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的10种悲惨结果(非常班级)(txt+pdf+epub+mobi电子书下载)


发布时间:2020-11-07 10:3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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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伍美珍

出版社:北京日报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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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的10种悲惨结果(非常班级)

考试的10种悲惨结果(非常班级)试读:

内容导读

嗨,大家好!我是周悄悄。在我的同桌猪猪写的那本班级日志《男生都是挨整的命》里,本小姐可是一号女主角。我也写了一本班级日志《女生领地的捣蛋鬼》,没想到却让猪猪一举成名。

现在,我和同桌开始了中学生涯。

我们在麦当劳里约见了神秘的网友,经历了悲惨的“非愚人节,感受了生日会的复杂滋味,体验了军训的有趣生活,还在BBS上讨论考试引起的有趣“死”法……

就让我来秀一秀本人聪明的大脑和灵巧的双手,开始写这本新的班级日志吧。

我们班的班级日志故事,非常精彩哦!

声明:书中人物及故事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第一章麦当劳神秘约会一起去见网友

今天体检。

我排在阿启前面。当我站在磅秤上时,阿启探过脑袋,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43千克,喔唷,好苗条哎!”

接着,阿启战战兢兢地上了磅秤。

我没戴眼镜,看不清楚磅秤上的刻度,刚要弯腰看仔细,忽听见从阿启嘴巴里发出一句足以惊天地、泣鬼神,估计高达1800分贝的——失声尖叫:“啊——”

这么一声尖叫的效应是异常迅速的,只见我们可爱的班头儿——美丽聪明的陈月小姐惊慌失措地冲了进来。(奇怪,从哪儿冒出来的?)“怎么了,怎么了?”她在磅秤前及时刹住脚,和同样目瞪口呆的阿启一起大眼儿瞪小眼儿地相互对望。

阿启吐了一下舌头,她大概觉得有点儿抱歉,同时也表示没事。

陈月小姐还是不放心地追问:“是不是发现蟑螂啦?”

阿启有点尴尬地下了磅秤,小声说:“哪儿有蟑螂?发现一只肥猪还差不多!”“肥猪?哪儿来的肥猪?”

最最可爱的陈月小姐竟然紧追不舍地问,而且还如此大声,搞得那两个一直很严肃的“白大褂”和我们笑成了一团。

体检完后,陈月把我们手里的表格全都收了上去。

猫呜问道:“老师,我们还要去学校上课吗?”

相信在场的每个人都产生了要海扁他一顿的冲动。

还好,陈月没有答理猫呜,而是聚精会神地低头看一份表格。

我小声儿问阿启:“是不是有人得绝症了?”

这时,陈月终于抬头了:“朱达尔,你跟我来;其他人,解散回家。”

这下大家才意识到,刚才陈月沉重地注视着的,原来是猪猪的体检表。

一个人都没走。大家忽然沉默下来,每一双眼睛都盯着猪猪。

只见猪猪双手插在裤兜里,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他的脚没挪一步,对陈月说:“老师,心脏阻滞不算什么毛病,我这是遗传,遗传我太爷爷的,不过我太爷爷活到了87岁呢。”

陈月疑惑地看着猪猪,露出近乎弱智的可爱神情。

但连我都看得出来,她不相信。

说实话,我也不信。

猪猪是我的同桌,我知道他嘴里很少有老实话的。

好在,一个“白大褂”走了出来,大概是猪猪用内功引出来救场的。陈月看见“白大褂”,如见上帝,虔诚地跑过去,高举着猪猪的体检表叽里呱啦地跟人家讨论起来。“走喽!”猪猪满不在乎地招呼我们离开。

我和阿启便随着人流走出了医院。也不知道陈月和“白大褂”谈论的结果是什么。“猪猪,你好没良心!”刚走出医院大门,阿启就骂猪猪。“就是嘛!”我附和道。

猪猪却环顾左右而言他,笑嘻嘻地叫我和阿启猜脑筋急转弯:“人类征服北极对我们有什么意义?”

阿启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说:“可以把北极熊关进动物园里。”

猪猪说:“错!从此我们又要多背一道地理题啦!”

我有点儿厌恶猪猪脸上那狡黠的表情,就没好气地问他:“你老跟着我们干什么?”

猪猪不慌不忙地说:“我只是想请你们去麦当劳坐坐。”“真的吗?猪——猪——”阿启惊喜地叫起来。猪猪的名字被她叫得婉转悠扬,拐了无数道弯。

真是个有食欲没气节的胖子!

难道她不知道,薯条、炸鸡腿、巨无霸里的卡路里含量很高吗?

我气得瞪了阿启一眼,然后质问猪猪:“干脆亮出你的动机,这样我们也好吃得安心!”

猪猪依然把手插在裤兜里,边走边说:“今天我约了Flying Dance在麦当劳见面。”

他喜欢给异性网友起这个用烂了的代号——轻舞飞扬。

我听见“咕咚”一声,那是阿启在狠狠地咽口水。小茵和小丹尼

走进人群拥挤的麦当劳,我一眼就看见了猫呜。

他像个癞蛤蟆一样,张开双臂,趴在一张六人桌上。

旁边有个穿灰色西服套裙的阿姨端着盘子,对着猫呜怒目而视。看那架势,好像随时要把手里的盘子向猫呜砸过去!

猫呜无所畏惧地趴在桌上,小眼睛到处乱转。看到我们,他大喜过望,招手说:“哎,这里!”

接着,他如释重负地对那位怒气冲冲的阿姨说:“阿姨,您看,我等的人来了!”

阿姨看了我们一眼,扭转身子,端着盘子走了。

猫呜问猪猪:“现在几点?”“才10点三刻,她是11点半放学。”猪猪说。“她叫什么?”阿启问。“小茵——芳草茵茵的茵。”“你叫什么?”阿启又问。“小丹尼。”

阿启嘟囔一声:“听起来蛮可爱的嘛——小茵?小丹尼?”“小丹尼就是小丹尼,胆子太小,不就见一个小茵嘛,犯得着找这么多人陪你壮胆吗?切!”我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总是忍不住想打击猪猪。

他最近对网友见面这种破事非常热心,真搞不懂!

猫呜却笑嘻嘻地对我和阿启说:“是这样的!每次猪猪去见网友美眉,总要拉我一道儿去,如果美眉好呢,他就承认自己是小丹尼;如果他不喜欢呢,就说小丹尼是我。”

我听了,干呕一下:“呕——”“你怎么了?”猪猪问我。

    “要吐啊!都是让你们恶心的。”阿启白了猪猪和猫呜一眼,然后又问猫呜,“那你们喊我们来干什么?”

猪猪看看我们,笑嘻嘻地回答:“猫呜说,如果他也不喜欢,那就丢给你们了。”

阿启无所谓地说:“丢吧,丢吧,只要有得吃,我们没意见!”

谁都没注意她是什么时候走到我们桌前的,只听到一个清脆的嗓音在我背后响起来:“请问谁是小丹尼?”

我的第一个反应是:“小茵来了!”当把头朝身后调转45度角的时候,我还在想:“小茵肯定是美女!”

但是,猪猪说出的话却令我怀疑自己的判断。他说:“小丹尼,你的网友来了!”

我知道他这话是对着猫呜说的。

只见眼前一黑,我心里一震,有一种坐火车进了隧道的感觉。过了片刻,我才意识到,一个庞大的身躯塞进了我和猪猪之间。“小茵”原是个如此壮观的人物——就连猫呜和阿启,在她面前都显得十分小巧玲珑。

我想,完了,这下“小茵”是我和阿启的了!“小茵”满脸通红,见我瞪大眼睛盯着她看,冲我很自然地一笑,却不像是害羞。我只能理解为——胖子都怕热。“你们俩都戴着白色棒球帽,所以我搞不清楚哪个是小丹尼。”“小茵”伸出食指,分别指了一下猪猪和猫呜。不过她的话是对着猫呜说的。

仔细一看,“小茵”的眉眼长得挺好看的;还有,她那朗朗的笑声,脆脆的谈吐,都让人感觉很愉快,也很舒服。

旁边走过一对情侣,我听见那男的对女的说:“我倒,一桌小肥肥!”

我忍住没笑。

而猪猪肯定也听到了。只见他嘴里发出压抑的咕咕声,忍不住喷笑起来,接着以一个最肆意的姿态趴倒在桌上,丑态毕露。

当一个货真价实的美女端着堆满薯条和汉堡的盘子走到我们桌前时,大家都有点儿发呆和目眩。而猪猪却毫无察觉,还趴在桌上继续大笑。

美女问:“谁的鞋?可以拿下来吗?”

奇怪,我怎么觉得她有点儿面熟?

猪猪不经意地抬起头,但为时已晚了——只见“小茵”接过托盘,用下巴朝猫呜努了努:“他就是小丹尼!”

猫呜早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扫去了他的臭球鞋。

美女款款坐下来,甜甜地冲猫呜一笑:“你好,我就是小茵。”“什么,什么?”猪猪惊叫起来,一脸惶惑,后悔不已。

我和阿启笑得眼泪都冒了出来。

美女却不理睬他,而是热情地对猫呜说:“小丹尼,她就是Q呀!”

猪猪和猫呜齐声说:“哦,Q!”

他俩对望两秒钟,然后猫呜不耐烦地冲猪猪挥挥手:“跟我学舌做什么?快去买吃的!”

猪猪一副有冤无处伸的痛苦表情。

我和阿启幸灾乐祸,也呵斥猪猪快去买。阿启叫道:“肚子都饿瘪啦!”

猫呜今天的风度好得不得了,他笑着问小茵和Q:“你们还需要什么?”

小茵笑着说:“别客气,我们说好的,AA制。”

猫呜摸摸头:“说好的,对对,是说好的!”我的妈呀,哈哈哈

猪猪去买东西的时候,小茵从书包里掏出一张绿色的IC卡,对着猫呜一晃,露出可爱的笑容:“打个电话,马上就来。”

说完起身离去。

我和阿启都傻在那里——如果你见过美人的粲然一笑,估计也会这么发晕。

猫呜和Q似乎很投机,猫呜说:“肥是一种天生的美!”

Q笑得两靥生花。

小茵几乎是和猪猪一起回到座位的:猪猪端来一个满当当的食物盘后,又迅速去端第二个盘。等第二个盘端来后,小茵笑吟吟地回来了。

Q问小茵:“你老姐?”“是呀,她说要来。”小茵小心翼翼地把嘴凑到吸管上,吮了一口可乐。“她不是说不来了吗?”Q疑惑。

小茵的嘴巴离开吸管,歪着脑袋说:“她说原来那个学生没事,所以就有空儿来操心我的事啦。”

Q嘀咕道:“你老姐前世一定是头驴子,瞎操心!”

猪猪满怀兴趣地问小茵:“怎么?你家里人不放心你出来见网友?”

我吃着炸鸡腿,瞥瞥小茵,很希望她像听见微风一样不去理睬猪猪这个自大的家伙。

谁知她嫣然一笑,反问猪猪:“你呢?你家里人赞同你见网友吗?”“他们不知道。如果知道了,肯定要骂我的!”猪猪几口便啃完了一个汉堡。“那,你一般愿意见同性网友呢,还是愿意见异性网友?”小茵用右手捏着一根薯条,左手拿着撕开了口的番茄酱,姿势优雅地问猪猪。

我觉得哪里不对劲儿,一时也没想出来。

还是猫呜一语点醒了梦中人:“我怎么觉得在开记者招待会呢?”

猪猪和小茵一时都有点儿不好意思,Q则咯咯地笑了。

一直在埋头苦吃的阿启看到小茵的脸红了,赶紧打圆场:“记者招待会也没关系,你爱问谁就问谁!”

说完又啊呜啊呜地乱吃一通。

小茵咬了一口薯条,然后笑着对猫呜说:“小丹尼,你的犀利我在网上早就领教过了,果然名副其实!”

小茵的仰慕之情溢于言表,Q也在一旁不住地点头。

我幸灾乐祸地看着猪猪:只见他端起可乐,狠狠喝下一大口,放下杯子后,用手麻利地擦了一下嘴角,接着,脸上逐渐凝固出一种破釜沉舟的表情——

果然,猪猪伸出右手,指着猫呜对小茵说:“其实他不是……”

完了,要穿帮!

我和阿启都紧张得忘了吃,等着看猪猪和猫呜如何收拾这残局。

奇怪的是,猪猪像是忽然得了失语症——他张口结舌、眼睛发愣,看样子就要口流涎水了。

大家顺着猪猪的眼光望去,结果都看到了她——

站在麦当劳大门内四处张望的陈月!“老姐——”小茵站起身,使劲儿朝陈月招手。

周围人的眼光全都瞟了过来。

陈月向我们走来。

老天,小茵竟然是陈月的老妹。她俩长得几乎一模一样。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说时迟那时快——猪猪、猫呜、阿启还有我,刷地站起身,冲着走到面前的陈月高呼:“老——师——好!”

陈月眨眨眼睛:“原来,你们就是陈星的网友!”

原来,小茵大名叫“陈星”。

小茵指着猫呜的鼻子说:“小丹尼,你不是说你是海洋中学的吗?原来你骗人!”

她是笑着说的。

可怜的猫呜,替别人承担了罪名,有苦难言,只是一个劲儿地憨笑,看起来倒也蛮可爱的。

陈月又对猪猪说:“我问了好几个医生,最后还特意问了医院的胸外科主任。他们都说你的心脏问题不大。不过,朱达尔,你以后最好注意点儿!”

猪猪拼命点头:“我知道了,老师!”

小茵——不,陈星——指着猪猪惊呼:“原来你就是朱达尔!”

猪猪看着小茵,也露出恍然的神情:“原来,陈星就是你!”

大家都摸不着头脑,只有Q响亮地拍了一下巴掌:“哈哈,《青少年报》两个最著名的学生记者在麦当劳相遇了!”

猪猪摸摸脑袋,对陈星说:“怪不得呢!刚才我还想,我跟你怎么这么默契,我想问的问题全都被你问了。”

除了猪猪和陈星笑得有点儿尴尬外,大家都有点儿发傻,只有Q趴在桌上咯咯地笑——看来她是知情人。

阿启好着急,使劲儿揪Q的衣领:“不要只顾自己笑,快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Q终于抬起头来,可是嘴里还像马一样不断地喷出气来,哆嗦着从书包里掏出一张《青少年报》,指着四版说:“你——们——看——这——个——哈哈哈……”

阿启急不可耐地一把夺过来,对着报纸大声念:“本期学生记者采访任务,主题:网络与交友。采访提纲:一,家人对你会见网友是赞成还是反对,为什么?二,你更愿意和同性网友见面还是与异性网友见面?原因是什么……”

我这下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最近猪猪总是异常热心地去会见他的Flying Dance。

这家伙永远都是这么功利!

不过,他倒是蛮有钱也蛮大方的。第二章猪,你生日快乐来了个新校长

一大早,我就看见教室里有人扎堆,在起劲儿地议论着什么。

死党阿启也在那群人中间。

同桌猪猪在玩他的“平衡”:让凳子翘起来,只让两条凳子腿着地。而他,正仰着身子津津有味地拆钢笔。

这时,阿启朝我飞奔过来,嘴里嚷着:“悄悄,悄悄,告诉你一个重大消息!”

啊?有新闻!

我万分高兴地迎着阿启:“什么消息,什么消息?快告诉我!”

阿启站在我的桌边,抱着双肘,神秘兮兮地告诉我:“来了个新校长……”

我有些失望,不过为了不让阿启扫兴,只好努力做出感兴趣的样子:“哦——”“是个女的!”“哦?”

我还真的有点儿感兴趣了。“听说,新校长是个男人婆!凶得要死!”“啊!”我诧异万分。“啪——”一个响亮的声音袭击耳膜,吓了我一跳。转头一看,原来是猪猪在搞怪。

他的文具盒从桌上掉到地上,跌得膛开肚破,文具们趁机在地上四处滚动。

猪猪慌忙弯腰拣他的东西,可是不知为什么,竟然连自己也一并跌到了地上,什么叫做四脚朝天,今天总算让我见识了!

我和阿启幸灾乐祸地哈哈大笑。为了校长,闹翻了

新来的男人婆校长成了大家课前课后的议论话题。

阿启唾沫四溢、喋喋不休地向我们报告听到的小道消息。“听说是个太后级的铁碗人物耶!”

嘘——大家倒吸了一口冷气。“听说她还是单身呢!”

大家点头——原来是个老处女喔!“脾气古怪!”阿启说。

当然,哪个老处女脾气不怪?再说,看她的年纪,也到了更年期,只会怪上加怪,古怪的平方!

半天没吭气的猪猪,忽然悠悠长叹:“八婆啊八婆——”

我们都顾不上理猪猪,阿启忽然打住了话,迟疑片刻,问猪猪:“喂,你说谁?”

我漫不经心地边整理着桌上的书边说:“那还用问,当然是校长啦!”“我是说你们是一帮八婆!”猪猪“砰”地拍了一下桌子,把我震得跳了起来。

阿启也不甘示弱地圆睁怒目,对着猪猪的耳朵大声吼叫:“你!再说一遍!”

两手叉腰的胖阿启,像带俩耳朵的胖壶一样,显得好可笑。

不过此刻我笑不出来。

我也和阿启一起同仇敌忾地瞪着猪猪。

周围立刻围上来一群管闲事的,带着激动的眼神看着我们三个。

猪猪不出声。

阿启还是不依不饶:“哼,马屁精!”

围观的人笑猪猪:“哈哈,猪猪,你干吗得罪她们啊?”

猪猪开始收拾书包。我眼睁睁地看着他背起书包,“嚯”地站起身来,然后拂袖而去。

周围“看戏”的人叹息着一哄而散了。

阿启后来告诉我,我的脸涨得像猪肝一样。“不过明显不是出于害羞,而是气愤!”她自信地断言。

快上课的时候,猫呜跑到我身边坐下来。“猪猪要跟我换位子。我知道你会不高兴的,但我没办法。”猫呜老老实实地向我交代。“谁不高兴啦!你这个白痴!”我“啪”地把语文书朝桌上一掼。食堂相见,分外眼红

新校长终于露面了。

那是在早操结束后的大操场上。梳大背头、戴黑框眼镜、身着高级灰西服的校长大人,威严地站在主席台上,严肃地看着她的“臣民”们。

校长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出来——浑厚而威严。

阿启吃吃地笑起来:“我觉得校长很像武则天。”

我的周围早已是嗡声一片。我依稀听见猫呜故意咬着大舌头对猪猪说:“介(这)个校长粉(很)厉害的哦!”

阿启求我中午留下来陪她一起在食堂吃午饭。因为她那爱做饭的围裙妈妈出差一星期,于是懒惰的小头爸爸便给她一沓钱,叫她中午在学校解决吃饭问题。“拜托!那种猪食,只要是人都吃不下!”我拒绝道。

阿启又是拉我的胳膊,又是用甜得发抖的声音喊我:“好悄悄!亲亲悄悄!乖乖悄悄……”

我开始发抖,最终因为无法忍受这种腻味和肉麻而被迫点头答应。

上午最后一节课刚结束,我和阿启就挥着饭盆向外狂冲。刚冲出教室,我们便融入了一个杀气腾腾的群体中。

一伙人呼啸着向食堂杀去。我和阿启分别排在两支队伍里。她那支是买菜的,我这支是买饭的。

尽管我们拼命跑,还是排在细长队伍的后头。

我看着阿启,她却不停地冲我使眼色。我莫名其妙地顺着她的眼光望过去,看到的是最东头的一个“教职工专用窗口”,啊,那里只闲散地排了三五个人,好舒服哦!

看着看着,我羡慕得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忽然,我看到正在窗口买饭的那个人,穿的是一套高级灰西服。

咦?是太后(我和阿启都这么喊她)!

灰西服端着饭盆,小心翼翼地转过身来,这下我看清楚了,果然是她!“咳,校长,我来帮您!”

一个谄媚的嗓音,使整个饭厅的人都为之侧目。我看见一个人飞快地奔向太后的身边。天哪!怎么会是他呢!

居然是猪猪!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猪猪和太后一起从我们身边走过去,甚至看清了猪猪脸上僵硬的笑容。

而太后,却笑得十分开心。

那一瞬间,她很有女人味。

我和阿启买到饭菜后坐在一起,远远地瞧着猪猪和太后坐在一起用餐。“乖乖!猪猪居然敢对太后使美男计!”阿启慨叹。“是哦,是哦,太后被那个犯贱男电到了耶!”我狠狠地叉了一勺饭。“喂喂!你叉到我碗里了。”阿启叫起来。峰回路转

猪猪常常换座位,英语老师李丽不是不知道,不过往往睁只眼闭只眼就算了。但今天,她忽然不再视而不见了。“猪猪,你怎么坐后面去了?”李丽用温暖的、关怀的语调,温柔地问猪猪。

全班同学都像牙疼一样发出“滋”的响声。

我们都没忘,上次要不是班头儿陈月罩着猪猪,他早就被李丽发配到教室的“西伯利亚”(也就是最靠后也是最靠边的地方)去了。

面对李丽的温暖呵护,猪猪居然低下了头。

李丽不甘心,又跑来问猫呜。猫呜呆呆地看看我,又回头看看阿启,然后瓮声瓮气地说:“我也不太清楚,反正,大概是她们俩欺负猪猪来着,所以,猪猪就找我换位子啦。”

我瞪着猫呜,心里骂着:“死猫呜,不讲话你会死啊!”

谁知李丽竟然恶狠狠地说:“猪猪,你给我坐回来,我看谁敢欺负你!”

耶!怎么一回事啊?难道,冰美人李丽也被那个犯贱男施了美男计?

猪猪又坐回来了,不知道为什么,我感到强烈的不舒服,似乎我身边坐着的是一颗炸弹。

于是,听课的时候,我尽量把身子歪向另一边。

我忽然觉得身边这个人很陌生很陌生。原来如此

太后来得快,去得也快。

一个月后,她就调走了,听说是去教委做官。“她倒很像一个官哦!威严、中性。对吧,猪猪?”阿启唧唧喳喳地议论着。

我们已经逐渐和猪猪说话了。因为他已经不再去食堂谄媚太后,而是改成中午回家吃饭。

猪猪正在看小说。他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但听不出他的态度。

我和阿启早就发觉,猪猪一直都是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阿启说他肯定是拍马屁拍到了马腿,被太后踢蔫了。

猪猪忽然从小说中抬起头,露出快意的笑脸,差点儿把我和阿启吓死!

他已经有一个月没这样笑了。“星期天去我家Party,好不好?”猪猪笑过之后,才缓缓地说话。“啊?啊!”阿启先是惊讶,接着欢呼。

我紧张地扳着手指头算日期:“……12,13,14,15,对对对,你是6月15号生日哎!”“可是,你不是从来不给自己搞生日Party的吗?”我感到很奇怪。

猪猪抓抓脑袋:“可是我妈非要给我搞。我也没办法。”“哎,猪猪,你妈长什么样?我们都没见过呀。”听说猪猪一直跟着爸爸生活。他妈妈在外地,前不久才调到本市。

猪猪不答,只是微微一笑,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

星期天,我们正在猪猪家大肆开唱“祝你生日快乐”的时候,猪猪老妈拎着一大堆从菜场采购的食品,满头大汗地回来了。“你看你,你看你!买个菜都这么慢!怎么到现在才回来!”猪猪老爸呵斥着猪猪老妈。

猪猪老妈擦擦头上的汗水,抱歉地对猪猪说:“来得及,来得及,妈马上就去做菜啦!”

我们全部停止了唱歌,一个个花容失色。我和阿启心脏病都要吓出来了——

猪猪老妈居然就是太后啊!今天虽然她没穿灰西服,虽然她只穿了一件羊毛开衫,但她的发型、她的眼镜我们还是看得出来的呀!

喔,太后在家里居然这么受气!

搞没搞错哦!

再看猪猪,他一脸坏笑地看着我和阿启。“啊,你们玩儿,你们玩儿!”太后——不,猪猪老妈冲我们几乎是谄媚地笑着,然后卷起袖口跑进厨房干苦力去了。

我和阿启用杀人的眼光看着猪猪,然后我们开始大声唱:“猪,你生日快乐……”第三章雨天里的狼狈飚车“披星戴月追风子”

下课后,我和阿启上完WC,回到座位,听见我的同桌猪猪正在回头和阿启的同桌猫呜激动地大叫大嚷:“……我打了N个电话,发了N份邮件,联系了N个没有良心、忘恩负义的狗东西,回答都是NO!”

猫呜一改往日的迟钝,像个先知先觉的菩萨一样,用肥厚的手掌拍拍猪猪的肩膀,安慰道:“是,是,叫他们后悔去吧!他们,肯定要后悔!”

阿启比我还要性急。她一把揪住猫呜,面目狰狞地逼问:“说!”

原来他们是在拉人,准备星期天飙车。

我和阿启大力推荐自己。这时,上课铃响了,生物老师“胡媚娘”走了进来。

尽管教室里吵吵嚷嚷乱成一团,“胡媚娘”的脸上依然带着他特有的明媚笑容。“胡媚娘”从来不对我们发脾气。我们也经常用不听课的方式,来表示我们对他的喜爱。当然,我们给他起绰号,并不代表我们讨厌他。当你给一个人起绰号时,有时恰恰是因为不知道怎么喜欢他才好。“胡媚娘”在讲课前,又先给我们来一通训话。这次居然是关于早恋的——Oh,My God!“……我觉得这种事每个人都会有的……”

全班立即安静下来。“胡媚娘”脸上挂着一丝得意的笑容,继续往下说:“甚至到了你七老八十的时候,回忆起来,它仍是很美好的。”

这时候,教室里鸦雀无声,每一双眼睛都无比专注地盯着“胡媚娘”。“我在高中的时候就喜欢和我同桌的一个女生。”“胡媚娘”提高了嗓门。“噢——”大家欢呼,鼓掌。“其实你们现在喜欢的不也是你们的同桌、前后桌吗?”“胡媚娘”的声音听起来无比自信。

我看了一眼同桌猪猪——吐!“我最喜欢听同桌的女生唱歌,下课的时候,她一哼起歌来,我就哪儿也不去了,静静地坐在座位上听着,心里激动得要命。”

全班掌声雷动——哗!太有诗意了!“胡媚娘”在我们的掌声里得意地宣布:开始讲新课。大家又开始交头接耳地讲话了。猪猪热心地和我们讨论着飙车队的名称,大都是他想一个,我和阿启否定一个。

最后猪猪很得意地想出一个长长的名字,叫“披星戴月追风子”。猫呜连说了五个“好”。

我戏称是“披星戴月追疯子”。阿启更过分,她说不如叫“披星戴月追马子”。结果我们四个人在座位上笑得前仰后合,以至于引起了“胡媚娘”的注意,他连看了我们好几次。同桌的她和迷路事件

星期天一大早,我就骑上车子飞奔到绿都商城一楼外的广场,这是我们约好集合的地方。我老远就看到阿启待在广场的一角。

猪猪和猫呜磨蹭了半天才来,我和阿启痛斥他俩不守时。

正说得吐沫横飞的时候,我看到有个人从猪猪和猫呜中间挤了上来,竟然是个细眉顺眼的长发女孩儿——看起来和我们一般大。“对不起,他俩是因为等我才迟到的。”女孩声音细细的、小小的。“她叫冰冰,是我……以前的邻居。”猪猪向我们介绍。

我和阿启交换了一下眼色,然后故装文雅,向冰冰亲切地点头致意。

猪猪第一个骑上车,带我们上路。搞笑的是,猪猪的车前,居然插着一个三角形的纸红旗,上面写有七个黄色的字——“披星戴月追风子”。一些路人不断地朝这里瞧,因为字比较小。那些爱管闲事的伙计则把脑袋凑过来,结果导致好几起翻车事故,好在翻的都是别人的车。

渐渐地,我们出了城市,进入了郊区。路也不再平坦,骑在车上,屁股一颠一颠的,痛得我和阿启不时发出尖叫。只有冰冰不笑也不叫,似乎很从容。

我回头看了一眼冰冰,只见她咬着牙、努着嘴,一副拼出小命的样子。

骑上一个土坡,猫呜第一个跳下车,朝地上一趴,摆出一个肆意的姿势,嘴巴里呼呼地向外喘着粗气。

我们也陆续下了车,然后喝水。

阿启摸出几块巧克力,丢给我和冰冰。猫呜也可怜巴巴地伸手去讨。阿启很干脆地回答:“没了!”

猫呜叫起来:“这不是我给你的巧克力吗?”

阿启说:“那又怎样?”

我想起来了,阿启每天都逼着猫呜给她带一块巧克力。猪猪也知道,还笑话猫呜:“活该,活该!”

冰冰的眼睛笑成了两弯月牙儿,文静地看着我们闹。她很漂亮,皮肤像玉一样,五官精致得像工笔画里的古典美女。我盯着她发起呆来。

好管闲事的阿启“拷问”冰冰道:“你和猪猪是不是幼儿园同学?”

冰冰看了猪猪一眼,用力点点头。

猫呜问阿启:“咦?你怎么知道?”

阿启白了猫呜一眼:“笨!以前的邻居,肯定在一个幼儿园的嘛!”“我和猪猪从幼儿园到小学不仅同班,而且还是同桌。”冰冰详细地告诉阿启。“啊?呵呵!”阿启忽然怪怪地看了我一眼,嘴里发出阴险的笑声。

我假装没看见阿启的死相。

这时,一直在埋头研究着地图的猫呜,一个跃步冲到猪猪面前:“猪猪,你……你……你带错路啦!”“啊!”大家都扑向地图,差点儿将可怜的地图五马分尸。

猪猪疑惑地问:“这不是通向果园的路吗?”

猫呜用肥肠一般的指头激动地在地图上指指戳戳:“你看你看,这通向的是……火葬场哎!”

我大惊,差点儿仰头滚下山坡。

大家连叫“恐怖,恐怖”,然后一齐找猪猪算帐。

猪猪夺过猫呜手里的地图,嘴巴里念念有词地说着东西南北,还装模作样地拿着手表冒充指南针对来对去。“你不是说带我们去西郊果园吗?怎么去火葬场了呢?”阿启气愤得要命,也伤心得要死。只要与吃有关,她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这时,我感到额头上一凉,仰头一看,不好——下雨了耶!

大家对猪猪怀着一肚子的怨恨,只好按原路返回。途中遇“难”和临时烧烤计划

雨零零星星地下着,附近找不到避雨的地方。我骑在车上,蹬得越来越吃力,雨水和汗水混杂在一起,弄得身上湿漉漉的。

我回头看了一眼瘦弱的冰冰。她仍然是一副咬牙坚持的可爱模样。她那被雨水淋湿的长发很可笑地变成了一条黑色的披巾。“啪嗒”,我眼睁睁地看着冰冰在单车上歪了一下身体,然后就摔倒了。

她的单车像一匹精疲力竭的老马,歪倒在泥水里。我吓了一跳,猛地打了一个很响亮的喷嚏。

猪猪很紧张地冲了过来:“冰冰,你怎么了?冰冰,你没事吧?”

看到猪猪的头发被雨水淋成了一个尖尖的宝塔似的东东,加上他那皱着眉头而显得紧张的面部表情,我忽然很想笑,接着又骂自己三八。

大家都冲下车来搀扶冰冰,但她已经摇晃着站了起来,对大家说:“没事,没事!”

冰冰笑着。

我这才放心。

猪猪一把抓住冰冰的胳膊,惊叫起来——冰冰的胳膊流血了!

猪猪从背包里拿出消毒水和包扎带,替冰冰细心地擦净伤口,涂上药水。大家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幕。我忽然感到心里涌出来一股没来由的暖意。

于是,我又接连打了好几个响亮的喷嚏。

猫呜去扶冰冰的车,这才发现,冰冰的车后胎已经瘪掉了:怪不得她会摔下来!

猪猪要和冰冰换车骑,我忍不住对猪猪说:“后胎没气了,没法骑呀!”

猫呜拉拉我:“别管他!”

就这样,大家继续赶路。

我留意看猪猪,只见他一颠一颠地骑着,他的宝塔发型也随之一颠一颠的,变成了一把伞——即便如此。猪猪始终骑在冰冰身边,不停地鼓励她,俨然成了冰冰的贴身侍卫。

这时我才发觉,那面“披星戴月追风子”的小红旗,不知什么时候已变成了一根光秃秃的棍子,还滑稽地插在冰冰正骑着的车子上。

阿嚏——我打了一个喷嚏。

猪猪忽然像一只鸭子似的伸长脖子,对骑在最前面的猫呜和阿启大喊:“进青石公园!”

我看见了青石公园的围墙。

青石公园位于近郊,少有人去,我从小到大,也就去过一次,印象中那里似乎比较荒芜。

不过,只要能进去避雨也就管不了那么多啦!

我们跟着猪猪和猫呜骑到青石公园门口。猪猪跳下车去买票,他让猫呜领我们先去烧烤亭。

烧烤亭我是知道的,在市内很多公园里都有,就是那种头顶有个可以挡雨但遮不了风的小棚子。小棚子下面有水泥砌的烧烤炉,烧烤炉里备有木炭。我见报纸上说,烧烤棚深得白领们的青睐。

大概是下雨的缘故,公园里几乎看不到什么人。远远地,我们就看到一排明黄色的小亭子,像是雨中的太阳一样让人惊喜。

我又激动地连打三个喷嚏。

猪猪买了火腿肠、面包和可乐一类的食品。我们又饿又冷,当务之急是生火!

我觉得自己有点儿像是原始森林中的人猿泰山。

猪猪从包里掏出火柴,大家都用渴望的眼光盯着他。他忽然将动作定格,命令着对我们说:“把你们包里的纸统统拿出来!”

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猪……猪猪,你要……要纸做……做什么?”猫呜鼻音好重,显得口齿不清。说完,他还用衣袖顺带抹了一把鼻涕。“笨蛋!”猪猪骂他,“引火啊!你能用火柴直接把炭点着吗?”

猪猪还没骂完,冰冰就从包里掏出几张大报纸,丢在了烧烤炉里。

大家看着猪猪。

猪猪皱皱眉:“不够!”

阿启又拿出一个新的软面抄,毫不吝惜地撕开,一页一页地丢了下去。

猪猪开始点燃报纸。橘黄色的火焰烧了起来。大家踩着脚,“嗷嗷”地乱叫一气。在这喧闹声中,我又连打了几个喷嚏。

一页页的纸片在火焰里变成了飞舞的黑蝴蝶。当纸片下面的木炭正在与火焰亲密接触的时候,纸快烧完了!“快拿纸啊!”“谁有纸啊?”“完蛋了!”

大家乱哄哄地叫起来。

我看到猫呜伸手往包里猛掏,便——不眨眼地盯住他。结果,他掏出的居然是一包餐纸巾!Oh,My god!

猫呜居然把餐纸巾丢进了奄奄一息的火里,其中有两张轻飘飘地被风吹到了棚子外头。

我们都用哀悼的眼光盯着在黑纸片中挣扎的火焰。我感到自己在发抖,这时候,连喷嚏都打不出来了。曾经同“笼”的你

是冰冰救了火焰。

那一刻,我听见“哗——”的一声,冰冰大力拉开她背包的拉链。虽然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用这么大力气,但我能感觉到她在下决心做一件事。

大家的感觉和我一样,所以四双眼睛同时注视着冰冰。

冰冰的手里像变魔术似的,居然变出厚厚的一叠——纸!

不,确切地说,是一本厚厚的书!

冰冰表情麻木地撕下书的封皮,丢进火中。火焰像是吃了营养剂,一下子粗壮起来。

我看到书的封皮由蓝色渐渐地变为黑色,封面上那个蜷着腿的小婴儿和“三重门”这三个字,渐渐地被火焰吞没了。

紧接着,一页又一页的纸覆盖了上去。

黑色的木炭终于开始吸纳火焰,炭头也渐渐地变成了透明的红色。“噢——”大家再次欢呼。

有两个人没有像我们一样开心,一个是猪猪,一个是冰冰。

我看到冰冰的眼里似乎有泪水在翻滚。她目光呆滞地看着手中还剩下的半本书。猪猪一直在看着冰冰。他从冰冰手中夺下残破的《三重门》,替她放进了背包里……“哎呀!我真傻!”冰冰忽地使劲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她的声音好大,以至于大家都问她:“怎么了?”“我为什么不从后面撕呢?”冰冰跺脚的样子好天真也好可爱。“冰冰,从后面撕有什么区别啊?”猫呜瓮声瓮气地问她。“因为前面有韩寒大师的签名呗。”猪猪笑了笑,说。

我想起来,猪猪曾经和我说过,他的一个小学女同学,是韩寒的忠实崇拜者,为了取得韩寒一个签名,大清早就去书店门口排队。轮到她的时候,韩寒懒洋洋地问她:“写什么?”

她激动万分又不知所措,只好说:“随便。”韩寒就挥笔在书的扉页上写下了“随便”两个字。

记得当时我还气愤地说:“你那同学怎么就那么笨啊!”

猪猪把头发一甩,说:“哼,如果我猪猪肯出山,哪里还轮得到韩寒那小子来撒野!”

想到这里,我竟然幸灾乐祸起来。虽然我感到有点儿对不起冰冰。

猪猪很细心,还买了一堆两头尖尖的细棍子:把火腿肠的包装剥掉以后,可以用棍子戳住放在炭火上烤。

大家在烧烤炉四周挤得密不透风,每个人手里拿一根火腿肠。猪猪和猫呜兴之所至,竟然把火腿肠当作剑,“噼里啪啦”地挥舞起来,阿启骂他们IQ降到了零。

猪猪把烤好的火腿肠递给了冰冰。阿启叫起来:“猪猪,猪猪,你照顾同桌俺们不反对,可是这里还有一个同桌呢!”

我踢了阿启一脚,怪她多嘴。不过我的确也觉得猪猪对冰冰太好了。当然,我不是小心眼儿的人,不会去嫉妒她的。

大家围坐在一起吃的时候,冰冰笑着揭发猪猪:“那时候他老是欺负我,给我起了好几个动物的绰号。我冬天穿很多衣服,他就叫我浣熊。夏天我穿条纹的裙子,他就叫我斑马……”

我们哈哈大笑。“那你报告老师吗?”我问冰冰。“当然报告啦!老师就让他写检讨。”冰冰咬了一口猪猪给她的火腿肠。“他现在表现好不好啊?”冰冰问我。“坏!而且是阴坏!”我笑着说。

猫呜居然嬉皮笑脸地提起了“胡媚娘”说的话,然后问我和冰冰,有没有喜欢过同桌猪猪?

我和冰冰同时做出呕吐状。

阿启起哄要我和冰冰一起唱《同桌的你》。猫呜从烧烤炉边拣到一个被人丢弃的胖茄子,用小刀雕成了一把吉他的模样,郑重地表示要为我们伴奏:“下面,由周悄悄和浣熊冰冰一起为猪猪献歌——《曾经同“笼”的你》!”

结果,猫呜遭到我、冰冰和猪猪三人的痛扁。第四章悲惨的“非”愚人节不祥的开端

吃早饭的时候,妈妈忽然问我:“今天几号?”

我翻翻白眼,嘟囔一句:“今天……我只知道今天是星期五。”

爸爸说:“似乎是4月1号……”“啊——”我陡然大叫。“怎么了?”爸爸和妈妈同时看着我,定格。“啊……这个嘛……”我有点儿不好意思,不过还是忍不住说出了令自己兴奋的理由——“今天是愚人节耶!”

爸妈听了,表情漠然。

唉,代沟!我心中暗自感慨。

电话响起来,妈妈去接听。“猪猪找你!”妈妈喊我。

猪猪是我的同桌。我们经常玩一些你骗我我骗你的游戏。

我拿过电话,学着日剧的腔调:“莫西莫西——”“悄悄——”

猪猪喊我的声音有点儿特别,我不由自主地警惕起来。“悄悄,对不起,对不起,昨晚忘了给你电话。”猪猪似乎很抱歉的样子。“什么事啊?”我拖长了音调,像个领导。

哼,想骗我?没门儿!我暗自好笑,等他完全自我暴露。“那你别怪我了哦,我现在就告诉你,今——天——生——物——要——考——试——哦!”猪猪煞有介事地说。

虽然我很想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呸,别骗人啦,你以为我不知道今天是愚人节啊!”但我还是很有涵养地忍住了。

我只是“哦”了一声,然后快意地想象着猪猪在电话那头失望的样子。

猪猪果然沉默了。片刻之后,他失望地问我:“你书都背好了?”

我干脆地说:“背好啦!”

临出门前,妈妈不放心地问我:“钱放好没有?”

我拍拍衣服:“在衣服口袋里呢,我会小心的!”肉包,菜包

我和妈妈逛街的时候,曾亲眼看见一个小偷儿公然翻开一个姐姐的背包,在里面掏钱包,那个姐姐却一无所知。

今天钱包里有一笔小小的巨款——昨天班头儿陈月特意让我提前放学,去财务处排队领取上学期全班的学费退款,我数了三遍,一共是835元。

我站在站台上等公交车。车来了,呼啦啦,人群全都涌到了车门口。我使劲儿顶着前面一个动作迟缓的胖子的腰,催他:“快点快点!”

跟在这种笨人的后面,我恨死了。

终于把胖子推上车,我也一个跃步飞了上去。

车上的座位早就被占满了。我气哼哼地抓住头上的吊手,感觉那里又滑又腻的,好脏哦!肯定没消毒。

怀念骑在单车上一路向前飞飙的快感。

没办法,车子最近老是破胎。我听阿启说,有人故意往路上撒啤酒瓶碎屑,好让你的车胎破了之后,去他的修车铺修理。

有没有搞错,还有这么无聊的大人!“喂,菜包!”

忽地,一个响亮的声音传来,把全车昏昏欲睡的乘客震得精神抖擞。

一个软乎乎的躯体拼命朝我身边挤过来。

是刚才那笨重的胖子。他朝我这边挤呀挤,因为我站的位置正好在窗户边上。

好讨厌哦!我只好尽量让开。

窗外自行车道上,一个骑车的胖子“刷”地刹车,眼光往这边扫过来。

我身边的胖子占据我刚才站的位置,拼命朝窗外挥手。

窗外那位立即惊喜地响应:“是你啊!肉包——”

哇噻!一个肉包,还有一个菜包!“哗——”车上的人全都哄笑起来。我看到连司机都回了一下脑袋。

肉包无所顾忌地把手张开,呈小喇叭状,伏在嘴巴上,继续广播:“我——们——好——久——不——见——啦!”

这时公交车摇头晃脑地开动起来。我被挤在空间极其狭小的人堆里,想到了肉罐头。

我看见自行车道上的菜包飞快地骑上车子,与我们的车并行着,可惜他的速度根本就跟不上。

菜包不甘心地大声追问:“你现在在哪里?”

全车人都很着急地盯着肉包。

肉包不负众望,继续以手做喇叭:“我现在在8路车上!”

全车人大脑短路0.01秒,昏厥0.01秒,就在刹那间,我们的公交车彻底把菜包的自行车丢在了后头。

接下来,整车人都笑得一塌糊涂,有咯咯地笑的,有笑得身体东倒西歪的,有一边擦眼泪一边大笑的……不一而足。

我笑得弯腰、流眼泪,拼命拉住吊环才不至于倒在车厢里。

胖子无辜地看着我。我毫无顾忌地对着他张大嘴巴笑得哗啦啦。

原来他好秀逗,也好可爱呀!真谎话和假小偷

上课铃响的时候,生物老师“胡媚娘”走了进来。

我奇怪地发现,全班竟然一片哀号。难道是真的要考试?我心头忽然掠过巨大的不安。

也许是真的,猪猪并没有骗我,昨天晚上我不是提前放学走了吗?再看“胡媚娘”的手里,除了课本,没有别的。我放心了——没看到卷子啊!“胡媚娘”细细的胳膊撑着讲台,用尖尖的嗓音宣布:“今天考试!”教室里一片唧唧喳喳的声音。

我的头脑里也是一片混乱,唯一清醒的意识就是:他们怎么连愚人节都不骗人了?“胡媚娘”抬起右胳膊,冲着大家摆了两下,示意让我们安静。

然后他接着说:“是实验考试。”“啊——哦——”大家像唱歌般乱叫,我也放下心来。实验总比笔试好应付吧。

然后是一阵哗啦啦的嘈杂声,大家都纷纷离座去实验室。“走啊,悄悄!”后座的阿启来拉我。我手忙脚乱地摸出生物课本跟着她走了。“真的考啊!”我问。“你不信啊?昨天快放学的时候猫呜带了“胡媚娘”口信来的。那时候你已经走了……对了,我们的钱拿到没有?”阿启忽然站住脚,语气郑重地问我。“废话!拿不到我今天还来见……”我忽然愣住了——

因为我拍口袋的时候,似乎觉得它是瘪的!我急切地低头拉口袋,三魂吓掉了七魄——拉链不知怎么被拉开了,钱包不见了!“悄悄,你怎么啦?”阿启拉住我惊叫。

我翻着身上的每一个口袋,眼泪不争气地落了下来。“发生什么事情了?”阿启已猜到,嗓音都颤抖起来。

我抹着泪水,告诉她:“钱被偷了!”

阿启着急地问我:“什么,什么,总共多少钱?你放哪儿啦?是不是忘了?你再想想啊!”

我咬着嘴唇说:“早晨出门前,我放在口袋里了。现在,它就不见了。”

阿启的声音也带上了哭腔:“那可怎么办呢?”

不知为什么,我那已发昏的大脑被阿启的哭腔激怒了,于是冲着她大吼:“我赔就是啦!”

说完,我拔腿就走。

真过分——我心里骂着自己。

生物实验考试有很多类型,“胡媚娘”让我们自己挑选,这算是他的教育方法之一吧。“胡媚娘”像个巡视的娘娘,在实验室里走来走去。

钱啊——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我迟钝地立在那里,绞尽脑汁地想。“胡媚娘”向我走来,他不仅没责备我,反倒和蔼地对我说:“你和朱达尔一起用那架显微镜吧。”

我此刻就是不能忍受一丝一毫的温情,否则立马会感到眼眶里湿热起来。

我向猪猪走过去,告诉自己:“不能哭,求你啦!”

猪猪正在专心致志地看显微镜下面的洋葱根尖标本。他忽地瞟了我一眼,我发现这家伙的眼神有点儿鬼祟。

我心头一亮:“哼!肯定是他。”

因为今天是愚人节嘛。“喂!看到了吗?”我坐在猪猪旁边的椅子上,冷冷地问他。

猪猪把显微镜旋转来又旋转去。

我直截了当,不满地说他:“开玩笑也不是这样的吧!那可是全班人的钱哪。”

猪猪答非所问:“悄悄,你等一下,我马上……马上就好!”

接着,他抬起头,兴奋地喊“胡媚娘”:“胡老师——”“胡媚娘”赶来,凑近显微镜:“哦,我也看到了,是后期细胞。”

猪猪快意地冲我打了个响指:“Pass!”

然后去写实验报告去了。“胡媚娘”抬头提醒大家:“抓紧时间啊,快要下课了!”

我一听,急了,当机立断,决定先不管猪猪做的坏事,冲到了显微镜前。好心的“胡媚娘”帮我放好了新的洋葱根尖标本,我的任务和猪猪一样,找出它分裂后期的细胞。

想不到的是,该死的后期细胞就是不出来,我把调节器转粗又转细,还是出不来。

我看看手腕上的麦当劳手表,只剩十分钟了。妈呀,还要写实验报告呢!

我急得使劲揉眼睛,越揉就越模糊。

好像手上有脏东西揉进了眼睛里,我只好离座去洗手。路过第一张实验桌的时候,我竟然被地上的一个什么东西绊了一跤,结果一下子就跪在了“胡媚娘”面前。

标准的一个参拜娘娘的姿势。

我在一片嘲笑的眼光中艰难地爬起来,哀叹自己今天的运气怎么这么衰!“胡媚娘”看不过去,走来帮我。他的巧手左一旋、右一转,就搞定了。我终于有幸目睹了后期细胞尊贵的芳容,于是喜笑颜开地开始填写实验报告。

我看到阿启正坐在第二张桌上写报告,于是就硬着头皮凑过去,亲热地喊她:“阿启——”

阿启白我一眼,眼神却流露出笑意:“秀逗!”

我一边写字一边告诉阿启:“我找到那个小偷啦!”悲惨的“非”愚人节

交了实验报告,走在回教室的路上时,阿启使劲揪住我的衣袖不放:“到底是谁嘛,你快告诉我!”

我只好告诉她了:“还能有谁呀?猪猪呀!无聊的家伙。”

阿启叹气:“的确无聊。奇怪,他怎么会开这么低级的玩笑?”“悄悄!”猫呜跑过来,“陈月叫你把钱发给大家。”“先给我那份!”猫呜冲我伸出手。他的手被酒精灯熏黄了。

我怀疑他是和猪猪串通一气的,真过分!虽然是愚人节的玩笑,我想我还是有权利生气的。“去问猪猪要!钱都在他那儿。”我板着脸,活像黄世仁。

猫呜疑惑地看我一眼,转身就跑了。

我和阿启走到教室门口,就听见教室里一阵喧嚣声。走进去一看,几乎全班的人都围在我和猪猪桌前,吵吵嚷嚷的。“猪猪,快把钱给我们啊!”“猪猪,你这是干什么嘛!”

看着这甚为壮观的场面,我感到很痛快。

正想象着猪猪的狼狈样子,忽地,我看见头发蓬乱的他从人群中挤了出来。看到我,他质问道:“喂!悄悄你怎么骗他们钱在我这里啊?”

我瞪着他,瞪得他心里发毛。“拜托了,悄悄,你再这样看我,我真的要怀疑自己拿了你的钱了。”猪猪哀求我。

我终于开口了:“猪猪,不要演戏啦!愚人节的玩笑也不是随便开的吧。”

猪猪一脸的纳闷:“你说什么?愚人节?”他转向大家:“今天几号?”“3月31号!”有人这样回答。我感到心脏在陡然下跌。

脑海中不禁电光火石一般闪过那个场面——

肉包使劲朝我身上挤过来,对着窗外喊:“菜包!”“喂,悄悄,我们的银子到底在哪里啊?”

大家一齐围上来,一张张贪婪而热切的面孔凑近了我。“原来……今天……不是……愚……人节……”我有气无力、气若游丝。最后,我拼着最后一口气,像电影里临终前托交党费的烈士,对大伙说:“钱……在肉包和菜包那里……”

说完,我就倒在了阿启怀里。第五章“演唱组合”之诡计和阿启闹翻了

下课铃响的时候,坐我后面的阿启冲了上来:“喂喂喂——”

与此同时,我的面前徐徐展开了一幅……画卷?

唔,似乎是广告那种东东,上面有四个搔首弄姿的帅哥。我认得,他们就是当今惊天地、泣鬼神、玉树临风、仪态万方之千万人迷(千万人中我和猪猪除外)的——F4!

我抬头看看那个殷勤地鞠躬为我展开这幅画卷的胖美眉:“干吗?做广告人家给你多少钱哪?”

阿启气愤:“这是我花钱买的啊,白痴!”

我的同桌猪猪在旁边“扑哧”笑出了声:“哈哈,到底谁白痴……”“猪猪,你死定了!”阿启面露凶光。

猪猪忙装出可怜相:“阿启,你不是白痴……”“哎,这还差不多!”阿启满意地点着她的大头。“但,你是花痴!”我和猪猪异口同声地说。

阿启揪着我手上的小肉,咬牙切齿道:“你……重色轻友!”

我痛得倒吸一口凉气,虽然阿启很快就松开了她的胖爪子,我还是开骂起来:“你想谋杀啊?”“那你上次不也……”阿启有点儿不好意思,犟嘴道。“上次,上次!你的肉肉这么多,掐一点儿下来又不疼……”我嘀咕着,生气地推开眼前的F4。

阿启“哗”地撤走F4海报,气呼呼地闪了。

我明知自己有那么一点点过分,但是不会主动向她道歉的!

猪猪看我无聊,就凑上来:“悄悄,看不出来,你也蛮辣的哦。”

我白了他一眼:“不讲话你会死啊?”

猪猪看看我,叹了口气。

后来的整整七节课,阿启坐在我后面,始终没来骚扰我。演唱组合计划

我戴着耳机抄英语单词,听了几秒钟的许美静,不耐烦;换上齐豫,听完《橄榄树》,又听不下去了,干脆拽掉了耳线。

刚打开数学书,妈妈就探头进来说,有我电话。

我惊了一下:阿启怎么还给我打电话呀?接着又喜了一下:看来,是我自己小心眼儿哦!

最近,每晚9点,阿启会准时来电话,向我倾诉对暴龙的爱,对杉菜的恨。因为9点钟正好是有线台播完《流星花园》的时间。她看DVD还嫌不过瘾——因为电视剧还有拍摄花絮之类的无聊东东。

我故意矜持了一下,慢吞吞地走到电话机旁,拿起话筒,又矜持地“喂”了一声。“悄悄,是我!猫呜啊,哈哈……”“干吗给我打电话?”“哈哈,悄悄,我们学校不是要搞艺术节吗?哈哈……”

真搞不懂,他为什么那么喜欢打哈哈!“那又怎么样?”我有点儿没好气。“我们上个节目吧,哈哈,四个人正好,顺应F4新潮流,哈哈……”

我把左手搁在话筒上试探温度,似乎那是猫呜的脑门儿:“喂,猫呜你没有发烧吧?”“没有啊,我好好的啊,哈哈……”“那你说吧,哪四个?搞什么?”我忽然来了点儿兴趣。“就是我,你,还有猪猪和阿启啦!我们也搞一个演唱组合好不好,哈哈……”“哈你个大头啊!你真是猪脑袋,想得出来……”在我的骂声里,猫呜只是哈哈。

忽然,我灵机一动,便恐吓他:“喂,这大概不是你的主意吧?你老实告诉我!”

猫呜果然不禁吓,他立即就招认:“是猪猪要我给你打电话的。”

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不会吧!猪猪是最讨厌F4的呀,怎么会……奇怪!”

我嘀咕着。L和FP4

早晨在上学的人流中看到了阿启。我趁她还没看见我,赶紧低头猛走,一不小心撞在了一个人身上。

抬头一看:哇,是L!

确切地说,是我的L!

L推着他的车子正往校园里走。他身穿淡灰色的拉练衫,停住脚步看着我。

我心中大喜,好似有整整一列火车隆隆开过。但我的表现却弱智得可以——我就那么一直一直傻笑着看着他。

在我的微笑攻势下,他也被迫笑了,不过是苦笑:“你踩我脚了。”

我赶紧低头,看到一双白底蓝星的All STAR正赖在一双洗得发灰的白色球鞋上。

我慌乱地抽回脚,却差点儿又踩到自己的另一只All STAR上。

不知道L是如何走的。

我和阿启都有一个心中的“老不死”,简称LBS,后来我们干脆把他们叫做L。什么叫老不死呢?阿启的解释是——他在我心中永远不会死。

我的L是高二(3)班的,长的不帅,穿得简直就是老土,不过我喜欢他干净的样子哦,最最重要的是——我认为他有内涵,因为他是全优生啊!

无聊的时候,我会和阿启互相倾诉自己对L的倾慕之情。再无聊的时候,我们会拿对方的L来嘲笑取乐。

两个无辜的L,大概经常耳朵发烧。不过,打死他们也不会知道有我们这样的两个古怪Fans吧?

走进教室的时候,我无意中碰到了阿启的眼光。她很快就回避开了,我却敏感地读到了其中的笑意。“奇怪!我们闹翻了,她难道有理由对我笑吗?”我思忖着,坐下来放书包。刚放下书包我就领悟了——刚才我和L天地大冲撞被她尽收眼底啦!“衰!”我骂自己。

一会儿,猪猪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他把书包“砰”地扔在桌上,然后问我:“猫呜给你打电话了?”

我认真地看着他,整整10秒钟,然后才用沉痛的口吻说:“猪猪,难道你也……喜欢上了猪头四?”“猪头四”是我们班“反流派”给F4起的绰号,其典故来自杉菜对着道明寺的大吼大叫:“什么F4?我看简直就是猪头四!”

想不到的是,猪猪竟然拍手雀跃起来:“哈哈,我们的组合有名字啦!”

猪猪继续神神叨叨地说:“就叫飞猪四,FLY PIG 4,简称FP4。”

阿启傻傻地问猪猪:“干吗叫飞猪啊?”

猪猪振振有词地说:“你难道不知道吗,我的网名就叫飞猪哎!这是一个出名的绝妙机会嘛。”

旁边有人插进来说:“FP4,听起来还不错,就比F4多个‘P’!”

结果遭到最新成立的FP4的痛殴。退出组合风波

FP4还没开张,就有了一个Nice Name,叫“就比F4多个‘P’”,全班都这么喊,我们也没办法,总不能把每个人都痛殴一顿吧!

唯一的选择是忍辱负重,我们微笑着面对每一次嘲笑,每天放学就直奔音乐教室,进行魔鬼式的训练。

阿启像个凶狠的拿摩温(Number One的谐音),一遍又一遍地纠正猪猪的发音,要不就是恶狠狠地叫猫呜放大声、放大声。

她唯独对我没意见,我怎么唱都行,反正不管我。

但是猪猪总是挑我的刺儿。气人的是,他不仅向我挑战,还去求证阿启的看法:“对吧,我说得对吧,阿启老大?”

真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从向F4投降,到讨好、巴结阿启,这些我都不说了,现在又拉阿启来攻击我。

只是因为这段时间我和阿启不说话!

可我和猪猪是整两年的同桌啊!

我心头大寒,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发呆。那一瞬间,对于友情,对于人情,我忽然有了很灰的感觉。

忽然我看到了L。真的是他,他和一个女生正穿过音乐教室的窗户向东边走去。他们背着书包,L的背影很挺拔,女生的背影很俏丽,他们之间,弥漫着一种亲昵的氛围。

我忽然没来由地感到心被牵扯得很疼。那一瞬间,我很诧异自己——我一直以为对L并不是那种非常非常在乎的,他只不过是我和阿启在无聊时的一个有趣话题而已呀。虽然,我不否认自己对他有好感。

猪猪在背后叫我,我没有回头,因为我的脸贴在冰凉的玻璃窗上,我的眼泪流了下来。

连我自己都吓了一大跳——没理由这么多愁善感的!

猪猪仍在催我。我转过身,拿起书包就跑,一边跑,一边大声说:“我退出这个组合了!”

回到家后,我扔掉书包就跑去洗热水澡——每次当我心烦意乱时,就去冲热水澡,一边接着温热的水,一边冲洗着自己的思绪。

等我洗完澡出来,已经理清思路了——

原来,我最最最在乎的人不是L,而是阿启;最最在乎的人还不是L,而是猪猪;最后才在乎的人,大概是L吧。

电话响起来的时候,我身上还披着浴巾,拿起话筒,里面发出猪猪的声音:“悄悄——”很小心的声音。

我心里酸了一下,却硬撑着问:“干吗?”“你……没事吧?”依然是小心翼翼的。

难得骄傲的猪猪会这样待我,我心里的火气消了大半。“关你什么事啊?多管闲事!”我开骂。

猪猪嘿嘿笑起来。他有点儿贱,听到我骂他还表现得十分爽。

这时,我听见话筒那边有说话声,好像有人在催着猪猪和我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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