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明霞 著 子衿 绘
出版社：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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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须爷爷讲《论语》试读：
人物介绍
胡须爷爷吸收了《论语》的思想精髓，化作《论语》的“精魂”，成为一个会讲故事的精灵。以传播孔子的思想为己任，将《论语》里的小故事生动地讲给小朋友们听。原本没有名字，“胡须爷爷”这个称呼是钟小雅起的。钟小雅
小名丫丫，八岁，读小学三年级。天真活泼，喜欢新奇有趣的事物。对学习存在畏难情绪。希望妈妈不要太“专制”，希望自己像小鸟一样自由。认识胡须爷爷后，开始了解《论语》，喜欢上国学。妈妈
钟小雅的妈妈，公务员。性格急躁，在家里“独断专行”，以女儿为生活重心，望女成凤，是一位典型的“虎妈”。生怕孩子输在起跑线上，想方设法让钟小雅学习更多的东西，可是教育方法不得当，导致钟小雅对她有些不满甚至怨言。爸爸
钟小雅的爸爸，电脑程序员。性格温和憨厚，是一个支持孩子快乐成长，不想给孩子压力的“猫爸”。因为钟小雅的学习问题，经常和妻子发生争论。小姨
钟小雅的小姨，公司小职员。善良的享乐主义者，是钟小雅心里唯一一个有点“幼稚”、不那么严肃的大人，偶尔懂得小朋友的心思。姨父
小姨的丈夫，律师。北大毕业，是家里的学霸。热爱国学经典，性情温和、豁达宽厚，是《论语》一书的原主人。因为钟小雅过生日，他把自己珍藏了许多年的《论语》赠送给钟小雅。陈乐琦
姨父的侄女，十四岁，读初二，性格温和。学习成绩优异，作文尤其写得好。和钟小雅住在同一个小区，经常和钟小雅在一起玩。钟小雅忍不住将胡须爷爷的秘密告诉了陈乐琦，于是陈乐琦也迷上了《论语》。第一章丫丫的《论语》一、丫丫的生日礼物
小朋友们，你们过生日，都希望收到什么样的生日礼物？蛋糕？洋娃娃？一本书？漂亮的新衣服？……
钟小雅今天八岁了。
八岁的钟小雅个子不高，圆脸，大眼睛，身上透着一股灵气，看着很乖巧的样子，但实际上精灵古怪，用她妈妈的话来说就是“特别贪玩”。
今天是钟小雅的生日，又是周末，妈妈终于没有再唠叨着让她去写作业，而是和爸爸一起为她的生日聚会忙碌着。
钟小雅也兴奋极了，她一会儿在客厅给吹气球的爸爸帮帮忙，一会儿到厨房门口和妈妈说两句话，像只小燕子，在屋里快乐地穿梭着。
眼看客人们快要到了，钟小雅心里默念：“要是有人能送我一只魔王松鼠就好了，上次去同学宋可可家里，看到黑色的魔王松鼠，太可爱了！”“唉，可是大人们为什么都那么无聊呢？每次给我送的礼物都是芭比娃娃、公主裙、粉色鞋子、红包……可我要的是惊喜啊！”“丫丫，生日快乐！看我们给你带什么生日礼物来了？”小姨和姨父早早地来了。小姨本就是大嗓门，一进门又带着甜腻腻的腔调。
小姨还没有孩子，特别喜欢这个机灵可爱的外甥女。钟小雅也最喜欢小姨，觉得她是家里唯一一个不那么无聊的大人，偶尔会明白小朋友的心。钟小雅赶紧冲到门口，从正在换鞋的小姨手中接过礼物。“啊，是一个比萨。”虽然有点小小失望，但虾仁夹着火腿芝士的气息热腾腾地扑过来，还是让钟小雅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小姨笑嘻嘻地说：“生日蛋糕太甜腻了，我们创新一下，今年吃生日比萨。蜡烛、王冠，我都备齐了。”
这时候，跟在后面的姨父也进了屋，他把一样东西塞到钟小雅手里，笑着说：“给，丫丫，这才是生日礼物。”钟小雅低头一看：包装上系着美丽的蝴蝶结。她迫不及待地拆开包装，结果却泄了气！“《论语》？一本旧书？大律师姨父就送这么寒酸又奇怪的礼物啊？”钟小雅愣愣地看着手中的书。小姨一眼看穿了钟小雅的心思，笑着回头对姨父说：“唉，我就说丫丫太小，看不懂《论语》，还是应该买《爱丽丝梦游仙境》这样的书。你非把自己收藏的这本旧《论语》拿出来。”
姨父很不屑地瞄了小姨一眼：“八岁了，该读一读《论语》了，这可是我们中华民族文化的精华。我爷爷在我小的时候，告诉我他就是五六岁开始读《论语》的。我爷爷可是顶顶有学问的！”
说完，姨父转头对钟小雅笑笑：“这可是学霸姨父的秘密武器，一般人我才舍不得送，上面还有我批注的心得，等我有空了，给你开专题讲讲。”
钟小雅一半失落一半疑惑地“嗯”了一声。
不一会儿，外公、外婆、爷爷、奶奶、姑姑、姑父都来了，各自带来了不同的礼物：滑板车、玩具、裙子……
丰盛的晚餐、丰富的礼物，一场生日会在欢笑声和送别声中拉下了帷幕。
这个生日会，只有大人们“圆满”地过完了。钟小雅没有等到她期盼的惊喜，却收到了一本奇怪的书。二、迟到的“惊喜”
一晃三个月过去了，钟小雅早已经忘记了《论语》的事情，甚至忘记了有过买魔王松鼠的想法。
因为不想让女儿输在起跑线，妈妈经过分析、比对、研究，一口气给钟小雅报了很多补习班。英语的、作文的、奥数的……钟小雅的脑子每天被灌得满满的，整个人疲惫又木讷。
爸爸看不下去了，对着妈妈嘟囔：“这么多补习班，别把孩子累着。”
一听爸爸有反对意见，妈妈的眼睛立即瞪得像铜铃一般大，尖着嗓门喊：“我不心疼孩子吗？！但别人的孩子都在补习，我们的孩子不补习就掉队了！我每天上班、做饭、洗衣服，还要接送丫丫上各种补习班，我不累吗？！”
看见爸爸妈妈因为自己的事情吵起来了，钟小雅心里十分难受，悄悄地把自己关进房间自言自语：“唉，人为什么必须上学呢？如果我能像小鸟一样，想到哪里玩就到哪里玩，该有多好！”“咳咳……我快憋死了，能放我出来透透气么？”一个苍老的声音打断了钟小雅的思路。
钟小雅跳起来，四下看了看—房间里没有人啊。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又坐下来继续说道：“这也学，那也学，我连玩的时间都没有了。”“我说，可以放我出来透透气吗？”那个声音又传了出来。
这次，钟小雅确定是有人在说话！她再次张望了一下房间，突然听到书架里面传来几声“咳咳”的声音。钟小雅一下精神了，顺着声音找过去，发现书架上有一本书略微凸出来了一点儿—那不是姨父送她的《论语》吗？当时她没兴趣看，就顺手塞到了一排书的中间。如今，那本书却凸了出来，可自己没动过它啊！“对不起，你的书柜太挤了……挤得我前胸贴后背了！”说话的声音虽然很轻，却非常清晰。“难道是精灵？”钟小雅上周末刚看了动画电影《龙猫》，一直幻想电影里黑黑胖胖、瞪着小眼的“灰尘精灵”会出现在自己的房间，成为自己贴心的伙伴。但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只有动画片里才有精灵。
钟小雅爬上书桌，把书抽出来，好奇地放在耳朵旁边。“咦？怎么没声音了？”钟小雅失望了，“我是太想找人玩了，才会以为书里藏着小精灵。”
可她刚准备把书放回去，一个浑厚苍劲的声音再次响起：“唔，不要把我放回去，让我在你书桌上舒服地躺一躺。”
钟小雅激动得心都快跳出来了！真的有小精灵藏在书里？！她开始仔细打量这本《论语》，紧张地轻轻敲了几下书。“别敲啊，你敲得我头都晕了，你翻看书的第一页就可以看到我了。”这一次千真万确，书里传出了说话的声音。钟小雅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儿了。
她小心翼翼地翻开书，书的第一页上是一位慈眉善目的古代老人的画像，面色黝黑，头顶上写着“万世先师”四个字。
钟小雅还想再往后翻，突然发现书上的这张画像发出了亮光，接着，一道炫目的光让她闭上了眼睛。她不由自主地用手挡住了眼睛……等缓过劲来再一睁眼，她差点叫出声来！但因为太激动，她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了。
一位布偶大小的白胡须老爷爷出现在钟小雅的眼前，笑眯眯地看着她。“这是姨父给我的惊喜吗？藏在书中的‘玩具’？”钟小雅边寻思边伸手想摸摸这个“玩具”。“哎哎，别摸我。我可不是你姨父送你的‘玩具’啊！我是精魂，这本《论语》的精魂！”老爷爷竟然看穿了钟小雅的心思。钟小雅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她不明白这个老爷爷说的“精魂”和“精灵”有什么区别。“唔……”老爷爷清清嗓子，“小朋友，我吓到你了吗？”
钟小雅又紧张又好奇，但最终好奇心战胜了紧张，她大着胆子回答：“嗯，我不害怕，我知道这世界上有精灵，精灵是孩子们的朋友，您是精灵么？”“不，我是精魂，确切地说，我是书的精魂。”老爷爷慢条斯理地解释。“精魂？什么是书的精魂？”钟小雅一脸疑惑。“来，先扶我一把，我在里面待得太久，手脚都有点僵了。”老爷爷说着，好像真有点站不稳。钟小雅小心翼翼地伸出左手，扶老爷爷坐在书桌旁的窗台上。这时，钟小雅平静下来，仔细打量起老爷爷：这位老爷爷不是画像里的那位老爷爷，他白头发、白眉毛，还有一把长长的白胡须，但和画像里的老爷爷一样，都慈眉善目的。
老爷爷见钟小雅盯着自己看，慢悠悠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长袍，然后说：“嗯，你刚才是问什么是书的精魂吗？书的精魂就是人的思想精髓。作者把自己的思想变成文字，就是把人的思想精髓复制了一份在书里。呃……我这样说，你听得懂吗？”“您是说，每一本书都有精魂？”钟小雅问。“理论上是这样。不过，只有好书的精魂可以长存不衰。因为只有经典的作品，才会一直有人坚持阅读。精魂需要不断和人类对话，才能保持生命力。”老爷爷讲解得很认真，生怕钟小雅听不明白。
钟小雅正津津有味地听老爷爷说话，这时妈妈在门外大声喊起来：“丫丫，出来洗漱，赶紧睡觉了！”
钟小雅紧张地走出房门，这事要告诉妈妈吗？可妈妈显然没有发现钟小雅的异常，一个劲儿地在旁边絮叨：“刷牙不能马虎，把袖子卷起来别弄湿了……”钟小雅突然没有了把秘密告诉妈妈的心思，她快速地洗漱完，赶紧回到了房间。
刚关上门，她就打开《论语》，想要继续和神秘老爷爷聊天。可老爷爷不见了，钟小雅在房间里一边找一边轻声地叫：“嗨，您还在吗？”门外，妈妈又一声大嗓门：“钟小雅还在干什么？赶紧关灯睡觉！”
钟小雅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这一夜里，她做了特别多的梦，那位慈眉善目的老爷爷一直在梦里，可他到底是谁呢？三、神秘的老爷爷是谁
神秘老爷爷给钟小雅平淡的生活带来了莫大的惊喜。自从上次见到神秘老爷爷之后，钟小雅到哪里都带着那本《论语》，只要没有人的时候，她就会把书拿出来，轻声呼唤：“精魂老爷爷！精魂老爷爷！”
可不管她怎么叫，神秘的老爷爷却一直没有再出现。
但钟小雅对《论语》的兴趣已经被提起来了，她端正地坐在书桌旁，翻到书的正文，想看看《论语》到底写了些什么。“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钟小雅一边一字一顿地读正文，一边愣愣地想：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啊？“嘿嘿，小家伙，这句话的倒数第二个字念yuè，不念shu4。”
钟小雅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啊，是精魂老爷爷出现了！她赶紧翻开书，但是画像没有任何变化。钟小雅有些失望，刚撅起嘴，忽然看见画像的四边亮了起来，接着，画像像一幅帘子被掀开了一条缝—那位白胡须老爷爷从画像后面走了出来。啊！原来神秘的老爷爷竟然藏在画像后面。钟小雅摸着书，觉得眼前的一切太神奇了，都忘了跟老爷爷打招呼。“怎么，我出来了，你又不理我了？”老爷爷笑眯眯地开了个玩笑。
钟小雅这才反应过来，高兴地问道：“老爷爷，您最近怎么不说话了？我好想再和您聊天。您经常和人类对话吗？您和我姨父说过话吗？您叫什么名字？”
看钟小雅脸上充满了好奇，老爷爷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一边踱着步子一边笑着反问道：“你一连问了这么多问题，我应该先回答哪一个呢？”
钟小雅不好意思地笑了：“那您先告诉我您的名字吧。嗯，画像右下角写着孔子，那就是您的名字吗？不过，看着又不大像……”“呃……惭愧惭愧，我不是孔子。我说过，我是书的精魂，精魂是人类思想的复制品。精魂家族的成员都没有名字，也许书名可以算我们的名吧。”
看着钟小雅有些疑惑，老爷爷继续说：“打个比方，你……是叫钟小雅吧？嗯，钟小雅是你本人，你大脑里有很多想法，你把这些想法写成作文，作文里复制了你的想法，但作文不能叫钟小雅。明白了吗？”老爷爷摸了摸胡须，觉得自己这样解释，钟小雅应该可以理解了。“那孔子是谁？就是《论语》的作者吗？”钟小雅继续问。“唉，小家伙，你竟然不知道孔子？唉，唉……”老爷爷看起来有些着急。“丫丫，你在和谁说话？”爸爸冷不丁地推开了房门，吓得钟小雅条件反射地合上了书，一脸紧张地回头看着爸爸。爸爸看她神情不对，走到书桌前看了看，见她手捧着一本《论语》，轻快地笑了：“你在读《论语》？你读得懂吗？我宝贝女儿真有出息，你爸爸我三十好几了也就只知道几句《论语》，你这是要做学霸的节奏啊！”
爸爸摸了摸她的头，然后出去了，还特意很轻地带上了门。
目送爸爸关好房门，钟小雅赶紧回头找老爷爷，可书桌上早已不见老爷爷的踪影。钟小雅翻开书，一边在图片上用力拍，一边轻声叫：“老爷爷，老爷爷……”“轻点，轻点，我老骨头了，禁不起你拍！”老爷爷从画像后面走出来，揉揉被拍的地方，在一叠便笺纸上坐下，接着说，“连你爸爸都没好好读过《论语》？真是不可思议，怪不得你不知道孔子！”
钟小雅从老爷爷的话语里听出了一丝丝责怪的语气，尴尬地笑着说：“爷爷，您知道孔子吧？那您告诉我，到底孔子是谁啊？”“当然知道了，虽然我不是孔子，但我是最最了解孔子的人，连他小时候的趣事我也知道。”老爷爷得意地说。“趣事？”虽然钟小雅并不知道谁是孔子，但这小家伙充分遗传了妈妈的八卦基因，一听有趣事，立即变得兴致勃勃。
但老爷爷并不着急，转而问钟小雅：“你每天下午几点放学？”“下午三点四十放学，但是要参加课外活动，还要到补习班学习一小时写作文。”钟小雅回答道。“嗯，加上回家吃饭做作业的时间，你大概每天八点半就有空闲时间了吧？那明天八点半，不见不散，我来给你讲讲孔子是谁。”老爷爷说。“今天就可以，现在我就想听啊！”钟小雅着急地说。
但老爷爷说完话，就变得像纸片一样，轻盈地飘进了《论语》里。“爷爷，别走！”钟小雅赶紧将书翻到画像那一页，但任钟小雅再怎么拍画像，画像也没有反应了。
钟小雅无奈地合上书，心里充满了疑问，到底孔子是怎样的人呢？第二章孔子是谁一、什么是“春秋时代”
从吃早饭开始，小姑娘就不断地看手上的安全智能表，心里盼望着晚上八点半的到来。“你们学校早上有活动吗？”爸爸看到钟小雅吃一顿早饭看了三四次手表，忍不住问。“没有啊……”钟小雅心不在焉地回答。“那你一直在看手表？”爸爸不解地问。“嗯……我害怕迟到被老师批评。”钟小雅吃完了，拿了书包等妈妈。“嘿嘿，平时爱磨蹭，今天害怕迟到了？看来老师得多批评。”爸爸开玩笑说。“丫丫，走吧！”妈妈已经收拾完，走出厨房说。“好！”钟小雅背起书包，跟着妈妈上学去了。可是，在学校的一整天，她都心神恍惚的，连在平时最喜欢的手工课上都不自觉地走神了。“钟小雅！你上讲台来给同学们示范一下老师叠纸青蛙的过程！”手工课周老师发现钟小雅心不在焉的样子，故意说道。“我……还不会！”钟小雅听到老师叫自己的名字，缓缓地站起来，脸红了。她刚才在心里计算离晚上八点半还有多少个小时，根本没听清老师讲了些什么。“坐下吧！认真听课！”周老师示意钟小雅坐下，脸上露出不满意的表情。
钟小雅不好意思地坐下，强打起精神听课。尽管今天的时间像感冒了的蜗牛走得很慢很慢，但总算是快走到目的地了。到了晚饭时间，以前磨磨蹭蹭半天吃不完一碗饭的钟小雅，今天连菜就饭大口大口地吞咽。
妈妈一看钟小雅吃得这么快，武断地推定：肯定是学校中午的伙食太难吃了，钟小雅饿得太厉害。赶紧又夹起两块肉，放到钟小雅的碗里。
钟小雅本来不想要，但看到妈妈怜惜的目光，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她三口并作两口，快速吃完饭，回到了小屋。钟小雅抓紧时间做完了补习班布置的作业，交给妈妈检查过关，然后心慌慌地等待八点半的到来。
八点半终于到了，钟小雅假装淡定地关上门，小心翼翼地翻开《论语》。哈，刚一翻开，就看到老爷爷一脸灿烂地坐在书页上，似乎已经在等着钟小雅了。
钟小雅吓了一跳，但随即兴奋地笑道：“老爷爷，您真准时，那您现在可以给我讲孔子的故事了吧？”
老爷爷微笑地点点头：“我要开始讲故事了，你准备好了吗？”
钟小雅使劲点头。“好吧，很久很久以前……”老爷爷起身在书桌上踱着方步说，想了想又顿了一下，说，“不行，这个开头像童话故事了，我要讲的可都是真实的故事。”
老爷爷重新开头说：“在春秋末年……”
这五个字话音刚落，钟小雅手撑着下巴，疑惑地打断了老爷爷的话：“什么是春秋末年啊？”
老爷爷的表情有点尴尬：“呃……我忘记你是零基础了！好吧，我们先来说一说什么是春秋。”
老爷爷背着手，眼望着窗外方向，仿佛在一边回忆一边讲故事：“大约在公元前1046年左右……哦，我算算，就是离现在大约三千年前，中国历史上第三个王朝周朝建立了。因为当时中国的领土面积已经很大，但交通条件差、生产力水平低，周朝的天子要管理太大的地方有困难，就把国土分成了很多很多块，然后让自己的叔叔兄弟，还有跟随自己打仗有功的大臣代替自己管理。这些领地就是诸侯国，有齐国、鲁国、宋国，等等，诸侯国必须听从周天子的命令。”
说到这里，老爷爷特意顿了一顿，观察钟小雅是否已经听明白自己的话。看钟小雅没有异议，老爷爷继续说：“大约在公元前781年至公元前771年，就是周朝已经延续了二百多年后，周王朝这个时候的天子叫周幽王，这家伙贪玩又荒唐。呃……‘烽火戏诸侯’的故事你知道吗？”“烽火戏诸侯”的故事钟小雅听小姨父讲过，于是，她高兴地举手回答：“我知道，我知道！”
老爷爷一看钟小雅小手举得老高，笑得胡子都翘了起来，说：“那你讲讲？”“周幽王有个特别漂亮的妃子，叫褒姒，很受周幽王的宠爱。可这个褒姒不爱笑，为了逗她笑，周幽王点着了都城的烽火台上的烽火，这下四周的诸侯都以为是王城被攻打了，纷纷带兵赶到城下救援。周幽王带着褒姒在城楼上，看到诸侯们狼狈不堪地赶到，却是虚惊一场，不爱笑的褒姒都忍不住笑了。这时，诸侯们才知道被骗了，很生气地走了。后来，敌人真的攻打王城，周幽王又让点烽火，诸侯却以为又是骗人而不肯来救援，周幽王和褒姒就被杀了。”钟小雅摇晃着脑袋一口气说完。
听钟小雅能把故事叙述得条理清晰而且完整，老爷爷非常高兴，竖起大拇指，说：“对对，讲得真好！这样的事情发生了不止一次，周天子的威信大大降低了，诸侯国不再听周天子的命令，周王朝也慢慢衰落了。而且，大家都想争做霸主，取得领导权，诸侯国之间展开了激烈的战争。”
说到战争，老爷爷又停了一下，看起来似乎有点伤感，但片刻后继续说：“因为之前周朝强盛时，将都城定在相对西部的镐京，衰落后将都城迁到了相对东部的洛阳，所以，人们习惯把强盛的周朝（公元前1046年—公元前771年）叫作西周，把衰落的周朝（公元前770年—公元前256年）叫作东周。后来，有一个叫孔子的学者，修订了一本叫《春秋》的历史书，讲述东周公元前722年到公元前481年的历史故事，大家就单独把这一段时间命名为‘春秋’。嗯……春秋末年，当然也就是春秋时期快要结束的时候！”
钟小雅一边使劲点头，表示自己已经完全明白什么是春秋末年，一边问：“编写《春秋》的孔子，和您要讲的孔子是一个人吗？他小时候到底有什么趣事啊？”
老爷爷忍不住笑了：“对，是同一个人，但今天又不早了，想听孔子的故事，还是明天晚上八点半再说吧！”“啊？”钟小雅说，“真的不能今天讲吗？”但她的话还没说完，老爷爷就笑呵呵地走到了书页上，然后，书就自动合上了。钟小雅知道老爷爷说话算数，只好自言自语地说：“好吧，看来只有等明天了。”二、孔子的少年时代
第二天晚上八点半，钟小雅早已端端正正地坐在书桌旁等待老爷爷讲故事。
可老爷爷显然是一个讲故事的高手，一上来并不进入正题，而是先问钟小雅：“你知道孔子的名字吗？”
钟小雅一脸茫然：“孔子的名字不是叫孔子吗？”“非也，非也！孔子姓孔，名丘，叫孔丘。姓氏后面加一个‘子’，是当时对人的尊称。”老爷爷瞟了钟小雅一眼，接着说，“孔子生于春秋末年的鲁国，父亲是一个没落贵族。因为孔子生下来的时候，头顶中间低、四周高，倒过来就像一个小山丘，于是，家里给孔子起名叫孔丘。后人按照想象画出了孔子的样子，可我觉得不太像！”
一听孔子的长相奇特、名字的来历也这么怪异，钟小雅咯咯地笑了。老爷爷说：“唉，这有什么好笑的，那时候根据人的长相特征命名是很常见的。如果你生在那个时代，估计会被爸爸妈妈起个名字叫……钟大眼！”
钟小雅一听老爷爷打趣自己，反问道：“那您是不是有一个名字叫胡须爷爷？”
老爷爷点点头，笑着说：“好啊好啊，正好我没名字，以后你就叫我胡须爷爷吧！不要打岔，我刚才讲到哪里了？”“孔子姓孔名丘，叫孔丘。”钟小雅提醒胡须爷爷。“对，对。”胡须爷爷接着说，“孔子的父亲虽然是贵族，但是家境并不富裕。更可怜的是，孔子三岁时，父亲就去世了；十七岁时，与他相依为命的母亲也去世了。所以，孔子很小就懂得了生活的艰辛。”“哦，那孔子有什么趣事呢？”钟小雅居然还一直惦记着这个。“不要着急，我就快讲到了。有一天，鲁国的权贵季孙氏在家里聚会，邀请社会名流前往参加。孔子当时还在为母亲服丧期间，原本在这期间是可以不赴宴的，但孔子考虑到母亲去世后，自己必须独自谋生与奋斗了，这种集会，毕竟是一次接触与学习的机会，能够将学到的礼仪加以应用，还能够认识更多的贵族，对自己以后的道路会有所帮助。权衡半天，他觉得自己也算贵族，于是就去赴宴了，结果被季孙氏的家臣阳虎拦住说：‘我们招待的是名士，并没有请你啊！’孔子碰了一鼻子灰，只好很没面子地回家了。”胡须爷爷一边说一边微笑着看小雅，“呵呵，这件趣事好像有点糗？”“嗯，这件事的确有点糗！”小雅撇了撇嘴，点点头，问，“他们为什么不让孔子去参加呢？”
胡须爷爷笑笑说：“你的问题很有意思，对啊，为什么呢？是季孙氏抠门吗，或者孔子不是名流？答案我也不知道，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孔子并没有因此自我消沉，而是继续努力学习、完善自我。啊……又到了说再见的时间了，明天八点半继续吧！”“胡须爷爷！”钟小雅不由自主想伸手拦住胡须爷爷，可她刚碰到胡须爷爷的衣襟，胡须爷爷就忽地消失不见了。钟小雅只好对着书，意犹未尽地说：“明天的故事一定要精彩哦！”三、孔子的挫折
今天是星期五，小姨和姨父打着“周末了，一家人应该聚一聚”的口号，前来钟小雅家里蹭晚餐。
两人一进门，就被妈妈叫住帮忙：“快，帮我把柜子顶的豆粉拿下来，我手不空。”
姨父随即应声说：“哪个柜子呢？我来拿。”
小姨笑着打趣：“还是我来吧，那么高的柜子，你这矮子还得找凳子垫着才能拿到。”小姨个子比姨父高，这是她随时用来打趣姨父的话题。
姨父好像一直很享受这种打趣，嘴里却故意说：“我好不容易想帮忙，你又打击我的积极性。”
钟小雅突然插嘴：“姨父，你怎么不起名陈小矮？”“乱说，怎么跟姨父说话呢？”妈妈听钟小雅说话没规矩，严厉地阻止。“我没有乱说话。古时候，不是经常有人根据身体特征起名么？比如孔子，就是因为头顶有个坑，所以才起名孔丘的。”钟小雅满不在乎地说，她知道姨父绝对不会生气。
果然，姨父一听高兴了，说：“哈哈，是啊，有时候古人比我们更通达，一个能善于看待自己身体缺陷的人，内心肯定是强大的。”姨父用食指在钟小雅脸上刮了一下，又说道，“看来现在学校里的国学教育普及得不错嘛，丫丫连这个都知道。”
钟小雅吐了吐舌头。
饭吃完了！爸爸和姨父在客厅聊起了时政新闻，妈妈和小姨一边收拾一边开始聊家长里短：谁谁谁的女儿已经二十八了还没对象，上次说的那个谁谁谁的儿子可能很合适……
钟小雅趁机躲进了房间，等待胡须爷爷出来讲故事。
钟小雅手捧着书，等了好一阵，胡须爷爷才将头从书页里探出来轻声说：“时间还早，又有客人，你没在外面玩？”“是啊，我要听故事啊！今天，我跟同学讲了孔子去赴宴的糗事，同学说我瞎说，他说孔子是中国历史上最伟大的圣人，怎么会遇到这样的糗事？”钟小雅略带委屈地眨巴着眼睛问，希望胡须爷爷能赶紧回答。
胡须爷爷不慌不忙从书上跳了下来，左三圈、右三圈扭了扭腰说：“我这老骨头该多锻炼了！你也应该加强体育锻炼。”“嗯，爷爷，我们学校每天早上都要求晨跑。可是，您能先回答我的问题吗？”钟小雅有点着急地说。“我再活动活动脖子。”胡须爷爷左右歪了歪脖子，慢吞吞地说，“呃，如果孔子现在还活着，我认为他并不一定喜欢圣人这个称呼。”胡须爷爷捻一捻胡须，接着说，“但这个称呼已经叫了若干年了，就随他们去叫吧。不过，我们需要知道，圣人也是人，跟大家一样，有悲有喜，有成功有失败。孔子比普通人多的，是对社会异乎录常的责任感。”
钟小雅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胡须爷爷笑了：“你懂得什么是社会责任感？”
钟小雅又尴尬地摇了摇头。“比如爸爸和妈妈，生下了可爱的钟小雅，他们会想尽办法让钟小雅吃有营养的食品、受到更好的教育，希望钟小雅快乐健康地成长，这就是家长对孩子的责任感。钟小雅长大了，父母老了，钟小雅也会尽力关心孝顺父母，这是孩子对家长的责任感。如果我们把对亲人朋友的关怀爱护推向社会更多的人，希望大家都过得好、过得安宁，那就是社会责任感。”
胡须爷爷觉得自己已经解释清楚了社会责任感，于是接着说：“回到我们之前的话题，春秋末年，诸侯国之间为了争夺霸权，不断地发动战争，人民生活得非常困苦。因为有强烈的社会责任感，所以孔子对当时的社会状况非常痛心。怎么样才能停止战争，让人民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呢？当初周朝建立的时候，周文王的儿子周公旦设计了一套国家管理制度，也就是周礼，这是总结先人历史经验传承下来的生存生活的智慧，是人们日常生活的规范。”“孔子认真思考后认为，这一套制度可以遏制人争斗的欲望，所以，他周游列国四处宣传‘恢复周礼’，重建人与人之间信任、友爱、和睦相处的社会。后来，孔子又想通过做官进入国家管理阶层，去推行自己的政治主张。”“他成功了吗？”钟小雅很想赶快知道结局。
胡须爷爷叹息着摇摇头：“孔子确实做了一段时间的官。一开始，孔子在贵族季孙氏家里做仓库保管员，因为工作完成出色，被调去管理畜牧，再后来做了主管工程修建的司空。虽然司空这个岗位在当时已经算一份不错的工作了，但在这样的岗位上无法实现孔子的政治理想，所以，孔子开始周游列国。他从鲁国出发，去鲁国周边的国家一边讲学，一边宣传自己的政治主张，游说那些国家的国君按照自己设计的政治制度进行改革。”“那有国家听孔子的话吗？”钟小雅问。“恢复周礼在当时不是容易的事情，不过，鲁国国君看孔子的主张受到很多知识分子的追捧，还真邀请孔子做了大司寇，回到鲁国进行改革了。”胡须爷爷说着，眼睛似乎闪着光芒，“哦，大司寇可能相当于你们现在的最高人民法院院长兼检察院检察长吧。那时候，孔子已经五十多岁了，他一上任，就在鲁国漂亮地露了一手，获得了鲁国国君鲁定公的信任，鲁定公就支持孔子进行改革。”“怎么漂亮地露了一手？”钟小雅身上的八卦基因决定了这个小丫头特别爱扒故事情节。“丫丫，我和姨父要走了哦？你不出来送送我们？”
听到小姨喊自己，钟小雅生怕她闯进来发现自己的秘密，赶忙出去和小姨、姨父打了个招呼，就匆匆回到房间。“好像不早了，我们明天继续？”胡须爷爷犹豫地说。“不嘛，胡须爷爷，今天讲故事的时间提前了，现在还很早呢。”钟小雅有些急切，生怕胡须爷爷又挥挥手不见了。“好吧，好吧。”胡须爷爷好像妥协了，其实是自己讲得正在兴头上，“当时的鲁国和邻居齐国经常打仗，打完又讲和谈判。因为齐国军事实力比鲁国强，所以在谈判的时候鲁国往往处于弱势。就在孔子接任大司寇不久，齐鲁又有一次打仗后的和谈，这一次，鲁定公让孔子陪同前往。孔子在出发前就提醒鲁定公，和平谈判一定要有军队武力做保障，不可以只身前往。果然，鲁定公刚到达谈判会场，齐国国君就想用武力劫持鲁定公，孔子立即招呼鲁军还击，挡住了齐国的进攻。齐国国君自觉没趣，下令军队撤退，但居然又单方面规定：齐国只要打仗，鲁国就要率三百兵车跟随。这分明是命令鲁国必须为齐国打仗。可孔子抓住机会说：既然齐国要求鲁国跟随作战，那就请把鲁国的汶阳之田还给鲁国，才能凑足军需物资。不久，齐国果然把霸占了多年的鲁国土地还给了鲁国。”胡须爷爷一口气将孔子的英勇事迹讲完，讲得眉飞色舞。“孔子好厉害，那鲁国是不是恢复了……嗯，周礼？”钟小雅真心为孔子点赞。
胡须爷爷叹了一口气说：“没有，孔子在鲁国的改革最后失败了。”“为什么？”钟小雅不解。“原因很复杂。首先，当时鲁国的实权在季孙氏、孟孙氏、叔孙氏这三家人手里，而周礼最重要的要求是国君应该保持权威，大臣应该服从国君，大家都在自己的岗位上安守本分，不要有争斗。可是这三家贵族已经在鲁国掌权很久了，让他们把权力交回国君很难。所以，孔子改革才推进第一步，就遭到了这三家贵族的激烈反对。”
胡须爷爷似乎讲得有点累，先停了停，然后说：“当时这三家都在封地建设了高大的城墙，比鲁国的都城建得还高大雄伟。孔子派人前去拆除，遭到了孟孙氏私家部队的激烈抵抗，城墙就没有拆成。孟孙氏、季孙氏、叔孙氏三家最有权力的人不肯配合改革，单单依靠没有实权的鲁定公搞改革是很困难的。”“那孔子就这样失败了？”钟小雅有点失望。
胡须爷爷回答：“虽然遭到贵族的坚决抵抗，孔子还是在鲁国推行了一些恢复生产、安定人民生活的措施，鲁国的国力比以前提升了很多。不过，更麻烦的是，邻居齐国害怕鲁国因为孔子的治理而变强大，特意挑选了八十个美貌的女子送给鲁定公。从此以后，鲁定公就常常和美女玩去了，也没有心思治理鲁国了，孔子在鲁国的改革这才算彻底失败了！”
不知道为什么，钟小雅非常希望孔子的改革能成功，一听“彻底失败”几个字，忍不住叹息似地“啊”了一声。
胡须爷爷看出，钟小雅已经喜欢上了孔子，心里有些高兴，轻轻在钟小雅的手上拍了拍说：“失败和成功其实很难说，五十多岁的孔子在政治上失败了，却从此成为了中国历史上最伟大的教师，这也是成功啊！”“啊，孔子又做老师去了？”钟小雅的兴趣又被提起来了。
但这次胡须爷爷毫不犹豫地挥挥手，倏地不见了，只留下一句：“关于孔子做老师的故事，我们下回再说，真的不早了。”“唉，孔子是怎么样的老师呢？和我的小学老师像么？”钟小雅满肚子疑问，可胡须爷爷已经休息了，好吧，好吧，只有等明天了。四、最成功的教师
周末了，钟小雅乖乖地在家里做作业、看书，也不吵着出去玩，连妈妈都有些诧异：“是不是补习班的作业太多，孩子累着了？”
听妈妈自己这样说，爸爸白了妈妈一眼，说：“这可是你说的，都是你报的班。我要是这么说，你又嫌我啰唆了。”
妈妈听到爸爸戗自己，不好继续发作，只是轻轻推开钟小雅的门，看看钟小雅在干什么。
只见钟小雅手捧一本书，很端正地坐在书桌前。看小丫头也没太大异常，妈妈放心地出来了。
钟小雅听妈妈带上了房门，才轻轻喊：“胡须爷爷，胡须爷爷。”“来了，来了，不要着急，我昨天讲到哪里了？”胡须爷爷说来就来。钟小雅注意到，胡须爷爷一边说话一边搓着手走来走去，好像也很想把故事讲出来。“孔子在鲁国的改革失败了，后来成了最伟大的老师！”钟小雅回答。“对，孔子觉得在鲁国实现不了自己的理想了，但仍不肯放弃，继续周游列国宣传自己的治国理念。但在当时，诸侯国的情况都和鲁国差不多，国君权力衰落，由实力派大家族控制国家政权。孔子要求恢复周礼的主张自然没有国家愿意采用。即使后来，在孔子学生的帮助下，孔子又一次回到鲁国，执政者依然没有真心接受他的政治主张。所以，晚年的孔子就把主要的心思放在了教学上。”胡须爷爷一口气说。“您听过孔子上课吗？”钟小雅对胡须爷爷这一段比较直白枯燥的讲解有些不满足，于是主动提问。“当然听过。”胡须爷爷自豪地回答，“在当时，官府办的学校只有贵族可以进去念书，可孔子认为，不管什么人都应该受教育。所以，孔子自己办了一所私立学校，不管你是平民还是奴隶、家里有钱没钱、年龄是大是小、聪明还是愚笨，都可以来念书。用孔子的话来说就是‘有教无类’！”“就像我的补习班吗？”钟小雅天真地问。“呃……”胡须爷爷被钟小雅的类比蒙住了，想了片刻才回答，“我没上过补习班，没有办法比较。我只知道，在孔子学校里没有充足的教师，孔子一个人要负责讲授文学、音乐、制度、历史、哲学等多个科目，还自己编订教材，如《诗》《书》《礼》《易》《乐》《春秋》。”“孔子也没有固定的教室，走到哪里就可以讲到哪里。没有规定的上课时间，可以是在旅途中，也可以是在吃饭的时候。没有固定的教学内容，学生们在学习、生活、工作中遇到的一切问题都可以拿出来探讨。有时候是几个学生在一起讨论，孔子旁听后做评价；有时候是孔子直接答疑。”
钟小雅嘴里“啊”了一声，但是半天想不明白那到底是一所怎样的学校。
胡须爷爷似乎知道钟小雅的困惑，接着说：“想象不出这所学校多么有趣吧？”
钟小雅赶紧点头。
胡须爷爷笑了：“后来，孔子的学生以及孔子学生的学生，非常有心地把孔子上课的内容、平时的言行以及学生们的状况都认真记录了下来，编辑成了一本书，也就是《论语》。”“《论语》原来是这样有趣的一本书！”钟小雅心里感叹，但她想了想又问，“那孔子的学生们考试成绩好么？”“那时候还不流行考试，成绩是否优异需要在实际的工作生活中去检验。孔子的三千多个学生中，在各行各业表现特别优秀的有七十二人。他们有的在诸侯国做官，继续推行孔子的政治理想；有的像孔子一样开坛讲学，教书育人。哦，对了，你看到孔子画像头顶上‘万世先师’几个字了吗？这个尊称就是赞扬孔子教了很多好学生，学生又去教学生，对中国教育事业产生了非常大的影响。”胡须爷爷说。
钟小雅默默地点头。
胡须爷爷看钟小雅回应不够强烈，感觉自己没有把孔子的教学业绩讲到位，于是补充说：“知道‘孔门十哲’吗？”
没等钟小雅表态，胡须爷爷继续说：“孔子经常会对学生们的学习、操行做一些评价。有一次，孔子说：‘曾经跟随我从陈国到蔡地游历的学生，现在都毕业离开了，我觉得，他们中间品德特别优秀的有颜回、闵子骞、冉伯牛、仲弓，表达能力特别强的有宰我、子贡，擅长处理政务的有冉有、子路，通晓文献知识的有子游、子夏。’后来，《史记》根据孔子的这一评价，为这十个人写了传记，人们就为他们统一起了个称号叫‘孔门十哲’，就是孔子十个最优秀的学生的意思。”“和考上北大、清华的学生一样优秀吗？我姨父就是北大的，全家人都说他是学霸！”在钟小雅眼里，北大、清华的学生是她心中最优秀的学生的代名词。“差不多是一个意思吧。”胡须爷爷知道钟小雅已经极尽全力在想象孔子学校的优秀学生是什么样子，接着又说，“‘孔门十哲’可不是通过考试成绩比试选拔出来的！他们不仅得到了老师孔子的认可，还得到了后世人的公认！”
看钟小雅还是有点呆呆的，胡须爷爷又说：“嗯，想听这十位先贤的故事吗？”“好啊，好啊！”钟小雅一听又有故事，立即激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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