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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5-13 11:1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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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李静轩

出版社:吉林出版集团有限责任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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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国增光:容国团获世乒赛男子单打冠军

为国增光:容国团获世乒赛男子单打冠军试读:

前言

自1949年10月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至今,新中同已走过了60年的风雨历程。历史是一面镜子,我们可以从多视角、多侧面对其进行解读。然而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半个多世纪以来,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中国的政治、经济、军事、外交、文化、教育、科技、社会、民生等领域,都发生了深刻的变化,中国人民站起来了,中华民族已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

60年是短暂的,但这60年带给中国的却是极不平凡的。60年的神州大地经历了沧桑巨变。从开国大典到60年同庆盛典,从经济战线上的三大战役到经济总量居世界第三位,从对农业、手工业、资本主义工商业的三大改造到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基本确立,从宜将剩勇追穷寇到建立了强大的国防军,从废除一切不平等条约到独立自主的和平外交政策,从“双百”方针到体制改革后的文化事业欣欣向荣,从扫除文盲到实施科教兴国战略建设新型国家,从翻身解放到实现小康社会,凡此种种,中罔人民在每个领域无不留下发展的足迹,写就不朽的诗篇。

60年的时间在历史的长河中可谓沧海一粟。其间究竟发生了些什么,怎样发生的,过程怎样,结果如何,却非人人都清楚知道的。对此,亲身经历者或可鲜活如昨,但对后来者来说却可能只是一个概念,对某段历史的记忆影像或不存在或是模糊的。基于此,为了让年轻人,特别是青少年永远铭记共和国这段不朽的历史,我们推出了这套《共和国故事》。《共和国故事》虽为故事,但却与戏说无关,我们不过是想借助通俗、富于感染力的文字记录这段历史。这套500册的丛书汇集了在共和国历史上具有深刻影响的500个蘑大历史事件。在丛书的谋篇布局上,我们尽量选取各个时代具有代表性的或深具普遍意义的若干事件加以叙述,使其能反映共和国发展的全景和脉络。为了使题目的设置不至于因大而空,我们着眼于每一重大历史事件的缘起、过程、结局、时间、地点、人物等,抓住点滴和些许小事,力求通透。

历史是复杂的,事态的发展因素也是多方面的。由于叙述者的视角、文化构成不同,对事件的认知或有不足,但这不会影响我们对整个历史事件的判断和思考,至于它能否清晰地表达出我们编辑这套书的本意,那只能交给读者去评判了。

这套丛书可谓是一部书写红色记忆的读物,它对于了解共和国的历史、中国共产党的英明领导和中国人民的伟大实践都是不可或缺的。同时,这套丛书又是一套普及性读物,既针对重点阅读人群,也适宜在全民中推广。相信它必将在我国开展的全民阅读活动中发挥大的作用,成为装备中小学图书馆、农家书屋、社区书屋、机关及企事业单位职上图书室、连队图书室等的重点选择对象。

编者2010年1月

一、英雄出少年

●容国团回到队里后,便鼓励队友们说:“我们一定要打败南华队!”

●容国团对张五常说:“最近我想出一招新的发球技巧,今天要你到这里来,是想教你怎样打这一招。”

●容国团在自传中写道:“我深深感觉到留在此地的确是没有什么发展前途,这时回国的思想越来越迫切了。”

夺得三项锦标赛

1957年春天,一年一度的乒乓球锦标赛在香港隆重召开。

参加这次大赛的各队精英云集香江,其中实力最强的有:南华队、中升队、后警队、金银贸易队,基本上每个队里都有一两个乒乓球好手。

特别是南华队的主将薛绪初和刘锡晃,曾先后是亚洲冠军,球艺非常精湛,经验也极为丰富,最有可能夺冠,球迷们也都认为他们一定能够稳操胜券。

在这次比赛中,容国团代表公民队参加了角逐。

在香港,公民队还是一支年轻的球队,并不被人们所看好。但是,公民队却一路过关斩将,最终取得决赛权,要与南华队一决高下。

这时,所有的人才如梦初醒,不得不对公民队主将容国团另眼相看。

不过,球迷们还是认为,容国团打球虽好,但是缺乏大赛经验,整体水平自然略逊一筹。而且,南华队气势逼人,主将薛绪初和刘锡晃曾经是亚洲冠军,当然最有可能是最终的胜利者。

然而,南华队主将发现容国团和邓鸿波这两个年轻选手,所向披靡,个人的技术风格也与众不同,便开始有些害怕起来,担心自己下不了台。

为了保住曾经的荣誉,南华队便与乒乓总会暗中谋划,想让公民队退出这届冠军比赛的竞争。

在决赛之前,有一个人找到容国团,并请他到茶楼喝茶。在喝茶间,那人便对容国团说:“让出这一届冠军给华南队,我们可以送一笔钱给你作为补偿。”

容国团一听就急了,他说:“岂有此理!”说完,容国团拂袖而去。

容国团回到家中,将这件事对父亲说了一遍,并表示自己是绝不会退出冠军竞争的。

容国团的父亲容勉之听到这件事后,激动地说:“亚团,你几年来在高级赛中都没能打入四强,现在你球技已更上一层楼了,当然更需要尽力和他们拼一拼。”亚团即是容国团的小名。

但是,容国团还是有些担心。他说:“如果这次我不顺从他们,得罪了乒总,以后还能参加国际比赛吗?”

容勉之说道:“怕什么,香港无立足之地,可以回祖国效力嘛。再说,乒总里的人总不都是蛮横无理吧。”

容国团说:“乒总就是这样横蛮无理,有人放出话来说,谁赢了我,大家便‘放水’给这人当冠军。”

容勉之说:“那就跟他们拼了!”

容国团也同意他父亲的说法,回到队里后,便鼓励队友们说:“我们一定要打败南华队!”

结果,他们在最后的总决赛中,齐心协力,最终为公民队赢得了团体冠军。

随后,容国团和邓鸿波又以3比1的成绩击败薛绪初和刘锡晃,获得了男子双打冠军。

容国团摘下两个桂冠之后,在男子单打比赛中,又一鼓作气,以3比1的成绩打败了薛绪初,获得了男子单打冠军。

这时,薛绪初见夺冠无望,士气全无,竟然放弃了与邓鸿波争夺亚军的比赛权。

就这样,容国团为公民队一举夺得了三项锦标,这在香港乒坛史上还是第一次。

一时间,容国团声名鹊起,受到许多香港球迷的喜爱。这以后,凡是有他出场比赛的,几乎每场都座无虚席。

另外,太古洋行俱乐部和东方戏院俱乐部等,都争相请他前去当教练。

从小生活困窘的容国团,一跃成为社会名流,便立刻招致一些所谓上层人的嫉妒,尤其引起了乒总里一些人的嫉妒。

这就为容国团以后的道路添加了阻碍与磨难。

打败世界级冠军

1957年4月24日7时,香港伊丽莎白青年体育馆门前,聚集了许多球迷,人们熙熙攘攘走进体育馆内,还没到8时,球场内已经坐满了观众。

此外,还有一些买不到坐票的球迷,他们便买站票,站在球场内的甬道上观看,所有的人都想要一睹香港冠军和世界冠军的这场比赛。

关于这场比赛,其实早在4月下旬,当日本乒乓球队在夺得第二十四届世界乒乓球锦标赛四项锦标后,来到香港访问比赛时,就有一些存心不良的人想借此机会打击一下容国团。

在比赛的第一个晚上,一些有实力的选手上场比赛,结果却全军覆没。

对此,乒总马上把原定的“史屈灵杯”和“哥比伦杯”的男女团体赛改为由容国团、邓鸿波、钟展成等7人的单打对抗赛,并且不派实力最强的对手出战。

乒总的这种安排,显然是别有用心,他们让容国团首赛就面对曾获得两届世界男子单打冠军、近届亚军的日本选手荻村伊智郎。这明摆着是想借世界冠军来打败容国团,从而打击容国团所在的工联会。

香港乒总的这种拙劣的安排,引起了报界和球迷们的极大不满。

对于这样的安排,容国团也提出强烈的抗议与不满。他深知他们这样安排的居心所在。

但人们并不知道,容国团对日本人有着一种对抗心理。这是因为,容国团的祖父曾受到日本工头的欺压,而他的二舅父则是被日军枪杀的,因此他怀着必胜的决心参战了。

在容国团比赛的这天晚上,容勉之也怀着忐忑的心情,坐在观赛台前观看。作为父亲,他很担心儿子会出师不利。

在儿子登台之前,容勉之便叫道:“亚团,当心啊!”

容国团听到父亲的声音,便回应道:“我是缸瓦,他是瓷器,我不怕!”

听了儿子的话,容勉之感到儿子很镇静,因此放心不少。

没多久,容国团和获村伊智郎登场了。全场座无虚席,观众鸦雀无声。

荻村是世界冠军,攻势狠辣,能攻善守,步法敏捷,发球多样,在乒乓球界有“智多星”的称号。

而容国团虽然在香港是冠军,但和世界冠军相比,还差得很远。

果然,从荻村的面容上可以看出他的傲气,他对身形瘦弱的容国团显然并未正眼看待,显出一副盛气凌人的气势。

此时,容国团神情坚定,握着两个星期前新买的“三文治”海绵球拍,十分镇定。

比赛开始后,双方先是一阵猛烈对攻,打得难分难解。荻村发现容国团技术很高后,就以发球抢攻来取胜。

容国团发现对方反手发球技术比较高,既有不旋的,也有旋的,甚至还有急速的,而且长短不同,角度刁钻。

于是,容国团便采取迅速推挡,然后打在对方防守比较薄弱的左方或中路,这样可以迫使荻村平托回来。然后,容国团再闪身用正板快攻,打得荻村措手不及。

果然,容国团这样打了几次,立见奇效。荻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凌厉的推挡,结果在一番争夺之后,竟以19比21输了第一局。

这时,坐在主席台上的代表议论纷纷:有人认为是荻村故意让的,为的是给香港人一些面子;有人认为荻村轻敌失手。

到了第二局一开局,荻村见硬攻对硬攻于己不利,便改用软硬兼施的打法。

可容国团也很机智,他见荻村换了打法,便索性同荻村打起了搓攻。

搓攻是指运动员利用搓球的旋转变化和落点变化来控制对方,为进攻创造机会。这是进攻型打法的一项辅助战术,主要利用搓球旋转的变化和落点的变化为抢攻创造机会,是削球型打法争取主动的主要战术之一。这一战术在基层比赛中被普遍采用。

容国团发现荻村攻势凌厉,但是反手板却并不高超,便搓球到对方的左角,寻找机会反手扣杀。由于容国团的战术得法,最后以21比13的比分差距,击败了世界冠军荻村。

一时间,人们看呆了,举座惊呼,掌声不断。一些球迷抑制不住冲入球场,拥向容国团,把他抬起来,欢呼着抛向空中,感激他为中国人争得了荣耀。

队友们也前来和容国团握手,祝贺他首战告捷。而那些居心叵测的人们则个个垂头丧气,没有话说。

此后不久,美国乒乓球冠军来香港进行访问,港方便安排他与容国团进行比赛。

就在临出场的时候,美国冠军听说容国团刚刚打败了世界冠军日本荻村,便开始胆怯起来,担心自己也会打败,最后竟以肚泻为由,取消了这场比赛。

容国团打败了荻村,一时间他成为知名人物。

荻村对于自己的失败,这样解释说:“这仗败于这名无名小卒,是因为那天午后,突然接到东京发来的83岁祖父噩耗的电报,情绪不好所致。”

日本乒乓球队的教练宫田对此表示:“荻村的失败是因为他近来赛事太多,疲倦不堪,所以没打出水准,如果让他休息一两个星期是可以获胜的。”

香港当地的媒体则比较客观地报道说:

容国团的演出可说是纯以技术压倒对方,不愧为本港的单打冠军。

当时,容国团面对记者的采访,非常谦逊地说:“打赢荻村,我自己也颇觉意外,可能并非是我打得特别好,而是他当时不知怎地大失水准,才让我拣了个便宜。”

容国团在一片赞誉声中,并没有飘飘然,反而赞扬对手荻村球技之好,他说:“荻村的技术纯熟,步法灵活,以及反手抽球凌厉,这些我都不及他,有机会我还要拜他为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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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新发球的技巧

容国团在与荻村比赛过程,学到了不少知识。他发现荻村除了攻球凶狠,发球也是有绝招的。荻村能发出上、下旋转球。

上旋球即拍面前倾,触球中上部,向前同时向上方磨擦;下旋球即拍面向后仰,触球中下部,向前同时向下方磨擦。

而且,在发这些球时,荻村还能不间断地错落运用,尽管手法明显不同,却令人捉摸不透。

容国团想,如果能用表面相似的手法打出不同旋转的球,这可以使对方看不出自己的球路,从而增加取胜的几率。

对此,容国团独辟蹊径,苦心钻研,成功地发明了一种旋而不旋的发球技术,并且还运用到搓球当中,取得了神奇的效果。

这种新技术的发明,则是在一间斗室中完成的。

关于这一点,我们可以从张五常的回忆文章中了解到。

张五常写道:

我是在1957年7月31日离港赴加拿大的。船行的前一天,阿团清早给我电话,要我在下午到他任职的工会见见他。

会址在湾仔修顿球场隔邻的一幢旧楼上,我到过很多次了。

那会所是一个不及1000平方尺的单位,其中一个小房间作为图书室之用(阿团是图书室的管理员);另一小房间,放着一张康乐球桌(他是此中高手),也放着一盘象棋(我有时在那里闭目让单马,仿效着马克思笔下的“资本家”那样去剥削一下那工会的会员)。余下来的一个较大房间,放着一张乒乓球桌。这是容国团的天地了。

日间无聊(他那份工作的确无聊之极),没有对手,他就在那球桌上单独研究发球。可以说,今天举世高手的发球有如怪蛇出洞,变化莫测,都是源于这个不见经传的工会之斗室中。

也是在这斗室之中,容国团创立了持直板的四个重要法门:发球、接发球、左推、右扫。我们今天看来是很基础的打法,在五十年代却是一个革命性的创新。容国团的方案一定下来,日本的乒乓王国就一去不复返了!

在这里,容国团还毫无保留地把自创的发球技术教给了要离开香港的张五常。

张五常在文章中写道:

他又说:“最近我想出一招新的发球技巧,今天要你到这里来,是想教你怎样打这一招。”我当时心想,到北美洲还打什么乒乓球呢?但见他盛意如斯,我怎能推却?

那是一招反手发球,同一动作,可以有上、下两种不同的旋转。以今天的眼光看,这样的发球当然是平平无奇,但三十多年前,那确是创新。

后来我凭这招发球得了加拿大冠军,见到那些球技比我高得多的对手脸有“怪”色,输得糊里糊涂,我实在觉得有点尴尬。

容国团这种发球技术,不仅对中国乒乓球技术、战术的发展起了重大的推动作用,而且也对世界乒乓球的发展作出了贡献。

想要回国求发展

1957年5月初,在菲律宾马尼拉隆重召开了亚洲乒乓球锦标赛。

在这次比赛中,本来计划容国团是香港球队的首选代表,但他却没能成行。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居然借此来暗算容国团。他们明知容国团家庭经济困难,却提出要容国团交200港元参赛费,才允许他前往马尼拉参赛。

容国团为了能够见识一下大场面,只得在所有的亲友当中东拼西凑地借来钱,交给了香港乒总。

可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乒总却又在容国团的入境护照上做了手脚,故意把护照的名字改写为“杨国团”。“容”字的英文拼写应该是“Yong”,他们却写成了“Yang”。

结果由于拼写错误,菲律宾大使馆暂时不同意给容国团签证。此时,距离开赛的时间也只有两天了,已经来不及办理改正护照名字的手续了。

那些人就把一个已经安排好的名单补上去,而菲律宾大使馆居然签准了。

对此,容国团明显受了愚弄,这不是明摆着剥夺他的参赛资格吗?

后来,容国团在自传中针对这件事,写道:

事后进行了解,原来是香港乒总负责人所搞的鬼。有意对我排挤,其出发点是很明显的,因为我经常组织球队回广州比赛,影响颇大,但在他(指乒总某负责人)却早已视我为眼中钉了。

而这次选我为代表,只是由于我是冠军,这是不得已的事情而已。我知道这件事的内幕后,非常愤慨,深刻地体会到香港体育界的黑暗。

所谓体育名流,只不过是一些沽名钓誉、利用体育作为商业化的一些资本家、商人罢了。

我深深感觉到留在此地的确是没有什么发展前途,这时回国的思想越来越迫切了。

对于乒总中一些人的卑劣行径,香港的报纸也纷纷指责,认为这种做法是不公正的,是扼杀人才的,这是对奥林匹克公平竞争精神的践踏与污辱。

那么,为什么乒总想要用这种方法来算计容国团呢?这是因为那些一肚子鬼胎的人想要拉拢容国团却拉拢不到,因此才出此伎俩。

另外,港英政府也发现容国团是一个出众的人才,就派专人与容国团会面,想要用20万英镑聘请他去英吉利当职业教练,那里是乒乓球的发源地。并且英方还承诺说:“到了那里,您可以住上舒适的洋房,坐上漂亮的轿车,并可获得重要的移民身份。”

当时,南华会一些有台湾背景的人知道这件事后,也开始加紧笼络容国团,想用金钱收买容国团为国民党效力,前往台湾,并许愿在他去之前给他一笔巨款,到达之后再给一笔巨款。

面对这样的诱惑,曾经参加过省港大罢工和广州起义的容勉之,不仅对港英政府没有好感,对国民党更是有着切肤之痛。他郑重地告诫儿子说:

到处杨梅一样花,香港不是由英国人统治么。他们能出高价请你去那边打球,为什么不就在香港重用你呢,还有你爷爷不是也从日本回国的么。你一个人背井离乡到了英国,生活能适应么,能和那些叽哩叽哩的鬼佬交流么,你的球技能更上一层楼么?

至于台湾那边,你想也别想,国民党什么事做不出来?你钱一收,人也就没了。现在千万要把握住自己,别让眼前的利益迷惑了。

容国团本人也并不想离开香港,他其实是向往祖国的。早在1955年6月初,容国团的爱国之情就有表露。

当时,香港举行中级杯乒乓球团体赛,容国团代表康乐队与爱司队、健全队进入三强争霸赛时,突然罢赛,同戴树荣等几个主力队员回广州参加比赛。

他们的爱国行动引起了香港一些右派报纸的诋毁,右派报纸指责道:“容国团、戴树荣不顾大体,竟离香港他去。”报纸又说:“又为中共所买去矣。”

右派报纸还将当时在香港进行比赛的失利,完全归结到容国团等人的缺阵上。不久,反动者又在报纸上大骂道:“中共实在没有人才,没有一个懂体育的人。”

容国团看了这些报道,内心极为愤慨。他当时回国参赛,主要是因为到广州比赛和在香港比赛,有个先后次序,如果同时进行,运动员从自身发展来看,自然是应该舍近求远。

而且容国团回国参加比赛,让他感受到一种关怀之情,这种情感只有亲人之间才会有。容国团深知祖国没有英国或台湾富裕,但他感受到祖国并没有把他们当成外地人,而是当做归来的漂泊者。

容国团想:“爱自己的祖国,有什么过错呢?那些人不喜欢自己回祖国,我偏偏要多回几次。”

在这种情况下,容国团曾向广州体委的一位领导人说道:“我干脆回广州工作算了。”

广州体委的领导人听后,表示可以考虑。

容国团在这期间他生了一场大病,这场病更促成了他回到祖国。

1957年6月,容国团出国比赛阴谋被阻,他义愤填膺,火气上行,竟然咯起血来。

于是,容国团便和父亲偷偷去了一家私人诊所看病。之所以如此避人耳目,是因为如果让体育界的人知道他的病症,后果将不堪设想。

他们去的那家私人诊所设备极为简陋,尽管医生诊断容国团是肺病,但容国团父子并不相信,于是便又到一家稍好一些的圣公会医院诊治。

在这家医院里,医生戴着口罩把容国团带到放射室照X光片,然后让他们三天后再来看结果。

三天后,在医院里,一个50多岁的男性医生看到容国团父子进来,便让护士把别的病人暂时让到外面等侯,然后关上房门,看了一眼容勉之,然后对容国团说:“后生仔,你就是报纸佬经常唱卖的那个打乒乓球的容国团吧。你别害怕,得了肺病也不等于要死。只是你一定要好好休息,再不能做剧烈的运动了。”“医生,我真得了肺痨?”容国团依然不相信。“是的。从照片上看,你的肺结核也不是初始期,已经有几个窿洞了。”医生说。

容国团听后,一阵眩晕,半句话也说不上来,以至于后来怎么回到家都不知道。

这突然其来的打击使容家父子肝胆俱裂。容国团的事业刚刚走上正轨,可是这个病却如一盆冷水,使他们难以承受。容勉之表面装做无事,并安慰儿子说道:“既来之,则安之。容家即便倾家荡产,也要治好你的病,你就少忧虑好啦。”

这时的容国团嘴里只会说一句话:“我还能打球么?我还能打球么……”他伏在枕上第一次哭了,他哭得是那样的悲痛,那样的绝望。

容国团的家境并不十分宽裕。虽然父亲说决心治好这个病。可是,家境的贫寒,容国团又于心何忍!

当时,医治肺结核并没有特别有疗效的医治方法,医治只能是拖延病情的发展,依赖一些药物和自身体质延缓生命。一般来说,如保养得法,病人能活20年左右。

对于运动员容国团来说,生病无疑于宣告运动生涯的结束。然而,容国团不相信命运,他有自己坚强的信念!经历过最初的打击后,他的情绪稳定下来。

一天,在家休养的容国团无意间拿起一本《普希金诗集》,一首诗蓦然出现在他的眼前:

假如生活欺骗了你,

不要悲伤,不要心急!

阴郁的日子须要镇静。

心永远憧憬着未来,

现在却常是阴沉,

一切都是瞬息,一切都会过去,

而那过去了的,就会变成亲切的怀恋。

这清泉一般的诗句,犹如一剂良药,沁入他的心脾,使他再次打起了精神,鼓起了勇气。

他暗自下决心:绝不向困难和命运低头!

二、游子归故国

●1957年11月29日下午,20岁的容国团背上行装,告别了自己的亲朋好友,在工联会工作人员的陪同下,走过了深圳罗湖桥,向祖国大地走去。

●容国团在日记中写道:“当我踏入广州体育学院所在地时,早已相识的乒乓球运动员纷纷向我握手问好,表示热烈的欢迎。这时侯,我心里充满了幸福感。”

●国家体委担心刚到北京的容国团熬不住高强度集训,就把他送到了中苏友谊医院,进行疗养。

写信给广东体委

1957年6月,工联会得知容国团生病后前去看望他,安慰容国团说:“好好休息治疗。”工联会还给容国团放了长假养病,还给他发了医疗补助金。

容国团开始休息、治疗,同时停止了练球。

工联会这个组织和香港其他一些组织相比,最明显的区别就是他们没有太多的功利主义。他们没有去想得了肺病的容国团是否还能为组织争光,还有多少利用价值,而是立刻给予帮助。这对处于困境的容国团来说,无异于雪中送炭。

香港工联会虽然不是共产党组织,但其却是亲近祖国的。这使得容家对于祖国的亲近也更近了一步。

容国团叹息之余,似乎又看到了前面的希望,于是,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写信给广东省体委,请求批准他回国工作。

广东省体委外事处收到了容国团的信后,感到非常惊讶,便立即核实情况,并开会进行研究。

在这次会议上,负责人关岳和教练杨志远考虑到球队整体水平比较低,需要外援球员来增强实力,而容国团是一个具有实力的优秀球员,因此表示同意吸收加入广州乒乓球队。

但是,由于容国团已经被鉴定为不适宜再做运动,因此,广东省体委对于容国团回国一事,还需要做周全的安排。

一天,容国团在路上遇到一个球友,球友很神秘地对容国团说:“亚团,听人说你想回大陆工作。唉,不要去那个地方了,你知道吗?姜永宁从香港返大陆时,一过深圳罗湖桥就被两名解放军逮走了,现在生死未卜。”

容国团听后,想到自己的遭遇,不禁打了个寒颤。半天,他才问道:“你从哪里听来的?”“体育圈子里的人都是这么说的。”

容国团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他深深的陷入仿惶之中。他想,近来报纸的确很少报道姜永宁的消息了,难道这消息是真的吗?

为进一步了解祖国对待香港球员的真实情况,容国团便随一个工人团体到广州参加比赛。

在广州参加比赛时的一个座谈会上,他心事重重地小心地向广州乒乓球队负责人关岳问道:“姜永宁到底还在不在呀?”

一向对政治敏感的关岳听后,感到这里面的事情比较严重,便特地向广东省体委反映了这个情况。

省体委为了澄清谣传,立刻给北京发去了电报,邀请姜永宁回到广州,与容国团会面。

姜永宁出现在广州新亚旅店,与容国团相见。

容国团喜出望外,紧紧握住姜永宁的手说:“原来你还健在?!”

姜永宁说:“怎么,你真的以为我死了吗?我在大陆生活得蛮好哩。其实我在北京忙于集训,当然没有消息。”

容国团的疑虑消失了。他感慨地说:“香港的谣传太多了。我这次回广州能够亲眼看到你,真是很开心!”“亚团,你是聪明仔,怎么会被人哄呀。”姜永宁笑道。

容国团也笑了,他把自已在香港的遭遇和想回国的愿望向老朋友倾诉了一番。

姜永宁听后非常赞同,认为只有回到祖国,英雄才能有用武之地。

一番谈话后,容国团心境豁然开朗。

带队来京访问比赛

1957年9月7日,港澳爱国进步人士何贤和陈光禄一起组织港澳乒乓球联队到首都北京、上海等城市访问比赛。

在这次出访中,容国团被任命为香港乒乓球队队长兼指导。有机会亲近祖国了,这使容国团感到无比欣喜。

同时,他也在想:自己能不能顺利回国,决定权虽然不在自己,但自己可以在比赛中拿出好的表现,让祖国人民看一看,自己身体尽管有病,但不代表就不能成为优秀运动员!

容国团一行受到了领导人的亲切接见,以及人民群众的热烈欢迎。这一切都使得容国团这个饱经苦难的游子,更加迫切想要回到祖国的怀抱。

9月11日晚,港澳乒乓球联队访问团乘火车到达北京。在火车站迎接的人员,有傅其芳、姜永宁、王锡添等人,他们都是一些从港澳先后回国加入到祖国体育事业的人。

几位老朋友相聚在一起,格外亲切。傅其芳等人兴致勃勃地向港澳访问团介绍了新中国体育事业,以及他们回国参加体育工作的感受。

对于这些老朋友的讲述,容国团非常羡慕。他们能够在国家体委的关怀下,发挥自己的才能,并且还没有阻碍地经常参加国际赛事,这一切,都是容国团梦寐以求的啊!

容国团随访问团到北京市体育学院参观。他看到国内各种体育场所的设备都要比香港完善与先进。

接着,他又随访问团参观了中国历史博物馆、天安门、故宫、颐和园、天坛等古迹。对祖国灿烂的历史文化,容国团感到骄傲。

然后,他们又去了万里长城。容国团沿着城墙向上攀登,第一个到达了八达岭的巅峰。

站在烽火台上,凝望巍峨起伏的群山,容国团深深的感受到只有在祖国这个大家庭下,体育事业才能有健康蓬勃的发展。

9月13日下午,港澳联队的运动员到北京体育馆乒乓球室练球,准备参加与国家队的比赛表演。

这时,为了看一看刚打败过世界冠军荻村的容国团,北京乒乓球运动员都停下了手中的练习。

其中,有一个健壮的小伙子向教练梁焯辉问道:“那个最厉害的容国团是什么样的?我们先去看他练球!”

梁悼辉笑着说:“那个又瘦又高的打直板攻球的人就是。你们要守纪律,有礼貌地看。”

于是,队员们便一窝蜂似地来到练习馆的第二台,挤在铁丝网外面,寻找容国团的身影。

突然,有一个队员说:“皮包骨头的瘦高杆,打球能有劲?”

这个队员的话刚出口,冷不防被教练从背后敲了一下头,说道:“忘了纪律啦!”

但是,紧接着教练自已也叹了口气说:“唉,他在香港是很苦的,又有肺病。”“就这样都能打败世界冠军,真不简单!”一个队员说。“可是你们看,他怎么老是打三五板就没球了,是他不好好打?还是没基本功?”另一个队员说。“嗨,日本队的对攻能抽1000多板,王传耀的对攻能劈里啪啦地没个完,他才几下就吹了。鸡毛烧不成火炭,今晚他准输给咱国家队。”

当天晚上,北京体育馆内灯光辉煌,乒乓球友谊赛开始了。场馆内,不仅座无虚席,过道上还站满了人,气氛极为热烈。

国务院副总理邓小平、贺龙和最高人民检察院检察长张鼎丞等人都前来观看。

第一场比赛是容国团对全国冠军王传耀。和容国团一样,王传耀也曾在比赛中以2比0击败过荻村。两名虎将可谓是棋逢到手,将遇良才,而且双方都是同一类型的直拍攻击手。

首先,容国团先用前臂力从上而下削球,打出那些好像飘飘然但有着冲击力的忽而左旋、忽而下旋的球,致使王传耀常常在回击中失误丢分。

紧接着,容国团又快速而有力地左右推挡,抵御王传耀正反手狠而快的抽杀,并在推挡中伺机起板,极快地猛力反抽,使得王传耀东奔西跑忙于接球,束手无策。

容国团杰出的表演,赢得了雷鸣般的掌声,致使在场的球员无不心悦诚服。

容国团以2比1打败王传耀之后,又接二连三击败了傅其芳和胡炳权等人。

对此,一位老行家评论说:

容国团的球技很全面,旋转变化大,搓中有攻,打得灵活,别人不好适应。他这种打法称得上一路怪仙。

容国团在自己命运载沉载浮的关键时刻,证明了自己虽然患有不治之症,但是实力犹存。可以说,他再一次运用自己的才能,打消了人们对他的疑虑。

贺龙邀请容国团

1957年9月,乒乓球友谊赛结束之后,时任国家体委主任的贺龙,特地为容国团准备了一桌丰盛地家宴,邀请容国团赴宴。

宴席上,贺龙举起酒杯,微笑着为容国团的杰出表演祝酒。

容国团则腼腆而又激动地回敬了一杯。

贺龙给容国团夹菜,放在他的小盘中。容国团则不住的点头答谢。

他实在太紧张了,不敢多说话。这还是头一次受到高级领导人如此看重啊,他的心又怎么能不紧张呢!

容国团又想起了自己想要回国效力的心愿,但此时他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他担心因自己有肺病而受到拒绝,所以欲言又止。

贺龙看出容国团的心事,便笑呵呵地问道:“容先生,你愿意回国工作吗!”

容国团一听,高兴极了,马上点头说:“愿意,我当然很愿意!”

接着,贺龙又说:“不过,你回去一定要征求父母的同意,以免香港一些坏人造谣说我们扣押你啊。”“我父亲支持我回国,我不怕坏人造谣。”容国团肯定的回答说。

贺龙听后,拍了拍容国团的肩膀,满意地夸赞说:“好,有种!”

吃过晚饭后,贺龙亲自把容国团送到门外,并安排他乘坐自己的轿车回去,贺龙元帅一直目送轿车远远地离去。

容国团在北京参加完比赛后,又随队到上海、杭州进行访问表演,受到热烈欢迎。

随后,容国团收到很多市民的慰问信,其中华东师范大学一位大学生寄来两张该校精美的风景书签,勉励他继续发奋努力,争取取得更好的成绩。

10月1日,容国团在广州的越秀山,第一次和祖国人民一起欢度国庆节。

他久久地望着迎风飘扬的五星红旗,听着嘹亮激昂的国歌,内心被深深地撼动,泪水模糊了双眼。

10月2日上午,容国团参加了广州体育馆落成揭幕典礼。

在这天晚上,容国团与港澳联队作为第一个客队,在广州体育馆与广州乒乓球队又进行了一场友谊比赛,来观看的人有5000之众。

结果,港澳联队以5比0大获全胜,其中容国团的个人表现最好,在场观看的观众无不拍手称好。

在人群中,有一位少女被容国团精湛的技术迷住了。为了能够多看容国团一眼,她先自离场,站立在体育馆门口等候。

21时左右,容国团走出了场馆。那姑娘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他,一点也不掩饰自己对容国团的爱慕之情。

容国团自然也注意到这位穿着运动衣、身材苗条的女孩。他对她美丽的笑靥产生了深深的吸引力。

一向敏感的容国团,不知为什么这次却首先开口说:“你是哪一个项目的运动员?”“我是田径运动员。”女孩子含羞答道。

容国团向她点头微笑,然后便离开了。

后来,这个女孩成了容国团忠实的伴侣。她的名字叫黄秀珍,是广东田径队的跳远运动员。

容国团和他所在的团队一起返回了香港。

容国团这次回国比赛,因为取得了好成绩,又成了香港传媒报道的焦点。

容国团面对前来采访的记者,畅谈自己回国的感受,并且表达了他对祖国由衷的热爱。

容国团回到家中,便诚恳地对父亲说:“爸,我想要回内地,为祖国服务。”

容勉之听后,高兴地说:“亚团,你选择这条路选对了。”

于是,容国团又分别向贺龙和广州体委写信,阐述自己想要回国为国效力的心愿。

没过多久,香港工联会的负责人接到省港澳工会主任的指示后,前来拜访容勉之。

他对容家父子说:“北京有人建议请亚团回国效力,你们意见如何?”

容勉之说:“我早就想让亚团回去,只有回到祖国才有前途。”

容国团则问道:“请我回国的人是姜永宁?傅其芳?梁焯辉?还是……”

工联会负责人一个劲地摇头。最后,他才一字一顿地说:“贺龙元帅!”

容国团和他的父亲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便说:“你不是开玩笑吧!”

当他们得知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情后,父子两人的眼睛湿润了。

工联会负责人又问他们有什么要求没有。

容勉之表示:“我是爱国者,爱国不能讲价钱,让亚团先过去,我卖掉木屋后也过去。”

1957年11月下旬,容国团正式接到了贺龙的邀请信,他高兴得流下了眼泪。

关于容国团离开香港回国一事,他的朋友张五常曾在文章中写道:

一九五七年,春夏之交,容国团和我决定分道扬镳。他打算去中国大陆,而我却要到北美洲去碰碰运气。

他决定北上的原因是这样的:该年初,他获得香港的单打冠军,跟着在4月23日,在九龙的伊丽莎白体育馆以2比0击败了荻村伊智郎。荻村并非一个普通的世界冠军。他的正手抽击万无一失,百战百胜,于是红极一时,没有谁不心服口服的……战胜荻村是一宗大事,竟然没有记者来热闹一下,他显得有点尴尬。我打开话题,对他说:“你的反手推球越来越快了。应该有资格向世界冠军之位打主意吧。”他回答说:“今晚我胜来幸运。不要忘记,在第二局19平手之际,荻村发球出界。”我说:“打5局3胜,你的体力可能不及,但3局两胜,我认为你赢面居多。”

到了5月间,马尼拉举行亚洲乒乓球赛,容国团竟然成了遗才,不被选为香港队的选手之一。连亚洲赛也不能参加,世界赛又怎能有一席之位呢?我和一些朋友就认为:他要进入大陆才有机会闯天下。北行就这样决定了。

容国团回国效力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传遍了整个香江。

28日晚上,街坊们特地摆设了几十桌酒席,为容国团饯行。这些看着容国团一步步成长的老街坊都非常高兴,他们对即将穿上国家队运动球衣的容国团,寄予很大的期望。

为了答谢街坊的盛情,在香港青年会四楼,容国团和香港名将李平一起打了最后一场乒乓球表演赛。

1957年11月29日下午,20岁的容国团背上行囊,告别自己的亲朋好友,在工联会工作人员的陪同下,走过了深圳罗湖桥,向祖国大地走去。

容国团将在祖国的天空展翅翱翔,实现自己征服世界的梦想。

回到祖国的怀抱

1957年,容国团来到广州,受到广东省体委领导和运动员的热烈欢迎。容国团心情无比兴奋。

广东省体委主任陈远高握着容国团的手关心地说:“容先生,你生活上有什么要求吗?”

容国团说:“我没有什么要求啦,祖国这样关心我,信任我,我今后一定好好干,为国家争光。”

对此,前广东省体委党支部书记卢动曾回忆道:

容国团回来没有要求国家给予什么,不想有什么特殊待遇;他回来是带着一个为国家争光而拼搏的思想。

尽管容国团没有提出生活方面的要求,但广东省体委为容国团提供了当时所能提供的最优厚的待遇。

考虑到容国团的身体健康状况,陈远高安排他住在二沙岛西端的1号楼。

二沙岛是广州市珠江河面第三个沙洲岛,那里树木繁荫,环境幽雅。这个小岛原来叫做“颐养园”,是民国时期商贾仕绅、社会名流怡情养神的疗养场所。20世纪20年代初,蒋介石任黄埔军校校长时,曾携同家眷住这楼房,蒋经国和蒋纬国也曾在这里度过一段幼年生活。

建国后,岛内新建了体育室、运动场、游泳池、医疗所、餐厅、宿舍,一幢幢新式建筑掩映在过去留下的洋楼、别墅群中,成为广州市的一道亮丽风景。

1954年底,由体委拨款100多万元,在这里兴建了一个体育训练基地,即广州二沙岛体育俱乐部。

容国团所住的这幢西洋式别墅,是民国初年,广东省警察厅厅长魏邦平兴建的,不仅风景优美,别墅也舒适怡人。

此外,省体委每月给容国团86.50元的生活费用,与其他队员工资相比,这是最高的了。

同时,省体委还给容国团几十元的营养津贴补助,还专门配备了一名厨师为他做饭。有时,陈远高主任还亲自下厨,给容国团烹饪几道好吃的小菜。

在伙食上,容国团每天都能吃上炖鸡、炖生鱼汤和猪肝瘦肉汤及牛奶加蛋等高蛋白质的东西。

领导无微不至的关怀与照顾,使容国团感动得不得了,他深深地懂得:这里才是他的根。

容国团在休养了一段时间后,便想着要及早进行训练。

对此,广州乒乓球队教练冯国浩根据容国团的身体素质,给他制定一个相应的训练计划,并把医疗、营养、训练结合在一起,来保证容国团的身体健康。

按照这个计划,容国团每天早晨慢跑三四百米,做一些举哑铃、俯卧撑和柔软体操等运动,然后练半个小时的球。

经过妥善的治疗,再加上精神上的愉快,以及有计划的身体锻炼,半年之后,容国团的体质明显增强,身体也得到了很好的恢复,脸上又呈现出青春的朝气。

容国团刚从香港回来时,1.73米的身高,体重才52公斤,面黄肌瘦,打上半个小时球就会感到体力不支,而且腿软乏力。

但是,经过一段休养,他的体重增加了4公斤,可以同所有乒乓球选手一样,有计划地进行大运动量的训练了。

为了能使自己打败世界强手,容国团开始了刻苦的训练。一开始,他跑三五千米,以及一些轻量级的举重、跳绳和游泳,最后,他竟能跑过1万米了。

就在容国团在训练基地的这些日子里,容勉之夫妇无时不在想念儿子。

这一天,容勉之夫妇从香港来广州探望儿子。广东省体委领导廖书记和陈主任特别摆了一桌宴席,宴请两位老人。

母亲文淑莲见到儿子身体健壮,面色红润,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她不停地喃喃自语说:“共产党真好!”

父亲容勉之也说道:“亚团回来多好,国家这样关心他,栽培他,他的身体也好了,我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母亲文淑莲语重心长地说:“亚团,你要好好用心打球啊,爸妈过几个月就回广州定居了,到时咱们就可以一家团聚了。”说着,打开一个包裹,从里面拿出叠得整整齐齐的草绿色运动衣,递给儿子。“妈,你真想通了?”容国团惊喜地问。“是你爸动员我回来的,我过去思想太保守了。”文淑莲笑着说。“哈哈……”父子俩忍俊不禁地笑了。

两位领导看到这个情景,也为容国团一家的重聚而感到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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