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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10-06 08:37: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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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刘炳凡

出版社:中国中医药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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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炳凡

刘炳凡试读:

出版者的话

祖国医学源远流长。昔岐黄神农,医之源始;汉仲景华佗,医之圣也。在祖国医学发展的长河中,临床名家辈出,促进了祖国医学的迅猛发展。中国中医药出版社为贯彻卫生部和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关于继承发扬祖国医药学,继承不泥古,发扬不离宗的精神,在完成了《明清名医全书大成》出版的基础上,又策划了《中国百年百名中医临床家丛书》,以期反映近现代即20世纪,特别是建国50年来中医药发展的历程。我们邀请卫生部张文康部长做本套丛书的主编,卫生部副部长兼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局长佘靖同志、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副局长李振吉同志任副主编,他们都欣然同意,并亲自组织几百名中医药专家进行整理。经过几年的艰苦努力,终于在21世纪初正式问世。

顾名思义,《中国百年百名中医临床家丛书》就是要总结在过去的100年历史中,为中医药事业做出过巨大贡献、受到广大群众爱戴的中医临床工作者的丰富经验,把他们的事业发扬光大,让他们优秀的医疗经验代代相传。百年轮回,世纪更替,今天,我们又一次站在世纪之巅,回顾历史,总结经验,为的是更好地发展,更快地创新,使中医药学这座伟大的宝库永远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更好地服务于人类,服务于未来。

本套丛书第一批计划出版140种左右,所选医家均系在中医临床方面取得卓越成就,在全国享有崇高威望且具有较高学术造诣的中医临床大家,包括内科、外科、妇科、儿科、骨伤科、针灸等各科的代表人物。

本套丛书以每位医家独立成册,每册按医家小传、

专病论治

、诊余漫话、年谱四部分进行编写。其中,医家小传简要介绍医家的生平及成才之路;专病论治意在以病统论、以论统案、以案统话,即将与某病相关的精彩医论、医案、医话加以系统整理,便于临床学习与借鉴;诊余漫话则系读书体会、札记,也可以是习医心得,等等;年谱部分则反映了名医一生中的重大事件或转折点。

本套丛书有两个特点是值得一提的,其一是文前部分,我们尽最大可能的收集了医家的照片,包括一些珍贵的生活照、诊疗照以及医家手迹、名家题字等,这些材料具有极高的文献价值,是历史的真实反映;其二,本套丛书始终强调,必须把笔墨的重点放在医家最擅长治疗的病种上面,而且要大篇幅详细介绍,把医家在用药、用方上的特点予以详尽淋漓地展示,务求写出临床真正有效的内容,也就是说,不是医家擅长的病种大可不写,而且要写出“干货”来,不要让人感觉什么都能治,什么都治不好。

有了以上两大特点,我们相信,《中国百年百名中医临床家丛书》会受到广大中医工作者的青睐,更会对中医事业的发展起到巨大的推动作用。同时,通过对百余位中医临床医家经验的总结,也使近百年中医药学的发展历程清晰地展现在人们面前,因此,本套丛书不仅具有较高的临床参考价值和学术价值,同时还具有前所未有的文献价值,这也是我们组织编写这套丛书的由衷所在。中国中医药出版社2000年10月28日刘炳凡教授刘炳凡教授

内容提要

本书为“中国百年百名中医临床家丛书”之一,介绍了湖南省著名老中医刘炳凡先生的学术思想与临床经验,垂范于后学,启迪于临床。全书共分

医家小传

、专病论治、诊余漫话、年谱四部分,以对急症、冠心病、胃肠病、虚劳、肿瘤、血吸虫病等临床验案诊疗过程的分析为重点,集中体现了刘先生的学术思想和临床辨证论治的思路,全书脉络明晰,语言流畅,取材于临床,有较强的实用性和可读性。医家小传

刘炳凡,男,汉族,1910年出生于湖南省湘阴县(今汨罗市弼时镇),中共党员,湖南省中医药研究院研究员、院学术顾问,著名中医学家,全国名老中医学术经验继承导师,硕士生导师,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专家,湖南省首届白求恩奖章获得者。

先生的青少年时期是在国难深重、家境贫寒的岁月中熬过来的,以篾工为业的父亲为了不使儿子变成“睁眼瞎”,省吃俭用供他读完了4年小学,又念了3年“子曰诗云”、四书五经,14岁即随父学篾匠手艺。但他好学善思,求知若渴,为了不荒废学业,每天在编制竹帘的台桌上摆一本书,边做工边学习,把省吃俭用攒下来的钱全部用来买书,刻苦攻读,未尝有所松懈。历3年寒暑,读完了《古文观止》、《古文辞类纂》、《资治通鉴纂要》、《史记精华》等书。左右邻居见他有“文笔功夫”,渐渐地称之为“篾匠秀才”。但他认为:“至善至乐,莫过于救人一命”,乃立下了业医的志向。在当时那种“穷莫学医,富莫学艺”的社会,一个贫寒子弟要步入岐黄之道诚非易事。有一次他母亲病了,请了位“大郎中(医师)”诊治,用去十几块光洋,病势仍无转机,后来请了寄居在静乐庵中的名医柳缙庭诊治,仅花几毛钱就治好了母亲的病,此事更坚定了他学医的决心和信心。经亲友的介绍和3个月的考验,柳缙庭老中医破例地免费收下了这位贫寒的入室弟子。为了坚定他的学医决心,柳缙庭老中医要他写一张“投师字”,其中的内容就是一个“诚”字。其含义是:对医道要诚,终生只为此业,不论任何艰难风险,不得见异思迁;对学问要诚,触疑即询,遇惑即问,不得不懂装懂,浅尝辄止;对师傅要诚,业师乃孤单一人,年老力衰,若四体不用,须朝夕服侍,百年之后,要妥为安葬,立碑为记。就这样,先生在一片赤诚之中开始走上岐黄之道。从此,他与中医事业结下了不解之缘。在老师的指导下,他白天做工以维持家计,夜间在庵中攻读,每隔七八天集中解疑一次。通过勤思苦读,执经问难,并遵师嘱采取一证一得的学与练,随师5年(师归道山后,从杨春园老中医临证1年),学完了有关方药、脉法、医经以及临床各科近20部医著,阅历了许多疑难杂症医案,为以后的深造精研奠定了坚实的基础。22岁通过考核加入国医公会,获得处方权。1933年在长沙东长街开业应诊,自题“仲山医社”,取廉洁奉公之意。

1934年滨湖大水,长沙灾民屯集,疾病丛生。目睹这悲惨的情景,先生自动参加义务巡诊,不顾疲劳,早出晚归,奔走于难民营中,细心诊察,并将典型病例记录下来,力求理、法、方、药完备。长沙文夕大火前夕,他被迫仅带部分书籍和读书笔记返回故乡。时家乡4次遭日寇蹂躏,老百姓躲进土洞中,多数染上目疾,闭目垂首,乌珠堆翳。他通过详询细察,认为“饮食失节,饥饱失调,久居湿地,导致疳疾害目,湿蒙清窍”,所谓“阴胜阳则盲”,乃根据《雷公药性赋》中“苍术治目盲,燥脾祛湿宜用”的记载,重用苍术配朱砂、蚕砂、苋菜子等治多应验,因此声誉突起,周围数十里延诊无虚日。群众书赠“德种杏林追董奉,春回桃洞属刘郎”以赞誉。“道之所存,师之所存。”先生平生虚心好学,不耻下问,常言“尊师重道”,“满招损,谦受益”,不仅向老一辈学,而且向后来者学,不但向同行学,也向群众学,随身带着笔记本,走到哪里学到哪里。他尝谓:“为学必须铢积寸累,兼收并蓄,细大不捐”,曾积累了秘方、验方、偏方、单方10余本,后来编成了《民间单方验方选辑》,有许多行之有效的方药,确为医典未载、师道难传的。例如,向湖区老太太学习泥疗退热法、针挑羊毛疔法;向山区一位老大爷学习了火针止痛法;向一位老草医学习了发泡疗法;去云南参观中草药展览时,向老专家请教得到5种秘传白药配方,从中受到启发,援其理法而自制“三藤汤”(常春藤、鸡血藤、鸡矢藤等)。三藤汤对于肿瘤之气滞血瘀疼痛和风湿阻滞的关节剧痛,均能收到良好的止痛效果。先生从一位老草医那里学到了治白喉的经验,推演出用蛞蝓、地虱婆治疗上腭混合瘤及唇癌的方法,免除了病者手术之苦,且疗效巩固。

要在事业上有所作为,关键在于勤奋,先生常引爱迪生的名言“天才是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加百分之一的灵感”来鞭策自己,虽年逾古稀,仍坚持做到三个一点:“早起一点,晚睡一点,中午少休息一点”。先生千方百计挤出时间学习,始终贯穿于医学生涯中,常言“自古文章成三上(马上、枕上、厕上)”,他只不过把“马上”改为车上和开会间隙。他强调“五勤”(眼勤、耳勤、口勤、手勤、脑勤),认为脑勤出智慧,耳濡目染能及时获得新知,常以“读书百遍,不如手抄一遍”自勉。据不完全统计,先生关于哲学、史学、文学、教育学、中医各科的读书笔记合计达一千余万言,其中有一部分出自绝版或孤本。由于先生学识宏富,有问必答,在中医界素有“活字典”之美称。

在70年的医学生涯中,他始终坚持“临证不忘读书,读书不忘临证”,从不满足理论上的一知半解、临床上的一方一药之效,而是将读书与临证有机地结合起来,反复进行比较鉴别,分析归纳,从中探求真知。为了研究中医学与免疫学的关系,先生在着重探讨《内经》广义的治本思想与治疗原则以后,又精研了李东垣的《脾胃论》、朱丹溪的《格致余论》和赵养葵的《医贯》等中医典籍,查阅杂志登载的有关临床报道并结合自己的长期实践,提出“中医治病,必须治人”,即通过调整机体的功能状态以提高免疫力,发挥自然疗能作用,充分体现了中医学的整体观思想。临床上,先生强调“脾胃为生化之源,肾间动气为人生之本”、“五脏不足调脾胃”,形成了“以调整脾胃为核心”的学术思想。在处理先后天的关系上,尤重调理脾胃,认为“调理脾胃就是固本,只有资助后天,才能培养先天”,临证处方“必须时时考虑脾胃是否胜药,胃气一败,百病难治”,故“理气慎用刚燥,恐伤胃阴,养阴又慎用滋腻,恐伤脾阳”。他常于平正之中出奇制胜,对于冠心病、肝硬化、乳腺癌、中风后遗症、食道癌、脉管炎、腹主动脉瘤等疑难杂病,在健脾助化、益气养阴的基础上配合活血化瘀、通络散结等方法,都收到了满意的疗效。对功能性子宫出血,以归脾汤为主加蒲黄炭、五灵脂炭、荆芥炭,经许多临床医师反复验证,确有良好的止血效果,被誉为“刘氏三炭”。先生对于老年病的施治亦有独到之处,他认为老年人多因阴精耗损而呈上盛下虚之候,治疗侧重于养阴以配阳,用药慎辛香燥烈,宜甘凉滋润以培养先天之本,然而,关键又在审证求因,持重察机。

在治疗方法上,先生不但娴熟于内治法,还善于运用各种外治法配合内治。如淋巴肿大、乳腺小叶增生以及各种无名肿块,用生鹿角、黄药子、山慈菇、三七磨汁外搽有软坚散结之效;顽固性腰背痛、冻结肩、关节囊肿、喉痹等采用中草药“地下明珠”贴阿是穴,可止痛消肿;骨碎补、生姜外搽治脱发;鸦胆子捣泥外敷贴扁平疣等。内外同治,整体与局部配合,亦为先生在临证中的又一特点。

在学术成就上,先生首次提出了“治病必须治人”的中医学整体治疗原则。整体观是中医学的特色和方法论,历来强调中医学整体观者往往从人与自然、人与社会的相互关系分析,动态把握人体生理、病理和治疗,这种分析过于宏观,在临床上缺乏针对性。先生总结数十年的临床实践经验,在1972年明确提出了“治病必须治人,治人必须注重素质,整体调节,阴阳平衡”的学术思想。先生认为任何疾病的发生都不是孤立的,常常是机体病理在局部的反映,只有调理复杂的机体,才能治好局部的疾病。“治病必须治人”学术思想的提出,是他对中医学术的贡献,是对“人(疾病)—自然—社会”矛盾运动中以人为核心的高度概括。“治病必须治人”是中医学各种治疗方法的总则。

创立了“柔剂养阳”的治疗大法。“柔剂养阳”取类于“炉中覆灰,火不灭”之自然现象,而其内涵则包括①养阳慎用刚剂;②益阴以配阳。类似认识,古代医家曾有论述,如张景岳“善补阳者,必于阴中求阳”,尤在泾“温之则浮焰自熄,养之则虚火自除”。“柔剂养阳”作为一条治疗大法,则是先生首先明确提出的。在临床上,凡机体功能低下,阳虚之证,采用“柔剂养阳”之法,皆能于平正之中屡起沉疴。

形成了在脏腑辨证中首重脾胃的诊疗体系。他对脾胃学的研究发挥,主要反映在与李聪甫先生合著的《〈脾胃论〉注释》、《金元四大医家学术思想之研究》和晚年所著的《脾胃学真诠》等几部著作中。有学者评价他是“开建国以来研究脾胃学之先河”、“脾胃学说经典性研究卓有成效”者(《中国中医药报》1995年4月10日)。他在脏腑辨证中尤其重视脾胃,认为:①脾胃是人体一切生命活动的原动力;②增强脾胃,有预防疾病、提高免疫力的作用;③凡病用药勿攻伐太过,必须时时考虑脾胃能否胜药。并形成了自成体系的临床诊疗和用药特色,如:①脏腑杂病治从脾胃论;②扶助正气重在脾胃论;③虚实相因先调脾胃论;④祛邪扶正固护脾胃论;⑤调摄善后运化脾胃论;⑥组方用药“病—证—脾胃”三位一体论等。

先生一生致力于培育后学,既传医术,又传医风。从20世纪50年代起即从事教育工作,80年代湖南省中医药研究院开办研究生班,他担任班主任工作期间,一心把培养中医人才放在首位。在全国尚无研究生统编教材的情况下,不顾70多岁高龄,带着学生,足迹遍数省,日夜兼程,了解各地研究生的教育情况,并编著了《伤寒论》、《内经》讲稿。为了讲好每一堂课,搜集有关资料达540余种,他认为自己“要传道授业解惑,就必须精通它,要精通它,就必须把每条原文,乃至每一个字的真实含义都要弄清落实”,同时组织、动员、鼓励、支持各科授课老师编著教材,基本上完成了研究生班的教材编著工作,并使之系统配套。

为解决广大农村缺医少药的问题,先生毅然担任光明中医函授大学顾问、湖南省分校校长。为培养合格的函大学生,先生亲临边远辅导站巡视检查教学工作,把抓好教学质量放在首位,对分校的每个环节都亲自过问落实。他常言:“我们培养学生就是要能受到社会承认和为社会所欢迎,决不能马虎行事,一步一步都要落在实处。”先生在全省培养出“八五”、“八六”两期学员共1234人,均获得毕业证书,现都成为农村工矿的医疗骨干。

在教学中,先生认为教学、科研、临床是一个有机的整体,脱离临床的教学,必然是教条式的、苍白无力的,就会出现医学博士不能看病的笑话;脱离科研的教学,必然是辑录式、支离破碎的。同时,他主张“教学相长”,在实践中写出了《教与学》一书,启发同学们的自学能力。

先生长期从事中医临床、科研、教学工作,经验丰富,著述颇多,早在40年代就著有《医学菁华录》、《医案鳞爪》。20世纪50年代初,针对传染病流行,编写了麻疹、痢疾、乙脑、白喉等中医药防治手册。50年代后期至60年代,从事晚期血吸虫病的研究,深入疫区创“复方防己黄芪丸”,总结出“晚期血吸虫病腹水辨证分型”规律,荣获卫生部嘉奖。70年代从事中医药治疗肿瘤的研究,总结出中医药对肿瘤辨证论治的规律性经验,并襄办全省中草药展览,主编《民间单方、验方》、《兄弟省单方、验方选集》,与李聪甫先生合著的《〈脾胃论〉注释》(执笔下卷)荣获1978年全国科技大会奖。80年代主持“抗衰延寿”课题研究,根据马王堆出土文物竹简《养生方》“还精补脑”之秘旨,结合自己的实践经验,研究出抗衰老新药“古汉养生精”,现已成为我国名牌中成药,畅销国内外,荣获湖南省科技进步二等奖。

主要著作有《〈脾胃论〉注释》(合著,人民卫生出版社,1996年版)、《金元四大医家学术思想之研究》(合著,人民出版社,1983年版)、主编《湖南老中医医案选》第一、二、三集(湖南科学技术出版社,1980、1981、1991年版)、主编高等中医函授教材《中医儿科学》(光明日报出版社,1987年版)、《脾胃学真诠》(古籍出版社)、《黄帝内经临证指要》(湖南科学技术出版社)、《养生颐年古今鉴》、《杏苑影珠集》(岳麓出版社),发表医学论文50余篇。

在长期的中医药医疗、科研、教学中,先生坚持以医济世,活人无算;以德泽业,惠人无穷。始终不渝地奉献丹心仁术,不倦地耕耘于杏苑科圃。他主持开展天花、霍乱、麻疹、血吸虫病、肿瘤、糖尿病、老年病、脾胃病等疑难疾病的中医药防治研究,多次受到卫生部、省、市级嘉奖,多次被评为优秀党员、劳动模范、先进工作者,被授予“湖南省科技之星”称号并荣获湖南省首届白求恩奖章。三湘四水传颂着他志高行洁的医德医风,人们赞美他是“人民大众的好医生”。全国著名中医学家李聪甫研究员称他“德高可比孙思邈,术精可追滑伯仁”。中央电视台、《湖南日报》、《河南日报》、《光明日报》分别以“在五光十色的礼品面前”、“医高德勋的老中医刘炳凡”、“从不谋私利”为题对他的事迹予以报道,群众来信盛誉“生平拒礼高风格,愧死贪赃受贿人”。他曾风趣地说:“我虽不敢谬称‘苍生大医’,但决然不做‘含灵巨贼’。”近日,《湖南日报》、《中国中医药报》、《健康报》均在第一版显著位置刊登了他的先进事迹和精湛的医疗技术。原湖南省委常委、副省长王向天称赞他“不但医学渊深,医技精湛,而且医德高尚,堪为医界楷模。”

先生到晚年牢记华罗庚教授自律名言:“树老易空,人老易松,科学之道,戒之以空,戒之以松,我愿一辈子,从始以终。”并将顾炎武的格言书于笔记之首以自勉:“昔日之成,不足以自矜,今日之获,不足以自限。”专病论治

急症论治四要素

中国医药学是一个伟大的宝库,在继承与发展的长河中,不断地总结中医治疗急、重病的经验,是保持和发扬中医特色的重要方面。

以人为本的系统观

中医对于急性病的诊治,有着悠久的历史,积累了极为丰富的宝贵经验。凡在急症治疗上取得成就的医家,都有较高的学术素养,并经过反复实践总结出有效的方剂,如伤寒学家有开通闭塞的三物白散、治疗蛔厥的乌梅丸、用于脉结代、心动悸的炙甘草汤、用于回阳救逆的四逆汤及治疗肠梗阻的备急丸等。温病学家有治疗高热、昏迷、抽搐诸症的牛黄丸、至宝丹、紫雪丹等,都是古为今用的著名方剂,也都是在前人实践的基础上逐步发展起来的。除《伤寒论》、《瘟疫论》、《温病条辨》、《温热经纬》等外感热性病名著外,其他如天花、麻疹、痢疾、霍乱、白喉等烈性传染病,特别是在预防和抢救“三衰”方面(中医临床中都属于厥证范围),治案繁多,各有专书,可以作为借鉴者不在少数。但中医处方用药,有如“操舟之工、对敌之将”,宜“随时取中”,忌“刻舟求剑”。其关键在于整体观与辨证论治如何反映中医的特点(含传统理论和诊疗技术)。应回顾到祖国医学起源于自然哲学的“整体时代”,中医的天人相应学说、阴阳五行学说、气化学说、脏腑经络学说、五运六气学说等把人和病(证)、人体与环境视为一个整体,把疾病看作是病因(诱因)作用于人体的整体反应。《内经》说“善言天者,必应于人”,并强调为人司命者,应“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知人事”,可见,《内经》是多学科互相渗透的产物,它体现了人与自然内外环境统一的整体恒动观。

再如元气学说提出“气聚则形成”,“气散则形亡”,“人之所生,全赖此气”。“善言气者,必彰于物”,所以《素问·六微旨大论》说:“出入废则神机化灭,升降息则气立孤危”。气的升降出入决定着生命机体的正常活动。这种“整体医学把病人看成是一个有机联系的完整人体,它不是把疾病看成是敌人,而是看作人体内部的一种反映和信息”。由于相互之间的联系和影响,医生也时刻影响和改变着病人。罗马名医盖伦说:“医生有三件法宝——语言、药石、刀圭”。对自然疗能来说,通过语言暗示,可以提高或挫伤患者对疾病的抵抗力,从而起到一定的精神治疗作用,它可左右患者的安危,特别是对急症病人,语言的良性刺激尤关重要。

在整体认识上,中医的辨证论治是以人为核心的,是把疾病过程视为多层次、多因素、多变量、多模式的各部分相互作用的集成。中医的基本理论和方法,包含着深刻的系统理论思想。

周恩来同志多次对医生说:“医生应很好地学习《实践论》、《矛盾论》,医生最需要辩证法。”因而中医辨证论治理论体系必须遵循三条基本规律:①相关律,就是从宏观角度,运用普遍联系的思维方法,如阴阳五行、藏象经络、六淫七情、八纲辨证等,对人体的生理病理现象进行理论概括,特别是“谨察阴阳所在而调之,以平为期”的阴阳学说;②治则律,主要是治病求本,“必伏其所主,而先其所因,其始则同,其终则异”,李士材说:“伏其所主,利病之本也;先其所因,求病之由也;其始则同,言正治也。其终则异,言反治也,明于反治,何病不愈”;③组合律,主要是方剂组成原则,药物的配伍技巧。元·罗知悌说:“用古方治今病,正如拆旧屋辏新屋,其材非一,不再经匠氏之手,其可用乎?”他的弟子朱丹溪主张“治病先观形色”,做到“药随病变,病随药愈”。这无非是体现了标本缓急和因时、因地、因人制宜。上述三个规律掌握得好,疗效就会很明显。

唯变所适的治疗方法

中医历代名家,多数以善治急症著称于医林。中医治疗急症,有上述独特的理论作指导,并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如《史记·扁鹊仓公列传》扁鹊治虢太子尸厥,针三阳五会;后人针人中,刺十宣,醒迷开闭,治晕厥效如桴鼓;近人用针刺止痛,在某些情况下,收效之快不亚于度冷丁。当今,针麻、穴位注射、电针等疗法都显示了中医治疗急症的特色。作者曾路遇一中暑卒倒的病人,要送医院因路远来不及,乃移于阴凉之处,探其头项灼热,两足冰凉,眼睛充血而上戴,颞浅动脉搏动可见。急用针刺足三里(双)以调节升降,再针涌泉、大敦(双)强刺激,上病下取以平其脑部充血,戴眼即下降。历5分钟患者呕出痰涎一碗,人即清醒。不仅是针,灸也如此。如治一女孩,12岁,因黑夜外出受惊,卒哑不能言,静卧3日夜不醒,患者面白神呆,手冷握拳,脉息微弱,呼之不应,口噤不开。从病情分析,此属惊厥,急用艾炷隔姜灸鬼哭穴(在两手大拇指爪甲处如韭叶许,两指并拢用绒线缚之,当两指歧缝中是穴),灸两壮,患者皱眉缩手,灸至三壮,张目呼痛,灸至四壮,汗出起坐,口已开,神色和,给沈氏六神汤(二陈汤加胆南星、炙远志、鲜石菖蒲叶、旋覆花)善后。或云针灸有此捷效,中药恐缓不济急。作者于50年代初期,诊一例麻疹患儿,8岁,因喉痛声嘶,咽后壁及扁桃体有灰白色假膜成片,边缘清楚,拭之不去,颈淋巴结可扪及,诊为麻疹并发白喉(时当地有白喉流行)。饲入汤药,呛咳不已,顷刻突发口噤,握拳,肢厥面白,口唇发绀,痰鸣气急,此属痰厥。幸病家即药店,速制三物白散(桔梗3分,川贝母3分,巴豆霜1分和匀),给此药一黄豆大化水饲入,患儿摇头挣扎两分钟左右,吐出稠痰稀水半盂,惊厥症状即见缓解,而代替了当时办不到的气管切开手术。三物白散,其主药是巴豆,李时珍说:“巴豆气热味辛,生猛熟缓,能吐能下,能行能止,可升可降,乃斩关夺门之药也”,故有开通闭塞之捷效。如治一例,突患二便不通,饮食入口则吐,吐出物有粪臭气,腹胀如鼓,按之则剧痛,气喘目张,两手寸关脉洪滑有力,两尺不应,舌质紫暗,苔白滑而厚,诊为关格证(低位肠梗阻),病在肠不在胃,在下不在上,但药入则吐,应避免口腔给药,改用备急丸(巴豆、大黄、干姜组成)绿豆大20粒、麻油30克,混和擂药极匀,装入50毫升注射器内,套上导尿管,注入肛门深处,令患者锐意忍便,直至腹内扰动呈肠鸣声,随即泻下粪、尿半桶,腹胀痛缓解,纳水不吐,病人心烦疲乏。急服参连汤,清心以扶正气。日医和田氏说:“巴豆能驱逐病毒”,服后心烦,是巴豆的副作用。从此以后,作者常配备几种随身携带的急救药品。如应邀会诊一白血病患者,男,48岁。患两侧扁桃体肿大,腭垂被挤压下垂,饮水从鼻腔喷出,因血小板只有4×1010/L不能手术,院方同意按中医的传统外治法,给以地下明珠敷患侧,外部发泡后,内在的肿胀消失而吞咽无阻。地下明珠就是茅膏菜,能治陈旧伤,故亦名“陈伤子”,治风湿病、骨质增生等有特效,所以又称为“地下明珠”。这不过是民间经验和《理瀹骈文》外治法的点滴反映。

扁鹊说过:“人之所病,病疾多;而医之所病,病道少”(《史记·扁鹊仓公列传》)。曾遇一例腭部唾液腺混合瘤低度恶变(湖南医学院附属一院,病例号179502),患者不愿手术,就诊于中医。检查:右侧硬、软腭交界处有肿块4厘米×3厘米×1.3厘米,边界清楚,患者面色紫暗,瘤体质坚硬,棉签刺之不痛,说话与吞咽极端困难,头剧痛,巩膜充血,口干苔黄,便秘尿赤,内服清热解毒,用生地黄、紫草、山豆根、甘草,以大黄通地道,泻热下行。患者求愈心切,日夜服药2剂,2个星期后控制了肿块的发展。局部用药:鼠妇(地虱婆)、蛞蝓(鼻涕虫)2味烘干、乌梅炭适量共研极细,涂患处。一个月后肿块触之可动,继续涂上方。又一个月后检查,正常组织与肿块组织业已分离,以棉签触之可活动。又20天后用针拨出肿块,将上腭表皮牵引缝合,6天后拆线,局部无疤痕,吞咽进食发音均正常,已13年未复发,有前后照片可查,这种用药难道不是“腐朽之中,自有神奇”!而二味虫类药,曾用于唇癌患者亦收到良好效果。但后一例内服药是根据阴虚阳亢,用的是六味地黄汤加皂角刺炭、天葵子。

治未病的预防思想

传统医学抢救急、重病,有“不治已病治未病,不治已乱治未乱”的预防思想。如《金匮要略》云:“见肝之病,知肝传脾,当先实脾。”利用整体调节,预防了急、重病的发生和发展。如中风一病,已居我国城市人口死亡原因之首位。“血之与气并走于上,则为大厥,厥则暴死,气复返则生,不复返则死”(《素问·调经论》)。此病多见于卒中,金元医家指出:火升、气逆、痰壅是本病的病因病机;明清医家指出:肝风内动是本病的实质所在。火之升,气之逆,痰之壅,皆肝风煽动,有以载之上浮,是肝风为病之本,而火、气、痰为病之标,火、气、痰所表现之厥症,必须开泄、导下、引吐以治其标;肝风内动,又必须潜镇摄纳,和阳熄风以治其本,可见中医治急症,是从整体观念出发的。非但如此,尤重在防患于未然。本病常为食厥诱发,而造成颠仆之疾,如《名医类案·中风门》王节斋治例可证。高血压常为本病的直接因素,如唐高宗病风眩“头重岑岑”,侍医秦鸣鹊为刺百会穴出血适量而风眩缓解,避免了当时的颠仆(见《名医类案·首风门》)。前人有“见微知著”之训,告诉我们在“微”的里面,往往蕴藏着“著”的因素,如上述“头重岑岑”就潜伏着病机发展的信息,因而针百会穴则病缓解,这是治标;要深思“伐下者必枯其上”,“滋苗者必溉其根”的道理,才能达到治本的目的。

中医治急症,需要研究出退高热、止血、止痛、止喘、解痉、抗惊厥、止闭脱等防患于未然的高效手段。作者曾在醴陵兰桥,集中治疗18例蚕豆黄的小儿病人(男15例,女3例,年龄1~5岁),当地在赴救之前已死亡5例,共同的临床表现是:黄疸显著,眼、睑、唇、舌色俱淡,尿血如苋菜汁,精神疲乏,声低气馁,首用人参、龙眼肉蒸汤分服,以防止功能衰竭,同时采用《金匮要略·黄疸篇》的猪膏发煎。因1961年灾害重,猪膏缺,即用乱发涤净,入铜瓢内熬化成水,以驴胶代猪膏,等分烊化和匀,加入少量白糖分饲患者,两方交替使用,3日血尿止,5日尿量增,黄疸开始消退。辨证:舌红烦啼者给犀角地黄汤,舌淡嗜卧者给归脾汤。西医检查,血红蛋白回升,一月渐复,无一例死亡。《金匮要略》云:“诸黄,猪膏发煎主之。”沈明宗云:“此黄疸血分通治之方。”原方用猪膏,其作用在润燥滑窍,本方用阿胶,既具猪膏之功,又能养血滋阴,且“精不足者补之以味”,配合消瘀利尿之乱发,共凑止血之功。蚕豆黄病系接触蚕豆花粉而发,20世纪50年代初期才有报导,1700年前的古方能治今之急症,关键在于使用参汤保护心功能,维持了血压,从而预防了衰竭的出现。

在研究晚期血吸虫病肝硬化腹水证治时,有人说,食道静脉曲张破裂大呕血这个急症很难对付,特别是在农村。不错,“渴而掘井,战而铸锥”,措手不及,确实如此。如果摸索出大呕血的“前沿状态”和“临界证”,采取预防措施,出血是可以避免的。出血症的“前沿状态”具有以下4个特点:①有一定的信息量,但不足以确诊为何种证,如内在的食道静脉曲张,必然会有外在腹壁静脉曲张;②若再出现佐证信息,症即形成,如患者近日多吃辛辣刺激品,或情绪激动或感冒发烧;③有活跃的动态变化,如胃脘灼热,烦躁不安;④与边缘证有交叉关系,如腹胀更甚,舌下静脉怒张等。这就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前沿预兆。赶快采取利尿消胀的“釜底抽薪”措施,疏导得宜,堤防可固。如已出现脉细数(是血离经而心功能弱的反映),其人欲吐,则食道静脉已经破裂,血液流入胃中,胃满则倾囊而呕出,成盆成碗,量在500~1000毫升左右,因为出血在胃中逗留,多是瘀紫凝块。急救方法是,用注射葡萄糖的针头抢先插入血管,作输液、输血准备,不然出血过多,血管收缩就要做静脉切开手术了。中医止血方是按《本草纲目》飞罗面粉止血原理,用白及、山药、蛤蚧粉炒鱼鳔珠、猪血浸透丝棉制炭、炒蒲黄、三七,预制成粉状,凉开水调和糊状小量呷服(制剂与服法是有效的关键)。

在出血刚止的时候,西医主张禁食72小时,恐食入影响出血点的血痂形成;中医不主张绝对禁食,恐因饥饿感引起胃气上逆而再呕吐。实践证明,安卧、禁食24小时后,渐进流汁,是可以收到两全之效的。

瞬息即变的大出血症,如果只注意在“危象医学”的范围内,没有预见性地处理,着着被动是要失败的。大出血的证治如此,抢救“三衰”(急性循环功能衰竭、急性呼吸功能衰竭、急性肾功能衰竭)也是如此。

见微知著的辨证手段

急症的主要特点就是急,病变突至,“三衰”单见或兼见。不允许急症医师慢条斯理,而是要求急症医生要有广博的专业知识和丰富的临床经验,必须是应变性很强、全面考虑的思维类型。①宏观的思维,把病(或证和症)与整体的人联系起来,又把人同自然界联系起来全面考虑。②系统的方法,根据一系列人体的整体症状、体征和证候运动规律,采取相应措施而强调机体的动态平衡,注意内环境的自我调节,如“血之与气并走于上,则为大厥,气复反则生”(即自我调节的效应)。③辨证手段,强调治病必须求本。通过现象,寻求本质,判别真假,是求本;分析证候,探索病因,明确病位,是求本;从错综复杂的见症中,分清主次,抓住主要矛盾和矛盾的主要方面,也是求本。

达到上述水平,既反映中医特色,也反映了医师医德医术的素养。

作者家乡有位老中医,在解放前长于麻痘科,有一年天花流行,他路过土地庙,见一女丐怀抱垂死的小儿啼哭,儿病痘疮灰陷,面如蜂窝而疮隙㿠白,颈软睛迷,将出现衰竭,老医脱下马褂,覆在小儿身上,回家蒸了一只母鸡,并加了党参、黄芪、桂皮,送给患儿的母亲,吩咐她一口一口将鸡汤饲入儿口,3日后复诊,痘陷复起,神志清而疮色转红活,老医已观察到此儿痘疮灰陷,是由于饥疲气乏,“必伏其所主而先其所因”,乃用食疗抢救了一条生命。这不仅医术高而医德更高。从而认识到“医有慧眼,眼在局外,医有慧心,心在兆前”(《景岳全书·传忠录》)。若有疾厄来求救者,“不得问其贵贱贫富,长幼妍媸……普同一等”(《千金要方·大医精诚》)。此与借术敛财者,相悬何止天壤。

从上述平凡的衰竭病例中,可以看出每个疾病都有其独自的特点,如代表正虚的“颈软睛迷”之类。但临床上没有一个患者是按照书本生病的,不典型情况程度不等地存在于每个病例中,所以抢救“三衰”更不能按照医生的思维定势(定势是心理学的一个概念)而对号入座。因为运用定势规律在诊断中是必要的,防止由定势导致误诊也是必要的。如阳证似阴、阴证似阳的病例。喻嘉言《寓意草》载:“徐国祯伤寒,身寒目赤,索水到前,复置不饮,异常大躁,身卧地上,更求入井,一医急制承气汤,将服,喻诊其脉,洪大无伦,重按无力,喻曰是为阳虚欲脱,外显假热,内有真寒,观其得水不欲咽,而尚可服大黄、芒硝乎?此顷刻一身大汗不可救矣。即以附子、干姜各五钱,人参三钱,炙甘草二钱,煎成冷服,服后寒战曳齿有声,阳微之状始著,再与前药一剂,微汗热退而安”。喻氏抓住“索水到前而不饮”、“脉洪大而重按无力”这两个“独处藏奸”的特点。给以四逆加人参汤,也就是目前中医抢救心衰,回阳救逆的首选方法,如伴阴伤之证即用此方合生脉散。疑证凭“独”,这是条传统经验。20世纪30年代初,先生随师应邀至长沙南门口广货店出诊,时已黄昏,其家人环泣于病榻前,主妇急切求师诊脉。师命燃灯,则见患者昏厥如尸,四肢冰凉,脉伏不见,抉口察舌,舌质赤而苔黑如煤,舌尖起刺,目睛红,唇干而不知索饮,大便泻水而极臭。师按其胸腹,诊其趺阳,俯首若有所思。忽闻室内有药气,询煎何药?主妇即言他医所处方药,可否先服一剂?师检视其方,系四逆汤加人参。师谓曰:“此老为肢冷脉伏、大便泻水等假象所惑,而将睛红舌赤、胸腹灼热如焚,尤其小便赤涩,趺阳脉搏动有力等热深厥深、阳极似阴之证断为阴证,诚千虑之一失也!”乃疾书犀连承气汤。尽1剂,下溏臭粪1盂,人即清醒。续进1剂,肢温脉出,口渴知饥,以竹叶石膏汤善后,糜粥自养而愈。本病胸腹灼热如焚,趺阳脉搏动有力是阳证似阴的“独特”见证,系热深厥深,从而确定了治疗方法,可见突出的独特见证,往往提示了疾病的本质所在,透过现象抓住本质,这是中医抢救急症濒于死亡的基本法则。

中医治疗急症,有独特的理论作指导。回顾中医急症发展的历史,早在春秋战国时期就创用了一套简便的针灸治疗技术;六朝后期总结出改进的人工呼吸技术;宋代创用鼻饲术,而金元时期张子和“治中风不省人事,牙关紧闭,粥菜不能下者,煎三圣散(防风、瓜蒂、藜芦)鼻内渗入,吐出涎,口自开也”(《儒门事亲·治病百法》)。但藜芦宜慎用。明清以降,这些应急手段逐渐充实。近年来中医在辨证论治原则的指导下,运用现代先进技术,将用于急救的传统方药改进剂型,如气雾剂、冲服剂、舌下含片、粉剂、液剂、针剂、大输液等多途径给药,既有中医的特色,又能收敏捷的效果,确能解决中医或西医单方面不能解决的疑难急症,显示了中国医学的独特风格。兹举案例于后。1.麻疹并发白喉【病者】王某,男,3岁。于1951年初冬患麻疹。【病名】麻疹并发白喉【来诊原因】初冬麻疹流行,秋末之白喉尚未绝迹。【证候】疹出才2日,出现喉痛声嘶,随即麻疹隐伏不现,高烧(39℃),神呆,鼻煽气喘,喉中痰鸣,烦躁不安。舌质红,苔白带黄,脉浮数。检查咽部,见咽后壁及扁桃体有灰白色假膜成片,边缘清楚,拭之不去。颈淋巴结可扪及。【辨证】诊为麻疹并发白喉(时当地有白喉流行)。饲入中药,呛咳不已,从鼻孔溢出。顷刻突发口噤,两手握拳,两眼上戴,四肢厥冷,面色苍白,口唇紫绀,痰鸣气急,呈窒息状。据症征分析,此属痰厥。【治法】急则治标,上下分消。【方药】幸病家即药店,迅制桔梗白散(桔梗3分,川贝母3分,巴豆霜1分和匀),给此药一黄豆大,化水饲入,患儿摇头挣扎两分钟左右,吐出稠痰稀水半盂,惊厥症状即见缓解,大便泻出涎水3次,厥回肢热。

再按上述脉证,辨为热邪内阻,肺气壅遏,治以宣肺透疹,清热解毒之法,方用麻杏甘石汤加味:生麻黄2.4克(后下),生石膏24克(先煎30分钟),杏仁6克,生甘草3克,鲜芦根30克,蝉蜕3克。当晚饲药3次,每次20毫升,半夜以后,麻疹复出,色暗红,次晨汗出,体温降到38℃以下,能进稀饭汁少许。投原方去麻黄,生石膏减至15克,加金银花、连翘、牡丹皮各6克,生地黄、天花粉各9克,白牛膝30克(生用捣汁兑),以养阴清热解毒。外用蛞蝓(鼻涕虫)3条(冷开水洗涤后入白糖适量化成液体),蛇蜕3克(切细焙焦),皂角刺3克(焙炭)。将蛇蜕、皂角刺2味研极细,以蛞蝓水调成糊状涂咽喉部。【效果】经上述治疗后,白膜渐脱,麻疹透达,神志亦清,体温降至37.5℃,进食渐多,面色转好,舌质红,苔已去,脉细带数。低热未净,肺胃阴伤,改用叶氏养胃汤加减,连服7剂后,脉静热退而愈。

医话:本例麻疹并发白喉,窒息出现在麻疹隐伏的危险时刻,根据“急则治标”的原则,先用桔梗白散开关。用本方要先说服小儿的父母,不要害怕,药初下咽,必然出现挣扎反应(摇头伸足,痰涎上涌),这是一种刺激疗法,使蓄积在咽喉的痰涎宿水吐出,余沥从大便泄出,如泻不止者饮冷开水一杯即止。但使用本方要掌握心脏情况,如心悸、气促、脉象细数无伦(132次/分左右)或见促代者慎用,以免因吐泻导致虚脱而卒死。外用蛞蝓系民间治疗白喉的验方,功能清热解毒,“滑以去着”;蛇蜕去腐脱膜;皂角刺炭透达,吸附腐秽。整体与局部兼治,故收效甚捷。2.麻疹并发脑炎【病者】李某,男,5岁。于1951年7月下旬患麻疹。【病名】麻疹并发脑炎【病因】湿温内伏,新凉外加。【诊疗经过】经省防疫大队根据患儿临床表现及邻近已有散在性乙型脑炎发生,诊为麻疹合并“乙脑”。【证候】体温39.2℃,面潮红而有垢腻,疹出稀疏,咳声嘶哑,微汗而粘,大便溏稀,尿赤而短,不饮不食,舌质红,苔白带腻,脉濡细数,神昏嗜睡。【辨证】湿温症。【治法】治宜清宣温化结合透疹。【方药】用五叶芦根汤合三仁汤加减:藿香叶6克,佩兰叶5克,薄荷叶3克,鲜石菖蒲叶3克,鲜荷叶1张,蝉蜕3克,薏苡仁9克,杏仁6克,白豆蔻2克,鲜芦根24克。水煎服。另用黄连1克(取锈铁一块烧红淬水浸泡黄连)兑药服。1剂后,汗出粘手,麻疹出齐。再服1剂呕吐止、便溏减少。3日后疹渐收靥,仍昏瞀嗜睡,汗虽出而热不退,胸腹热如焚,四肢见抽搐,舌质转深红,苔黄而干。此属湿已化热,热入营分。方用清营汤加减:生地黄12克,丹参6克,牡丹皮6克,赤芍6克,金银花6克,连翘6克,鲜石菖蒲叶3克,鲜荷叶1张,水牛角60克(另熬4小时兑药服)。另以牛黄清心丸1颗,分2次磨汁服。并用深层软细黄土铺地,垫以凉席,将患儿安卧于上,胸腹部敷以水调黄泥饼,干则再调再敷。约2小时后,体温降到37.6℃。次日下午体温复又升高达39℃,仍内服原方结合泥疗,体温逐日下降,12天后热已退清,虽不嗜睡,但神呆语钝,仍咳嗽声嘶,息弱气促,幸已开口进食,舌转淡红而干,知渴喜饮,改用叶氏养胃汤加减:沙参10克,麦冬6克,玉竹6克,甘草4克,扁豆5克,桑叶3克,鲜荷叶1张,鲜石菖蒲叶3克。5剂后咳减声清。【效果】热退后食增神旺,皮屑呈秕糠样脱落。3个月后,神志复常。

医话:“乙脑”属暑温者多,属湿温者少,本例临床表现属湿温,实与当时气候有关;麻疹多发于冬春,夏秋较少,麻疹兼湿温者更少。治疗需二者兼顾,以宣透为主(藿香、佩兰、蝉蜕),辅以醒脑清神(石菖蒲、荷叶)、清热(芦根、黄连)、化湿(三仁)。疹出3天后,高热不退,仍昏瞀嗜睡,且有抽搐,舌质深红,苔黄而干,示湿已化热,热入营分,故用清营汤加减,以清营解毒,透热转气;牛黄清心丸清热解毒,芳香开窍;并结合泥疗(这是透表后,对高热惊厥比较安全的物理疗法)。农村犀角难觅,可用水牛角代替,但用量宜增加10倍。3.麻疹并发肺炎【病者】刘某,女,4岁。于1952年春末夏初患麻疹。【病名】麻疹并发肺炎【病因】因吹风受凉。【证候】麻疹全部隐伏,伴见咳声不扬,气喘鼻煽,高热无汗,手足抽搐,两目上窜。【辨证】此属麻毒内陷,热邪壅肺,导致惊厥。【治法】首宜渍形以为汗,急用西河柳一斤大锅煎汤倾入盆内,将患儿抱于盆上,围以布幔,留头面在外,让药气熏蒸(勿烫伤皮肤)。约20分钟,患儿全身汗出,皮肤潮红。用毛巾抹干水气,置床上覆盖片刻,隐疹复出,体温由39.6℃降到37.8℃,抽搐即止,人亦清醒,但仍喘促鼻煽,烦躁不安,痰稠难出,口渴引饮。体温又上升至39.2℃,舌质红,苔黄白而干,脉细数,患儿神疲欲睡。此属肺热炽盛,气阴两虚,治宜益气养阴清肺。【方药】继用泻白散加味:西洋参3克(另蒸兑),太子参12克,丹参6克,鲜桑白皮120克(捣汁兑服),地骨皮9克,鲜芦根24克,冬瓜子15克,瓜蒌皮(炒黄)6克,川贝母5克,甘草3克。3剂后,喘热渐平,痰由黄稠转为白粘,易咳出,能进稀饭汁少许,但食欲不佳。改用下方继养肺胃之阴:太子参10克,沙参6克,麦冬5克,天花粉5克,石斛5克,杏仁5克,桑叶5克,生谷芽5克,鸡内金3克,连服7剂。【效果】前后连服上方10剂,喘定咳轻,身凉食增。

医话:本例麻疹未透,并发肺炎,由高热引起惊厥,并致皮疹全部隐伏,治宜宣肺透疹解热,本应投以麻杏甘石汤之类,但开方购药已来不及,于是急用民间透疹解热的蒸气疗法,使腠理开而隐疹复现,汗出而体温下降,“表出则里和”,不治惊厥而惊厥自止。发汗透疹后复又高烧,必然导致体力衰弱,神疲欲睡即是其前兆,故用三参益气养阴,兼采民间治麻后喘咳(肺炎)重用新鲜桑白皮捣汁内服之法,用甘寒轻剂清肺养阴,不用苦寒沉降,以免损伤胃气。4.麻疹后并发痢疾【病者】任某,男,6岁。于1952年夏末秋初患麻疹。【病名】麻疹后并发痢疾【病因】饮食不洁诱发。【证候】麻疹收靥后咳嗽,低热不退,复因饮食不洁并发痢疾,大便为红白粘液,日夜20多次(量少),里急后重,面白无神,噤口不食,饮水多则恶心呕吐,舌质淡红,苔薄白而腻,脉濡细带数。【辨证】辨为麻疹后痢疾,乃脾胃虚弱,湿热错杂所致。【治法】宜益气升清,分化湿热。【方药】人参9克,石莲子(打碎)9克,金银花炭6克,荆芥炭3克,藿香叶5克,葛根6克,白头翁6克,黄连2克,木香3克,甘草3克,生谷芽6克,鸡内金3克。另用白炭2块烧红淬水代汤煎药。开始服本方,下咽后随即呕出。嘱用鸡蛋白调面粉1两入白酒少许作成团,反复揉擦胸部,再用锈铁一块烧红入碗内,加黄连1克,同淬水一盅先服数次(每次5毫升),以和胃降逆。经此处理后,呕势稳定,又服本方,则纳而不吐。连服3剂,大便次数减少(5~6次/日),红白粘液已无,里急后重减轻,思饮水,略进稀饭汁,精神好转,舌质红带干,无苔,脉濡细带数。改用下方:人参10克,沙参6克,玉竹6克,山药12克,扁豆5克,石斛5克,甘草3克,生山楂5克,鸡内金3克,煎服7剂。另用民间方以增进食欲:小活鲫鱼七八条,放入香豉、米醋适量,装碗密封,隔汤蒸熟,令患儿先闻其气,然后任意喝汤吃鱼。用后果然思食进餐。后服叶氏养胃汤加减6剂。【效果】先后服中药10剂,咳止痢停,脉和身凉而病愈。

医话:麻疹并发痢疾,治疗既不可过于清利,又不可壅补留邪,在益气升清之中,要寓有“逆流挽舟”之法,才能轻启皮毛,畅通汗腺。又要注意在肠热刚清,肺热又炽的情况下,升药不轻用升、柴。前人认为痢疾噤口较为难治,分析其原因多属热炽津伤影响胃纳。本例首用参、莲开噤就是照顾这一点。其中活鲫鱼对开胃进食有良好的作用,香豉、米醋不仅可以调味,且有增进食欲,帮助消化的作用。5.肝风痉厥(乙型脑炎)【病者】袁某,男,3岁,郴州地区安仁县平上公社竹塘大队。【病名】肝风痉厥【病因】患儿两个月前因感冒高烧不退,抽搐不止,后昏迷5天。【诊疗经过】经当地医院诊为“乙型脑炎”抢救治疗,小儿苏醒但神识不清,二便失禁,两个月来不间断地抽搐,日数十次,经中西医治疗,抽搐如故。转来长沙,某医院最后诊断“乙型脑炎后遗症”,要求服中药。【证候】就诊时,患儿抽搐不止,日数十次,角弓反张,夜间哭啼不止,烦躁不安,尚能进流汁少量,小便可,大便干结,舌淡红,苔薄白,脉弦细带数。【辨证】此乃高热伤津,引动肝风,肝风萌动故抽搐不止,高热灼伤脑络,故神识不清。【治法】宜养阴清热,通络熄风。【方药】拟三参首乌汤加减:太子参10克,沙参10克,丹参10克,制何首乌12克,水牛角30克,生地黄12克,白芍12克,炙甘草5克,地龙10克,蜈蚣1条,全蝎1只,山药12克,夜交藤12克,忍冬藤12克,桑枝15克,牛膝6克。

另锈铁一块烧红入黄连1克,淬水兑药以平肝熄风。

二诊:迭进上方16剂,抽搐发作次数明显减少,夜已不啼不吵,能安静入睡,口不干,但仍神识不清,大便干结,3日未解,舌质红,苔润白,脉弦细数,仍以上方加火麻仁10克,草决明10克,女贞子15克,墨旱莲10克养阴通便。

三诊:服上方7剂,抽搐偶发,一闪而过,日2~3次,大便润通,两脚能站立,喜呵欠,舌淡红,苔润白,脉弦细带数,上方去夜交藤、忍冬藤、桑枝、牛膝,加党参10克,茯苓10克,远志3克,石菖蒲2克,另取淡竹沥兑药。

四诊:迭进上方20剂,抽搐未发,神识稍清,眼睛活动灵活,面见笑容,能听懂大人说话,能搀扶而行,但脚冷盗汗,精神疲乏,舌淡红,苔薄白,脉弦小。易方:党参10克,白术6克,茯苓6克,炙甘草5克,附子切片3克,山药12克,山茱萸5克,远志3克,酸枣仁5克,石菖蒲2克,桑枝10克,麦芽6克,鸡内金3克。

五诊:服上方14剂,饮食增进,四肢有力,盗汗已止,神识清楚,舌脉正常,仍上方去附子,加杜仲6克,牛膝6克,巴戟天6克,丹参10克,骨碎补6克,另用猪脚骨(即猪脚去皮肉)、红枣适量炖汤佐餐,补肾健脾强筋壮骨,继续服用2个月。【效果】小儿能独立行走,能叫出爸、妈等简单词语,继续坚持治疗,疗效巩固。

医话:此例“乙脑后遗症”中医称“肝风痉厥”。《临证指南医案》云:“肝为风木之脏,因有相火内寄,体阴用阳,其性刚,主动,主升,全赖肾水以涵之,血液以濡之。”本例采用“缓肝之急以熄风,滋肾之液以清热”,养阴清热,疏风通络,继之以健脾助运,培中宫以资化源,得为柔和之体,肝风自熄,抽搐自止。语言自出,足能自行,此病与肝肾心脾相关,辨证准确,治疗掌握先后次序,此治人以恢复机体,并非针对病毒以治致病原因也。6.暑温偏湿(高热抽搐)【病者】刘某,男,8个月。【病名】暑温偏湿【病因】感冒感染。【诊疗经过】以高热39.5℃住进湖南某医院。初以高热抽搐,用多种抗生素合用或单用滴注,历时1周,热不退,晨起体温38℃,晚上40℃,昏沉抽搐,故邀会诊。【证候】视其发育正常,不啼昏睡,已数天未进饮食,勉强给之,则呈呕恶状,靠输液补充营养,头额及胸腹灼热,但足部觉凉,口唇虽干而不索饮,大便溏,日数次,小便少而黄臊。【辨证】时当暑热,属暑温症之偏于湿者。诱发原因,是忽视了“暑当与汗俱出不止”的自然规律,过行电风扇吹之,致汗液滞于肌腠之间,郁闭而为热。【治法】“体若燔炭,汗出而散”。小儿高烧容易脱水,输液补充营养是对的,但不断增加水份,如同“以水噀之”,体温不能正常发散;指纹淡红微紫,此便溏属于脾虚,热炽由于湿遏。【方药】用陈半六君汤(党参6克,白术5克,茯苓10克,炙甘草3克,半夏3克,陈皮3克)和胃健脾以治本;茵陈10克,藿香5克,薏苡仁12克,杏仁6克,白豆蔻3克,清宣化湿以治标;蝉蜕5克,钩藤10克,以止抽搐。【效果】下午开始饲药,预期夜半以后体温渐下降,药后有粘汗,大便次数增多,小便增量则抽搐止而神志清醒矣。次晨果然符合预见。易方,即原方去茵陈、藿香、蝉蜕、钩藤,加砂仁、鸡内金,3剂,大便成形,体温正常出院。

医话:治缠绵性高热难,治哑科高热不退而动风抽搐则更难。医当审证求因,具体分析,抓住本质,不为现象所惑,则不难矣。但“治病必察其下”(视其二便),本例便溏如鸭粪,知属脾虚,高烧而汗腺不透,知暑为湿遏,虽前医曾用发汗药,以辛温宣发,但汗出太速则风去湿不去,方中蝉蜕、钩藤似觉无谓,然民间习用,实有熄风镇痉之功。7.湿温症(高热惊厥)【病者】郭某,男,5岁。住耒阳市。【病名】湿温症【病因】因嬉戏扑地,家长恐其脑部受伤,抱往医院治疗。路遇一外伤出血病人,小儿见状大叫而惊厥。【诊疗经过】入南阳某医院检查脑部无损伤,而人不醒,高烧40℃,抽搐不止,医用解热镇痉,消炎抗菌药,病情不见好转。【证候】其家属告知病情,并反映其舌红目赤。【辨证】因时当六月,雨水多,高热不退与梅雨湿遏有关,其惊厥抽搐由于肝风内动。【治法】宜清宣温化、镇痉解热熄风。【方药】遥拟一方:羚羊角2克(另包)久煎,镇痉熄风;以犀角地黄汤(用丹参代牡丹皮,水牛角30克先煎,生地黄12克,白芍12克,丹参12克),针对舌红目赤,血分有热;以钩藤12克,蝉蜕5克,全蝎3克协犀角、羚羊角以镇痉解热;三七3克协丹参以通脑络;高烧不退,由湿遏热伏,重用藿香8克,茵陈15克,清宣化湿从汗腺、二便以分消解热;甘草3克,调和诸药。其母携药乘车返家,时已晚上10时,儿正高烧抽搐,昏迷不醒,眼直视,瞳孔呆滞,上述中药煎成浓缩至100毫升,鼻饲给药1剂。同时,用酒调黄土,做饼5分厚,敷于患儿头额及胸腹灼热之处。约2小时,药已饲完,汗出粘手,体温降至38℃,抽搐止而人清醒。拔去鼻饲管而饮糖开水,并鼾然入睡。次晨口服第二煎药,上午体温正常,认识周围人物。体温虽降,但仍多言好动。嘱用犀角、羚羊角2味药反复煎水代茶服。【效果】两周后携来我院作脑电图检查,无特殊发现;智力、行动亦无异常,但食纳不佳,以异功散善后。

医话:本例高烧的关键在于湿遏,因雾湿之邪感自口鼻,所以夏秋之交,易患此症,从汗粘溲黄之果可以测出受病之因。薛生白《湿热病篇》云:“中焦湿热不解……外窜经脉则成痉,内侵膻中则为厥”,正是本例的写照。薛氏又云:“正气犹存一线,则气复反而生,胃津不克支持,则厥不回而死矣。”此即本方芍药、甘草酸甘化阴之用意所在。而退高热的关键在清宣温化之藿香、茵陈;其辅助疗法,尤在于吸热外出之泥疗。8.湿温症(重感冒夹感染)【病者】颜某,男,64岁。【病名】湿温症【病因】劳累感冒和感染。因天暑畏热,喜用冷水淋浴,虽取快一时,实拂逆其生理蒸发,入秋受凉。【诊疗经过】西医院诊为重感冒夹感染。医给感冒退烧针药后,高烧不退,服中药辛温、辛凉解表及板蓝根之属,虽出汗而热减,旋即郁闭而体温上升。【证候】来我院就诊时,面色淡黄,眼胞微浮,头重昏瞀,四肢酸疼。近1周来,每日体温,早晨38℃,下午39.3℃,晚上40℃,夜半汗稠体温减而入睡,不饮不食,口干不引饮,胸闷有恶心感,大便微溏,小便黄短而气臊,舌质淡红,苔白腻如糊,脉弦小。【辨证】查其原因,析其症状,乃属“湿遏热伏”之湿温症而偏于湿重者。服辛温则增其热伏,服辛凉则增其湿遏,针对病毒而用板蓝根,则治病未能治人,徒以苦寒伤胃。宜从吴鞠通、王孟英湿遏热伏之湿温症治。【治法】宜清宣温化。【方药】用三仁汤与甘露消毒汤加减。以高烧多日,面色淡黄,而神疲气馁,用陈半六君子汤(党参12克,苍术12克,茯苓12克,炙甘草3克,半夏5克,陈皮5克),健脾和胃,以安受病之本;去白术嫌其壅滞,加苍术利其宣发;取杏仁10克,白豆蔻5克,薏苡仁15克,化气以宣三焦之湿;重用藿香12克,茵陈20克,清宜化湿,以撤除上下内外湿遏之热,使从汗腺、小便排除;稍佐防风10克,协同苍术、薏苡仁渗肌肉之湿以止酸痛;更用鸡内金5克助化,甘草和中,使邪去而人不伤,津留而气不馁。【效果】服1剂,汗出粘稠而馊臭,体温下降到38℃。服第二剂,汗不粘手,体温正常,肌肉酸痛除而身体轻快。复诊,察其口仍不渴,二便调,舌质淡红而润,脉弦缓。以六君子汤加黄芪18克,桑叶12克,荜澄茄5克,鸡内金5克,固表止汗,健脾助化以善其后。

医话:治单纯感冒易,治复杂感冒难;治单纯感染易,治复杂感染难。用辛温、辛凉而表不解,用各种抗生素及抗病毒药而热不退,本案就是这样一个治而不治的例子。根据因、症、舌、脉而详析之,感冒是其复合诱因,感染是其复合依附。“湿遏热伏”,既是病理生理变化的主要因素,亦是临床病机反应。必“伏其所主而先其所因”,是指“诱因”而更重要的是“素因”。故治此病,要不为感冒、感染的现象所惑,而抓住“湿遏热伏”的病机本质,治病必须治人,必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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