淘气包日记.4,吃,吃,吃土豆(txt+pdf+epub+mobi电子书下载)


发布时间:2020-08-29 02:5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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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意)万巴著,王干卿译

出版社:春风文艺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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淘气包日记.4,吃,吃,吃土豆

淘气包日记.4,吃,吃,吃土豆试读:

先来认识一下书中的主要人物:

调包计

1月17日

今天我整整考虑了一天,如何改掉开玩笑恶作剧的坏毛病。思来想去,我决定开一个既不会带来严重后果,也不会伤害任何人的玩笑。

我去找维南齐奥先生,跟他说了昨天发生的事,他乐得合不上嘴。他的眼镜放在桌子上,我趁他不注意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地拿走眼镜。然后我来到接待室,瞅准安博罗吉奥在办公室跟马拉里说话的空儿,拿起他放在桌子上的眼镜,连忙溜回到我的房间。

我弄断钢笔尖,把它改成一个小小的螺丝刀,拧开镜架,将安博罗吉奥的镜片安到维南齐奥先生的金丝边镜框上,又把维南齐奥先生的镜片安在安博罗吉奥的钢制镜框上,再把螺丝拧得像以前一样紧。

我的动作快极了,以至当我把两副眼镜分别放回原处时,不管安博罗吉奥还是维南齐奥先生,居然都没有发现自己的眼镜曾经从桌子上消失过!

神奇的眼镜

1月18日

我越来越相信,要预料男孩子的行为所造成的后果非常困难,就算无恶意的玩笑也常常变得极其复杂,并带来不可想象的严重麻烦。

昨天晚上,安博罗吉奥刚刚回到办公桌把眼镜架在鼻梁上,便做了一系列令人费解的动作:将眼镜在手指间转来转去,一遍又一遍翻来覆去地看它的各个零件,不断往镜片上哈气,用深蓝色的方格手绢儿小心翼翼地擦拭镜片……他把眼镜重新架上鼻梁,突然歇斯底里地吼叫起来:“哎呀,我的上帝!哎呀,我的上帝!真是活见鬼!我到底中了什么邪魔外道!更看不清楚了!噢,我全明白了……这全是昨天被吓着的恶果!说明我病得不轻,我真倒霉,我完蛋了……”

安博罗吉奥向马拉里律师诉苦叫屈,请求马拉里准许他马上离开办公室,到药店去。他觉得再也支撑不下去了,肯定得了非常严重的病。这是我的玩笑带来的第一个结果,另一个结果更古怪更复杂。

今天上午,维南齐奥先生像往常一样,躺在安乐椅上读早晨送到的报纸。他刚刚戴上眼镜就叫起来:“咦,我的眼珠子怎么模模糊糊的!哎呀,我怎么看不清了!头晕脑涨!喂,有人吗?请你们赶快叫医生,也叫公证人来,我求求你们了,叫公证人来!”

这个家此时真像爆发了一场天翻地覆的革命!马拉里律师跑到叔叔身边,用小喇叭对着叔叔的耳朵说:“叔叔,鼓起勇气来,有我在呢,别怕!一切有我做主……别怕,只是一时头晕罢了,没什么了不起……”

维南齐奥先生闭上眼睛,浑身直打哆嗦,而且抖得越来越厉害。

医生到了。经过临床诊断,医生说病人生命垂危。马拉里律师听了医生的话,脸色顿时红一阵白一阵的,人像热锅上的蚂蚁般坐立不安,只是一个劲儿地重复:“叔叔,鼓起勇气来,有我在呢!”

为了使这出悲剧尽快收场,我跑到接待室拿安博罗吉奥的眼镜(他昨天晚上落在桌子上),准备给维南齐奥先生戴,这样奇迹便会瞬间出现,他的病会不治而愈。可我回来时他的门已关上了,只有姐夫马拉里和姐姐维吉妮娅在门外谈话。

马拉里律师显得格外高兴,我听见他说:“叔叔对公证人说,相信事情会办得一帆风顺……你懂吗?这是个好兆头,好在只有少数人跟遗产有牵扯……”

我伸手去开门,姐夫阻拦我:“别瞎管闲事!别进去!里面有公证人……正在立临终遗嘱呢!”

因为有客人来,姐夫随后就到办公室去了。姐姐维吉妮娅临走时嘱咐我留下来,说等公证人一出来马上叫她。

可我没有照姐姐说的做。公证人一出门我就进房,拿起小喇叭对准维南齐奥先生的耳朵大声说:“别听医生的鬼话!您是被吓坏了,所以戴上自己的眼镜就更看不清了!这可能是您的视力减退的缘故,不妨戴上安博罗吉奥的眼镜试试,因为他的度数比您的深得多!”

我把一直拿着的眼镜架在他鼻梁上,又把报纸放到他的眼前。他看看报纸,说比他所希望的还要好,于是很快平静了下来。他将两副眼镜比较一下,拥抱着我说:“啊,我的小宝贝,你真是个奇人!你的聪明才智大大超过你的年龄,毫无疑问,你将会成为大人物的……我的侄子在哪儿?”“他刚才在门外,现在回办公室了。”“他说过些什么?”“他说,要是您跟公证人办理得快,说明是个好兆头,这就意味着跟遗产有关系的人很少。”

听完这些话老人哈哈大笑,我相信他一生还从未这样笑过。在我的要求下,他把金丝边眼镜还给我,因为它对他已毫无用处。他说:“哟嗬,这实在是有趣极了!只有一件事使我遗憾,那就是我死后再不能复活,目睹公布遗嘱的情景了……要不,我会笑死的!”

安博罗吉奥忧心忡忡地回来,医生说他得了急性神经衰弱症,嘱咐他要立即戒烟,绝对卧床休息。

倒霉的安博罗吉奥哭丧着脸说:“想到以后什么事都不能干了,我多么伤心难过呀!我还得养家糊口哇!怎能休息呢?真倒霉,怎么能戒烟呢?难道我后半生连支烟都不能抽了?”

但是我帮他摆脱了困境。我把维南齐奥先生的金丝边眼镜递给他:“您不妨试一试这副眼镜,可以发现您的急性神经衰弱症将会刹那间消失的……”

自然喽,安博罗吉奥那高兴的样子难以形容,他乐得像个疯子似的手舞足蹈!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他都想打听个清楚,我只能长话短说,简单地告诉他:“这副眼镜是维南齐奥先生送给我的,我再送给您,您戴上合适,就别再找原来那副了!”

坏脾气姐夫

1月19日

从昨晚起马拉里律师的脾气变得可怕极了!

首先,他生我的气,因为我没有将公证人离开维南齐奥先生房间的事告诉他。其次,他心事重重,谁也说不清道不明他叔叔的病为什么会好,而且没有任何原因地突然好了,医生先前还说什么维南齐奥先生患了重病。

马拉里律师今天上午的脾气比昨晚还坏,坏到跟我彻底闹翻了,他怪我居然把他的旧文件夹扔进壁炉烧掉。其实那个文件夹早已破旧得面目全非,我放在他办公桌上的是非常漂亮的崭新镀金边文件夹。我满怀好意送给他礼物,就得到这样的回报!

据说旧文件夹里放着各种证书和极其重要的案件审理资料,没有它们,马拉里将寸步难行。

幸亏上学的时间到了,我趁机溜走,让他向安博罗吉奥撒气去吧!

从学校回来后,我发现姐夫的脾气比上午更坏。

维南齐奥先生告诉马拉里说,自己的病是姜尼诺用安博罗吉奥的眼镜治好的。随后安博罗吉奥也对马拉里说,自己的病是姜尼诺用维南齐奥先生的眼镜治好的。“我一定要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马拉里瞪起圆鼓鼓的眼睛盯着我。“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关系可大了。为什么我叔叔戴上自己的眼镜什么也看不见,而戴上安博罗吉奥的眼镜却看得一清二楚?为什么安博罗吉奥戴上自己的眼镜看不见,戴上我叔叔的眼镜却看得清清楚楚?”“哼,鬼才知道!这得去问眼科医生……”

安博罗吉奥走进来,又是惊奇又是叹气,对姐夫说:“全都真相大白啦!您看看,看到镜片上的印痕了吗?那好,我从这个印痕上断定这镜片是我的,一直都是我的,毫无疑问。只是安在您叔叔的金丝边镜框上了……您明白吗?”

听完安博罗吉奥所吐露的实情,马拉里大叫一声,一个箭步蹿向我,伸手就抓,可我动作比他快,赶忙跑回自己的房间,关上门。

将两副眼镜的镜片对调一下,也算恶意的玩笑吗?

谁能料到,维南齐奥先生和安博罗吉奥为了这个玩笑,竟吓成那副样子。

医生说第一个人性命垂危,说第二个人患了急性神经衰弱症,这些胡说八道难道也是我的过错?

我关在自己的房间约一个小时。为了消磨时间,我用一根小棍、一段麻线和一个曲别针做了套渔具,悠然自得地钓水盆里用纸剪的小鱼玩儿……

钓牙齿游戏

1月21日

昨天突然遇到的一连串灾难,如同暴风雨般劈头盖脸朝我突袭,我被弄得不知所措,仿佛陷入了噩梦。

让我按顺序一件一件地慢慢道来吧。

这次祸起于我钓鱼的嗜好。

昨天放学回来,我从房间里拿出前天做的钓具,来到维南齐奥先生的房间,想在他的脸盆里玩钓鱼,跟他逗逗乐。倒霉的是,维南齐奥先生正睡得死死的。他睡着的姿势稀奇古怪得惹人笑:仰卧在安乐椅上,脑袋靠着椅背,嘴巴张开,每次喘气时前半声嘶哑,后一半变成咝咝的细声。

我立时改变了主意。安乐椅后面有张桌子,我爬上桌子,坐稳一只小板凳,手执钓竿把麻线伸到维南齐奥先生的脑袋上方,鱼钩就悬在他张开的嘴巴上,开始玩钓鱼游戏。

我想:“要是他现在醒来的话,该多吃惊啊!”

太不走运了。冷不防他打个响亮的喷嚏,就在打完后垂下脑袋的刹那,鱼钩不知怎的顺势滑落到他的舌头上。他的嘴巴一闭,鱼钩被卡在了口腔里,可我没有留意这点,只是凭着钓鱼者的本能,向上猛一提钓竿……

我听到一声刺耳的尖叫。我根本想不到,竟钓上来一颗带牙根的牙齿!

同时,维南齐奥先生吐出一口鲜血……

可怕的一刹那呀。我惊恐不已,于是扔掉钓具跳下桌子,飞快地跑回自己的房间。

一小时后姐夫和姐姐接踵而至。姐姐劝姐夫:“你马上把他送回家去吧,可别揍他!”“揍他?能揍我就揍死他!”姐夫回答,“不,不!我想至少让他知道一点,他来我们家仅仅一星期,居然惹了这么多祸,让我们付出何等的代价呀!”

姐夫凑过来细细地打量我,显得心平气和。他用慢条斯理的口吻跟我说话,然而他这种沉着镇静比前几次的怒吼更让我害怕。他说:“你怎么能弄破我叔叔维南齐奥先生的舌头,用麻线系着的曲别针钩出来他一颗牙齿?为什么你要这样做?鬼才知道!我想也只有你本人才能回答!我叔叔无论如何也要离开我家。他说,在这个家丝毫没有安全感。你肯定清楚,因为你,我可能会失去一笔数目可观的遗产。要不是你捣乱,遗产肯定是我的了。”

马拉里擦着汗水,同时也懊悔自己一时失言,直咬嘴唇,继续慢悠悠地说:“我身为男子汉大丈夫,竟毁在你的手里!你听着,别着急,还有别的呢!这件不幸的事是我在法院听说的。那个以彻底的败诉而告终的案件,标志着我的职业生涯和政治生命将毁于一旦,我的美好前程被彻底断送了。我问你,四五天前,你的确跟一个外号叫‘傻瓜柯斯托’的农民谈过话吗?”“是的。”我坦白。“你跟他说些什么?”

我觉得机会终于来了。我做的这件好事可以“将功赎罪”,足以抵消过错,于是我以胜利者的口吻说:“我对他说,在法庭上必须讲真话,百分之百的真话,一点儿谎都不能撒。我看到过,贴在法院院长背后墙上的文告里就写得很明白。”‘对,没错儿!他确实是这么干的。他向法官一五一十说了,说被告向士兵投掷石块儿,结果被告被判有罪,这你知道吗?实际上是你害了他们,让他们获罪!因为你,身为辩护律师的我输掉了这场官司!因为你,现在反对派的报纸对我进行猛烈攻击;还是因为你,那个地方的群众对我们党不再那么信任了……你明白吗?你现在高兴了吧?对你的所作所为心满意足了吧?你还想干别的什么吗?你还想毁掉谁吗?还要捣乱吗?告诉你,你只能在我家待到明天早上八点钟,只因为现在时间太晚了,不能送你回家!”

我什么都听不进去,我不明白怎么闯了这么大的祸,我连张嘴和动一动身子的力气都没有……

马拉里是带着痴呆恍惚的神情离开我的。姐姐说:“倒霉鬼!”也走了。

哎呀!我是倒霉鬼!我是祸根!可比我更倒霉的,是所有那些跟我打交道的人哪!

亲爱的日记,已经八点钟了,马拉里在办公室等我,要把我送回爸爸身旁去,而爸爸会马上把我送进

寄宿学校

还有比我更倒霉的人吗?

我真想大哭一场,可就是哭不出来;想到未来,不管什么样悲惨的结局我都不在乎。相反……我的脑海里始终萦绕着昨天从维南齐奥先生张开的嘴中钓出一颗牙齿的情景,每想到此,我还要忍不住发笑呢!寄宿学校1月22日

我刚刚有点空儿,赶紧写上几句日记。

我已经被送进蒙塔古佐城的“皮埃保利”寄宿学校。我借口要取行李箱中的内衣和在盥洗室洗衣服,一个人留在屋子里,开始写日记。

马拉里说到做到。昨天上午陪我回了老家,他向爸爸诉说了我做的让他身败名裂的所有事。爸爸听后只说了几句话:“我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果然如此!行李箱早已准备停当,里面放着一切用得着的日用品。我们马上出发,坐九点四十五分的火车走。”

我的日记呀,我在这里没有勇气描述我跟妈妈、阿达和卡特丽娜分别时那种激动的场面。大家都泪如泉涌。现在想起来,我大滴的泪水还禁不住扑簌簌掉在日记本上,可怜的妈妈!分别的那一刻,我才体会到您是多么爱我呀!如今天各一方,我又是多么想念您哪!

好啦,不多说了!实际经过是,乘了两个小时火车、四个小时的马车后,我到达学校。爸爸把我交给了校长后,在离开时对我说:“希望我来接你时,你能变得跟过去完全不同!”

我能成为一个与过去截然不同的孩子吗?

我听到校长的妻子(大家都叫她女校长)的声音……

他们给我穿上灰色的校服,戴上士兵式的贝雷帽,上衣钉着两排银色扣子,长长的裤管嵌有深红色镶边。

裤子穿着特别合适,可校服上不配军刀,这对我是个极大的遗憾!

校长先生和校长夫人

1月29日

我的日记呀,整整一星期我连一句话都没有写。我有多少痛心疾首和滑稽可笑的事要向你倾吐哇!又有多少伤心落泪的事要向你诉说呀!

在这所可称为“监狱”的寄宿学校里,我们从来都不能单独行动,即便睡觉时也是如此,任何人都没有自由,哪怕是一分钟、一秒钟的自由!

我们的校长先生叫斯塔尼斯劳,是个细高个儿、瘦得皮包骨头的男子。一生气两撇灰白色大胡子就频频抖动,黑油油的长发紧贴脑门儿,看上去像个大人物,不过,是旧时代的那种大人物!

他俨然是个军人,总是带着命令的口气讲话,还瞪着怪可怕的圆鼓鼓的眼睛。“姜尼诺,”校长两天前对我说,“今天晚上只许你吃面包,喝清水!向右转,迈步走!”

为什么呢?因为我在体操房走廊的墙上用木炭写了“打倒暴君”几个字,被校长逮个正着。

后来女校长对我说:“你是个肮脏的、心怀恶意的孩子。肮脏,是因为你涂污了墙壁;心怀恶意,是因为你伤害了想方设法教育你、要你改掉坏毛病的人。”

校长妻子杰尔特鲁德女士跟丈夫的长相截然不同。她矮得不能再矮,胖得不能再胖,鼻子红得不能再红,为了芝麻大的小事能没完没了地唠叨大半天。她没有片刻安静的时候,东跑西颠,说长道短,讲话又总是老调重弹。

所有班级的授课老师对校长及其妻子都俯首听命,活像他们的仆人。法语教师每天早上要向校长妻子问好,甚至吻一下她的手,晚上还得道晚安。数学老师告退时总对校长斯塔尼斯劳毕恭毕敬地说:“愿为您效劳,校长先生!”

寄宿学校共有二十六名学生:八个大的,十二个中不溜儿的,六个小的。我最小。大家睡在三间紧挨着的集体寝室里,在大食堂就餐。每天两顿饭。早餐是面包泡咖啡和牛奶,没有黄油,一点点糖。

第一天吃饭时,我看到有大米粥,很惊喜:“真不错!我最喜欢大米粥……”

坐在我身边的一个大孩子(我们一大一小紧挨着坐)——他叫铁托·巴罗佐,那不勒斯人——听到我的话,扑哧一声笑了:“一周后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当时我一点儿也不懂他的话,现在才完全明白这里面的含意。

我在这里七天了,除了前天,也就是星期五外,我们一直喝大米粥,而且是每天两次……

我对天天喝大米粥早已厌烦透顶,现在反倒想念面条汤了。我以前喝腻了面条汤,可现在要能见到它,会喜出望外的!

妈妈呀!我亲爱的妈妈!我真喜欢你经常让卡特丽娜做给我的鳗鱼面条。要是你知道你的姜尼诺每周被迫喝十二次大米粥,天知道你该多生气呀!

星期五瘦肉汤

2月1日1

天刚放亮,我就醒了。趁着五个伙伴还在呼呼大睡,我开始在亲爱的日记本上写下自己的追忆。

过去的两天里有两件大事需要说一下:我被判关禁闭和发现一种“美味”瘦肉汤的制作秘方。

前天,也就是1月30日午饭后,我正跟巴罗佐聊天,一个叫卡罗·佩齐的大孩子走近他,低声说:“小屋子里冒烟了……”“这个我知道!”巴罗佐挤眉弄眼秘地回答道。

一会儿,巴罗佐对我说:“再见,姜尼诺,我要学习去了。”他说完就追着佩齐走了。

我心里明白,“学习”只不过是漂亮的谎言或好听的借口。巴罗佐要去的正是佩齐刚才提到的小屋。我按捺不住好奇心,装成丝毫也不知道的样子,跟着巴罗佐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在想:“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烟!”

我们来到一扇小门前,巴罗佐马上钻进去,我也推门进去……啊,我全明白了!

这是一间用来擦洗和整理煤油灯的小屋,里面放着两排煤油灯,角落里有一只盛满煤油的大锌桶,长凳上放着破布头和小刷子。四个大孩子忐忑不安地打量着我。我看到一个叫马里奥·米克罗齐的同学正在手忙脚乱地藏着什么……

但是根本藏不住,因为空气已经说明了一切。屋子里烟雾袅袅,一闻那呛人的味儿就知道是雪茄。“你干吗来这里?”佩齐以威胁的口吻问我。“啊,这里好哇!我也想抽烟!”“不,不!你不能抽!”巴罗佐霍地跳起来,“你还不习惯抽烟……抽烟对身体有害!你一抽,毛病就全都露出来了。”“那好,我看你们抽总可以吧!”“不过,你千万要谨慎!”一个叫毛伍里齐奥·德尔·蓬特的大同学说,“如果……大家都要倒霉!”“我郑重地告诉你,”我明白他想说些什么,于是打断他,“我从没做过间谍,但愿一直如此!”

米克罗齐小心翼翼地把一支藏在背后手里点着的雪茄拿出来,放到嘴上,贪婪地吸了两三口,然后递给佩齐,佩齐吸了几口递给巴罗佐,然后是蓬特。他按规定吸了三口,又还给米克罗齐,这样循环好几次,直到雪茄只剩下个小小的烟头。屋子里烟雾缭绕,窒息得透不过气来。“打开窗户!”佩齐吩咐米克罗齐。正当米克罗齐按佩齐的话开窗时,蓬特惊叫起来:“卡尔普尼奥!”

蓬特冲出房间,其他三人也跟着跑了出去。

当时我被“卡尔普尼奥”这个陌生字眼儿弄得张口结舌,我凭本能绞尽脑汁地揣摩这个字的神秘含意。再三琢磨后,我终于明白这是报警的信号。四个大同学刚跑出去,我也想马上跟着走,可等我出门时,正好跟赶来的校长本人面对面撞个满怀。他一把抓住我右边衣领,向后一推,吼叫着:“这里发生什么事啦?”

我没必要回答他的问题,因为他一进屋就会彻底明白是怎么回事。他的目光惊恐,气得连胡子都在抖动,咆哮说:“好哇!吸烟!吸烟!在这儿吸烟?在存煤油的屋子里吸烟!这会炸毁整个学校的!真是狗胆包天!谁在这里吸烟?你吗?让我闻一闻……呸!”

校长弯下腰,跟我脸对着脸,以至于他的灰色胡子刺到我的面颊,痒痒的。我听他的命令深深吐了口气,他站起来说:“你没有吸!说实话。你还太小了。大孩子肯定吸了!我到走廊时,他们从这里拔腿逃走了。他们都是谁?快告诉我……呸!”“我不知道。”“什么?不知道?他们可在这里跟你一起鬼混过!”“是的,我们在一起……可我看不清他们……您知道,这里烟雾弥漫。”

听了我的话,校长的胡子开始像跳舞一样频频抖动。“好哇!你的胆量可真不小,竟敢这样回答校长?禁闭!禁闭!呸!”

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使劲儿拖着我往前走,又叫来学校工友:“禁闭令直到下达新通知前有效!”

禁闭室大小跟放煤油灯的屋子差不多,但比它高出一半。墙的高处有个窗户,上面横着根铁栅栏,散发出一种监牢特有的凄苦感。2

我独自被关在锁住的屋子里。校长妻子来看我。她喋喋不休地狠狠教训我一顿,大讲火灾的危害性,说点着的雪茄一旦接触到煤油,那后果不堪设想。她像发表慷慨激昂的演说一样,胡说八道大半天。最后她声音委婉动听地要我讲真话,保证说不会惩罚肇事者,不过为了大家的利益,学校不得不采取些预防措施……

我当然也铁了心对她说,我什么也不知道。即使再关上一个星期,我也依然会守口如瓶的。另外,在这里吃面包喝水,总比被迫一天两餐喝大米粥好得多吧。

校长的妻子气呼呼地走了,临走时用念台词般的声调对我说:“难道你情愿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受到强加于身的惩罚吗?好吧,你活该如此!”

于是屋里又只剩下我一个。因为已经很晚了,加上过分激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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