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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5-14 19:1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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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读书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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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更不幸

谁更不幸试读:

简介

与别人不同的是,李军是沮丧忧郁的时候来“海岸咖啡”消遣的。咖啡馆大厅的灯光明亮而不刺眼,恬静又有几分柔和,多愁善感的抒情乐曲缭绕于每个人的耳际。他虽然不知道乐曲的名字,但那种阴郁的旋律足以让他长吁短叹。

第一章

那年,那天,那些人

十月的天空阴霾着,让我找不到了夏日的那份晴朗,花坛里的雉菊凋落了最后一片花瓣,带着它往日的灿烂走向消亡。

我抱一本《中国古代史》坐花坛边上,飕飕飘落的树叶让我感觉到了冬天的走近,似乎正准备敲开秋末最后一道防守的大门,阵阵微风拂过,我感到了微微的寒冷,快了,就快到了,我在感叹。

小旭拿了本书走到我面前,淘气的看了看发呆的我:姐夫,怎么啦,又在想我啊姐了吗?

我合上书,看看表情搞怪的她:想有什么用,想就能让你姐……

小旭嘟了嘟嘴,然后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说:放心啦,我了解我啊姐的啦,再说我都已经认可你做我姐夫了,她难道还会不同意吗?

我苦笑了下:希望如此吧!

小旭笑了笑:对了,这才像我姐夫嘛,只要有信心,就能成功的啦,告诉你一个只有我知道的消息,其实我啊姐是喜欢你的,只是他不知道怎么样面对你而已。

我奇怪:为什么?

小旭皱了皱眉:这个我就不是很清楚了,我始终不是我啊姐嘛,再说啦,她会什么事都跟我说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啊姐的性格,什么事都一个人藏在心里。

我点头道:那也是,她什么事都自己一个人承担着,不让别人去帮她分享。

小旭想了会儿突然说:这样吧,你礼拜天跟她一起去照大头贴吧!

我奇怪:为什么突然想到这个?

小旭故做深沉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照大头贴是情侣的必备条件,你想啊,照大头贴的时候难免会有许多的亲密接触,那个时候就算你抱一抱我啊姐,她也不会拒绝的,那样她能看到你温柔的一面,也能留住你们甜蜜的记忆啊。

我道:她会答应吗?

小旭摇摇头:你怎么知道她不答应啊,你都没问好不好,其实有些时候呢,我们女生会适当的口是心非一点的,虽说口上不立即答应,但只要你再问一次就会答应了,在意的事也会故意的说不在意,那是她想让你更加的在意她的感受,虽然有点自私,但是有哪个女孩不想自己喜欢的人对自己好呢?

我顿悟:原来是这样的!

小旭得意的笑了笑,用比较阴险的语气说道:我今天算是帮了你大忙了哦,为了表示感谢,你应该怎么做呢?

我看了看小旭:大不了到时候请你一起照大头贴咯。

小旭兴奋:这可是你说的啊,不准反悔。

我点头:不反悔,我说话算话行了吧?

小旭马上靠到我肩上:我姐夫最好了,我啊姐遇上你真是幸运啊!

我道:你怎么不说是借了你啊姐的招牌来敲诈我啊?

小旭调皮的眨了眨眼:嘿嘿,我知道我姐夫不是小气的那种人哦。

真是拿你没办法,我无奈的说。

小旭:是啊是啊,谁叫你是我姐夫呢?

我说:好了别闹了。

小旭放开我说:我去告诉我啊姐去,你慢慢看你的书吧,放心,包在我身上。

我说:好的!

小旭闹够了,开心的离去,我开始在脑海里过滤她所说的话,虽然不知道她说的有几分可信,但我知道了其实她对我是有感觉的,这一点,值得我兴奋。

还在为她而苦恼着?琼静静地坐在我身边,轻声说了这句话。

我点点头:对!

琼翻了翻书: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我问:怎么啦?

琼没有抬头:你不知道她之前很喜欢另一个人吗?

我道:知道啊!

琼抬头看着我:那你还这么执着?

我叹了口气:唉,真不知道怎么去说,我就是忘不了她的眼神和微笑,可能这次我是放不了手了。

琼再次把眼光放在书上:其实你这么优秀的一个人,完全没有必要花那么多时间在她身上。

我无奈:你小侄子就这样了,谁叫我喜欢上她了呢?

琼吃惊的笑了笑:呵呵,你终于承认我是你小姑姑了?

我道:你对每个人都这样说,我不承认行吗?

琼:难道对你有什么损失吗?我就想别人知道我有你这么个痴情的小侄子不行啊?

行,怎么不行,我说。

琼:呵,知道就好,对了,你历史是怎么学的啊?

我顿了顿道:像你学语文一样啊!

琼嘟嘴道:你就别挖苦我了好不好,我语文也没你好啊。

我辩解:我哪有说你语文没我好啦,我是说像你学语文一样的态度去学历史。

琼换了个话题:你的小说还写吗?

我:没时间了还写什么,写来写去我也成不了韩寒啊。

琼:姓李的不是说你是有可能的吗?

我反驳:别傻了,那是他眼神差劲,我自己有多少实力我自己还不清楚吗?

琼说:但也别放弃啊,你应该有自己的梦想,不能把这个拥有梦想的权利给放弃了,努力,我相信你能成功的。

我点了点头:我不会放弃的,只是这段时间没那份闲心去搞那个了,我想这辈子我是不会抛下文学了。

琼开始看她的书,我也把目光在次回到了“公元前138年,张骞出使西域“的字样上。

亚洲像个小孩似的跑过来问道:有烟吗?

我掏了支给他:怎么,不看小说了?

亚洲拖着语调说:看,怎么不看,我就要让那些收我书的老师看看,我亚洲是不会因为他收我一本书就放弃一大堆书的,只不过现在烟瘾泛滥,我只好忍痛割爱了。

还看武侠?我问。

亚洲得意的说:他妈的我这次一下子买了十六本,我就看他收。

我笑道:你厉害!

亚洲抱怨:他妈的我就搞不明白他收去干嘛。

我说:你以为就你一个人喜欢看武侠啊,更何况是免费的,你说他拿去干嘛?

亚洲突然换了搞笑的口吻:有道理,不过我先去把这烟瘾给灭掉。

说完,亚洲向厕所跑去,厕所是大家公认比较安全的抽烟地,虽然会有那几个无聊的保安会不畏其臭的跑到厕所抓人,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抽烟的人会为自己设好眼线的。

大兵站在最后一桌的窗子前大叫:你他妈的装什么B,还正经的抱本书在那里看,你还真想做好学生啊。

我也大叫:我没你那种体力去玩篮球,我看书还不行啊。

大兵笑骂:老子就看你能考上大学去。

暴光立马插了句:你以为人家半妖先生像你啊一样啊,人家老师都说他是有希望的。

大兵:哟,半妖先生,你就继续看吧。

暴光回头对我问道:半妖先生,有烟了没?

我点头,再抬头的时候已经看到暴光向我这了狂奔了。

鸿在看着跑出的暴光说道:给我也带上支。

我看着鸿大叫道:你他妈的不知道自己来取啊?

鸿笑笑:兄弟,刚打完篮球,累啊。

我道:靠,在篮球场上像猛虎,下来就是软虫了?

鸿说:对,这就是我的风格!

我无语。

冰在不远的树下说:哟,你家开烟草公司的啊?

我说:妈的,谁叫我也抽烟啊。

冰说:像我这样戒掉不就得咯。

我反问:你戒掉啦?

冰笑了笑:还有一点点。

我道:切!

连打篮球的角色都下了篮球场,我知道,这意味着就要上课了。

霞在窗口叫了声:还不快进来,企鹅快来咯。

我道:切!企鹅有什么好怕的。

霞又说:你不怕企鹅,没什么,要是是她让我叫你进来上课呢?

我张大嘴无语,我知道她说的是谁:你……

霞得意一笑:我现在可找到制服你的武器了哦。

我拿上书,回教室,果然,长得像企鹅的地理教师已经到教室门口了,看见我拿了本历史书,便开口一句:你以为你的地理好了就不用学了是吧?

我说:我保证我考试考好就行啦。

企鹅一笑,故作阴险的说:嘿嘿,很好,那你一会儿跟我评卷去。

我道:不是吧,有找我?

企鹅啪一巴掌拍过来:不找你找谁啊!

我无语,转身进教室。

前桌的齐回头问道:怎么,有让企鹅给啄了?

我道:是啊!

齐笑了笑说:谁让你地理好呢?你看亚洲,只知道小说和女人,多好啊,是吧亚洲?

后桌的亚洲从《今古传奇,武侠》里探出个头,装了个赞同的表情说:没错,有道理!

我道:亚洲什么时候也学会装B了?

亚洲搞怪的说:有些时候,装B是应该的!

这时讲台上传来一句话:第一组倒数第二桌里坐的那个B崽,你再吵我让你上来给我画地图。

全班的眼光一下子射向了我,我道:别,你自己慢慢画吧,我可不是学美术的。

有人打岔道:谁不知道你美术不错啊,你谦虚个啥啊。

我一看是暴光,说:你丫的待会儿别问我要……

暴光立即知道我要说出不要问我要烟的话来,立马扒在桌上当什么事都没发生。

企鹅在讲台上似笑非笑的说:吵够了没,你还真想画地图是吧?

我当即道:不想,绝对不想!

企鹅转身继续他的地图,室里安静下来,我打开地理总复习寻找讲题,左边的波波做贼似的传过来一张纸条,示意我打开,我带开一看,熟悉的字体写道:好好听课吧,我相信你!

我向左看向她的位置,正好遇上她微笑着看我的眼神。

我转过头,开心开始荡漾开来……

第二章

谁和我青梅竹马

我刚蒙上被子,田志勇拖着两个蛇皮口袋进来,然后从其中一个里倒出一地的苹果说,来,来,吃水果!吃水果!我扔下书就跑过去抓起一个绯红的苹果好吃吗?田志勇盯着大眼睛问我。

好吃,好吃。我只顾往嘴里塞,头都不抬一下。

好吃就让你吃个够。突然,田志勇像公鸭子一样笑了几声,我还没有回过神来他已经拔出军刺往我背上捅了一刀,又扯出来砍掉我的脑袋。我的脑袋像皮球一样蹦了几下,骨碌变成了苹果。田志勇觉得还不解气,从另外一只口袋里倒出王怜花。我晓得她肯定死了,因为头上的大洞已经没有流血了,好像第四张嘴巴。田志勇飞起猪皮皮鞋给了我们一人一脚,说,踢死你们这对奸夫淫妇!踢死你们这对奸夫淫妇!

我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只觉得心跳加速,脑门发胀,汗水都流到裤裆里去了。连续好几天我都做着这个相同的梦,它已经像影子一样跟着我,索一样把我绑了一圈又一圈,使我挣扎不得。我喝了一口水,又躺下去。这时手机响了,我晓得是拉登——10086来勒索我的钱来了。看都不看一眼随手就掐掉,把手机扔得老远。可正当我扯过被子把身子缩进去,它又不依不饶地响起来。这下我总算没有办法了,只好伸长手恨恨地把手机拖过来。

小刀,醒了呀,我给你手机充了300元的话费。我现在在巴蜀罐罐面,你出来吃一碗面么?李猛在那头说。手机那头闹哄哄的,好像在大街上,又好像在看电视。我心头一热,才觉得脑壳疼,脑壳疼又必然是肚子饿引起的,才听到肚子里好像一群小猪仔在叫。

好,我扔掉手机,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冷汗还在流。

我还没有走进门,小唐,小虎就跑过来拥抱我。我有些激动,都两年半了,亏他们还记得我。我踮脚往里望,二三十个长短不一的黄头发红头发都是曾经的兄弟。我晓得是李猛把他们召集起来的。我说,狗日些,干什么?搞非法聚会呀!大家哄笑起来,三哥三哥叫着给我让座。

老板,来四箱啤酒。大家闹起来,推杯送盏。有人嚷着要我讲这两年半来的经历。有人说,读大学好玩吗。人问我耍马子没有。有人说三哥这样的人怎么会没玩马子呢,听说H大学的两个校花都是三哥的马子呢。有人说,哼!大学?大学是让天才变白痴,白痴更白痴的地方,难道你连这个都没听过?傻B!有人说,人家三哥上的是重点大学好不好,可不是那些下三烂的大学。接着一群人附和说,就是嘛。我一边打着哈哈,一边喝酒,左手食指和中指间燃起一支烟。

那天杨小刀从天星网吧里走出来,他又奋战了一个下午,他校内上的“包子”已经从二十级升到了三十级。他用手背揩了揩一头的汗水,黄昏的凉意卷进向家巷在他的脸上摩挲着,好像巴掌大的桑树叶子。可他并不觉得舒服。他想,他浪费了十五元,而这十五元他乎可以在学校吃上三天了;他想,浪费了时间,他该像其它的同学一样端坐在图书馆或自习室看书的,四五个小时他可以囫囵的看完六七百页的长篇小说,即便是写一篇粗制滥造的奇幻,言情小说也可以呀!

狗日的,我真不该翻墙出校门。杨小刀想不通为什么一所大学还是响当当的名牌大学还像中学小学一样出入不自由。每一次他都纵身一跃骑在墙头然后跳下去。从将近二米五的高度坠落震得他的足弓发麻。

他妈的,我又违反校规啦!杨小刀在心底骂着自己,脑袋因悔恨埋到胸口里去了。所以她并没有注意到有人正眼珠不转地盯着他。当杨小刀无意一瞥见刘怜花炽热的目光时,既惊且窘,浑身都一颤。可是四秒钟以后,他就既奔且叫起来,小妈妈!杨小刀!两个声音拥抱地瞬间他们也拥抱在了一起。

我至今都弄不明白,杨小刀会脱口而出一句“小妈妈”而刘怜花也一点不觉得突兀。那是十年前的事,杨小刀被后妈用桑条打掉左耳以后跑到刘怜花地寝室里哀叫。刘怜花抱着杨小刀,亲着他地额头说,小刀,不哭,不哭,以后我就是你的好妈妈,我就是你的小妈妈。杨小刀揩干眼泪水,她却自己哭起来了,而且哭得更凶。她摸着杨小刀鲜血淋漓如同木桩一样的左耳,感觉那是自己的。

小刀,走了,还在想什么呢?李猛叫了我一声,见我碗里还有大半碗面又说,哇。怎么不吃呀?

呜,我不饿。

我站起来和兄弟们一个个地拥抱告别。

三哥,保重。

三哥,有什么事就给兄弟们说一声哈。

其他人都散完了。李猛提议他和小唐,小虎陪我去K歌。在去“X空间”的路上,李猛对手机嘀嘀咕咕了一阵后神秘兮兮地对我说,小刀一会儿有个女的要来找你。

谁?我问。

不告诉你,他把手机在右手地拇指和食指上飞快地转着,说。

说嘛。我有点不耐烦了。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他狡黠一笑。

我不好意思再问,偏着头,那些花花绿绿地女人就在脑壳里面跳。

一进包间,三个家伙就扯起嗓子乱吼乱叫,好像不震下几只吊灯他们就是哑巴一样。

三哥来唱呀!李猛叫我。

我说,我不想唱。我一向不喜欢K歌,以前和朋友来不是坐在沙发上吃东西喝酒就是睡觉。我点了一支烟,边吸边看他们身影如同鬼魅在闪光灯下到处乱飞。第五首歌是黎明的今生不再》,《玻璃之城》的主题歌,一改先前地狮吼功,轻轻地唱起来,歌声好像从地底渗出:

……多得这刹那,分针不再转,才让时间实践,惊心的爱恋……恨这晚歌声悠扬,当中多少秒钟可跟最爱来分享?种种恩恩爱爱,可伸展多少世代仍在唱?种种恩恩爱爱,不可多得的美丽,但无常,怎么可设想……

半年前的一个晚上我和刘怜花在“天空之羽”酒吧里,放的正是这首歌。

刘怜花一句话也不说,一杯接着一杯地喝。我捉住她又要提起酒杯的手说,你告诉我好不好?告诉我,你究竟怎么了。刘怜花抬起发红的眼睛看了我一眼,拨开我的手,惨然一笑,又举杯饮尽。那天刘怜花醉如烂泥我只好打的送她回家。我把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又给她喝了几口茶。我看着她憔悴愁容,在心底叫了一声,小妈妈。我在床沿上坐了十几分钟,确信她已经睡去了,她鼾声如水。正要起身离开地时候,刘怜花却从后面紧紧地抱住了我,她尖着嗓子痛哭。原来刘怜花的丈夫是一个占有欲极强地人,只要他发现刘怜花跟任何男人又来往,哪怕是说句话,问候一声,甚至于眼神的交接就必然一顿暴打。在昨天去江西之前,一个男学生到刘怜花家里来补课,田志勇一阵拳打脚踢,然后扬长而去。

我抱着满脸泪水的刘怜花,像抱着一个受了委屈地孩子。我抖索着双手一件件解开刘怜花地衣服,抚着刘怜花腰上,乳房上纵横交错的伤痕,眼睛一阵一阵地酸痛。突然,我变得兴奋起来,如同一只发怒地野兽……

我正在想着和刘怜花在我怀里撒娇,砰的一声闷响,一个黑影就像非洲猎豹一样飚过来,而我还没有回过神来,她已经像澳大利亚考拉一样掉着我的脖子。一阵栀子花香呛得我直想打喷嚏。

小刀,小刀。女的一边叫一边摇我的脖子,见我皱眉头她又说,小刀,你不记得我了?

我极不耐烦地摆脑壳。

我是刘婷婷呀,想起来了吗?她用声音和眼睛引诱我,我还给你过玻璃珠呢!见我又摆脑壳,她瘪了嘴巴顿一下又说,你小时候还烤过泥鳅给我吃呀!

哦,我故意把声音拉得很长。她一说泥鳅我就想起来了,连带着把她送我五十颗玻璃珠,她妈妈冯阿姨给我买西瓜,她睡午觉时嘟着小嘴巴我直想凑上去亲一下的事全部记起来了。

回忆往事是多么美妙地事情呀!

八岁的杨小刀在干裂的田里升起火来,用细树枝将去掉内脏,清水洗净的泥鳅一一串起来。然后将泥鳅放在火上均匀烤着。

六岁地刘婷婷跑来了,问,你在干什么呀?

杨小刀瞟了一眼,说,烤泥鳅呀!

呃,多脏哟,你吃这个?

嗯,杨小刀扯了一只烤熟的给她。

不要,不要,不要。

杨小刀把泥鳅塞进嘴里嚼地嘎嘎响。

真的那么好吃吗?

你试试,杨小刀喂给刘婷婷最肥硕的那只。

耶,好吃,好吃。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把泥鳅事件想成英雄美人的故事。而且一提起这件事,我就想到青梅竹马和一幅以之为题目的画来。那是我和刘婷婷第一次相遇,后来我到车龙镇读书,跟她同学一年。再后来她就做了我的女朋友。两年半前,我被西充中学开除,离开了她。

我说,你怎么改了名字,害得我想了半天?以前刘婷婷叫刘恋。

她说,我妈妈叫我改的,她说这个名字好听。

我说,你长变了,比以前还漂亮,连我都认不出来了。

是不是哟,你别哄我,人家都说我长胖了。

怎么会呢?谁说我们的小泥鳅长胖了,我去教训他。我叫她的昵称,她笑眯眯地坐在我的腿上,用右手食指点我的鼻翼。

我拉着她地手说,你怎么晓得我回来了。

三哥回来了,全西充都知道,我又不是瞎的聋的,李猛给我说你在这里,我就打的来了。她撅嘴说。一会儿他又认真地补充道,我会永远记得你的。

我在床上翻来滚去,就是睡不着。刘婷婷没有跟我睡在一起,她必须得回学校。她搂着我地脖子说,我们的变态老师每天晚上都要查寝室。我只好让李猛开车送她回去。手机像老鼠一样在我地手里跳来跳去,好几次我都拨了刘婷婷的电话,最终还是没按下拨号键。或许她已经睡了。明天她还要上课,我不应该打扰她。在拨号的过程中我发现刘怜花已经有一周没有给我打电话了甚至连短信也没有一条。这让我很恐惧。我想田志勇那个挨千刀地正举起手打她,提起脚踹她。刘怜花像一摊烂泥一样躺在血泊里,喃喃叫着,小刀,小刀。我又义务去保护她,可是我这个窝囊废地男人却在田志勇的军刺追赶下逃到了千里之外的西充。说起这件事我不得不感谢我地辅导员李小爱老师。

田志勇提起他那把不知吃过多少人鲜血的军刺像一条疯狗一样把我从文星镇撵到双流县城。我跑呀跑呀,我的球鞋都燃起来了,我的身体都快燃起来了。军刺离我只有两米了。

妈呀,完了。我在心底说。我打算放弃无谓地挣扎,引颈就刃。就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候,李小爱突然降临把我塞进了他地东风雪铁龙。李小爱救了我!我对李小爱感激涕零,有一天我买了一包阿尔卑斯去见他,他说,你来的正好,你自己看看吧。你在外面和社会青年打架闹事,已经被开除了。他递给我一张通告。

你听,好像有声音。刘怜花扯了一下被子把身子缩进去,右手食指放在嘴唇上说。

那么日怪,我就不相信大天白日的人家吃多了来敲门。我一边支起耳朵听,一边否定她的判断。

什么声音也没有。我又把刘怜花按下去,右手去扯她的内裤。内裤都到膝盖了,刘怜花突然一挣,把我推到在床上,皱着眉头说,真的有人敲门。我恼火惨了,我都一周没有跟刘怜花做爱了。我黑下脸说,不要那么神经兮兮的好不好。说着我穿起内裤爬下床去听。我就要看看是哪个神经错乱的家伙,没有事干天天乱敲门。我把拳头捏的咯咯响。

几点了,现在?刘怜花一边扣上衣,一边紧张地问。

两点半。我瘪着嘴巴说。

啊,田志勇回来了。她的脸一下变成了白纸。

我一边抓裤子一边说,田志勇不是去江西了吗?

快跑,快跑,不要问了。她使劲地推了我一把,我就往后门飞出来。

在跑的过程中我听到一声锐响,我晓得是水杯什么牺牲了,接着是一声钝响,我晓得是饮水机什么升天了,然后我听到清亮的一声,我晓得刘怜花已经被一耳光打到在地了。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就被一截石头绊倒了。我抹掉鼻血,田志勇已经提起军刺冲了上来。

半夜的时候我被尿逼醒了。尿尿完毕有才觉得口渴。翻遍了挎包,只找到三个苹果和刘怜花送我的一合安神补脑液。刘怜花带着满脸的手指印,抓痕和肿得透明眼睛来送我。我把脑壳折到胸口上,不敢看她的表情,我怕一看就不忍离开。

田志勇又打你了么?我磨着牙齿问。

没什么,你不要担心。她把三本书,两双球鞋和一盒安神补脑液杵到我的挎包里。

我说,安神补脑液我不要,我又不失眠,我要它干啥?

她挡过我的手执意要我拿着,说,你先拿着,总有用的。

我连抱都不敢抱她一下转身挤上了汽车。记得,试一下鞋子合不合脚,代我向你爷爷问好。她在下面喊。我吸一下鼻子,汽车开走了。

我一边吃苹果,一边撕开安神补脑液的盒子便吓呆了。里面塞满了一沓一沓的百元钞票,少说也有三千元还有一张工行卡,上面一帖标签,写着密码。我纳闷了,不知道刘怜花为什么给我这么多的钱。的确,她爱我,她抱着我说,小刀,我顾不得那么多了,不管别人怎么看我们,怎么骂我们,怎么说我们有违伦理,我都要跟你在一起。她甚至说,小刀,如果你死了我也活不过三天。可是她也不止一次地拍着我的肩膀说,男子汉要志存高远,要自己努力创出一番事业来,不要伸手向别人要钱。她绝对不希望我成为一个靠女人吃放地龌龊男人。我摩挲着银行卡,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第二天中午一醒来我就给刘怜花打电话,通了那边马上就挂了。我又打便被告知已关机,我不甘心,每隔五分钟打一次,打了十九次依然如故。我又发了一条短信,我说,你给我那么多的钱干什么?没有回应,我说,你究竟怎么了?你现在好不好。没有回应,我说,我要杀了田志勇那个家伙。

我担心着刘怜花,我很慌乱焦虑。我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脑壳里混乱不堪。李猛打电话叫我吃放,我应都没应一声,提起食物我就想吐。我左右躺着不舒服,就顺手抓起一本《少年维特之自杀》,是一位写手朋友送给我的,里面有很多心理描写。以前我心情烦躁的时候就看这本书,看着看着就会平静下来。但是这回,尽捡精彩的段落看,跳了两页我就想把书都烧了。我在只好再蒙上被子睡觉。

从网吧里一出来我的手机就响了。一切均好,勿挂念。是刘怜花发过来的。我坚信这样的语句只有当了十几年语文老师的刘怜花能够说的出。她的男人田志勇是无论如何哄不了我的。我给她发了十五颗跳动的桃心。她又发短信说,至于那些钱,我希望你帮我办一件事。

我彻底地放心了。我说,什么事嘛?

她说,帮我找一个叫刘星宇的女孩。

你总要给我一点线索,比如相貌呀,比如脸上或屁股上或乳房上有什么特殊的标志呀,比如身高呀。我假装幽默。

我只知道她有18岁,叫刘星宇,在西充,其他的我一无所知。

我说,西充18岁的女孩子那么多,我怎么帮你找嘛。你就是把玉皇大帝请来也找不到,更不要说我了。

她似乎有一点生气又有一点撒娇,说,你究竟帮不帮我找嘛?

好,好,一定帮你,断手断脚,在所不辞。我想着这个三十几岁女人的撒娇,妩媚无比,点了点头。

那天晚上,刘怜花像一个短信机器人一样不停地给我发短信。她问我吃的,住的,穿的,玩的,她说,你要叠被子;不要把衣服和袜子放在一起;要勤洗衣服,勤洗澡;要理发不要像个二流子;不要把书到处乱扔;早上起来要开窗户。我鼻子一酸,说,嗯,嗯,嗯。最后她又问我还记得“青梅竹马”的事吗。我说,怎么会不记得,你都说了无数遍了,我也讲了无数遍了,就算把我磨成灰我都记得。

天刚刚亮,九岁的杨小刀就背起书包蹦进了席家观小学。他穿过草坪走向教室。黄丽颖老师正在讲台上练习毛笔字。杨小刀趴在讲桌上看,刘怜花也凑过来。

刘老师,杨小刀乖觉地叫了一声。刘怜花微笑着拍拍他的脸。

刘怜花,杨小刀轻声地读着黄老师写的字,黄老师的字写得真好……杨小刀……黄老师你为什么写我的名字呀?杨小刀又些急了,伸手去抢毛笔。黄丽颖轻巧地闪开,又快速地在纸上写下“青梅竹马”刘怜花往黄丽颖的肩上擂了一拳,挤眼睛说,叫你乱写。黄丽颖笑得气都喘不过来了,摸着杨小刀的脸说,小刀,你和你们刘老师青梅竹马吗?

嗯,杨小刀若有所悟地点点头。

小刀,你个屁小孩,你懂什么呀你,还不快去背书。刘怜花说。

杨小刀莫名其妙地看着刘怜花绯红的脸,于是他的脸也忽的有点发热。

每一次刘怜花问我这件事我就要打捞记忆重述一遍,其实也不算重述,每一次我都用了更多美好的词语来描述这段往事。它成了我一辈子看不完的电影,一辈子写不完的命题作文。

试读结束[说明:试读内容隐藏了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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