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与死亡:死亡文化+性文化简史(套装共2册)(txt+pdf+epub+mobi电子书下载)


发布时间:2020-07-24 01:2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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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李书崇

出版社:群言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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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与死亡:死亡文化+性文化简史(套装共2册)

性与死亡:死亡文化+性文化简史(套装共2册)试读:

总目录

CONTENT封面版权信息

死亡文化

性文化简史

目录

CONTENT死亡文化

自序

对话流沙河

第一章 死在东西方——阳世对冥界的窥探

第二章 世界归死忘管辖——人类如何死

第三章 跟死亡握手言和——在悲壮的抵抗之后自序

自有人类以来,迄于今日,已有八百五十亿人先后死在这个星球上。他们全是我们的亲族父祖。

一代又一代的生者,都在埋葬着先他们而去的长辈,有时是他们的同辈甚或晚辈。

这是一个绝对不可逆转的过程。每个人都清楚地知道这一点。所以,当查士丁尼用大把的金子去诱使掘墓工人更卖劲地干活时,工人们丝毫不为所动:谁知道他们自己将在何时,又将由谁来埋葬呢?当整座城市的大街小巷里都塞满了腐尸;当几分钟前还说着话的同伴晃晃悠悠就倒毙了,这时候谁说话才算数?死神,还是罗马皇帝?查士丁尼的金山能挡住死神沉重的步伐?尽管如此,工人们毕竟没有停止掘墓工作,丛葬坑中的殓尸工人也在尽力把腐尸摆放整齐——这是生者对死者的尊重,也是对死亡的敬畏,今后,别的人也会如此对待自己。但是,埋葬的速度远远赶不上死亡的步伐。人们不得不将堆积如山的尸体直接推向大海,以致博斯普鲁斯海峡的海面上,浮尸如同厚厚的泡沫,覆盖了冰冷的海水……

这是在公元六世纪中叶,当瘟疫笼罩在君士坦丁堡之时出现的情景。在那次瘟疫肆虐中,罗马帝国失去了三分之二的人口。瘟疫在同时期的中国被称做“伤寒”。东汉末年伤寒制造的尸体数量,竟到了“填塞道路”的程度,医家张仲景一家即死去一百多口,“伤寒十居其七”,因此忿而著医书《伤寒论》以图悬壶济世。

那么,有谁问过,在人类如此大规模速死中被埋葬的死者,他们生前过得快活吗?他们愿意死吗?他们死得自然安祥吗?答案恐怕会令所有生者惊怖不安:在全部已死的人类中,只有极小一部分死于衰老。就是说,绝大部分死于意外:要么是天灾——例如饥馑、瘟疫和其它生存环境的恶化;要么是人祸——例如战争、动乱、暴力和其它形式的自相残杀。

战争的结果是父亲埋葬儿子,白发人送黑发人;长期的社会动乱,可以导致流血飘橹尸骸如山,中原百里不闻鸡犬之声。谁愿意在饥荒中成为饿殍?谁愿意在兵燹中变为枯尸?因此可以说,在全部已死的人类中,绝大部分生前并不快活;他们的死是非正常死亡,而且死的时候很痛苦。

在自然力量的打击下,人类是渺小羸弱的,孤立无助的。人类死于天灾,就像森林焚于山火,也许这是天意:以大规模速死的方式,来维系生命的更新。然而人祸难道也与天意有关?

人确实是“宇宙的精华,万物的灵长”。另一个不争的事实却是:人类也是愚蠢的,不理性的。人类的历史基本上就是一部战争史,一部暴力争斗史。现存的民族,是漫漫昨夜中杀人效率最高、最为凶残的民族,否则,它们无法生存到现在。

认为人类的历史是文明史的观点,只在下述实指中才有意义:人类为战争确立的游戏规则完善一些了,公平一些了;国家行为开始试着接受理性的约束;统治与被统治者之间的社会控制更有效一些了;人类为权宜之计设置的政府不那么肆无忌弹了……因而,人类在死亡过程中,非正常死亡的比例有了下降的趋势。这大概就是文明的成果。

更有效地避免非正常死亡,建设多少有些快活的人生,应该是人类共有的追求,中国人称此为享尽天年,享足死福。

然而人类是怯懦的。由于死亡是无法重复操作的、人无法表达对其感受的未知状态,因而人对死亡有着本能的畏惧,总是期冀着能延年益寿,推迟死亡的来临。特别是在科学至上的时代里,在欧罗巴文化席卷全球的眼下,由于科学家宣称人可以活到200岁,外科医生甚至可以为一个人换头!人类再一次地变得痴迷可笑——他们想抵抗死亡。假如科学可以延迟甚至阻止死亡,生命质量就将下降乃至失去意义。

死亡被人类深深地误解着。其实,死亡是温柔和安祥的,它有着无比宽广的胸怀。人类能够死,真是不可思议的奇迹——茫茫宇宙,哪里能够找到死亡?如果没有死亡,哪里能够出现生命?死亡是美丽庄严的。

人类如果不再自己制造祸殃,如果能够更理性更成熟地对待生命,人类就能学会如何死亡:庄严地、体面地、自然安祥地走向死亡——这是人人都应该学习的;每个人都有这样去死的权利。对话流沙河作者与流沙河(右)笑谈生死

李书崇:在活得最艰难的时候,想到过死吗?我说的是自杀。

流沙河:没有。我不想死。我有若干不死的理由:全国定了那么多右派,许多人地位比我高,他们都没有寻死;此其一。其二,劳改中,我抓紧时间读书,越读心中越踏实:没有文化的人整有文化的人,我死了不值得。后来到了文革中,我就更放心了:我是死老虎,不是他们重点整的对象。

李书崇:事实上,那个时候许多人心里窝的就是这股子气:我偏不死!他们是被连续不断的迫害激怒了。诚如你说,人们有无数不死的理由。但是我想,更重要的一点是:人们没有找到可以让他们去死的理由,在这种情况下死就是不值。

流沙河:你说对了。孔曰:“死生亦大矣。”所以旧时丧家举哀,门额书“当大事”,是说死亡为大事。孔子的学生子贡说:“大哉死乎,君子息焉。”死为大,大在息。生劳作,死安息。古今正派人,即君子,上自圣贤,下至百姓,皆能如此。这也是我个人的死亡观,人应该死得“大”。

李书崇:请原谅,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你愿意在什么情况下死?你又如何使自己的死称“大”?

流沙河:如果有幸不死于横祸,能享尽天年,我愿意在僻静处,不痛苦,不恐惧,不怨恨,自然死去。如果要立遗嘱,必须写明不要公家讣告,说我这好那好。谀尸是可笑的,等于嘲弄死者。我一生画满了逗号、顿号、省略号、破折号、惊叹号,临到结尾,希望讨个句号以求了断,千万来不得疑问号。能这样死,算是享足死福,死得很“大”,赞曰:“大哉死乎”。死福只是人生美好的愿望之一而已,鲜见有获享者。不痛苦,这很难。不恐惧,就更难。死亡毕竟是未知的领域,因陌生而恐惧,终究难免。南齐谢脁为人所作墓志一篇,结尾四句替墓中人感伤“风摇草色,日照松光”这太阳下的风景不可复睹,接着悲叹“春秋非我,晚夜何长”这墓中的没有四季变化的长夜漫漫不旦之苦,让我们窥见古人之所惧。今人由于殡葬改革,不可能再有那种诗意的恐惧。但是肯定有所怕。家慈在世之时,多次说到“最怕过火焰山”。后来目睹遗体焚化,至为惨烈,我也怕了。所幸第三,不怨恨。我肯定做得到。不怨自己福薄,不恨他人整我,这得感谢孔孟老庄诲我……

李书崇:你这么说,倒好象自己快要死了似的。“人之将亡,其言也善”?

流沙河:言为心声。将死之人或无暇作秀吧。他们的善言反映出善心,哪怕只有一点点。我们这些人啊,恶花开了满树,惟根荄之尖端,应有几粒善细胞吧。孟子言性善,指根荄而言。荀子言性恶,指花树而言。我认为都有道理。

李书崇:你在七十年代那次连续高烧不退,已界濒死,是一位反革命的医生救了你。他所以敢对你投下虎狼药石——白虎汤,是因为你也是反革命,如果治死了你他没有阶级报复之嫌,因而敢用猛药。那时你感觉到死的威胁吗?

流沙河:没有。只是闭上眼睛,从头到脚,好象听得到骨头在响……人很清醒。

李书崇:那次别人都认为你会死,甚至已经对你儿子说了。你没有死。因为你还不打算死,没有死的意识,没有作好死的准备。那么,第一次感觉到死的威胁是什么时候?

流沙河:八十年代后半期,人很消瘦,面无血色,问过自己,我要死了吗?再通读《庄子》,心想,我要写一本书。就开始写《庄子现代版》。很投入,身心渐渐康复。家人说:“庄子救了你。”我想也是。

李书崇:恐怕,这就是中国读书人心灵深处的儒者精神——“君子疾没世而名不称焉”?你害怕死亡来临时还没有做完你认为重要的那些事……

流沙河:重要的事,今世肯定做不完,不过勉力多做一点。能尽些义务时,要尽自己义务。何为知识分子义务?人家焚书的时候,你悄悄抱回家几本藏起来,传之后人;人家毁弃了斯文,你在家独自诵习;人家拆了某座庙,你记得那上面有绝佳的楹联,赶快把它记下来,以后再没有人知道了!你要想法传承某些东西。

李书崇:你刚才说,“君子息焉”指的是古今正派之人。何为正派之人?

流沙河:孔子之死,最动我心。死前七日,他就告知弟子子贡:“昨暮,予梦坐奠两柱间”,这是殡仪之象,他已预感。还唱了歌:“太山坏乎!梁柱摧乎!哲人萎乎!”何等的从容啊。两千年后,有人据此做了上联:“太山颓,梁木坏,哲人往矣。”下联:“天地棺,日月葬,夫子何之?”堪称儒道合璧,死得潇洒,挽得高明。古代的真君子只争这个,不争殡仪规格待遇。曾子之死,让人知晓何谓坚守原则。病危快断气了,他还吩咐儿子扶他起床,立即撤去豪门大夫送给他的高级竹席,以求死得正派。竹席撤换了,落枕便断气。陶渊明之死,少见的从容,预写自挽诗,又写自祭文。甘心贫贱,勤耕苦作,病于营养不良,死于劳累过度,却无怨言,更不恨谁。自祭文结尾问:“人生实难,死如之何?”正是生劳作死安息的意思。我口头的君子这个概念,既然泛指古今正派人,可知并非阶级概念。寻常百姓中,君子也不少。我曾有幸同一群木匠共事十二年,熟悉他们。他们中间,一些所谓“旧社会来的”老木匠,勤劳本份,厚重讲礼,多系君子,对我谈不上好,但都为人正派。他们一个个的生则劳作,死则安息,同样死得很“大”。

李书崇:那么你认为何为小人?

流沙河:夏桀商纣,秦皇汉武,残民以逞,罔思悔改,他们算是小人中的巨头。夏桀死于流放,商纣死于自焚,其痛苦,其恐惧,其怨恨,可想而知。秦皇汉武,求仙觅药,妄想不死,费尽财力,透露出他们怕死的内心,既狠且怯。特别是秦皇,荆轲匕首张良椎,早已夺了他的胆,所以出警入跸,时刻恐惧提防。步行深宫中,还嫌不安全,要修复道。车行驰道上,又怕被看见,要筑夹墙。平原染疾之后,沙丘殒命之前,独夫想必非常绝望,非常愤恨,认为不但方士欺骗了他,呼万岁的臣民全都骗了他。当此际也,牙齿咬切,血脉贲张,哪能有好死呢?此之谓死得很“小”。

李书崇:人很复杂。有些人一辈子高风亮节,就是在死那么一会儿趴下了,如像岳飞;有些恶徒,死得倒像个英雄!

流沙河:说得对。太平天国晚期的忠王李秀成,愚忠洪魔,荼毒生灵,蹂躏江南,也算是小人中的巨头,被俘乞降,写供词数万言,用输诚悃。曾国藩面谕他“国法难逭”,他便低头认罪,并续写供词说,愿意“欢乐归阴”。这四个字使我尊敬他。人杀了,但不能说他死得“小”。李秀成被俘时,押入曾国荃的大本营。曾国荃恨,执刀剌戳其腿。李秀成冷静地说:“各为其主嘛。你何必这样?”这样的场面,小人尚存君子之风,君子却暴露出小人之相,富有戏剧性。另一例,一位老同事,历次政治运动的急先锋,整人手辣,文革期间尤辣。殊不料被其对立面揪斗,青杠大棒击脑,打成半身瘫痪,导致终身残疾。死前,其同志慰问说:“被人整成这样!”低声回答:“我也整过别人。”似有所悟。我凭这点也尊敬他,并为他的灵堂写了祭联。同样,我也不能说他死得“小”。

李书崇:天下人不尽为君子、小人两类。更多的人非君子非小人,似君子似小人。

流沙河:当然。如果天下就两类人,那太可笑了。少时老师有信奉程朱理学者,训话说:“不为圣贤,便为禽兽!”我听了很恐惧,觉得自己这辈子没希望,只能做禽兽了。十九岁“参加革命”,做报纸编辑,又听人分析说“不革命就是反革命”,心知其为赤色理学,可厌之至。为了便于说事,我不得已搬用君子小人概念,实无提倡道德主义之意。事实上,芸芸众生,勤苦奔忙,或为农工,或为官吏,或为商贾,或为学士,绝大多数埋头本职,饿则食,暇则玩,得则喜,失则悲,谁肯深思孰为善孰为恶,谁愿反问自己是君子还是小人。“思想改造十年八年”,“要狠斗私字一闪念”,“个人主义万恶之源”,无非赤色理学,徒托空言以邀宠耳。老实说,能默念“举头三尺有神明”,有所不敢为者,便算是难得的真君子了。

李书崇:你本人或许可称为君子吧?

流沙河:不。我很想做君子,但做不到,至今仍是小人。右派帽子戴了整整二十年,月月报告“思想又进步了”,年年表态“已深刻认罪了”,全属假话骗人。世界上有这样的君子吗?我若还残存一点点浩然之气,还禀赋一星星至大至刚,文革时只需站起来喊叫三分钟真心话,就枪毙了。那时我的活命哲学“宁狗活,毋狮死”,想来犹觉可耻。后来山移水转,复出弄文,所作无非吹抬有奖,讨的仍是小人生活。到了二十世纪最后十年,方才知耻,回头读书。终极也不过做个“自了汉”,算哪门君子!

李书崇:你太过自责了,这在前面我们已经论过,那时我们没有一条像样的理由让自己去死。一如今天尚有少不更事者,指斥当年从严重的死亡威胁中过来的人“不肯忏悔”!天地可知,幸存者是以违心行为捍卫了自己的生命。我想,那时有许多人跟我的想法一样:你尽可拿去我的所有东西,但我们的心还是我们自己的!有些事,可能要等到死后才能了断……

流沙河:你提出了灵魂的问题。“人死后的续存”也就是灵魂吧,若真有该多好。惜哉没有。儒家不谈论灵魂有无的问题。孔子说:“未知生,焉知死?”一推了之。留下空档,让后来的佛教去填写。六道轮回之说,安慰愚夫愚妇罢了。不过宗教皆具“神道设教”之旨,自有其或多或少的功用,确不可废,也废不了。我虽不信一切宗教,但认为灵魂问题《庄子·养生主》谈得最好。庄子以灯喻人,灯盏好比身体,灯油好比精力,灯炷好比灵魂。灯盏终究要坏,灯油终究要干,皆有时而耗尽。养生和养身,均是徒劳的。你应该养好生命的火炷(故曰养生主),莫让风吹熄了。唯此荧荧一炷,可以点燃他灯。灯火代代相传,便是你的灵魂不灭。这与今人说“你永远活在我们记忆里”互为表里。活在他人记忆里,就是你死后的续存了……

李书崇:我们都努力吧……第一章死在东西方阳世对冥界的窥探

古埃及人:为死而忙碌

用象形文字写成的古埃及经文。这行经文被译为:他说,安宁地来到这里并穿越天空的人,就是太阳神

1.拿破仑的东方之梦

拿破仑在埃及对他的远征军将士说:“士兵们,在这些金字塔顶上,有四十个世纪在注视着你们!”

这时候,这位法兰西未来的幼稚皇帝并不知道,对他们的注视来自下面而不是上面:他脚下的土地中,正安静地沉睡着几十个世纪以来陆续会聚在一起的伟大法老们,他们的脸上都刻写着永恒而又迷人的微笑。

征服埃及,进而瞄准远东,这是拿破仑的问题。法老们的问题是:你不觉得这有点可笑吗?

一次精彩的历史对话,也许应该说是死者对生者的教育,就此拉开了序幕……无论怎么说,拿破仑在1798年远征埃及,都是一次荒唐透顶的举措。首先,法军要穿越地中海,就很可能被强大的英国舰队歼灭!即使他们能侥幸到达埃及,非洲盛夏的热病也会把法国士兵搞垮。何况,法国本土当时正处在欧洲充满敌意的包围之中,而它的军事统帅却远离祖国!是什么在诱使拿破仑不顾一切地奔向埃及?一个金色的东方之梦?

因为上帝执意要让拿破仑圆他的埃及梦,所以尽管纳尔逊(Horatio Nelson,1758—1805)的舰队在外海曾与法国舰队两度相遇,但这位雄狮般的英国海军统帅,却鬼遣神差似的没有发动攻击,居然让法国人渡过了地中海!

1798年7月1日,法军突然在亚历山大登陆,惊慌失措的埃及总督率部投降。拿破仑没有耗费一枪一弹,就从奥斯曼的土耳其人手中接管了埃及!法国人声称,奥斯曼帝国对中近东地区的统治,是违背上帝意愿的,他们此行的目的就是要解放埃及,把埃及交还给埃及人民!

但是接下去,这支法国解放军的日子并不好过:8月1日,停泊在阿布基尔(Aboukir)港的拿破仑舰队终于遭到纳尔逊的猛烈袭击,几至全军覆没;9月,土耳其军队开始在叙利亚集结,准备反攻;10月21日,开罗当地人群起暴动,反对“解放”,拿破仑的有名战将迪皮伊(Dupuy)将军死于骚乱中;最可怕的是,军中开始流行热病和痢疾,士气已经非常低落……

此时拿破仑做出了破釜沉舟的决定:从陆路直接进攻奥斯曼首都君士坦丁堡,同时重组舰队准备返回法国。就在这样艰难的时刻,土耳其军队抢先实施了在阿布基尔的强攻登陆。战斗开始前,拿破仑召见米拉将军,告诉他“这是一次决定世界命运的战斗”——米拉感到这句话有点莫名其妙!

在艰苦卓绝的攻防战中,许多法国人都不知道自己大老远地跑来干什么?在亚历山大附近修筑罗森塔(Rosette)要塞的工兵,却从残墙背后挖出了一块玄武岩石碑。碑上有三种不同文字的铭文:无人能够识读的象形字和科普特文,最下面则是一段希腊文。随军学者们根据希腊文辨识出,铭文是托勒密五世(Ptolmys V,前203—前181)在公元前196年发布的一道诏令。那么,符合逻辑的推论是,希腊文是碑上另两种文字的译文;换句话说,托勒密五世的诏令是用三种文字镌刻的。

这个猜测具有两层含义:自中世纪以来就无人能够解读的埃及象形字,在“死了”一千多年之后,似乎出现了被破译的一线希望;第二,托勒密五世的诏令要用三种文字颁行,说明象形字在他那个时代就已经濒临绝境了,尽管此前它已经存在了三千多年。另一份资料说明,在克丽奥佩特拉(Kleopatra,前69—前30)时代,埃及王宫中只有她一人懂得象形字……

那么,这种写在人类历史首页上的文字,是从什么时候褪色以至完全隐没的呢?用三种文字镌刻的罗森塔碑。

● 公元前332年,亚历山大大帝(Alexandros,前336—前323)征服埃及。在随后的年代里,埃及进入了希腊化时期……

● 公元前47年,凯撒(Caesar,前100—前44)攻占了亚历山大城,纵火将城中藏书达70万卷的世界最大图书馆焚毁,许多与法老时代有关的埃及文献,在那次灾难中化为灰烬……

● 公元391年,罗马皇帝提奥多西一世(TheodosiusⅠ,346—395)颁布法令:关闭帝国境内除基督教以外的所有异教神庙,作为罗马行省的埃及自然不能例外;于是,埃及最有学问的群体——祭司——就此消失了……

● 公元641年,阿拉伯人占领了埃及,尼罗河神祇,被世界彻底遗忘了;象形字,无人能识了;神庙,坍塌了;法老们深藏在地下,进入了沉沉梦乡……

埃及酣睡了一千多年之后,把一本象形字课本发给了远道而来的拿破仑。这就是他远征埃及的全部收获。而拿破仑居然就和所有他那个时代的学者们一起,规规矩矩地从字母开始了启蒙学习。

法国人当时可能并不知道,他们已经得到了开启历史隧道的钥匙,下一步就得看他们如何使用这把钥匙了……

2.法老说,就从我的名字读起吧

尚波里庸(Champollion,1790—1832)——法国年轻的东方学者,首先想到并且发现:国王托勒密五世的名字,就在罗森塔碑上!按照埃及人的习惯,法老的名字有一圈边框。后来,这个带边框的名字再次出现在菲莱岛的方尖碑碑文上;另一个带边框的名字,被辨认出是埃及艳后克丽奥佩特拉。

经过对比,尚波里庸从这两个名字中发现了四个语音符号,并由此排列出了其它字母。根据这个字母排序表,很多带边框的名字被核实了身份,牵出了一揽子希腊罗马人。同时,一个枝繁叶茂的法老群落渐渐浮现出来,使现代世界惊愕不已!象形字和希腊文书写的托勒密托勒密和克丽奥佩特拉Ptolmys PtolmysKleopatra从上至下,依次为:亚历山大、贝从上至下,依次为:尼禄、韦斯巴雷尼斯、蒂贝尔Alexander 芗、图拉真Nero Vespasianus Bereniche TiberiusTraianus尚波里庸希望,他发现的字母表有助于解读所有法老时代的文献。从一些碑文中,他辨认出越来越多的法老,比如左图中的法老图特摩斯一世。这位法老在位的时间为公元前1525年至公元前1512年。拉美西斯二世在祭祀他是九位拉美西斯法老中的一位。从公元前1320年到公元前1200年,这个王族一直是统一的上下埃及之王。左上角是拉美西斯的名字。

实际上,以尚波里庸为代表的法国学者,从一开始就找到了正确的路径:叩问法老!

法老在哪里,埃及就在哪里。法老在想什么,埃及就在想什么。法老怎样存在,埃及也就怎样存在……

随着象形字被逐步破译,法老家族渐渐凸现,埃及学得到了长足的发展。1850年,来自法国布洛涅的一位中学教师马里埃特,在萨卡拉发现一座已被沙漠掩埋了半截的斯芬克斯像;接着是第二座,第三座……就这样,斯芬克斯指引着他找到了孟菲斯巨大的地下神牛墓。此举相当于拿到了埃及地下世界的首张门票!这一惊世大发现,使这位业余埃及学新手成了杰出的考古学家,并在日后荣任埃及文物局局长。马里埃特(左三)和他的两个女儿在埃及。

1881年春天,马里埃特的继任者加斯东·马斯佩罗爵士,在古尔纳居民中发现,有个秘密盗墓团伙一直在向掮客提供珍贵文物。他果决地逮捕了首要分子。盗墓贼供出了在德尔巴哈里神庙附近的峭壁上,有一座不为人知的法老墓穴……

为此,埃及总督指派了一个调查委员会,成员包括博物馆馆长、前局长马里埃特的助手布鲁施,以及一位监察官。他们在盗墓贼带领下,吃力地攀上峭壁,从一道被砂石严密掩蔽的岩缝中钻进去,在这里有一条孔道直通山的深处。这座峭壁竟是另一世界的入口。

走过长长的甬道,在地下大约11米深处,委员们发现他们走进了第18和19王朝的墓室!布鲁施借助手中的烛光,如同酒醉一般,边走边读刻在石棺上的法老名字:阿摩西斯一世(AmosisⅠ),图特摩斯一世(ThoutmosisⅠ)、二世、三世,阿门诺菲斯一世(AmennophisⅠ),塞蒂一世(SetiⅠ),拉美西斯二世(RamsesⅡ)、三世;王后尼菲塔丽(Nefertari)、阿谢普苏(Hatshepsonut)、阿霍特普(Aahotep)等等也都在这里。此外还有王子、公主和其他王室成员以及宫廷内的高官大臣们!

布鲁施不止一次怀疑自己的眼睛,然而眼前的一切确实是真的:数不清的石棺,各种各样的陪葬品,存放在罐子中的法老尸体内脏,以及当时用于葬礼的帐篷……马斯佩罗闻讯赶到现场,后来曾向朋友这样描述了他当时的感受:

这些阿拉伯人发掘出整整一地窖的法老!真正的王中之王!图特摩斯三世,塞蒂一世,解放者阿摩西斯,征服者拉美西斯二世!如此贴近他们,布鲁施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而我看到并摸到这么多人物的遗体时,也以为自己在做梦。本来,我们只可能知道他们的名字,而不可能再知道别的啊!

如果对法老们的身世哪怕很粗略地知道一丁点,也就可以理解马斯佩罗当时为何着了魔似的激动。在突然呈现出来的法老群之中,随便举出一位都是曾在人间呼风唤雨权倾天下的人物,例如——图特摩斯三世(Thoutmosis Ⅲ),第18王朝法老,前1504~前1450在位。在他掌权的半个多世纪中,曾多次征略努比亚(今苏丹)、利比亚、叙利亚和巴勒斯坦;并先后出兵亚洲17次之多,兵锋直抵幼发拉底河西岸。他治下的埃及版图北临小亚细亚,南达尼罗河第四瀑布。滚滚而来的战争财富,把埃及充盈成了黄金沙漠中的绿宝石。塞蒂一世(Seti Ⅰ),第19王朝法老,前1318~前1304在位。这位法老彪炳史册的业绩是数度进军西亚,并成功地攻占了推罗;在叙利亚,他的军队如入无人之境,所向披靡。凶悍的赫梯人被他的威势所震慑,一直未敢轻举妄动。塞蒂是埃及帝国时代的英武干城。拉美西斯二世(Ramses Ⅱ),第19王朝法老,公元前1304~1237在位。天才的政治家。在赫梯人势力已发展到了巅峰状态,因而对埃及构成了极大的威胁时,拉美西斯二世在奥伦特河谷的卡迭什摆下战场,与国王率领的赫梯军队展开了殊死血战,伤亡惨剧,不克。十多年后,法老再次出兵叙利亚,终于击溃赫梯军,迫使国王哈特西里三世向埃及求和。双方于公元前1283年缔结了书面和约,确定了和平共处三项原则:停战、互不侵犯、结成同盟……于是产生了人类历史上第一份国家间的媾和条约。假如,3000年前你看见拉美西斯狩猎时的英姿,你会想些什么?能想到3000年后他会是下面这个样子吗?拉美西斯二世的木乃伊,有着金黄色的皮肤,以及地中海人的显着特征。特别是他那高贵的微笑,令人难以忘怀。阿霍特普和王后纳弗尔特公主阿霍特普王后的木乃伊,死时她还很年轻。

当马斯佩罗和他的同事们从极度兴奋中缓过劲来以后,立刻就产生了疑惑:这么多法老和重要人物,为什么都集中在德尔巴哈里?在开会?像这么些重量级的人物,如果都待在各自的陵寝中,以他们的“级别”而言,什么样的“待遇”不能享受?什么样的豪奢场面不能拿来摆谱?可现在,却如此寒碜地挤在一起,就好像在防空洞里躲炸弹似的!

也许,这是死者的聪明所在:他们知道活人贪婪,会掠走金银器物,但是不会抢劫木乃伊。事实正是如此,自公元前12世纪起,底比斯的埃及人就开始了他们的盗墓生涯。第21王朝的祭司们害怕盗墓者惊扰法老,因此把当时他们所掌握的法老木乃伊,悉数转移,藏匿在不为外界所知的地方。果然,法老们的陵墓在以后的岁月中,几乎都被盗掘了。有趣的是,盗掘者取走了法老的财物,但财物始终不会消灭,只是转来转去而已,盗掘者自己却死了——这是不是也算一件逗引法老微笑的事情?

1912年,慧眼识人的马斯佩罗推荐画家霍华德·卡特(Howard Carter)担任监理,在国王谷那反复挖掘过的工地上,再度发掘。经过十年的探寻,1922年11月4日,卡特找到了一道被墙堵死了的门。石膏墙上盖有守卫者的印鉴,和一位人们很不熟悉的法老印鉴:图坦卡蒙。

图坦卡蒙(Tutenkhamon,前1333—前1323在位),埃及第18王朝一位年轻的法老,死时只有19岁。有现代学者认为,法老死于一次谋杀——因为王后两次流产,并且全是女婴,而帝国需要男性继承者。弑君者是握有重权的宰相埃耶。为了掩盖篡权的罪行,埃耶曾经千方百计地做下手脚,试图从历史中抹掉图坦卡蒙的痕迹。后世对图坦卡蒙知之甚少,原因正在于此。可以想象,历代盗墓者的“工作计划”中根本就没有列入图坦卡蒙这一“开发项目”。这一次,法老可是真让现代世界开眼了:数不清的财宝和珍贵文物,在陵寝中满箱满柜满缸满钵地塞紧了大大小小的空间,从法老的椅子,到女神的河马大床;从王后流产公主胎婴,到国王的肝脏,什么都有。为了把它们一件件完好无损地搬出来,发掘者用了整整四年时间!此后,对埃及地下世界的发掘,就再也没有停止。人们是否问过:这样做法老会不安吗?根据图坦卡蒙头骨复原像法老金匕首法老的御椅安放图坦卡蒙木乃伊的纯金内棺。图坦卡蒙和王后安克赫森阿蒙有过情深意笃的甜蜜岁月。王后在丈夫下葬时为他戴上的珍珠鲜花项链保存至今,堪称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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