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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5-11 22:43: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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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读书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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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理传奇故事

推理传奇故事试读:

第一章

算命瞎子智破旅店奇案

一边是见财生歹意,一边是隔墙有耳。机关算尽,反误了卿卿性命。

清光绪初年,一个秋天的傍晚,北京城郊的一条大道上兴冲冲地走来两个人。这是两个布贩子,一个叫王心魁,一个叫孙宝发,刚从河南贩布归来。这一趟生意颇为顺利,两人大赚了一笔,心情愉快,一路上边走边说笑。路边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地上放着两个大箱子,正坐在扁担上用草帽扇风,远远看见了王心魁和孙宝发,就迎了上去,操着外地口音问:“两位大哥,就近可有旅店?”王心魁是个爽快人,伸手一指:“向前再走一里多路好像就有一家兴来客栈。正好我们也要住店!你不识路就跟我们走吧。”大汉赶紧谢了,挑起箱子跟着布贩子向兴来客栈走去。

一路上,三人东拉西扯,互通了姓名。大汉自称刘三,老家在山西一个很偏僻的穷村子里,一直在北京一带跑生意。前天突然接到老家捎来口信,说他老父一病不起,要他赶紧回去。他想老家什么都没有,就准备了两大箱东西,急匆匆往家赶。布贩子少不了又安慰了他几句。

不多久三人到了兴来客栈。因是一路,便被一齐安排在了东厢房住宿。东西放好以后,三人一路辛苦,洗了把脸,早早地就睡下了。

且说在他们隔壁住着两个人,一个是卖砂壶的,另一个是人称“京城一卦”的算命瞎子,人们只知道他姓陈,都叫他陈一卦。卖砂壶的知道陈一卦的盛名,逮住这个机会,有一搭没一搭地跟瞎子闲扯,要瞎子不收钱给自己卜一卦。这一闹便闹得很晚,卖砂壶的倦意涌上来,头一歪便睡着了。陈一卦灭了灯也准备睡下,可是因为人年纪大了,刚才又被卖砂壶的纠缠了一阵,一时半会儿怎么也睡不着。就在陈一卦迷迷糊糊要进入梦乡的时候,隔壁东厢房里突然传来一阵古怪的轻微的响动。瞎子听觉极为敏锐,被这声音一刺激,翻身起来,把耳朵贴在墙壁上,好像是斧子从空中挥过的风声,接着是人的呻吟声!接着是一阵奇怪的声响,再听,就什么动静也没有了。

陈一卦倒吸了一口凉气想了一会儿,摸到卖砂壶的床前,悄悄推醒他,附在他耳边说:“坏了,东厢房出了命案!”卖砂壶的先是大惊,继而不信。陈一卦说:“我假装把你的砂壶打碎,你和我吵架,声音弄得越大越好,以便观察东厢房几人的动静。”说着,他点上灯!操起一把砂壶砸在了地上。卖砂壶的破口大骂,他又回骂着,吵架声在深夜里显得格外刺耳。整个旅店里的人都被吵醒了,各房间都亮起了灯。东厢房里的三人先推门进来,询问原委。卖砂壶的说瞎子无故砸我的壶,瞎子说我丢了钱。东厢房里的三人好言劝解,但二人仍然不依不饶。

这时旅店的老板也来了,对卖砂壶的说:“既然你没偷瞎子的钱,就把你的东西给他看看吧。”卖砂壶的同意了,东厢房里的三人主动帮陈一卦搜了一阵,却毫无所获。陈一卦放声大哭:“我是个瞎子,靠给人算卦好不容易积下了几串铜钱,今天半夜丢失,在这里住店的都有嫌疑。和我同屋的没搜到,那就应该从离我这个屋子最近的人开始一个一个搜!搜不到,我就不活了!”东厢房里的三人大怒:“你这瞎子真没道理。我们一片好意帮你,你不但不领情,还反咬我们一口!”

这时候旅客越聚越多,看着陈一卦那副寻死觅活的可怜相,纷纷劝道:“就从你们三人搜起,搜不到再把我们挨着个儿搜,让瞎子死了心也好。”说着,众人便涌进了东厢房。三人没办法,只好打开包裹等物品,没有。众人要他们把箱子也打开,刘三连忙说:“这里面都是我准备回去奔丧的丧葬用品,太不吉利!恐怕冲了大伙的财气。”陈一卦坚持要打开,刘三神色大变,旅客们越发怀疑是他偷了钱,纷纷要求开箱。刘三等人汗如雨下,企图夺路而逃,早被大家拉住。旅店老板亲自打开箱子,里面是几个沾满血污的油纸包,解开一看,竟是两个遭肢解的死人!

原来,刘三挑着的那两个箱子里藏着他的两个同伙,半夜里等两个布贩子睡熟以后,他们从箱子里爬出来,手持利斧将布贩子砍死在梦乡里,然后分置箱中,准备等天未亮时离店。因为住店时是晚上,出店时天未亮,三人相貌无人注意,即使注意了匆忙之中也分不太清。再加上住店是三人,出店也是三人,数相符,不会引起别人怀疑。本以为事情做得天衣无缝,谁料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却败在了一个算命瞎子的手上!

孤币奇案

1982年的一个星期天,“币痴”陈福耕在上海市中兴路市场上,花七元钱买下了一罐旧钱币。回到家里,他便迫不及待地玩赏起那一枚枚锈迹斑斑的钱币来。他找出一枚色泽灰白,满是油腻的硬币,用抹布擦尽油腻,硬币现出了庐山真面目:这是一枚5分镍币;只有现今的“1分”币一般大小,正面中间印着阿拉伯数字“5”,环以珠圈,上下两端皆为英文;背面正中赫然一条蟠龙,上下两端亦为英文。他搬出英汉词典细细对照——正面上端“伯明翰造币厂”,下端“英格兰”;背面上端“镍币样板”,下端“千克”。莫不是被称为中国镍币鼻祖的那枚“伯明翰”?丰富的钱币知识令他直觉,这是一枚非同寻常的钱币!陈福耕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狂喜,飞也似地去找他的恩师——中国钱币考古界泰斗马定祥老先生。马老先生反复审视后,拍案叫绝:国外只有“10分”币拓本,你是国内第一个发现此珍品之人,真乃钱币界一大盛事!他还向陈福耕道出了这个中国镍币鼻祖的来历——

1888年(清光绪十四年)暮春的一天。早朝时,直隶总督、北洋大臣李鸿章在太和殿将前一天送达的委托大英帝国伯明翰造币公司代铸的3枚镍币样板,恭恭敬敬地跪呈光绪帝,奏请皇上诏示天下,实行币改。然而保守派却极力反对,认为铸币上尽是洋文,并无大清文字,足见洋人之傲,倘若颁行天下,有辱大清国威仪;况且大清国尚无镍矿藏,若委托大英帝国代铸,则镍材、铸造、起运皆需大清朝廷支付白银,益少害多。一时间,太和殿内纷争骤起,洋务派和保守派唇枪舌剑,互不相让。这时,光绪帝身后隔着垂帘的慈禧太后一锤定音:“改币制可暂且缓议!”霎时,满朝大臣噤若寒蝉。

大清国的首场币制改革就这样流产了,那3枚象征着币改宏图的样板镍币被深深埋进历史尘埃之中……

陈福耕拥有了“伯明翰”之后,他在钱币界名声大振,声播海外。1984年12月28日下午,一辆豪华型皇冠车悄然驶进陈福耕家门口。“敝姓许,名适宪,最近刚从美国探亲回沪,因慕陈先生古钱研究盛名,特登门叩扰请教。”绅士模样的老者字正腔圆、气宇轩昂地对开门揖客的陈福耕自我介绍。陈福耕忙将许先生迎进屋里。还未坐定,许先生开门见山地说:“今日打扰,是为陈先生所藏镍币珍品‘伯明翰’而来,敝人受英国皇家钱币协会所托,有言相告。这是委托书,敬请过目。”说完递上一纸委托书和一张开着10万美元的现金支票。陈福耕看过委托书,睨视了一眼那张巨额美元支票,傲气陡生,正色答曰:“许先生,福耕出身贫寒,又因痴迷古钱,以致年过而立仍家徒四壁,这笔美金对于我来说非同小可;但是,英国皇家钱币协会委托书上言词欺人太甚,说此币为英国国宝,理应由英国珍藏,其言大谬。我想请许先生转告该会同仁,英国从鸦片战争起,劫掠了多少中国国宝,却为何至今不归还我国珍藏?”一番铮铮之言,令许适宪先生肃然起敬:“陈先生实为我炎黄杰出子孙,许某钦佩至极。金玉良言,许某定当转告。”

光阴荏苒,春秋两度后,他竟再作惊人之举。1987年,为庆祝中英香港谈判喜获成功,英国女王伊丽莎白来华访问,到上海后提出看看上海民间珍藏,并特别提出欲看看孤币“伯明翰”。陈福耕反复思考,带去吧,倘若女王要将此币带回英国,如何应付?不同意吧,万一女王不悦,给友好访问蒙上阴影,有碍邦交,岂不坏了大事?同意吧,国家失去一宝,自己也枉费心血,何益之有?陈福耕一夜难眠。

翌日,伊丽莎白女王参观时走到陈福耕的展品前,陈福耕落落大方地向女王介绍了“伯明翰”镍币的历史及发现经过,女王得知只有拓片,无缘目睹珍品实物时,那双高贵而美丽的眼睛掠过一丝遗憾。

1989年3月27日上午9时,一高一矮两个青年突然来到陈福耕家,借口要请陈去辨认一枚明朝古币,再三纠缠不已。陈福耕慨然允约,起身准备送客。这时,矮个子突然将陈摁倒在沙发上,高个子从腰间拔出一把大号猎刀,顶住陈的咽喉:“别动!我们谋财不害命,识相的交出全部藏品,不然就杀你全家!”接着,两劫匪用绳索将陈福耕捆绑结实,用丝绸塞住嘴巴。少顷,歹徒提着两大包洗劫的古币和其他物品扬长而去。

特大抢劫案,震惊了社会各界。上海公安机关迅速组成精悍的专案侦察小组,半年之中,足迹遍及上海各个角落,几乎将钱币界翻了底朝天。然而,被劫珍宝却杳无踪影。1990年初某日,专案组获悉:被劫物品中的一枚珍贵“天德重宝”铁钱在福州出现!陈福耕随着数名侦察员赶至福州,一眼便验明“天德重宝”为被劫正身。追踪之下,事主声言从南昌一故友处所得。他们马不停蹄直往南昌,一番溯源,侦知系从上海一贩子手中所得。l月24日,刚从深圳返沪度春节的古币贩子朱瑞荣被请进公安机关。朱交待,此币从一个叫陆礼斌的青年手中以50元价格购得。经侦察得知,陆礼斌就是那高个子抢劫犯。

新年伊始的一天中午,上海圆明园路某报社门前,几名身着便装的侦察员不约而同地围向前来报社访友的一名高个子青年。“陆礼斌!”一名侦察员老友似地一声招呼,高个青年条件反射地回过身,一副锃亮的手铐牢牢地锁住了他那双罪恶累累的手。

3月20日,稀世珍宝“伯明翰”5分镍币样板,终于在上海市第一人民医院的一个花坛内起出。拂去尘土后的国宝,闪着暗白色的光泽,并无半分炫耀身份地重返人间。

黑色壁橱里的女干尸

这是一桩骇人听闻的家庭暴力案件:20年前,纽约一个狂暴的母亲和她的大儿子一起把她那对亲生龙凤双胞胎之一的3岁大的女儿活活打死,为了掩盖罪行,母子俩把小女孩的尸体隐藏在自家卧室的壁橱里。龙凤胎中的3岁小男孩在长大后凭依稀的童年记忆,一直觉得自己有个亲妹妹。去年,一个偶然机会使这桩家庭暴力事件得以曝光,被隐藏在壁橱内已成了木乃伊的小女孩的尸体也被警方查出。前不久,纽约地方法庭对狠毒的母亲和她的大儿子进行了初审,以二级谋杀罪判决他们监禁25年。

哥哥的感觉

24岁的安德雷·卡·米歇尔觉得自己生下来后就没有过一天快乐的日子。因为他生活在一个异常严厉的家庭里,除了有一个狂暴的母亲和嗜打成性的大哥,还有20年来始终压在他心头的一个沉重疑团:冥冥中他觉得应该有一个同胞妹妹,可她又在哪里呢?

12岁那年,一位多年从未谋面的叔叔到家中做客时突然问安德雷:“你那个同胞小妹妹呢?我怎么没见着她呀?”叔叔的问话如同一个惊雷把安德雷炸醒了:“看来,我真的有一个同胞妹妹。”叔叔走后,安德雷壮着胆子问一脸严肃的妈妈:“叔叔说我有一个双胞胎妹妹,她到底在哪里?”妈妈一怔,没有回答安德雷的问题,而是转身回房间跟大哥乔治好一阵嘀咕,然后就冲出屋来对安德雷一顿暴打,并恶狠狠地威胁他说:“从今往后不许再提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从这之后妈妈和哥哥总是监视他的行动。

卧室里有个神秘的壁橱

很小的时候,安德雷总喜欢和小姐姐萨布里娜在家里玩捉迷藏。不过,玩这种小把戏的时候,他们绝不能碰家中的“绝对禁区”——妈妈卧室里的那个黑色大壁橱。时间一长,安德雷的内心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那个冥冥中的妹妹好像就在那个大壁橱里!不过,这是安德雷内心最大的秘密,他没有胆量把这种感觉说出来。

1988年,更奇怪的事发生了:妈妈和大哥硬说安德雷偷了家里的400美元的房租,把他一顿痛打后送到了少管中心。半年之前,姐姐萨布里娜也因为同样的原因被丢进了少管中心。第二年,安德雷13岁生日那一天,他再次壮胆问妈妈:“我到底是不是有一个同胞妹妹?”妈妈只是淡淡地说:“等你长大了,我会告诉你的。”

一个可怕的家庭秘密

1995年,安德雷到姐姐萨布里娜家做客时又问起了妹妹。萨布里娜这回沉吟了许久,才告诉他:“如果我告诉你家庭真相的话,那么我们家就得四分五裂,再也不成一个家了。”

1999年,当安德雷再次到姐姐家时,他直言不讳地说:“如果你再不告诉我妹妹的下落,那么我就雇一个私人侦探来调查。”姐姐萨布里娜泪如雨下,终于讲述了一个令弟弟震惊万分的家庭秘密:“你其实有一个双胞胎妹妹。20年前的一个晚上,你那3岁的妹妹不知为什么突然呕吐了满床满地,狂怒的妈妈立即叫来大哥,两人疯了似地轮流对妹妹拳打脚踢,甚至站在妹妹的身上,而妹妹疼得尖叫起来,等他俩发泄够的时候,妹妹已被活活打死了。”

安德雷终于明白了,他和姐姐萨布里娜一起走进了纽约布鲁克林警察局。警官们终于打开了那个神秘的壁橱,当一个陈旧的大号旅行箱被打开后,一股奇怪的粉尘扑面而来。当奇怪的粉尘落地后,旅行箱里可怕的一幕让在场的警官们吃惊得差点跳了起来:那里面是一个儿童木乃伊,千真万确是一具孩子的干尸!不用说,这就是20年前被自己的亲生母亲和亲哥哥害死的拉塔尼莎!

没有终结的审判

前不久,纽约布鲁克林犯罪法庭座无虚席,这桩骇人听闻的家庭暴力案件开庭宣判。站在被告席上的是61岁的麦德琳和她38岁的儿子乔治;原告席和证人席上站的是萨布里娜和安德雷。

法庭最后宣判将麦德琳和乔治定为二级谋杀罪,监禁25年。然而,麦德琳和乔治的律师霍尔韦兹当即提出上诉,要求法官们改判当事人无罪。这位大律师说,法官们决不能只凭当年只有9岁的萨布里娜的回忆就给两个被告定罪,再说现在对小女孩尸体的尸检也没有死因定论。拉塔尼莎的死纯粹是“意外”,而当事人麦德琳是一个单身母亲,她当时那么做只不过是试图掩盖拉塔尼莎意外死亡,殊不知这是犯了一个“可怕的错误”!律师的辩护给法官们出了一道难题,最终审判结果如何还将拭目以待。

手杖上的刻痕

当他把那只用结实的小牛皮制成、里边分成两格的黑色小手提包提起来,小心地放上紧挨着他的那个空座位时(车厢里是空荡荡的),他才算最后松了一口气。

他把那只手提包提起来的时候,看得出是使了很大力气的。然而他是一个魁梧健壮的年轻人,可以说有点漂亮,头发和胡子是淡黄色的,圆脸,态度文静老实,但不大机灵。他那双淡蓝色的眼睛里带着一种紧张、担心的神色。这不奇怪,可怜的家伙!他正担着极大的风险呢。在那只不显眼的皮包里装着总值五千英镑的金子和钞票。他是大名鼎鼎的戈华-格兰特银行的一名小职员,正把这笔巨款从伦敦总行送往沿铁路线二百英里外的一处分行。

经常运送金子的那位比他年岁大、也比他更有经验的职员,在临出发之前,突然莫名其妙地病倒了。

银行经理要找个人代替。他说:“杰姆·潘劳克,他行。他个子够大的,随便谁想找他的麻烦,准会给他揍得脑袋搬家。”

这样,这副重担就压到了杰姆·潘劳克身上。要是在英国抢购一场足球赛票,这位大个子会毫不畏缩地去对付任何人,但此刻他却像一个两岁的孩子那样害怕。一路上,直到这会儿,他那双警觉的眼睛和那只强壮的右手一时一刻也没有离开过那只手提包。但是在这儿,在埃迪斯柯姆车站,他已经把自己独个儿关进了一节头等车厢的单间,火车要行驶四十七英里才到下一个车站。

因此,他舒了口气,轻松地耸了耸肩膀,放下心,靠在软座上,点着了烟斗,从口袋里取出一张体育报纸,很快地就专心读起国际橄榄球锦标赛的报道来,因为杰姆本人最近也有当上选手的希望。

列车隆隆地开出车站,开始它顺溜的行程——在旷野中以每小时五十英里的速度前进。

报纸仍然吸引着他的全部注意力,他一点儿也没有觉察到,在对面座位下的阴影里有一对鬼鬼祟祟的、锋利的目光正在注视着他。他也没有看到那个瘦长、结实而又灵巧的人体伸直了,像一条蛇似地不声不响在车厢地板上爬过来。

他什么也没有看见、什么也没有感觉到,直到他觉得有一双杀人的手正在卡他的脖子,有一只膝盖正在压住他的胸部。

杰姆是很强壮的,但他还没有来得及使出力气,就已经仰天躺倒在车厢地板上,一块浸透了麻醉药三氯甲烷的手绢塞在他的嘴和鼻子旁边。

他拼命挣扎了一阵子,半抬起身子,几乎把抓紧他的那个强徒推开。但即使他还挣扎,麻醉药却使他的力气和知觉都消失了!他沉重地倒了下去,像一根木头似地躺在车厢地板上。在失去知觉之前,这个忠心耿耿的人最后一个念头是:“金子丢了!”当他从死一般的昏睡中苏醒过来,还迷迷糊糊、头脑胀痛的时候,他的第一个念头仍是:“金子丢了!”列车仍在全速前进,车厢门仍旧锁着。但车厢里是空的,手提包不见了。

他惶惶不安地在行李架上、座位底下寻找——什么也没有。杰姆“砰”地一声落下窗子就大声喊叫起来。列车开始减速进站。六个脚夫一起跑过来,车站站长按他的身份在后面慢慢走着。很快就在杰姆的车厢门口聚集了一群人。“我有一只装了五千英镑的黑色手提包被人抢走了。”他喊道。

这时,管理员推开人群走了过来。“您是在哪儿被抢的呢,先生?”他边说边用怀疑的眼光打量着这个衣着不整、神色惊惶的杰姆。“从埃迪斯柯姆站到这个站之间。”“不可能,先生。从埃迪斯柯姆到这个车站之间,列车是不停的,而且车厢是空的。”“我在埃迪斯柯姆时也以为车厢是空的,但肯定有人躲在座位下面。”“现在在座位下面可没有人,”管理员粗暴地把杰姆的话顶了回去,“您最好还是把情况对警察去讲吧。站台上有个侦探在那儿。”

杰姆把情况告诉了那个侦探,他一本正经地听完之后对杰姆说,在进行侦察之前杰姆要受监护。给埃迪斯柯姆发出一个电报,但发现电讯交通中断了。故障一定是刚发生的,因为不到一小时之前还发去过一个电报。故障很快就查明了。在离埃迪斯柯姆约九英里处,有几根电线被拉断,挂了下来,有一根电线杆上的绝缘瓷瓶被打碎。周围地上有很深的脚印走过,在相当长一段公路上还能看到这一脚印,后来就消失了。其他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出事后第三天,女侦探杜拉·米尔正坐在她称作“书房”的小客厅里专心工作,外面送进来一张名片:“格里高雷·格兰特爵士”。接着走进一位身材高大、慈祥的中年绅士。“是米尔小姐吗?”他说着,伸出手来,“我的朋友密立森勋爵曾对我谈起过您。我是来向您求援的。我是戈华—格兰特银行的主要合伙人。您大概已经听说铁路上那件抢劫案了吧?”“我所知道的就是登在报纸上的那些情况。”“我也谈不出更多的情况。我亲自来拜访您,米尔小姐,是因为我自己对这个案件十分关切。倒并不全是为了钱——尽管这笔款子为数当然可以说是可观的。银行的信誉正面临着危机。我们对雇员的待遇是良好的,这一点我们经常引以为骄傲。并且直到现在,我们这样做的收效是极明显的!差不多一百年来,在我们银行的职员中没有发生过一起欺诈或舞弊的案件。对我们的银行来说,这是一项可以自傲的纪录,我们要尽一切可能把它保持下去。现在对年轻的杰姆·潘劳克,怀疑很大。当然,如果他是有罪的,我要求惩办他!但如果他是无辜的,那么我要求解脱他。这就是我来找您的原因。”“警方怎么看呢?”“噢,他们认为毫无疑问是他作的案。他们有一套理论。车厢里没有别人!列车正在飞驰,没有人可能离开车厢。潘劳克是把手提包扔给了一个预先在沿线埋伏的同伙。警方甚至于假装在地上找到了手提包落地的痕迹,地点比电线被拉断的地方距埃迪斯柯姆还要近几百码。”“已经采取了什么行动?”“他们把这小伙子抓了起来,悬赏通缉一个带着一只很重的小牛皮手提包的人——就这些。他们十分肯定。不管怎么样,主犯已经被他们抓到了。”“您怎样看?”“米尔小姐,我对您坦白说,我是有怀疑的。这个案子看起来好像很确凿。任何人想从全速前进的列车上跳下来是不可能的。但我见过这个小伙子,我有怀疑。”“我能去看看他吗?”“要是您去看看他,我将非常高兴。”

同杰姆·潘劳克谈了五分钟之后,杜拉把格里高雷爵士拉到旁边。“我觉得有办法了,”她说接受这个案子,但有一个条件。“随便收多少费……”“不是收费。在案子结束以前,我从来不谈收费。如果您把潘劳克先生交给我,让他帮助我,我愿意接受这个案子。格里高雷爵士,您的反应是对的,这孩子是无辜的。”

由银行出面递上了撤回起诉的状子,杰姆·潘劳克被解除监护。警方十分不满,扬言大法官法庭将进行干预。

这时候潘劳克正同杜拉·米尔小姐乘上火车从伦敦去埃迪斯柯姆。他心中充满了感激和报答之情。当然,他们在路上谈到了这次劫案。“手提包很重,是吗?潘劳克先生。”杜拉问。“我提着它只能走里把路,米尔小姐。可是我觉得我的身体挺捧的。”

她用指尖很内行地触摸他那隆起的上臂肌肉,他脸红到头发根。“抢你的那个人,如果你再看到他,认得出来吗?”杜拉问道。“一点儿也认不出。我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他已经用手卡住我的脖子,把麻醉药塞进了我的嘴里。这时火车开出埃迪斯柯姆大概有九英里。您相信车厢里是有一个人,米尔小姐,是吗?您大概是这样相信我是惟一的一个人。我不怪他们,因为火车当时正以每小时五十英里的速度飞驰。那家伙是怎样离开列车的,老实说,连我自己也不明白。”他前言不搭后语地说,“如果我是别人,我在证据面前也会相信我自己有罪。您能告诉我他玩的什么花样吗?米尔小姐?”“潘劳克先生,这在目前还是我的秘密。但是我可以对你这样说。当我们到达埃迪斯柯姆这个美丽的小城时,我要寻找一个有弯把手杖而不是有黑色手提包的陌生人。”

埃迪斯柯姆有三家旅馆。但马克·布朗先生和他的姊姊是很难侍候的,他们一家接一家的在这三家旅馆换着住。他们注意周围有没有一个带弯把手杖的陌生人,有空就骑上两辆很好的自行车(按星期计价租来的)在城里和乡下转悠。

他们到达埃迪斯柯姆一星期之后,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在他们住的第三家旅馆里,当布朗小姐(杜拉·米尔的化名)从楼梯上下来时,在半道上她面对面碰到一个身材高高的中年人,腿有一点点跛,撑着一根结实的橡木手杖,黑色,漆得发亮,把是弯的。她没有看第二眼就走过去了。但当天晚上她同收拾房间的女仆闲聊起来,知道这个陌生人是个商人,叫麦克·克劳德先生,他在这家旅馆里已经住了几个星期,偶尔乘火车去一趟伦敦,有时骑着自己的自行车下乡去。女仆主动地介绍说:“他是一位态度和气、说话让人爱听的很好的君子。”

第二天,杜拉·米尔又在楼梯上同一个地点碰到了这个陌生人。不知道是她不留心还是他不留心,当她靠边站给他让路时,她的小脚钩住了那根手杖,把它猛地从他手里拉出来,手杖从楼梯上一直滚到了门厅里。

她赶快跑下楼梯捡起那根手杖,拿回来送还给它的主人,并且深表歉意。在这之前,她已经在这手杖弯把朝下的一面,看到一道很深的凹痕,漆都被擦掉了,凹痕刻进了木头。

那天吃晚饭的时候,他们的桌子正在麦克·克劳德先生的旁边。吃到一半,她要杰姆告诉她几点钟,因为她的表停了。这是一个很奇怪的请求,因为她的位置正好面对着挂钟,而杰姆则要转过身去才能看到。但杰姆还是顺从地转过身去,同麦克·克劳德先生正好打了个照面,克劳德见了他就像见到鬼了似地猛吃一惊,瞪大了眼睛。杰姆呆头呆脑地向他回看了一眼,脸上没有一丝认得克劳德的神色。过了一会儿,克劳德先生也就继续用餐。接着,杜拉就弄她的表,或者说做出拔针上弦的样子,这一幕小小的古怪的插曲也就结束了。

晚饭以后,杜拉在她的私人起居室里心不在焉地随便弹着钢琴,显然是在沉思。突然,她“砰”地一声合上了琴盖。“潘劳克先生在吗?”“在,米尔小姐。”杰姆说。他始终带着像身躯庞大的纽芬兰狗似的那种耐心、忠实而又愚蠢的敬慕表情,注视着她。“明天我们一块儿骑自行车出去。我还说不上是几点钟走,你先把它们准备好,到时候咱们骑上就走。”“好的,米尔小姐。”“在你口袋里装上一团结实的绳子。”“好的,米尔小姐。”“噢,你有左轮手枪吗?”“有生以来还从没有过这样的东西。”“要是给你一把,你会使唤吗?”“这玩意儿我一点也不懂,但是……”他谦虚地说,“要是拳头有点用处的话,我还能来两下子。”“在目前这种情况下,一点儿也用不上。一个小小的铅丸就能制住体重两百磅的拳击大王。再说,有支六响枪也足够了,我还不算是一个太蹩脚的射手。”“您的意思是不是说,米尔小姐,您……”“我的意思是现在不要再谈下去了,潘劳克先生,只要把自行车准备好,随时听用,还有绳子。”

第二天,他们用早餐的时间早得出奇。用完早餐,杜拉在空荡荡的客厅里找了一个望得见街上的弧形窗洞,手里拿了一本书,蜷缩在窗洞里的沙发上。她一只眼看着书,另一只眼看着窗户,从这里可以清楚地看到旅馆门前的石阶。

大约九点半钟,她看见麦克·克劳德先生走下石阶,腿一点也不跛了,推着他的自行车,车把上绑着一个很大的帆布兜。

一眨眼的功夫,她已经下到门厅里,自行车在那里放着。又一眨眼的功夫,她和潘劳克已经骑着车沿大街向前飞驶,这时麦克·克劳德先生的高个子身影正好要在远处一个街角上消失。“我们一定要盯住他,”杜拉小声对她的伙伴说,“噢,是这样,我一定要盯住他,你一定要盯住我。现在让我在前面走,你在我后面,尽可能离远一点,只要看得见我就行了。我一挥白手绢,你就用劲往前冲。”

潘劳克点点头,落在后面。三个骑自行车的人就按这个次序——每人相隔大约半英里,驶出城区,进入旷野。

最前面那个人保持每小时十二英里的高速度,但道路很好,所以杜拉不用费劲就能跟上,潘劳克则要故意放慢。整整一小时,他们就这样玩着这个跟踪游戏,没有什么变化。麦克·克劳德先生出城的时候是向着铁路线相反方向去的,现在他开始掉过头来向铁路线驶去。有一次,他回头望了一望,路上没什么人,只在远处有一个骑车的单身姑娘。他第二次回头看的时候,什么人也没有看到,因为杜拉正在弯道的里圈。

现在,他们离那个电线被拉断的地点只有大约一英里了。杜拉熟悉这带地势,她知道他们这次小小的自行车旅行快要结束了。

公路在这里是一段长长的、弯曲的缓坡,两边树林繁茂。前面那人加快了速度,杜拉跟着加速,后面的潘劳克更是拼命向前冲,以缩短他同杜拉的距离。前面那人骑过山坡最上面的那段弯道,急转弯下坡疾驶,这里枝丫交错,树荫浓密。

下坡后半英里,他朝着来的路上迅速瞥了一眼,突然跳下车子。他没看到人,因为杜拉在转弯的地方落后了一些。左边有一道墙,墙前面是一道深沟,所以一般过路的人不太注意到。他把自行车直推到墙根,从车把上解下布兜,爬上墙去——同他外表所显示出来的年龄相比,他爬墙时手脚的矫健是令人吃惊的。

杜拉转过弯来,正好看见他从墙上跳下,钻进密林。她立刻取出白手绢挥舞一下,接着又骑上车,一阵风似地飞下山坡。

潘劳克看到了讯号,俯下身子,两条腿像蒸气机的活塞杆一样飞快转动着,骑上坡去。

那个人放在路边的自行车像是给杜拉立了一块指路牌。这一次轮到她像小鸟那样飞越过墙头了。她把缝工精致的裙子紧紧裹在身上,聚精会神地看着、听着。她什么也没有看见,但从前面不远处有一阵树枝轻轻摩擦的声音传进了她敏锐的耳朵。她像一只兔子似地悄悄地、轻轻地在矮树丛中移动着,忽然从枝叶的缝隙中瞥见一件深灰色的花呢上衣,离她大约十五到二十码。她又向前走了几步就看清楚了。那个人跪在地上。他已从一棵巨大的老山毛榉的树根旁厚厚的草丛中取出一只黑色的皮包,正忙着把许多小的帆布口袋装进他的大布兜里去。

杜拉小心地向前移动,到一处小空地上站住,这里没有什么矮树,她用起右手来没有东西碍事。“早安,麦克·克劳德先生!”她尖喊一声。

那人一惊,转过身来,看见一个姑娘站在阳光下面,离他五六码远,脸上带着嘲弄的微笑。他狠狠地骂了一声,右手从手提包上移开,伸进自己的衣袋。“别动!举起手来!”命令是干脆利索的。

他再看一眼,只见阳光在一支手枪的枪管上闪光,一只坚定的手握着枪,枪口对着他的脑袋。“举起手来,要不,我就开枪了!”他把双手举到头上。这时杰姆·潘劳克像一只大象穿过丛林似地辟开树丛来了。

他惊奇地喊了一声,站住了。“镇静!”传来杜拉安详的声音,“不要走进我的手枪射程。从左边绕过去,缴了他的枪,在他上衣的左边口袋里。现在,把他的手捆起来!”

杰姆·潘劳克按照指示老老实实地做他的工作,但当他用绳子捆绑麦克·克劳德先生的手腕和胳膊时,他想起了那节车厢、卡住他脖子的那双要置他于死地的手、麻醉药以及后来他受到的污蔑,所以他把绳扣勒得特别结实。“现在,”杜拉说,“把他装包的事做完。”杰姆把剩下的帆布袋都装进那只大布兜里。“你不怕重吧?”

他高兴地笑一笑,算是回答,一手提起一个包摇晃着。“站起来!”杜拉对那个抢劫犯说。他绷着脸站了起来。“在前面走。我要把你带回埃迪斯柯姆。”

他们走到路边,潘劳克把大布兜挂在自己的车把上。“潘劳克先生,我可以麻烦你把这位先生的自行车脚蹬子卸下来一个吗?”杜拉说。

一转眼就卸下来了。“现在把他扶上车,”杜拉对杰姆说,“他得用一个脚蹬子骑回去。”

这个垂头丧气的抢劫犯恳求似地举起他那被绑着的手腕。“噢,那没关系。我注意到你刚才骑出来的时候是抓住车把中间的,你喜欢这样。你现在回去也这样;不过这一次不是因为你喜欢,而是不得不这样做了。我们会照看你的。别叫苦。你玩了一场大胆的赌博,到最后一副关键的牌输了,你就得付账,就这么回事。”

大白天中午,这个抢银行的强盗骑着只有一个脚蹬子的自行车,被带到警察局拘押起来。这时,埃迪斯柯姆全城都轰动了。杜拉穿过欢呼的人群骑回旅馆。

给格里高雷·格兰特爵士发了一个电报,他下午就乘火车来了。当晚,他请杜拉和杰姆吃饭,上的是这家旅馆所能供应的最好的酒菜。格里高雷爵士内心充满喜悦,就像他酒杯里起泡的香槟。“祝你健康,潘劳克先生。”银行家对那位小职员说,“我们要在银行里为你受到的烦恼做出补偿。米尔小姐,你决定收费的数目——或者,还是让我来替您定,如果您同意的话。追回赃款的一半,怎么样,不过,我非常急于想知道您怎么会发现那个抢劫犯和赃款的。”“格里高雷爵士,您要是认真思考一下,就不难发现,那个人只要不是傻瓜就不会在这时候带着一只装满金币的黑手提包在国内流窜,因为正在悬赏通缉这样一个人。他的计划是把手提包藏好,自己也隐藏起来。他正是这样做的。在旅馆里看见了潘劳克先生之后,他加快了行动,这正是我所希望的。全部经过就是如此。”“不,还不是全部。您怎么发现这个人的?在列车以五十英里时速前进的时候,他怎么离开列车的呢?但我看我最好还是向潘劳克先生提出这个问题,他是在车上的。”“先生,别向我提出任何问题。”杰姆说,带着深深的敬慕心情向杜拉的方向看了一眼,“她是完全凭自己的力量进行这场比赛的。我所知道的只是这家伙对付完我之后,在他的手杖上刻下了一个凹痕。但到底怎么刻的我就说不出来了。”“米尔小姐,您尽快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吧。”“格里高雷爵士,我很愿意那样做。您一定同我一样注意到,在电线被破坏的地方,铁路路基垫得很高,电线离列车车厢很近。一个手脚灵活的人很容易把一根像这样的弯把手杖(她一边说一边举起麦克·克劳德先生那根手杖)勾住两三股电线,把自己在空中吊起来,脱离列车车厢。因为惯性作用,他会沿着电线溜到一根电线杆旁边,这就有可能把绝缘瓷瓶打破。”“天呀!您说得对,米尔小姐。要是认真想一想,事情也很简单。可是我还是不明白怎么……”“电线的摩擦,”杜拉用一种讲演者的平稳声调继续说,“再加上人体的重量,会在手杖的木头上刻下很深的凹痕,就像这样!”她把那根又黑又粗的橡木杖的弯把拿给格里高雷爵士察看,他透过金边眼镜仔细看着。“我一看到这个刻痕,”杜拉安静地接着说道,“就知道了麦克·克劳德先生是怎样在他的手杖弯把上留下它来的。”

第二章

模拟“抢劫”

中巴车在鳄鱼嘴停下时,一个穿粉红高领衫挎小坤包的女孩上了车,紧跟其后的是个穿黑色大衣的男青年。女孩在一个靠窗的座位上坐下,男青年就坐在女孩身边。

在经过一片废弃的厂区时,突然,女孩高声尖叫:“小偷,你偷了我的钱包,抓小偷啊!”女孩的尖叫引起车内一阵骚动,乘客们看到女孩死死拽住男青年的一只手臂。女孩大声说:“我上车时就觉得你不是好人,像苍蝇一样盯着我,把我的钱包还给我!”男青年从身上拔出一把弹簧刀,蛮横地说:“是我偷的,你敢怎样?”女孩向乘客求救:“这是公然抢劫,大家一起动手抓住这个抢劫犯!”男青年把刀子举起来晃闪闪地划过一圈,恶狠狠地说:“谁敢做盐厂里的伙计——多管闲事,我让他尝尝刀子的味道!”乘客们的反应各异,有的蠢蠢欲动,有的装作没看见,有的吓得面如土色,有的焦虑地看着有没有人出手,有一个吓得昏了过去……但没有一个人起身。女孩在那里不停地喊:“哪位好心的大哥,帮帮忙吧,小偷也是人,没什么可怕的……”

突然一个身影闪过来一把抓住了男青年握刀的手腕,“小兔崽子好猖狂,这还有王法没有,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张胆地抢劫!”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男青年奋力挣扎被女孩拽着的手臂,拿刀的手就放松了警觉,在这个节骨眼上,中年人乘男青年趁他没留神将他手里的刀子打落在车上。终于男青年挣脱了女孩的抓拽,伸过手来抓住了中年人的衣领,死死地抵住。

女孩被男青年推倒在一旁,中年人与男青年扭斗在一起,女孩大声哭喊:“这个小偷现在赤手空拳了,还有什么可怕的,一起行动起来抓住这个小偷……”

一个老年同志站了出来抓住男青年抵中年人咽喉的手臂,接着又有几个人过来,抱腰的抱腰,按腿的按腿。男青年奋力挣扎了一番见没什么成效,只好放弃反抗屈服了。“赶快打110报警!”,“把他送到派出所去!”,“搓这小子一顿杀杀他的威风!”……车厢里的人七嘴八舌。

女孩捡起地上的刀子,拿在手上一折,“咔嚓”一声就断了。车里的人看得目瞪口呆,有一个人喊:“MM好厉害!”女孩微微一笑说:“大家看,这不过是一把塑料刀。”车厢里又是一阵唏嘘。

女孩突然凑到被押着的男青年面前,说:“这次我们总算成功了!”大家看着这突如其来的转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女孩冲大家灿烂地一笑说:“让各位受惊了,谢谢大家配合!”乘客们听得云里雾里,姑娘接着说,“他是我的男友,我们是读‘社会学’的研究生,这次‘抢劫行动’是我们进行的一项社会调查。”

车厢里一下子沸腾了,有人指责,有人叫绝,有人摇头……“你们这做的是什么调查啊?”一个人问。“我们想切身了解一下现代人面对抢劫一类的事件时会是怎样的反应。已经四次了,竟没有一个人该出手时就出手。今天才遇上了一位敢出手的‘英雄’。”

这时车里的人又议论开了:有的说不是我不出手,是现在的有些人要钱不要命,手段特毒;有的说现在是和平年代,谁都图个平安清静,没事谁会找事,惹上这些人日子就难过了,咱耗不起;有的说遇上这样的事只有破财消灾,自认倒霉,钱可以再赚,如果身上的某个部件少了,却赚不回来……

最后男青年和女孩抓住“英雄”的手,说:“我们向你致敬!”“英雄”尴尬地笑着。

大家知道这个“英雄”是谁吗?其实就是我本人,我当时在心里说:二位高看我了,我可没你们想的这么高尚,我是个下岗工人,一直找不到工作,好不容易等来这个露脸的机会,我是想借大伙的宣扬和记者的报道出点名好找工作。

突然两个警察挥手示停,大吼:“超载!超载!”司机偏过头大叫:“你们都坐下!”然后停下车打开车门,说:“警察同志,上来检查吧,让你们看件新鲜事。”

两个警察上了车,扫一眼,说:“刚才不是有人站着吗?躲到哪里去了?”司机一笑,说:“躲到座位上坐下了。”警察说:“刚才是怎么回事?”

一个中年妇女站出来,指着两个“抢劫”的研究生,对警察说:“他们两个假装抢劫,说是搞什么社会调查,吓得我爸心脏病复发昏过去,现在虽然醒了,但全身仍在抽搐。”然后对他俩说,“我要你们赔偿现金5000元,否则我要上法院告你们!”

两个研究生一听,心里直叫苦:偷鸡不成反蚀把米,这下麻烦大了……

血字诅咒

星期五傍晚,正在进行重建工作的市博物馆冷冷清清。馆里的工作人员都提前下班了,只有老刘一人负责检票和看门。离下班还有半个小时,一个身穿黑风衣的年轻女孩要进馆参观,老刘提醒她就要关门了,女孩笑笑说:“没事,我一会儿就出来。”

到了闭馆时间,女孩仍然没有出来,老刘在门口叫了几声也没人回答,于是他走了进去。旧馆正在重建,这个临时馆区很小,呈圆形,站在入口一眼就可以看遍整个馆区。馆区没有人,但有的展柜前感应灯是亮着的,说明不久前有人在那里呆过。馆区内没有窗,也没有别的出口,只有一条狭窄的横向走廊,左侧是紧紧关闭的表演厅,右侧通向二楼的铁门,二楼也有部分展品,但由于跟馆内办公室在一起,铁门在工作人员离开时已经锁上,女孩上不了二楼。

老刘有些奇怪,女孩哪去了?在女孩进去后这段时间,他只上了一趟卫生间,难道女孩就是那时候出去的?他摇了摇头,关上大门。

周六上午,进馆参观的游客多了起来,再加上正好有一个外国旅行团来参观,于是一楼的表演厅准时开始演奏古乐。正当游客们陶醉在美妙的音乐声中时,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坐在最外面的一对外国游客急忙跑出演奏厅,站在走廊上四处张望。临时馆区内没有人,感应灯却大亮。只见在一座玻璃罩内展出的古代木棺,棺盖突然被掀开,砸到了玻璃上,但令人恐怖的是,有一把剑,正慢慢没入棺内,最后猛然一顿,只露出一个剑柄,稳稳竖在那里。“MYGOD!”、“我的天啊!”随后跑出来的一些游客看到这个情景,纷纷大叫起来。老刘听到声响,也马上赶了过来。

他走近木棺,隔着玻璃就能看到棺内的情形。一个身穿黑风衣的年轻女孩静静躺在棺内,胸口插着一把剑,鲜血正慢慢渗出。老刘惊骇地退后一步,却又看到掀开的棺盖内侧有一个奇怪的红色符号,仿佛是用女孩的鲜血写成,鲜血淋漓。老刘忍不住大叫起来:“死人了!快报警啊!”

接到报案,市刑侦队队长张津亲自赶往案发现场。由于大家惊吓过度,谁也没有想过要打开玻璃罩看看,所以现场保护得很完整。

玻璃门上的锁并没有被撬开的痕迹,钥匙只有老刘才有。虽然案发时,老刘最接近玻璃门,但在场的人都证明,老刘没有碰过玻璃门,那死者是怎么进入封闭的玻璃罩内呢?“警官,这女孩我认识。”老刘嗫嚅着把昨天傍晚这女孩进入馆内却离奇失踪的事儿说了出来。

张津皱了皱眉,问:“你当时没有检查木棺吗?”老刘摇摇头,说:“棺盖平时都是盖着的,而且玻璃门又上了锁,女孩怎么会钻进去?真是怪事!”

张津没有答话,等调查人员在锁边取完指纹,他戴上手套,拿钥匙打开锁,钻了进去。

玻璃罩是特制的,很宽敞,除了那一具木棺,再站上四五个人都绰绰有余。张津趴在棺沿上往里看。死者表情平静,没有任何挣扎过的痕迹,她身上的黑风衣散开,露出里面的白色低领毛衣,剑就插在胸口处,鲜血溢出但被毛衣吸收,并没有到处飞溅,还有一个小皮包放在脚下。

张津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凶器,然后把老刘叫进来询问:“这是把青铜剑吧?好像有些年代了,会不会是你们的馆藏?”老刘仔细看了看,不太确定地说:“大概是吧,我不太确定,不如让王馆员或是馆长来看看,他们都是考古方面的专家。”

那个王馆员走了进来,仔细看了看插在死者胸前的剑,断定道:“这是我们馆内的藏品,应该在二楼的第十八号位置上,是一把清朝的仿春秋青铜剑,剑身很长,没什么太大价值。”王馆员抬起头,正好看到棺盖上面那个用血写的奇怪符号,便好奇地凑过去,突然他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惊叫起来:“馆长,诅咒,这是汉王墓里的那个诅咒!”他似乎受了极大的惊吓,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由于馆内发生了命案,馆长及其他工作人员也在现场,被王馆员这么一叫,大家都有点儿惊慌失措。馆长不悦地斥责:“我看到了,你不要乱叫,什么诅咒,只不过是个符号罢了。”王馆员却一副惊恐的样子:“是诅咒,汉王墓外部的石条上也刻有这个符号,旁边用篆文写着‘擅入王墓,必遭天谴’这几个字。这么古怪的凶杀案,不是汉王墓的诅咒是什么?”馆长大怒:“你还是科学工作者吗?这么迷信!警察会破案的,你少在这扰乱人心。”张津把这一幕记在心里,他让其他人仔细勘察现场,运走尸体,请法医尽快送来尸检报告。

做完这一切,张津拾起死者脚下的皮包,打开一看,发现里面只有一把钥匙和一些零钱,钥匙上面刻着“中海房产B—613”。

张津找到了那间公寓,户主叫刘莹,正是死者。她房间不大,但都整洁得仿佛没有人气,书桌上摊开了一本《世界难解之谜》,正好翻到了《图坦卡蒙的诅咒》这一篇,讲的是埃及考古人员发掘古墓遭到诅咒,神秘死亡的事件。又是诅咒,这本书似乎和本案有某种重要的联系,张津沉思起来。

张津重新找到馆长询问关于诅咒的情况,馆长说,最近有人向他们报告市郊有一座汉王墓,报告者虽然没有透露姓名,但似乎很了解内情。这座墓位置极隐蔽,附近村民对外来人员很反感,不许外人轻易靠近,考古队只能偷偷潜入。当他们确定这座汉王墓有极高研究价值后,就向上级作了汇报。在取得上级许可后,考古队正式进驻了这个村子。最近他们正在紧张挖掘,现场表层浮土已经清理了大半,但在古墓周边石条上发现了一些奇怪的符号和咒语,但考古人员都没有在意,毕竟古墓里的类似诅咒多的是。“这个村子叫什么名字”张津突然问。馆长说:“刘家村。”张津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此时已经是案发当天的下午,了解完情况后,张津仍在博物馆里四处查看,不久,他接到了法医打来的电话。初步尸检结果表明,刘莹是被青铜剑刺入心脏当场死亡的,身上没有被麻醉或遭受暴力袭击的痕迹,尸体也没有移动过。“死者脑部有一个恶性肿瘤,不知道她本人有没有发现。”法医最后顺带了一句。听了这句话,张津眉头一皱,又陷入了沉思。

快下班时,张津突然看到老刘正唾沫横飞地对几个馆员讲些什么,他悄悄走过去。“……所以我说啊,这绝对是墓主的诅咒。你们想想,那个女孩要真是自己钻进棺材里的,怎么一点儿响声都没有?再说了,那锁必须从外面锁上,她躺进木棺里,怎么从外面上锁?那些老外说剑是自己刺下去的,你们不觉得奇怪吗?大家都知道那个符号是诅咒的意思,这时候居然出现在那里,而且还是用女孩的血写成的,你们说,这么多疑点,这是人干的吗?所以我说是诅咒了,谁叫你们非挖那个怪墓不可。”

老刘虽然说得有点儿乱,但有理有据,的确道出了案中的谜点,几个馆员听得连连咋舌。张津忍不住鼓起掌来:“分析得真好啊!老刘,没想到你观察这么仔细。”老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张队长别笑话我了,乱讲,乱讲的。”张津却正色道:“不,你的分析的确有道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这是人为的,绝对不是什么鬼魂的诅咒,相信我们,这个案子一定会破!”说完,他转身离开了博物馆。

傍晚,张津坐在办公室里梳理各种各样的线索,突然,他眼睛一亮,脱口而出:“我知道了!现在只差作案动机了!”他马上给刘家村派出所打了个电话,问了一些问题,要他们协查一下,过了一个多小时,对方又打回电话。张津听后,一脸兴奋地说:“案子破了。”

第二天一早,张津来到博物馆,把馆内人员集中在命案发生的木棺展区。几个刑警堵住了门口,大家被这一阵势吓住了,议论纷纷。

张津示意大家安静,高声说:“案件破了,我可以明确地告诉大家,这绝不是什么诅咒,而是人为制造的命案。”

馆内工作人员纷纷惊叫:“人为的?那是谋杀吗?”张津的目光在他们脸上一一扫过,然后定在老刘身上,严肃地说:“不,这也不是谋杀,而是一桩精心设计的自杀。”他看到老刘张了张嘴想说话,急忙打断他:“请听我说完。”

赌徒的末日

楚小明忐忑不安地跟在警察身后,去认领孪生弟弟楚小亮的尸体。和他们一同前往停尸间的是私家侦探米兰,他帮警方破过不少疑难案件,今天正好也在警局。

警察打开停尸间的门,朝里面指了指,楚小明缓缓走进去,颤抖着手,轻轻揭开了床上罩着的白布,随即就扑上去痛哭起来。

白布下,楚小亮的尸体已经开始腐烂,凶手残忍地砍下了他的双手,把尸体丢弃在郊区后山上。当警方发现尸体时,楚小亮已经死亡超过五天,现场的痕迹也被一星期来的持续大雨冲刷得干干净净。警方仅能通过死者脖子上的护身符确定他的身份。

说起这楚家,实在是祸不单行,老爸楚谦上个月在澳门意外去世,现在,二儿子又惨遭横祸,只剩下了楚小明一个人。警察见认尸结束,就把楚小明带回办公室,开始询问死者的情况。

楚小明神情悲戚地说,他们家是靠赌博发家的,自己也继承了父亲好赌的性格。可弟弟楚小亮从小就痛恨赌博,是家族中的异类。天有不测风云,父亲楚谦上月在澳门玩梭哈时,心脏病发一命归西,弟弟趁机劝哥哥放弃赌博。两人起了争执,弟弟赌气离家,这一走就好几天没有音讯,没想到现在竟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说到这里,楚小明已是泣不成声。

例行询问结束了,楚小明用左手抓起笔,在询问笔录上签了字,离开了警局。米兰望着他离开的背影,陷入了深思:凶手跟楚小亮究竟有什么仇怨,杀死他之后还要剁掉他的双手?莫非楚小亮死时,手里抓着什么证据,凶手取不出来,就干脆砍下了他的手?米兰一边想,一边离开了警局,迎面却碰上了楚小明,他一直在外面等米兰出来。

楚小明早就听说过米兰的大名,他告诉米兰:今天早上,律师公布了他父亲的遗嘱。遗嘱上说,家里某个地方藏着他家地下金库的密码,找到密码的人,就能得到全部遗产。但是,如果到明天中午12点时,密码还没被找到,金库的大门就永远打不开了。楚小明想请米兰帮忙,解开遗嘱的奥秘。

米兰跟随楚小明一起来到了楚家。这是一幢气派的花园洋房,两扇巨大的镂花铁门后,一条小道分开草坪,直通主屋。米兰走进铁门,一条庞大的德国牧羊犬直朝他扑过来,吓了他一大跳。“沙勒曼!趴下!”楚小明赶忙喊道。那狗倒听话,马上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好吓人的狗,叫沙勒曼是吧?这名字真有意思……”米兰尴尬地笑着,楚小明也笑了笑。他带着米兰走过小道,推开主屋大门,将米兰引了进去。

楚谦的遗嘱里没有留下任何关于密码的线索,楚小明带米兰去地下金库看了看。金库大门上有一个密码盘,上面刻着扑克牌里从A到K的十三个符号,还有红桃、黑桃、梅花、方块。不愧是赌博世家,连密码盘上都是扑克牌。

两人来到楚谦生前的卧室。老赌徒的房间里,摆放着各类赌具,书桌抽屉里放着一本楚谦手写的“楚氏赌博宝典”,米兰拿起来翻了翻,忽然问道:“你父亲最喜欢赌什么?”“梭哈,他说那才是真正的赌,赌的是人的心。”

米兰笑了笑,拿着那本“宝典”回到客厅。刚翻到一半,他忽然叫楚小明:“你看,这里有两页粘在一起了!密码很可能就藏在里面!”他用刀子将两页纸割开,看到了几个夸张的大字:“砍下沙勒曼的头!那个冒牌货!”两人面面相觑,这时,楚小明右裤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好像有些紧张,赶忙转身接听电话。不一会儿他挂掉电话,转过头来:“说起‘沙勒曼’,我家的狗不就叫这个名字吗?”米兰摇摇头:“密码不可能藏在狗的身体里!再说,它也不是‘冒牌货’啊!”楚小明却不肯放过这条线索,他把沙勒曼唤来,将它脖子上唯一可能藏东西的项圈取了下来。很不幸,那只是个普通的项圈。

当晚,米兰留宿在楚家,就睡在二楼楚小亮生前的卧室。房间收拾得很干净,纤尘不染。米兰和楚家的女佣聊了几句,试图探听出一些线索。可是很不巧,这女佣是新来的,一问三不知。女佣告诉米兰,其他佣人也是刚刚被招进来的,他们知道的事绝对不会比自己多。线索断了,米兰心里一阵烦闷,他在卧室里来来回回地踱步,又取下书架上的像册看了看。这本像册记录了楚家兄弟的成长历程,甚至有两人小时候上台领奖的照片。从照片上看,这对双胞胎长得很像,兴趣爱好却截然不同。

正在这时,米兰听见屋外有不寻常的响动,他轻轻拉开窗帘往外看,只见楚小明站在狗窝前,手持利斧,毫不犹豫地朝沙勒曼的脖子劈去。可怜的狗,哼也没来得及哼一声,就身首异处了。楚小明在狗尸上摸索了很久,但什么也没有找到,只见他缓缓跪到地上,用沾满血污的手捂住了脸,似乎在追悔自己的冲动行为……

翌日清晨,密码依然没有解开,米兰提议玩两把楚谦生前最爱的梭哈。楚小明找来扑克,一边洗牌一边说:“梭哈是扑克牌所有玩法里最简单的,它考验的就是运气和心理……”米兰忽然问道:“这牌是从哪里找的?”“父亲屋子里,全家就这么一副扑克。”大概是回答问题分了心,楚小明手里的扑克掉在了地上。米兰弯腰去捡牌,忽然,他像发现了什么,又回头去翻那本赌博宝典:“原来是这么回事,密码,就藏在这里!”楚小明一听,大喜过望:“在哪里?”

米兰却合上了书,不慌不忙地说:“在公布密码之前,楚小明,不,应该是楚小亮先生,你也该承认自己的真实身份了吧?”“我是楚小明啊,为什么说我是楚小亮?”楚小明的额头有些冒汗。正在这时,几个警察赶到了,他们是被米兰叫来的。“你不仅是楚小亮,还是杀害楚小明的凶手!”米兰一字一句道,“真正的楚小明是一个左撇子!早在认尸的时候我就注意到,尸体右边断腕上有长期佩戴手表而未被晒黑的痕迹,这符合左撇子的习惯!”

米兰早就对“楚小明”的身份产生了怀疑。虽然一开始,“楚小明”是用左手在询问笔录上签字的,但是当他带米兰进屋时,习惯性地用右手推开了屋子的大门;他的手机放在右裤兜里;昨晚他杀狗时,握斧头也是右手在前……各种不寻常的细节充分说明这个活着的“楚小明”,是一个伪装的左撇子!米兰从相册里发现,楚家这对双胞胎,正好一个是左撇子,一个是右撇子,如果弟弟要冒充哥哥,就必须改变自己的用手习惯。于是米兰一大早就联系了警察,让他们来逮捕凶手,没想到,却在警察到来之前意外地解开了遗嘱之谜。

米兰深深地看了“楚小明”一眼:“一开始我不明白,为什么凶手要砍下死者的双手?现在我知道了,凶手要取走的,是死者的指纹!他不能让指纹暴露自己的身份!你杀了自己的哥哥,再冒充成他,重新招聘佣人,让他们进行大扫除,清除了屋里所有的指纹。可是你哥哥对赌术的精通,却是你伪装不来的!”

米兰拿着刚才掉在地上的两张牌,一张黑桃K,一张红桃K。两张牌看上去没有什么差别,上面的人脸都是朝右,长着一脸络腮胡子。“刚刚我捡牌的时候,就觉得这张红桃K不对劲,它上面的人脸应该是朝左的,怎么跟黑桃一样朝右呢?一查楚谦留下来的书,才知道原来红桃K就叫沙勒曼,它是查尔斯一世弗兰克国王的化身!而且这张牌与其他K牌还有一个最大的区别:就是它上面的人脸没有胡子!所以,这就是那个假冒的沙勒曼!将他的头砍下来……”米兰在那张纸牌上抠了几下,竟然将其中一边“沙勒曼”的脸撕了下来,下面就写着密码!“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如果你是精通赌术的楚小明,就该知道什么是‘假的沙勒曼’!你杀了自己的哥哥,并化身成他,为的就是霸占父亲的遗产!”

警察将冰冷的手铐铐在了楚小亮的手腕上,这时的楚小亮却反常地释然:“我原本以为,爸爸会把遗产全部留给哥哥,毕竟只有哥哥继承了他的赌术。没想到我杀了哥哥,却解不开爸爸留下的谜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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