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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8-30 20:2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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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读书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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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鞋合脚时

当鞋合脚时试读:

内容提要

《当鞋合脚时》全书分为十章,力主向生命本真回归。他在书中批判人们在教化的作用下陷入死气沉沉、压抑生命、缺乏生机的生活,当人们过多顾虑他人的看法,包括过份透支自己的生命去追求成功之时,生活将成为一种漫长的疾病。而生命本身是可以成为一种喜乐的,在闲适中更加接近自然。

作者在书中指出:事物是可以相似的,但是灵魂不可能。因此,即使我们与他人生活在一起必须遵循某种规则,但是,它们只是形式。不要因为形式的固化而忘记了内在的本质所在,这也是庄子所说的“外化而不内化”吧?

作者举例子说,一个优秀的手术外科医生在其领域内获得巨大成功,他也受到身边人的赞许,但是其内心并不快乐,因为他原本是想成为一个舞蹈家,只是因为受到父母强烈反对而作罢。因此,在内心深处,他并没有把自己看作是一个优秀的外科医生,而是把自己看作一个最糟糕的舞蹈家而感到深深的沮丧。因此,自身的实现来自于自然,而不是社会,为此人们不要逃避和排斥自己,而是要忠实自己的本性,在生活中领悟到它的本质所在,并且也帮助别人忠实其本性。

鞋合不合脚—只有自己知道:冯娟评的不错,但我们不要只为外界活着穿着不合脚鞋,受罪的是我们自己,而应该为内心自然活着,穿着合脚鞋,轻松舒适想怎样就怎样,拥抱自然,感悟自然美好!其实鞋合不合脚—只有自己知道:在个人或团体的各个方面都是有效的个性真理,所有问题因此而自解。若我们走错方向,永不回头,挚爱一切错误,还自得其乐,人性可笑!

生命在于真实,真实源于自然。让我们共勉。

1996年春于海上半步斋绘图者米倚信手画出的圆比用圆规画的更完美。他的手指不知从哪里自发地带出图形。

同时,他的意念自由自在,对他正在做的事情无牵无挂。

不需要工具,他的意念完全地单纯,不知道有障碍。就这样,当鞋子合适的时候,脚被忘却了;当腰带合适的时候,腹部被忘却了;当心灵正确的时候,“赞同”与“反对”都被忘却了。

没有驱使,没有强制,没有需求,没有诱惑,这时候你做什么事都是自在的,你是个自由的人。

轻松是对的,有了正确的开端,你就轻松了,一直轻松下去,你就对了。轻松的正确方式是忘掉正确的方式,也忘掉那个过程是轻松的。

第一章 当鞋子合脚时

庄子是最难得的开悟者之一,甚至比佛陀或耶稣更加难得。因为佛陀与耶稣主张有为,而庄子强调的是无为。有为当然能做成事,但无为能做成的事更多;许多事可以通过意志来做成,但更多的事可以通过没有意志来做成。无论你通过意志做成什么,总是会成为一种负担,一种冲突,一种内在的紧张,你随时都有可能失去它,它必须被持续地保持着,保持它需要能量,保持它最终会把你消耗掉。只有通过无为得到的才永远不会成为你的负担,只有不成为负担的东西才能成为永恒。只有无一丝一毫不自然的东西才能永远永远与你在一起。

庄子说,真实、神圣与存在是通过完全的忘我达到的,甚至对于这一状态的追求本身,都会成为一种障碍——于是你不能忘我,你一旦努力地忘我,就会形成障碍。

你怎么能努力地忘我呢?一切努力都出于自我,自我在努力中膨胀,而自我就是疾病。

所以,一切努力都必须被留在身后,什么也不用做。人必须让自己融入自然的存在,重返童年,就像初临人世的孩子,无所谓是,无所谓非,对于任何界限一无所知。界限一旦在脑海中形成,知道了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你已经患病,你已经远离真实的存在。

孩子自然地活着,他是完整的,他不作任何努力,因为任何努力都是与自己作对,内心被分成了两半,一半赞同,一半反对。

请记住你可以卓有成就,尤其是在这个世界上,你可以通过努力做成许多事,因为努力是一种进攻,一种暴行,一种竞争。但在内在世界中,努力将一无所获,那些从努力开始的,最终都无奈地放下了。

释迦牟尼努力了6年,不断地静心,集中精神,成了一名苦行僧。他竭尽全力,做了一个人所能做的一切,没有一块石头没有被翻过,他用自己的生命作赌注,这是一种努力,因为自我在那里,所以他失败了。

在终极世界里没有什么像自我那样失败,正如在尘世间没有什么像自我那样成功。

在物质世界中没有什么像自我那样成功,在精神世界里没有什么像自我那样失败,两者截然不同。这是必然的,因为这是两个对立的界面。

释迦牟尼彻底失败了,6年之后他灰心丧气,那真是一种彻底的沮丧,不存在一线希望。在绝望中他放下了一切努力,他丢下了这个世界,离开了他的王国,以及属于这个俗世的一切,他丢下了,弃绝了。

6年的苦行过去了,属于内在世界的一切也离他而去了,他留在一种绝对的虚空——空寂之中。那一晚他的睡眠异常安详,因为自我不在了;那一晚,一种非同寻常的寂静出现了,因为没有了努力;那一晚,一种非同寻常的存在降临在他身上,因为一夜无梦。

一旦没有了努力,也就没有不圆满,当然也不必做梦,梦总是去完成某事。白天没有完成的事将会在梦里变得圆满,因为人的意念总是有完成某事的倾向。如果某事不圆满,意念就不得安宁,于是便孜孜以求,一旦求之不得,梦就出现了。

只要有欲念,梦就随之而来,因为欲念就是梦——梦是欲念的影子。

那天晚上,没有什么可以做了,这个世界已经没有用,另一个世界也同样没有用——所有行为的动机都停止了,无处可去,也没有人到任何地方去,那夜的睡眠就成了“三昧”,成了“开悟”,成了能够在一个人身上发生的最终的事。就在那天晚上,释迦牟尼开花了,清晨他成道了。他睁开双眼望见最后一颗星辰从天幕上消失,一切都已存在。其实它一直存在,但他那么想要它,于是他看不见它。它一直存在,而他带着欲望,那样匆匆地向未来赶去,于是此时和此地他来不及看上一眼。

那晚,无求无欲,没有目的,无处可去,也没有人到任何地方去,一切努力都已停止。

刹那间他对自身一下子觉知了,他对存在的真相一下子觉知了。庄子一开始就指出不要有为,他是对的。因为你永远不会像释迦牟尼一样作那么一种完全的努力,你永远不会饱受挫折直到所作所为自动脱落。你的努力总是不完满的,你的意念总在那里说:再用一点力,总会发生些什么的;再进一步,目标就近了。你怎么会泄气呢?必须再加一把劲,因为你每天都在接近目标。

因为你永远不可能付出如此完全的努力,你也永远不会有彻底的绝望。你尽可以花费你大量的生命来继续这种半心半意的努力,这就是你过去一直在做的。你不是第一次来到我的面前,你不是第一次通过努力来成为那真正的、实在的,你过去有许多许多次半心半意的努力,100万次,但你仍然抱有希望。

庄子说,最好是从一开始就放下,因为你不得不放下,或者一开始就放下,或者最终无可奈何地放下。但最终的时刻不会来得那么快!所以有两种方法:一是竭尽全力,你是如此精疲力尽以至所有的希望都被粉碎,你终于认识到通过努力,一事无成,再也没有声音哪怕是一个小断片在无意识中徘徊并且说:再用一点力,就会成功……;或是竭尽全力,它自动脱落;或是根本无所作为。只是了解全过程,但不要陷入。记住一点:你不会甘心半途而废,你一旦陷入,就必须走完这一程,因为意念中有追求圆满的倾向。不仅是人类,甚至也包括动物。如果你画半个圆,一个猩猩过来看到了,假如旁边有粉笔的话,它会迫不及待地把圆画完整。

你的意念有追求圆满的倾向——一切没有完成的事会让你紧张。你想大笑但你不能,那就会有压力;你想痛哭但你不能,那也会有压力;你想发怒但你不能,那又会有压力。那就是你患病已久的原因,因为一切都没有完成。

你从来没有完全地笑,你从来没有完全地哭,你从来没有完全地怒,你从来没有完全地恨,你从来没有完全地爱,没有一件事是做得完全的——一切都没有完成。没有一件事是完全的。它缠绕着,于是你脑子里总也有那么多的事,那就是你为什么如此不自在,你永远不会有到了家里的感觉。

庄子说,最好不要开始,因为一旦开始就必须完成。请理解这一点,不要陷入一种恶性循环。这就是为什么说庄子是一朵珍贵的花,比释迦牟尼与耶稣更为难得,因为他的成就是悟出来的。庄子没有法门,没有禅定。他说,只要了解事实的真相。你降生,你为你的降生努力了吗?你成长,你为自己的成长努力了吗?你呼吸,你为你的呼吸努力了吗?万物自行消长,为什么要去操心?让生命自然地流动,你就顺其自然,不要挣扎,不要逆流而上,甚至不要游水,只是顺着水流漂浮,让水流带你去它带你去的地方。做一朵在天空飘浮的白云,没有目标,不去哪里,只是飘浮,这种飘浮便是终极的花朵。

因此,在进入庄子的世界之前,首先要明白的一点,就是自然。任何非自然的东西必须避免。不做任何违背自然的事情。自然已经足够,你不能改善它。但自我说,不,你可以改善自然——这就是所有教养存在的缘起。

任何对自然所作的改善便是教养,所有的教养都像一种疾病——一个人越有教养,他就越危险。

我曾听说过一个猎人,一个欧洲的猎人,在非洲的森林里迷路了。他突然看到几座小屋。他从来都不知道那个茂密的森林里还有村落,任何地图上都找不到它。于是他走到那个村落的首领跟前,说道:“你们被文明遗弃了,那该多么遗憾。”首领回答:“不,没有什么可遗憾的,我们就怕被发现,一旦文明侵入,我们就迷失了。”一旦你试图去改善自然,自然就失落了——那意味着你试图改造上帝。所有的宗教都试图改造上帝。庄子不赞成,他说:自然是本源,他把这种万物的本源叫做“道”。“道”意味着自然是本源,它是不可改善的。一旦你试图改善它,你其实在使它致残,而我们就是这样把我们的孩子弄成跛子。

每个孩子都由道而生,随后我们用社会、文明、文化、道德、宗教去把他弄成残废,从各方面把他弄成残废,于是尽管他在这个世界上,但他没有活着。

我听说有个小女孩儿去参加一个朋友的生日聚会,她很小,只有4岁,她问母亲:“你活着的时候有这样的聚会和舞会吗?”人越是文明,受的教养越多,就越是死气沉沉,你如果想看活着的死人,那么就去看修道院里的僧侣吧,去看教堂里的牧师吧,去看梵蒂冈的教皇吧。他们毫无生气,他们是如此地害怕生活,害怕自然,他们到处抑制生命,他们已经进入了坟墓。你可以装点坟墓,你可以制作一个价值连城的大理石坟墓,但里面的人已经死了。

一个酒徒走过一片墓地,看见一座用纯白的大理石砌成的华丽的墓碑。他看着墓碑,看着上面的名字,那就是著名的罗特希尔德家族,他笑道:“这些罗特希尔德们,他们懂得怎么生活。”教养扼杀你,教养是谋杀者,教养是一种慢性毒药。

庄子和他的前辈老子是反教养的,他们崇尚自然,纯粹的自然。树木比你活得好,甚至鸟儿、鱼儿都比你活得好,因为他们更富活力,他们跟着自然的韵律翩翩起舞,而你完全忘记了自然是什么,你从根本上责难它。

如果你想谴责自然,必须始于对性责难,因为整个自然就是由它而来的。整个自然就是爱与性欲的流动。鸟儿歌唱,树木开花——这都是性欲的勃发。花儿是性的象征,鸟儿的歌唱也是性感的。所谓“道”就是整个自然繁衍自己,爱它自己,进入更深层的爱与生存的狂喜。

如果你想摧毁自然,那就谴责性,谴责爱。在生活周围制造道德观念。那些道德观念,不管他们看上去如何冠冕堂皇,就像大理石的坟墓一样,你将被禁锢在那里。一些酒徒或许会觉得你懂得生活,懂得如何活在世上,但任何一个清醒的人甚至都不会觉得你是活着的。

你的道德是一种死亡,在死亡扼杀你之前,社会已扼杀了你。

这就是为什么庄子的寓意是最危险、最富革命性、最具叛逆精神的——因为他说:让万物自然消长,不要给自然设立任何目标。你以为你可以创立目标有所企图吗?你只是一个微小的部分,像一个原子,你怎么能够迫使整个世界围绕你转动呢?对于宗教人士来说,这是最危险的,对于有着严格道德规范的清教徒来说,这是一种最为危险的寓意。这意味着打碎所有的束缚,让自然喷薄而出——这就是危险。

我听说一位护士长向一位刚从大学毕业的新护士介绍医院的情况,她领着那个新护士看医院,介绍各科的病房:这是癌症病房,这是肺结核病房,等等,等等,然后她来到一个大厅,说:“看着,请记住,这是最危险的病房。”新护士看了看,但她看不出危险在那里,于是她问:“为什么这是最危险的病房呢?在癌症病房你都没有说危险。”护士长笑道:“这些人最健康,这就是为什么这是最危险的病房。请注意——健康总是危险的。”教士们害怕健康,因为健康在他们眼里是不道德的。你可能听说,也可能没有听说过本世纪的一位德国思想家——闻名于他的时代的凯泽林伯爵。他被视为一位伟大的宗教哲学家。他在日记里写道:健康是不道德行为,因为健康就是活力。活力就是喜乐,活力就是享受,活力是爱,活力是性,活力是一切自然现象。摧毁活力,使它驯顺和暗淡。于是就有了如此之多的戒律——就是要摧毁活力,就是要阻止活力的勃发和喷涌。

宗教人士总是认为健康是危险的,于是,病态便成为一种精神上的目标。

我再重复一次,庄子是十分叛逆的,他说:来自充溢生命状态的自然、活力和喜乐以及随之自然而然的平衡,这就足够了,没有必要努力。自然界有多少美丽的事在不知不觉中发生:玫瑰自然是美丽的,杜鹃自然要啼鸣……瞧,一头鹿,生气勃勃,充满活力,灵活敏捷;瞧,一只野兔,如此敏捷,如此警觉,甚至连佛陀也不免嫉妒起来。

举目四望,自然界的一切是如此完美。你能改善一朵玫瑰吗?你能改善自然吗?只有人类什么地方出了毛病才会这样。如果玫瑰未经任何努力就是美丽的,人为什么不能呢?人有什么不对劲呢?如果星星未经任何努力就是美丽的,没有帕坦加利“瑜伽经”的相助,人为什么不行呢?人也是自然的一部分,就像星星一样。所以庄子说:“顺其自然,你将开花。”如果这一寓意越来越深地进入你的内心,一切努力都变得毫无意义。于是你就不再按部就班地计划将来,而是活在此时此地,当下即是一切,当下即是永恒,这就是佛境,你已是佛陀。唯一缺乏的是你没有给它机会开花,因为你是如此地专注于你的目标。

花朵没有任何努力地盛开,因为它的能量没有被任何目标所挥霍。花朵不计划将来,花朵是现在和当下。像一朵花,像一只鸟,像一棵树,像一条河或像一片汪洋——但不要像人,因为人不知哪里出了毛病。

自然,之所以为自然,是因为不作努力,自发地,这就是庄子的精华所在。现在我们将开始领悟他的箴言,尽心倾听每一个字,因为你的意念会制造障碍,你的意念会不让你倾听。你的意念就是社会的缩影。社会是十分狡诈的,它不仅环绕着你,它还渗透着你。这就是你的意念,这就是为什么所有那些知道的人对抗意念趋向自然的缘由,因为意念是人为的东西,是由社会植入你体内的。所以当你聆听庄子的时候,你的意念会阻挠你,你的意念会不乐意倾听,因为他说的是如此有悖于你的意念。如果你将你的意念放在一边,让庄子的话语渗透你,那么光是倾听就成为一种静心,光是倾听就会改变你。没有任何其他事情要做,只是倾听。

庄子相信领悟,而不是静心。如果我说你得静心,那只是因为我觉得领悟对你来说十分地困难。静心不会把你带向目标——没有什么方式可以把你带向目标。不存在任何方式,任何技巧。静心只是帮助你领悟,它不会将你引向真理,它只是打破意念,一旦真理出现,你可以看见它。

绘图者米倚信手画出的圆比用圆规画的更完美。

庄子讲到一个名叫米倚的绘图者,他信手画出的圆比用圆规画的更完美。真的,需要圆规是因为你害怕,如果不害怕,你也能不靠任何帮助画出完美的圆。

圆周在自然界随处可见,一切事物都作圆周运动。圆周是自然界最易见的现象——从不借助圆规。星辰从不查地图,它们也不带圆规,但它们是作圆周运动的。如果你给它们地图和圆规,我敢肯定它们会不知所措——它们会无所适从,不知做什么好。

你一定听说过蜈蚣的故事。蜈蚣是用成百条细足蠕动前行的。哲学家青蛙见了蜈蚣,久久地注视着,心里很纳闷:四条腿走路都那么困难,可蜈蚣居然有成百条腿,它如何行走?这简直是奇迹!蜈蚣是怎么决定先迈哪条腿,然后动哪条腿,接着再动哪条腿呢?有成百条腿呢!于是青蛙拦住了蜈蚣,问道:“我是个哲学家,我被你弄糊涂了,有个问题我解答不了。你是怎么走路的?用这么多条腿走路,这简直不可能!”蜈蚣说:“我一直就这么走的,可谁想过呢?现在既然你问了,那我得想一想才能回答你。”这一念头第一次进入了蜈蚣的意识。事实上,青蛙是对的——该先动哪条腿呢?蜈蚣站立了几分钟,动弹不得,蹒跚了几步,终于趴下了。它对青蛙说:“请你再也别问其他蜈蚣这个问题了,我一直都在走路,这根本不成问题,现在你把我害苦了!我动不了了,成百条腿要移动,我该怎么办呢?”生命也作圆周运动,完美无缺,没有问题。庄子说到那个能不用圆规画圆的米倚。你需要圆规是因为你对生活没有自信,你需要道德、告诫、原则、《圣经》、《可兰经》或者《吉它经》来指导你的生活,因为你对自己内心的力量缺乏信心。这就是你的生活。那些《圣经》、《可兰经》和《吉它经》给你带来的结果,就像青蛙给蜈蚣带来的结果一样。

那么多告诫要遵从,那么多原则要照办,还有那么多道德观念要信守。有那么多东西左右你以至你的内心生活丧失了自发性。你误入歧途,并不是因为任何邪恶的势力,而是那些做好事的人。并不是魔鬼将你引入歧途,而是你的教士,你的领导者以及你所认为的圣人。

这很难令人相信。相信有魔鬼是容易的,所以你把所有的责任推到魔鬼身上。我告诉你:没有什么魔鬼。庄子也这么说。

庄子说:没有上帝,没有魔鬼,只有生命。教士创造上帝,创造魔鬼,因为教士制造了是与非的界限。一旦是非界限进入你的头脑,你便永远不会舒畅,永远不会自在,永远不会放松,你会一直紧张。你做的都不对,因为界限反而导致混乱。整个生命是如此安详而沉静,你花这么大力气干什么?就因为有了界限。“绘图者米倚信手画出的圆比用圆规画的更完美。”如果你没有自我意识,你的生命会自然生长。这个圆规就是自我意识:你带着自我意识做事,就会陷入麻烦。你说话,你整天与你的朋友闲聊,这些都没有问题。但如果我要你到这里来,在这张椅子上对聚集在这里的朋友说话,你将会有和蜈蚣一样的处境,而你一生都在说话,却从来不成问题。

怎么会成问题?问题是你的自我意识。现在这么多人看着你,注视着你,你就不自在了。于是你设计、筹划,你要人们都喜欢你。你无论说什么都希望给人留下印象——你有了自我意识。

不然的话,每个人都是一个演说家,天生的演说家。人们说话,这从来不成问题。一旦你让他们走上讲坛,向一群人说话,就不对劲了。什么不对劲?什么都没有变,只是自我意识进入了,自我意识就是问题。

他的手指不知从哪里自发地带出图形。同时,他的意念自由自在,对他正在做的事情无牵无挂。不需要工具,他的意念完全地单纯,不知道有障碍。他的手指不知从哪里自发地带出图形。不知哪里意味着无所不在,不知哪里意味着终极世界,不知哪里意味着终极的源泉,也就是生命的本源。

你何以如此完美地呼吸?庄子说不是你在呼吸,而是“它”使你呼吸。你没有呼吸因为你什么也没做。“我在呼吸”是一个虚假的概念,还不如说:“自然”——“它”使我呼吸。随后,整个心理状态都变了,整个的着重点移到了自然上,而不是你的身上,不是在自我上,而是在“它”上,那就是广大的、无限的、环绕着你的自然的根基,就是这个根基——“它”使你呼吸。

当你陷入爱河,真的是你陷入爱河,还是“它”通过你陷入爱河呢?当你生气时,是你在生气吗?因为当怒存在时,你尚未存在;当爱存在时,你尚未存在。愤怒、爱恋,任何激烈的感情,都不是你,对万物而言,你消失了,只有它——“道”的存在。

所以,“道”中的人就是逐渐明白“我”是最无用的东西,只会造成麻烦而不是别的什么——所以他脱离了它。事实上没有必要去脱离它,一旦他明悟了,它就自然脱落了——没有“我”,“它”通过他而生活,于是没有负担,没有紧张,没有焦虑,所以他成了孩子,他的内心自由了,没有顾虑。

你不能没有顾虑地做任何事。无论你做什么,自我一进入,顾虑一进入,焦虑就来了。

请看这种现象吧:一个外科医生开刀,他是个高明的医生。但如果他的妻子躺在手术台上,他就做不了手术,他的手在颤抖。在平时,他就如一个完美的机械师一样工作,但当他妻子躺在手术台上时,他不能做手术——需要另外请医生。

发生了什么?顾虑进入了。对于其他病人,他没有顾虑,因为他照常工作,没有想这想那,他只是个外科医生,一种自然的力量在那儿工作。他的意念不在那里,他非常出色。但现在他的妻子在那里,顾虑进入了:手术会不会成功呢?我能救我的妻子吗?现在,这些问题在那儿,他的意念中有顾虑——于是他的手颤抖了。

你整个的生命都在颤抖,因为你担负着如此多的顾虑,这样你就画不了一个完满的圆。

还有你的笔迹……有一种关于通过笔迹了解意念的学问。这里有一种确定的原因:因为当你写字时,你的颤动进入了。你签名时是你想得最多的时候。你的颤动在那里,用一个放大镜能观照,也能探察那种颤动。那种颤动能体现你的许多方面,因为无论你在做什么,是·你在做,“它”带动的是·你,“它”也将带动关于你的一些暗示。只要看你的笔迹,就能在很大程度上了解你的个性。

如果佛签字,那将会大不相同。那就不会有颤动,因为没有顾虑。甚至单凭签字就能说出签名者是不是佛。

无论做什么,你的颤动像一个阴影那样跟着你。谁造成了这种颤动?你来找我,你说:“我不平静,我的意念不肯安静。”可如果你不放下顾虑,你又怎么能平静?你想要你的意念静止,你想要你的意念安静、清明、透彻,不放下顾虑,这一切就不可能,因为那里始终有颤动。

如果不改变你的顾虑,你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一切颤动压抑在心里。于是,如果你观察,你会觉得在表面一切都平和、冷静,但在内心深处你在颤抖,不停地颤抖。内心的恐惧和颤抖持续不断。它们都是由顾虑而生。

什么是顾虑?就是想着其他人会怎么看你。但你为什么如此担心其他人?如此担心以至你无法生存?每个人都在想别人会如何看他们,而别人其实也一样担心。他们担心你,你担心他们。

有一次摩拉在一条小道上走着,那是一条偏僻的小道,太阳下山了,黑夜降临了。忽然他感到害怕,因为来了一群人,他想:这些人一定是暴徒、盗贼,周围没人,就我自己。怎么办?于是他翻过附近的一道墙,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墓地。那儿有一个新掘的坟,他就爬了进去,多少让自己冷静下来,闭上眼睛,等着那批人过去,然后他可以回家。但那批人也看见有人在那里。摩拉突然越过墙头,不禁使他们害怕。这是怎么回事?有人躲在那里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于是他们全都越过墙头。现在摩拉肯定了:我是对的,我的推测是对的,他们是危险人物,现在毫无办法,只好装死了。于是他就装死,他屏住呼吸,因为你不会抢劫或去杀一个死人。但那群人看见有人翻墙,他们十分担心。他们围在坟墓四周,看着里面,那人在干什么?他们说:“什么意思?你在干什么?你为什么呆在这里?”摩拉睁开双眼,看看他们,然后他肯定不会有什么危险,他笑了,说:“看,这是个问题,一个非常具有哲学意义的问题。你们问我为什么在这里,我还想问你们为什么在这里呢,我在这里是因为你们,你们在这里又是因为我!”这是一种恶性循环:你害怕别人,别人害怕你,你的整个生活乱成一团,放下这种胡思乱想,放下这种恶性循环,不要在意别人。你的生活就足够了,不要顾虑别人。我告诉你,如果你无牵无挂地生活,你的存在就会开花,别人也会分享你的存在。你乐意分享,你也乐意给予,但首先你必须停止顾念其他人,以及他们对于你的想法。

这种“对于”是很危险的,谁都不自在,谁都不放松。因为其他人也顾念别人,每个人都跟在另一个人后面——生活成为地狱。

他的手指不知从哪里自发地带出图形。同时,他的意念自由自在,对他正在做的事情无牵无挂。

·做!不要顾虑你在做什么——全心全意地做,于是,做本身就成为一种极乐。不要考虑什么大事,事情没有大小之分。不要想你是在做大事,演奏伟大的音乐,绘制伟大的画作,你要成为毕加索或凡高或伟大的作家莎士比亚或弥尔顿

等等。没有什么——没有大事,也没有小事只有伟大的人和渺小的人,但事情不分大小。一个伟大的人能把这种色彩带进他所做的每一件微不足道的事:他与众不同地吃,与众不同地睡,与众不同地行。他将其伟大的品质带进他的所作所为。

他的作品对西方艺术流派有很大的影响。——编注

其散文作品对清教徒革命作出重要解释,在西方政治和宗教思想史中占有地位。——编注。

什么是伟大?自然……没有比自然更伟大的了。

像国王一样饮食。这并不取决于食物的质量,而是取决于吃的人以及他从中取乐的方式。即便只有面包、黄油和盐,你也能做一个国王。

从前伊壁鸠鲁有个花园,就在雅典附近……他像庄子一样,也是个罕见的人。他不信上帝,他没有信仰,因为信仰不值一提。只有愚蠢的人才有信仰。一个明悟的人有信心,而不是信仰。信心不同于信仰。信心意味着相信生活,彻底地信任生活,无论生活走向何处,他都随同前往。

……他有一个小花园,他与他的门徒住在那里。人们把他看作一个邪恶的无神论者。他不相信上帝,他不相信《圣经》,他不相信任何神庙,他是一个无神论者。但是他的生活方式十分了不起。他的生活超凡脱俗,壮丽而广阔,尽管他们一无所有,尽管他们十分清贫,国王听说了他们的事情,想去看看他们是如何生活的,没有信仰的人怎么能活得快乐?如果那些相信上帝的人尚且不能快乐,没有上帝的人又怎么能快乐?一天晚上他去了伊壁鸠鲁的花园。

他真是惊讶不已——这是个奇迹。他们一无所有,几乎一无所有,但他们像国王那样生活,像神那样活着。他们整个的生活就是喜乐。当他们去小溪洗澡,那不只是洗一次澡,那是顺着水波起舞,那是和着流水的节拍歌唱。他们唱歌,他们跳舞,他们游泳,他们雀跃,他们潜伏。

他们的饮食也是喜乐,一场盛宴,而他们一无所有,只有面包和盐,甚至没有黄油。但他们是如此满足,只要活着已经足够,不再需要什么。

这一切给国王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问伊壁鸠鲁:“下次我来,我要给你们带些礼物。”

你们要什么?伊壁鸠鲁说道:“给我们时间去想想,我们从未想过会有人给我们礼物,我们从自然接受了那么多的馈赠。但如果你坚持,就请带些黄油来,别的没什么,黄油就够了。”生命能够成为一种喜乐,只要你懂得如何没有顾虑地生活。否则,生活将成为一种漫长的疾病,这种疾病只能在死亡里告终。

同时,他的意念自由自在,对他正在做的事无牵无挂。

不需要工具,他的意念完全地单纯,不知道有障碍。

你一切都得学,因为你已经彻底忘了自然。现在心理学家们建议,爱必须训练,因为人们渐渐地忘了如何去爱。许多文字由此而生:《爱之艺术》、《如何去爱》。人们完全忘记了性高潮、性的狂喜。没有什么动物需要任何训练!甚至连树看来都比你智慧。

一切都得教,就连生命的根基也得教,那就意味着我们被连根拔除了。我们失去了与自然的联系,鸿沟出现了。

如果你被教会如何去爱,你的爱将是虚假的。真正的爱应该是自发的。你怎么能被教会去爱?如果你被教会了,那么你是根据规则行事的,那里没有自然的流动。

自然并不按照你的规则流动,它有其自身的法则。你只要顺其自然,自然便会发生作用。我们必须教会人们如何呼吸的那一天已经为期不远了。现在你认为这是笑话,但如果你回过头去问伊壁鸠鲁:“将来会有那么一天人们必须被教会如何获得性高潮吗?”他会一笑置之。因为这是动物不需要任何教育就能获得的东西,不需要“师父”,不需要约翰逊们,不需要金西博士的报告那类东西。动物只是爱——爱是自然而然的。

现在美国就有教人获得性高潮的诊疗所。如果通过教与学你取得了性高潮,好好记住,那不是真的。因为你在操纵它,你在控制它。所以你多少是在强迫它,而性高潮是自发的,自发的东西是不能教的。

你不会教人睡觉。如果你试图去教,那你将干扰他们的睡眠,因为他们如果尝试——无论什么手段——那只能是一种干扰。你只是去睡觉,你只是把头放在枕头上去睡。如果你做了什么,那么睡觉这件事本身就不成其为睡觉了。生活就像睡眠,生活就像呼吸。

不需要工具,他的意念完全地单纯,不知道有障碍。

当你的内心纯净时,它有一种明晰,你不必遵循任何规则。你头脑中不需有任何《圣经》——你只是看。一切都是透彻的,因为你内心纯净。

就这样,当鞋子合适的时候,脚被忘却了;当腰带合适的时候,腹部被忘却了;当心灵正确的时候,“赞同”与“反对”都被忘却了。

记住,这是最伟大的祷文之一:当鞋子合适的时候,脚被忘却了。

当你健康时你对你的身体一无所知——身体被遗忘了。当身体有病时,你才忘不了它。

如果不是头痛,你会念念不忘你有个脑袋吗?当你头痛时你就忘不了你的脑袋了。当鞋子挤脚的时候,也就是它不合适的时候。当你头不痛时,头在哪里呢?你完全忘了它。健康就是忘却,而疾病才是顾念——它成为头脑中一个念念不忘的标记,一种持续不断的紧张。

一个完全的道中人对自己是浑然不觉的。你觉得,因为你病了。自我就是疾病,一种很重的疾病,因为你念念不忘你是什么人。这就说明你处在一种很深的疾病中。疾病造就自我,一个十足健康的自然物体是浑然不觉的。他像一片云,像一阵风,像一块岩石,像一棵树,像一只鸟——但从不像一个人。他不像一个人只有疾病时,如有了创伤,才会需要顾念的。

顾念是出于安全的一种心理机制:如果你脚上有刺,你就不得不顾念。意念会一次又一次不停地转向这个地方,因为有刺必须拔除。如果你忘记它,刺将留在那儿,这就会有危险,毒菌可能会渗透到整个身体。当你头痛时,身体告诉你去记住它,去做点什么。如果你忘记它,那头痛可能有危险。

一旦有病,身体就会告诉你,什么地方出问题了——它将吸引你的注意。但当身体健康时,你忘却它;健康的时候你就像没有身体一样。这是健康唯一的定义:健康就是对身体没有意识。如果有任何关于身体的意识,那个部分就不健康。

对头脑也是一样。意识健康时,自我不存在——你对自己一无所知。你不用一直提醒自己“我是什么人物”,你只是放松。你存在,但没有“我”,只是存在,没有“我”,没有具体化的自我。自我不存在。

就这样,当鞋子合适的时候,脚被忘却了;当腰带合适的时候,腹部被忘却了;当心灵正确的时候,“赞同”与“反对”都被忘却了。

这是需要明了的最深刻的道理之一。当心正确的时候,“赞同”与“反对”都被忘却了。当心念不对劲,有病时,你会一直有负担,忧心忡忡:这是对的,那是错的——对的需要遵从,错的需要避免。整个生活就是一种如何避免错误与如何获得成功的挣扎。但这不是获得成功的途径,这是永远与成功失之交臂的途径。

瞧,你有怒气、性欲、贪心。如果你说愤怒是错误的,那你的整个生活都将在气恼的状态下度过。有时你会生气,而有时候你会为你的生气而生气——这将是唯一的区别。有时你会生气,当怒气过后你又为你的生气而生气,你把这叫做忏悔。然后你决定今后不再生气,但你会再次生气,因为这两种状态都是生气。有时你为别人生气,有时你为自己的生气而生气。

如果你反对性,你说那是错的——整个世界都这么说——当然你会有性欲,而性交过后,你会觉得惭愧。在那种惭愧中你会沉思,把你的性欲想了又想;这将成为一种大脑的东西。所以,有时你会有性生活,而有时候是意淫——有时是身体的性活动,有时是头脑的性活动。

一旦你作出区别,一旦你发生冲突,你将被一分为二。有一次我与摩拉·纳斯鲁丁在一起。一个非常漂亮的寡妇来向他求教。她说:“我遇到了麻烦,你得帮帮我。我爱上了一个十分英俊的男人,比我年轻,但他很穷。还有一个年长的人,他十分富有,但很丑,他爱上了我,我该怎么办?我该和哪个人结婚呢?”摩拉·纳斯鲁丁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儿,说:“嫁给那个富人,而对那个穷人要好。”这便是矛盾产生的根源,这就是你如何在两者之间作出选择。于是你被分割了。当你说这是对的那是错的时候,你已经被分割了,你的整个生活将是一场冲突——像钟摆那样,从这一极荡到另一极。

不要对抗任何事情。为什么?因为当你对抗某事时就意味着,在内心深处你在向往它,不然为什么要抵抗呢?一个内心深处没有怒气的人不会抵抗愤怒,他为什么要抵抗?一个内心深处没有贪欲的人不会抵抗贪欲,他为什么要抵抗?这对他不成为问题,这不是一个选择,他没有作出任何区分。请记住,只有贪婪的人才需抵抗贪婪,纵欲成性的人才需抵抗性欲,怒气冲冲的人才需抵抗愤怒,暴戾的人才需抵制暴戾。他们会怎么做呢?他们会设置一个对立的目标。

如果你暴戾,那么非暴戾就是你的对立面。一个暴戾的人怎么会不暴戾呢?他会怎么做?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对自己残忍,就这样。他能做什么呢?一个暴戾的人……他怎么才能不暴戾?一个怒气冲冲的人……他怎么能养成心平气和的习惯?如果一个愤怒的人变成不愤怒了,在他的不愤怒中还将有怒气存在,你自身不进入,你是无法养成任何习性的。

愤怒会进入不愤怒;暴戾会进入非暴戾。

你环顾四周,如果你准确地观察,你会发现那些暴戾者无非是那些将非暴戾作为他们对立面的人;你会发现那些淫荡的纵欲者无非是那些将独身、禁欲作为他们对立目标的人。

庄子说:不要区分,不然,你将被分割。一旦被分割,你将两半分离。

一个被分割的人是不自然的,自然自成一体,这是一种深层的和谐,没有任何冲突。自然接受一切——没有选择,这是一种别无选择的自然而然。不要选择。这是一个奇迹:如果你不选择去抵抗愤怒。当愤怒来临时它只是愤怒,当愤怒离去时,随它去。不要忏悔,不要让它在脑子里继续停留,不要让它成为一种持续状态,不要对抗它。当愤怒来临,它就是来了,你能做什么?当它不来时,它就不来了!你别无选择。

然后奇迹发生了。没有选择的你是如此敏捷,你的能量再也不会被分割。当能量不被分割时它是如此地强大,如此势不可挡以至愤怒成为不可能的事——因为愤怒是软弱的一个部分。请记住:你越是软弱,就越是愤怒;越是强大,就越是平和。如果你绝对强大,愤怒不会存在。请记住:你越是软弱,就越是贪婪——事实上,软弱者需要用贪欲来保护他自己——你越强壮,就越少贪欲。

当能量在你身上聚成一体时,没有分割,没有隔离,你是一个整体。贪欲消失了,因为贪欲属于一个软弱的头脑、被分割的头脑。当你被分割时,将会有愤怒,而且你会与它争斗,于是造成更大的分离,更多的能量将被消耗。你内心将充满骚乱、暴戾,没有丝毫和谐的迹象。一切都会离谱。

你越是努力保持和谐,遇到的麻烦就会越多——因为你从第一拍开始就走调,你会一路走下去直到最终。

这第一步就是,“当心灵正确的时候,‘赞同’与‘反对’都被忘却了。”该怎么做?忘掉“赞同”与“反对”,让心来决定。有一件事是肯定的——你与你的愤怒长期争斗而你仍在愤怒——所以,试试庄子的办法,你不会失去什么。

你试图排斥性欲可你仍有性欲;相反,你会变得更放纵。性成了有害的东西——所以,试试庄子的办法,你不会失去什么。当性欲来时就让它来,就像你饿了要吃饭一样,性欲来时就让它来。不要作任何选择,不要说这是错的。这是好事,接受它——它是自然的一部分。突然间,当你成为一个整体时,性就自然而然地变成了爱。

成为一个整体的人——试着去体味这个整体意味着什么。

每个男人和每个女人都具有双重性:每个男人的内在都有男人和女人,每个女人的内在也都有男人和女人,没有一个人只是男人或女人——他们不可能这样——因为父母的一方是男人,父母的另一方是女人,你继承的是他们双方的东西——一半对一半。你一半承袭了你母亲,一半承袭了你父亲,所以你同时是男性和女性——一半对一半。这是深层的变裂。如果你造成更大的变裂,这种变裂将越来越大,放下一切变裂,不要引起任何争斗——不要选择。愤怒来了,接受它;性欲来了,接受它;贪心来了,接受它。你还能做什么呢?自然赋予你这些,所以接受他们,当然还有他们的后果。

如果你生气,那么其他人也会生气——接受愤怒及其后果。然后你的变裂消失了,渐渐地你内在的双重性成为一种和谐,一种循环产生了,当你内在的男性和女性相遇的时候,内在的性高潮就出现了。当他们在你内心相遇时,你就成为一个整体,一个新人诞生了。爱像影子一样跟随这个整体。你不能爱,你的爱是一种面具,一种欺骗。你的爱只是一种计谋,你的爱只是为了获得性。这就是为什么当你获得性时,爱就消失了。

当你与一个男人或女人性交后,爱消失了。过了24小时,能量再次来临,你积存能量,你又有性欲——你将再爱一次。因此爱只是获得性的一种手段,这就是你不能爱你自己的妻子或丈夫的原因——非常困难。你怎么能爱呢?需求没有了。爱只是一种引诱,只是劝诱另一个人作爱的前奏。对一对夫妻来说不需要劝诱,双方都是理所当然的。丈夫可以要求,妻子也可以要求,不存在劝诱的需要,所以爱情消失了。没有追逐的需要,要想看妻子怎么爱丈夫,或丈夫怎么爱妻子,简直是不可能的。他们只能伪装,那种伪装成为每个人非常非常沉重的负担。假装去爱!于是你的生活便毫无意义。

这就是人们陷入婚外恋情的原因:它能再给你一点活力、一点爱的激情,因为对于新对象你就必须再次引诱。你不能将另一方视作理所当然,你得劝诱。当你勾引之前,劝诱是需要的。你的爱只是一种劝诱,而不可能是别的什么,因为只有当你成为一个整体时,爱才会产生,而不是在此之前。“性”这个字是非常美丽的,“性”这个字的原始意义意味着分裂——性意味着分裂。

如果你内心被分割,性将会存在。当你渴望一个女人或男人时,发生了什么?你的一半在渴求你的另一半,而你却在渴求外在的另一方。你们可以相遇片刻,但是你会再次孤单,因为外部世界没有永恒的聚会。性注定只是暂时的,因为另一方毕竟是另一方。

当你与你内在的男人或女人相遇,那样的聚合才是永恒的。当所有分界都消失时这种聚合就发生了。这是一种内在的转换。你的男人与女人在内心相遇时你成为一个整体。当你是一个整体的时候你就会有爱。

爱是佛,是基督,是庄子的品质。你只是虚晃一枪,你不能够爱。你越是明悟它,情形就越好,因为你不会被愚弄,你也不会愚弄他人。当你是一个整体,庄子也会在你身上发生,那就是:当心正确的时候,“赞同”与“反对”都被忘却了。

没有驱使,没有强制,没有需要,没有诱惑,这时候你做什么事都是自在的,你是个自由的人。

现在你有顽念、冲动,你得干一些事情,你的身体不断迫使你,你的头脑不断迫使你去干这些事情。如果你不干,你会不自在,如果你干了,你就会有愧——几乎走投无路。如果你迁就性欲你会惭愧,你干了错事;如果不迁就,你就会感觉不自在,因为能量聚集起来,你到哪里去释放你的能量呢?此时能量在你体内涌动,迫使你、驱动你;你的生活将是一种驱使和缠绕。无论你做什么,你都会遇到麻烦,因为如果你听从性欲,你会感到困惑;一切梦想都破碎了,一事无成。你想得那么多,设计得那么多,但现实永远不会符合你的梦想。

你越是梦想,现实就越令人受挫,于是你觉得:为什么浪费精力?为什么陷入各种关系和不必要的复杂境地?因为当另一方进入时,他便带来了他自身的问题。

因此每一种关系都成为一种负担,而不是自由——因为每一种关系都始于被迫。

只有一个内心安然的人,一个成为整体的人,才是个自由人。这并不意味着他要去喜马拉雅山,或逃遁到西藏去。不!他仍将立足于此地,但他是以一种不同的品质立足于此地。

他将去爱、去同情,各种关系也将存在,但他依然是自由的。没有一种关系是出于被迫,这只是他的分享,分享他的存在。他拥有如此之多,于是他给予。如果你接受他的礼物,他将对你深怀感激。看……你的爱只是一种获得性的技巧,而他的爱不谋取任何东西。他的爱不是从你处得到任何东西,他的爱只是一种分享。他拥有,他拥有如此之多于是他给予你些许。他给予得越多,拥有的东西就增长得越快。他的存在是在一个不同的界面移动。

你只要看看……到花园里去看看。如果植物的枝头有花,就没有更多的花会开放。好好观察它。我从不允许任何人摘花,但如果在一束玫瑰上长有5朵花,你不采它们,就没有更多的花会开,那5朵花也会很快凋谢。如果你采了5朵,那么10朵会来临;如果你采了10朵,那么20朵会来临,你采得越多,树给你的花朵也就越多。

当你成为一个整体时,也是同样的情形:你会成为一棵开花的树。你越是给予,你将发现更多的会到来;你分享得越多,你从中也就成长得越快。快乐越来越大,欢喜越来越深——分享吧,因为如果不分享,一切都会死去。

但最基本的事情是:不要“赞成”或“反对”,然后你才能成为一个自由人。

容易是好的。而对你来说情况恰恰相反。你总是选择困难,因为困难给予你挑战,而挑战给予你自我。困难于你是对的,而容易从来就不对。因为在容易中没有征服,自我无法完成。任务越艰巨,自我就越兴奋、越狂热。必须这么做——珠穆朗玛峰必须被征服,月球也必须被征服。

有人问第一个登上珠穆朗玛峰的埃德蒙·希拉利:为什么,为什么花这么大的努力?100年来人类一次又一次地尝试,许多人死了!他们永远没能回来。为什么有攀登珠穆朗玛峰的欲望?那儿有什么?什么也没有!100年来许多人就这样死去,失去了他们的生命,永远没能回来,然而一再地,每年都有一队人马再度尝试,这种情形是美丽的。

西方每年都有登山队来。当希拉利登上珠峰返回时,有人问他:为什么?他说:因为珠穆朗玛峰在那里,除非它被征服,否则我是不会安心的。它仍在那里,没有被征服,这是对自我的一个挑战,它必须被征服。

困难是诱人的。事情越困难,它就越吸引你,也越具有价值,因为如果你征服了它,你将获得一个庞大的自我。甚至如果你失败,你也将获得一个扩张的自我,因为你至少尝试了,而其他人并没有作任何尝试。

如果你轻易获得,那就什么都没有得到,因为自我不能扩张。如果你失败了,则失去更多,因为每个人都会说:这么件容易的事,你都不能干好?困难总是像磁铁般地吸引着自我,然而轻松是对的,因此自我从未被引向正确,它总是被引向错误。

一个人成为罪犯,因为犯罪是难的;一个人成为政治家,因为政治是难的;一个人为钱而疯狂,因为赚钱是难的。人们总是为困难的事而疯狂。并非因为获取什么,只是因为它像珠穆朗玛峰似地立在那里,是一种挑战,必须被征服。

看看你们的成功人士,那些获得成功的人。看看他们得到了什么?是的,他们可能登上了珠穆朗玛峰,但那儿什么都没有。人们必须回来。看看你们的总统、首相、洛克菲勒

,他们得到了什么?什么也没有!他们在内心深处清楚他们并没有得到什么。但他们干了一件事情,最为困难的事情——历史将记住他们。

历史总是记住些蠢人,因为是蠢人制造并撰写了历史!

庄子没有制造历史,因为轻松是对的。要是你轻而易举,你怎么能制造历史呢?如果你杀了几百万人并赢得一场战争,你就制造了历史。如果你只是在每天早晨刷牙,你怎么能制造历史呢?而轻松是对的!你洗澡,你唱歌,你怎么能制造历史呢?你吃饭,你静静地入睡,一夜无梦,你怎么能制造历史呢?不!历史对那些闲适与自然的人是不加注意的。历史只注意那些疯狂的,为某事所驱使的,制造这样或那样的麻烦的人。困难是错误的,容易是正确的;自在地活着,不要企图载入史册。把历史留给愚套的和疯狂的人,你只是远离它。

因为你不可能两者兼得。你或是拥有生活,或是载入史册。如果你拥有生活,你将只是个自在和简单的人,做简单的事、做小事并从中获得享受。你不会给任何人制造任何麻烦。没有人会注意到你,你将存在,又似乎从来未曾存在,这就是自在——你存在就像你从未存在,就像你从不存在,从不打扰任何人。没有人会注意到你,因为没有必要。你将享受,你将体会到欢乐的最高峰。

轻松是对的,有了正确的开端,你就轻松了。

这就是判断标准:做任何事情,如果你觉得容易做,这就对了。如果你干得不顺畅,那是什么事不对劲了。如果你紧张,这就意味着你的生活不顺畅。如果你不能入睡,不能放松,这就说明你活得不痛快——你在追逐困难的事情,不可能的事情。

改变你的生活作风,你走的是岔道。有了正确的开端,你总能自在,有了正确的开端,你总会放松——这就是判断标准。所以每当你干什么的时候,你得看看发生了什么:如果你变得平和,如果你变得闲适、自在、放松,这就对了。这就是判断标准,再也没有什么另外的标准。还要记住的是,对你来说是正确的,可能对其他人是不正确的。因为对你来说是容易的事,对其他人也许并不容易,也许别的事对他来说才是容易的。所以,并没有放之四海而皆准的法则。每一个个体都必须找到对他自己合适的事情。什么对你是容易的?不要听从这个世界,因为有些人喜欢将自己的法则强加于你。这些人是敌人,是罪犯。

一直轻松下去,你就对了。

你得以你一直觉得轻松的方式去生活,就像一个孩子,开心地睡,开心地吃,开心地跳舞,涌动着活力——只要自在。记住,没有人会注意到你。人们可能认为你疯了。因为如果你严肃,他们会认为你是有价值的,可是如果你不停地欢笑,让你的生活充满快乐,他们会认为你是个傻瓜。让他们去想好了。你就当个傻子,但是你自在。不要做一个聪明人而不自在。没有一种智慧能够在不舒畅的生活中开花。那种智慧是虚假的,是借来的。轻松些,轻松并不难,一旦你明白了,你就找到了你的道路。

一直轻松下去,你就对了。

庄子是美丽的,庄子是无可比拟的,庄子是独一无二的!因为他说:一直轻松下去,你就对了。他没有说:不要暴戾,你就对了;真派,你就对了;不要生气,不然你就错了;不要性欲……不!没有!他说:轻松些,一直轻松下去,你就对了——然后你选择你的道路。

他给予你最根本的东西,而不是具体的指点,但是,它恰恰是宇宙的真理。

轻松的正确方式是忘掉正确的方式。

因为你如果过分执著于正确的方式你就会变得不自在。所以对于庄子你也自在些,不然的话你会变得不自在。你是如此起劲地变得不自在,以至你甚至会把庄子也变成一种疯狂。“轻松的正确方式是忘掉正确的方式。”忘了它,轻松些,这就是一切。忘记生存是轻松的——连这个也要忘记!不然你将过分执著于轻松,以至轻松也将成为你心中的块垒。

如果你去对庄子说:现在我轻松了。他会说:放下它,你仍然念着它,当你轻松时,你就轻松了,没有定义,没有概念。当你轻松时,为什么说呢?为什么还念着它呢?因为如果你念着它,它早晚会成为一个创伤。一个自在的人只是轻松,而且忘我。他并未察觉他是轻松的,他也不知道他是正确的,他并不觉得自己在任何方面有什么了不起。他只是轻松地活着。

当你靠近一个轻松地自在地活着、简简单单、浑然不觉的人,你将会闻到他的气息。紧张有它特有的气息,轻松也有它自己的气息,但你可能对此不会有什么印象。

你是非常紧张,所以你从来只是注意紧张的人——不停地行动的人,坐着笔直,像一尊雕像似的人。于是你有了印象,事情看上去十分困难。你对孩子有印象吗?你注意看他们玩了吗?没有人会留意的!你对庄子也不会留意,当然你也不会注意一个真正自在的人,因为他没有给你施加任何印象。

但是如果你明白,你就会在轻松的人周围感到一种与众不同的频率。你如何感受它?通过什么途径呢?这个途径就是在一个轻松的人身边,你会感到自己也轻松起来,更加自在了。

一个轻松的人将使你轻松,一个紧张的人将使你紧张。和一个自然地活着的人在一起,你会感到随意,他不会以任何方式强加于你,他不会试图在任何方面改变你。他将接受你,他将接受。通过他的接受你能够学会接受,一旦你接受你自己,自然就接管了。自然一接管,海洋就不远了,河流在不停地向它流去。

心灵有一座不可摧毁的,没有什么危险能够干扰的塔,只要这座塔被一个无形的保护者所守卫。保护者对自己的行为不知不觉,当那些行为变得刻意、内省及有意图时,它们就发生了偏差。

无意识的,绝对真诚的道被有意识的自我表现所干扰,所有的这些表现都是谎言。

当一个人以这种心猿意马的方式表现自我的时候,外部世界的风暴趁虚而入,禁锢了他。他不再被道的真诚所守护。

每一个新的行动都是一次新的失败。

如果他的行为是在众目睽睽、光天化日之下,他将被人惩罚。如果他是在私下悄悄地干,这些行为将受到心灵的惩罚。

让每一个明悟真诚含义的人都防止这种表演!

他将与人、与心都和平相处,他将在你看不见的时候,独处的时候,在他的心灵之塔中正确地行动。

第二章 心灵之塔

只有人在受难。苦难的所在不是别处,正是人的内心。

整个自然就是一种欢乐;整个自然总是在庆贺,没有恐惧,没有忧虑。存在继续存在着,可人是个问题。为什么这样?每个人都是个问题。如果只是少数人有问题,我们可以称之为病态,不正常,但事实恰恰相反——只有少数人没有问题。像佛陀、耶稣或庄子那样的人凤毛麟角,他们是自在的,他们的生活是一种喜乐,而不是受苦受难。如果没有他们,那么每一个人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人在什么地方出了毛病——不是某一个具体的人,而是整个人类社会出了毛病。这种情形从根部就开始了。当一个孩子诞生的时候,社会开始将孩子纳入那个不自然的模式——那种所有人都深受其害的不自然的模式。心理学家曾竭力想探索孩子的变化从何而起的秘密,他们最终发现了4岁这个年龄段。孩子就在这个年龄上下成为社会的一部分,就在这个年龄上下他不再自然。在4岁之前他仍是那个树木、花朵、鸟儿和动物的大千世界的一部分,在4岁之前他仍是无拘无束的。在此之后他就被驯化了。社会接手了。然后他就得依照规则、道德、正确和错误来生活。然后他就不再完整。于是一切都被区分了。从此,在他行动之前他得有意识地决定该怎么行动,做什么,不做什么。“应该”进入了,“应该”是一种病。

区别进入了,现在,孩子不再具有神性,他从那种恩典中跌落了。

这就是《圣经》故事中亚当堕落的含义。在吃智慧树上的果实之前他是自然的,他生活在伊甸园中。伊甸园在这里。那些树仍在那里生长;动物也仍是那里的一部分;太阳、月亮和星辰仍在那里运行。现在,伊甸园就在这里——但是你已经在外面。亚当为什么会被逐出伊甸园呢?因为他吃了智慧树上的果实。在4岁这个年龄上每一个亚当和夏娃都会被逐出伊甸园。这不只是过去发生的事情,当每个孩子降生的时候,这种情况就一再重演——又一个亚当降生了,又一个夏娃降生了。在4岁之前没有智慧。在4岁这个年龄上孩子开始懂得什么是什么了。然后他就走上岔道,他不再自然,自发性消失了。现在他将按照规则生活。

一旦你开始按照规则生活你将会受罪。因为你不能再自发地爱,你不能享受,你不能跳舞,你不能歌唱。一旦你开始按照规则生活,你不得不纳入一个固定的模式——但生活从来就不是一个固定的模式,它是一种流动,它是一种液状的易变的流动。没有人知道它会向何处去。一旦你开始按规则生活,你就会知道你的去向。但深层中,那种流动停止了。从此你只是按部就班,从此你就在走向死亡——因为你被禁锢了。那种禁锢是非常微妙的——除非你绝对地警醒,你是看不到它的,它就像一副无形的盔甲裹挟着你。

这个时代最富革命性的思想家之一威廉·赖茜

发现了这副盔甲,但是他被社会认定为疯子并投入了监狱。他在监狱中忧患交加地死去。他的忧患是:他说的是实话但没有人肯听他。他发现了庄子在这部经典里曾经谈到过的问题——禁锢。威廉·赖茜发现人的每一种心理疾病都有身体上某一部分的疾病与之对应;在身体中有些部分坏死了,呆滞了。除非身体的这一部分得到释放,隐患被消除,以至你体内的活力再次流动起来,否则你的心灵是不可能获得自由的。禁锢必须打破,盔甲必须扔掉。

例如,让我们看看孩子是如何在2岁的时候被规范的。他被禁止玩他的性器官:不要碰你的阴茎。不要碰你的阴蒂。人在与自己的身体嬉戏时似乎有一种自然的快感,似乎有一种狂喜,一种自然的狂喜。看看那些男孩或女孩,他们享受自己的身体,你将看到这种狂喜是什么。狂喜的颤栗在全身流过,你可以看见这种波动流过全身。孩子欣喜若狂。但这种表情在我们看来具有某种动物性——因为我们已经忘了如何地自然和无拘无束,于是我们阻止孩子。

这种阻止有两种原因。其一是我们在内心深处感到嫉妒。其二是我们在孩提时代也被阻止过,而人的观念是一种机械的重复。凡是我们父母对我们做过的事情,我们将对我们的孩子如法炮制。我们总是为做错了什么而感到羞愧。孩子们快乐,而我们觉得什么事做错了。

记住,当孩子快乐的时候,不要与什么错事联系起来,不然的话,在心灵深处,欢乐将成为一种错误。

这就是现状,当你快乐时你感到羞愧,当你忧伤的时候你就开心了,这是什么话?——当你快乐的时候你就感到什么地方出了错!“我在干错事。”而当你忧虑时你就感到对头了,好像应该是这个样子。这是因为当一个孩子快活的时候,社会马上从什么地方出来介入,说不允许。孩子没有对与错的概念。他没有道德观,孩子是非道德性的。他知道的仅是开心与不开心——他是无拘无束的。当你说停止,孩子会怎么样呢?本来,快乐之波正在从头到脚地流过全身,从脊椎开始的性中心来到头顶的第七个中心萨哈斯拉,空达里尼

被唤醒了。

每一个孩子都是带着其自然运作的空达里尼降生的。但你说停止,孩子会怎么样呢?他将屏住呼吸。当什么事被阻止的时候,呼吸就必然会受阻。他将不能呼吸,他将收缩胃部,因为只有这样才能阻止那些能量的波动。他的隔膜会变硬,他将一次次地收缩胃部以阻止深呼吸。他的膈膜会变成一副盔甲。于是,呼吸将永远不能顺畅地通过这一障碍。如果呼吸进入到深处,它将刺激性中心,当它刺激性中心时,能量又开始波动,活力流淌起来。这就是没有人深呼吸的原因。

当我叫人使劲地混乱地呼吸时,他们对我说这非常危险。他们害怕。怕什么?怕就怕一旦你使劲地混乱地呼吸,你就会失去束缚,盔甲将被打碎。而那种呼吸将影响到性中心。这就是社会对你的压迫——它在性中心与呼吸之间制造了一条鸿沟。如果呼吸影响不了性中心,一切快乐的源泉都被阻止了。你的胃变得像岩石一样。它不让任何东西顺流而下,你的身体被一分为二。你从来不认同你的下半身。对你来说,下半身是真正低下的东西。评判进入了。上半部分意味着高尚的,好的东西;下半身意味着低下的,坏的东西。你从不认同你的下半身,它是不好的东西——是魔鬼,魔鬼在那里。

亚当被逐出了伊甸园,每一个亚当和夏娃都被逐出伊甸园。为什么?因为他们吃了智慧的果实,智慧的果实是最有害的。如果你想抛弃区别和刻意的划分,你就得放弃智慧,你必须重返童年。只有这样盔甲才能被破除。但如果你想尝试去打破盔甲,你会感到焦虑,因为这副盔甲是你整个的自我。由于它,你自我感觉良好,因为你是道德的,你会因为你是道德的而感到高人一等。

如果你打破这副盔甲,将会带来一片混乱。首先你会陷入混乱,然后恐惧就来了,如果你害怕,你会再次被压制,你将再次穿上盔甲——你甚至会加固它。于是你会害怕离开它。

以为它保护你。

我听说在一所小学里,老师在给学生讲解地心引力的原理。她说总而言之,因为有地心引力这一法则,我们才得以在地球上生活,一个小孩给搞糊涂了。他站起来说他不明白——在地心引力这一法则通过之前我们是如何站在地面上的呢?你以为你的存在是因为社会,你以为你在此地是因为道德——以及诸如此类的废话;你以为你在此地是因为《圣经》、《可兰经》或《吉它经》。不!自然的存在不依靠任何法律。它有其自身的内在规律,但那不是些由人类来通过的法律。它不需要你的审判,它存在,生命通过它而流淌。如果你不干预,你将很快达到目的;如果你干预,你会陷入麻烦。

如果你有麻烦、忧患和苦难,你得知道是你干预了自然。在你停止干预之前一切都是不可能的。

这就是庄子的全部含义所在——不要干预自然,随它去,信赖它。你出自于它,它是你的母亲;它是源泉;终有一天你将回到它那里——这是终极的目的。同时,为什么要干预,为什么要争斗?你必须重返童年,你必须回归。你必须将社会进入并迫使你干预自然的岁月重度一次。

所以记住一个基本的道理:如果你生命的道路上出了什么岔子,你不能仅仅靠智力上的理解去化解——没有那么简单。这是你生命的模式,它在你的体内,深入骨髓。你必须回去。如果你真的想变得自然,你得重度往日的时光——向后移动。

所有静心的方式都帮助你回归。晚上躺在床上,每天作1小时的尝试。一开始的时候是要费些力,但很快它就成为一种自然而然的活动,你会从中得到享受。越朝后,你就越会感到自由和快乐。

自然是广阔的,而制定法律的人类是狭隘的。他们像一条坑道,你越往里走它就变得越狭隘。终有一刻你会撞上死胡同,你哪儿也去不了,坑道就成了你的坟墓。这就是每个人碰壁的情形。

如果你真正想扫除障碍,晚上,临睡之前,闭上眼睛,就这么回去重度往日的岁月。慢慢地移动,不要性急,你不能在一天内就做完——它将持续大约3个月左右。慢慢地移动。

重度——不仅仅是回忆,回忆没有用,因为回忆是智力上的活动,你仍然留有距离,因为它没有触及你。记住:重度。

我说重度是什么意思呢?就是回去,就像它重新发生一样。开始时它只是“好像”,但它很快就会成为真实。你那不完整的、被压抑的生存状态就在那里,挣扎着想恢复自由。就这么回过去,不久,3个星期之内,你会发现那个障碍所在的地方。在这个障碍之前你是自由的、自然的,而这个障碍制造了所有的麻烦。从此你永远不再自然。某个地方你会发现你母亲、父亲站在这个障碍上——这就是你为什么完全忘却的原因。

如果你回忆,你不可能记得4岁之前的事,因为障碍是如此巨大,它把事情完全遮住了。不然,为什么你记不起4岁之前的事呢?为什么你忘得那么干净呢?你的意念在那里。

你享受、你受罪,你有过许多经历——你怎么会全忘了呢?你没有忘,因为这一障碍,你把一切都压抑在无意识里。那就是为什么人们总是说他们的童年是美丽的。你一直认为你的童年是天堂。它是——但它看来是这样,因为你记不得了。

慢慢地走。渐渐地更多的事情会出现。往日的尘土必须被扬起。你会汗颜,你会害怕,你的整个意念都将说:“你在干什么?回来,走向未来!”意念总是说走向未来,因为只有这样它才能原封不动。

如果你真想成为一个静心者,首先得回到过去。如果你在哪个岔路口走错了道,唯一的办法是回到那个岔路口去,再走上那条正确的道路。没有别的办法。无论你现在在哪里,你不能一下子从你的所在回到正道上——你必须回去。

当我说重度时,我的意思是让它在你身上发生。想想你第一次碰你的性器官时你父母命你把手拿开。想想他们的眼神,他们的表情——他们怎么谴责你。看看你父亲再次站在那里,一样的表情,一样的眼神、手势、谴责,整个情形。不仅如此,还要感受那天的情绪——那种收缩,你狭隘的意识及那种谴责和他们造成的创伤。

孩子是如此无助,他不得不遵从你的命令;无论你说什么,他不得不跟着你。甚至即便你违背他的天性,他也不得不服从你。他是如此无助,他没有你不能生存,他依赖你。

看看这种完全的无助。在你的体内感受它。你可能会开始哭泣,流泪。你可能开始抗议。你可能会想揍你父亲——你当时没有那么做,那是一种遗憾。你将不能饶恕你的父亲,除非在这重度时光的当口揍他。这就是为什么孩子们都不能原谅和忘却他们的父母。他们总是在那儿,因为发生的事件总和他们联系在一起。回去,重度那些时刻,渐渐地你将走得越来越深。然后忽然间隧道消失了——你已经越过了障碍。你在一个广阔的,无垠的天空。你又是一个孩子了。只有在那时,你才能够明白庄子,而不是在此之前。

威廉·赖茜与他的疗法是很有帮助的;在你领悟庄子的路途中,威廉·赖茜将会给你美丽的帮助。

箴言如下:心灵之塔。

心灵有一座不可摧毁的,没有什么危险能够干扰的塔,只要这座塔被一个无形的保护者所守卫。保护者对自己的行为不知不觉,当那些行为变得刻意、内省及有意图时,它们就发生了偏差。

你的心灵被自然本身所保护,你不必害怕它。你不必害怕和不安因为你的存在是被万物的存在所保护的,整个宇宙在帮助你,但这种帮助是无意识的,而不是刻意的,你不能操纵它——你得顺其自然以便宇宙的力量能够对你发生作用。如果你刻意,你就会变得紧张,一旦你紧张,你就会变得狭隘,无限对你不发生作用。当你害怕的时候,你就畏缩——心理上的畏缩发生了。

庄子说内在的你是永恒的,不朽的。任何死亡都不能摧毁它。没有必要怕它。你害怕是因为你不在那座塔里——心灵的无形之塔。你已经进入了社会的法律和规则,那些法律和规则不能保护你,他们只能给你一种保护的感觉,但并不能真正保护你,法律不能令你安全,它们只给了你一种虚假的安全感。死亡最终来临,粉碎了你所有的安全。你会不停地颤抖,充满恐惧,除非你回到那个源泉——那个心灵之塔。

那座塔是什么?它发生什么作用?它无意识地作用着。

一个孩子诞生了。孩子怎么知道9个月过去之后他得钻出子宫呢?孩子怎么知道呢?他没有日历,没有手表及诸如此类的东西。但9个月之后孩子完全作好出生的准备。他实际上是挣扎着出生的。这就是母亲感到疼痛的缘故。那是一种真正的挣扎。冲突开始了,母亲畏缩了——害怕她的身体出现疼痛。于是她对抗。这种对抗以及孩子试图钻出子宫造成了疼痛。如果母亲听之任之,如果她不对抗,那就不会有疼痛。在原始社会中从来就没有疼痛。

女人越文明,她感到的疼痛就越剧烈。这是因为她现在是按照法律和规则生活的;现在一切都变得虚假和不自然。

孩子怎么能知道时机成熟了呢?一颗种子怎么能知道什么时候该发芽呢?种子可能会等上整整1年,直到那个夜晚降临。种子从来不去问星相家或手相家;在适当的时候种子播撒在土地上,它只是破土而出。树木如何能在适当的季节开花呢?星宿是如何运行的呢?看看这个宇宙——如此神秘,如此复杂,如此矛盾,但又运行得如此简单,如此自在,如此轻松自如。它被道,被自然,被自然的心灵本身所保护。人是愚蠢的,因为他自以为是。

于是孩子长大了。你是否注意到每一个孩子都是美丽的?要找出一个丑陋的孩子是困难的。每个孩子都是美丽的。这种美丽来自何处?但是不久,在100个人中要找出一个美丽的都变得困难了。起初,100个都是美的——那么后来他们怎么了呢?他们怎么会变得那么丑?为什么每个孩子都是美丽的?他的美丽出自于他的行为,那种流动是自然的,而自然是美丽的。一旦人工、非自然,你就变丑了;矫揉造作,丑恶就乘虚而入。

孩子的生活是无意识的。当他感到饿时,他就哭;当他想睡觉时,他就睡。但我们将规则与标准强加于他们。现在有如何养育孩子、如何当母亲、如何做父亲的指导手册。各种指南应有尽有。人们不禁要问,在这些指南问世以前,孩子是怎么出生的?当条文还没有通过时,我们又是怎么出生的呢?“指南”给你具体的、特殊的规则。每4小时喂一次奶。孩子哭了,可是母亲看的是表,而不是孩子,4个小时还没有到。这样你就破坏了无意识的自然。不久那孩子会学你的样——他也会看钟点了,4小时一到他就开始哭起来——不管他饿还是不饿!一大清晨他就得上厕所——大小便的训练讨厌透了。当孩子不想大小便时怎么能让他硬做呢?母亲站在那里,一脸责备的表情,让他去做——按部就班。孩子哭着,抽泣着,他不知道如何去满足他的母亲——她简直疯了!但他迟早会逼迫自己这么干。

心理学家发现人类百分之五十的精神病都源于这种如厕训练。百分之五十!孩子开始逼迫自己,因为他必须服从,他如果不能准时做就会感到内疚。当他自然而然地做这些时,他也会内疚,因为客人在那儿——而他要在客厅里方便。孩子怎么知道客厅是不合适的地方呢?他无意识地生活,他不知道哪个是厕所,哪个是客厅。他不知道客人什么时候在,什么时候不在。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允许他做,什么时候不许他做。他不是按照规则生活的,但是他会服从,因为他必须服从。他是如此无助,你是如此强壮。dddd看看孩子迫使自己上厕所时会发生什么。渐渐地,整个身体成为一种被操纵的人工机器。于是没有什么是自然的。可是,多多少少,他迫使自己——只是为了满足他的父母。当他不饿时他开始抽泣和哭闹。你可以看到这种情况的发生。到任何一座房子里,小孩儿坐在桌子边,流着泪在吃饭。他们现在不饿——他们是对的,是母亲错了。这就是孩子是如何被引入歧途的。于是,当时间“合适”的时候,他要吃饭——尽管他并不饿!当他饿的时候,他将控制自己因为他被禁止要求。

他就是这样失去了与自然的联系——失去与自然的联系意味着变成神经质。

孩子生机勃勃,活泼好动;他要奔跑要舞蹈。而母亲试图迫使他去睡觉。你是不是想过这是在强人所难呢?你自己能不能强行入睡呢?母亲能不能强行入睡呢?当你没有睡意的时候,你能做什么呢?孩子将装假,他会闭上眼睛假装睡着,等母亲一走再睁开来就是了。这是训练他弄虚作假,为了些无关紧要的事就让他做个伪君子。睡眠是不能够强迫的——这做不到。不然怎么会有如此多的失眠症呢?为什么需要那么多的镇静剂呢?为什么人们会整夜在床上翻来覆去呢?一个孩子被要求按时入睡,按时起床,为了做一个好孩子,当一个乖宝宝——否则他就是个坏孩子。那些自自然然活着的都是坏孩子,而那些守规矩的都是乖宝宝。于是你的整个生活都将受罪。他将去找这个或那个教上,这个或那个牧师,这个或那个师父,他们会给他一些事去做——这样或那样——没有一件能有多少帮助,因为他整个的生活状态是错的,整个结构一错,什么也加不上去。这个结构必须被放下,重新开始。

但这看来是太过分了。你已经活了四五十年,你在你的整个生活状态中投入了那么多。

你来找我,我让你彻底放下。这就是我所指的桑雅世

——这只是一个放下整个生活状态的决定,放下过去,彻底改变。因为你不再认同它。你放下你所有的投入以及你从中获得的所有利益。利益是有的,不然你为什么会有这样一种负担呢?它是有酬报的。社会尊重你——你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你遵从社会时,社会将给你荣誉。

所以,当我说跨入桑雅世时,我是说改变你整个的生活状态。少一点也不行。我不能改变局部,因为你的病根已深。即便我试图改变,也无从下手,因为疾病是如此之深以至局部的改变是不可能的。事实上疾病更容易重新改变局部。除非你准备完全放行,没有别的办法。你可以静心,你可以超觉静坐。你可以闭上眼睛早、晚各念上10分钟的咒语——你可以用各种方式愚弄自己,希望在你的生活状态不受影响的情况下发生奇迹。

这就是马埃什·约吉(MaheshYogi)在西方影响深远的原因。他从不触及你的生活状态。他从不说改变你自己。他说你是什么样就什么样。这就像服了一片药;你的生活状态没有被触及,一点也没有。无论你是谁,对或错,就这么增加早、晚各10分钟的念经——然后一切都妥了。因为天堂的门开着等你进去。人是如此愚蠢以至会相信这种诡计——这只是些诡计。他们只能像镇静剂一般地起作用。他们可能帮你调整你那种错误的生活状态,但这未必能解决问题。他们可能有帮助,他们可能调整你的生活状态,但你的生活状态从根本上是错的。所以还是不要做这种调整为好。他们可能给你安慰但那些安慰是有害的——因为你不再改变。你会从你的生活状态中获得安慰,你会觉得因为你做了些什么——超觉静坐,所以一切都好。

你会睡得好一点——我知道有一种咒语可以给你带来较好的睡眠。你得病的可能性要小些,因为你对这种错误的生活状态更为适应了。但这不会给你带来欢乐。你的病态会减轻些,但这不会给你带来狂喜。你可能会延长一点你受罪的生涯。你将不太容易误入歧途,但你永远成不了一个狂欢的人,一个喜乐的人。只有当你准备放下你的整个生活状态时,你可能成为一个欢乐的人。做得比桑雅世少一点就不会对你有所帮助。

心灵有一座不可摧毁的,没有什么危险能够干扰的塔,只要这座塔被一个无形的保护者所守卫。保护者对自己的行为不知不觉,当那些行为变得刻意、内省及有意图时,它们就发生了偏差。

避免刻意,避免意志,避免目的性——像一个孩子般地行事,信赖大自然。当你饿的时候,吃。当你不饿的时候,不吃。自然引导你:当你想睡时,就去睡。如果你没有睡意,就不必去睡——就是放下这个念头。无拘无束地行事,不久,这种神经质的生活状态将被放下,你将回归到源泉。那个源泉就是道。

无意识的,绝对真诚的道被有意识的自我表现所干扰,所有的这些表现都是谎言。

生活,但不要使你的生活成为一种表演。所有的这些表演都是谎言。生活,但不要做一个演员。不要表演技巧——没有必要。他人说什么都无济于事,无关紧要;你自己是什么,那才是唯一息息相关的事情。依照你的本性生活。其他人怎么看你那是他们的问题,你不用为此担心。不要让你的生活成为一种表演。一旦你这么做那就没完没了,于是你总是在弄虚作假,如果人们崇尚虚假,你也会变得虚假。如果他们认为这是好的,并因此而尊敬你,那么即使没有自然的缘由,你也会如果你想成如果你想成为一个画家,而这是一种无意识的欲望,那你就当一贫。不要为致富而去当一名医生。当医生可能会让你富有,但如果当医生不是你自然的欲望,如果你这么做只是为了满足你的父母、社会、朋友,那么尽管你可能非常、非常地富有,但你仍然是不满足的——而最重要的事就是满足。

我听说过有一名医生成了他们国家最优秀的外科大夫。他当选为国家外科医生协会的理事长。在他当选为理事长的那一天,举行了盛大的庆典。但他却感到悲哀。

一位朋友问他:“你为什么看上去那么忧伤?你应该非常、非常地高兴才对。你成了最优秀的外科大夫,现在你是无可匹敌的。一个外科医生所能获得的最高荣誉便是成为国家外科医生协会的理事长。为什么你这样忧伤呢?”外科大夫答道:“我从来就不想当医生,可我却为此而获得了成功。我现在已无从逃脱。如果我失败了,我还有重新选择的机会,但现在我已经动不得了。”他的朋友说:“你在开玩笑吧,你说些什么呀?你的家人高兴,你的妻子高兴,你的孩子也高兴,每个人都高兴——每个人都对你推崇备至。”医生说:“但我无法尊敬自己,而那是根本的事情。我想成为一个舞蹈家,可我父母不允许,我不得不服从他们。我是一个懦夫。我成了最优秀的外科医生,我并不快乐。我不快乐是因为我是这个世界上最糟糕的舞蹈家。我不能跳舞,这就是症结所在。”自身的实现来自自然,而不是来自社会。你担负着你自己的使命,但那是无意识的。跟着它,别人并不知道你往何处去,但你自己可以感觉到。你也许不会得诺贝尔奖,因为这个奖从未颁给一个满足的人。没有一个满足的人得到过诺贝尔奖,佛陀没有,基督也没有。因为诺贝尔奖是颁给那些忠实地服从于社会的人,实现了社会的目标——而不是他自身目标的人。看看那些诺贝尔奖的获得者——你会发现没有比他们更悲哀的人了。他们中有些人自杀了,也是有原因的。他们大都觉得自己不满足。奖励不能充实你。遵从内在的本性,不要有意识地强迫它。

无意识的,绝对真诚的道被有意识的自我表现所干扰,所有的这些表现都是谎言。

摩拉·纳斯鲁丁病了,他去看医生。医生对他说:“纳斯鲁丁,你喝酒吗?”纳斯鲁丁说不喝——可他的手在颤抖,甚至就在那一刻他已经喝醉了——你能从他的呼吸中闻出酒气来。于是医生说:“那好吧,你追逐女人吗?”纳斯鲁丁说不。可他刚从妓院里出来——你能在他的脸上看见口红的印迹。“那么你抽烟吗?”医生问。“从不。”纳斯鲁丁说——可你能看见他口袋里的烟,他的手指是褐色的。“那么你做什么呢?”医生说。“我在说谎。”纳斯鲁丁说。

这就是你们成功人士的面目:你的谎扯得越大,你的成功就越辉煌。在这个世界上成功,你必须做一个谎言家。但你迷失了自己。你在这个世界成功,但你在内在世界却是个失败者。而最终,内在世界才是有意义的。

当一个人以这种心猿意马的方式表现自我的时候,外部世界的风暴乘虚而入,禁锢了他。

一旦你显露了表演和展示的倾向,世界就会即刻进入并禁锢你。你成了一个受害者。

他不再被道的真诚所守护。

每一个新的行动都是一次新的失败。

一旦你对他人对你的看法发生兴趣,你的每一个新的行动都将是一次失败。你可能会成功,但那完全无济于事,因为你并不能因此而满足,你永远没有流经它。你永远不能实现你的使命。你的种子依然是颗种子。你可以从报纸上收集有关你自己的报道,但那都是些死的剪辑、证明,你把它们挂在客厅里,可那不是生命。你外出时带上的这些面具,微笑都是假的,不是生命。渐渐地,随着每一个新的行动,你在谎言里越陷越深。你想在这些谎言里你怎么能欢乐呢?你也许会获得世界上的许多垃圾,但你将失去真实的一切。

庄子说:要在道里面,真实地在它里面,虔诚地在它里面。你只需要一种虔诚,那就是对道的虔诚——对你内在的本性,你真实的存在的虔诚。其他的虔诚都是不必要的——让整个世界说你不虔诚好了。

佛陀的父亲就是这么说他的,因为他抛下了他的父母。佛陀的妻子也是这样说他的,因为他也丢下了她。这就是他的整个王国对他说的,因为他放下了他的整个王国。但他是快乐的,他依旧忠实于他的道,他的本性。他说:没有别的办法。如果你痛苦,你痛苦是由于你的期望——不是因为我。

你活着,满足你自己,其他人活着,满足他们自身。如果他们对你有所期望,那是他们的问题,他们将痛苦。但你不必为此弄虚作假。

忠实于你的内在本性,也帮助其他人忠实于他们的内在本性。这就是我所说的一个虔诚的人。一个虔诚的人虽忠实于他的内在本性,也帮助他人忠实于他们内在本性的人。你活着以实现你的使命,其他人活着以实现他们的使命。不要对他们存有任何期待,不然你会将他们变成演员,你会将他们变成骗子。不要对任何人寄予任何希望,也不要去实现其他人对你的期望。这是很难的,但这就是桑雅世——这就是它的全部意义所在。不要助长任何人对你的期望。甚至不要给他们一丝暗示,表示你会实现他们的愿望,无论你经历何种磨难,坦然地去经受它。不然,世界会将你纳入,然后禁锢你。一旦你同意去做某事,你将被禁锢。你已进了坑道,于是随着你每一步、每一个新的行动,你将陷入一种新的苦难,新的缺陷,新的谎言,新的失败。不要实现其他人的期望,也不要让别人实现你的愿望。记住,如果你痛苦,你是因自己而痛苦;如果其他人痛苦,那也是因他们自己而痛苦。没有人因他人而痛苦——牢牢地记住这一点。只有那时,你才能忠实于你的内在本性,这种虔诚就是宗教性。

印度人称其为里特(Rit),耶稣称其为神的王国,庄子称其为道。无论用什么词,它都意味着去接近你的无意以,无条件地跟随它。这意味着无条件地跟随无意识,无论它向何处去——信任它。

这就是信任,这不是对某个神的相信,不是对地狱或天堂的相信,也不是对概念、理论或哲学的相信。信任意味着信任你来自于它,也将回归于它的自然。信任你将完整地回归的那个自然。那么,你生活的每一个步骤将成为一种新的、更深的实现。不然,每一个新的行动都是一次新的失败。

如果他的行为是在众目睽睽、光天化日之下,他将被人惩罚。如果他是在私下悄悄地干,这些行为将受到心灵的惩罚。

不要表现你自己。如果你在众目睽睽、光天化日之下表现,你将被人惩罚。这是必须明白的。当你成为一个演员,一个艺人,当你的生活成为一种马戏,一种展览,人们将欣赏你,因为你沦为他们幻想及期望的受害者。他们为你喝彩,但这不会持续很久,他们早晚会觉察到你的谎言,因为你的谎言能支撑多久呢?它会露馅,当他们开始觉察到你的谎言时他们将惩罚你。看看尼克松吧。这种情况在每一个表演者身上都会发生。首先他们为你喝彩,于是你成了一个受害者。只是为了博得他们的掌声你会越来越多地说谎。你开始实现他们的愿望,你会变得越来越不真实。这是一种恶性循环。你变得越不真实,他们将越容易看出你在说谎——注意,你正走上一条危险的道路。他们早晚会惩罚你。当人们谈论你的成功时——注意,失败不远了。当他们把你推上王位,躲避它,因为他们迟早会把你赶下台。但你是如此愚蠢;你永远看不见这样一个事实——在你之前,王位上本是另一个人。他们把他放在那儿,现在,为你,他们赶走了他。现在他们给你戴上花环,欢迎你,但他们迟早会找到另一名表演者,然后他们会将你赶走。这种情况在每一个生活在公众舆论中的人身上都会发生。不要在外部世界要求成功,你不会有任何失败。不要让人们尊敬你,那么也不会有任何侮辱。

庄子说做最末一个,那么没有人能够把你推到更后面。不要走在队伍的前列,因为每个人都将是你的敌人,迟早他们会惩罚你。每一件事都有它的对立面。如果他们欣赏你,他们将惩罚你;如果他们尊敬你,他们将侮辱你。

这个过程是什么呢?当某人尊敬你的时候,他在内心深处觉得屈辱——他在内心深处觉得不如你,那么他怎么能宽恕你?他不能。终有一天这笔账必须清算。当他俯首触摸你的双足,就是那一刻给他烙下了深深的创伤。他比你低。现在他必须证明他不比你低。终有一天他会证明他高于你。试着去了解这种内心的变化过程:账必须清算,你欣赏一个人时,你不能忍受这种不平衡,就在那一刻,如果你清醒,你会发现你在内心深处也想攻击他。这只是时间问题。它迟早会冒出来。一个聪明的人从不要求你的欣赏。当你为他戴上花环时,他说:放下吧,因为今后我将为此付出。

如果他的行为是在众目睽睽,光天化日之下,他将被人惩罚。如果他是在私下悄悄地干,这些行为将受到心灵的惩罚。

你也可能不在公众面前表演而在私下玩弄伎俩。人们变得如此虚伪,以至在盥洗室,当他们独自一人时,他们也说谎。甚至在那里他们也不真实,杂念丛生。谎言是如此根深蒂固以至你不能轻易将它们撇在一边——它们跟着你。就是在梦里你也说谎,甚至在你的梦里。

谎言变得如此根深蒂固以至在梦里它们也跟着你。如果你想杀死你的父亲,你在梦里却会杀你的叔叔。谎言就是这样跟随着你。你叔叔并没有对你做什么,但他是最贴近的一个,他看上去就像你父亲。甚至在梦里你要杀你的父亲也很困难。这就是梦为什么变得复杂而需要弗洛伊德

与荣格

去解释它们。你说出叔叔,弗洛伊德便能读出父亲。叔叔只是个幌子——他与父亲最贴近。

如果你在私下捣鬼,你将被自然本身惩罚。表演术必须被惩罚。这就是庄子所指的心灵。他是说你将被自然本身惩罚。

如果你不想被惩罚,那就不要做一个表演者。无论别人说什么,你都保持自然。只因为他们说如此这般,你千万别改变自己。甚至如果他们说你是叛逆的、有罪的、坏的、恶的,让他们这么认为好了。甚至如果他们把你钉上十字架也悉听尊便,但还是要保持自己的真实。当耶稣将被钉上十字架时他本来可以逃脱。彼拉多·庞修斯会宽恕他,但耶稣必须请求。他不请求,因为他对自己的本性全心全意地忠实。

当苏格拉底被雅典人处罚的时候曾有这样的情形。他们说:“只要你向法庭保证不再到城里四处游说,不再讨论世事及哲学,如果你保持沉默,我们会宽恕你。”苏格拉底笑着说:“这是不可能的,因为我不能违背我的本性。这就是我,我将继续我的游说活动,你可以杀了我,这由你决定。”他接受毒酒但他不接受沉默,他不接受保持沉默。

忠实于你自己,不要去看别人怎么说。这是走向神性的唯一途径,因为这也是走向自然的唯一途径。

让每一个明悟真诚含义的人都防止那种表演!

他将与人、与心都和平相处,他将在你看不见的时候,独处的时候,在他的心灵之塔中正确地行动。

他将与人、与心都和谐共存。如果你对表现你的存在不感任何兴趣,你将与自然与人都和谐共存。即使他们杀了你,你是平和的。基督在被钉上十字架的时候是平和的。苏格拉底甚至在接受毒药的时候也是与平常一样平和。你将心平气和,他们做什么能把你怎样?它触及不到你,你依然远远地隔离在你的心灵之塔中,在你所守卫的内在本性中。没有什么来企及和渗透你。

他将与人、与心都和平相处,他将在你看不见的时候,独处的时候,在他的心灵之塔中正确地行动。

当庄子说他将正确地行动,他不是指正确与错误。不。他不是指错误的对立面。他是指自然。自然是对的,容易是对的。做你自己是对的。成为你自己就是你能真正存在的一切,其他任何事情都是步入歧途。

有一个人看到自己的影子很害怕,他也很讨厌自己的脚印,于是他决定摆脱它们。他想出的办法是逃避它们。于是他起身跑起来。但他的脚每一次落地,又出现另一个脚印,而他的影子也毫无困难地跟着他。他把自己的失败归咎于他跑得不够快。于是他越跑越快,一刻不停,直至倒地而死。

他没有认识到他只要踏入蔽荫处,他的影子就会消失,如果他坐下不动,就再也不会有脚印。

第三章 逃避影子

人造成他自身的迷惑只是因为他一直在排斥自己,责备自己,而不是接受自己。于是就造成了一系列的迷感、内心骚乱和苦恼。你为什么不接受原原本本的你呢?哪儿错了?整个存在都接受原原本本的你,但你自己却不。

你有理想要实现。那理想总是在将来——它必须是,没有理想会是在现时。而将来是不知何处,它还没有诞生。因为这个理想,你生活在除了梦什么也不是的将来;因为这个理想,你不能生活在此时此地;因为这个理想,你责备自己。

一切意识形态,一切理想,都是谴责性的,因为那会在意念中塑造一个形象。当你一直将你自己与那个形象比较时,你总是感觉少了什么东西,错过了什么东西。什么也不缺少,什么也没有错过。你是完美的,只要有完美的可能。

试着去领悟这一点,因为只有那时你才能领悟庄子的寓言。这是人所讲述过的最美丽的寓言之一,它深深地进入了人之意念的构造。为什么原原本本的你还不够?为什么你就在这一刻不能像神那样?谁在干涉?谁在挡你的道?此时此刻为什么你不能享受和欢乐?障碍在哪里?障碍来自理想……你怎么能享受?你充满了那么多的愤怒;首先这愤怒应该去掉。你怎么能欢乐?你充满了那么多的性欲;首先这性欲应该去掉。此时此刻,你怎么能像神一样欢庆呢?你充满了那么多贪求、热情、愤怒;首先他们得去掉。然后你就会像神了。

理想就是这样造成的,而因为理想,你变得求全责备。将你自己与理想相比,你将永远不会完美,因为这是不可能的。一旦你说“如果”,那么欢乐是不可能的,因为那个“如果”就是最大的困扰。

一旦你说:“如果那些条件都完备,我将会快乐”,那么这些条件将永远不会完备。其次,即使这些条件完备了,到那时你已经丧失了欢庆和享受的能力。再说,当这些条件完备的时候——如果真有那一刻,因为它们是不会完备的——你的意念会创造进一步的理想。

你就是这样在好几世中错失生命的。你创造一个理想,然后你想成为这个理想,然后你觉得受了责备,低人一等。由于你正在做梦的意念,你的现实受到责备;梦困扰了你。

我要告诉你的恰恰相反。此时此刻就像神那样。让愤怒存在,让性欲存在,让贪求存在——你庆贺生命。渐渐地你会觉得欢庆多了,愤怒少了;快乐多了,贪求少了;喜悦多了,性欲少了。那时你会发现正确的道路。而不是相反。当一个人能够欢庆其完全的生命时,一切错误都消失了,但如果你一开始就作出安排让错误消失,它永远不会消失。

这就像对付黑暗。你的屋子充满了黑暗,然后你问:“我怎么能点蜡烛呢?在我点蜡烛之前黑暗必须去除。”这就是你在做的。你说首先贪求必须去除,然后就会有三昧、狂喜。

你是愚蠢的!你是说首先黑暗必须去除,然后你才能点蜡烛,好像黑暗会阻止你。黑暗是一种非实体,什么也不是,它不是实体。它只是一种不在,而不是一种存在,它只是光亮不在。

点亮灯火,黑暗就消失了。

欢庆,做一朵快乐的火苗,一切错误都消失了。愤怒、贪求、性欲,或其他什么你能说出的东西,不是实体,他们只是一种快乐和狂喜生活的不在。

因为你不能享乐,所以你愤怒。不是某个人造成你的愤怒——因为你不能享乐,你陷入深深的苦恼之中,这就是你愤怒的原因。别的都不过是借口。因为你不能欢庆,爱不会降临于你——于是就有性。那就是对付影子的办法。然后意念说:“先摧毁这些东西,才会有神的降临。”这是人性中最为显著的愚昧之一。它跟随着所有的人。

要你在此时此刻就认为你是神是困难的,但我问你——缺乏什么?遗漏了什么?你活着,呼吸着,有意识——你还需要什么?此时此刻就像神一样。即使如果你觉得这只是一种“假设”,也不要介意。即使如果你觉得“我只是假设我像神一样”,假设好了,不要在意。从“假设”开始,不久事实就随之而来,因为事实上你就是。一旦你开始像神一样存在,一切苦恼,一切迷惑,一切黑暗都消失了。成为一种光,这种变化是不需要条件的。

现在我将进入这个美丽的寓言:有一个人看到自己的影子很害怕,他也很讨厌自己的脚印,于是他决定摆脱它们。

记住,你就是这个人,这个人在每个人的身上都存在。这就是你的所作所为,这也是你的逻辑——逃避影子。这个人为他自己的影子忧心忡忡。为什么?影子有什么不对?为什么你要被一个影子干扰?因为你可能听到过,梦想家说过,神是没有影子的。当他们行走时没有影子出现。这个人为这些神所困扰。

据说在天堂里太阳升起,诸神行走,他们没有任何影子,他们是透明的。但我告诉你,这只是一个梦。没有一个有事物存在的地方、事物能够存在的地方是没有影子的。如果有事物,影子就会出现,如果没有事物,只有那时影子才会消失。

存在,意味着造成影子。你的愤怒、你的性欲、你的贪求——都是影子。但记住,他们不过是影子,在某种意义上他们存在,但他们依然不存在,那就是影子的意思。它是非物质∽又皇且恢植辉凇D阏咀牛艄庹赵谀闵砩希蛭D悖恍庀卟荒芡üS谑翘逍纬鱿至耍白拥奶逍巍U庵皇且恢植辉凇D阕璧擦颂簦饩褪怯白映鱿值脑涤伞*影子不是实体,但你是实在的。你是实在的,这就是为什么出现影子。如果你像个幻影,那就不会有影子。那些天堂里的天使只是幻影而不是别的什么,只是由你和你的空想家及创造理想的人虚构出来的幻影。这个人被困扰因为他听说只有当影子消失时才能成为神。

有一个人看到自己的影子很害怕,他也很讨厌自己的脚印,于是他决定摆脱它们。

你的困扰是什么?如果你深入下去,你会发现不是别的,只是你的脚步声。为什么你会被你的脚步声如此困扰?你是实在的,所以总得有一点声音,人应该接受这一点。

但人听说了神没有影子的故事,说当他们行走的时候,不会有脚步声。这些神不是别的,只是幻象罢了,他们只在意念中存在。这个天堂在任何地方都不存在。当事物存在时,它的周围就出现了声音——脚印、影子。事物就是这样的,你不能对它做任何事情,自然就是这样的。如果你试图去对它做些什么,你将会出错;如果你试图对它做些什么,你的整个生命将被浪费,最后你将觉得你一事无成。影子仍然存在,脚步会出声,死亡已在敲门。

在死亡敲门之前,接受你自己——那就会发生奇迹。那个奇迹就是当你接受了自己,你便不再逃避自己。

现在,你们每个人都在逃避自己。即使你来我这里,你来我这里是你逃避自己的一个部分。这就是为什么你不能触及我?那就是鸿沟。如果你来我这里是一种对自身的逃避,你就不能接近我,因为我所有的努力都是要帮助你不再逃避自己。不要试图逃避自己,你不能是其他任何人。你有一种明确的使命和个性。

就像你的拇指会有一个符号,一个印迹,特殊的、独一无二的——那种类型的拇指从前从未存在过,以后也不会再存在,它只属于你,水远不会有另一个像它一样——对你的存在来说也同样如此。你有一种特殊的和独一无二的、无可比拟的存在。从前没有,也永远不会再有,只有你拥有它。欢庆它!某种独特的东西降临在每一个人身上,神给予每一个人一种独特的馈赠,而你却责难它,你想要更好的东西!你试图比存在更为明智,你试图比道更为明智——于是你误入歧途。

记住,局部永远不会比整体更为明智,无论那个整体在做什么,这才是最终的事情,你不能改变。你可以试图这么做去浪费你的生命,但你将一事无成。

整体是浩大的,你只是一个原子。海洋是浩大的,你只是其中的一滴水。整个海洋是咸的,而你却想成为甜的。这是不可能的。但自我想做那不可能的、困难的、干不了的事情。

庄子说,轻松是对的。为什么你不能轻松和接受呢?为什么不对影子说“是”?你说“是”的那一刻,你就忘了它,它消失了,至少从意念中消失,哪怕它在身体里还留着。

但问题是什么?影子怎么会造成问题?为什么从影子引出问题?就像你现在这样,你从一切引出问题,这个人被自己的影子迷惑、困扰。他希望像一个神,他希望没有影子。

但你已经像一个神,你不能是任何你不是的东西。你怎么能是呢?你只能是你是的东西,一切成长都是朝着那个已经在那里的东西移动。你可以游荡,敲别人的门,但这只是在和你自己捉迷藏。你多少次敲别人的门,多少次在这里和那里游荡,这全在于你自己。最后你将回归你自身,回归到你自己一直在那里的觉知。没有人能够拿走它。自然、道,不能从你身上拿走。

这个人被他的影子所困扰。他想出的办法是逃避它。那是每个人都想到的办法。看来意念有一种恶性的逻辑。

比如,假如你感到愤怒,你会做什么?意念会说:“不要发怒,你起誓。”你会做什么?你会压抑它,而你越压抑,那愤怒就越发深入到你存在的根基中去。这样你就不是有时愤怒有时不愤怒;如果你压抑过多你将一直愤怒,它将成为你的血液,它将是一种无处不在的毒药。它将扩展到你所有的关系。即使你在与某人相爱,愤怒也会存在,爱将变得暴烈,即使你试图帮助某人,在那种帮助里也会有毒,因为毒在你身上。你的一切所作所为都将带着它,它将反映你。当你再次感觉到它时,意念会说:“你还压制得不够,更多地压制它。”但愤怒的存在是因为压抑,意念说:“更多地压制它!”于是会有更多的愤怒。

你的意念是有性欲的,那是因为压抑,意念说:“更多地压抑它。寻找新的办法、途径和手段来更多地压制它,无欲就会开花。”但它不会那样开花。通过压抑,性不但进入了人体,还进入了意念,它成了大脑的东西。于是一个人一直在想它,一而再,再而三。于是世界上就有了那么多的色情文学。

为什么人们喜欢看裸体女人的照片?女人还不够吗?够了,足够了!那么还需要什么?照片通常比真实的女人更加性感。一个真实的女人有身体和影子,还将有她的脚印,也会发出声音。一张照片是一场梦,这是绝对精神性的,意识性的,它没有影子。

一个真实的女人会出汗,那就会有人体的气味;一张照片从不出汗,也没有人体的气味;一个真实的女人会愤怒,一张照片从不愤怒;一个真实的女人会上年岁,会变老;一张照片却总是年轻和鲜活的。一张照片只是精神的。那些将性压抑在体内的人成了意淫。于是他们的意念转向性欲,因此这是一种疾病。

如果你觉得饿,这很正常,吃就是了。但如果你一直不停地想食物,那它就是一种缠绕和一种疾病。当你觉得饿,如果你吃完后不再饥饿,那很正常。但你对一切都没完没了,那么所有的一切都进入了意念。

摩拉·纳斯鲁丁的妻子病了,并且动了手术。几天前她从医院回家,我问摩拉:“你的妻子怎样?她手术后痊愈了吗?”他说:“不,她还在谈它。”如果你在想什么事,谈论什么事,它就存在。而现在更加危险,因为身体恢复了,但意念却会一直持续着,持续着,永无止境——身体可以康复,但意念永远不会康复。

如果你将饥饿压制在体内,它就进入了意念。问题并没有被排除,而是被压进去了。压制某事,它就进入了根基。于是意念会说:“如果你没有成功,那就是有什么不对劲,你没有作出足够的努力,更努力些。”他想出的办法是逃避它们。

意念只有两种选择,对抗或逃避。一旦有什么问题,意念就说,或者对抗它,或者逃避它。两者都错了。如果你对抗,你仍与问题共存。如果你对抗,问题将一直存在。如果你对抗,你被分割了,因为问题不在外部——问题在内部。比如,如果有愤怒你就对抗,会发生什么?你的一半存在将与愤怒同在,而另一半则带着对抗的念头。这就像你的两只手在互相打架。谁会赢呢?你只是在分散你的力。没有一方会胜利。你可以愚弄自己,认为你现在压制了你的愤怒,现在你制服了你的愤怒,但你必须继续压住它,甚至不允许有一刻的休息。

如果你有一刻忘了它,你就会失去你全盘的胜利。所以那些压制某些事的人总是坐在那些被抑制的事情之上,他们总在害怕。他们不能放松。为什么放松变得如此困难?为什么你不能入睡?为什么你不能放松?为什么你不能顺其自然?因为你压制了那么多事情。你怕一旦你放松,它们会冒出来。所谓的宗教人士不能放松。他们紧张,紧张是因为这个:他们压制着某事,而你说放松。他们知道如果他们放松,敌人就会冒出来。所以他们不能放松。他们怕去睡觉。

到你的圣贤那里去,没有比睡眠更让他们害怕的事情了。

他们有意念中想着有一天他们能够一点都不睡。他们把睡眠从8小时减至6小时,从6小时到5小时,从5小时到3小时,到2小时。如果一个老和尚,能够一天睡2小时,这被视为一种成就。这是愚蠢的。这不是一种成就。这不是克利希纳

在《吉它经》中所说的当世界安眠,瑜伽修行者醒着的意思。不是这个意思。这个意思是说,当身体放松,身体入睡,而内在意识甚至在睡眠中也醒着。这是截然不同的事情,这与普通的睡眠没有关系。

一个瑜伽行者确实比你睡得好。他睡得好,因为他能放松,他不害怕。但这些所谓的宗教人士会害怕,因为在他们的梦中,所有被他们压制的东西都将出现。圣雄甘地在他的自传中写道:只有在我醒着的时间里我才成为一个性的战胜者,但是在睡眠中,性的梦境依然持续着。它们将持续,因为一件被压抑的事将在梦中出现。为什么在梦中呢?因为现在你睡着了,禁忌放松了,对抗者不在了——他在睡觉。敌人将冒出来。

意念认为:或者对抗——如果对抗,你就会压制——或者逃避。但你逃避到哪里?即使你到喜马拉雅山去,愤怒将跟着你,它是你的影子;性会跟着你,它是你的影子。你无论去哪里,你的影子将跟着你。

他想出的办法是逃避它们。于是他起身跑起来。

但他的脚每一次落地,又出现另一个脚印,而他的影子也毫无困难地跟着他。

他很惊奇,他跑得那么快,但影子却毫无困难地跟着。影子轻松地跟着,甚至不出汗,也不喘息。对影子这一方毫无困难,因为影子不是实体,影子不是什么人。人可能会出汗,呼吸可能会有困难,但影子却会一直跟着他。影子不会离开你。无论是对抗还是逃避都没有用。你去哪里?无论你去哪里,你都会带着你自身,而你的影子也将存在。

他把自己的失败归咎于他跑得不够快。于是他越跑越快,一刻不停,直至倒地而死。

你必须了解意念的逻辑。如果你不了解,你将成为它的受害者。意念有一种恶性的逻辑,这是一种恶性循环——它是环形的。如果你听从它,那么每一步都将把你越来越深地引向这种循环。这个人的逻辑性无懈可击,在他的逻辑中,你找不出任何差错,任何缺陷。没有漏洞,他是一个像亚里士多德一样无懈可击的逻辑学家。他说如果影子跟着他,这说明他还跑得不够快。他必须越跑越快,那么终有一刻影子会赶不上他。但影子是你的,而影子什么人也不是。不是别人跟着你,如果是,那么那种逻辑是对的。

记住,当有其他人时,意念总是对的;当你独自一人时,意念总是错的。在社会中,与别人在一起,意念总是对的;与你自己独处时,意念总是错的。为什么?因为意念只是一种与他人共存的工具;它只是帮助你与他人相处的一种技巧;它与你自己没有关系。意念因社会而被需要。如果一个孩子出生,他没有被带入任何社会,那么意念就不会发展。这种情况曾多次发生。三四十年之前,在加尔各答附近就发生过,一个女孩被狼领养,她长大了。她被社会再次发现时已经14岁。但她只是个狼孩,一点没有人的意念。她会用四肢奔跑,她十分危险,她需要吃生肉。她非常强壮,甚至8个强壮的男人都控制不了她。她有一种狼的意念。她必须与狼一起成长,一个狼的团体,所以她必须长就一种狼的意念。要想训练她用双脚站立是不可能的。她会试两三步,但她会再次趴下,用四肢站立。可她能用四肢跑得那么快,没人能赶上她。

还有,就在10年之前,在勒克瑞附近发现一个男孩。同样的事发生了——狼看来很爱孩子。它们抚养这孩子,一个男孩。当他被发现时他是12岁。这次医生作了努力的尝试。

他们将孩子放在医院里,按摩他,给他药吃,给他一切。6个月之后那孩子死了,因为他们试图将他变成一个人,而他的整个存在都在反抗。当他们抓住他时他曾是那么健康,没有人曾有那样的健康。他是野生的,他是一只狼,当他们把他弄进医院并开始治疗他时,他病了;在6个月之内他们杀了他。他们试图创造一种人的意念,但这是不可能的。他们只成功地训练他说出一个字,他的名字。他们叫他拉姆。在6个月中,这是他们的唯一成功。如果你问他:“你叫什么?”狼孩会说:“拉姆。”那就是一切。

意念是一种社会功能。一只狼需要有适宜于狼的团体的意念;一个人需要有适宜于人类社会的意念。为此,存在着多种类型的人的意念,因为在地球上有那么多的社会。

一个印度教徒有一种与伊斯兰教徒不同的信念;一个基督教徒有一种与土著人不同的意念;一个俄国人有一种不同于美国人的意念。他们看法不同,他们的观点不同,他们的演绎不同。为什么?因为存在于一个特殊的社会里,你需要一种特殊的意念。在俄国

,如果你相信神,你被视作疯狂。

在印度如果你不信神,你被视作疯狂。

有一次我曾经主持过一个静心营,两只狗看着人们做动态的静心,看着那些动态的表现。我听到一只狗对另一只狗说:“当我做这些时,我的主人给我吃虫药!他认为我疯了!”当你进入社会时,清醒些,不要在他人面前做动态静心,他们会认为你疯了。

每个人都确立了一种意念,每一种意念都是一个局部,一个人必须放下这种意念,只有那时,宇宙的意念,那个无所不在的意念才降临于你。

一个局部性的意念只是一种方式,一种社会的功能。你需要语言与他人交谈,你需要意念与他人联系。记住,当你用之于他人时,意念几乎总是对的;当你开始用于自己时,它几乎总是错的。这个人是对的,如果其他人跟着他,那么他是对的,完全对的。他跑得不够快,那就是为什么别人跟着你。但是他错了,因为没有别人。意念是无用的。意念对别人,静心对自己。意念对别人——没有意念对你自己。意念对自己的,那就是庄子、禅宗、苏非派

、哈西德派

,一切先知的整个重点所在,如释迦牟尼、基督、穆罕默德,一切先知。

整个重点是:意念对他人,无意念对自己。

这个人遇到了麻烦,因为他用意念对自己,意念有其自己的形式。意念说:“快一点,快一点!如果你跑得够快,这个影子将不会跟着你。”“他把自己的失败归咎于他跑得不够快。”开始就是失败,因为他在奔跑。但是意念讲不出,意念中没有输入它。它是一台电脑,你必须输入,这是一个程序。它不能给你任何新的东西,它只能给予你已经输入的东西。意念不能给你任何新的东西;它给你的任何东西都是借来的。如果你沉溺于一直听从它,当你转向你自己时,你会陷入麻烦。每当有一种转换,转向本源时,你会陷入困境。那时这种意念完全无用——不仅无用,它还是一种确确实实的障碍,它是有害的。所以放下它。

我听说有一天摩拉·纳斯鲁丁的儿子从学校回来,带了一本有关性学的书。母亲十分困扰,但她等摩拉·纳斯鲁丁回来。必须做些什么;这所学校太过分了!当摩拉·纳斯鲁丁来时他妻子给他看这本书。

纳斯鲁丁上楼去看看他儿子在哪里。他发现他在自己的房间里吻女仆。于是纳斯鲁丁说:“儿子,你做完功课就下来。”但这是逻辑!逻辑有它自己的步骤,每一步跟着另一步,没有止境。

这个人跟随着意念,于是他跑得越来越快,一刻不停,直到他最后倒地而死。越来越快,一刻不停——最后只有死亡会来临。

你是否曾经觉察到生命还没有降临于你?你是否曾经发现从来没有一个生命的片刻降临于你?你从未有一刻经历过像庄子和佛陀所说的那种快乐。在你身上会发生什么呢?除了死亡什么也不会发生。你越临近死亡,你跑得越快,因为你以为如果你跑得够快,你会逃脱。

你到哪里去,那么快?人与人的意念总是为速度而疯狂,好像我们到哪里去都需要速度似的。于是我们变得越来越快速。你去哪里?最后,无论是走得慢还是快,你到达了死亡。

有一个苏非的故事。一个国王梦见他的死亡来了。他在梦里看见一个影子站着,于是他问:“你是谁?”影子说:“我是你的死亡,明天,当太阳落山时,我会来你这里。”国王想要问是否有逃脱的途径,但他不能,因为他十分害怕,梦中断了,影子没有了。他大汗淋漓,索索发抖。

半夜里他召集了他所有的智囊人物并说:“找出这个梦的意义。”如你所知,你不会发现比智囊人物更愚蠢的人了。他们跑到他们的房间里拿出了他们的经文,它们是很大很大的卷册。随后他们便开始磋商、辩论、探讨,互相论战和争辩。

听着他们的谈话,国王变得越来越糊涂。他们在任何一点上都无法达成一致;他们是属于不同的教派,聪明人总是如此。他们不属于自己,他们属于一些死亡的传统。一个是印度教的,另一个是伊斯兰教的,还有一个是基督教的。他们带着他们的经文试了又试。当他们讨论时,他们变得疯狂,争了又争。国王非常担忧,因为太阳升起了,当太阳升起时,离太阳落山也不远了,因为升起事实上就是下落,它已经开始了。旅程开始了,24小时之内太阳将下山。

他试图打断他们,但他们说:“不要干扰,这是个严肃的问题。”那时一个侍奉了国王一辈子的老人走近他,在他耳边轻声说:“你最好逃走吧,因为这些人永远不会得出什么结论。聪明人从未得出任何结论。他们将讨论和争辩,他们的死亡将来临,但结论永远不会来。我的建议是当死亡警告你时,你最好至少逃离这个宫殿!随便去哪里!快走!”这个劝告打动了国王,它完全正确。当人不能做任何事时,他就想争斗,逃脱。

国王有一匹快马,他上马逃了。他对智囊人物说:“如果我活着回来,你们作出了决定,告诉我——但现在,我走了。”他非常快活,他走得越来越快,因为这是生死存亡的问题。

他一次次地回头看影子是否来了,但没有影子。他很高兴,死亡没有了,他逃脱了。当太阳下山的时候,他离首都已经成百上千英里远了。在一棵榕树下他停住了,从马上下来,谢谢它说:“是你,是你救了我。”忽然,正当他与马交谈并感谢它时,他感觉到他在梦中感觉过的那只同样的手。他回头一看,同一个影子在那里,死亡说:“我也要感谢你的马,他跑得真是快。我在这棵榕树下等了一整天,我担心你是否到得了这里。距离是那么遥远,但这匹马真了不起。你来得正是时候,这里正需要你。”你去哪里?你将到达哪里?这种逃跑和逃避的一切都将把你带到榕树下。当你在感谢你的马和车时,你将感到死亡的手在你肩上。死亡将说:“我在这里等了你很长时间了,你来了。”每个人都准时到达,不会错失一刻。每个人都准时到达那里,没有人曾经迟到。我听说过有些人提前到达,但我从未听说任何人晚到那里。

一些人提前到达是由于他们的医生。

他把自己的失败归咎于他跑得不够快。于是他越跑越快,一刻不停,直至倒地而死。他没有认识到他只要踏入蔽荫处,他的影子就会消失。

这很容易——最容易的!如果你只是踏入没有太阳的蔽荫处,影子就消失了,因为影子是由太阳造成的。它是太阳光线的不在。如果你在一个树荫下,影子消失了。

他没有认识到他只要踏入蔽荫处,他的影子就会消失。

那个蔽荫处叫做静心,那个蔽荫处叫做内在平和。不要听从意念,只是踏入蔽荫处,进入没有阳光进入的内在平和。

他仍在那个圆周上,那就是问题。那时他就在外部世界的光亮中,于是就有了影子。

闭上你的眼睛,进入蔽荫处。在你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太阳没有了,因此所有的静心都是闭目做的——你进入你自己的蔽荫处。里面没有太阳也没有影子,外面是社会,外面是各种各样的影子。你是否认识到,你的愤怒,你的性欲,你的贪求,你的野心都是社会的一部分呢?如果你真正进入,把社会置之度外,愤怒在哪里?性欲在哪里?但记住,一开始当你闭上眼睛,它们并没有真正闭上。你把外在的形象带入了内在,你会发现一个相同的世界的反馈。但如果你继续只是进入、进入、进入内在,社会早晚会被留在外面。你进去了,社会出去了——你从圆周上来到了中心。

在这个中心,有一种安静:没有愤怒,没有对抗愤怒,没有性欲,也没有无欲,没有贪求,也没有非贪求,没有暴力,也没有非暴力——因为所有那些都在外面。对立面也在外面——记住。在内在,你两者都不是,不是这也不是那,你只是一种存在,纯净的。这就是我所指的,像神一样存在——一种没有对立面徘徊不定和对抗的纯净的存在,“对抗”——不!只是存在。你踏入了蔽荫处。

他没有认识到如果他只是踏入蔽荫处他的影子就会消失。如果他坐下静止不动,也不会再有脚印。这真是那么容易,但容易对意念来说是那么困难,因为意念总是发现逃跑,对抗要更容易些,因为那就会有事可做。如果你对意念说:“不要做任何事情”,这是最难的事。意念会请求:“至少给我一本经文吧,那么闭上眼睛我就能念诵:奥姆、奥姆;拉姆、拉姆……有些事做,因为我们怎么能一直什么都不干,没有事情去追随,去追逐呢?”意念是活动的,存在是完全不活动的。意念是奔跑的,存在是静坐的。圆周在移动,中心是不动的。看看一辆牛车的移动吧——车轮在动,但整个车轮围着它转动的轴是静止的,完全静止的,不动的。你的存在是永远不动的,你的圆周一直移动着。在跳苏非舞的时候这一点是要记住的。当你跳舞时,让身体成为圆周——身体移动,你一直不动。身体成为一只轮子,一个圆周,你在中心。你很快就会认识到尽管身体动得越来越快,内在你能够感觉到你没有动;身体动得越快越好,因为那时对照产生了。忽然间,身体与你分离了。

但你一直随着身体而动就不会有分离。去坐下。只是坐就够了,不要做任何事情。只是闭上你的眼睛坐下,坐下,让一切都安定。这需要时间,因为你在好几世里都是不安定的。

你曾试图造成各种困扰。这需要时间。你不必做任何事情;你只是坐着观照,坐着观照……禅宗把这叫做坐禅。坐禅意味着只是坐,不做任何事情。这就是庄子说的:他没有认识到他只要踏入蔽荫处,他的影子就会消失,如果他坐下不动,就再也不会有脚印。

没有必要对抗,没有必要逃避。唯一需要的事情是踏入蔽荫处坐下不动。这就是你一生中所需要做的事情。让事物沿着它们自己的轨迹。你只是闭上眼睛向内移动到没有阳光渗入的中心。没有影子,事实上,那才是神没有影子的神秘的意义。并非某处的神没有影子,而是你内在的神没有影子,因为没有外在的渗入。它不能渗透,它总是在蔽荫处。

那个蔽荫处庄子称做“道”,你内心深处的本性——完全是最深处的,绝对是最深处的。

那么做什么呢?人,不要听从意念。对外,它是个良好的工具,但对内绝对是一种障碍。对别人来说,逻辑是好的,对自己,它不是好的。相反,信心更好,因为信心是非逻辑的,信心在社会上是危险的,因为它们将欺骗你。那里逻辑是需要的,怀疑是需要的。在处理事情时,逻辑与怀疑是需要的。科学靠的是怀疑,而宗教靠的是信心、信任。只是坐,带着一种深深的信任,相信你的内在本性会接手。它总会接手的,你只需等待,耐心是唯一需要的。无论你的意念说什么,不要听从,因为意念说:“放下!”意念将继续发言因为你总是听从它,你给了它如此重大的意义。甚至当它完全无用时,它仍将建议和劝告。

我听说一家银行曾试图决定他们是否应该在总部安装电脑和自动装置。于是一名效率专家被请来做一些调查工作:哪些人需要,哪些人不需要,哪些人可以被解职。

效率专家问一名职员:“你在这儿做什么?”职员说:“不做什么。”然后他问一名行政人员:“你在这里做什么?”行政人员说:“不做什么。”效率专家得意洋洋,十分快活,他对董事们说:“我告诉你们,有许多重复,两个人都不做什么——有许多重复!”效率专家总是效率专家,他运用逻辑,他受过训练。如果两个人在做同样的事情那么就有重复,如果两个人不做任何事情,那么也有重复,一个可以被解职。一个必须留着什么也不干。

对外部世界听从意念,对内在不要听从意念——只是把它放在一边。没有必要对抗它,因为如果你对抗它,它可能影响你。你只是把它放在一边。那就是信心。信心不是与意念对抗。如果你对抗,那么敌人影响你,记住……甚至朋友都没有像敌人那样的影响力。如果你持续与某人对抗,你会被他们影响,因为你不得不用同样的技巧与他们对抗。最终,敌手都变得相似。冷淡和远离敌人是十分困难的,敌人会影响你。那些与意念开始作战的人成为伟大的哲学家。他们可能谈论反意念,但他们的整个谈话都是意念的。他们可能说:“反对意念。”但他们所说的都是来自甚至是他们敌手的意念。你必须与你的敌手共存。渐渐地敌对双方形成了关系,他们成为一样的。

第二次世界大战中,阿道夫·希特勒几乎把全世界完全变成暴力的世界,甚至他的敌人,那些抵抗法西斯主义的,也变成了暴力者,他们必须如此。

发生了一件有意思的事:阿道夫·希特勒几乎疯了,他不听从军事专家。他自视为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军事天才,所以整个战争必是依照他的指挥棒指挥的。这就是为什么一开始他总是赢,因为法国将领、英国将领、美国将领和俄国将领不明白将会发生什么。如果这场战争是由军事将领指挥的,他们能够明白——他们有着相同的意念,那样他们就能知道下一步是什么。

但这里是一个疯子,不相信任何军事训练,不相信任何军事技巧或策略,他只是决定。

他用什么方法决定?他让占星术家决定!你可能会惊奇当丘吉尔知道时,他不得不指定了一个占星术家。丘吉尔认为这很蠢,因为他是个军人!用占星术家来决定战争应该怎么进行是愚蠢的!但如果敌人在做,你能怎么办?他指定占星术家的那一刻,他开始赢了,因为现在他们一样了。

一直记住,不要与意念对抗,不然你会屈从于敌人的条件。如果你想说服意念,你必须是好争辩的——这就是整个要义。如果你必须说服大脑,你必须运用词语——这就是全部问题。只是把它放在一边。这种放在一边就是信心。它不是对抗意念,它是超越意念,它只是把它放在一边。

这就像你出门时,你用你的鞋子;当你进门时,你就把它们放在一边——没有对抗,什么也没有。你不对鞋子说:“现在我进来了,不需要你了,所以我把你放在一边。”你只是把它们放在一边,用不着它们了。

就像这个——容易是对的——没有对抗。容易是对的——没有对抗和冲突。你只是把意念放在一边,进入内在的蔽荫处坐下,那么不会听见脚步声,没有阴影跟着你,你变得像神一样。你只能是你已经是的人。所以我告诉你,你像神一样,你是神,不要满足于少于这一点的东西。

不要创造任何理想,不然你将制造冲突和责难,逃避与对抗——你的整个生活将变成一个谜。生命是一种神秘,不是一个谜。它必须被经历,而不是解答。

纪省子是个为国王训练斗鸡的人。他在训练一只出色的鸡。国王一直追问那鸡是否已作好了战斗准备。“还没有,”训练者说,“它火气十足,随时都想与别的鸡斗。它对自己的力量有一股虚浮的骄气。”10天之后他又回答道:“还没有,它一听到别的鸡叫就怒气冲冲。”又过了10天:“还没有。它仍然怒目而视,抖动羽毛。”再过10天。训练者说:“现在它差不多准备好了。当另一只鸡叫时,它眼睛都不眨。它就像木鸡一样,一动不动。它已是个成熟的斗士。”

其他鸡一看到它就跑了。

第四章 斗鸡

人的意念止于自我——那是它最后长足的阶段。所以首先试着去了解人的意念是如何变成自我的。自我是障碍。你越多自我,就越少神性;自我的成分越少,你就越接近神性。如果你完全虚空,神性就成了客人,它只能在你完全虚空的时候,在你连一个断片都不曾留下的时候,才能成为客人。那时你成了主人,他成了客人。当你不存在的时候,你就是主人。

当你存在的时候,你所有的祈祷都是徒劳的,你所有的邀请都是虚假的。当你存在的时候,你还没有叫他,因为当你不存在时,你的召唤才是真实的,它是一个虚空的存在中无声的渴望,一种不复存在的意念,一个化解了的自我的无声的祈祷。

有一次摩拉·纳斯鲁丁来找我,显得十分困惑、忧伤、迷茫,他说:“我陷入了深深的麻烦。冒出了一个问题。我不是一个盲目的信奉者,我是一个理智的人。”于是我问他:“什么问题?”他说:“就在今天早晨我看见一只老鼠坐在《可兰经》上,神圣的《可兰经》。于是我就困惑了。如果《可兰经》不能对抗一只普通的老鼠来保护自己,它怎么能保护我呢?我的整个信念崩溃了,我的整个存在被干扰了。现在我再也不能相信《可兰经》,我该怎么办?”于是我告诉他:“这是逻辑的步骤,现在你开始相信老鼠了,因为你亲眼看见那只老鼠比《可兰经》强大。”当然,力量是意念的唯一标准,权力是意念求索的东西——尼采是对的。

我告诉摩拉·纳斯鲁丁:人只是一种追求权力的意志。现在你亲眼看见一只老鼠比《可兰经》更为强大。

他信服了。当然,没有办法逃避逻辑,因此他开始崇拜老鼠。但不久他又陷入了麻烦,因为有一天他看见一只猫扑在老鼠身上。但这一次他没有来问我;现在他已经掌握了窍门——他开始崇拜猫。不久他又陷入了麻烦。一只狗追逐着那只猫,那只猫索索发抖。于是他开始崇拜狗。但他再次陷入了麻烦。一天他的妻子把狗打死了。于是他又来了。他说:“这太过分了,我可以崇拜一只老鼠,一只猫,一条狗,但不是我自己的妻子。”但我告诉他:“纳斯鲁丁,你是一个理智的人,而理智就是如此运行的,你回不去了,你必须接受它。”于是他说:“那么我将做一件事。我将在无人知道的情况下拿一张她的照片,我将走进自己的房间,从里面锁上门,崇拜她,但请不要告诉她。”于是他开始悄悄地在私下里崇拜她。事情很顺利。有一天摩拉·纳斯鲁丁的妻子跑来找我,她说:“有好多天事情都不对劲。我们觉得他有点发疯了,因为他一度崇拜一只老鼠,然后又崇拜一只猫,然后是一只狗,几天来他在自己的房间里悄悄地干些什么。他锁上门不许别人进去。但今天,只是出于好奇,我透过钥匙孔看了看,这太过分了,实在让人受不了!”我问:“他在干什么?”她说:“你来看看吧。”于是我只得去,只得透过钥匙孔看!他正裸体站在一面镜子前崇拜他自己。于是我敲门,他走出来说:“这是逻辑的结论,今天早晨我发火打了我的妻子,我想:我比她更强大,所以现在我崇拜自己。”意念就是这样转向自我的——最后的目标是“我”。如果你听从意念,这个目标是注定早晚要来的:你必定会崇拜你自己。我不是开玩笑。整个人性就是这样走向崇拜的。所有的神都被弃之一边,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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