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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8-02 02:46: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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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美) 尼古拉斯·克里斯塔基斯(Nicholas A. Christakis),(美) 詹姆斯·富勒(James H. Fowler)

出版社:北京联合出版公司

格式: AZW3, DOCX, EPUB, MOBI, PDF, TXT

大连接:社会网络是如何形成的以及对人类现实行为的影响

大连接:社会网络是如何形成的以及对人类现实行为的影响试读:

各方赞誉

李晓明 北京大学计算机系教授

关心社会网络必读之作!无论是研究者还是爱好者。《大连接》告诉我们,社会网络不神秘但有学问,社会网络不仅是“网络”,更是“社会”。有些书,读者需要下苦功之后才能感到升华;这本书,像小说,使人在轻松愉快之中得到滋养。汪小帆 教育部长江学者特聘教授

上海交通大学致远学院常务副院长《智慧社会》译者

网络时代,大连接促进大合作,大合作迎接大挑战;群体需要更多地依赖群体智慧,而个体可以通过网络影响到更多的人……《大连接》中这些思维的火花或许会成为社会网络研究中可以燎原的星星之火。沈 浩 中国传媒大学教授

在社会网络中,你可以把信息分享给与你相距六度的人,与他们分享生活情趣、流行时尚、工作感受;你可以对与你相距三度的人产生影响,让他们和你一起戒烟、减肥、健身。六度分隔是弱连接,只能传播信息;三度影响力是强连接,可以引发行为。你在连接,也在被连接;人天生需要Connected,通过什么方式,期望得到什么结果,由你决定。唐 杰 清华大学计算机科学与技术系副教授

即使是在真实的物理世界中,我们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影响了谁以及正在被谁影响。《大连接》基于网络行为交互,研究用户之间的影响力,提出的三度影响力,堪与六度分隔理论媲美。用户连接的强弱和分隔距离的远近决定了用户间相互影响的方式和影响力的大小。无论你是资深研究员,还是初出茅庐的新人,都能从该书中获益。谢 文 中国互联网发展的重要参与者

知名IT评论人

很少有人不承认社会对个人的心理、认知、行为和状态会产生影响,但这种影响如何发生、怎样影响、影响多大,却没有什么人能说明白。《大连接》告诉我们,这种影响发生在相互连接的人之间,通过人与人之间的连接关系传播,影响力的大小取决于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本书用浅显易懂的语言和实例介绍了社会网络中的连接关系造成的各种影响,小到个人的心理健康和生老病死,大到事业发展和社会进步。这个世界上不存在完全孤立的个人,也不存在大而无当的“社会”,正是相互连接的个人网络,将个人与社会融为一体。弄清其中的道理,对各行业的人而言,都有帮助。郭 昕 北京云基地首席顾问

云华时代智能科技有限公司创始人

在企业商业模式转移的大潮中,企业、员工与客户的连接方式发生了质的变化:从纵向串联方式变成了横向并联方式。人们如何把握新连接方式,新的连接方式是否会改变企业领袖的影响力,管理者和员工怎样产生合力,员工和客户如何互动,这些都是我们每天必须面对的问题。《大连接》提出的三度影响力是我们解决这些问题的钥匙。不论未来企业的形态如何变化,管人依然是企业管理的核心,而企业信息化程度越高,越需要充分挖掘人与人之间的影响力,因为它能带来更大的精神和物质回报。姜奇平 中国社科院信息化研究中心秘书长《互联网周刊》主编《大连接》讲的“朋友的朋友的朋友”这种强连接,类似于“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的大同世界模型。与弱连接一样,强连接也是一种连接关系,即点与点之间的扁平关系,不同于点与层(上级或下级)之间的分层关系。《大连接》能够帮助我们理解扁平化与金字塔组织在结构上的不同:一个灵活,一个机械;一个自组织,一个他组织。王煜全 海银资本合伙人,社会化媒体研究者

随着社会网络的普及,大家都逐渐熟悉了“通过六个中间人,你可以联系到世界上任何一个人”的六度分隔理论。但是在现实中,可以和任何人建立连接的梦想恐怕很难实现。原因就在于,人们虽然是六度连接的,但只有三度影响力,超过了三度,我们的影响力就会失去效力。所以,我们认识相距三度以内的人的概率大大高于相距三度以外的人,我们请求得到的帮助也往往仅限于三度之内。其实,“三度影响力”是一个广泛存在的现象:心脏病、肥胖、幸福……都与三度影响力相关。更关键的是,这种三度影响力是可以定量测量的。因此,三度影响力将成为未来社会化计算的重要理论基石,并在未来的社会网络中起到不可或缺的作用。而这一切,都是从哈佛大学社会学教授、医生尼古拉斯·克里斯塔基斯和加州大学圣迭戈分校政治学副教授詹姆斯·富勒的合作研究开始的……邓肯·瓦茨 社会网络研究权威,《六度分隔》作者

从健康和快乐,到时尚和金融市场,本书带我们畅游社会网络的世界。想弄清楚网络是怎么影响个人生活的?人们彼此之间是如何连接在一起的?两位作者告诉我们:“网络思维”是关键。丹·艾瑞里 杜克大学行为经济学教授

畅销书《怪诞行为学》作者

好也罢,不好也罢,我们是什么样的人都是由我们的社会属性决定的。《大连接》所揭示的人的复杂、美好,甚至是消极表现,都是在其他地方无法看到的。21世纪,在互动方式层出不穷的社会世界里,《大连接》为我们指明了方向。丹尼尔·吉尔伯特 畅销书《哈佛幸福课》作者《大连接》是一本关于社会网络新科学的有趣的书。这两位国际知名的学者所关注的,是将我们彼此连接在一起的无形社会网络。他们把社会网络对我们生活的影响娓娓道来,有趣又不失严谨。我们本以为,自己是命运的主人,可他们却说,我们不过是一个更大生物体神经系统上的一个个细胞而已。如果某个你几乎不认识的人读了《大连接》,这将会永久地改变你的生活。这是怎么回事儿呢?亲自去读一下这本书吧,你会从中找到答案的。奇普·希思 畅销书《粘住》作者

太了不起了,这是关于社会关系的“上帝视角”!不论是企业领袖,教师还是做父母的,都应该从这个角度看待生命。埃德·迪纳 伊利诺伊大学著名心理学教授《改变人生的快乐实验》作者《大连接》是十年来最好的图书之一。作者分享了社会网络方面令人兴奋的创造性发现,以清晰又有趣的方式,解释了社会关系是怎么一回事,以及它是如何对我们产生影响的。书中包含大量故事和案例,是认识人类自身天性的必读之作。《商业周刊》

深入浅出,独具匠心。作者充分论证了社会网络的力量:没有哪件事、哪个人不会受到社会网络的影响。《纽约时报》《大连接》所展示的独创性成果,激励并启发着我们,甚至会改变我们看待世界的方式。迈克尔·菲茨杰拉德《波士顿环球报》《大连接》是对人类群体进行的最新研究,条理清晰,令人信服,趣味无穷。这些重要研究成果,为读者带来了愉快的阅读体验。迪帕克·乔普拉《旧金山纪事报》

克里斯塔基斯和富勒告诉我们,无形的连接关系贯穿着整个社会。他们的研究成果意味着:社会传染就是在生成信息,因为,我们谁都离不开信息。由于每个人都可能牵涉其中,这就向人们提出挑战,要对宗教、哲学,甚至生命的意义等命题进行重新思考。迈克尔·邦德 《新科学家》

社会网络无处不在而又神奇无比!为什么情绪更容易在朋友之间或同性的亲人之间传染?为什么与白人妇女结婚的男人在配偶去世后会承受更大的身体上或心理上的伤害,而与黑人妇女结婚的男人却不会?两位作者循序渐进地指出了问题的根源:网络结构使然。同样,自主和自由意志、公共政策等,皆受制于网络结构。《科克斯书评》

让个人选择观念见鬼去吧!通过寡居效应、疾病传播、选举等生动的实例,克里斯塔基斯和富勒告诉我们,人与人之间充满了广泛的连接关系,这些关系决定了在现实生活中我们是谁。《出版人周刊》《大连接》是对复杂现象的剖析,全面而又通俗易懂,妙趣横生,它解读了人与人之间建立网络关系的重要性和运作机理。推荐序大连接,大数据,大合作:网络因大而小汪小帆教育部长江学者特聘教授,上海交通大学致远学院常务副院长

很多读者都或多或少地知道“六度分隔”甚至“弱连接”,但是对“三度影响力”和“强连接”颇感陌生。我在给学生上网络科学导论课时经常会介绍一些本书中的例子,如快乐和肥胖的传播等。在我讲到快乐和微笑的传染时,学生们会伴着微笑的视频而微笑,这种微笑包含了他们对快乐可以传染这一观点的认同。但在我讲到肥胖症也会传染时,学生们虽然也会发出笑声,但笑声中总是包含些许怀疑和不可思议,因为他们无法想象三度影响力竟然能够在目前的社会网络中产生如此巨大的力量。正因如此,我非常期待本书中文版的面世,并且会推荐给学习网络科学的学子。事实上,所有希望了解社会网络如何越来越深刻地影响着人类行为的读者,即使并不完全赞同作者的观点,也都能够从书中受益。相信本书可以激发读者更深刻的思考,抑或是更深入的质疑,这些思维的火花或许会成为社会网络研究中可以燎原的星星之火。

五十年前,米尔格拉姆关于“六度分隔”的小世界实验,以及格兰诺维特关于“弱连接的力量”的研究,只涉及对几百个人的抽样调查。近年来,随着社交网络的迅猛发展,我们能够获得的数据规模越来越大,可以在以百万甚至是以亿计节点的量级上来研究社会网络。一个典型的例子就是2011年年底,Facebook和米兰大学合作,针对7亿多Facebook用户之间的好友关系网络所做的研究。研究发现,两个用户之间的平均距离仅为4.74度。而且,从近年的演化趋势看,随着网络规模的不断增大和连接的不断增多,平均距离呈现减小趋势,正可谓“网络因大而小”。“更大的网络,更小的世界”对人类意味着什么?按照作者的三度影响力观点,我们的很多行为可以影响到朋友的朋友的朋友,那就意味着如果有一天,Facebook这样的社会网络的平均距离接近3度的话,个体的行为就有可能影响整个网络了!

大数据有助于分析大连接。本书第6章以奥巴马2008年的总统大选为例,阐明了社会连接关系是解开投票谜团的关键:当你决定投票时,也增加了你的朋友、家人和同事投票的可能性。2012年,奥巴马在竞选中再次充分利用社会网络,并把投票动员作为一个重要策略。如何进行有效的投票动员?如何验证某种动员策略的有效性?2012年9月,罗伯特·邦德(Robert M. Bond)等人在《自然》杂志上专文报道了2010年美国国会选举期间,推送给6 100万Facebook用户的政治动员信息的随机对照实验的结果。结果表明,该信息会直接影响数百万人的现实投票行为:如果你从Facebook上得知你的一些朋友已经投票的话,那么你也更有可能去投票。而且,该信息不仅影响接收信息的用户,还会影响用户的朋友,以及朋友的朋友,即投票的影响符合“三度影响力”。社会传递对现实投票的影响比信息本身产生的直接影响更大,而且几乎所有传递都是发生在具有强连接关系的亲密朋友之间的,这表明强连接对于社会网络中行为传播的重要性,即人与人之间的强连接会引发行为。

大连接促进大合作,大合作迎接大挑战。本书第7章阐述了“连接关系,自古有之”,以及“连接带来合作的进化”。2012年1月26日的《自然》杂志封面文章说明在人类社会的历史长河中,确实可能存在一些共性的社会网络特征。文章研究了坦桑尼亚北部的哈扎人(Hadza)、布须曼人,他们仍以狩猎采集为生,与现代社会几乎完全隔绝。但他们的社会网络仍具有一些与现代社会网络相同的结构特征,包括同类相聚和群体合作等。

随着人类社会的日益网络化,科学研究的网络化趋势也愈加明显。2012年10月,亚当斯在《自然》杂志上以《大合作:研究网络的兴起》为题,阐述了科学研究的网络化趋势及其挑战。2004年出现了作者人数大于1 000的科研文章,2008年则出现了作者人数大于3 000的文章。跨国家、跨地区的合作也不断增加。● 一方面,许多复杂的科技难题需要科研人员的协同攻关;● 另一方面,我们也需要充分保护科研人员个体的自由探索与创新

思维。

如何在这两者之间保持适当的平衡是我们面临的又一个挑战。正如文章所说的:“协同大挑战很抓眼球,但每次每个学科最多只有三人可以获奖的诺贝尔奖同样魅力无穷!”

大连接、大数据、大合作一方面告诉我们需要更多地依赖群体智慧与力量,另一方面也表明个体作用可以通过网络放大进而影响到更多的人。本书作者在中文版序中曾引用圣雄甘地的话:“如果要改变世界,先要改变自己。”确实,我们期望一个什么样的网络社会,我们就要努力让自己先成为那样的人!中文版序尼古拉斯与詹姆斯访谈录 Q:迄今为止,你们在研究工作中最惊人的发现是什么?

N&J:实际上,人们彼此间相互影响这一事实并没有令我们感到丝毫意外,但是,这些影响的程度以及在社会网络上影响所及的范围,确实出乎我们的意料。例如,我们的朋友对我们的影响,已经触及了很多非常私人或个人的领域,包括我们的身材、我们的情绪、我们对伴侣的选择,甚至是我们在选举中的投票行为;此外,这些影响竟然还能在社会关系链上跳跃。这意味着,你朋友的朋友的行为会影响到你。最后,我们发现了“三度影响力”,即我们所做的很多(但并不是全部!)事情都能传播给我们的朋友,我们朋友的朋友,我们朋友的朋友的朋友,但仅到此为止。 Q:你们还研究居住地的相邻区域对个人健康的影响,那么最重要的影响因素是什么?

N&J:实际上,我们研究的是邻居,而不是相邻区域。过去研究社会环境影响的方法是,获取所有相邻区域居民的某个变量的平均值,研究一下它是否影响了居住在那里的人。例如,人们可能会研究你所在的邮政区域或所在的街区有多少人拥有大学学历或者知道某些深奥的医学名词,看其是否会通过某种方式影响到你。但是,新研究方法则精确得多:要弄清是谁住在你的隔壁,谁与你住在同一个街区,等等。当我们观察这些人与人之间的影响时,我们发现,通常情况下,只有你隔壁的邻居才能够对你产生影响。 Q:人们能否通过努力改变自己的相邻区域和环境,以便对自己和自己所在的社区产生积极的影响?

N&J:当然可以!方法就是:“让大家看到好的行为。”大量研究成果表明,当我们看见别人怎么做的时候,我们会模仿别人;对于哪些行为是可接受的,我们的观点会因别人的想法而改变。圣雄甘地说过:“如果要改变世界,先要改变自己。”但是,真正着手的地方应该是在离家不远的地方。如果你想改变你的社会网络,就从自身做起吧。如果你想让邻居修剪他们的草坪,你要先把自己的草坪修剪好。如果你想让你的朋友健康,你要先做出健康的选择。实际上,好的结果会反馈回来,也让你受益。 Q:我们已经知道人们彼此之间的连接关系非常重要,那么怎样才能更好地维护它,并利用它的力量改善我们的社会呢?

N&J:必须密切关注我们的社会生活,以及一个小小的改变所能引发的非同寻常的影响。我们把很大一部分精力都投入到了经济不平等方面,但是,社会网络的不平等问题也许更为重要。因为,对于建立良好连接关系的人来说,社会网络的不平等会导致“富者更富”的循环。在我们对网络有了深入了解后,我们应该很好地测量它,想办法帮助处于网络外围的那些人保持良好的连接关系。此外,只有深入理解了网络,政策制定者和公共健康专家才能更好地对社会网络上的人进行有针对性的干预,以实现共赢。 Q:最近,你们又发表了在离婚和离婚聚类现象方面的研究成果。能说说都有哪些发现吗?这是否意味着,拥有离婚朋友的夫妇,都“不假思索”地想要离婚?其他重要因素还有哪些呢?

N&J:“不假思索”这个词有点言过其实了。我们确实发现人们会受到朋友离婚事件的影响,但是,朋友做出的“相守在一起”的决定,也会影响到我们。一个有趣的研究成果是,影响最远仅能传播到相距二度的人那里,部分原因在于孩子发挥的保护作用。拥有的孩子越多,人们模仿朋友离婚行为的可能性就越小。也许,离婚的代价让他人的样板作用不复存在。 Q:远离拥有不良习惯的朋友,对我们是有利的吧?

N&J:不。一定要保持连接!尽管不好的东西能通过网络传播,但是,一个密切的个人连接关系的总影响往往是好的。平均而言,每个朋友都会让我们更健康、更快乐。因此,如果我们不想模仿朋友所做的事情,不要断绝与他们的来往,而是要努力影响他们,促使他们做出改变。 Q:你们目前进行社会网络研究的方向有哪些?有没有特别令人兴奋的事情告诉大家?

N&J:“进化改变着人们彼此之间形成的连接关系”这一观点,让我们特别着迷。我们觉得,这在一些重要问题上提供了新思路,比如:为什么相对于其他生物来说,人类更喜欢相互帮助?为什么我们对某些人“很来电”,而对另外一些人却不?一见钟情的原因是什么?

实际上,我们认为,社会科学能够像20世纪的生物科学和物理科学那样,在改善人类福利方面发挥重要作用。我们相信,三大力量将改变21世纪的社会科学,即生物学的突破,社会化计算科学的发展,以及实验工具在社会科学中的重新应用。想知道社交网络是怎样预测流行病的传播的吗?扫码下载“湛庐阅读”APP,“扫一扫”本书封底条形码,彩蛋、书单、更多惊喜等着您。引言我们镶嵌在巨大的社会网络上

人类连接在一个巨大的社会网络上,我们的相互连接关系不仅仅是我们生命中与生俱来的、必不可少的一个组成部分,更是一种永恒的力量。正像大脑能够做单个神经元所不能做的事情一样,社会网络能够做的事情,仅靠一个人是无法胜任的。会网络真是太美妙了,它是如此精致、复杂,而又无处不社在,以至于人们很想知道它究竟为何存在。我们为什么镶嵌其中?它是怎样形成的,如何运转的,又是怎样影响我们的?人与人之间是相互连接的

在过去10年的大部分时间里,我(尼古拉斯)都在苦苦地思索这些问题。开始时,我把关注点放在最简单的社会网络上:由两个人组成的二人组。我最初研究的二人组是夫妻。我曾经是一个医生,负责照顾身患绝症的病人,我注意到了爱人去世会对其配偶造成严重伤害。于是,我开始对“一个人患病怎样导致另一个人也患病”这个问题产生兴趣。我觉得,如果人与人之间是相互连接的,那他们的健康状况也一定是相互连接的。如果妻子生病或去世了,她丈夫的死亡风险肯定会大增。最后,我意识到可供我研究的二人组有很多种,如两个兄弟姐妹、两个朋友或两个由后院栅栏连接在一起(而不是分开)的邻居。

但是,问题的真正核心并不是这些简单的二人组。众多的二人组能形成巨大的连接关系网络,延伸至很远的远方。一个男人的妻子有一个好朋友,这个好朋友有丈夫,好朋友的丈夫有一个同事,同事有一个弟弟,弟弟有一个朋友……这些连接关系就如同闪电,在整个人类社会范围内勾绘出错综复杂的图案。实际情况似乎还要更复杂些。在社会网络上,每从某个人处移开一步,与他人的连接关系的数量,以及连接关系的复杂性都将急剧增加。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开始阅读其他社会学家的著作,他们中有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德国学者,也有20世纪70年代富有远见的社会学家。不过,他们研究的社会网络规模只有3~30人不等。但是,我感兴趣的社会网络规模则要有3 000人或者30 000人,甚至300万人。

我意识到,研究如此复杂的问题,要是能找个人一起进行,更容易出成果。此时,詹姆斯·富勒正在从一个完全不同的视角研究社会网络。詹姆斯也在哈佛大学工作,尽管许多年来我与他就在同一个校园的两座毗邻的办公楼里,但彼此并不认识。2002年,我们通过加里·金(Gary King)的引见而相识。加里·金既是詹姆斯的同事,也是我的同事。换句话说,我们以“朋友的朋友”的身份开始了友谊之旅。加里觉得我们两个人在学术上可能会有共同兴趣,而实际情况也确实如此。人们都连接在一个巨大的社会网络上

我与詹姆斯因社会网络而结缘,我们都想弄明白:社会网络是如何运转的?为什么会这样?它是如何给我们带来好处的?

詹姆斯这些年一直都在研究人们的政治信仰的起源。他还在研究一个人解决社会或政治问题的努力是如何影响别人的?人们是怎样联合起来去完成仅靠自己无法完成的任务的?他还与我分享了本书讲述的另一个关键的内容:利他与善意,这两者都是社会网络成长和持久存在所必不可少的。大连接洞察CONNECTED当我们开始思考“人们都连接在一个巨大的社会网络上”这样一种观点时,我们认为社会影响不会止于我们所熟知的人。如果我们影响了我们的朋友,他们又影响了他们的朋友,那么,我们的行为就有可能影响我们素未谋面的朋友。我们发现,如果你朋友的朋友的朋友长胖了,你也会长胖;如果你朋友的朋友的朋友戒烟了,你也会戒烟;如果你朋友的朋友的朋友快乐了,你也会快乐。

我们终于意识到,社会网络的形成和运转也遵循着一些基本规则。我们的结论是,如果想要研究社会网络是怎样发挥作用的,必须先弄清楚它是怎样形成的。比如说,一个人不可能与所有的人都结交为朋友。人们在建立社会关系和结交朋友时,受到地理位置、社会经济地位、技术,甚至是基因等多种因素的限制。了解人的关键就是理解彼此之间的连接关系。因此,我们将关注点转移到连接关系上。

对这些问题感兴趣的不只是我们,在过去10年间,很多其他领域的学者在数学和网络科学方面都取得了进展。当我们开始研究人的连接关系时,工程师正在研究电站网络,神经科学家正在研究神经元网络,基因科学家正在研究基因网络,物理学家也正在研究五花八门的网络。他们的网络可能很美妙,但我们的网络更有意思:更复杂也更重要。毕竟,我们的网络的所有节点都是有血有肉、有思想的人。人能够做出决策,即便是被镶嵌在网络上并受到网络的影响,仍有可能让网络发生改变。一个由人组成的网络有着不同寻常的生命。社会网络,人类超个体

不仅科学家对网络的潜在美和阐释力感兴趣,普通人也在思考这些问题。这主要是因为随着互联网进入家庭,每个人都开始思考:众多事物怎样才能相互连接在一起呢?人们开始聊起“网”,聊起“万维网”(World Wide Web),更不用说红极一时的电影《黑客帝国》(The Matrix)了。人们开始意识到,自己和计算机一样,也是相互连接在一起的。这些连接关系具有明显的社交意义,这就不难理解,为什么现在几乎每个人都熟悉社交网站Facebook和Twitter。

随着对社会网络研究的更加深入,我们开始将它看作一种人类超个体,它也在不断成长和进化。各种各样的东西都在社会网络上传播。这种超个体有着自己的结构和功能,而我们非常希望能够了解它的结构和功能。

只有将我们自己看成超个体的一个组成部分,我们才能从全新的角度认识自己的行为、选择和感受。如果我们因镶嵌在社会网络上而受到影响,受到与我们的连接关系或远或近的那些人的影响,我们就不可避免地要失去一些自主决策力。当人们发现他们的邻居,甚至他们不认识的人,都能影响颇具道德意味和社会意义的行为和结果时,这种控制力的丧失就会激起人们特别强烈的反应。但是从好的方面看,借助社会网络,人们可以超越自身的局限性。本书的观点是,我们的相互连接关系不仅是生命中与生俱来的、必不可少的一个组成部分,更是一种永恒的力量。正像大脑能够做单个神经元所不能做的事情一样,社会网络能够做的事情,仅靠一个人是无法完成的。KEY WORDS人类超个体人类超个体,是指一个由许多个体组成的有机体,它拥有个体身上并不具有的特性,而这种特性源于个体之间的互动与合作。究竟是什么让“我们”成为独一无二的个体

几十年甚至几百年以来,人们最关心的事情,例如人的生死贫富、行为公正不公正等,最终都归结为个人责任与集体责任之争。科学家、哲学家以及其他以研究社会为己任的人,大体上分为两个阵营:一些人认为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另一些人则认为社会力量(如良好公共教育的缺乏及政府腐败等)能决定命运。

但其实,在这场纷争中还存在第三个因素。通过将研究成果与在生活中的种种经历相结合,我们发现,我们的连接关系对我们有相当大的影响。通过将人们对个体的研究和对群体的研究相结合,我们发现社会网络能够对我们的众多感受给出合理的解释。本书的核心内容是人与人的连接关系,以及这种连接关系是如何影响情绪、亲密关系、健康、政治、经济运行、生物进化和技术的。但最最重要的是,对于“究竟是什么让我们成为独一无二的个体”这一问题,本书给出了很好的回答。要想知道自己是谁,唯有弄清彼此之间是如何连接的。第一部分社会网络的形成第1章你朋友的朋友的朋友三度影响力,社会网络的强连接原则

我们的连接关系,并不局限于我们认识的人。朋友的朋友的朋友,也可以启动链式反应,并最终连接到我们,就像遥远的波浪最终冲到我们的海岸一样。社会网络传播快乐、宽容和爱。社会网络影响着我们的选择、行为、思想、情绪,甚至是我们的希望。

19世纪40年代,法国科西嘉岛一个叫利维的村庄里,安东发现自己的妻子玛丽亚与人私通。更糟糕的是,女儿也非他亲生。玛丽亚跟安东说要离开他,并准备跟哥哥柯尔多道别。就在那天晚上,安东枪杀了妻子和女儿,然后逃到山上。失去亲人的柯尔多一心想杀了安东,但找不到他。最后,柯尔多杀死了安东的哥哥弗兰西斯科和安东的侄子亚里。对当地居民来说,这样做并没有什么不妥,这就叫“一报还一报”。

但是,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5年后,亚里的哥哥贾科莫杀死了柯尔多的哥哥,为父亲和弟弟报了仇。贾科莫本来还想杀死柯尔多的父亲,但他已经去世了,这让贾科莫觉得还不够解恨。

在这个多米诺骨牌式死亡游戏中,贾科莫和柯尔多的哥哥是通过一个个链条连接起来的:贾科莫是弗兰西斯科的儿子,而弗兰西斯科是安东的哥哥,安东跟玛丽亚结了婚,玛丽亚是柯尔多的妹妹,柯尔多的哥哥是贾科莫蓄意谋杀的对象。

无独有偶。2002年夏天将至的时候,在密苏里州的圣路易斯,脱衣舞女吉米因为忙碌而将钱包交给朋友保管,钱包里有900美元工资。当她回来取钱包时,发现她的朋友和钱包一起不见了。一周后,吉米的表妹在一家小店铺里看到了偷走吉米钱包的那个人的好友,于是告诉了吉米。吉米拿了根棍子就冲向那里。她狠狠地揍了她前朋友的朋友一顿。事后,她很得意,她已经狠狠地打了那个人的好友的屁股,因为只有这样做,她才能感到平衡些。些事情都很令人费解。安东的哥哥和侄子,以及吉米的朋友这的朋友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受到伤害呢?伤害无辜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这些一周后,或是5年后发生的暴力行为到底有什么目的?为什么会这样呢?道义存在于群体之中

我们总是喜欢将这些事件看成奇闻,就像阿巴拉契亚山脉的世仇;或是将它看作旧式的复仇行为,就像什叶派和逊尼派两大伊斯兰教派的相互残杀、北爱尔兰的连环凶杀,以及美国城市里不断反复的黑帮暴力冲突。但实际上,这种严酷的逻辑却有着古老的根源,因为自古以来就有暴力行为。同时,这种暴力行为还能体现出群体的团结——我们是“哈特菲尔德人”,我们是“麦考伊人”。

暴力行为无论大小,都可以通过社会连接关系进行传播,并且自人类出现以来即是如此。暴力行为不仅可以通过直接方式(向行凶者本人复仇)传播,也可以通过间接方式(伤害与行凶者亲近的非相关人)传播。但不论是哪种方式,单独的谋杀都可能引发连环凶杀。攻击行为一般会从某一个起始点开始向外传播。

为了避让某个人,一个男人跟另一个男人撞到了一起。不一会儿,两个人就抡起拳头对打起来,而且心安理得:每个人都需要发泄心中的怒气。

有时,这些暴力的传播可能会持续几十年,它们可能发生在地中海沿岸的村庄,也可能发生在城市的黑帮。

如果我们将责任感作为人类的一个属性,就会觉得导致暴力级联和集体复仇的思想非常不可思议。在很多情况下,道义存在于群体之中,而不是个人之中。暴力的群体性特点在于,暴力活动大多是一种公开现象,而不是私密的。在美国,有三分之二的暴力行为都是在有第三者在场的情况下发生的,在年轻人当中这一比例甚至高达四分之三。因此,暴力会在人与人之间传播就不足为奇了。大连接洞察CONNECTED正像人们常说的:“我朋友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敌人的敌人就是我的朋友”,因此,“我敌人的朋友就是我的敌人”。这些格言警句中包含着某些关于爱与恨的真理,同时也告诉了我们人类的一个基本特征:人类的连接关系。尽管贾科莫和吉米都是单独行动的,但他们的行为恰恰表明:责任感和复仇心理是多么容易沿着社会连接关系从一个人传到另一个人,再传到下一个人。

事实上,我们甚至不必去寻找暴力传播的复杂路径,因为社会上的大多数暴力事件就是从一个人传到另一个人。在分析暴力发生的原因时,仅仅关注行凶者本身,比如他的心情、他扣动扳机的手指等是不够的,因为凶杀很少随机地在两个不认识的人之间发生。在美国,75%的杀人犯在作案之前就认识被害人,多数情况下还和对方很熟悉。如果你想知道谁会要了你的命,看一看你周围的人就好了。

不过,你的社会网络中也包含那些可能拯救你生命的人。大连接实践

“2002年3月14日,我将我的右肾捐给了我最好朋友的丈夫。”卡西在一个论坛上写道。如果有一个人是器官的“活体捐献者”,这个论坛就会把这个人的捐献经历全部记录下来。2001年夏天,在一次聊天中,卡西得知她朋友的丈夫肾衰竭恶化,需要肾移植才能保住生命。满怀着帮助他人的希望,卡西接受了一系列医学检查和心理评估。当得知都没问题时,她兴奋异常,因为她又向着目标迈近了一步。“这是我生命中最有意义的事情,”她写道,“感谢上苍,让我有机会帮助我最好朋友的丈夫。他的妻子又拥有了丈夫,他的儿子又拥有了父亲。这是双赢。我们都赢了。我奉献了生命之礼。”

类似的故事随处可见。器官的“定向捐赠”甚至可以在连接关系并不密切的人之间进行,如星巴克的雇员和他的老顾客,甚至还存在连环器官捐赠,有点类似安东的连环谋杀案。大连接实践约翰·拉维斯是一个62岁的老人,住在安大略湖边的米西索加镇。他是4个孩子的父亲和3个孩子的爷爷。1995年,他因心脏衰竭而处于死亡边缘。此前,在接受三处心脏搭桥手术时,他的心脏功能衰竭,只好暂时靠一个人工心脏维持生命。不过他的运气好得令人难以置信。8天后,一个好心人捐献的心脏被移植到他的身体里。他的女儿回忆说:“我们全家都万分感激那个好心人,我父亲收到了他有生以来最宝贵的礼物——陌生人捐赠的心脏救了他的命。”受到这一经历的鼓舞,拉维斯的子女都在器官捐献卡上签了字,他们认为既然别人能这样做,自己也应该这样做,这是最起码的行为。2007年,拉维斯的儿子丹在一次工作事故中丧生。丹生前所做的器官捐献决定让8个人受益。有一位妇女移植了丹的心脏,她后来给拉维斯家写信,感谢他们“给了她新的生命。”同年,美国还有一个连环器官捐赠案例,在没有亲戚关系的捐献者之间(但在医学上完全相配)发生了长达10个连接关系,挽救了连接关系路径上很多人的生命。

与暴力传播截然相反,社会网络的连接关系也能够传播好的行为——就像我们看到的和我们自己做的那样。无论是传播好的行为,还是传播不好的行为,社会连接关系的作用都非常重要。因此,为了解决社会问题,人们已经制定了一些新对策。

例如,美国几个大城市的安全计划中都组建了“暴力干预队”。这些有丰富街头经验的人(通常是过去的帮派成员)会想方设法地切断暴力的传播链以阻止凶杀的发生。他们会迅速赶到受害人的身边,或是受害人的亲人和朋友的家里,劝他们别去复仇。如果他们能说服一个人不诉诸暴力行动,就可以拯救很多人的生命。大连接洞察CONNECTED我们的连接关系影响到我们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像凶杀和器官移植这类不常见的事情只不过是冰山一角。我们感觉如何,我们经历哪些事情,我们跟谁结婚,我们是否生病,我们挣了多少钱,以及我们是否投票等,这些事情全都取决于将我们聚集在一起的连接关系。社会网络传播快乐、宽容和爱。社会网络影响着我们的选择、行为、思想、情绪,甚至是我们的希望。影响虽有大有小,但社会网络会对我们产生影响却是一个不争的事实。我们的连接关系,并不局限于我们认识的人。朋友的朋友的朋友也可以启动链式反应,并最终连接到我们,就像遥远的波浪最终冲到美丽的海岸一样。社会网络连接的三大简单模式:水桶队列、电话树与军队组织

假设你的房子着火了。虽然恰好有一条河从你的房子旁边流过,但你只有一个人,你必须不停地往返于河与房子之间,一桶一桶地提水灭火。所以你的努力没有任何作用——没有人帮忙,你无法快速运来足够的水将火扑灭。

现在假设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100个邻居,他们都愿意帮助你,而且每个人都有一个水桶。如果你的邻居身体特别棒,他们就能在河与房子间来回奔跑,将水桶里的水浇向大火。毫无疑问,100个人提水灭火的效果肯定比一个人做要好得多。但这样做的问题是,你的邻居在跑来跑去的过程中会浪费不少时间。有的邻居不一会儿就累得不行了,有的邻居由于动作不协调而将很多水洒在路上,还有的邻居提着水却找不到通向房子的路了。如果每个人都各自为政地忙来忙去,你的房子最终还是会被大火烧毁。

不过,你不用担心,这种事情是不会发生的,因为人们构建了一种特殊的社会组织形式:水桶队列。你的100个邻居从河边到房子排成一线,将装满水的水桶传向房子,再将空水桶传回河边。组成水桶队列,不仅意味着人们不必花时间和力气在河边和房子之间来回奔跑,还意味着那些不能行走的人,或是无法提着重水桶长距离行走的人,现在也有事情做了。组成水桶队列的100个人,可以做200个人的工作——如果这200个人各自独立行动的话。KEY WORDS水桶队列这是社会网络连接的简单模式之一。救火时,100个人排成一队将装满水的水桶传向着火的房子,再将空水桶传向河边。这100个人组成的队列就是水桶队列。它呈直线型,没有分支。每个人(除了第一个和最后一个)都与另外两个人连接,一个在他前面,一个在他后面。

为什么相对于让一群人各自独立行动来说,将这些人组织起来一起行动会更有效率,甚至比更多独立行动的人的效率还高呢?如果说整体大于各部分的总和,那整体究竟是怎么变多的呢?“多”出来的部分,又是从哪里来的呢?仅仅将一些人以另一种方式组织起来,就能够让人们的效率翻倍,这真是不可思议。如果说将一些人按“特殊配置”组合成群体,就能使他们与各自独立行动时相比,做更多的和不一样的事情,那么“将一些人按‘特殊配置’组合成群体”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为了回答这些问题,在进入正题之前我们要先对网络理论的几个基本术语和概念做一个说明。我们知道,社会网络对人的影响是方方面面的。了解了这些基本概念,在讨论社会网络影响的惊人力量时,我们就能够把个人的体验和复杂的思想讲述清楚。

我们必须先明确一下群体的含义。“群体”可以按属性来定义,如,妇女、民主党人、律师、长跑运动员,也可以定义为我们能够清楚指认出来的一个特定人群,如“那些人,在那里等待参加音乐会的那些人”。大连接洞察CONNECTED社会网络和群体一样也由一群人构成,但包含更多的内容:群体中人与人之间连接而成的一个特定组合。这些连接关系,以及这些连接关系的特定模式,往往比以个体形式存在的个人更重要。正是这些连接关系让群体做到了没有连接关系的个人的松散组合做不到的事情。正是连接关系导致了整体大于部分的总和。这种连接关系的特定模式,是理解网络是怎样发挥作用的关键。

拯救一座房子的水桶队列是一个非常简单的社会网络。它呈直线,没有分支。每个人(除了第一个和最后一个)都与另外两个人连接,一个在他前面,一个在他后面。对于长距离移动水桶这类重物来说,这是一个很好的组织方式。实际上,如何将100个人构建成最佳的网络组织,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干什么事情。100个人的最佳连接模式,在灭火时是一个样子,在为了军事目的而构建时则是另一个样子。100个士兵组成的连队,通常有10个班,每个班里有10个紧密连接的士兵。每个士兵都认识自己班里的战友,而不仅仅是他身前身后的士兵。部队总是竭尽全力地让每个班的士兵彼此熟识,实际上,士兵也愿意将自己的生命托付给战友。

我们再来看另外一种社会网络:电话树。假设你要快速地通知100个人,告诉他们学校放假了。在现代通讯手段和互联网出现之前,这确实是个挑战,因为人们在家里没办法通过公共资源掌握最新信息(我们可能会想到城市广场上教堂的钟声)。因此,每个人都需要直接联系。虽然电话让这件事容易很多,但如果让一个人去打这100个电话,还是很辛苦。即便某个人已开始这样做了,要打完所有电话也需要很长时间,到那时,有些学生可能已经离开家去上学了。总之,让一个人去打所有的电话,辛苦而又低效。

理论上可以由某个人启动一个链式反应,这样既能尽快联系到每一个人,又不会增加个别人的负担。可以先做一个人名列表,让列表上的第一个人给第二个人打电话,第二个人给第三个人打电话,依此类推,直到每个人都收到信息。这跟水桶队列是类似的。这样做就把责任平均分摊了,但还有一个问题没有解决:仍需要很长时间才能通知到第100个人。而且,如果给某人打电话时他恰好不在家,人名列表后面的人都将无法收到信息。

事实上,有一种更好的连接模式——电话树。由第一个人给两个人打电话,这两个人再分别给另外两个人打电话,依此类推,直到跟每个人都取得联系。与水桶队列不同,电话树结构能同时向很多人传播信息,形成瀑布流。工作在所有群体成员中平均分摊,因某个人不在家所导致的问题也迎刃而解。而且,通过打一个电话,一个人就可以启动一系列事件,并影响到成千上万的人——就像将心脏捐献给约翰·拉维斯的那个人一样,他引发的另一个捐献拯救了8个人的生命。电话树还能够大大减少信息在某一群体内部成员中的流动步骤,将信息衰减的可能性降到最低,有助于信息的增强和保护。实际上,在美国家用电话开始普及的几十年里,电话树可以说无所不能。

例如,1957年,《洛杉矶时报》上刊登的一篇文章介绍了通过电话树将业余天文爱好者动员起来,作为史密森天体物理观测台“人卫监测系统”的组成部分,跟踪美国和俄罗斯的卫星。

可悲的是,一个骗子利用这种网络结构可以欺骗成千上万的人。在“庞氏骗局”中,钱以电话树一样的结构向“上”流动。当新人加入这个网络时,他们将钱交给“上家”,再通过发展新的“下家”得到更多的钱。随着时间的推移,钱从越来越多的人那里汇集而来。迄今为止,最大的庞氏骗局制造者可能非麦道夫莫属。2008年,联邦政府调查人员发现,在过去30年间,伯纳德·麦道夫从成千上万的投资者那里骗取了500亿美元。和我们前面介绍的科西嘉世仇网络一样,我们大多数人都希望能够远离麦道夫的这种投资网络。KEY WORDS电话树这是社会网络连接的简单模式之一。如果要将一个消息快速通知100个人,可以让第一个人给两个人打电话,再让这两个人分别给两个人打电话,依此类推。这100个人构成的队列就是电话树。与水桶队列不同,电话树结构能够同时向很多人传播信息,形成瀑布流。电话树还能够大大减少信息在某一群体内部成员中的流动步骤,将信息衰减的可能性降至最低,有助于信息的增强和保护。

图1-1给出了四种不同的社会网络。第一种是无连接的群体。在这里,100个人(用小球代表人,称为“节点”)组成一个群体,群体中的人与人之间没有连接关系。

第二种是水桶队列。在这里,除了100个人之外,群体成员之间还存在99个连接关系。每个人(第一个人和最后一个人除外)跟另外两个人由“相互连接关系”相连接,即装满水的水桶和空水桶沿两个方向移动。

第三种是电话树。图中的100个人之间也存在99个连接关系。但在这里,每个人(第一个人和最后一个人除外)与其他3个人相连接,包括一个向内的连接关系(接听打来的电话),两个向外的连接关系(给其他人打电话)。网络中不存在相互连接关系,信息的流动是单向的,人与人之间的连接关系也是单向的。

第四种是军队组织。在由100个士兵组成的连队里,每个班的士兵跟同班的其他士兵都很熟悉,每个人都有9个连接关系。因此,一共有100个人和450个将这100个人连接起来的连接关系(连接两个人的连接关系只能计算1次,所以不是900个连接关系)。我们假设班与班之间不存在连接关系,因为即便存在,与之相比,每个班内部的连接关系要紧密得多。KEY WORDS军队组织这是社会网络连接的简单模式之一。在由100名士兵组成的连队中,每10名士兵组成一个班,同班的士兵相互之间都很熟悉,这样的社会网络结构被称为军队组织。在军队组织中,班与班之间不存在连接关系,因为与之相比,每个班内部的连接关系更紧密。图1-1 四种不同的社会网络注:每个小球(“节点”)代表一个人,每条直线(“连接关系”)代表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带箭头的直线代表有方向的关系,比如在电话树中,是一个人给另一个人打电话;没有箭头,连接关系就是双向的,比如在水桶队列中装满水的水桶和空水桶沿两个方向移动。在军队组织中,所有战士之间的连接关系都是双向的。

显然,这已经做了很大程度的简化,但仍可用来解释社会网络中的社区的概念。“网络社区”是这样一个群体,相较于与网络上其他地方,由连接关系组成的群体之间的连接关系,群体内成员之间的连接关系更为密切。网络社区是根据连接结构定义的,而不是根据某种共同的特征来定义的。按钮网络,社会网络连接的复杂模式

因此,从最基本的意义上看,社会网络是一个有组织的人的群体,这个群体由两个要素构成:一个要素是人,另一个要素是人与人之间的连接关系。与水桶队列、电话树、军队组织不同,自然形成的社会网络往往都不是由高层领导强行组建的。真正的、日常的社会网络的有机形成,源于人们的一种自然倾向:寻找和结识或多或少的朋友,拥有或多或少的家人,在知名的或不知名的场所工作。

在图1-2中,我们画出了一所美国大学里同住一个宿舍楼的105个学生之间的朋友连接关系的网络示意图。平均来说,每个学生跟6个关系密切的朋友相连接,但有的学生只有一个朋友,有的学生却有很多朋友;有的学生通过朋友或朋友的朋友在网络中建立了更多的连接关系,与其他学生相比,他们在网络上镶嵌得更好。

事实上,专门设计的网络可视化软件可以将有很多相互连接关系的人放在中间,而将相互连接关系少的人放在外围,这样有助于我们看清每个人在网络中的位置。当你的朋友和家人与其他人有很多相互连接关系时,你跟整个社会网络的连接程度就会增强。我们称之为有更好的“中心性”,因为相互连接关系多的朋友将你从社会网络的外围移向中心。测量你的中心性时,我们不但要计算你的朋友及其他连接的数量,还要计算你朋友的朋友,及你朋友的朋友的朋友等。在水桶队列中,每个人都觉得自己的位置跟别人的相比没什么不同:左边有一个人,他将水桶传给我;右边有一个人,我将水桶传给他——跟我在队列中的位置没有关系。但在社会网络中,人们所处的位置是截然不同的。图1-2 同住一个宿舍楼的105个大学生之间的朋友连接关系网络示意图注:每个小球代表一个学生,每条直线代表朋友关系。尽管A和B都有4个朋友,但是,A的4个朋友彼此间大都认识(相互之间存在连接关系),而B的朋友之间彼此都不认识。因此,相对于B来说,A有更好的传递性。虽然C和D都有6个朋友,但他们在社会网络上的位置是不一样的。C更靠近中心,而D则居于外围。C的朋友也有很多朋友,而D的朋友却只拥有很少的朋友,甚至没有朋友。

网络的“形状”是网络的一个基本属性,也称为网络结构或拓扑。形状的可视化(或称“表现”)方式多种多样,但不管怎样对这一网络进行可视化,决定这一形状的实际连接模式都是一样的。

设想地板上有500个按钮和2 000根绳子,我们可以用这些绳子将按钮连接起来。再设想我们随机选取两个按钮,并用一根绳子将它们连接起来。然后,我们重复这一过程直到所有的绳子都用完。最后,有些按钮连接了很多绳子,另外一些按钮可能一次都没有被选上,也就没有一根绳子将其与另一个按钮连接上。也许,有些按钮群是彼此相连的,但与另外一些按钮群是分开的。KEY WORDS中心性中心性,是指连接关系网络中的某个成员在网络中的位置。如果某个成员与其他人有很多相互连接关系,他与整个社会网络的连接程度就会增强,他就具有更好的“中心性”。测量某个人的中心性时,不仅要计算他与朋友及其他连接的数量,还要计算他朋友的朋友、及他朋友的朋友的朋友等。

我们将这些群(没有任何连接的一个按钮也算作按钮群)称为“分支”。当我们对网络做说明时,我们通常只把最大的群表示出来(在本例中,就是按钮最多的那个群)。

假设我们从一个网络分支中选出一个按钮,将它从地板上拿起来,并将所有与其相连的按钮一并拿起来,不管是直接相连的,还是间接相连的。假设我们将这些按钮放到地板的另一处,它跟我们刚拿起来的时候就有些不同了。但是不管将这一群相互连接的按钮拿起、放下多少次,它们的拓扑都是完全相同的。

实际上,拓扑是按钮网络最基本的固有属性。每个按钮与那些与其相连接的按钮的相对位置是相同的,也就是说,它在这一网络中的“位置”一直没有变。可视化软件可以用二维图形来展现网络的结构。为了突出拓扑最基本的特性,可视化软件将连接绳子最多的按钮放在中心,而把连接绳子相对较少的按钮放在外围。这就如同圣诞树上有一串灯缠绕在一起,其中有很多小结是可以解开的,但还有许多灯相互缠绕在一起形成的大结,不管你在地板上将这些缠绕在一起的灯翻转多少次,这个大结一直都处于中心位置。

社会网络是自然产生和不断进化的。我们被社会网络包围着,在这个网络上,每个人都占据着特定的位置。为什么会这样呢?我们将深入研究其中的种种原因。自然形成的网络具有结构性、复杂性、功能性、自发性及美丽无比的优点,这些是有组织网络所没有的。它们的存在迫使我们去寻找以下问题的答案:它们是怎么产生的?它们遵循什么样的规则?它们的目的是什么?KEY WORDS按钮网络按钮网络是一种社会网络连接的复杂模式。设想地上有几百个按钮和上千根绳子。随机选取两个按钮,并用一根绳子将它们连接起来。然后重复这一过程,直到所有绳子的两端都与按钮相连。这时,绳子与按钮组成的网络,即按钮网络。在按钮网络中,有的按钮可能会连接很多绳子,但也有一些按钮可能没有和绳子相连。拓扑是按钮网络最基本的固有属性。每个按钮和那些与其相连接的按钮的相对位置是相同的,也就是说,它在这一网络中的“位置”一直没有变。社会网络的两大基本要素

无论是简单网络(如水桶队列),还是复杂网络(如人口众多的多代同堂家庭、大学集体宿舍、整个社区,或在全世界范围内将我们连接在一起的网络),社会网络都存在两个基本要素。

第一个要素是“连接关系”,它指的是谁跟谁相连接。当群体以网络形式存在时,各种各样的连接关系将群体内的相关人员连接起来,形成特定的连接关系模式。连接关系是比较复杂的,它们可能是暂时的,也可能是永久的;可能是随意的,也可能是认真的;可能是实名的,也可能是匿名的。我们如何构建一个网络,或者说构建的网络形状如何,取决于我们如何定义人与人之间的连接关系。大多数研究工作侧重分析个人与家人、朋友、同事和邻居之间的连接关系。由于社会连接关系多种多样,所以,社会网络也就变化万千。事实上,当疾病或者钞票等沿着社会网络流动时,这种流动本身就定义了连接关系,因此也就确定了由若干特定的网络连接而成的结构。

第二个要素是“传染物”。任何东西都可以沿着连接关系流动,传染物就依附在流动体上。当然,传染物可以是水桶中的水,但也可以是细菌、钞票、暴力、肾脏、快乐或者肥胖。每一种流动体都按照自身的规则进行。例如,火不能装在桶中运送至河里,细菌无法传染给有免疫力的人,肥胖在同性人群中的传播速度更快一些(我们将在第4章讨论)。社会网络的5大连接规则

为了弄清社会网络为什么存在以及它们是如何运转的,我们必须了解社会网络的连接关系和传染物,即结构和功能方面的一些规则。这些规则将告诉我们连接关系是怎样让整体大于部分之和的。规则1:“我们”决定着网络的形状

人们一直都在有条不紊地构建和完善社会网络。典型的例子就是“同类相聚”(homophily)。我们有意或无意地倾向于跟自己相像的(1)(2)人交往。不管是地狱天使还是耶和华见证人,是药物成瘾者还是爱喝咖啡的人,是民主党人还是共和党人,是集邮爱好者还是蹦极爱好者,总之,我们愿意和那些与我们有相同兴趣、经历和梦想的人交朋友。这就应了那句俗语: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但是,我们也可以通过三种重要方式来选择网络的“结构”。● 第一,决定要跟多少人连接。你是选择一个伙伴(如方格图案游

戏),还是选择多个伙伴(如捉迷藏游戏)?你是否想跟古怪的

叔叔保持联系?你是想结婚,还是喜欢游戏人生?● 第二,影响我们的朋友、家人之间相互连接的密切程度。在婚礼

上,你是否会安排你的大学室友跟你的伴娘坐在一起?你是否会

举办一个晚会让你所有的朋友都见个面?你是否会引见你的商业

伙伴?● 第三,控制自己在社会网络上的中心性。你是一场晚会的活跃分

子,跟房子中央的每一个人攀谈,还是只是待在角落?

由于存在多种多样的选择,所以我们置身其中的整个网络的结构(3)也是千变万化的。正是选择的多样性让我们每个人在自己的社会网络中都居于一个独特的位置。当然,有时这些结构特征跟如何选择毫无关系。我们生活的那个地方可能容易建立朋友关系,也可能不容易建立朋友关系。我们可能出生在一个小家庭里,也可能出生在一个大家庭里。但即便这些社会网络结构是强加在我们身上的,也会影响我们的生活。

一个人有多少朋友和社会关系,他们之间是如何连接以及如何改变的,我们了解得并不多。确定一个人的社会关系是一件很难的事,因为人们彼此间建立的众多关系的影响程度总是在变化。一个人可能认识几百个人,能认出他们并叫出他们的名字,但是,真正关系密切的往往只有几个。研究人员如果想要找出这些关系密切的人,可以利用调查问卷。遇到重要的事情你跟谁商量?业余时间你跟谁一起度过?人们给出的这些问题的答案汇集成一份包罗万象的名单,包括朋友、亲戚、同事、校友、邻居及其他人。大连接实践我们最近随机选取了3 000个美国人,针对这些问题做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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