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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8-11 14:1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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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冯志远

出版社:辽海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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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子弹之父:奥本海默

原子弹之父:奥本海默试读:

人物简介

生卒与经历

罗伯特·奥本海默(J. Robert Oppenheimer,1904~1967),出生于美国纽约富裕的德裔犹太人家庭,物理学家。“曼哈顿计划”的主要领导者之一,被誉为美国“原子弹之父”。

1925年,奥本海默以荣誉学生的身份毕业于美国哈佛大学,随后到英国剑桥大学深造;1926年,转到德国哥廷根大学;1927年,凭借量子力学论文获荣誉博士学位。

1927年夏,奥本海默学成归国,先去哈佛大学,然后到伯克利加州大学和帕萨迪纳加州理工学院任教。其间,1928~1929年,他曾又赴欧洲,先后在莱顿大学和苏黎世大学做研究,始终瞩目于物理学发展的最前沿。未到而立之年,他已确立在美国物理学界的领先地位。

1942年,被任命为洛斯阿拉莫斯实验室主任,秘密进行研制原子弹的“曼哈顿计划”。27个月以后,数以千计的专家在奥本海默的领导下,成功地制造出世界上第一颗个原子弹。

1945年8月,美国将原子弹投到日本的广岛和长崎。

1965年,奥本海默患了肝炎,身体不佳。 1967年2月18日在普林斯顿因喉癌去世。享年62岁。

成就与贡献

他与玻恩合作,发表了《分子的量子理论》一文,奠定了研究分子光谱的基础,树立了分子研究的经典。1942年,他被任命为战时洛斯阿拉莫斯实验室主任,成为制造原子弹曼哈顿计划”的技术领导。

1947年又任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院长,并于次年当选美国物理学会主席。

1945~1953年,奥本海默成为美国政府和国会制定原子能政策的主要顾问之一,包括担任过两届美国政府原子能委员会的总顾问委员会主席。

他怀着对于原子弹危害的深刻认识和内疚,怀着对于美苏之间将展开核军备竞赛的预见和担忧,怀着坚持人类基本价值的良知和对未来负责的社会责任感,满腔热情地致力于通过联合国来实行原子能的国际控制与和平利用,主张与包括苏联在内的各大国交流核科学情报以达成相关协议,并反对美国率先制造氢弹。退出政坛以后,奥本海默全身心地投入到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的教学和管理之中,把他的教学风格和管理才能在这里发扬光大,并组织了一系列重要的国际学术活动,促进了其间量子理论的发展。

地位与影响

他曾早在1930年就预言正电子的存在,在1931年指出有整数和半整数不同自旋的粒子有不同的理论结构,并结合当时有关宇宙射线和原子核物理的大量观察实验结果,对量子电动力学到基本粒子的性质进行了描述、计算和说明,虽然他还不到30岁,但已确立起自身在美国物理学界的领先地位。

与此同时,奥本海默也逐步展示出他作为一个优秀教师的潜能和素质。他的周围总是聚集着一群才华横溢、思想敏锐的优秀青年,伯克利逐步成为美国的理论物理中心,他培养出的年轻物理学家后来也大多成为物理学界的顶尖高手,并由此形成美国物理学界著名的理论物理学派。

犹太神童

这是一门研究自然规律与秩序的学科,它探索物质和谐地存在与运动的根源。——奥本海默

富裕的犹太人家

在纽约河滨大道的中产阶级居住区,有一幢俯视哈德逊河的高大建筑,这里环境幽美、景色宜人。

在这座大楼第11层的一套公寓的窗前,德裔犹太人朱利叶斯·奥本海默悠闲地喝着咖啡,望着静静流淌着的哈德逊河,享受着成功后的惬意。

公寓房间里摆设着精美的典型欧洲家具,墙上挂着维亚尔、梵·高和德兰的名画。在20世纪初,这样的陈设表明房间的主人情趣高雅而少有市侩习气。

凡是访问过这所公寓的人,大概很难想象此时朱利叶斯的祖父仍然是德国哈瑙城的一个农民与谷物商人。朱利叶斯是19世纪社会的典型代表,同其他移民一样,他从德国来到美国是为了逃避原居住地的宗教压迫,同时也为了获得财富。

身为犹太人,他们深切体会到而且痛恨在欧洲所受到的歧视及限制。有些欧洲学校禁止犹太人入学,有些行业也不欢迎犹太人参与。

虽然在当时犹太人仍然能够在欧洲获取名利,但大多数的犹太人并不富有,也不被欧洲社会欢迎。而在美国这样的移民国家,犹太人可以和其他民族一起追求发展,共同快乐生活,也没有宗教上的压迫。

1888年,17岁的朱利叶斯刚刚来到美国纽约时,既贫穷又没有一技之长,还不太会讲英语,更不了解美国的风俗。

幸运的是,在他之前就来美国的亲戚为他找到一份工作,也告诉他如何在这个国家生存、发展下去,他梦想着能在这个移民天堂里一步步地飞黄腾达。

朱利叶斯的两位堂哥早他12年就来到美国。开始时从事布料进口的小生意,这些布料是用来做西装及礼服以供百货公司销售的。不到几年的光景,他们的生意就发展到足以提供朱利叶斯一个工作机会的程度。虽然比较起来,美国对少数民族有较高的包容力,但仍然有少数反犹太主义者存在,一些俱乐部或大学仍不准犹太人加入。整体来说,比起欧洲,美国还可以算是一个不错的避风港。随着越来越多的犹太人在这里获得成功,美国也成了他们心目中的“黄金国度”!

在美国包容且开放的态度下,造就了一个宗教和政治互不干涉的大环境,再加上繁荣的经济,勤劳且幸运的人就有成功的机会。虽然在这里只有极少数人成为大富翁,但是大多数的人在有生之年仍深感欣慰,至少能为下一代提供比在欧洲更好的机会和生活。

那时美国正处在成衣代替手工缝制服装的阶段,朱利叶斯从欧洲进口服装材料,销售给美国的服装制造商。他熟悉服装材料的生产厂家,对服装制造商的原料需求也很了解,生意很快就红火起来。

因此,当他30岁时,就已成为一位相当富裕的实业家。他穿着整洁,被雇员们称为“风度翩翩的绅士”。这时他的英语流利,知识渊博,并且养成了对艺术的爱好。

埃拉·弗里德曼也是犹太人,家族在纽约住了好几代。在与朱利叶斯认识之前,埃拉的家族就已在美国发迹。因为家境富裕,埃拉得以于闲暇时学习绘画,甚至还前往巴黎留学,虽然她右手小有残疾,但并不影响她成为画家。

1902年,埃拉认识朱利叶斯时,她在画坛已小有名气并在曼哈顿一间自己的画室开班授课。他们认识之后,双方彼此互相欣赏, 1903年他们步入婚姻的殿堂。

1904年,他们的长子奥本海默出生。这个全名叫做朱利叶斯·罗伯特·奥本海默的孩子,就是后来赫赫有名原子弹之父”。

此时,奥本海默一家在纽约已经有了一席之地,朱利叶斯掌握着一家进出口公司,除了位于纽约曼哈顿河滨大道这所宽敞的大房子外,还有一处别墅和一个牧场。

结婚之后,埃拉就不再教画了,只偶尔画几笔自娱。她把全部精力都倾注在照顾孩子身上。因为当时礼教规范的约束,她可能并不情愿放弃画画,不过也只能藏在心里,她的角色在那个时代就是照顾家人的生活起居。

用餐时仍保持传统的欧洲方式,十分正式且有规律,不管是大人、小孩,都必须穿着正式服装;男士着西装,女士则穿着及地的裙装。如一般上流家庭家中有厨师、司机和仆人。

被大家称作罗伯特的小奥本海默外出时,也必须穿着正式。若要去的目的地离家有几条街之隔,就必须由司机开车接送。

正如奥本海默自己所描绘的那样,他的家庭生活方式是如此正派,以致他无从沾染任何恶习,所以长成了一个“乖得令人害怕的小男孩”。

他的一位朋友保尔·霍林谈到自己对奥本海默的双亲以及他们住宅的印象时说:

他的母亲是一位品德高尚而有感情内涵的妇女,在餐桌上或其他场合举止优雅,雍容大方,但却不时流露出忧伤。他的父亲是一位非常可亲的人,与人相处时总力图使人愉快。

家中的陈设看上去既华丽又简朴,处处使人感到舒适、令人喜爱。

在夏天,奥本海默一家人也和其他富有、追求流行的纽约人一样,在有着清新空气的长岛海滨避暑。

他们的别墅位于长岛南方的海湾小镇,濒临大西洋。平时,罗伯特和弟弟弗兰克两人一起读书、游戏。周末则和父亲一同到海边散步,有时会乘船和父亲、伯伯们出海。奥本海默在那里学会了驾船航行。

在楼下的码头停靠着朱利叶斯买下的一艘游艇。这艘名叫“罗蕾莱号”的豪华游艇设施齐全,是小奥本海默的最爱,一有时间他便跑到上面玩耍。

正如朱利叶斯的一位朋友所说,奥本海默被父母宠爱着,夫妇两人满足了奥本海默想要的一切,可以说,奥本海默成长于奢华之中。然而,尽管如此,他小时候的朋友们却评价他“非常慷慨,绝不是一个被宠坏的孩子。”

童年爱好广泛

5岁时,奥本海默随同父母一同前往德国,拜访祖父本杰明·奥本海默。当年祖父选择留在德国而未与朱利叶斯一同移民美国。

他送给长孙奥本海默一些矿石标本,这些雕琢后闪闪发亮的石头令奥本海默十分着迷。

他回忆道:“我变成了一个热心但又带着孩子气的矿石收藏者。”

回到纽约后,奥本海默俨然成为业余矿物学家,常利用周末四处去寻找新的样品。甚至说服父亲带他参加断崖采集矿石的探险活动。后来,公寓的房子里堆满了奥本海默采集的矿石,每个矿石上都整齐地贴着写有说明的标签。

他把大部分时间都放在了这种爱好上。他持续研究矿物学好几年,这是一个独居儿童的孤僻嗜好。奥本海默能够花费许多时间来整理他收藏的标本,把矿石进行分类和抛光。朱利叶斯鼓励儿子独特的兴趣爱好,还给他买了许多相关的书籍。

朱利叶斯是哥伦比亚大学哲学家、教育家菲利克斯·阿德勒的道德文化协会的成员。阿德勒和朱利叶斯一样是第一代移民。他深信,如果社会中每位成员都了解并恪守道德规范,那么社会将会变得更理性、更和谐。

1911年9月,奥本海默上的第一所学校,名叫纽约道德文化学校。学校就是阿德勒先生主办的。奥本海默在上大学之前,一直在这所学校就读。

奥本海默是一个身体孱弱的孩子,经常生病,母亲从不鼓励他到街上去和其他孩子玩耍。他经常趴在窗前,有时俯瞰着哈德逊河,有时望着空中飞翔的鸽子,神游在自己的王国里。

奥本海默说他的童年:“并未使我对于世界充满残酷和艰辛这一事实有所准备,它没有给我提供通常合适的道路成为一个坏蛋。”

在孩提时代的奥本海默就表现出对科学方面的极大兴趣,不断尝试去了解、分析物理上的一些现象。他的化学教师奥古斯塔·克罗克启发了他对自然科学的兴趣,奥本海默曾经用了整整一个暑假的时间来帮助他的老师建立一个小型实验室。

他经常拿着一块矿石晶体对着太阳照,晶体上显现出奇妙的缤纷色彩让他展开了无休止的想象。小学三年级时他就小有名气了,可以单独到实验室搞各种实验,但更多的还是分析他的矿物。

奥本海默继承了父亲的口才,他把知道的有关矿物的奥秘滔滔不绝地讲给同学听,名气甚至传到了校外。在11岁生日时,由于他对地质学及矿物学的狂热,他还申请加入纽约地质学会,并得到了批准。令人惊讶的是,加入学会的第二年,他就在学会发表了他的第一篇科学性论文,是一篇有关矿石方面的研究报告。这时,他就已经能使用家里的打字机与当地知名的地理学家通信,探讨他学到的有关岩石形成的问题。朱利叶斯对于儿子这些成人化的做法坚持鼓励的态度。夫妇两人都相信自己的孩子是个天才。“他们爱护他,”奥本海默的堂弟巴贝特回忆道,“在成长的过程中,他始终被给予优惠的机会,这使他能够按照自己的想法和兴趣行事。”

奥本海默对诗歌也有很大的兴趣,当他不研究那些矿石及晶体时,便一头扎进书堆里。他开始写一些自认为“富有哲理的抒情诗”,有一首还曾发表在一家儿童刊物上。

纽约道德文化学校鼓励学生在科学、文学及哲学上的兴趣发展。学校里每个年级的课程都强调个人的社会责任,并且加强在语言、文学、艺术、科学方面的教育,特别是道德上的学习,学校一直保持着开放和对社会负责的态度。

为了达到教学目标,高年级学生必须研读原文版的希腊及罗马文学作品。如此一来,奥本海默也有机会领略语言的奥妙,培养对哲学写作的兴趣,并且接触到家庭以外的神秘世界。

他的求知欲旺盛,常常全神贯注埋头于书本中。他的课外时间都花在了向希腊语教师学习荷马与柏拉图的希腊文原著以及恺撒、维吉尔和贺拉斯的拉丁文著作。

他的希腊文和拉丁文老师阿尔贝塔·牛顿说:“他是个非常聪明和勤奋的孩子,教他是一件快乐的事。”他曾跟一位堂兄打赌说:“随便问我一个问题,我可以用希腊文回答!”

除了历史、英国文学、数学、物理之外,奥本海默还选修了希腊语、拉丁语、法语、德语等课程,掌握知识的广泛程度很少有同学比得过他。

奥本海默对自然科学的极大兴趣和探索精神已经名声在外,美国自然历史博物馆的馆长都同意在这些方面给予他指导。

一位老师回忆道:“任何新生事物在他眼里都是完美的,在不断吸引着他。”

爱冒险的少年

尽管奥本海默在学校里成绩优异,但是他却在交友上有困难。

每天他都花上好几个钟头念书,专心做作业,但对其他人的事显得漠不关心。

他并不是个很害羞的男孩,但是他可能遗传了母亲的个性,有些冷漠。在他成为明星学生的同时,也养成一股不太令人喜欢的傲气。“他总是呆呆地坐在教室里,就好像没有吃饱或喝足的样子。”他的一个同学说道。

很多同学都认为他不善交际,不知道怎么和同龄的孩子相处。

家里舒适的生活环境和父母的教育让他显得与众不同,也非常有教养。也因这一点,平时他对同学们某些不守规矩的行为都视为粗鲁、鄙俗,但他也为此付出了代价。

作为母亲的埃拉,非常希望儿子能走出家门和其他的孩子融合到一起,于是给他报名参加了夏令营。

这次夏令营令他终生难忘,但却不是什么美好的记忆。

在夏令营里有一帮总是以欺负那些害羞或与众不同的孩子为乐的少年,而奥本海默被指认透露了他们总是讲黄色故事的事。他因此也付出了一定的代价,受到了别人的惩治。

他们在半夜里把他围在中间,把他身上的衣服剥光,然后七手八脚痛打了他一顿。最后,淘气的孩子们还在他身上抹上了绿漆,并让他光着身子冻了整整一夜。

后来当奥本海默成为美国家喻户晓的人物时,为奥本海默写传记的一位作家采访了当年肇事者中的一位,当事人实话实说,那一次是对奥本海默的“严刑拷打”,由此可见,当年他被打得实属不轻。

但奥本海默并没有按照父母的意思回到家里,而是执著地坚持到夏令营的最后一天。

他的朋友回忆道:“我不知道罗伯特是如何度过剩下来的几个星期的,没有多少孩子能做到,但罗伯特做到了,这真太难为他了。”

正像他的朋友说的一样,奥本海默看似脆弱的外表下,实际隐藏着一种坚强和倔犟的性格,这种性格也表现在他后来人生几次大的磨难中。

奥本海默16岁时,父亲为他买了一艘将近9米长的单桅帆船,奥本海默称它为“特里梅思号”。胆大的奥本海默有时会独自驾船带着他的小弟弟弗兰克在附近的海湾航行。

奥本海默天生爱好冒险。

还没成年的他一直渴望克服自己内在的某些弱点。夏季的风暴往往将他的船吹出海湾,进入波涛汹涌的大西洋。

他的弟弟弗兰克记得:有一次他们驾船到了大海上之后,整整与海浪搏斗了5个小时,几乎把船弄翻,最后才把“特里梅思号”开回来。

这种鲁莽行为使他们的父母大为震惊。据弗兰克回忆,虽然他父亲非常焦急,甚至通知了当地的海关巡逻艇开到海上去寻找他们,但当他们回到家中以后,父亲却连一句谴责的话也没说。

在十六七岁的时候,奥本海默有了一个真正的朋友弗朗西斯·弗格森。

弗格森来自新墨西哥州,是他的同班同学。他们刚认识的时候,奥本海默正在学习滑翔。“他只不过是玩玩而已,只是想给自己找点事做。”弗格森回忆说。

弗格森永远不会忘记他第一次和奥本海默一起航行的情景:

那时正值春天,风很大也很冷,海湾到处是海风卷起的小波浪,后来天还下起了雨。

我有点儿害怕,因为我不知道他是否能够在这种情况下航行。但是他成功了,他已经成为一个技术非常熟练的船员。

他的母亲透过楼上的窗户看着我们那艘摇晃着的帆船,非常担心,但他事先已经说服了他的母亲。

风和海浪把我们全身都弄湿了,那次经历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德国旅游意外患病

奥本海默无疑是非常聪明的,他在中学时不光是高才生,也很博学,在这一点上受到老师和同学们一致的好评。

这得益于他的父母对他教育的开放态度,他们虽然是犹太人,但他们并没有局限于正统的犹太社交圈子与文化生活,而是把奥本海默送进了这所课程设置比较全面的学校上学。

这所学校的创办人阿德勒先生的教育理论是以尊重人的个性为出发点的。他相信人并不需要某种信条束缚自己的生命,也无须依靠神学来作为判断是非的标准。

他说,人应当自己形成对未知世界以及人生奥秘的观点。阿德勒的这种道德观与人文主义哲学,是一种英雄主义的和保持品德高尚的哲学,这点深受奥本海默父亲的赞同。后来奥本海默还曾以此嘲弄他的父亲。在他父亲的一次生日里,罗伯特曾经用“共和国战歌”的曲子为父亲写了一首歌,其中写道:“他把阿德勒博士当做道德的化身来崇拜……”

虽然如此,奥本海默在这10年多的学校生活中,阿德勒博士的这种价值观对于这位严肃的、孤僻的、学究气十足的青年产生了相当大的影响。毋庸置疑,奥本海默在成年时期对政治的敏感性,源自于在这所学校里所接受的教育。

在他受教育的初期阶段,他被一群把自己看成是社会进步的催化剂的人包围着。当时道德文化学会在劳动权利、公民自由和环境保护等政治性问题上都发挥了很大作用,学会中许多成员都是社会变革的积极分子。

奥本海默是学校英文老师赫伯·史密斯的仰慕者和好朋友。史密斯在哈佛大学取得英文方面的博士学位,他努力使英文教学从各方面看来都是一种娱乐,他对学生非常和蔼,并不时邀请学生到家中,热烈地讨论未来的计划,了解他们的困难,并向他们提出建议,这些都为奥本海默在各方面的成长提供了动力。

尽管奥本海默的第一爱好是自然科学,然而史密斯还是发掘了他的艺术天分。他认为奥本海默的写作属于“华丽的散文体”。

有一次,当奥本海默写完一篇关于氧气的趣味性散文时,史密斯预言他将来会成为一名自然科学作家。

经过反复考虑,在中学的最后一年,罗伯特·奥本海默向哈佛大学发去了入学申请。

1921年的春天,奥本海默以优异成绩中学毕业了,他每科成绩都拿到了A。毕业典礼的日子到了。清晨出门前,穿戴整齐的奥本海默又特意在镜子前停留了一下,他今天将代表毕业生讲话。

这天的天气格外得好,奥本海默在掌声中登上了讲台。他的发言很真诚也很感人,连严肃的阿德勒先生眼睛里都闪着泪光。来参加典礼的奥本海默的父母更是大出风头,许多家长围住他们,向他们请教教子之道。

这年夏天,奥本海默的父母作为奖励送他到德国旅游。在德国大部分的时间,他都在哈兹山区附近寻找矿石。个子高瘦的他很喜欢一个人散步,吹着凉爽的山风。

就在他沉浸在无拘无束的旅游生活中时,却因误饮不洁的溪水而得了严重的、几乎致命的痢疾,并且一下子恶化成严重的结肠炎,从此以后消化不良的毛病一直伴随着他。

在秋天回到美国时,他仍然由于虚弱不堪而无法注册入学。奥本海默在纽约家中卧病多月。尽管家里环境舒适,他却因病而变得十分情绪化,也因长期卧病在床,甚至沮丧到不时将自己锁在房内。

第三年春天,他身体已经康复得差不多了,但还是非常瘦弱。他有18米左右的身高,体重却只有55千克。

父亲希望,科罗拉多州和新墨西哥州的壮丽景色能让儿子减轻烦恼和压力,以准备在秋天注册入学。于是,父亲建议他,在夏天和中学的英文老师史密斯一同结伴到西部去旅游。

1922年夏天的这趟旅游结果非常成功。西部开阔的视野,特别是新墨西哥州的山脉及沙漠景致,令奥本海默深深着迷。这个暑期的游历也让他身体强壮了许多。

有好几个星期,他俩骑马在科罗拉多州和新墨西哥州的群山中徜徉,夜间在郊野露宿或在农场中做客。在圣塔菲以北的一个优美的洛斯比诺斯农场中,奥本海默被一个比他大好几岁、名叫凯瑟林·佩奇的姑娘迷住了,虽然只是好朋友似的交往,但已经让他的心情无比的愉悦。

骑马、野营、壮丽的山色,还有迷人的佩奇,这一切都给奥本海默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此后他不止一次地重游这个地区。

奥本海默在这年9月回到纽约,开始为前往麻省康桥市的哈佛大学就读做准备。

进入卡文迪什实验室

哈佛大学地处美国马萨诸塞州波士顿,始建于1636年,是美国第一所大学。不仅环境幽静典雅,还聚集了一大批最优秀的教师,是奥本海默向往已久的高等学府。

1922年秋天,一到哈佛,18岁的奥本海默就全身心投入到这个极具启发性的知识海洋里。

每学期他都选修6门主课,而一般的学生只按学校的要求选修5门。哈佛大学教学严格,要求标准之高在全美国的学校是出了名的。想获得高分非常困难,每学期5门的课程,一般的学生能获得B就是很不错的成绩了。很多学生为主课学习不堪重负。

而急切想获得更多知识的奥本海默在选修6门主课的同时,还旁听了其他4门他喜欢的课。在知识的海洋里,他就像一个贪婪的海盗,不停歇地掠夺知识财富。

奥本海默一个同班同学这样说道:“他在知识上掠夺了这个地方!”

他继续攻读文学,特别是法国作家的作品。同时也继续学习希腊文,在哈佛这段时间中的磨炼,使他已经十分精通这种语言了。

第二年,他决定主修化学,这时的他对未来的就业生涯规划仍没有明确的方向,只是朝着科学的大目标发展。

在以后他回忆道:“我还记得,当时和一群学长在讨论我是该主修化学,还是矿冶工程,因为我很向往矿冶工程师的那种生活。其中一位朋友顺口说:‘学化学吧!因为那样才有暑假!’”

有了这个幽默的“命令”,他就全心全力投入读书,很少参加课外活动。

他学习起来废寝忘食,每天早晨8时就比别人更早地进入实验室,只在午餐时才稍停片刻,啃一片“黑黄饼”,也就是平时我们常见的涂上花生酱和巧克力的夹心面包作为午餐。奥本海默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时间到图书馆进行一些科目的自学,因为课堂上老师讲课的速度他认为太慢了。

在一次全校举行的基础课会考中,他的数学分数和哲学分数遥遥领先,这引起了同学们的猜疑,大家怀疑他有作弊行为,因为他经常不来上这两门课。同学们还将此情况反映到学校的有关部门。

这在哈佛校园里引起了不小的风波。为验证奥本海默实际的知识水准到底如何,学校学术委员会特别组织了一次答辩会。结果在众目睽睽之下,奥本海默引经据典对答如流,征服了所有听众。

据认识他的同学们回忆,他在哈佛的3年中,从来没有陪一位姑娘出去玩过。也可能是从小上学就一直很优秀的缘故,他一直想保持在学校里领先的地位,所以比别人更疯狂地学习,但这也给有些神经质的他带来精神上很大的压力。

在最后半年,他发现了高等热力学这门课非常有趣。这门课当时是由著名的实验派物理学家珀西·布里奇曼讲授。这位教授在后来还获得过诺贝尔奖。

奥本海默第一次与布里奇曼相识,就深深地被这位教授所打动,这也使他第一次对物理学产生兴趣。这门科学触动了他心灵深处的哲学家气质。他感到物理学不像化学那样过分偏重于实用,而是偏重于基本理论。

他曾说过:“这是一门研究自然规律与秩序的学科,它探索物质和谐地存在与运动的根源。”

布里奇曼最吸引奥本海默的是他那种哲学式的敏锐求知精神。

奥本海默描述布里奇曼是一位“很棒的老师,从来不满足于现状,总是反复思考每个问题。他的方式就是深入探讨物理精髓的最好方法。他更是位人人都想投其门下而习之的老师”。

奥本海默在跟布里奇曼学习过一段时间之后,开始参加布里奇曼领导的科学研究工作,他不甘做个旁观者,决心投入其中。以至于哈佛毕业前,他请布里奇曼写了推荐函,申请到当时享誉欧洲的、物理学顶尖研究中心的英国剑桥卡文迪什实验室,继续从事物理学方面的学习和研究。

他十分明白这并不容易,因为他从布里奇曼那里只学到一些入门知识,以他在哈佛的化学学位,绝对不足以说服任何一位欧洲顶尖大学的物理教授收他做研究生。

另外,在和实验派的布里奇曼做了一学期的物理研究后,他发现自己并不适合实验室的工作:他喜欢概念及理论,却对与仪器和实验器材为伍不感兴趣。

尽管有这些困难,他还是决定继续攻读物理,特别是新的一门叫做“量子力学”的学科。这门新知识已完全扭转了过去几百年以来的物理学理论。

奥本海默为这几年的刻苦学习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他经常有一种钻到牛角尖中而不能自拔的危险倾向,但正是这种精神,督促着他对问题的执著探讨。

在1925年夏天,刚刚过去3年,奥本海默就比别的同学提前一年,以最高荣誉的化学学士学位从化学系毕业。在学校的名单上,他是被选中的30名大学优等生荣誉学会成员之一。

在尚未确定剑桥大学的入学申请是否成功之前,奥本海默就在1925年9月离开纽约,起程前往英格兰。

在一星期的航程里,他拟了一封正式信函,上面说明他的学历,并表明他到剑桥深造的决心,他写道:“我计划在3年后,取得剑桥大学的物理学位。……我更希望能早日从事物理方面的研究。”

他自己很清楚做实验并不是他的专长,他相对地属于理论派,不过,他更清楚,要在剑桥出人头地,他就一定要进实验室才行。奥本海默到达英格兰时,对未来充满近乎天真的乐观态度,他以化学高才生的身份准备转行研究物理。

剑桥卡文迪什实验室,是当时国际上最著名的物理研究中心之一,也是全世界物理学领域内,富有天才的学生与研究人员,崇拜的“麦加圣地”。

1925年,这个研究室由欧内斯特·卢瑟福所领导,他个人可以称得上是20世纪最杰出的实验派物理学家,他在辐射方面的研究成就,还为他赢得了1908年的诺贝尔奖。

珀西·布里奇曼的推荐信并没能说服卢瑟福,让奥本海默成为卡文迪什实验室的一员。然而奥本海默自己仍毫不松懈地争取,在秋季班开课前,终于获得卢瑟福的同意。

在布里奇曼的推荐信中,除了奥本海默具有“十分惊人的领悟能力”,而且“他研究问题表现出在处理上高度的创造性”,他还提到了奥本海默的一个弱点,就是他性格上还不太成熟。他喜欢频繁地提问,来炫耀自己的博学,而且说话不太关注别人的感受,虽然他事后经常后悔。

奥本海默最不能容忍粗俗的语言或陈词滥调,如果他认为某人正在用这种方式讲话,他必定要打断别人的话并加以斥责。他的这种冒犯别人的习惯正好与他平时彬彬有礼的风度形成鲜明的对比。

前往哥廷根求学

奥本海默来到剑桥大学后,被分配在电子的发现者、1906年诺贝尔物理学奖获得者杰·汤普森门下,参与其所领导的一项实验计划。

69岁的汤普森是卡文迪什实验室前任领导人,也是此处年纪最长的一位科学家。当奥本海默得知将在他门下学习的时候,感到非常兴奋,他信心十足地认为自己肯定能在这里干出一番事业。

现任领导人卢瑟福是位外形魁伟、个性外向的新西兰人,在个性及家庭背景上,可以说和奥本海默是截然不同。年轻时他就得帮家里管理羊群。他所就读的学校,都是根本无法提供新课程及科学实验器材的二流学校。

尽管如此,卢瑟福在1885年满怀雄心壮志地抵达英国剑桥大学。他的特长在实验上,凭借实验,他发现了许多原子方面的理论,来证明或反驳旧理论。

1925年,当奥本海默抵达英国时,一些著名欧洲的物理学家,如爱因斯坦、维尔纳·海森堡、尼尔斯·玻尔以及其他科学家所提出的理论,再加上卢瑟福这群实验派物理学家的发现,揭开了人类对原子知识探求的新纪元。

原子不再被视为固体,而是个被极度压缩的能量场,就像是充满电磁能的小飓风。相同的物质则是近乎空旷,偶尔点缀着原子这种能量场的空间。

原子本身不是整块、不可击破的物体,而是有能量充斥其间,整个能量互相关联,却又不时相离。科学家们将原子中各部分强迫分离,研究其结构及运动规律。

奥本海默能在1925年来到欧洲攻读物理是件十分幸运的事。但同时在剑桥研究物理也让他度过了一段沮丧的时光。

他在实验室的具体任务是制作用于研究电子穿透能力的极薄金箔。但是,令他懊恼的是,他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好这件事。而且他觉得这件事简单重复,既枯燥又单调,似乎永远也搞不完。

唯一令他感兴趣的是汤普森和卢瑟福在实验室讨论量子理论。这强烈地吸引着奥本海默,他急切地想一下子接触到量子物理的最前沿。理想和现实的巨大反差让他终日躁动不安。

与此同时,他第一次接触到创造性的物理学本质问题,从而在理论学习方面也遇到了困难。他在哈佛主攻的是化学,缺乏物理学与相应的数学基础,因此心理上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另外,卡文迪什实验室从事的主要是实验物理,奥本海默也因此吃尽了苦头,因为他并不擅长做实验,在实验方面表现得非常差,以至于后来他几乎成了实验室里“多余的人”。

他发现自己的工作形同虚设,于是他开始花时间参加各种各样的研讨会,阅读大量的物理学杂志。他认为在实验室为数不多的好处之一是能经常遇到许多著名的物理学家。“我见到了非常喜欢的布莱克特。”他跟朋友说。帕特里克·布莱克特是一位对社会主义政治了解颇深的英国绅士,在3年前就完成了在剑桥的物理学业,后来也获得过诺贝尔物理学奖。不久,布莱克特就成了奥本海默专业上的导师。

但是,布莱克特作为一个实验派物理学家总是强迫奥本海默做他一些不擅长的实验工作,这导致他们之间的关系越来越糟,使奥本海默心理上的压力更加不堪重负。

他的孤独感,思乡病,以及对自己弱点的察觉和自责,这些因素交织在一起,使他陷入绝望的境地。在当年圣诞节时,他的朋友们几乎认为他可能要自杀了。

他自己也叙述过这一情况,他记得非常清楚,当时如何在假日到布列塔尼海边漫步,行走在冬季荒凉的海岸上,“真想跳进海里结束自己的生命”。

他在给哈佛时期的同学弗朗西斯·弗格森的信上抱怨道:“这里的日子很糟,实验工作十分无聊,我对那也不在行。我觉得自己根本没有学到什么!”

他自己曾经描述过当时的窘态:他站在黑板面前,手上拿着粉笔,一小时又一小时地苦思冥想,等待灵感的出现。

直到他自己从幻梦中惊醒时,才发现一整天已在这种沉思中悄悄地过去了。

另外有几次,他任凭时间一分钟一分钟地过去,自言自语地对着黑板说: “这问题的关键是……关键是……关键是……”

他在学业上从未失败过,但这些既烦琐又深奥的研究,让他充满着忧虑及恐惧。他在写给他的老师赫伯·史密斯的信上,甚至也提到“他想自杀”。

不甘落于人后的奥本海默下决心加倍用功,往往在实验室里忙了一整天下来还挑灯夜读,但效果并不十分明显。用他自己的说法是“做了很多没有意义的事”。

一个朋友说他那时“从事大量的工作、阅读和讨论,但显然怀有巨大的不安和惊恐”。

1926年初,丹麦物理学家尼尔斯·玻尔来剑桥探望老师卢瑟福,同时与奥本海默进行了交谈。

玻尔于1913年在普朗克“量子假说”和卢瑟福原子行星模型的基础上,提出了氢原子结构和氢光谱的初步理论。

稍后又提出了“对应原理”。对“量子论”和“量子力学”的建立起到了重要作用。在原子核反映理论和解释重核裂变现象等方面,也有重要贡献。

他在1922年获得了诺贝尔物理学奖。

玻尔在理论物理方面的成就,像是给奥本海默打了一针强心剂,让他看到了一丝曙光。

在这同时,他也开始主动去看心理医生,来解决他在情绪上的困扰。经医生诊断,他患有“早发性痴呆”,也就是现在所说的“精神分裂”,诱因可能是长期的紧张学习或身体健康方面的原因。

奥本海默的情况并不乐观,因为在那个时代,精神分裂是无药可救的疾病。

奥本海默的父母一听到这消息,立刻赶到英格兰。在复活节这段假期,在医生的建议下,他们说服儿子与3位剑桥的同学一起前往地中海科西嘉岛度假。

1926年3月的这次度假,对奥本海默来说有了非同寻常的效果,似乎一下把他从痛苦的深渊里解救了出来。10多天后从科西嘉岛回到剑桥的奥本海默仿佛一下子长大了,成熟了许多。“我觉得自己变得更宽容更平和了……”

这次科西嘉岛之行到底发生了什么?奥本海默和他的朋友们一直守口如瓶,奥本海默只是说,是爱,是爱改变了他。

据说在科西嘉岛上,奥本海默遇到一位年轻女子,这段恋情对他十分重要且神圣,他在日后从未再提及,只是说:“这不只是段恋情而已,这是真爱!”

但无论发生了什么,奥本海默最终从彷徨中走了出来。

他回到剑桥后,同玻尔的又一次长谈使他找到了努力的方向。随后的学习和研究也取得了一些进展。此时,又有一件事使奥本海默的人生出现了重大转机。

春天再晚些时候,剑桥大学组织来自美国的物理系学生去莱顿大学进行为期一周的参观访问。奥本海默也一同前往,在那里他结识了几个德国物理学家。其中包括马克斯·波恩,德国哥廷根大学物理研究所的主任。“那简直是太美好了,”他回忆道,“我感到冬天的时候遇到的困难可能被英国的风俗给严重化了。”

波恩对奥本海默很感兴趣,可能是因为他对几篇最近发表的物理学论文提出质疑的缘故。“他跟我很像,”波恩说,“从一开始,他就是一个很有天赋的人。”

过了一段时间,波恩向奥本海默发出了邀请,让他到哥廷根大学继续学习深造。奥本海默同意了。年轻的奥本海默在剑桥的努力就此终结了。

在剑桥,他至少真正地了解了物理学上一些全新的观念,这些观念在美国都只是刚引入而已。

研究理论物理

1926年夏末,奥本海默乘火车来到德国的哥廷根,这是物理学重镇。这时的奥本海默与一年前相比精神更好,也成熟了很多。

当时哥廷根大学和剑桥一样也是欧洲主要物理研究中心之一。但剑桥有实验工作的传统,而哥廷根则主要是理论研究中心。

奥本海默回忆道:

当我决定到哥廷根去时,我对自己的各方面都感到担心。但我心里明白,如果有可能的话,我最好从事理论物理工作……我对于能摆脱实验室工作感到非常高兴。

我在实验室里从来就做不好工作;别人对我不满意,我自己也不感兴趣;我感到这些事只是别人强迫我去做的。

他的这次转移实在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当他到达哥廷根后,他发现自己处在一大群优秀的科学家中间。他们的研究成果像磁石一样吸引着年轻的奥本海默。

在此之前10多年间,波恩所提出的原子结构理论几乎统治了整个物质结构研究领域。而且仅仅在一年之前,哥廷根的一位教授詹姆士·弗兰克,由于参与了用实验验证波恩理论的工作成就而分享了诺贝尔奖金。

1926年,波恩提出了有关量子及稳定状态的观念,是物理学上的新学派。这一学派的“量子物理”是当时哥廷根大学的主流,奥本海默更是迫不及待地想完全吸收。

奥本海默在哥廷根大学的指导老师是有名的物理学家马克斯·波恩,他后来也获得了诺贝尔奖。

事实上,哥廷根大学这时的研究人员有好几位之后都获得了诺贝尔奖,如沃尔夫刚·泡利、维尔纳·海森堡及恩里科·费米等人。奥本海默在哥廷根这段时间,不仅见过他们,而且与之共事过。

奥本海默在写给一位朋友的信中说:

我想你会喜欢上哥廷根的。这里的科学研究比剑桥好得多,整体而言,这里可能是能找到的最好的大学了。

当奥本海默还在剑桥时,他已经在“量子力学”方面做了一些工作。他刚从科西嘉岛回到英国,剑桥哲学学会的学报就发表了他的两篇涉及量子力学若干方面问题的论文,这使他大为振奋,增强了自信心。

奥本海默的名声先于他本人到达了哥廷根,因此当他一到,就被当做是一位已有名望的学者,立即应邀参加在每周举行的师生研究讨论会。

不仅如此,他还发现,在这种新课题领域内,教授与学生相互学习。这正是像他这种思想敏锐的美国人的理想工作环境,他很快就加入其中。

他一开始就毫无拘束地参加讨论,几乎吸引了每个到会者的注意力,但随后当他滔滔不绝地似乎要独占讲坛时,奥本海默就又成了众矢之的。

正像过去曾经发生过的情况那样,听众认为他在故意炫耀自己,显示个人的才华。最后他的同事不得不向教授递交了一份呼吁书,请求教授对这位“神童”的高谈阔论加以某种限制。

他确实是“神童”,在学校里,奥本海默比他们中多数人都更年轻,他才22岁,而且看上去还显得更小些。

同时,他又是美国人,十分富有,并且从不掩饰这一事实。他不仅衣着得体,而且出手十分阔绰。其他学生花钱买书往往感到困难时,奥本海默则所要的书籍应有尽有,而且有些书还是书店专门为他装订的。他的这种与众不同的举止自然成了别人议论的话题。在他与一些同学寄宿的小楼里,奥本海默在餐厅里彬彬有礼的风度,以及他出众的高雅举止,使其他同学犹如没有教养的粗鲁人。

他们还发现,每当奥本海默认为他们的谈话太庸俗时,他就会不客气地突然打断旁人的发言。看来他不能容忍任何形式的愚蠢与虚伪的言辞,此时的他,又恢复了以前特有的骄傲。

一位美国同学爱德华·康登指出:“问题在于他的思想过于敏捷,他老是把对手置于不利地位。而且,该死的是,他往往是站在正确的一方,或者至少是相当地正确。”

人们还议论奥本海默爱用势利的眼光看待别人的聪明才智,因为他只在他认为智力上与自己相当或高于自己的人中间选择挚友。

他所结交的朋友之一保罗·狄拉克,仅仅在10年之后就获得了诺贝尔奖。他们经常待在一起,全部时间几乎都用来讨论物理问题。

狄拉克实在难以理解奥本海默为什么对天主教有那样浓厚的兴趣。奥本海默和另外两个同学花了许多时间攻读但丁的原著,而且为此不惜刻苦学习意大利文。他还尝试写诗,这在狄拉克看来正是奥本海默思想中缺乏明确目的性的表现。

据说狄拉克有一次问奥本海默:“你怎样可能同时做这两件事,写诗与研究物理呢?这两样东西实在差别太大了。物理学的目的是向人们揭示过去无人知道的新事物,而诗则恰恰相反。”

虽然并非人人都同意狄拉克的这种见解,但这段话正好说明了奥本海默研究物理学有自己独特的方式。由于他过去所受教育的基础广泛,他选定自己专业方向的时间又较晚,因此他除对科学的爱好之外,还保留着对许多非专业领域的兴趣。

这就使他有可能在物理学所开辟的技术应用前景中,找到更为广泛的综合利用途径。后来,他对待科学的这种哲学式的观点,对于他的学生产生了巨大的吸引力。

不久,物理系主任波恩开始指导奥本海默并与其一起开展研究工作。海森堡、威格纳、泡利、费米等知名物理学家都得到过波恩的培养和指导。他在1924年首创了“量子力学”这个词。

在学生眼里,波恩是个坚持和平主义的犹太人,也是个非常有耐心的老师,对于一个像奥本海默那样性格的年轻学生来说,他是个理想的导师。奥本海默在写给哈佛大学物理学教授埃德温·肯布尔的信中对他们的工作做了概括:

几乎所有的物理学家都在研究量子力学……我研究有关非周期现象的量子理论已经有一段时间。

我和波恩教授研究的另一个问题是原子核周围α粒子的运动方向规律。我们在这方面还没有多大进展,但我想马上会有的。

1927年春天,奥本海默以海森堡在“量子力学”上的发现为基础做研究,其中对用“量子论”去解释“分子何以成为分子”产生了兴趣,并在很短时间内就找到了解决问题的方法,他把结果告诉波恩时,波恩既吃惊又高兴,随即合作写成了一篇名为《关于分子的量子论》的论文。这篇论文为高能物理学在此后70年的发展奠定了基础。

肯布尔教授的印象很深,在哥廷根待了几个月后,他以前的这个学生似乎沉浸在了揭示量子力学秘密的喜悦之中。

总之,奥本海默的能力终于在理论物理方面爆发了。在1926年至1929年他离开欧洲前,总共在量子力学方面发表了16篇论文。

他的论文充满了艰深的数学理论,除了物理学家外一般人难以了解。他利用量子物理的观念,来深入探讨有关原子的种种问题其中包括电子的旋转。

电子在围绕原子核运转的同时,本身也有自转,就如同地球在绕太阳公转外,也自转一样。这个电子自转的观念,也帮助科学家解答了有关原子内部结合的问题。

1927年,奥本海默获得哥廷根大学名誉博士学位,他的博士论文是发表在物理界具有权威性的《物理杂志》上。他与他的导师一起建立了“分子量子”理论,从而奠定了在理论物理界的地位。

6月,埃德温·肯布尔在哥廷根访问,不久之后就给同事写信说:

在哈佛大学时,我们就发现他很有才华,而他现在正变得越加才华横溢。他工作完成得很快,而且同在这里的一大批年轻数学物理学家相比毫不逊色。

对于这个阶段,奥本海默在成为著名科学家后说道:“就像在隧道里爬山一样,你根本不知道是否会爬出山谷,或者是否会爬出隧道。”

虽然当时奥本海默非常出色,但对于那时的科学成就来说,他更多是见证者,而不是参与者,然而,他依旧表明了自己拥有使物理成为终生奋斗方向的才智和决心。

一次失败的恋爱

在哥廷根工作期间,奥本海默结识了一位在他以后生活中占据重要地位的姑娘。

她叫夏洛蒂·里芬斯塔尔,德国人,是他物理系的同学。据夏洛蒂回忆,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由汉堡返回哥廷根的火车上。

当时,他们这批学生参加完讨论会后乘火车回学校。学生们的行李都集中堆放在月台上。在一大堆破旧的箱子与背包中间,夏洛蒂发现有一个全新的猪皮旅行箱。“多漂亮啊,”她指着那个泛着黄褐色光泽的旅行箱说,“这个旅行箱是谁的?”“除了奥本海默还能是谁的!”一位教授有些嫉妒地说。

在回程的火车上,夏洛蒂让人指给她看谁是奥本海默。随后,在他身边坐了下来,当时他正在看安德烈·基德写的小说。

他们开始了谈话,令奥本海默惊讶的是,这个女同学不仅读过基德的作品,而且还讲得头头是道。快到站时,夏洛蒂随意地提到了那个她很喜欢的漂亮的旅行箱。奥本海默似乎犹豫了一下,但什么话也没说。

有一个众所周知的奥本海默的癖性,凡是有人赞赏他的某一件物品,他一定要找一个借口将它赠送给这个人。

果然,当她要离开哥廷根时,奥本海默直接去找她并且把旅行箱赠送给了她。那一年,奥本海默按照旧的传统方式,正式向夏洛蒂求爱。

同学们都记得他是如何地围着她转,体会她最微妙的暗示,满足她的一切要求。但尽管奥本海默在哥廷根有这样愉快的经历,他最后还是对德国发生了一种复杂的矛盾感情。

他认为:

虽然这个国家十分富有,并显得对我十分温暖与有益,但这些都受到一种令人难堪的德国情调包围——痛苦、沉闷以及据我看来还带有不满与愤怒的情绪;这些情绪交织在一起,将会导致一场大灾难。我个人深深感觉到这一点。

在哥廷根的学习进入尾声时,奥本海默明显地表现出思念家乡的情绪。他无意中谈到德国时,口气就像个土生土长的美国人。正是他的这种美国优越感激怒了一些同学。“按照他的说法,似乎美国的月亮也比德国的圆。”有一位同学这样评论他。

1927年春天,由于奥本海默忘了以学生的身份进行开学注册,引起了一场风波,他失去了取得博士学位的正式资格。后来大学当局给予他一个名誉博士学位,这年7月奥本海默起程返美。两个月之后,夏洛蒂也来到美国,她在美国最有名的瓦萨女子学院获得了一个职位。

1927年9月的一天,奥本海默到码头上迎接她和另外两位在哥廷根时的学友。其中一位是荷兰人塞缪尔·高德斯密特,据他回忆:

我们都得到了奥本海默的殷勤款待,但实际上都是沾了夏洛蒂的光。他派了一辆大型高级轿车来接我们,送到市中心区由他亲自选定的格林威治村高级旅馆。然后又陪同我们到乔治亲王大旅馆的餐厅吃晚餐,并向我们介绍美国的特殊风味如青玉米等。

这样豪华的饭店我过去从来没有进去过,在这以后也再没有进去过。我们在就餐时俯视着灯火辉煌的曼哈顿区。这种情景真使我终生难忘!

高德斯密特和其他同学还有后续的旅程,而夏洛蒂则留在纽约。奥本海默用最奢侈的方式接待她。奥本海默带她到最豪华的旅馆和饭店享受,然后带她到河滨大道的公寓去会见他的父母。

这一对年轻的恋人显然曾经考虑过结婚的问题,但夏洛蒂在纽约停留的这段时间,她发现奥本海默不够成熟。她在奥本海默家里亲眼看见他的父母如何娇宠他。

她又发现奥本海默过于自我保护,根本不愿向她谈论过去。他非常尊重和爱他的母亲,不允许别人对他有任何的不敬,哪怕纯粹是无意的冒犯。

夏洛蒂开始疏远奥本海默,加上她要在瓦萨任教,而奥本海默接受的奖学金也迫使他只能待在哈佛大学。因此,他们之间保持了一年多的亲密关系逐渐冷淡了下来。

最终,夏洛蒂于1931年和奥本海默在哥廷根时的一个同学结了婚。

再回洛斯比诺斯

1927年春天,奥本海默申请美国国家研究院颁发的旨在激励年轻物理学家的博士后奖学金,获得批准并回到美国后,先在哈佛大学度过了秋季学期,之后离开哈佛前往西海岸的加州工学院,同时进行教学与研究工作。

在这一段时间里他收到了不少大学的聘书,有10份来自美国大学,2份来自国外。从哈佛大学毕业才两年,奥本海默就已经是理论物理研究领域里的“新星”了。

在这样多的机会中他选中了另一所西海岸的大学,这所学校是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职务是助理教授。

这所学校对他具有特殊的吸引力,正如他所说:“那儿还是一张白纸。伯克利没有理论物理的基础,我可以从头开始干一番事业。”

同时,伯克利分校还同意他每年春季到帕萨迪纳的加州工学院从事一段教学工作。

然而,他在加州工学院工作期间发现了自己的一些弱点,特别是数学基础不足,因此他要求基金会再资助他回欧洲进修一年,然后再回到伯克利工作。

1928年春天,基金会批准了他的请求,但不幸他的健康状况又亮起红灯,那时他已是位吸烟很多的瘾君子,经常不停地咳嗽,医师诊断是患有肺结核的症状,并建议他静养一段时间。

参加完6月在密歇根举办的一个理论物理研讨会后,奥本海默就赶往了时常令他向往的新墨西哥州山区。之前,他写信给快16岁的弟弟弗兰克,邀他在夏天陪自己到那里旅游上两个星期。

7月,兄弟两人一起来到了洛斯比诺斯,奥本海默又重新和凯瑟琳·佩奇在牧场见了面。尽管他咳嗽不断,但他刚到那里就坚持要骑马到周围的山里转转。兄弟两人骑马并行,弗兰克听着哥哥兴致勃勃地讲文学和物理学。晚上,哥哥会借着篝火朗读法国著名诗人波莱德尔的诗作。

这天早晨,佩奇带领奥本海默兄弟俩骑马来到了海拔约2900米山上的一处草地。这片草地覆盖着厚厚的苜蓿和很多蓝紫色的小花,不远处的山峰在白松树林和小溪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的壮美。

草地一个斜坡上坐落着一座小木屋,周围绿草如茵,野花争艳。在屋后两侧种满了松树,而向前则可以瞭望松涛如海的森格雷德克里斯托群山的景色。

这片山冈的名称叫做“基督之血”,这是因冬季的落日余晖反映在积雪山峰上的红光而得名。

这所木屋是用方木造成的,楼下有一间大厅与两间居室,楼上则为两间卧房,奥本海默称这里为农庄。不过屋内没有卫生设备。“喜欢这里吗?”凯瑟琳问奥本海默。“非常喜欢!”

凯瑟琳对他说:“这座木屋和附近的牧场都是可以租的。”“太棒了!”这是一处理想的疗养地,奥本海默立即把它租了下来。在此后的40年间,奥本海默一家经常在这里度假。

他称这个地方为“佩罗卡林特”,即西班牙语“热狗”的意思。在1947年奥本海默把这里买下来之前,他们一直租着这个牧场。

兄弟两人在此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夏天,他们以这个牧场为基地,遍游了整个地区。此时的奥本海默不会想到,以后那个设计制造原子弹的洛斯阿拉莫斯实验室就在离此不远的地方。

虽然他俩体质羸弱,但在这一带却赢得了好骑手的名声,也许是他们长时间待在马背上的缘故。

他们一面骑马一面谈论物理学、诗歌、卡明斯的反战小说《巨屋》,这次弗兰克第一次感到他的哥哥已经像一个成年人了。

弗兰克描写道:

他希望他所做的每一件事以及所结识的每一个人都与众不同。

他是我所遇见过的最不知困倦的人。他一旦发现某人值得重视或值得交朋友,他就会经常不断地打电话、写信、上门拜访或馈赠礼物。

他绝不容忍过单调无味的生活。他甚至以相当的热情去改进一盒香烟上的商标,使它带有某种特点。他甚至认为他所欣赏的落日晚霞也是更加美丽的。

这一段话表明奥本海默是一位按照某种既定的理想而生活的人,无论在他挑选朋友、学生、爱人、同事的时候,都要首先看看他们是否符合他的这种理想标准。

这也可用于解释他生活中,人们对他有着两种截然不同评价的原因。

简而言之,奥本海默最亲密的朋友和学生的这个圈子,就是通过这样互相选择而形成的,他们能够与奥本海默接近,感受到他的友爱和热情,并为他的才华与魅力所吸引。

然而,那些被他排斥在这个圈子之外的人,则常常遭到奥本海默以及他圈子中的人的反对,从而满怀怨恨。

这种情况贯彻奥本海默的一生,直到他去世后也依然如此。

在那个夏季结束时,经医生检查,奥本海默的肺结核已经得到了控制。

学术奇才

我认为,在未来的30年里,我们将生活在一个不平静而且令人烦恼的世界里……——奥本海默

选择开放式教学

1928年9月,大病初愈的奥本海默起程返回了欧洲。接下去的一年,他准备利用奖学金来加强数学方面的能力,首先求教于莱顿大学的荷兰科学家保罗·艾伦费斯特。他的计划是先跟艾伦费斯特学习一个学期,再去哥本哈根去找波恩。

结果,艾伦费斯特为抑郁症所困扰,他经常身体不适,心神不宁。奥本海默回忆道:“后来我对他渐渐失去兴趣了……”

回想起来,奥本海默认为在莱顿白白浪费掉了一个学期。

事实上,艾伦费斯特发现与这位年轻人一起工作精神上很疲劳。波恩曾就奥本海默的事情跟这位以前一起工作的同事通信,艾伦费斯特向他抱怨“奥本海默总让人心神不安,虽然他是个不错的人”。

在决定离开莱顿时,艾伦费斯特建议他去瑞士,告诉他在沃尔夫冈·泡利的指导下学习会更好些。艾伦费斯特写信给泡利说:为了使他伟大的天赋得以发展,他需要经常被人轻轻地打屁股。他值得受到这种对待,因为他是个非常可爱的家伙。

艾伦费斯特过去总是把学生送到波恩去学习,但这次却选择了泡利。奥本海默回忆道:

他肯定知道我需要的是一位计划周到、心思缜密的物理学家,而泡利正是合适的人选,他把我送到那里,显然是为了让我受到合适的调教。

跟随泡利学习以后,奥本海默渐渐喜欢上了他。奥本海默曾开玩笑说:“他是如此优秀的物理学家,以至于他一走进实验室,东西就会出现故障或者爆炸。”

泡利虽然只比奥本海默大4岁,但他在1920年就已成名。他1921年在慕尼黑大学获得博士学位,并在同一年发表了一篇大约200页的论文,讲述了广义相对论和狭义相对论。

泡利很欣赏奥本海默洞察问题的能力,但奥本海默不注意细节的毛病使他很是恼怒。他对奥本海默的评价是“想法很有意思,但计算总是出错”。

不久,泡利给艾伦费斯特写信说:

他的优点在于他有很多好的思想和很强的想象力,弱点在于很容易就对基础不牢的陈述感到满意。他因为缺乏恒心和彻底性,连他自己很感兴趣的问题都不作答……

1929年6月,奥本海默离开瑞士返回美国时,已经因在理论物理上做出的贡献而赢得了国际声誉。奥本海默在过去的4年中有3年在国外学习,但此后19年中他从未离开过美国。

此时的奥本海默已由三四年前初次抵达英国剑桥一个迟疑、困惑的年轻人,成长为可以和世界级大师平起平坐的物理学家了。

他急切地想将所学知识教给祖国的年轻学子。回到美国后,他有机会来实现这个梦想。此时,许多知名的学府都争相招揽他。最后出乎大家意料的是,他仍然前往西部,回到了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

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聘请他给研究生讲授最前沿的物理学,同时,他还身兼位于洛杉矶郊区帕萨迪纳加州理工学院的客座教授。

当时的伯克利比起东部的大学既不够悠久,也不够有名气。但奥本海默决定在此建立起自己的声望及开始新的生活。

搬到加州之举对奥本海默来说是再适当不过了。加州满足了他所有的需要。加州宜人的气候深深吸引了他,加州的西部精神令他振奋。

对他来说,来到加州就象征着另一个崭新生活的开始,不像在纽约家里,或是在哈佛大学,相当无趣且受拘束。至少在西部,他可以远离家人,真正成为一个自己想要做的人。

在伯克利的物理系,奥本海默可以自由地传播物理学上的新观念,这些观念在当时仍未进入美国一般的院校系所。

试读结束[说明:试读内容隐藏了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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