能提取出来。也算一种特别技术。砂锅砂铫行

这种行道专卖砂勺、砂铫、斋堂鼓子等器。按这些物器都是由京西各处运来。北京决不能制造。但因砂铫等盖是死住的,且有嘴而无孔,故打眼、开盖等等也带有些微的手艺。弓箭作

从前除官家所设弓箭厂外,私人所设的作坊也不少,不但旗门中人人需用,即武场考试用的也很多,所以销项颇大。这也是很好的发明,如弓中间往里微弯,两头往后翘,于射力可加增几倍,所以西洋人也很恭维。近来亦渐归消灭了。鞍韂匠

做木鞍者为木匠,做皮韂者为皮匠,但成果整份鞍子者,则另有专门工匠。近因洋鞍子风行,此行人员少多了。

卖弓箭的鞭子铺

此行虽名鞭子铺,兼带做车上所用绳套、扯绳、嚼环等等物品。总之,凡车上应用的物件它都预备,不过有许多种须另过行就是了。绳套作

专打拉大车所用之各种套绳,前边鞭子铺中虽车上各件都管做,但打套的另有专行,且须有宽阔地方,故业此者多在房少人稀之处,如崇文门外亦有之。物品类

不得谓之器具的物品列于此:冷布作坊

冷布者,夏日糊风窗之窗纱,阔主用纱罗,平常人家则用细方眼之布,以棉线织成,名曰“冷布”。这也是很好的一个发明。最高等的冷布,其眼孔非常的方匀,用手织成,真不容易。惜数十年来只有退化,没有进步。竹帘铺工人

打平常所用之门帘还算容易,若从前宫中及大主廊下所挂之堂帘,则颇见本领。因行线须直而匀,且有花样,所以稍难。近日挂堂帘之家日少,所以此行生意也远不及从前了。毡帘铺工人

专用羊毛擀毡。这行工人除在铺中佣工擀毡外,也有许多在大街胡同中吆喝擀毡的,因住户有羊毛,他便可代擀也。按北京擀毡的技术虽好,而擀出来的毡子大致很坏,因多半是使假及偷工减料也。好毡子多由山、陕、宁夏一带运来。毛毡多与竹帘合卖,冬日卖毡,夏日卖帘,故曰“毡帘铺”。自从西洋各种毛毯子盛后,此行已大受影响了。地毯局

地毯又名“栽绒毯”,这种手艺乃由宁夏一带传来,至今最好的还称为宁夏毯子。北京虽早就有了这种工艺,但总未十分发达,因此本系在蒙古包内所铺之物,北京并无需此。北京从前所用者不过炕毯、桌毯、马韂等项,铺地者只有婚丧事时偶用之。五六十年以来,因外国人的提倡,较以前发达多了。近因外国有机器制造之毯,较平而匀,此行暗中已大受影响了。棕毯作

用棕树之棕做成地毯,前清官家各处祭祀,地下皆铺此毯;大家主办丧事,亦往往用之,所以也是专行。近来因用项小,生意也差多了。白纸坊

专抄毛头呈文各种纸,多在南下洼子、白纸坊一带。近虽有许多洋纸运销我国,但这种纸受影响还小。草纸坊

用滑秸蒲棒等抄成草纸、豆纸各种,与白纸坊截然两事。生意还算照常,但四五年以来,由外国运来较细的草纸很多,则此行恐怕要受影响了。罗底行

罗面之罗,其底有两种:一系丝织,一系马尾织成。至糙细又分若干种,多自外边运来,北京亦能制造,局子多在崇文门一带。近受外国来铜钢丝罗底之影响,生意已大不如前矣。麻绳作

麻绳粗细种类很多,但大半是由京北运来,而北京做的也不少。发行所多在崇文门一带,而打绳之人多在花市东头一带。麻经作

未经合股成绳者为麻经,为各商号捆包之必需品,销项极大,且都是北京所制。近受洋货各线绳的影响,生意亦大不如前了。因彼秀气美观,此则粗糙且不够结实也,这也是不知改良的毛病。线绳作

用棉线打成各种粗细绳子,种类很多,也不是一行。大致是粗有粗行,细有细行,因都是线绳,不分列矣。这种生意现也受了外国货的影响。

打绳的网络作

用粗细丝绳、线绳打成各种网络,穗子等等,且能编各式的牌子,如喜轿、棺罩、帐沿等等所用皆是,这也算是很好的发明。近来诸事维新,皆以简单为尚,于是这行也受了很大的影响。弓弦作

用羊肠子制造各种弓弦,局子多在崇文门外南河沿一带。此物虽名曰“弓弦”,而在弓上用的并不多,因为硬弓方用此弦,若射箭之弓,则皆用线弦。此物最大的用处在各种车辆之绳套以及拴箍筐箩、簸箕等等,但皆名曰“弓弦”,或曰“皮弦”。羊肠子出口太多,价值太贵,所以也受影响了。

宝三元线烛店锤金作

用金片生锤成极薄之金叶,为首饰楼、油漆作、纸行等等必需之品,画工之泥金也须此物,亦算一种特别技术。自洋金畅销,此行自然也受影响,但用真金之处尚多,所以还有相当的生意。钻石行

此专指钻瓷器之钻石,其他如做戒指之钻石不在其内。此行之工作在敲碎钻石,因原来钻石粒都大,而小炉匠所用者则甚小,故须敲碎,亦颇见手艺。磨砖工人

北京讲究的建筑多用磨砖对缝,故磨砖者亦有专门手艺。墁地之砖尚容易磨,如房檐等处之牙子,弯曲花样每个不同,则非有技术不能胜任矣。缸瓦面作

将破碎缸瓮及碎琉璃砖瓦等碾成面,以备搪炉子应用。砖瓦铺多代卖此,但另有专行。砖瓦铺有时也代做。砖窑

专烧建筑所用之砖,长砖修城墙者名为“停城”,平常用者名“停泥”,中间有印预备敲开用者名“大开条”,小者名“小开条”,再小者名“斧刃”。方砖亦有尺二、尺四、尺六等等之分,且分东窑、南窑,齐化门外为东窑,土较好,故砖亦坚实,如磨砖则非东窑不可。永定门外为南窑,土多沙,故砖亦较松,价则较东窑便宜。各窑皆墨守旧法,不知改良,恐将受机器窑之影响。瓦窑

专烧建筑所用之瓦,其情形与砖略同。琉璃窑

自琉璃窑移往京西琉璃局后,这行在北京的人数很少了。然因宫廷用琉璃砖瓦的零星工程时时有之,所以尚有设立的作坊,以便随时修理各事,所以这行还未消灭。到民国因无需此物,遂将绝迹。但这也是很好的一种发明,就便不烧砖瓦而专制其他的器皿,也是很好的事情。况琉璃瓦现已人人可用,继续烧制也一定能有相当的生意。取灯作

取灯从前名曰“碎儿”。《辍耕录》载,杭人削松木为小片,其薄如纸,镕硫磺涂木顶分许,名曰“发烛”,又名“碎儿”云云是也。北京从前有两种,一种与《辍耕录》所述无异,但多来自西山一带,因山上松柏木多,容易取材也。一系劈为小棍,涂硫磺,古人所谓“劈苘镕硫”是也。这种北方村落皆用之,水乡尤多,以苘为水中植物也。自有洋火后,此物当然受淘汰了。火柴厂

从前自然是没有这一行,自有丹凤火柴公司后,容养各种工人颇多。白蜡作

白蜡者,柏油也,产自四川、山东各省,前清宫中或祭祀永远点此。商家虽也需此物,但只用以做蜡皮,所以这行都是给官家当差,然人数亦不少。近来也几乎完全消灭了。蜡铺

蘸蜡之工人也是特别一行,技术也颇有高下。洋蜡须模子,此则纯是手艺,其奥妙处全在用蜡皮。盖皮须白蜡,因白蜡质硬,不易融化,有皮则不易走油。手艺高的,用白蜡少亦可不走油。手艺次的,用的多而易走油。夏季天热,油易融化,必须多用,所以名曰“双皮伏蜡”。从前生意极好,后受洋蜡及煤油的影响,销路差多了。洋烛厂

洋烛又名“鱼油蜡”,专用牛油做成。从前无此手艺,前清光绪末年始有之,做法由西洋传来。近来会做的人已很多了。藏蜡作

专用白蜡做成,多系方形,圆的较少,印有各种喜寿花纹,有红、白、绿各种颜色,讲究人家红白事多用之。做法由西藏传来,只有喇嘛能做,后来北京人也有能做的了,平常蜡铺却不能做。从前因为大家主之嫁妆离不开它,喇嘛庙中也需要它,所以销路颇不错,近来则是很不容易见到了。香厂

专制造各种棍香、盘香,其香面原料则由京东运来。从前买卖很发达,不但各庙各家皆要烧香,就是伏天所用熏蚊子之香,则已经很是一大宗。近来迷信的少,香自然烧的也就较少了。又因不知进步,被南方所来之除虫菊香顶了不少的生意。藏香作

最初此香皆由西藏进贡而来,朝廷最为重视。遇有河工、安澜、合龙等事,感谢龙王时往往颁大藏香几枚,交该管官焚烧致敬,即是此香。后则有北京喇嘛制造出售者,于是北京人也就学会。自光绪庚子后,则人多已不甚重视,近则更看不到了。火石作

专由山西一带运来,质似墨玉极硬之璞石,自己敲为小薄片出售,用火镰敲火必须用此,也算一小小技术。因敲的好,净出薄片,容易打火;不会敲,则净出块,不易使用。从前是家家必备之品,吸烟人更离不开。自有洋火,此物不易见矣。火茸作

北京用火茸两种,一系用艾茸加硝,一系用蒲棒茸加硝。敲火时将此置于石片上,以铁敲石,自出火星,便将此引燃,因系家家必须,亦系一大行。近则亦不多见矣。水胶作

专用散碎不成用之牛皮熬水胶,稍加白矾提清,便名为“广胶”,因人人必用,亦系一大行。用此最多者,除木匠、油漆匠外,便是给小儿涂破鞋。因小儿鞋帮稍破,以此涂之,便可多穿几天。近来生意还不错,工厂多在南下洼子一带。牙粉工厂

从前北京制造牙粉的甚少,多半来自外国。自前清光绪年间做者始多,近来学做此者,立家庭小工厂的也不少。可是牙膏发明后,此物亦受影响了。香面作

从前青年人乐带香面口袋,名曰“香草荷包”,云能去汗臭味、避虫疫,故小姑娘尤喜带之。这种面乃将各种香料、药料碾成面,对合而成。药铺、香料铺虽也带售,但另有专行。夏季庙会售者尤多,现在也不时兴了。香串作

用香料、药料碾成面,制成香串(又名十八子)牌子、紫金锭等物,非常坚硬美观,为人随时佩带闻香之品。遇有瘟疫、霍乱等传染病时,砸碎服之,亦可治病,亦系特别技术。香料铺、荷包铺多带售,然另有专行。现在已不常见了,但旧日制成存在的尚不少。鼻烟局

用烟梗碾成面,制造种种鼻烟,再用兰花或茉莉一熏,在四五十年以前乃一大行。近来闻烟者渐少,所以此行生意也不及从前了。颜料作

收拾制造各种颜料,并有生漆、生油熬熟等等的工作,颜料铺中离不开这种工人。

颜料店丸药蜡皮工人

专做药丸所用蜡皮,形式非常之精美,所烫之药铺药丸名词、字样、花纹等等,亦非常之雅致。虽没有专门工厂之组织,但确系一种特别发明、特别技术。最初只做药丸之皮,后来又发明了许多玩物(说见后“玩物类”)。打井作

此与现在洋式之凿井局不同,专打旧式之井,现在曰“凿井”,从前都说“打井”,所以曰“打井行”。近几十年来这行也很衰微了。扎彩作

专扎红白事门口之彩,亦系特别技术(说见《故都琐述》,不再赘)。近来遇庆贺事情,迎接阔人或商号开张、减价等等,亦往往扎彩,所以此行比从前工作多得多了。纸花作

专做各种假花。从前年节家家都要买几种假花插花瓶,点染年华,比真花价贱而耐久,又有许多扎彩的用处,所以销路很广。近来买花瓶的少了,而扎彩用的多了,男子用花更多,所以生意比从前越好了。这也是一种美术,其中分的种类也很多,如纸药、通草花、刮绒花、勒绒花等等,皆能与真的无异。棚匠

专与人家搭夏季天棚、喜庆丧事之棚,并非大工程,乃系一种特别技术。最见本领的是大工程之脚道,整队的骆驼能走上去(说见《故都琐述》)。油漆匠

专管油漆物器。京外各地木匠皆带油漆,北京则分为两行,木匠多不管油漆。画匠

此专指油画房廊及庙壁等而言。此行皆能油漆,而油漆多不能画,故系两行。再者此行皆有堆金立粉的手艺,且除画房廊等画外,亦能在纸上绘画,但纸画另算专行,因笔路、颜色等等不同也。画工

此专指在纸绢上绘画者而言,如年节打磨厂所卖之屏条、中堂等及灯节之灯,皆此行人所绘。前边之画匠亦多能画,但不及此之专门耳。以上两行,最初盖系一行,日久各有专长,遂又渐渐分门。平常书家绝对看不起画工之画,但我以为这行人不可小看,因为他们有很好的发明,如人之做梦,必由顶上出一股气,及神鬼脚下必有云气等等。当初创造之时都是很好的思想,因如此与真境、真人方有分别也。而书家之画从前没有这种办法,有之亦系临摹画工者。惜近一二百年来之画工未见又有新的发明耳。传真师

专与人家画像。从前阔人多留影像,故此行人也很多。自有照相后,此行已受影响。近有由西洋学来之专门画像师,画的好者甚多,于是此行便归淘汰了。油画匠

专在玻璃上用色绘画,木器上亦能画之,平常画工不能做此,永远另为一行。近来学界中学此者颇多,但尽系由外洋传来。染房

专给商家染各种绸、缎、布、线,但只染新货,不染旧货。旧货回梁则归弹染铺,另是一行,说见后。此行染丝有特别技术,每斤丝染时加糖浆,可以染十余斤,惟加糖浆太多,则糟如纸捻耳。

永顺染坊泥瓦匠

建筑房屋时做砖瓦工程之人名曰“泥瓦匠”。石作

专做建筑工程,应用各种石料及碑、碣、界石等等,亦代刻字,亦是一大行,但刻碑板另有专行。

石匠磨匠

磨匠亦曰“石匠”,平常呼为“打磨的”,专管与磨房或人家安磨。磨钝了之后亦管打磨。因北京磨房很多,石磨每月须打一两次,如电力带磨则三五天便须打一次,所以用这种工匠很多。石板作

专预备盖房顶所用之薄石板,并带卖石板、缸盖等物。从前这行并不发达,自西洋人盖房顶喜用之后,生意却比从前好多了。石板皆西山运来,但北京亦有相当的工作。塑像师

自金元以来,北京塑像的技术便非常的发达,出名的人也不少,所以西安门外尚有刘兰塑胡同。是由技能进而为美术矣!近几十年来,这行的生意却非常的少了。电灯匠

自前清光绪二十四五年始,有霞公府一西洋人所开之电灯厂,工人也极少,近来已经是一大行了。马粪厂

现在的骡马粪都是与其他的粪合于一处,作为肥料用之。从前则专作燃料,业此者都是很大的厂子,雇人拣拾马粪或包买住户、铺户马圈之粪,都是只要骡马粪,不要别的粪。买回厂中晒干,再售与各小户人家及卖吃食之小贩,如烀白薯、羊头肉、粳米粥等作坊作为燃料。平常存货也很多,往往将粪晒干成为草末之后,即堆积成垛,高达两三丈,平齐壁立,远看好似一大垛细草纸,异常美观,可算是绝妙技术。如今则不见了,盖因从前北京之煤专靠骆驼运输,不足烧费,故以此为补助之。自有火车运输后,此行跟着就消灭了。再此行尽系山东人。大粪厂

每日派人背一木桶收取各住户、铺户之粪,用小车运回,晒干卖为肥料。事虽简单,而行道极大,行规也很严,某厂收取某胡同之粪,各有道路,不得侵越。如不欲接做时,可将该道路卖出,亦曰“出倒”。接做者须花钱若干,方能买得收取权,如今尚仍如此。业此者尽山东人。

掏粪的冥衣铺

专糊纸人、纸马一切冥物。平常人家多系用纸,清宫内及王府大家则多用绸缎做成,真可以算是暴殄天物、毫无知识的举动了。幸而学校普及,人民知识日高,这种生意比从前已经差多了。且此行多带裱糊顶棚,还有相当的工作。

ix0071-01.jpg(冥衣铺)*松活作

专用松枝扎制松人、松狮、鹤、鹿等等冥物。近因风气日开,生意亦不如前,惟因洋人喜欢用松枝扎为牌楼等事,所以又添了许多工作。金银箔作

作冥资之金银箔,来自南方的很多,北京做的也不少,从前也是一大行。近来民智日开,这种无谓的消耗已经很少了。官吊作

北京死了人,亲友家必先送一份官吊,两篓、四篓不等。这种官吊虽然都由纸店代卖,但另有制造的地方。不光制此,所有金银锞钱、张纸等等一切的冥资,它都制造。近来生意也不及从前了。门神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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