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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7-25 14:2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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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美) 埃德温·利非弗, (美) 杰西·利弗莫尔

出版社:现代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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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票作手回忆录

股票作手回忆录试读:

译者序

世界证券市场已有几百年的发展历史,世界上第一个股票交易所于1602年在荷兰阿姆斯特丹落成;英国第一家证券交易所于1773年在“乔纳森咖啡馆”成立,即现在的伦敦证券交易所;美国第一个证券交易所于1790年在费城建立,1817年成立纽约证券交易会,1863年更名为纽约证券交易所,便是全球著名的“纽交所”。在此期间,世界各国的证券交易所规模都在不断扩大,行业准则也在不断规范化。

尤其在20世纪初,资本市场从自由竞争过渡为垄断阶段,股票证券以其独特的资金获取形式,有效地促进了资本市场的原始积累,已完全适应了垄断经济;同时股票证券市场自身也获得了高速发展,股份制企业与公司数量急剧增加。然而1929年的全球经济危机先兆是大盘波动剧烈,股票价格暴跌,证券经营机构锐减,于是经济开始萧条,持续到1932年下半年,直至“二战”后全球经济复苏时才再次活跃起来。

股票证券市场具有无限的发展潜力,它将传统意义上的“产品”变成现代概念中的“商品”,充分调动出资人的投资热情,明晰了股权分配方案,可兼并收购,能优胜劣汰,促进科技革新,推动经济模式更新换代,为资本运作提供了无限空间。尽管股票是虚拟资本,但它却拥有无可比拟的资本魔方,大大弥补了实体经济市场的缺憾。事实上,对它的解读越深,经济发展越快速,理解越透,经济革新则越超前。

这本书的作者杰西·利弗莫尔正是在此背景之下,创作了这样一本以第一人称讲述自己与股票之间多年“爱恨情仇”的回忆录。在经历了世界证券市场的种种波折之后,沉浮于惊涛骇浪中的他进行了一场回忆与反思:从最初相见时的忐忑不安,到赚第一桶金的欣喜若狂,再到股指横盘时的忧心忡忡,最后到终于拨开股市迷雾之后的淡然自若……探索股市奥秘的这一路,他走得艰辛不易,同时也找到了人生乐趣与生命价值。

杰西·利弗莫尔是美国股票史上最为知名的传奇人物。他天赋异禀,14岁与人凑了5美元进场,15岁赚到1000美元;21岁赚到1万美元;24岁赚到5万美元;29岁身价百万美元;30岁身价300万美元;52岁身价1亿美元。可以说旷古绝今、绝无仅有。《纽约时报》在1999年进行了一次投票,他当选为“百年美股第一人”。美国历代的股神,包括格雷厄姆、巴菲特、索罗斯、彼得林奇等都受其影响。本书作者利弗莫尔毫无保留地讲述了自己的生平和投资思维。即使在80多年后的今天依然适用。

在讲述自我经历时,杰西·利弗莫尔很好地诠释了股票市场中的那句俗语:“耐不住寂寞,拿不住钞票。”股票之所以使人兴奋,甚至让人谈股色变,是因它承受太多市场的云谲波诡、太多政策的风云变幻……行走在炒股这条路上,他体验到了患得患失与孤独寂寞并存的心情,毕竟炒股者一时胜者为王,下一刻也许就无法掌控市场。然而,股票这条路,却也给他带来了温情与希望。繁华落尽,寂寞如雪消融之后,拿利刃在股海劈出的道路,让他走向胜利之巅。

而最为珍贵的是,杰西·利弗莫尔始终是诚挚的,在真实的描述、自我心理剖析、设身处地的情境之中,让读者身临其境,与作者共同经历股票市场的风云变幻,体会相似的心有余悸。他的分享无疑是撕开自己的伤口,给他人忠告。

任何成功者在到达彼岸之前,都曾有过一段雾霭沉沉的迷茫期,那种漂浮不定的感觉如同航行在大海上的一叶扁舟,孤独的舵手在黑暗中摸索前行,不知前方是暗礁密布还是云开雾散。或许对于许多人来说,那些在电子屏上跳动的数字并没有温度,可对于某些人来说,它却是涨跌的重要符号,是终生追逐的一种经济理念与人生执着。本书不仅在于教人们如何炒股赚钱,还教人们如何守住这样的执着,它将使人们重新认识股票!

愿这本启示性书籍,为股票作手们点燃一盏希望的灯塔。第一章入行

我曾做过股票经纪行的报价记录员,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记得大概是初中刚毕业的时候吧。当时选择这份工作,是因为我非常喜欢数学,对数字极为敏感,心算能力超强,我差不多1年就学会了别人3年才能学会的数学课程。所以我在经纪行里专门负责在大报价板上誊写那些时时变动的股票价格。当时,报价机就在客户室里,常常有一个客户,习惯飞快地喊出报价机里的价格,而我总是能跟上他的速度记录,轻轻松松,完全没有困难。

在那个股票经纪行里,我在众多同事眼中是个不错的人。我人缘很好,可是股票行情活跃时,我就会变得忙碌起来,没时间跟他们聊天,从上午10点到下午3点!整整5个小时的上班时间,对我来说,其实也不算什么难熬的事。

不管工作如何忙碌,我对股票行情的掌握以及对股票价值的思考,从来没有停止过。那些报价,在我看来,并非只是股票价格、每股多少钱什么的。它们虽然是数字,但是,我认为它们有自己存在的意义。

我总是关注着那些股票的价格变化,并不是作为一个报价记录员,为完成工作而去注意那么简单。事实上,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总是在乎着它们的变化,无法理解时,我索性就不去理解了。只要看到它们的变化,把记录做好,我的工作就不会出错!可是我每天还是要用5个小时、再加上周六的两个小时,去想那些股票价格:它们仍在变化着呢!

每天耗费大量时间去关注股票价位的变化,使我对“价格行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因为我超凡的数字记忆力,我能清晰地记得它们在前一个交易日的涨幅及运动情况,所有细节我都能记住!这都托我擅长心算的福,我对此可以不费吹灰之力!

我特长的最大用武之地,是我发现了股价涨幅其实是有某些特定模式的。我能保证,相同的情况曾经发生过,而且是很多次。当时的我,虽然只有14岁,但我脑海中庞大的记忆量,就像指引我继续摸索股票价格模式的明灯。我曾在千百次的观察后,做过检验它们准确性的实验。比如,将今天的股价变化和过去价格变化相对比,不久我便敢于独立预测股价变化了。顺便强调一下,我并非有什么成功指南或者秘籍手册,我判断的唯一标准就是那些股票在过去的价格表现。我在脑中为它们制定了一套只有自己才能读懂的“秘籍”(Dope Sheet)。我按照记忆库中的数据,去搜寻那些股价的某些运动走势,并为它们绘制带有时间节点和价格节点的曲线图——相信你们一定知道我在说些什么吧。

这就像有人能够找出买进某只股票的最佳时机,或者能够及时卖出某只股票。打个恰当的比方,股票市场就如同没有硝烟的战场,而股票的报价,就是我们在战场上不可或缺的望远镜,有了它的帮助,我们就会有七成的把握。

当然,我也在工作中发现了很多值得借鉴的事情,比如教训:在华尔街这个世界金融圣地,并没有什么是新鲜事物,尤其是投机这种行为。股市里,今天发生的一切,对于昨天而言已经发生过,对于明天而言还会继续发生。就如同亘古荒原里的尘埃一样,昨天是尘埃,明天依然还是尘埃。我时时刻刻将其铭记于心,只是我比别人都记得更加清楚,它在何时何地如何发生,后来又怎样了,我都记得一清二楚,所以我赚到钱了,也就有了此时此刻的经验总结。

我弄了一个小本子来记录我所推测到的情况。许多人都在做类似的记录,不过他们这样做是为了在赚钱的时候不至于红了眼,或是在失利的时候不至于倾家荡产、流离失所。我的记录则和他们截然不同,我把记录到的情况当成一场“竞猜”,并且对此十分痴迷。在对数据进行分析推测后,最令我兴奋的事就是看推测到的情况是否正确,也就是说自己是否猜对了。

打个比方,在认真地研究过某只活跃股某天的多次波动之后,我会参照它以往的表现,推测它会很快出现8到10个点的下降情况。然后,在小本子上迅速记下这只股票以及在周一的价格,继而绞尽脑汁,推测它在周二和周三可能出现的情况——上升或下降。最后在结果出来的时候,就能将其与报价带上的数字做一个显而易见的比较了。

我乐此不疲地做着这个竞猜,然后慢慢被报价带上的信息吸引。据我观察,与价格波动有关的首要因素无非是上升或下跌运动。我从14岁开始到现在40岁了,从未问过报价带“为什么”,因为波动有其原因,但它自身却并不关注,更加不会给出解释。有的时候,某只股票今天价格波动的原因须经过很长时间才可能被知晓,也许是两三天,也许两三周甚至是几个月都是有可能的,但这无所谓,竞猜本身就是一种乐趣,不是吗?报价对我们来说意味着现在,而非将来。要知道,原因可以慢慢等,可是机会往往稍纵即逝,坐等就很有可能错过,所以你必须尽快行动。你也许还记得某天市场大涨,但空管公司(Hollow Tube)却下跌了3个点,这是事实不假;然而下个周一,你就会得知董事会通过了分红方案,这是原因。内幕人士若是没有买入,就没有不破位下跌的道理,他们对此一清二楚,也明白要怎么操作,所以他们没有卖出,也没有买入。

记得那时候,每天到了下班时间,我都不急着回家,而是先把需要的数据记录下来,观察分析。就这样,不知不觉记录了半年。然而当时的我并不知道这其实就是在分析报价带。

因为一个契机,我接触到了商号投机。某天中午我在吃饭的时候,一位年龄比我大的朋友找到我,偷偷地问我有没有钱。“你问这个做什么?”我问他。“嗯,我现在有伯灵顿(Burlington)公司的小道消息,绝对可靠,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干?”“什么意思,你是说让我跟你一起干?”我有点困惑。因为我觉得只有不差钱的客户才会通过小道消息做这样的事。因为干这件事需要很多钱,要几百甚至几千美元,是那种连车夫都穿着体面的有钱人才能玩得起的,所以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我。“没错,就是跟我一起干,你现在有多少钱?”他问我。“你还差多少?”“我想想,只要再给我5美元,我就能交易5股。”“那你的计划是什么?”“我打算用我们这笔钱当保证金,去投机商号,能买多少买多少。你放心好了,它肯定会涨,然后很快就会翻一倍。”“等一下。”我随即迅速拿出自己的小本子。

对于他说的让钱翻倍的事,我其实并不是很感兴趣,但是他说的“伯灵顿一定会涨”却吸引了我。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从我的本子上应该能看出来。

我迅速地查了一下,发现伯灵顿的确一直保持上涨的趋势。那时候,我并未和别人赌什么,也没有买入或者卖出过,然而我还是拿出了自己所有的钱,因为我觉得这是一个检验我推测结果正确与否的大好时机。

不仅如此,我还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一旦我往昔的结论在实际操作中毫不奏效,别人也就会对这些失去信心。

就这样,朋友拿着我们的钱在一家投机商行买了一些伯灵顿股票。两天之后,平仓套现,我所期待的结果出现了——我赚了3.12美元。

在这第一笔交易完成之后,我开始独自行动。一般情况下,我会在午饭时间进行买卖,这并不困难,因为在我看来,“买卖”在本质上是一致的。大多数人会按照自己的想法和对股票品种的偏爱来与人交易,而我则根据自己所知道的算数方式构建系统来交易。

结果显示,还是我的方法更好。在投机商号中,交易员所做的一切仅仅是在为报价带上的股价下注而已。

我在15岁那年,赚得了真正意义上的人生第一桶金,一共1000美元。拿给我妈看的时候,她十分吃惊。其实这些只是我在投机商号里面赚到的,不包括之前我拿回家的钱。我妈怕我受到诱惑,让我把钱存入银行账户。而且她也不相信一个十几岁的小孩能独自赚这么多钱,她甚至不相信这是真金白银,并且常常因此忧心忡忡。

但其实这笔钱除了证明我自己的研究是正确的之外,并没有其他的意义。我从中得到的最大收获,无非是——独立思考,证明真理。假如用10股证明了我是对的,那么交易100股,这个正确性即会随之扩大10倍,这就是钱变多对我的全部意义。这能让我更加坚信自己是对的,可这并不意味着更多的胆量。换句话说,如果我用仅有的10美元押注,我就比拥有200万美元但只敢押一半的人更加有胆量。

由于在商号投机,通过股票的买卖,我在15岁时就已经过上了比较富裕的生活。起初,我在小型投机商号里交易。在这种小地方,如果一次交易20股,就可能会被别人怀疑是不是约翰·W.盖茨(John W. Gates)或者J.P.摩根(Morgan)心血来潮到这里玩玩。当时,投机商号有套取客户资金的招数,即使他们赌对了,还是少不了要受点苦,所以他们不需要为难客户,所以开投机商行是个盈利颇丰的买卖。

如果投机商号像他们自己说的那样不绕那么多弯,遵纪守法做生意,那么只是市场波动就足以消耗掉一笔资金。而且一次小的回撤就能吞掉保证金的3/4,同时赖账者再也不可能在此做交易,因为他会被永久地拉入黑名单。

在我看来,投机本就是自己做买卖,我能依靠的也只有自己的大脑,所以我没有追随者,也不需要追随者。如此一来,虽然我也交了一些朋友,但我的交易仍然是我自己的事,我也想不到理由——为什么一定要告诉别人?因此我总是独来独往。

价格无非是两种走法,要么在没有朋友伙伴的支持下按照我的设定来,要么就是按照一条没有人能让它停下来的路走下去。

没过多长时间,投机商号就发现了一件对他们来说非常不好的事——我总是挡他们的路,因为我总是赢。然后就出现了这样一个现象:不管我去哪个投机商行,他们都跟我说他们不做交易了,尽管我拿出了保证金,但是最终都会遭到拒绝。在这之后,我在圈子里有了一个绰号——“少年赌客”(Boy Plunger)。

为了能顺利做交易,我不得不换了一个又一个假名字,交易地点也从一家商行换到另一家商行。一般情况下,刚开始交易的时候,我只做像15股或者20股这样的比较小的量。可几次之后,还是会引起他们的注意,这时我就假装输给他们一小部分,先给他们一点甜头,然后再全部赢回来,这种感觉非常棒。然而好景不长,因为他们很快就发现了这个规律,跟我说不要挡了他们的财路,让我去别的投机商行。

在又一次被做了好几个月的投机商行赶出来的时候,我忍无可忍,决定给他们一个深刻的教训。这家投机商行规模比较大,在全市许多地方都有分号,我随机挑选了一家。像之前一样,我进入商行后先问经理几个问题,之后再去做交易。

但是,就在我用自己的独家秘籍进行交易的时候,经理找到了我。原来,他受到来自总部的询问。总部问他谁在做交易,有怎样的长相。

我告诉他我来自剑桥,叫爱德华·罗宾逊。被问及长相时,我说:“跟你们老大说,我是个长着黑头发,脸上有着大胡子的矮胖子。”这个老实的经理并没有按我的话说,依旧照我的外貌回复了总部。

当时我就隐隐地感到了不安,果不其然,经理原本挂在脸上的笑容并没有维持多久,电话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只见他挂了电话之后,脸青一阵白一阵的。“方便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吗?”我询问。

这位经理如实回答:“该死,你是不是故意让我们损失700美元的?难道之前我们没有说过不能让拉里·利文斯顿(Larry Livingston)进我们商行做交易吗?你有没有长脑子?”他绘声绘色地模仿了电话里那人的口吻。

我有点想笑,我问那边还说了别的什么时,他什么也不肯说,并又一次“请”我离开。

迫不得已,我只能接着换地方,但是根本没有一家愿意和我做交易,里面的人都认识我了。甚至于,只要我出现在投机商号,连报价板都没看,就有许多员工拦着我不让进去。我也想了其他的办法,比如让他们批准我在不同分号做交易,算是做长线,但这个方法也失败了。

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全市最有钱、规模最大的大都会股票经纪公司(Cosmopolitan Stock Brokerage Company),给了我一条路。

这家股票公司在新英格兰地区股票交易市场是数一数二的大公司,在制作区开了许多分号,生意火爆,每天的成交量也很大,他们同意与我交易。

最近一段时间,我都在他们商号里做交易,当然,我也不是稳赚不赔的。可没过多久,相同的事情又发生了。

与其他商号不同,大都会接受我的保证金,但最多只收3个点,还要强制收1/2个点的溢价。然而这只是开始,后来溢价成了1个点,最后又成了1-1/2个。而他们之所以不赶我走,是因为怕报纸曝光他们仅仅因为某个人赚了点小钱,就不与某人再做交易了,这会影响到他们,却不是为了所谓的道德。

他们给我制造了这么多的困难,可我并不担心,因为这不是个死局。实际上,这个操作非常简单。举个例子,你买了钢铁公司的股票,它的售价是90美元,你的单子上一般写的都是买入10股钢铁,价格90-1/8美元,假设你有1个点的保证金,当价格跌破89-1/4美元时,抱歉,你就会被自动淘汰。在商号里,没有人会强迫客户追加保证金,也不需要让经纪人卖掉头寸。

但是,有的商号在做交易的时候强制加码则非常令人痛恨。这就是说,在钢铁售价90美元的时候我买入,并在单子上写“买入钢铁91-1/8”而不是“90-1/8”的话,在我买进之后价格上涨了1-1/4个点,此时卖出,我仍然是赔钱的。

尽管大都会提出的条件相当苛刻——提供3个点的保证金才准我做交易,这样做意味着他们消减了我2/3的交易能力,可我依然得接受,毕竟除了他们这家商号,别家不愿意让我做交易,我别无选择。

大都会这样苛刻的条件限制,似乎足以让任何人损失,我的交易有盈利也有损失,但是从整体上看,还是赚得多。他们对于这样的结果非常不满意,甚至想通过出老千让我失败,可敏锐的直觉助我躲过了这个陷阱。

正如你们所看到的,我唯一施展才能的地方就是大都会。大都会拥有豪华的办公室和最完善的报价板,而且这块报价板还非常大,它占据了一个大房间的整面墙,你想要的东西都在上面。当然,我是说在纽约、芝加哥、波士顿和利物浦买卖的东西,比如在这些交易所的股票、棉花、小麦、粮食及金属等东西。

我想你已经非常熟悉投机商行是怎么进行操作的了。进入投机商行后,你只要把钱给工作人员,然后跟他说出你的要求——是买入还是卖出。他们会记下在报价单或是报价板上看到的价格,这是最后一笔报价。其实交易单和正规的经纪行报告是一样的,工作人员会在交易单上写上时间:他们在某天某时为你买入或者卖出多少只股票、收费多少,上面都有清楚的记录。假设你想平仓撤出,你可以找帮助你开仓的那位工作人员或者是按商号规矩找另一位,只要说清楚你打算怎么做就行了。

工作人员会帮你查到最后一笔交易的价钱,然后在交易单上写下具体时间和价格,你将拿到确认执行批准后的单子,最后,就可以到结算处领取相应的货款。当然,前提是你的股票交易足够活跃,否则工作人员会等待下一个报价。倘若你的估计刚好和市场趋势相反,并且波动的幅度超出了你所能承受的范围——我指保证金的范围,那么你的交易单就会变成一张废纸,你的交易也就随之结束了。

假设你在级别不高的投机商行里交易,你可能只有5股这样的交易量,交易单上面有不同的颜色标记买入和卖出,它是一张小小的纸条。投机商号有时会遭受很大的创伤,比如正值牛市,所有的客户都在交易并且很巧都赌对了时。当然,他们也会有办法来补救,比较常用的是在买入和卖出的时候扣取佣金。打个比方,在你用20美元买入一只股票的时候,报价单上写的是“20-1/4”,这样一来,你所拥有的保证金也只能撑3/4个降幅。

大都会拥有海量的客户,是新英格兰地区首屈一指的投机商号,他们只给我3个点的保证金,却要求我支付超高的溢价。尽管如此,这些依然不能阻止我交易,而且还都是大量的,我一直按照他们能接受的最大量进行交易,甚至有时一下就交易5000股。

接下来给你们讲个故事。

有一天,我手头拥有糖业公司7张不同的交易单,每张有500股,我卖空了这3500股。一般情况下,大都会的交易量都非常大,同时也留有空白,方便他们记录客户追加的保证金。当然,你的保证金越少,意味着你出局的可能性越大,投机商行也会越高兴,所以根本不会让你追加。

而在一些规模较小的投机商行里,若是你想追加保证金,他们为了再收你一笔买入佣金,会再给你开一张新的交易单,然后你的平仓交易也会被看作一笔新的交易,依然会收取佣金,同时你追加的那一点保证金也只能够承受3/4的波动。

对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天我交了1万美元以上的保证金。

我在20岁前攒到了人生中第一个1万美元,你们一定想只有像老洛克菲勒这样的人才会带着这么一笔不小的财富到处跑。基于前文,我想你们已经对我的妈妈有了一些了解。所以她继续劝我要知足,该找一份正经的工作,而不是赌博。我花了相当长的时间,也费了很多口舌跟她解释,我是通过自己对数字的判断来赚钱,不是赌博。在我看来,1万美元只不过是更多的保证金而已,但在妈妈眼里却是一笔巨款。

在我卖空了糖业公司那3500股的时候,它的价格是105-1/4美元。我记得很清楚,那天还有一个人卖空了2500股,他叫亨利·威廉姆斯(Henry Williams)。我照旧坐在报价机旁边,听着行情情报员的报价。价格运动很快跌了好几个点,然而这并没有结束,在小小的停顿之后又急速跌了几个点,不用担心,这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在糖业走势举棋不定、反反复复的时候,我忽然觉得烦躁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我明白,我必须撤出了。

当时,糖业的股价是当日最低点:103美元。我却并未对此感到高兴,相反却忧心忡忡。我敢肯定有什么东西不对劲儿,可我不知道到底是哪里不对。假如有什么事情真的会发生,我自己对这些又一点都不了解,又不知道要从哪方面防备,实在被动。考虑再三,我还是观望比较好。

你们都清楚,我从来不会鲁莽行事。我不喜欢鲁莽行事,也从来没这样做过。在我童年的时候,我就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恒心,对于自己要做的事,一定要弄得清清楚楚才行。但是这次,我没有合理的解释,就是感觉哪里不对劲儿,这种感觉让我很难受。我找到戴夫·魏曼(Dave Wyman)——一位我认识的工作人员,让他替我看一会儿,并问他在报出糖业的下一个价格时能不能稍微慢一点,他回答我说可以。

我让他坐在我原来的位置上,方便他向报价员喊价,我不清楚自己为什么非得出场,所以我走到处理平仓交易的柜台处,斜着靠在那里。我从外套口袋里取出了那几张粉色的交易单,并紧紧捏在手心里以免被工作人员看到。

没过多久,在我听到电报机嘀嘀作响的同时,汤姆·本厄姆(Tom Burnham)——另外一位员工快速地转过头听。我敢肯定,他们在策划什么阴谋,所以我不能再等了。就在戴夫·魏曼叫出“糖——”的千钧一发之际,我迅速抢在他之前喊:“平仓糖业!”同时将交易单拍到柜台桌子上。我这样做,大都会就不得不按照上一个价格为我平仓,当时戴夫报出的价格依旧是103美元。

按照我的推测,现在糖业的价格应该跌破103美元,我的直觉告诉我一定是哪里出了岔子,我觉得身边到处都是诡计。电报机像疯了一样,汤姆·本厄姆根本没有在我的交易单上记录,仍然专心倾听电报机的声音,好像在等什么指令一样。我十分着急地冲他喊:“汤姆!快点在交易单上下笔啊,记下103美元,你到底在做什么?快点写啊!”

因为我太着急了,说话声音很大,屋子里所有人纷纷转头看我们,每个人眼中都好像发出这样的疑问:“发生了什么?”大家都知道,大都会从来没有拖欠过客户的钱,但这不能代表什么,排挤投机商行和挤兑银行一样,只要一点点小火苗就足够燎原——但凡有一位客户对商行有了怀疑,剩下的人就会跟着不信任。所以纵然汤姆特别不愿意,还是在我的7张交易单上面写下了“103美元平仓”。不用我多说,你们也能想象出来他当时的脸色有多难看。

从结算处到汤姆这里只有8英尺远,我还未拿到钱,就听到来自报价机旁的戴夫·魏曼激动的喊声:“糖业108美元。”可惜现在事实已成定局,我笑了笑问汤姆:“伙计,刚才不是这样的吧?”

这不过是他们耍的一个花招罢了。那次我和亨利·威廉姆斯共卖空了6000股。房间中也许还有别的人也卖空了不少糖业,大都会拿到我们的保证金,也许共有8000到10000股空单。假设他们共有2万美元的糖业保证金,这么一大笔钱在纽约证券交易所一定会溅起不小的浪花,足以不费吹灰之力就把我们挤出局。如果在之前,投机商号常用的把戏就是在发现做多某只股票的人过多时,为了压低价格,会找经纪行洗盘,这样就会很轻松地让做多它的客户全部出局。投机商行此举大有好处——他们只是在几百只股票上损失几个点,就能成功地获得上千万美元的可观收益。

大都会对卖空糖业者——当然包括亨利·威廉姆斯和我,用的就是这种方法。他们先让在纽约的经纪商将糖业价格提到108美元,再让价格跌回去,但这时候亨利和其他卖空者都已经被震出局了。当时只要市场上出现不能解释的大跌然后又迅速反弹这一情况,报纸就会报道说是商号借机炒作。

更有趣的事情是,大都会未能欺骗到我,这件事发生后还没过10天,纽约的一位作手就从他们那里带着7万美元逃跑了。这个作手很不一般,他最厉害的时候能够操纵市场,并且他本人还是证券交易所的会员。

1896年,他在“布莱恩恐慌”(Bryan panic)中因为做空而被大家所识,由此声名鹊起。起初,他专注于钻纽交所规则的漏洞,原因是这些规则对他用损害其他会员而获利的计划造成阻碍。慢慢地,他发现了另一个既不会被会员投诉,也不会招惹警察的方法,就是想方设法获取投机商行不正当的利润。

在刚刚说起的这件事里,他找了35个人去假扮客户,派他们分别去大都会的总部和主要分号。在计划好的某天某时某刻,这些人就大量买入某只股票,买得越多越好。在这只股票出现了一些利润的时候,他们就会收到退场的指令。这位作手只要在圈子里放出这只股获利多的消息后,在交易池里抬高价钱,就能让他在商号中提前安排的人按计划获利,因为交易所的人相信他,所以也会帮忙煽动客户,只要是仔细选择过的股票,很轻松就能将价格抬高3~4个点。

这位作手赚的7万美元的利润还不包括之前他在投机商行里安排的人所赚到的暴利和另外的一些支出(一位同行告诉我的)。他在纽约、费城、芝加哥、波士顿、圣路易斯和辛辛那提等地也依样画葫芦,又狠赚了一笔,这些地方的投机商行都成了他获利的场所。

西联电报(Western Union)是他特别中意的一只股票,不好也不坏,所以对他而言,抬高或者降低几个点是轻而易举的。他安排的人先以一定的价格买入,在有两个点的利润后立即脱手、做空再赚3个点。早些时候,我在报纸上看到他去世的消息,他就这样无声无息地离开了人世,实在可惜。假如他于1896年离世,或许这个消息还能占据纽约所有报纸的头条,至少要占一栏,而不是像现在——只有两行,而且还是在第五版。第二章不只是读好报价带

除了显而易见的,我还发现了另外一件事:如果开始投机商行用3个点的保证金和1-1/2个点的大招还是不能让我落败的话,大都会就会使用“暗箭”,甚至接下来他们根本就不接我的单子了。这时候我打算去纽交所会员公司,因为在那里我可以直接进行交易,而无须赖在依靠电报传送的波士顿分公司,这样也能让我离报价的原始来源尽可能更近。

所以,21岁的我带着自己的全部身家2500美元奔赴纽约,打算再大干一场。

之前已经说过,我在20岁时的存款就达到了1万美元,这并不是个小数目。实际上,由于那次的糖业公司交易,我所得到的钱已经远远超过了这个数字。虽然我的交易基本上没什么问题,大部分情况下都是赢多输少,但少不等于没有。倘若我能依计而行,按部就班地交易,我的胜算预计在七成左右。实际情况通常是只要我确定自己是对的那么就肯定会赢。最让我觉得挫败的就是自己脑子不清醒,与自己专长的游戏背道而驰,我的意思就是只有在市场按照我猜测的那样运动下去,感觉称心的时候我才会下场交易。

其实很多时候,做事都要看时机,但当时的我还不能明白这个道理。这也是华尔街许多有天赋的人最终一败涂地的原因。世界上有两种傻瓜:一种是无论什么时间、地点做事都做错的平庸傻瓜;另外一种就是觉得自己无时无刻都要在股市做交易的华尔街傻瓜。其实,没有任何人能凭自己所知道的知识就能确保自己一定不会迷失。

举个最生动现实的例子——我。如果我根据经验认真记录报价带的情况,就会盈利;相反,我脑子抽风的话就会损失。没有人会是特例,我也不会。我看着面前硕大的报价板,听着报价机的声音,看着人们做交易,看着他们拿的报价单究竟会变成什么,是垃圾还是美元。在这样一个人人追求利益的环境里,我根本没有办法抵抗这些诱惑,它们会让我失去辨别的能力。

在投机商号,如果你的保证金太少就不能放长线钓大鱼,他们轻而易举地就能让你出局。因为热切希望随时交易而不能顾全大局,这是给华尔街很多人造成损失的主要原因,这种情况纵然是专职交易的老手也不能避免。在这些人看来,每天都应该拿点钱回去,就像上班发工资一样。哦,还有不要忘记,那时的我也不过是个孩子,所以后来我明白的道理,在那时候是一窍不通的。

15年后,我处在破产边缘,在耐心等待两周,特别看好的上涨了整整30点之后的股票后才确定杀进市场。这是一个卷土重来的大好时机,我十分小心,因为一旦失败,代价是我所承受不起的,所以我能做的只是等,等一个好机会。这是1915年之后的事情,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完,等到后面有时间了再讲。接着说这件事,我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在连续几年打败投机商行之后,又被他们拿走了我赚到的大部分钱。

这件事并不是我人生中仅有的经历。股票作手必须和强大的心魔作斗争,而且如果没有成功,将会付出巨大的代价。总之,我带着这2500美元来到了纽约,与之前不同的是,在这个地方没有值得信赖的投机商号。由于交易所和警方监管较严又合作得好,管制投机商行办事迅速,效果也比较好。而且我还想找的是一个只对我的交易资金量有限制的场所。总之我现在的财力还不够雄厚,但我相信这一现状在不久的将来就会有变化。

为了保证交易公平,我四处寻找,最后把目光锁定在一家纽交所经纪行上。之所以选择这里,除了客观因素,主要是因为它在我以前的家乡有分号,虽然现在早已破产,但至少里面的一些员工我还认识,所以觉得比较可靠。遗憾的是,我因为不喜欢里面的一个合伙人又一次选择了离开。同时我发现,自己的信息好像被暴露了,因为在我转头去了富勒顿公司(A. R.Fullerton & Co.)后不久,就有人开始称呼我为“少侠”了。

从某个方面来说,我长着一张娃娃脸这并不占优势——比如会有人因为这样觉得我年龄小,看起来很好欺负,但是反过来说,也正是这个原因激起了我的斗志。经纪行的那伙人总是把我看作是踩了狗屎运的小不点儿,但也正因为如此,我才能一次次地打败他们。

后来我就靠着这个所谓的“赢家”称谓,交易结果颇丰,取得了史无前例的成功——我赚了非常多的钱。然而,纵然我在操作时已经很小心了,但是有句话说得好,“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如你们所见,曾经我的账户有过很多钱,当然,这包括我的佣金,可是没过半年,我还是破产了。

我对报价的研究、推算只有在投机商行才是奏效的。换句话说,只有在这里,我才能成功,因为我赌的是价格的变动。在买入股票前我就知道我要出的价钱是多少,这时价格就清清楚楚地写在报价板上,而且我经常能算好时间卖出,这种交易方法使得我买入或者卖出都十分迅速。当然,这样做的结果无非是两种:一种是受到了幸运女神的眷顾,使我赢得买卖;另一种就是出现了错误,然后我迅速停止交易。举个例子,在确定了某只股票一定会波动的时候,至少是1个点,我可能会付出1个点的保证金,这样瞬间就会让我的钱涨一倍,或者是我只要半个点。照此推算下去,如果我每天都买卖一两百股,整月算下来,我的收入会相当可观,不是吗?

我的想法是很好的,可是实施起来就不会那么让人称心如意了。退一万步来讲,哪怕投机商行可以经受住巨大金额的亏损,而且还是定期的,他们也不会允许自己的经纪行里有这么个没有眼色的人存在,更不会袖手旁观,眼睁睁地看着别人一直赢。

不管怎么说,在富勒顿这样拥有近乎不存在什么漏洞的公司,我的方法是没有用的。在这个公司里,我所卖出的都是实实在在的股票。在糖业公司报价带上的股票价格是105美元的时候,我推测它很可能会跌3个点,实际情况却是交易所里面的价格是104或者是103美元,而不是报价带上的105。等到我让富勒顿公司的交易员来执行出售1000股的指令时,糖业可能又出现了新一轮的下跌,而我刚才卖出的那1000股交易价格是多少,只有当相关人员把成交单给我的时候才会知道。比如我原本可以肯定在投机商行里能赚3000美元,可是在交易所经纪行,我可能1美元都赚不到。也许我这个比方有点夸张,可我只是想说明,在富勒顿公司,按照我原来的那种方法已经赚不到钱了,我得到的信息大多没用,它们早已过时,最糟糕的是,我却一点也没有发觉。

而且,我的卖单价格会随着我指令的扩大而越来越低。在纽约开局惨淡,因为我在投机商号一点也不用在意交易对价格会有什么影响,在纽约却不行,他们所使用的规则根本就不一样!也怪我自己没弄清楚,就在那里乱搞一通,才吃了大亏,但这并非由于我的交易是合法的才导致的。虽然很多人都说我对报价的推测非常厉害,可是那又如何?在富勒顿公司,我的这个专长毫无用武之地。我想,若是我能在交易场所里做一名交易员,那就可以按照周围人还有环境结局来改变自己的方法了,虽然结果不一定会很好,但至少不会像现在这么差。可显而易见的是,我不能摆脱交易对价格造成的影响,如果我继续按照原有的方法做交易,最终这个系统会再一次把我杀得片甲不留。

说了这么多,主要说明的只有一件事:我不是十分擅长股票投机这个游戏。我只知道其中的一个点,但这个点却比较重要,让我在几乎所有情况下都能得到一些好处。可是,掌握这个点的我都在损失钱财,你们能想象出那些对股票市场一窍不通的生手该怎么办吗?他们还会有赢的可能性吗?

没过多久我就察觉到有什么地方出问题了,可怎么也想不出到底哪里不对。有些情况下,我的方法取得了非常好的效果,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困难接二连三地到来。再一次提醒大家,那时候我还只是个22岁的年轻人,没有自信到认为自己一定是对的,也没有成熟到把任何事都看得很明白的地步。

富勒顿公司虽然因保证金的要求使得我不能肆无忌惮地买卖,但他们的公司上下包括老富勒顿(A. R. Fullerton)在内的人都对我非常好,“好”到在这里交易半年之后,我败光了自己所有的钱,就是我到纽约带的那2500美元,这还不算,额外还得偿还富勒顿公司几百美元的欠款。

你们可以想象一下我当时的状态:一个从未远离过自己故里的没什么经验、身无分文还欠了一屁股债的年轻人。我明白向股票市场撒泼或者与报价带争辩都是毫无意义的,这样做根本不能让你盈利。当然,造成现在这个结果,关键不在于我,而是在于怎么玩。

我急不可耐地想要重新进行交易,我找到了富勒顿先生,想请他帮忙。

我问:“能借给我点钱吗?不太多,500美元就好。”“你想做什么?”他问我。“我有用处。”“所以你到底要干什么?”他又问道。“还能干什么,当然是拿来当保证金了。”“500美元够吗?”他想了想说,“他们会要求你拥有10%的保证金,也就是说交易100股你就必须垫付1000美元,这样的话还不如直接给你一定的信用额度……”“不用了!”我打断他,“我已经倒欠公司钱了,不想再贷款了。你只要借给我500美元,我会拿着这笔钱赚一笔然后回来还钱。”“那你有什么计划?”“跟以前一样,我会在投机商号里做买卖。”我回答。“为什么?直接在这里不就行了?”他不解地问我。“那不一样,我了解投机商号的玩法,在那里我可以肯定自己能盈利,但是在这里我就不敢这么说了,我可能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他并没有强迫我留下,我拿了钱后就离开了公司。让人脸红的是,这个地方的人称我为“投机商号的恐怖少年”(Boy Terror of the Bucket Shops),然而我却输得一败涂地。故乡的投机商行不会做我的买卖,我回不去了;至于纽约更是没戏,因为根本就没有人做。别人跟我说19世纪90年代以前的宽街(Broad Street)和新街(New Street)随处可见投机商号,但是他们却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在我迫切寻找他们准备扳回一局的时候。

我又听说圣路易斯有两家生意做得特别大的投机商号,中西部地区都有,许多城镇也都有分号,我猜想它们的利润应该相当可观。于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我踏上了去圣路易斯的路程。

我还听说了另外一件事,按生意量来说,东部没有一家能与他们相比。他们毫不掩饰地做生意,在那里你还能看到最高尚的人,而且无须感到内疚。甚至还有人告诉我,美国商会的副主席也在这里拥有一家商号,但这听起来像是胡说八道,因为美国商会是不会在圣路易斯的。总之,不管怎么说,我带着500美元来到这里,准备赚一笔然后回富勒顿,作为进入公司成为会员的保证金。

抵达圣路易斯后,在找投机商号之前,为了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些,我先去了一家旅店收拾了一下。我找到了杜兰公司(J. G. Dolan Company)和泰勒公司(H. S. Teller & Co.),准备先拿这两家公司试试手,认真稳妥地来交易。那会儿我比较忧心,因为“少年赌客”这个绰号已经被全国的投机商号所知晓,这会让我更容易被别人认出来,然后被“请”出去。有的时候,赌场除了赌博还可以随时搜罗“赌神”的音讯,投机商行也是如此。

按照先远后近的原则,我先去了杜兰。我走进这家商号,发现了一件让我开心的事——这家商号里的营业厅相当大,有几百人专注地盯着报价板,所以谁会注意到我呢?我混在人群里,静心地盯着报价板研究了一会儿,随后选择了第一个交易对象。

我看了一圈,最后将目光锁定在一个窗口,那儿有下单员,只要把钱给他,就能领到报价单。我注意到一个工作人员在看我,于是朝他走过去,并问他:“这儿是交易棉花和小麦的吗?”“嗯,你说对了,孩子。”“那这里也能买股票吗?”我又问。“当然,只要你有钱!”他回答道。“很好,这样很好。”我的语气让人觉得是在说大话。“嗯!”他笑了笑,“所以你有钱是吗?”“100美元能买多少?”我装作急切的样子问他。“你有钱的话,就可以买100股。”“我当然有,100元算什么,我有200元呢!”我说。“噢,我的天!”他听完我的话,觉得十分不可思议。“行,帮我买200股。”我爽快地说。“你要买哪个?”他这次一本正经地问我,毕竟这是一笔实在的交易。

这次我没有直接说要买哪个,而是看了看报价板,装作猜想的样子等了一会儿,然后说买200股奥马哈公司的股票。“好的。”我把钱给了他,他清点之后写了交易单。“那么,你的名字是?”他又问。“贺拉斯·肯特。”

他写好之后把交易单递给了我,我回到人群中,静静地等待资金入账。那天我十分迅速地完成了几笔交易,第二天照旧。仅仅两天,我的账户就有2800美元入账。我盘算着:如果他们没有发现我,那么按照这个情况发展下去,我很快就能赚到数量可观的一笔钱。在另一家商行也如法炮制,假如幸运女神依旧照顾的话,我就可以带着在这两个商号里所赚的钱回纽约大干一场了。

然而,事情总是难以预料,当我在第三天上午走到下单窗口,照常表现腼腆地说出要买B. R. T.公司500股股票时,那个下单的人对我说:“嗯,我们老板想跟你聊聊,肯特先生。”一刹那,我知道好日子到头了。其实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我不想这么早就结束,就问他:“你们老板要跟我聊什么?”“我怎么知道呢。”“我要去哪儿找他?”我又问。“老板在他办公室里,这里走就是了。”他指向一个房间。

我走进办公室,看见杜兰正坐在桌子前,他看到我边转过身子边对我说:“很高兴见到你,利文斯顿,请坐吧。”

他指了指房间中的一把椅子,当我听到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的最后一点侥幸也没有了,我猜想他可能是根据旅店的登记簿上发现我的。“呃,您想跟我聊什么事吗?”我问。“你这个家伙,我可从来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你知道吗?从来没有!”“我明白,我知道。”我回答道。

他从办公椅上起来的时候,我才发现他是个身强体壮的大块头,他跟我说:“利文斯顿,你过来一下行吗?”一边说一边走到门口的地方。然后他开了门,手指着大厅里的人问我:“你看到了吗?”“看什么?”我问。“这群人你看到了吗,这有300个人!300个笨蛋!我家几口人就靠这群笨蛋养活,你知道吗?可是为什么你要来,我在这群笨蛋身上花费两个星期才弄到手的钱,只过两天就被你全部吞掉了。你这家伙,我从来没做过这样的生意,也没有对你做什么不好的事,你已经拿走的就算了,恭喜你,可你不能再在这里赚钱了!不能了,你知道吗?”“那个,我……”“你不要再说了!”他打断我,“从你走进来的那天我就注意到你了,说真的,我非常不喜欢你,因为我第一眼看你就觉得你不是善茬儿,你的那一套我早就看破了,你不是新手。”他又指向那个给我下单的工作人员继续说:“就这个白痴,我问他你买了什么之后,跟他说你是有目的的,才不是生手!可你知道吗?这个白痴跟我说你叫贺拉斯·肯特,我肯定你在跟他开玩笑,他还说你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妄想自己是大人的毛头小子,你不存在威胁什么的,然后我就由着他了。可是结果呢,这个愚蠢的家伙让我赔了2800美元的本。这件事我不想再追究了,可我要说的是:你不要再出现在这里了!我不会再让你拿走一分钱了!”

我张了张嘴要说些什么,“嘿,可是我……”“利文斯顿,就这样吧。”他又说,“我一家就指望着这些傻瓜们下注的钱赚钱,他们是傻子,可我知道你不是。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你从我这里拿走的钱,我不会再问你要回来,但是如果我在知道了你的身份后还让你继续在这里交易,那我就是蠢货。无须多说,你走吧!”

就这样,我怀揣在杜兰公司赢的2800美元离开了。下一站,肯定是泰勒了。泰勒和杜兰刚好在一个街区,而且我已经打听过:泰勒非常有钱,这有好几家赌场都是他开的,所以我准备去他的投机商号里进行交易。但是我在思考一个问题:我是由小到大,一点点加到1000股呢,还是直接来大的?也许那里一天都容不下我。我十分确定B. R. T.一定会涨,如果买1000股的话,很容易就能赚四五个点,而且他们一输钱就不会再上当。但假设有非常多的人做多这只股票,或者他们发现了我的真实身份,那么结果可想而知。基于各方面的考虑,最后我决定由小到大慢慢加码。

泰勒没有杜兰大,但胜在设备更优化,而且显而易见,来这里面的人也比去杜兰的品位要高。这让我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更加坚定了买1000股B. R.T.的想法。

我走到相对应的窗口处询问工作人员:“我想问一下,B. R. T.最多能买多少?”“不设限,”他说道,“只要你有足够的钱,想买多少都可以。”“那好,我要买1500股。”说着我从口袋里开始掏钱,他就按要求写交易单。

就在这个当口,一个染着红头发的人跑过来,把刚才写表的那个人挤开了,他靠着柜台身子斜到我这边跟我说:“利文斯顿,我们不和你做交易,我看啊,你不如回杜兰继续做生意。”“那个,我买了一些B. R. T.,能把交易单先给我吗?”我问他。“你没有机会得到我们的交易单。”他回答,随即他身后的许多工作人员都盯着我看。“这里永远不会跟你做生意,知道吗?今后也不要再来了。”

总之,不管我愤怒也罢,反驳也罢,都没意义,泰勒根本没给我赚钱的机会,一笔交易都不行。最后我返回旅店,退了房,坐上第一趟火车折回了纽约。

到了纽约,我先把从圣路易斯挣来的钱还了账——富勒顿的500美元,把剩下的钱拿去做了交易。虽然做生意总是有输有赢,但从整体上来看,我还是赢的,因为终究需要我重新推论的方面很少。我只要清楚股票投机比我在富勒顿交易以前想的要难得多这个事实就可以了。我好像是一个沉迷于填字游戏的爱好者,深爱这个游戏,报纸上的填字游戏也令我痴迷,并且总有一种非做出来不可的决心。说真的,我还没有找到一直让我疑惑的问题的答案,之前我认为在投机商号做交易的过程中已经找到了解决方法,可事实证明并没有。

我在纽约又待了几个月之后,一个和富勒顿认识的老头儿来到了他的公司。听说他们俩以前一起合作养过赛马,显而易见,他也是个有钱人。在我被推荐给老麦克戴维特(McDevitt)的时候,他正在给人讲前不久发生在圣路易斯的一场西部跑马的天衣无缝的圈套,当他说到带头的人叫泰勒,是一个赌场的东家的时候,我忍不住插了句嘴。“您说的泰勒是?”我问。“嗯,我说的是H. S. 泰勒。”“果然是他,我认识这个人。”我说道。“你认识?不过说实在的,他不是什么善茬儿。”麦克戴维特接着说。“何止这样,我还和他结了梁子。”我愤愤地说。“噢?你们发生了什么事?”他问我。“对付这帮坏蛋,让他们伤到筋骨,我是说多损失点钱才是对付他们的最好方法。他现在在圣路易斯我对付不了,可是有朝一日我一定要让他吃到好果子!”我把我们之间的事和麦克戴维特说了。“原来是这样!”老麦想了想又说道,“泰勒想把地盘扩张到纽约来,虽然失败了但却并不甘心,在霍博肯(Hoboken)这里弄了一家分号。他们有钱,所以一点也不在乎,听说在那里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他们的财富能让直布罗陀巨岩(Rock of Gibraltar)都变得微不足道、不值一提。”“直布罗陀巨岩?是做什么的?”刚才听他说,我以为是赌场。“是一家投机商号。”“那你可以肯定那个店开始做生意了吗?”我又问。“嗯,好几个人都有跟我说过这件事,应该是真的。”“会不会只是以讹传讹?你能帮我仔细查一下这件事是否是真的,以及他们能承受多大的成交量吗?”我请求道。“当然可以!年轻人,明天一早我自己去调查一下,回来告诉你结果,不要着急。”

第二天早上,麦克戴维特就去了,我有点诧异:泰勒的生意看起来做得不错,什么人都能去玩,正如麦克戴维特所说,他资金雄厚。纵然那是20年前的事情,我仍然能清楚地记得那天是周五,因为第二天——也就是周六,银行必然会在公告上显示超额准备金(指商业银行及存款性金融机构在中央银行存款账户上的实际准备金超过法定准备金的部分)有一个急速的下降趋势。一到这个时候,一些投机商号的账户,当然,大部分都是佣金较少的账户,就会被大交易商淘汰出局。然后在最后一笔成交价格出现前的半小时前,股市就会有因上涨过快而暂时下跌的情况,即回档,尤其是那些交易最为活跃的股票。不用怀疑,这些股票就是泰勒公司的客户重仓做多的股票,他们很高兴看到股票卖空交易单。只要用一点点的保证金就能让这些傻瓜们落得两边不是人,还有比这个更令人舒坦的事吗?

在麦克戴维特去调查之后,周六上午的时候,我去了霍博肯,就是前面提到的泰勒公司下的一个投机商行。我不得不再一次感慨泰勒的富有:他们场地里拥有设施完备的报价板、一个组的工作人员以及为了防止有人闹事而组织的穿着灰色衣服的特警,我到达的时候,有差不多25个客户在交易。

我照常先找了经理,他很客气地问我有什么可以帮忙的,我没说什么,只是告诉他在跑马场里也许只要被幸运女神眷顾,就可以在短短的时间里——比如几分钟,赢上几千美元;而在投机商号里可能要花很多时间才能赚到一点点钱。

这个经理开始跟我说他们的股市有多安全、在这里的客户又拿了多少钱,他说这么多无非是想让我知道——霍博肯是个可以帮你买到实实在在的股票的规范投机商号,只要你肯付出,就一定能有大收获。

如果是别的客户,一定早被他说服了,可我不是。根据我刚才跟他说的,他一定猜测我会去跑马场赢钱,所以他跟我说得快了点,要不然市场到中午12点就收盘了。他这么说就是想在我去赌马输光钱之前先骗我点钱。根据我的推测和判断,只要我选对了股票,下午的时候就可以带着一笔数目可观的钱去跑马场娱乐了。

我假装不信任他,他就一直试图说服我,劝我改变主意。我抬头看见时钟,已经11点15分了,便跟他说:“那行吧。”接着告诉他我要卖出哪几只股票,并给了他2000美元,他看起来非常兴奋,收下钱之后还跟我说他有预感我一定会赢许多钱,还说期待我今后多来交易。

嗯,这样很好,所有事情都在按照计划进行。房间里的交易员开始操纵打压他们觉得会造成损失比较大的交易单,然后票价出现了大跌。11点20的时候,他们又补了空单,价格开始反弹,我抢在这之前平仓。

结果令人欣喜,我一共获利5100美元。“哈哈,真开心,我入市了!”我把交易单给了经理。“恭喜啊,哥儿们!”他说,“我从来没想过会有这么大的资金出入,所以暂时给不了你全部,这样吧,你周一早上来取,我给你准备好。”“当然,但是我有一个条件:把你们这里的所有钱都给我,我要带走。”我回答。“这样好不好,你给我留一点,我还得给客户,当然,我会把你的本金先给你,等这边的事情处理好之后,剩下有多少都给你。”我知道自己的钱不会有事,反正闲着也没事,就在一边等别的兑现的人,而且泰勒这边生意好,我不担心他言而无信;退一步说,就算他反悔了,我可能也只有拿走这里所有的钱这一个办法。

最后的结果是:我拿走了自己的2000美元和剩下的所有钱,并不多,800美元而已。我告诉经理,周一上午我还会来,他一再向我保证说没问题,到时候直接找他就可以拿到钱。

按照约定,我在星期一上午快12点时到了霍博肯,准备去找经理。不巧的是,有个人正在和经理说话,而且我认识这个家伙——在我第一次到泰勒,让我回杜兰并声明不会做我生意的那个人。这时我的脑子忽然灵光一闪:经理一定是在我走后向总部求助了,那边不放心就找了个人过来看看。哎,我怎么忘了,这儿的人都在骗人,又怎么会相信别人?“剩下的钱准备好了吗?我来取钱。”我假装没看到那个家伙,直接问经理。“你说的就是他?”那人问。“嗯,就是他。”经理说话的空当儿把钱也拿了出来。“等一下!”那个人制止了经理的动作,然后转到我这边说,“嘿,利文斯顿,莫非你不记得我们之前说过不会再跟你做生意了吗?”

我装作没听到他的话,对经理说道:“钱够了,给我吧。”经理把4张500美元和3张100美元给了我,很好,一共2300美元,两清了。“不好意思,你刚刚说什么?”我问他。“在圣路易斯我就说过了,我们不会再跟你做交易。”“的确,你们是说过,这也是我今天来的原因。”我说。“很好!”他笑了笑,然后忽然变脸朝我咆哮,“你马上滚,以后不准再出现在这里了!”我注意到穿着灰衣的特警朝我们这边走了过来,看起来就像无意间巡逻到这里一样。

那个家伙朝我吼完又骂了经理:“你这个蠢货,之前不是跟你说过不能和利文斯顿做生意,他就是利文斯顿!你脑子进水了吗?”“麻烦你这家伙搞清楚!”我对他说,“现在你是在纽约,不是在圣路易斯,你不要以为你能像你老大对贝尔法斯特男孩(Belfast Boy)那样使手段。”“快点滚出去!现在!立刻!我们这里不欢迎你!”他又大声喊道。“如果你们不让我在这交易,以后也没人来这里交易。”我平静地说,“还有,注意你的言行,你狂妄什么?”

我刚说完,那个家伙的态度就收敛了不少。“别这样,兄弟。”他说,“咱都得讲道理不是吗?你该知道我们受不起你这样三番五次地来。况且你想一下,假如老板知道你在这里,一定会勃然大怒的。利文斯顿你不能这样,就当帮我们个忙,也是在帮你自己。”“放心吧,我不会让你们难做的。”我跟他保证。“利文斯顿,希望你能看在上苍的分儿上讲点道理好吗?你走吧,我们刚来这里没多久,给我们个机会发展,让我们赢个头彩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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