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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10-05 02:0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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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黄民兴

出版社:中国书籍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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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东历史与现状二十讲

中东历史与现状二十讲试读:

版权信息中东历史与现状二十讲作者:黄民兴出版方:博瑞森图书第一讲 中东的地理与古代历史的演变一、中东的自然地理

中东包括西亚、北非18国,即埃及、巴勒斯坦、以色列、黎巴嫩、叙利亚、伊拉克、也门、沙特阿拉伯、阿拉伯联合酋长国、卡塔尔、巴林、阿曼、科威特、约旦、土耳其、伊朗、阿富汗和塞浦路斯。另外,《新英国百科全书》1974年版指出“古代近东”在近代西方史[1]学中包括东南欧(即包含希腊)和苏丹。

中东地理位置重要,素有“三洲五海之地”之称。该地区是亚欧非三大洲的接合部,周围环绕有黑海、地中海、红海、阿拉伯海、里海和波斯湾等国际海域,这些海域大大便利了中东与世界各地的联系。沟通上述海域的博斯普鲁斯海峡、达达尼尔海峡、苏伊士运河、曼德海峡和霍尔木兹海峡等,是重要的国际航道。中东地区因此成为沟通大西洋和印度洋、东方和西方的联系纽带和十字路口。

中东地区的地形以高原为主,境内包括阿拉伯高原、伊朗高原、安纳托利亚高原等。同时,沿海分布有平原,但平原面积狭小,而沙漠面积广大,其中的绿洲适宜人类居住。本地区河流稀少,不利航运,但广大的沙漠则为使用骆驼的商队贸易提供了通途。

有一些专有名词描述中东的不同区域:“新月地带”(又作“新月型沃地”等)包括今伊拉克东北部、土耳其东南边缘、叙利亚北部与西部、黎巴嫩、巴勒斯坦以及约旦西部,此地带因水源丰富而较为肥沃;“列万特”(Levant)指地中海东岸地区,尤其是叙利亚和黎巴嫩;“马什里克”(Mashriq,阿拉伯语“东方”)指埃及、苏丹及其以东的阿拉伯国家。

中东气候炎热,常年干燥少雨,降水集中在冬季,水资源匮乏,但少数地区仍有充足的水源。从气候上看,中东可分为以下类型区:(1)热带干旱与半干旱气候区,包括阿拉伯半岛大部、埃及南部和美索不达米亚平原南部,气温冬暖夏热,年温差不大,降水稀少。(2)亚热带干旱与半干旱气候区,包括伊朗高原和美索不达米亚平原北部,冬季温和,夏季炎热,降水稀少。(3)地中海式气候区,包括小亚细亚南部和埃及沿海、地中海东岸地区,夏季炎热少雨,冬季温和湿润,年降水较多。(4)温带大陆性半干旱气候区,包括安纳托利亚高原和亚美尼亚高原,冬冷夏热,降水较少。

中东的耕地资源也较为稀少,阿拉伯半岛耕地在国土总面积的比例在1%以下,其他多数国家在2%~6%之间,较高的国家有:以色列12.2%,叙利亚21.0%,黎巴嫩23.1%,土耳其26.6%,塞浦路斯[2]27.6%。

中东多数国家的矿产资源较为单一,如海湾国家以丰富的油气资源举世闻名。根据已探明石油储量,1996年1月中东为959亿吨,占[3]世界总储量的69.8%。中东17国多有石油蕴藏,而产油国主要是海湾8国,即沙特阿拉伯、伊拉克、阿联酋、伊朗、科威特、阿曼、巴林和卡塔尔。其中沙特、伊拉克、阿联酋、科威特和伊朗分别占世界第一、二、三、四、五位。其他国家的重要矿产有埃及和叙利亚的铁和磷酸盐、以色列的钾盐、阿富汗的青金石和天然气等。另外,许多地方的木材和石料也十分匮乏。但伊朗和土耳其两国的矿产品种多样,前者有石油、天然气、铁、铅、铜、锌等,后者的铬、汞、锑、硼和重晶石储量居世界前列,并有丰富的煤、铁、铜、锰等资源。

中东地区有较为丰富的生物资源,这为早期文明的诞生创造了有利条件。例如,西南亚有原型野生小麦、红小麦、大麦(它们分布于新月地带),以及野生的豌豆、扁豆等植物品种。可供驯养的野生动物有绵羊、山羊、猪、牛等。

从地缘位置上看,中东在世界古代文明交往的历程中具有重要意义。中东是世界上最早诞生农业文明的地区,它与欧亚大陆的其他古代农业文明大体上处于同一纬度上,如中国、印度、希腊、北非等,丝绸之路将所有这些文明联结了起来,而中东正处于这一商道的中央,发挥了极其重要的中介作用。在这一地区的北方,是游牧民生活的广阔的欧亚内陆草原,而南方的农业文明区成为他们袭扰的对象,游牧文明与农耕文明的冲突成为影响古代世界的最重要的矛盾,中东是受影响最大的典型地区。当然,这种冲击也造成了文明的多样性并加快了变迁的速度。

然而,许多学者未能注意到的是,中东本身还面临着来自南方游牧民的冲击,例如阿拉伯半岛。而且,欧亚内陆草原的游牧民属于草原游牧部落,而中东的游牧民属于沙漠游牧部落,双方在长途跋涉的[4]范围、部落冲突程度和等级制等方面有所区别,而最终却在中东文明演变的舞台上相遇并创造了新的辉煌(来自中亚的突厥人、蒙古人和奥斯曼人)。

一般说来,与中东交往最为频繁的地区是周边的地中海地区、北非、外高加索、中亚、南亚和东亚。在中东地区内部,著名英国学者汤因比认为,叙利亚和乌浒河—药杀河流域(包括阿富汗和河中)及其邻近地区是世界高级宗教两大发源地(三大一神教和大乘佛[5]教),其原因在于它们均为重要的“交通环岛区”。中东重要的世界历史意义因此彰显。二、上古中东:多元文明的起源和发展(远古至7世纪初)

上古中东的历史是多元文明的起源和从城邦到帝国、再到大帝国演变发展并为中东文明圈奠定基础的历史。

首先,我们简析一下影响中东古代文明发展的几个因素:

第一,作为三大洲海陆交通的要道,丝绸之路的必经之地,加上当地发达的文明,中东历来是民族入侵和迁移频繁发生之地,是农业文明与游牧文明冲突的典型地区。另外,为了控制商路,阻止外来入侵,原有国家也努力扩充军队,甚至先发制人,对外用兵,因此战争频繁。

第二,物产单一使发达的地区贸易、国际贸易成为中东历史的突出特点。贸易促进了不同民族间交往和文明形成、发展。中东地区输出的主要商品有谷物、羊毛、食品、手工产品等,输入的主要商品有黑曜石、宝石、半宝石、燧石、木材、金属、石材、矿物颜料、沥青等。美籍华裔考古学家张光直指出:“近东的人们,例如苏美尔[6]人……他们的一切必需品基本上都是从贸易交换而来。”

第三,中东存在着多元文化。从语言和民族角度看,创造中东古代文明的民族主要分为三类:①闪族(闪米特族),包括阿卡德人、巴比伦人、亚述人、迦勒底人、犹太人、阿拉伯人、迦南人、阿拉米人等。②操印欧语言的民族,包括赫梯人、喜克索斯人、波斯人、帕提亚人、塞人等。③其他民族,包括古埃及人和苏美尔人,其中古埃及人是由闪族和含族(含米特族)融合而成的。在上述三大群体中,闪族显然是古代中东最大的民族群体,也是现今中东人口中最多、影响最大的群体(包括阿拉伯人、犹太人),但中东文明不等同于闪族文明,而是多元文明的大融合。中东也与希腊、罗马进行着文化交流。

中东古代的文明交往分为如下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两大文明中心东西辉映的时期(远古至约公元前2000年埃及第十二王朝的建立)。

从历史上看,中东古代文明存在几大中心,这些中心灿烂辉煌,交相辉映,相互影响。其中,最早、最重要的文明中心是两河流域和埃及。

两河流域形成了世界上最早的城市、文字和文明。它发源于南方的苏美尔,而苏美尔奠定了希腊化以前两河流域古代文明的基本特征。公元前2371年,苏美尔为北部的阿卡德统一。古埃及文明虽发源较晚,但因尼罗河流域在地理上自成体系等原因,中央集权国家的发展却比两河更快。约公元前3000年,上、下埃及统一;此后,第四王朝(公元前2650—前2500年)开始了金字塔的建造。

第二阶段,两大文明扩散和其他文明兴起的时期(约公元前2000—前550年波斯帝国建立)。

埃及第十二王朝的建立标志着埃及恢复了政治稳定和经济繁荣,而两河流域也随之进入了政治上的帝国时代。本阶段的特点主要有:

第一,两大文明中心在遭受外来入侵的情况下持续发展。在这一时期,两河流域和埃及均遭受外来入侵,但新的统治者最终都被同化了。两大文明进入了它们发展的巅峰时期。

第二,中心文明的传播和地方文明的兴起。在两大文明中心的周边地区(主要是西亚),兴起了一系列别具特色的地方文明,如腓尼基、迦南、犹太、埃兰、胡里特、赫梯、阿拉伯等。这些文明与两大中心进行贸易、交往,有时甚至处于后者的政治统治之下,因而大量吸收了其先进文化。

在宗教方面,叙利亚的胡里特人的神谱中包括了两河流域的神灵埃阿、安努、恩里尔等,并以两河的宗教中心尼普尔和埃里都作为其宗教圣地。而胡里特人也将两河的宗教文化传播到小亚细亚的近邻赫

[7]梯。赫梯人同样尊崇两河的伊什塔尔,其史诗《吉斯吉莫斯》即模仿《吉尔伽美什史诗》。迦南人崇拜的暴风雨之神巴力和爱情女神阿斯塔特实即苏美尔的塔木兹和伊什塔尔,腓尼基的情况与此相似。此外,两河的塔庙也为西亚各民族普遍模仿。

在语言文字方面,苏美尔的楔形文字对周边国家产生了重大影响,包括赫梯、埃兰、胡里特,乃至克里特的楔形文字均由此而来。[8]同时,阿卡德文成为中东的通用语言,而埃及的纸草则成为地中海地区的主要书写材料。

此外,一些地方文明也相互影响。例如,胡里特人的宗教吸取了迦南和叙利亚的宗教因素,而犹太人的早期宗教也吸收了迦南宗教的因素。

第三,在融合中发展、创新。两大中心以外的地方文明不但茁壮成长,而且少数文明在融合各种文明的基础上青出于蓝,创造了意义重大的新的文明形式。在沿地中海的列万特地区(即大叙利亚)形成了一条文明发展的“黄金海岸”,其东边则是两河的“黄金水道”,二者相联成为文明创新和交往的大动脉。

大叙利亚的创新主要在语言和宗教方面,本阶段主要是语言。受埃及文字的影响,公元前17世纪在迦南产生了原始迦南文字,公元前15世纪在西奈产生了原始西奈文字。公元前14~13世纪,在腓尼基产生了分别受西奈文字和两河楔形文字影响的毕布勒字母和乌加里特字母,这是世界上最早的字母。其中的毕布勒字母书写简便,适于商业簿记。

腓尼基字母成为世界字母的发端,由此衍生出希伯来字母、阿拉米字母和希腊字母。从原始迦南文字则发展出原始阿拉伯字母。此外,阿拉米文也逐渐取代阿卡德文成为西亚的通用文字。

第四,中央集权帝国的广泛建立。埃及在经历了中王国的繁荣之后步入其全盛时期,即新王国时期,并首度占领叙利亚。两河流域则先后建立了大一统的古巴比伦、亚述、新巴比伦等帝国,其版图扩展到叙利亚、腓尼基、小亚细亚东部、波斯西部和南高加索。同时,形成了米底、赫梯和胡里特人的米丹尼等强国。帝国的出现,本身就是社会经济发展、军事技术和军事组织改进和文明交往进一步发展的产物,而不仅仅是依靠军事征服。这就为后来波斯帝国的中央集权体制建立了基础。

第三阶段,东西方交汇时期(约公元前550年—公元7世纪初伊斯兰教兴起)。

本阶段的特点主要有:

第一,两大文明中心式微,边缘文明发展成为主要的文明,建立了空前未有的大帝国。分布在中东边缘的波斯、希腊、罗马和阿拉伯文明取代了埃及和两河文明,建立了囊括欧亚非三大洲的大帝国,即波斯帝国、亚历山大帝国及其他希腊化帝国、萨珊帝国、罗马帝国和阿拉伯帝国。这些大帝国的建立,极大地便利了各地区间的交往,促进了不同文化间的碰撞与融合(包括与印度文明和中国文明)。

第二,文化交往的形式和内容发生重大变化。由两大文明中心向中东内外各地区的传播为主,演变为中东不同文明之间及与区外文明间的双向交往,甚至文明中心的吸纳多于付出。尤其重要的是,本阶段以希腊、罗马为代表的西方文明通过军事征服,开始大规模地与东方文明展开交流,此即希腊化。广义的希腊化不应当局限于亚历山大帝国及其后继者塞琉古帝国和托勒密帝国,而应包括帕提亚帝国,甚至罗马帝国。

希腊化时期的特点如下:(1)希腊化实即希腊文化与东方文化的交融。希腊化标志着东方文化全面登陆希腊,例如东方的占星术和宗教。同时,东方也第一次大规模引进了西方文化。在西亚,当时主要的文化形态是巴比伦文化、波斯文化和希腊文化,其具体形态又分为希腊风格、东方风格与东西融合的风格。(2)文化交融是军事征服的后果。希腊文化在中东的传播带有强制性,并表现出游离性的特点。它主要存在于在东方建立的希腊城市中,其政治、文化、体育设施全部为希腊式的,居民主要为希腊人。(3)地区中心从原有的文明中心迁移到欧亚大陆的交界处或其他地区的新兴城市。底比斯、巴比伦和雅典不再是地区的中心,后者移往位于欧亚大陆的交界处或其他地区的新兴希腊城市,如地中海滨的亚历山大、安条克和底格里斯河畔的塞琉西亚、泰西封。这些城市虽然地处古老的埃及、叙利亚和两河流域,但已经是希腊化城市,并且位于地区交通的枢纽。到萨珊帝国时期,巴比伦已经沦为废墟。阿卡德语到公元前1世纪时终被放弃。(4)随着时间的流逝,东西方文化从疏离逐渐走向融合。希腊化国家的中下层官员、军官和法官包括了大批当地人,东方城市仍然保留了自治地位。更有意思的是,巴比伦的希腊祭司贝罗苏斯著的《巴比伦史》与托勒密埃及的祭司马尼托所著《埃及史》,完成了马其顿—希腊统治者与近东政治传统的同一化过程。

在语言上,西亚语言吸收了希腊语的部分词汇,当地人还部分使用了希腊姓氏,阿拉米语与希腊语同为官方语言;埃及文字因使用希腊字母而改造为科普特语。在艺术上,纯粹的东方艺术和希腊艺术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融合型艺术,但东方风格仍然保持了主体地位。

在民族成分上,到公元1世纪,在中东的希腊人日渐与当地人通婚,从而作为一个民族消失了。托勒密王朝美艳绝伦的末代君主克娄巴特女王即是一位混血儿。

随着罗马帝国向中东的推进,它占据了小亚细亚和叙利亚、黎巴嫩、巴勒斯坦等地区,从而将罗马文化传播到当地,尤其是拜占庭帝国在小亚细亚和叙利亚的统治维持了相当一段时间。在东方,帕提亚,特别是萨珊帝国的崛起再次促成了波斯文化的传播,成为抗衡罗马帝国的中流砥柱,波斯文化的影响超过了早先的波斯帝国时期。

第三,中东进入了“轴心时代”,世界宗教形成。当代德国哲学家卡尔·雅斯贝尔斯认为,公元前800年至前200年之间,是人类文明的“轴心时代”。这一时期各个文明都出现了重大的思想创新:古希腊的文学、哲学,以色列的先知,波斯的祆教,印度的《奥义书》和佛教,中国的孔子、老子等。这些思想同化和接收了“古老的高度文化”并向周边传播,它们标志着人类开始意识到自身的整体存在及其局限,创造了至今人们仍在思考的基本范畴,促成了世界宗教的萌芽。[9]

波斯帝国时期无疑是祆教的重要传播时期,而此时犹太教也经历了新的发展。可见,中东地区在轴心文明中占有两大创新,并与另外两个创新(希腊和印度)在地理上重叠,波斯成为与希腊、印度、中国并列的世界四大文明中心。当然,中东文明的最后成型是在伊斯兰文明兴起之后。

希腊化时期也是宗教大动荡、大融合的时期,如在托勒密王朝创立了塞拉皮斯崇拜,它融汇了埃及与希腊的因素。起源于波斯的米特拉教也于公元前1世纪传入罗马,公元1世纪则遍布罗马帝国。在希腊,古典文化的时期宣告结束,出现了主张拥抱世界的学说(如斯多葛主义)和悲观厌世的学说。

在希腊化开始之前,一神教已开始形成,即犹太教。进入希腊化时期之后,波斯和两河流域出现了多种二元神教,如诺斯替教和摩尼教,早已形成的祆教进一步完善。在吸收东西方各种宗教和思想的基础上,中东的第一种世界宗教——基督教诞生了,并逐渐传播到中东和欧洲。波斯以西的中东第一次形成了一种基于单一宗教的文化格局,只是存在着不同的教派,如波斯的景教和埃及的一性论派。另外,也仍然存在着一些小宗教,如犹太教、拜星教及原始拜物教。同时,犹太教和祆教的存在证明了中东本土文明对希腊文明的抗拒。三、中古中东:伊斯兰文明的兴起与伊斯兰文明圈的形成发展(7世纪初—1566年)

中古中东的历史是伊斯兰教兴起、传播和伊斯兰文明圈形成及发展演变的历史,它可以分为以下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是伊斯兰教的兴起、传播和伊斯兰文明圈形成时期(627-945年)。

伊斯兰文明的兴起与以往中东文明的发展有很大不同,它发端于作为地区文明中心的新月地带南面的阿拉伯半岛,并且把一种国家体制与宗教密切结合,从而形成了一种具有强烈的融合能力的强势政治[10]文化,并将其迅速推广到西亚北非至中亚、南亚的广阔地域。

伊斯兰教兴起之前,阿拉伯半岛的阿拉伯人分为南北两部分。南方沿海的也门地区曾出现多个繁荣的国家,公元6世纪以后先后被埃塞俄比亚和萨珊帝国所占领。北方长期为新月地带的大国(后期为拜占庭帝国)所控制,并形成了一些缓冲的阿拉伯小国。阿拉伯地区与周边的西亚、东北非和南亚存在密切的贸易联系,在文化上受到上述地区和希腊的影响,于6世纪形成了通用的阿拉伯语。阿拉伯社会仍然属于部落氏族社会,深受部落习俗和习惯法的影响,不同的部落经常为争夺牲畜和水源发生冲突,抢劫盛行。在宗教上,这一时期被阿拉伯史家称为“蒙昧时期”(“贾希利叶”),盛行对精灵、星宿和偶像的崇拜,麦加成为本地区的崇拜中心和商业中心。

大国的争夺、贸易的衰落、社会矛盾的激化形成了半岛阿拉伯社会的危机,孕育着重大的变革。约公元610年,先知穆罕默德受到安拉的启示,开始传播伊斯兰教。他一手创造了乌玛(伊斯兰社团),并着手统一半岛。作为政教合一的社会组织,乌玛打破了传统的部落家族关系,确立了信仰高于一切,以及穆斯林不分种族、部落和肤色而共同团结的原则。穆罕默德既是安拉的使者和先知,又是国家元首和军事领袖。《古兰经》和圣训(先知言论汇编),也确立了乌玛必须遵守的经济原则、政治原则、伦理原则和风俗习惯,从而使乌玛成为一个具有强大凝聚力的整体性,不同于其他信仰团体的宗教共同体。

632年穆罕默德去世,乌玛先后推选了四位哈里发,即阿布·伯克尔(632-634年在位)、欧麦尔(634-644年在位)、奥斯曼(644-656年在位)和阿里(656-661年在位)。四大哈里发巩固了乌玛的基础,并向半岛以外地区拓展力量,先后灭亡了萨珊帝国,征服了拜占庭帝国的大片领土,从而将自己的控制地域扩大到叙利亚、伊拉克、呼罗珊和北非。

661年,古来西部落的穆阿维叶建立倭马亚王朝,开创了世袭的伊斯兰君主制的先例,首都设在大马士革。倭马亚人吸收了拜占庭和萨珊的文化,创立了完整的阿位伯帝国体制,包括君主制、中央行政制度、行省制度、财政制度、立法和司法制度和独特的伊斯兰文化。同时,在征服过程中,阿拉伯人建立了一系列城市,他们从军人部分演变为地主、农民、手工业者、商人,而被征服的民族也出现了阿拉伯化、伊斯兰化的趋势。

随着征服的进行,穆斯林内部的矛盾逐渐暴露,其中既有圣门弟子与麦加贵族之间、不同部落之间、阿拉伯穆斯林与非阿拉伯穆斯林之间的矛盾,也有围绕哈里发职位的斗争,由此爆发了内战。先知的女婿阿里的下属坚持阿里及其后裔是哈里发职位的唯一合法继承人,他们形成了什叶派(“什叶”意即“追随”),而正统的穆斯林则形成了逊尼派(“逊尼”指遵守逊奈即圣训的人)。

750年,在什叶派的支持下,阿拔斯王朝创立,首都最终定于新建的巴格达城。阿拔斯帝国具有明显的伊斯兰帝国的特征,表现在哈里发和贵族均与非阿拉伯人通婚、非阿拉伯人在政府和军队中地位的提升、阿拉伯化和伊斯兰化的进一步深入、文化的全面开放和高度繁荣等方面。但另一方面,帝国内部的民族、教派、部落矛盾逐步凸显,导致中央集权由盛转衰,突厥将领把持朝政,就近征服的边远省份渐次独立:塔希尔朝,821-873年;萨法尔朝,873-900年;萨曼朝,900-999年;图伦朝,868-905年;鲁斯塔姆朝,761-909年;伊德里斯朝,789-926年;阿格拉布朝,800-909年。因此,在政治上,伊斯兰国家已经从初期的单一普世帝国演变为后期的伊斯兰列国并立。

历经两大帝国的统治,伊斯兰文明圈基本形成,它从北非经西亚一直延伸至中亚、南亚,其居民是信仰伊斯兰教的各民族,同时也有基督徒、犹太人、印度教徒等其他宗教的信徒。在这一广大地区,阿拉伯语取代阿拉米语和科普特语,成为主导语言,但伊朗以东的波斯人和突厥人等民族无意放弃原有语言,而采用了阿拉伯字母来表达母语。

从长时段的角度看,新兴的世界宗教伊斯兰教更加彻底地贯彻了中东传统的一元宗教体系和对偶像崇拜的反对,是对此前的希腊化的[11]一次成功反击,尽管它没有完全排斥希腊文化。伊斯兰教最终成为中东文明的文化载体,而基督教在中东的范围急剧缩小。除了本民族固有的文化外,阿拉伯人吸收了波斯、拜占庭、希腊、印度等多种文化的因素,创造了辉煌灿烂的阿拉伯—伊斯兰文化,并以此为基础最终形成了中东文明圈,其范围远远超过了以往的任何帝国。在阿拉伯帝国的疆域内,中东文化的多样性以统一性驾驭下的多元性表现出来,其文化综合的深度大大高于以往,同时保持了历史的连续性。正如美国学者拉皮杜斯所说的:“7世纪阿拉伯的征服和随后的伊斯[12]兰时代保留了中东机构的延续性。”

三大一神教犹太教、基督教和伊斯兰教均产生于大叙利亚及其邻近的汉志地区,再次证明了作为文明交汇中心的大叙利亚的魄力。三大一神教都把巴勒斯坦的耶路撒冷作为其圣城,这在世界上也是罕见的。同时,高度开放的阿拉伯帝国成为东西方贸易、文化交流的桥梁,保存了人类文化的瑰宝。

第二阶段是伊斯兰世界的正式分裂和伊斯兰文明深入发展的时期(945-1299年)。这一时期阿拉伯人丧失了政治权力,伊斯兰文明更加成熟和多元化。

945年,属于波斯人支系、信仰什叶派的白益人创立白益王朝。该王朝定都波斯的设拉子,其统治者夺取了阿拔斯朝哈里发的政治权力,后者从此成为伊斯兰世界的精神领袖,其世俗权力仅限于巴格达城。伊斯兰世界由此拥有两个最高中心:由波斯的白益朝统治者控制的政治、军事中心(大不里士),由伊拉克的阿拔斯朝阿拉伯人的哈里发控制的精神中心(巴格达,哈里发同时掌握了该城及其郊区的世俗权力)。此外,各地方王朝还建立了自己的政治中心。科尔多瓦和开罗成为阿拉伯地区的文化中心。

11-13世纪,欧洲封建主、商人和天主教会利用伊斯兰世界的分裂,先后组织了8次十字军东侵。1187年,由埃及的萨拉丁率领的穆斯林军队歼灭了十字军主力,收复了耶路撒冷。在以后的东侵中,十字军甚至掠夺了拜占庭帝国的首都君士坦丁堡,而东方的基督徒也参加了反抗十字军的斗争。历经两个世纪的多次战争,伊斯兰军队于1291年拔除了十字军的最后一个据点。十字军东侵给伊斯兰世界带来了深重的灾难,但在客观上也推动了东西方文明的交往。

1055年,塞尔柱突厥人建立塞尔柱帝国,取代了白益人的地位,其君主号“素丹”,依然承认哈里发的精神领袖地位。这一时期,塞尔柱人挫败了拜占庭帝国,第一次进入小亚细亚和高加索,小亚细亚和高加索从此开始了突厥化和伊斯兰化。但塞尔柱帝国很快也陷入分裂。1258年,成吉思汗之孙旭烈兀率蒙古大军攻陷巴格达,阿拔斯王朝最终灭亡。然而,1260年蒙古军队在叙利亚为埃及马木路克的军队所败,停止了西进的步伐。蒙古人在波斯和伊拉克建立了伊儿汗国(首都先后为马拉盖和大不里士),但统治者最终接受了伊斯兰教。

尽管本阶段伊斯兰世界陷于分裂和衰落境地,但伊斯兰文明仍处于发展中:(1)在社会政治领域,作为宗教学者的乌里玛最终形成,从而确立了伊斯兰国家中哈里发—素丹—乌里玛的三角政治体制;(2)逊尼派和什叶派的典章制度进一步完善,逊尼派的教法学派和宗教教育体制最终成型;(3)苏菲派神秘主义的仪式、典章也更趋完善,正统与民间的伊斯兰相互结合成为伊斯兰社会的组织方式;(4)伊斯兰的教义学、教法学、哲学、史学、科技等也都有进一步的发展。

另一方面,10世纪以后,随着逊尼派四大教法学派的形成,以及阿拉伯人政治权力的丧失,逊尼派法学家开始系统地整理前人的法[13]律著作,因袭传统的观念流行,即所谓的“创制(伊智提哈德)大门关闭”说,从而束缚了教法的发展,法律逐渐丧失对社会发展的推动作用。

第三阶段是伊斯兰世界的再统一(1299-1566年),出现了奥斯曼和萨法维两大帝国(南亚还建立了莫卧儿帝国)。[14]

奥斯曼人属中亚的突厥游牧部落,后进入中亚并依附于塞尔柱人。1299年,奥斯曼人宣布建国。奥斯曼人有浓厚的宗教热情和坚定的圣战精神,在对外征战中屡屡得手。他们于14世纪中进军巴尔干。1453年,素丹穆罕默德二世攻占君士坦丁堡,之后该城成为帝国的首都,更名伊斯坦布尔。到1574年,奥斯曼人征服了巴尔干、埃及、阿曼、也门和除摩洛哥以外的整个马格里布,建立了一个庞大的帝国,也在很大程度上统一了伊斯兰世界。而且,借助于帝国的统治,伊斯兰教传播到了巴尔干地区和塞浦路斯。

奥斯曼人建立了强大的近卫军(加尼沙里),拥有精锐的骑兵和炮兵、海军,因而在军事上无往不胜。由于在巴尔干和黑海地区拥有领土,以及帝国强大的军事力量,奥斯曼与奥地利哈布斯堡王朝、俄国、波兰和法国均有频繁的战争和外交交往,成为参与欧洲事务的重要大国。

在政治上,其中央集权的程度超过阿拉伯帝国。奥斯曼皇帝同时担任素丹及哈里发的职位,在某种程度上恢复了阿拉伯帝国的哈里发职务的政教合一性。而且,政府控制了乌里玛,实行宗教法庭和经学院的等级制,政府任命的大穆夫提成为宗教界的领袖。政府也向苏菲派教团提供捐赠,并通过它们影响军队和行会。

在东方的波斯,伊儿汗国于14世纪中时分裂为若干小国。之后,帖木儿帝国和黑羊、白羊两个土库曼王朝先后统治波斯。15世纪后期,波斯的萨法维家族兴起。1502年,该家族的伊斯迈尔灭白羊王朝,建立萨法维王朝(1502-1722年)。新王朝以什叶派作为国教,从此奠定了波斯作为什叶派国家的基础;王朝定都大不里士(后迁都卡兹文和伊斯法罕),开始采用西方的火器改造军队,与东边的乌兹别克和西边的奥斯曼展开长年的战争。其中,与奥斯曼的战争直到17世纪中叶才基本结束。

奥斯曼帝国的衰落意味着中古阶段的结束和近代的开始。第二讲 中东近现代和当代历史的演变一、近代中东:伊斯兰世界的衰落和对西方挑战的应战(1566-1905年)

中东帝国的逐渐衰落,以及迅速走上资本主义发展道路的欧洲对中东国家形成的强大的挑战,中东国家起而应战,此即中东近代史的主要内容,它可分为两个阶段:

第一阶段是崛起中的欧洲向走向衰落的中东发起挑战的时期(1566-1798年)。

1566年塞利姆二世即位后,奥斯曼帝国逐步走向衰落,这主要表现在社会政治方面。

首先,作为帝国军队基础的近卫军和封建骑兵西帕希日趋腐败、解体。素丹对近卫军的偏爱和炮兵、工兵等新兵种的出现降低了骑兵的重要性,终身而止的采邑制使采邑的数量不断减少。由此,帝国政府把收回的采邑等国有土地以包税制的形式出让,从而形成了新的包税人地主阶层,他们甚至控制了地方政府的部分权力。近卫军士兵此时获准娶妻生子,其后代于16世纪末已成为近卫军主体。由此,各类人均可进入近卫军,享受其特权,而近卫军的战斗力因此不断下降,其官兵经常与宫廷贵族相呼应,发动叛乱,干预素丹的废立。

其次,素丹的统治日趋无能,由于新任素丹多半在后宫长大,缺乏治国经验,也很少过问政治,导致后宫和宦官专权。

再次,地方贵族的势力不断发展,经常犯上作乱,一些地方总督建立了事实上的独立政权(如埃及、伊拉克等)。

最后,包税制度等措施加重了农民负担,大批民众破产,乡间匪盗横行,城市也经常发生平民暴动,国际贸易线路的转移和给予欧洲商人的优惠权妨碍了本国商业的发展。此外,还存在诸如通货膨胀、瘟疫、食品短缺、城市人口膨胀、失业等问题。

尽管奥斯曼帝国已经走向衰落,但在对外关系上的表现有一个过程。在一个时期内,帝国仍然维持着强大的军力,并且通过暂时的改革加强自身,但衰落的迹象已经出现了。1569年,土军进攻阿斯特拉罕,为俄罗斯军队所败。在1571年的勒颁多海战中,西班牙和威尼斯的联合舰队击败了奥斯曼海军,尽管后者很快就得以恢复实力。在1602-1618年对波斯的战争中,奥斯曼被迫放弃了阿塞拜疆和格鲁吉亚。1606年,帝国与奥地利签订《西特瓦托洛克条约》,第一次承认双方的平等,停止了奥地利的年贡。

第二阶段是欧洲向中东大举扩张和中东进行早期现代化改革的时期(1798-1905年)。

从本阶段开始,不论是资本主义迅速发展的西欧国家,还是资本主义发展迟缓,但对外扩张有力的俄罗斯,都对中东展开了积极的扩张渗透。由此形成了以下六个方面的挑战:(1)夺取或控制中东国家的领土。这方面尤以与中东毗邻的沙俄最为积极,其通过一系列战争打击奥斯曼和波斯,蚕食其领土,吞并其周边的弱小汗国,以便打开黑海的出海口,控制中亚地区,威胁大英帝国王冠上的珍宝——英属印度。

英国、法国则在北非竞相夺取奥斯曼的省份:阿尔及利亚(1870)、突尼斯(1881)、摩洛哥(1904,它不属于奥斯曼帝国)。英国还积极在邻近印度的海湾地区控制当地的酋长国(科威特和特鲁西尔国家)。(2)围绕全面肢解奥斯曼帝国还是保存帝国在西亚本土的斗争。与奥斯曼接壤的沙俄不但觊觎前者的领土,而且企图全面肢解帝国,进而完全控制博斯普鲁斯海峡,使黑海的出海口畅通无阻,此即所谓的“东方问题”。但英法对此坚决反对,它们在蚕食帝国领土的同时,努力保存后者在西亚的主要领土,以遏制咄咄逼人的沙俄的南下。1853年,沙俄发起克里米亚战争,在英法援助奥斯曼的情况下遭受失败。在中亚,英俄围绕着伊朗和阿富汗展开争夺,此即所谓的“大博弈”,英国先后发动了两次侵阿战争。(3)通过不平等贸易、买办、国债、筑路等方式掠夺中东的资源,控制中东国家的财政、内外贸易和交通。14世纪以来,意大利的城市国家及英法等国先后与奥斯曼帝国签订了双边商务条约,其商人因此在奥斯曼帝国境内享有特权,这种因政治需要而赋予西欧商人的特权使其在与帝国商人的竞争中长期占有优势,损害了奥斯曼帝国的利益。同时,协助外商经营的本国买办(多为犹太人、基督徒)也获得了某种特权,因而主导了帝国境内的贸易活动,成为资产阶级的主体,穆斯林商人的地位微不足道。随着新航路的开辟,奥斯曼帝国对印度洋和地中海东部贸易的控制也告结束。(4)向奥斯曼帝国境内的基督教各派提供保护,干预帝国的内政。1615年,奥地利在一项和约中获得对奥斯曼帝国境内举行天主教仪式的权力。1774年,俄国与奥斯曼帝国签订条约,获得在伊斯坦布尔建造和保护教堂的权力,后来被解释为保护所有东正教徒的权力。法国则获得了对黎巴嫩天主教的马龙派的保护权。西方对奥斯曼帝国基督徒的保护及后者地位的提高(由于现代化改革等原因),引发了穆斯林的不满,19世纪发生了多起针对基督徒的骚乱。(5)鼓动巴尔干地区的基督教民族争取独立。1804年和1815年,塞尔维亚人先后两次起义;1821-1830年,希腊人成功地通过起义争得独立,其间俄国曾对土宣战相助。(6)进行传教及相应的教育、医疗和出版活动。西方国家尤其是法国和美国的教会积极地在中东从事传教活动。为此,它们也配合展开了文化和慈善活动。1866年,美国传教士在贝鲁特创办第一所现代学校,其后法、英、俄、德、意等国也陆续办学。到1900年,在叙利亚和黎巴嫩6座城市中共有外国开办的300余所中小学校,学[15]生达1.5万人,培养目标为科学家、医生、作家和神父。欧洲国家和教会也开办出版社与印刷厂,发行刊物。

因此,西方向中东的扩张是全方位的,总体上服务于其殖民利益,但在客观上,它也产生了某种积极的影响,如促进了中东国家基础设施、商品贸易关系和现代教育文化的发展(例如,拿破仑带到埃及的学者促进了埃及考古、历史研究、卫生及科学知识的发展),带来了新的民族主义和民主自由思想,推动了中东的思想政治变革。

中东对殖民主义的应战实际上包括几个方面的目标:抗击殖民主义的扩张,反抗本国统治者的暴政和压迫,推动国家的现代化改革。

首先是反抗殖民主义和本国统治者的战争和起义,除了前述奥斯曼帝国和波斯与外国的战争外,主要有阿富汗的第一次抗英战争和第二次抗英战争、波斯的巴布教起义和反烟草专卖斗争及埃及的阿拉比起义。从时间上看,它们包括了19世纪中期和后期两次高潮,反映了殖民主义加紧瓜分亚洲,外国工业品流入造成的手工业者、小商贩破产,出口农业和大地产发展推动的农民大批进城,统治者的无能和西方资本及文化输入引发的反抗,其本质是中东国家的危机(民族危机、思想危机、经济危机和社会政治危机)及转型问题,反抗运动的基础是农民、手工业者和城市平民,其领导层则是贵族、宗教人士,后期包括了军官(阿拉比起义)。

其次是各国君主的现代化改革。它们在18世纪以后开始于中东各国和半独立的奥斯曼省份:奥斯曼帝国、埃及(扩大到其占领的叙利亚和黎巴嫩)、伊朗、阿富汗、突尼斯、摩洛哥。

改革的特点如下:①自上而下进行,目标首先在于确保王朝统治;②改革是世俗性的;③改革早期以军事、行政为主,后期则涉及文教、社会、经济等领域;④改革在后期常常蜕变为为帝国主义经济政治渗透服务;⑤改革以失败告终,但促进了社会经济的变动,其中最重要的是传统的部落的逐渐解体,以及现代知识阶层、军官阶层和新月地[16]带大地主阶级的形成。

在上述背景下,以知识分子为主体的民族主义思想开始在土耳其和阿拉伯世界形成,即现代主义、泛伊斯兰主义、伊斯兰改革主义和世俗的民族主义(奥斯曼主义、泛突厥主义和阿拉伯民族主义)。这些早期的民族主义强调通过振兴宗教复兴国家,同时学习西方先进文化,并积极投身于反殖和反专制斗争,主张民族自治(阿拉伯人)。其中既有主张维护奥斯曼帝国和伊斯兰世界统一的泛民族主义思想,也有主张建立独立民族国家的国家民族主义(如埃及)。二、现代中东:帝国主义的统治和民族国家的兴起(1905-1945年)

现代中东是西方在中东建立殖民体系、中东各国展开民族民主运动和初步建立民族国家的时期。1905年波斯的革命揭开了20世纪“中东觉醒”的序幕。

本阶段帝国主义的扩张仍分为以下两个方面:(1)进一步鼓动奥斯曼帝国的巴尔干地区独立。吞并帝国的领土,1902-1903年,马其顿人发动反抗帝国的起义,欧洲列强要求奥斯曼帝国允许其享有一定的自治。1907年以后,奥匈并吞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保加利亚也宣布独立。1910年,阿尔巴尼亚发动起义,同年意大利占领利比亚。1912年,第一次巴尔干战争爆发,土耳其战败。(2)加强对尚保持独立的中东国家的控制,将其拉入自己的联盟集团。1907年,英俄签订协约,确定了两国在波斯的势力范围,规定阿富汗事务由英国负责。同时,德国加强了对奥斯曼帝国的渗透,最终将后者拉进了同盟国集团,参加一次大战。

1905-1911年的波斯革命和1908-1909年的青年土耳其革命导致了波斯第一次颁布宪法,及奥斯曼帝国恢复1876年宪法。但青年土耳其党人最终将帝国拖入大战,大战导致奥斯曼帝国的全面崩溃。

一次大战开始了中东建立民族独立国家的进程。奥斯曼帝国的解体和英法殖民统治在西亚的普遍确立,使阿拉伯民族主义者统一新月地带的梦想宣告破产。此后,各委任统治地普遍发生了反对殖民当局的起义,其结果是伊拉克和埃及获得形式上的独立,英国从巴勒斯坦划出外约旦;法国将其托管地划为叙利亚和黎巴嫩两个委任统治地。同时,沙特家族与伊斯兰改革主义的瓦哈比派相结合,以武力统一了阿拉伯半岛,北也门也宣布独立。在北层,凯末尔领导土耳其人民战胜了希腊侵略军,建立了土耳其共和国;伊朗和阿富汗正式独立。

在西亚各阿拉伯委任统治地,民族主义分裂为两派,即温和派和激进派。

温和派包括各国王室、贵族、地主及其政党。他们主张把新月地带的统一作为长远目标,而当前目标是争取当局的让步以实现渐进的独立,进行温和的社会经济改革,在委任统治地的范围内巩固形成中的民族国家。但是,他们都一致支持巴勒斯坦人反对犹太人的斗争。

激进派包括中下级军官、知识分子和个别宗教人士等。他们主张对英国采取强硬政策,积极支持巴勒斯坦事业,尽快实现叙、黎、巴三地的统一。

双方发生了武装冲突。英法殖民当局为笼络温和派,在委任统治地建立了议会,但议会往往为保守的军人和地主及宗教界所控制。加上欧洲法西斯主义的崛起,所有这一切都使西方的民主制度在中东声誉扫地,从而促进了激进的民族主义力量的兴起,后者把德国、意大利视为可以借助的力量。

巴勒斯坦的情况较为特殊,英国在大战中发表《贝尔福宣言》,正式承诺在巴勒斯坦建立一个犹太人的“民族之家”。战后,犹太人向巴勒斯坦的移民加快,并不断购买土地,与巴勒斯坦地区的阿拉伯人发生激烈冲突。巴勒斯坦问题成为阿拉伯民族主义关注的中心问题之一。

在独立的北层土耳其、伊朗和阿富汗三国,展开了以世俗主义为特点的现代化改革。其具体举措包括促进民族文化、民族经济和中央集权的发展,推进族群融合和世俗化改革等。其中,土耳其废除了素丹和哈里发,在中东第一次创建了共和制。在委任统治地,地主阶级的势力不断壮大,同时迅速兴起了本土穆斯林民族资产阶级和小资产阶级势力。

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后,中东成为交战国竞相争夺的对象。英国全面阻止犹太人向巴勒斯坦的移民,竭力争取阿拉伯人的支持。德国和意大利极力笼络激进的阿拉伯民族主义者和伊朗、土耳其政府,积极颠覆委任统治当局,在伊拉克策动了一次叛乱,同时在北非向埃及发动进攻。英国则在埃及设立了“中东供应中心”,在著名的阿拉曼战役中粉碎了隆美尔统率的德、意联军“非洲军团”,并在伊朗与苏联合作推翻了礼萨汗政权,巩固了作为盟国大后方的中东。三、当代中东:民族国家体系的完成与现代化的进行(1945年至今)

当代中东是中东各国实现民族独立、形成民族国家体系和进行现代化的时期。中东当代史可以分为四个阶段:

第一阶段,中东民族国家体系初步形成和民族主义高涨的时期(1945-1967年)。

战后,一系列国家宣告独立:叙利亚、黎巴嫩于二战结束前,塞浦路斯、科威特和南也门于60年代。这样,尚未独立的国家主要在海湾地区。1944年,以阿拉伯主权国家为成员的阿拉伯国家联盟建立。但是,巴勒斯坦因阿、犹对立而实行分治,成立了以色列国,随后爆发了针对以色列的第一次中东战争。因此,中东的泛民族主义不得不让位于务实的国家民族主义,即从事现有边界内的民族国家建

[17]构。

战后的东西方冷战很快将中东卷入其中。事实上,中东是欧亚大陆唯一有非共产主义的第三世界国家与苏联接壤的地区,因而具有重要的战略意义,美国提出的杜鲁门主义和艾森豪威尔主义均涉及中东。但是,美国组建中东军事集团的计划宣告破产,因为南层的阿拉伯国家视以色列为主要敌人,否认苏联构成威胁。然而,毗邻苏联的土耳其和伊朗历史上与俄国和苏联均发生过领土争端,加上其政权的保守性,这促使他们(和伊拉克)加入到西方倡导的军事联盟中,即北约、1955年建立的巴格达条约组织和东南亚条约组织。只有阿富汗维持中立。相反,阿拉伯国家立即将巴格达条约组织视为对手,包括保守的沙特阿拉伯在内。

激进的阿拉伯民族主义展开了反对西方和保守的本国政权的斗争,一些国家先后通过革命建立了共和国:埃及,1952年;伊拉克,1958年;也门,1962年。1954年,激进的民族主义者也控制了叙利亚的政权。其中,伊拉克革命终结了巴格达条约组织,后者被迫更名为中央条约组织。但阿拉伯民族主义的中心在埃及,纳赛尔是其无可争议的领袖。正是在他的领导下,阿拉伯民族主义进入了一个新阶段——阿拉伯社会主义。1956年7月,纳赛尔宣布将苏伊士运河国有化,这引发了第二次中东战争,其结果是英法势力全面撤出埃及。1958年,埃、叙合并,成立阿拉伯联合共和国(但1961年两国再度分离)。

独立后的中东国家开始了积极发展民族经济的努力。在伊朗,50年代初曾爆发摩萨台领导的石油国有化运动。奉行阿拉伯社会主义的埃及、叙利亚开展了对工业、金融和商业中的外资和私人大资本的国有化及土地改革运动,大力发展进口替代型工业,外贸和援助上与苏联关系密切。产油国则致力于经济多样化,发展石油加工业和基础设施、农业,发展与西方的经济联系。同时,阿拉伯国家以阿盟为中心开展地区经济文化合作,中央条约组织国家则于1964年成立了地区发展合作组织开展合作。

第二阶段,中东民族主义衰退和经济发展加速的时期(1967-1979年)。

本阶段的民族独立斗争主要在海湾地区。1967年,南也门宣告独立。1971年,英国撤出海湾,其控制下的特鲁西亚诸国独立,分别成立阿拉伯联合酋长国、巴林和卡塔尔,除巴勒斯坦外,中东国家的独立大业全部完成。在国内政治方面,1963年和1968年,阿拉伯复兴社会党分别在叙利亚和伊拉克通过政变上台,开始推行激进的内政外交政策。

然而,本阶段阿拉伯民族主义遭受重大挫折。1967年,“六五”战争即第三次中东战争爆发。在战争中,埃及和叙利亚遭受重大损失,而以色列则夺取了约旦河西岸、加沙地带、戈兰高地和西奈半岛。战争给阿拉伯国家带来了心理上的深深的创伤,阿拉伯民族主义从此衰落,而伊斯兰主义开始兴起。同步崛起的还有更为激进的巴勒斯坦民族主义,在阿拉法特领导下成立了法塔赫,开展了对以色列的武装斗争;少数激进的巴勒斯坦人则以恐怖行动反对保守的阿拉伯政权和以色列。

埃及由此缓和了与君主制的沙特的关系,后者依靠石油美元在中东发挥了日益重要的经济和政治作用。1972年,埃及驱逐了苏联军事顾问。在沙特的主导下,1970年成立了伊斯兰会议组织,它致力于促进伊斯兰国家在政治、经济、外交、文化等领域的广泛合作。

1973年10月6日,十月战争爆发。埃及和叙利亚军队出其不意地向以色列发起进攻,收复了大片失地。联合国安理会随即通过了338号决议,要求冲突各方立即停火、执行1967年224号决议有关以色列军队撤离所占领土的内容。十月战争打破了以色列“不可战胜”的神话和中东不战不和的局面,迫使超级大国正视阿拉伯各国的要求。

1973年12月,日内瓦国际和平会议召开,会后在美国斡旋下,埃以和叙以之间开始外交谈判,于1974年签署了埃以和叙以军事脱离接触协议。这标志着中东和平进程的开始,阿以冲突从军事解决进入政治解决的轨道。1978年9月,萨达特和贝京签署了“戴维营协议”。根据协议,埃以双方承认242号决议是和平解决中东问题的基础,中东各国有权在安全和公认的边界内和平地生活;以军分阶段撤出西奈半岛;两国最终建立正常的外交关系。1979年3月,萨达特和贝京在白宫签署“埃以和约”。

十月战争的另一个特点是石油战争。战争开始后,叙利亚与黎巴嫩关闭了境内的输油管,其后阿拉伯各产油国统一实行减产、提价、禁运和国有化,引发了西方的第一次能源危机。此后,产油国通过不同形式完成了石油国有化,为发展民族经济奠定了基础,产油国走上了经济迅速现代化的道路,其在国际经济、政治中的地位也不断提高,中东产油国和非产油国在劳动力和金融财政等领域的合作不断加强。在伊朗,巴列维开始了以白色革命为名的大规模社会经济改革,但改革产生了一系列矛盾。埃及等非产油国开始摸索经济和政治改革,向市场经济和多党制的方向发展,在事实上放弃了阿拉伯社会主义的政策。

这一时期一些中东国家出现动荡。塞浦路斯在建国后,土、希两大民族冲突频繁,1974年有关国家签署协议,确认塞岛实行分治。1973年,阿富汗发生反君主制的政变,建立共和国;1978年再度发生政变,建立人民民主党政权。1975年,黎巴嫩发生内战,国家陷入无政府状态。从冷战角度看,本阶段美国取得明显优势,苏联影响下降。因此,从许多方面看,本阶段中东都进入了一个大分化、大改组的时期。

第三阶段,中东政治转型和经济调整的时期(1979-1990年)。

本阶段中东发生了一系列影响地区和国际形势的重大事件:(1)伊朗伊斯兰革命于1979年爆发,导致巴列维王朝的垮台。这一革命标志着伊斯兰复兴运动取得突破性成就,开始了通过伊斯兰模式改造国家的尝试。霍梅尼提出“既不要东方,也不要西方,只要伊斯兰”的口号,使美国在海湾的“两根支柱”(伊朗和沙特)宣告崩溃,而输出伊斯兰革命的政策更使西方感到不安。伊斯兰革命的爆发和其后的两伊战争意味着海湾成为与巴勒斯坦并行的阿拉伯世界两大热点。(2)1980年两伊战争的爆发。战争由伊拉克入侵伊朗开始,但双方势均力敌,战争陷入胶着状态。伊拉克在战争中得到了阿拉伯国家和西方国家的大力支持。1988年8月,两伊实现停火,长达8年的两伊战争结束。战争给伊拉克带来严重影响。(3)1979年12月,苏联入侵阿富汗,扶持建立卡尔迈勒政权。苏联入侵引起了阿富汗全民抵抗,促成了伊斯兰主义组织的崛起,后者得到了伊斯兰世界和西方国家的大力支持。1989年,苏军全部撤离阿富汗,阿富汗开始了全面内战。(4)阿以开始寻求政治解决的途径。“戴维营协议”遭到阿拉伯世界的抵制,埃及因此被开除出阿盟,阿拉伯世界出现分裂,叙利亚和其他激进阿拉伯国家组成反对埃及的拒绝阵线。1981年10月,埃及总统萨达特被伊斯兰极端分子刺杀身亡。1982年,以色列入侵黎巴嫩,迫使巴解总部撤出贝鲁特。黎巴嫩战争促使世界各国提出解决阿以冲突的各种方案,阿拉伯国家提出了“非斯计划”,暗示承认以色列的生存权。(5)中东的民主政治进一步发展。在土耳其,1980年的军人政变后,逐步还政于民,恢复了大选和多党政治。在伊朗,革命后建立了共和国,颁布了新宪法,总统由民选产生。在埃及,穆巴拉克政府释放了萨达特时期被捕的反对派人士,恢复了新华夫脱党等反对党的合法地位,开放言论自由,允许无党派人士参加选举。(6)产油国开始经济调整。其原因是1981年以后石油大幅度跌价,产油国因此采取了调整预算规模、实现经济多样化、鼓励私人投资、积极引进外资、推动经济开放和国际化经营、改革福利体系和金融体系、积极培养本国职工等措施,取得一定成效。非产油国也加强了经济改革的步伐。(7)中东的地区合作加强。成立了海湾合作委员会(1981年,简称海合会)和阿拉伯合作委员会(1989年)。其中,海合会包括除两伊以外的海湾六国,均为产油国,主要以经济合作为主,政治合作为方向。1990年5月,南北也门实现统一,成立也门共和国。

显然,80年代中东的大分化、大改组仍在继续。最突出的特点是冷战的对立减弱,意识形态淡化,阿拉伯世界对阿以冲突的立场更加实际;产油国的经济调整开始启动;同时,伊斯兰复兴运动进入高潮,而中东的战乱加剧,地区热点增加。

第四阶段,中东进入全球化和深入经济改革的时期,地区的不确定性增加(1990-2010年)。

本阶段冷战宣告结束,世界进入全球化时代,中东也发生了新的变化:

地区霸权国家成为不安定的根源。1990年8月,为了挽回两伊战争的损失,伊拉克悍然入侵科威特。在美国统率下的多国部队于1991年1到2月先后进行了对伊空袭战和地面进攻,解放了科威特。海湾战争结束后,伊拉克蒙受了重大损失,并遭受了联合国的制裁和对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核查。美国因此在海湾地区驻留了地面部队和装备。

此后,美国于1991年10月召开了马德里中东和会。与会的有苏联、阿拉伯国家、以色列和联合国、欧共体等国际组织。会议启动了阿以的双边谈判和多边谈判。

1993年8月,巴以取得重大突破,双方经过秘密谈判,在奥斯陆草签了《加沙和杰里科先行自治协议》,9月正式签署了《奥斯陆协议》。

1994年7月,巴自治领导机构开始在加沙和杰里科行使权力。1996年1月,巴勒斯坦举行首次大选,阿拉法特当选巴民族权力机构主席。

然而,1995年拉宾遇刺和利库德集团上台后,和平进程基本停滞。

2000年,美国主持了有阿拉法特和以色列工党领袖巴拉克总理参加的戴维营谈判,但双方无法达成协议,巴建国日期无限期推迟。2000年9月,巴勒斯坦发生第二次起义。

在阿富汗,各抵抗组织之间为争夺地盘展开内战,阿富汗遭到空前的破坏。1996年,以极端的伊斯兰主义为特点的塔利班占领喀布尔,北方联盟退居北方。由于塔利班收容了从事反美活动的基地组织,美国于1998年用导弹袭击了基地组织在阿营地。2001年,美国遭受“9·11”恐怖袭击,随即发动阿富汗战争,一举推翻了塔利班政权,此后阿富汗建立了卡尔扎伊政权。

阿富汗战争结束后,美国于2003年发动伊拉克战争,顺利地推翻了萨达姆政权。出乎意料的是,伊拉克出现了广泛的反美武装斗争,其中不但有残余的复兴党人和基地组织,还有本地的伊拉克居民,美国陷入了越南式的陷阱。同时,战后伊朗的实力迅速上升,其核工业受到美国的关注,伊朗核问题成为中东的新热点。

海湾战争后美国在沙特的驻军引起了许多阿拉伯国家穆斯林的不满,他们认为这是对伊斯兰圣地的亵渎。因此,以本·拉丹领导的基地组织为代表的激进伊斯兰组织加强了反美活动,美国指责其策划了1998年美国驻肯尼亚和坦桑尼亚大使馆爆炸事件和2000年10月也门美军科尔号军舰爆炸事件。这似乎印证了1993年美国学者塞缪尔·亨廷顿提出的“文明冲突论”,即冷战后不同文明间的冲突将取代意识形态的冲突,而伊斯兰文明和儒教文明有可能对西方文明构成威胁。然而,极端的伊斯兰主义对西方的敌视在很大程度上正是西方自己造成的。

同时,伊斯兰也在对自身进行调整以适应时代的变化,伊朗在霍梅尼去世后拉夫桑贾尼担任总统期间所执行的务实的社会经济政策足以证明这一点。同样,土耳其奉行伊斯兰主义的繁荣党于1996年成为中东第一个通过选举上台执政的伊斯兰政党,其所实施的内外政策也是务实的。2002年,具有宗教背景的正义与发展党在大选中一跃成为议会第一大党,开始执政,土耳其进入了政治稳定、经济繁荣的发展阶段。

海湾战争也从外部促进了中东国家民主的发展。埃及、黎巴嫩和约旦允许一些政党和个人参加市政和议会选举;1992年,沙特颁布“基本法”,它和巴林均成立协商会议,科威特恢复了解散多年的国民会议。2000年,巴林宣布废除《国家安全法》,2001年授予妇女以选举权,并经全民公决通过《巴林国民宪章草案》,规定在2004年建立君主立宪制,恢复1975年被解散的国民议会。卡塔尔于2003年通过宪法,授予妇女以选举权。科威特则于2005年授予妇女以选举权。2005年,埃及第一次通过直选选举总统,并允许多位候选人参选。

在经济上,中东国家面临着全球化的严峻挑战。它们在提高经济增长率、发展工业和教育、实现经济的多样化、改善贫富差距和就业状况等领域有很大的发展空间。同时,近年来一些国家通过深入的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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