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鳄姑娘与赛车手(中卷)(txt+pdf+epub+mobi电子书下载)


发布时间:2020-05-17 11:3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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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李幼谦

出版社:上海市华文创意写作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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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鳄姑娘与赛车手(中卷)

养鳄姑娘与赛车手(中卷)试读:

作者简介:

李幼谦,中国散文学会会员与散文家协会会员,安徽省芜湖市作家协会名誉主席。发表过三百多万字的文学作品。著有长篇小说《抗婚》《倾城红颜》《间岛铁骑》《卧底中将》《救赎,在迷雾中》《钓鱼城的乱世佳人》;散文集《踏歌而行》《独步天下》《君子如茶》《叶落花开总关情》《一个老饕的美食笔记》。

故事梗概

翟鑫戴着爷爷要他归还的龙牙,来找红杨树附近的“土龙”,并要将“龙牙”归还给抗日时期救过新四军与英国记者的潘姑娘。他让助手高帅组织赛车,他去寻找爷爷的初恋情人。遇见了花家的两个姐妹,姐姐是中学的生物老师,在家中的养殖塘发现了扬子鳄,给学生讲解活化石,妹妹为自家白鹭山庄拉生意,诱惑高帅,偷了扬子鳄做做菜肴。

英国女记者继承叔祖事业,也带着一颗龙牙来到红杨,与两个赛车手认识了,也交结了花家的两姐妹。妹妹风情万种,想在赛车手中找个金龟婿,高帅又高又帅,却是个打工仔;翟鑫是富家子弟,却长得又矮又丑,而且看上的是花家姐姐,认为她才是心中的女神。

红杨要建野生扬子鳄繁殖基地,派来了大学钱老师,他却半公半私,想找花家姐姐重温旧梦……当代年轻人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感纠葛,再加上抗日战争时期的龙牙传奇,最古老的生物与最时尚的竞技,奏出了青春的旋律……

69.两人相互支招

高帅不想让他用车,脑袋一转,果然想到了充足的理由:“去什么花桥?直接去珩琅山就行了。不是说那里的风景天下无双,对我这个整天与钢铁家伙打交道的人来说,可能还新鲜,对我们车队那帮游山玩水天下走遍的小伙子们来说,还真是稀松平常。”“既然如此,去什么山干嘛?”“在山上,我们看到曾被日本炮弹打歪的宝塔,宝塔里面的楼阁也被他们烧毁了,周围的寺庙都曾经夷为平地过,说明这一代还真是抗日根据地。你爷爷当年在珩琅山一带活动,还在山洞里养过伤。为什么不到山上找线索去呢!”“爷爷让我把山洞找到,是准备去的,不过上山太累,还是先去花桥吧!”

高帅告诉他,汽车能开上山,用不着跑什么路。接着打电话问了下队友,小张的朋友来看热闹的,也带了一辆车,可以借给他用用。但跟着劝告他:“你不能对找到花森抱希望,抗战牺牲了那么多八路军新四军,有谁还记得他们的名字?”“谁说他牺牲了呢!我爷爷健在他也可能健在。”“就是健在,人们也只知道张大爷李大爷花大爷,你就是跑到花桥去,那么多的花大爷,你还一个个问得过来吗?你爷爷他们养过伤的山洞不会搬家,哪怕找不到线索,你也可以拍点山洞里的景象,回去禀报将军大人,就说到他当年战斗过的地方,让他老人家怀旧有个图片为证吧!”

翟鑫没有与他抬杠,点点头说有道理:“是的,毕竟那是他住过个把月的地方,让他对着照片睹物思情,让他缅怀缅怀燃烧的岁月,最后的生命也充实点。”“好了好了,现在该我来享受享受了,你有多远滚多远。”高帅也往床上一靠,与他并排躺着,用遥控器打开了电视,还是那个《我爱男闺蜜》。

翟鑫夺过遥控器把电视机关了:“墙上画马不能骑,镜中烧饼难充饥!电视电影都是骗子。”“你没见过花小妞对我含情脉脉的样子?送上门的肥肉不吃,那我真有点缺心眼了。我说你,不要对别人的爱情羡慕嫉妒恨好不好?”

翟鑫真有点恨铁不成钢,一巴掌拍去,想惊醒梦中人:“希望多大失望多大,人家有一个山庄的家产,你呢?背一屁股带两胯子债,拿什么去保障人家的幸福生活?”

高帅不是不明白道理,只是被花雨琅的聪明与美丽征服了,就想出一大堆的例证,什么七仙女下嫁给董永了,织女嫁给牛郎啊,还有《红与黑》的于连只是个小业主的儿子,不也与市长夫人和侯爵的女儿产生了爱情吗?

翟鑫就给他分析,说他们哪一个都没有好下场。凡人对神仙不必说了,凡人对凡人,不也只落得个上断头台的悲惨命运吗?“就说《我爱男闺蜜》电视剧吧,看起来爽快,那男闺蜜多能干,出得了厅堂入得了厨房,扛得了重物打得过流氓,骑得了三轮驾得了大奔,萌过泰迪熊贫过郭德纲……那么优秀的新好男人,比你强多了吧?可是,34集结束,最后两个人还没修成正果……”

翟鑫心苦口婆心想让高帅悬崖勒马,手机响了,打开一听,满脸黑线:“拜托拜托,不要干扰我的革命工作好不好?我在很远很远的地方,穷山恶水,连公路都没有,你来干啥?”

高帅笑起来了,说扯谎都不打草稿,带着车队来比赛赛车的地方,居然没有公路,简直是天方夜谭。

翟鑫关了手机,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你刚才给我出了好主意,我也给你支招——介绍个女友如何?河西汽车总厂古总的千金古丽娜,那可漂亮得一朵花似的。”

70.老板找上门来

“呵呵,明白了,你不要,给别人,我是捡破烂的?”“放你娘的狗屁!人家可是正宗原封大家闺秀。”“既然不错,你怎么不要?”“她不是我的菜。”“不是你的菜就是我的菜了?我们高中同座,彼此的口味从来差不太远的!”“你呀!不要自视清高,你说我家那么大的产业都消化不掉,再揽个企业来干吗?你是赤手空拳,英雄无用武之地,将来你继承了他家的产业,可以大展宏图,那时候,我们就真是同一战壕的战友了。你江山也有了,美人儿也有了,何乐而不为?”

高帅犹豫了,说:“你老爸给你说的对象,拿我去当炮灰?”“什么炮灰啊?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是让你去享受,你不是我爸的干儿子吗?手心手背都是肉,给我给你不一样吗?”“有这样的好事?”高帅心动了。他的手机也响起,彩铃声是大家都熟悉《月亮之上》,他不知道是谁,接通问有什么事?那边的声音像人一样甜美,他顿时有些陶醉,“哦哦,很好很好,你今天辛苦了,谢谢你了,好好休息吧!”

翟鑫拿起他手机查看号码,发现是芜湖地区的,问是否是那个花姑娘?说这样的姑娘选择这样的彩铃还真是绝配呀!“莫非,你就是那个里面穿汗衫,外面穿猎装,戴着墨镜,伸开双臂,只会哦也哦也吼叫的光头男士吗?你们怎么勾搭成奸的?坦白交代吧?”

高帅举起枕头打过去,问他遇见什么狐狸精了,五迷三道的。翟鑫也拽了个枕头打过来,说他不识好歹,两人在床上打起来,门外进来的人吓了一跳。

谁?花雨琅的父亲花洋。

女儿睡在办公室里不雅观,夫妻俩好说歹说,把女儿哄起来送进她自己的闺房。

走一截路,雨琅清醒过来,看自己风尘仆仆的脏死人了,赶紧洗个澡,换了衣服,头发是潮湿的,没办法睡。

干什么呢?哈,今天不是申请参加他们车队了吗?听说他们有论坛的,叫兴龙论坛。于是打开电脑搜索,呵呵,找到了!可是专业太强,都是说什么车什么赛的,没趣。没趣也重在参与呀。她开始注册。

网名叫什么?要让高帅知道,就是姓花的本姑娘。只有在“花”字上动脑筋了。花花肠子?太臭太臭;花心大萝卜?太蠢太蠢;花花小姐,太俗太俗……对,花花公子吧!本姑娘就是白鹭山庄的女公子。

用昵称注册好了,再找高帅在论坛的发言,找不到,他可能也用昵称吧?脑海里全是高帅英俊帅气的模样,连他五音不全的歌声都是好听的,忍不住问小张,要来他的手机号码,打开手机问候他。说自己晚上没能陪他吃晚饭,有些抱歉,让他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向他拜师学车技的。听对方的口音十分婉转亲切,她才安安稳稳的睡着了。

夫妻两个可睡不着,女儿出去一天,居然招蜂引蝶,又是横幅又是许许多多的玫瑰花,还有那些小伙子,一看见花雨琅的妈妈,他们就翻来覆去地唱“妈妈你好差”的芜湖民歌,好烦人啊!

当真嫁不出去了?难道还要抛绣球招女婿?这些人太闹腾了。什么是大众情人?情人已经是个难听的名字,再来个大众,人家还以为是公共汽车,人人都能上的,岂不败坏了花家的名声?我们可是正正经经的生意人家。

想到这里,夫妻俩决定找他们的领队谈一谈,解铃还需系铃人,他们是有组织有领导的,不找头儿找谁?开旅店的老板当然知道要讲礼貌,要先敲门,后进入。可306门开着呢!只有噗噗的响声,莫非在自己整理床铺?这可是自家服务不周,于是一步跨进去,就看见两个男人抡着枕头在打架。

71.没有出格的地方

两个男人在床上打架?看样子又不是真打,有点打情骂俏的味道,他赶紧退出来。屋里问他干什么?他嘴里还说:“你们打你们打……”

还有看别人打架劝人家继续打的吗?高帅跳下床来,一步跨到门边,叫出了要跑的花洋:“花总,不好意思,我们在开玩笑,有事请进来说。”

他还真有点不好意思,看见的情景不便说没看见,自己的要说的内容也不太好张嘴。等走进了屋子,见另一个男人也规规矩矩坐在桌子边了,都问他有什么事情?

花洋斟酌了一下,吞吞吐吐地说:“我是来问问,你们对我们山庄有什么意见?”

客人又是摇头又是摆手:“没意见没意见,这里条件不错,环境更好,我们吃得好睡得香,还要感谢你们呢?”“今天你们出去游玩,花部长——就是我女儿雨琅,服务是不是周到啊?有没有什么?什么?出格的地方?”“没有没有,”高帅最有发言权,“她不仅是你们白鹭山庄的优秀代表,而且应该是你们红杨镇的形象代表,不论是出行线路,还是安排就餐,还是景点介绍,都十分得体,十分热情,让我们十分感谢。”

绕了半天,花洋绕不过去了,只有直接说来意。他说,车队陆陆续续从城里回来,打头就有几个小伙子拉了一条横幅挂在山庄门口,然后他们见到雨琅的妈妈又一个劲儿唱歌,还有十来个小伙子送玫瑰花,见她还没回来,都送到办公室去了,这是什么意思?

才住进进别人山庄第二天,山庄的主人就找来了。也怪自己马虎,进来的时候已经看到了横幅,已经听到了歌声,只是没见到玫瑰花而已,当时就马上应该采取措施啊!非要别人找上门来,于是赶紧说没意思没意思。“怎么没意思?就是有意思嘛。”翟鑫突然插嘴道,“意思很明显,‘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意思已经很明显,我们的花部长聪明美丽,队里的小伙子们看上了她,向她表示爱慕之心,这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你们当家长的千万不要干涉女儿的婚姻哦……”

花洋当即沉下脸来,把门板拍得啪啪响:“敢情,你们住进来就是为了向我女儿求婚的?有这么成群结队求婚的吗?以为我们女儿嫁不出去是吧?告诉你,就在最近,既有县城公务员给她送玫瑰,也有山西煤矿的大老板送戒指,哪有你们这样,送花连名字都是假的?开玩笑是不是啊?马上给我把横幅撤下来!把玫瑰花拿回去!”说完还把大门踢了一脚,然后气冲冲地走了。

翟鑫一晚上没睡好,又是噩梦又是美梦的纠缠在一起。在梦里,一会儿鳄鱼张开血盆大口朝他狠狠咬来,一会儿又是恬静的姑娘站在他的面前,满脸疑惑地审视着他。他很悲催地发现,就是在梦里,他依然还是不会动,就傻傻地站着。“我不会被吓出什么毛病来了吧?”翟鑫被自己心里的这个疑问一下子给吓醒了,他吧嗒吧嗒嘴,心里不住的发毛:这么一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在我梦里出现,我居然就只能傻站着?啥都没做?天啊,回头我一定得去找个医生看看……

翟鑫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心虚胆寒,越想越胆寒。天亮的时候,他是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从房间里出来的。

72.她不愿给他带路

这时高帅已经整队要去适应场地了。小张来看热闹的朋友,把一辆奥迪车钥匙给他。

翟鑫还问他放心不?小张把朋友肩膀一拍:“你放心,翟公子家都有大奔送人,玩个奥迪是小菜一碟。”

翟鑫正要回话,看见花雨琅来了。“喂,妞。”翟鑫本想喊雨琅的名字,可是他想了半天,居然硬是想不起来这个靠碰瓷把他给带到这里,还给了名片给他们的名字是什么。最后他只能舌头打个滚,直接叫“妞”了。

雨琅皱着眉头,斜着眼睛看了翟鑫一眼,没好气地说:“你就不能有点礼貌么?”“嘿嘿嘿,”翟鑫一眼看到了雨琅胸前佩戴的名牌,心想,这名字还真文化。立刻说道:“我要是叫你花姑娘,那我岂不成了鬼子?有心叫你雨琅吧,又怕你误会我对你有意思啊!”

雨琅啐了一声,心想:就你这样,还不是鬼子么?

翟鑫说:“那个,劳驾啊,我今天想去珩琅山,就是你昨天带高帅他们去的地方。”“你去呗。”“我不认识路,你能当导游么?”

雨琅看着翟鑫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没空!”

翟鑫腆着脸说道:“喂,入驻的时候说好的,你要负责当导游带我们游览的!”

雨琅脸上突然浮现出一丝明媚的笑容,文静地说:“是啊,可是,昨天已经带着你们去过了。你昨天没去,是你自己的事,还害得我傍晚去西河接你。今天你爱去哪去哪吧,只是记得自己回来,好么?”

翟鑫看着雨琅甜美的笑容,心里一动。雨琅平时不笑的时候,也就是个漂亮的白领,精明干练。但是当她摆出一副淑女的姿态时,翟鑫猛然间就想到了西河古镇里那恬静的姑娘。于是他带着一丝审视的眼光,开始认认真真地打量起雨琅来。

这样的眉眼,这样的脸庞,如果分开来看,和西河的姑娘很像啊,而且越看越像。可是拼在一起,就又不像了,并且气质差别怎么那么大?翟鑫一边看着,一边心里嘀咕着。

雨琅被他眼里闪光地上上下下打量,顿时恼火起来:“你乱看什么?”

翟鑫啧啧嘴,“看美女啊!”

雨琅哼了一声,转身要走。翟鑫立刻拦着:“等一下,我去珩琅山是有事的。”“对不起,我没空。”“你现在不就空着么?”

雨琅被他这样无理的纠缠,真想一巴掌拍死他,但转念一想,就有了主意:“呵呵,我要去陪高队练车。”

翟鑫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给说楞了:“他练车,你陪啥?”

雨琅骄傲地抬起头,用鼻孔对着翟鑫,慢慢地说:“我们对优质的客户有极具尊荣的随时服务体系。”

翟鑫立刻说道:“那正是我需要的。带我去珩琅山吧。”

雨琅笑笑说:“搞清楚,是优质的客户,不是阿猫阿狗都能享受哦。”

翟鑫被她说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原来在雨琅眼里,他高帅是优质客户,而自己是阿猫阿狗,真是落草的凤凰不如鸡啊。

雨琅接着用一种很温柔、很有礼貌,但却又拒人十万八千里的口吻说:“抱歉,我先去了,您随意,珩琅山并不难找,也很容易去的。您都这么大了,估计不会迷路的。好了,拜拜,祝你玩得开心啊。”

看着雨琅轻盈离去的背影,翟鑫歪着头想:如果从背后看,这个妞还真是跟西河遇到的姑娘很像的。

73.这里山洞有很多

没有导游,还真难不倒翟鑫。他很快就一个人开车到了珩琅村村部。“嘿,这里是农村么?怎么越看越像是集体别墅群啊?还都清一色两层三层小楼。”翟鑫一边嘀咕着,一边东张西望。

村部里人不多。这时节,要么外出打工了,要么下地种田了。留在家里的除了老人就是孩子。看着好几个小屁孩在山脚下美丽的村庄小楼间奔跑,翟鑫心里微微一暖。

那些曾经让他觉得十分遥远的温馨再一次袭上他的心头。也是在这样的年纪,他围着爷爷奔跑,被爷爷举过头顶。那时候的欢笑,仿佛穿越了时空的界限又一次响在他耳边。他不自主地摸了摸脖子上的龙牙,定了定心神,带着一脸满足的笑容,走向一个正坐在家门口摘菜的老人。“老人家,你好!”翟鑫斯文起来的时候,还真有点温文尔雅文质彬彬。

老人也笑着看着翟鑫问道:“你也好,是来爬珩琅山的么?”

翟鑫点点头,问道:“这珩琅山上有红杨树么?很大的那种。”

老人笑得更欢实了:“今天怎么老有人来问红杨树啊?”

翟鑫立刻来了精神,“还有人问?谁啊?”

老人用手遥遥指了指山上说:“一个外国姑娘啊。凸鼻子凹眼睛的,还有一头的黄头发。不过她会讲中国话哎。”

翟鑫一听是外国人就没了兴趣,他只是有当无地追问道:“有红杨树么?”

老人摇摇头。这也是在翟鑫意料之中的事,翟鑫叹了一口气。

老人看着他失望的样子,笑起来说:“小伙子,红杨树是很早以前的事了。”“嗯,有戏!”翟鑫立刻聚精会神地听着。结果老人却说道:“具体是什么样的,我还真说不清!”

翟鑫顿觉一下子从云端跌落了尘埃。

老人接着说:“不过听我的长辈说起过,以前青弋江边是有红杨树的,很高大,很漂亮,夏天通红,秋天透黄,就在镇上老街的地方,当时那里就叫红杨树。”

翟鑫失落的心猛然被这一句话又给勾到了天上。“可是现在都没有了……”

翟鑫那颗被勾到天上的心顿时碎了。好在老人后面还给了他一颗定心丸:“小伙子,你要找以前的红杨树那是很难了,但要找现在的小红杨树还是有可能的。”

翟鑫编造了个谎言:“我也就是问一问,我的一个长辈以前在这附近生活过,他住的地方叫红杨树,有两棵老大的红杨树。”

老人听了想了想说道:“那应该靠近老街,老的红杨树应该在好些年前就没有了。”

翟鑫虽然没有弄清楚红杨树的具体位置,但他却老人嘴里证实了自己的设想。他所到的红杨镇就应该是以前的红杨树。估计红杨镇的面积要远远大于红杨树吧。有了这一层证实,翟鑫心情大好。他有笑着问老人:“那么请问这附近,在抗日的时候有日本鬼子打来过么?”“有啊,当然有。”老人遥指这山上的珩琅塔说起了宝塔顶被打歪,里面被烧毁的事。和高帅说的一模一样。

翟鑫耐着性子礼貌地听完,然后才问道:“那这山的附近有可以藏人的洞么?我说的是那种在打仗的时候可以躲进去,让日本鬼子找不到的洞。”

老人用手指着山画个了一个大大的圆说:“这附近好多洞呢,都能藏人的。什么鬼见愁、观音洞、神仙洞、禅师洞、龙潭虎穴等……”

翟鑫赶紧缩小范围说:“就是有山洞,然后还有水,还有大水塘……”“要说水啊,我们这里多的是。有什么虎刨泉、锡杖泉、洗心泉、道遥源、丞相源、白云源、逍遥溪、丞相溪、白云溪、白云池、丹井、龙潭、逍遥湖、丞相湖……”

74.终于有了线索

听众老人说起来如数家珍,他想这里的人们真是热爱自己家乡啊!但是这么些有山有水的地方,我到哪去找呢?老人指点着山路说了一大通,翟鑫听得晕乎晕乎的,就趁着这一股晕乎劲上山了。

汽车果然能够上山,一口气开到半山腰,看见了寺庙与宝塔,附近有卖香火的小店,也有住家的农户。一家门口,几个老头在打麻将,边上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在晒太阳。翟鑫买了一包中华香烟,走过去给他们一人发了一支,老太太不抽烟,也接过来别在耳朵上,说这是高级香烟,闻闻香也是好的。

有了见面礼,他便于问话了,几个人停止打麻将,话匣子打开来。有的说,这边上就有一个尼姑庵被日本鬼子烧掉了;还有人说,日本鬼子在西河有据点;有人说,他老家住过新四军……他们以为来的小伙子是记者,一个个争先恐后地爆料。

翟鑫将错就错,说是来采访这里有没有新四军养过伤?几个老头子摇头,边上的老奶奶说她还真知道,有的有的。

说她那年才十来岁,每天上山砍柴卖。

有天看到山洞里面出来个人找吃的,还给她钱,托她买山芋。那个人就是新四军打扮,一条胳膊受了伤,捡柴火不得劲。她就把自己捡的柴火送了一捆给他。第二天,背了一口袋山芋去。

刚走到山洞门口,那年轻的新四军听到脚步就出来接过去了,还再三要她不要说出去。过几天,她担心他山芋吃完了,又送了一小包米去。就看见一个比她大几岁的小姐姐从山洞出来,接了她的米,付了钱,说以后她自己来。结果呀,她还真看见那个小姐姐几次,总是天刚亮就上山了,提着小包袱,中午时分背着柴火下山。

大约过了一个多月,再也没有看见人了。有天下雨,她正走到这里,进山洞躲雨,看见洞里面已经没有人了,但是有烧柴留下来的灰,有铺在地上睡人的稻草。还有山芋皮,菜叶子,看起来山洞里住的不止一个人……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一定是爷爷住过的山洞!翟鑫屏住呼吸,问老奶奶到底是什么山洞?老太太记性真还不错,说那叫老虎洞,在伏虎岩下,山洞高高大大的,洞中有泉水,传说是老虎用虎爪子刨出来的。山洞下面还有水潭,现在人们把那里叫龙潭虎。

谢天谢地啊!他一再向他们道谢,问清楚了方向,把汽车停在他们院坝边上,一个人向山上爬去。

说句真心话,珩琅山真的不算奇绝,你可以说它秀美,说它隽永,说它飘逸,但真说不上雄伟陡峭。可就是这样一个被江南烟雨浸润得从容平和的珩琅山,却让翟大少爷爬得气喘吁吁。

他喘着气,拉着山道上的一颗小松树,满头大汗地回过头来。他本想回顾一下自己奋斗了一个小时的艰难历程,总结一下经验心得,然后再展望一下接下来还要爬的山路,顺便再点评点评自己的伟大行径。甚至于他连词都想好了:这次攀登珩琅山,是我人生中的一个里程碑,标志着我对山川大地的征服历程,这样的攀登和征服是宣言书,是宣传队,是播种机……

可是当他回过头来,看到山下的珩琅村部的屋顶,其实也就离自己的脚下不过几十米远时,他有点儿发懵。

一阵微凉的,带着水汽的山风吹过翟鑫的额头,他觉得有脸上有一种沾衣欲湿的感觉。抬起头时,他看到了天上的乌云。“刚才还是好大太阳呢!”翟鑫嘀咕着。可是回应他的是窸窸窣窣落下的雨丝。

75.找到了山洞

“嘿,杏花春雨江南啊。”翟鑫望着山头上慢慢升腾的云雾一样的水气,看着这水气氤氲弥漫过山顶,遮盖了树木,模糊了寺庙和塔影,他不觉有了一种临风欲飞高声吟咏的冲动。“江南的风景啊,珩琅山啊。啊,啊……啊!”翟鑫啊了半天,把丝丝雨气都啊得满嘴都是,结果还是啥都没啊出来。

就背一首古诗吧:“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他背完两句以后,才发觉这首本应该很熟悉的诗,前面两句实在想不起来了。“额,今天才思不旺啊。”他吞了口吐沫,“可是在如此烟雨美景中,登上如此美丽的珩琅,不留下点什么,实在太可惜了。”

最后,在冥思苦想了整整一分钟以后,翟大少爷东张西望了一下,确定周围目之所及没有人了。他也就不再假装斯文了,直接站到小松树后面,长长地撒了泡尿。“嘿,要是手里有一支笔,老子也写一句齐天大圣到此一游。”

等翟鑫重整好衣衫,他觉得江南的小雨有一点点扩大的趋势。摸摸沾在头发上的雨珠,心想:要是因为一点小雨就打道回府,什么都没看到,那岂不是会被高帅嘲笑?而且这江南的雨也就这么大了,哪怕就是再大点也没事。

他生性豁达,说好听点是随遇而安,说不好听点就是脚踩西瓜皮,滑到哪儿是哪儿。他看着渐渐大起来的朦胧雨雾中,恍然仙境的珩琅景色,心想:高帅跟我一个劲地吹他在珩琅山看到了一大堆东西。我这次走一条他没走过的路,见识见识他没见过的景,然后回去显摆给他听,省得他整天在我面前得瑟!

于是他继续往前走,雨雾渐渐大了,吹面不寒的杨柳风也渐渐凉了。翟鑫摸了一把衣服,发现自己的外套居然全湿透了。“哦,这真叫沾衣欲湿啊。明明不大的雨,居然一下就把衣服给湿了。”翟鑫一边走着一边看:雨雾朦胧间,山也隽永,树也飘逸。人在山中走,恍若在仙境。这里的环境真好,空气清澈得让我的肺都疼了,雨水沾在嘴唇上,舔一下都是甜的。我要是能在这珩琅山住上几年,估计得增寿十年吧。

他胡思乱想着,一路走了很远。一大块突兀的山岩陡然出现在他前行的道路上,看上去就像一头趴在山坡上的老虎。“嘿!这山石,好嶙峋。”翟鑫歪着脑袋打量着山岩,四周一片雨雾迷蒙。看不清山势路径,看不见珩琅宝塔,路上也没有行人,树木和岩石在雨雾间浑成一片,模糊中有了一种异样的美丽。“这地方咋怎么看怎么像妖怪要抓唐僧的地方呢?”翟鑫下意识地咕噜了一句,然后,猛然心里有点儿说不出的心虚,好像真就有什么在山岩后面等待着他。

走了几步,他看到岩石下面一个高大的山洞,不知道是因为雨雾的遮蔽,还是翟鑫的心里作用,反正他就觉得这洞显得阴森寒冷。他站在洞口边纠结着,雨虽然不大,但他已经浑身湿透了。是进洞里暂时避一下雨,还是接着在山路上继续走呢?“娘的,老子一个大老爷们,难道还怕个洞?”翟鑫咬牙切齿地想着,可是他就是不敢往洞里走。“兵法有云,逢林莫入。现在遇到一个洞,是入还是不入?这洞里没有狼虫虎豹吧?没有妖魔鬼怪吧?没有那个什么吃人的大鳄鱼吧?没有狂蟒天灾里变异的大蟒蛇吧?”翟鑫越想心里越是凛凛的。

这时候,一丝成绺的雨水顺着他的头发流了下来。翟鑫这才发现,他已经不仅仅是浑身湿透了,而是从心里往外冒冷气了,再不躲会雨,肯定要受凉感冒的。

76.山洞里有人

受凉感冒对于一向怕死的翟鑫来说已经是很大的事啦。他咬咬牙下定了决心:“进洞吧,从这样子看,好像是老人说老虎洞。既然是当地人知道的洞,应该没啥大问题把。就算有吗,我也进了,有狼杀狼,有虎杀虎。要是有妖怪,公的杀了炖汤喝,母的留着暖被窝!”

翟鑫走进洞口时,一阵冷风从洞里吹出,吹得他浑身一个激灵。可是当他真进了洞,才发现这洞又高又宽敞,而且除了洞口以外,里面不冷。洞里有一汪水,在春天的雨雾映衬下还能见到丝丝冒起的水气。翟鑫蹲下来用手指蘸了点水尝一尝,一种异样清冽甘甜的滋味从味蕾一直延伸到他的胃里、心里。“这里别是花果山水帘洞的后门哦。”翟鑫壮着胆子往洞里走。走了两步,不放心地回头看看,发现洞口啥都没有,于是继续往洞里走。洞里很寂静,唯一能听到的是水流的汩汩声。

翟鑫心里既怕有狼虫虎豹妖魔鬼怪出现,又有点儿期待着能看到个什么狐狸精啊,牡丹花妖啊之类的。他看着地上的水迹,甚至在想,这洞里会不会有一条地下河,能一直通到什么奇异的地方?于是他有意大喊了一声:“喂……”

洞里四壁响起起了一阵回音,但同时,翟鑫明确地听到“呼!”一声,而且他可以百分百肯定,这是女声。“妖精?!女妖精!”翟鑫吓得掉头就往洞外跑。

等他跑到洞外,回头再看看,洞里也没啥东西跟出来。“靠,真有妖怪啊!”翟鑫站在洞口大声喝问:“谁在里面?”“户啊右!”洞里清晰地传出一个女子的声音。

翟鑫一把楸过一根树枝,心里发毛地看着洞里。洞里这一声以后并没有其他动静。

翟鑫眨眨眼,掏出手机,清楚地看到他的手机上信号是满的,电量是满的。于是他放心了。一个满信号满电量的手机在手,他就啥都不怕了,最不济他还能打110呢。

他又对着洞里喊了一声:“里面是谁啊?装神弄鬼的!”

这是里面多出了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别进来,等一下!”

翟鑫心想,你叫我别进来,我就别进来啊?我还非要进去呢,不就是个女的吗?怕啥。要是个男的也许我就不进去了。

翟鑫一边重重地踩着步子,一边大喝道:“你在里面干嘛?不知道这里不准随便进来么?”“等一下,有事!”

翟鑫听着这清脆中含有焦急意味的女声,心想一个女的躲洞里还能有啥事?嘿嘿嘿。那我就绅士一把不进去吧。不过她说话的语气怎么和这里的人不大一样呢?至少和花雨琅不大一样,有一种洋腔怪调的味道。

翟鑫虽然没继续进洞,不过促狭的他还是一个劲地原地踏步,搞得好像有些人都已经走进了洞一样,而且他把照相机调到了视频的程序,继续大声说道:“什么有事!你要再不出来,我们就开强光手电啦!”

洞里窸窸窣窣的声音更加明显了。翟鑫嘴角噙着恶作剧般的笑容:“里面几个人?”“一个,干嘛!”“噢,我刚看见有两个奇怪的影子顺着山洞往里面飘进去啦。你看到没?在你身后的山洞里!”“哇唉——”那女声一声尖叫,紧接着,翟鑫看到一个衣衫不整的人影窜了出来。

翟鑫惊呆了:“靠,老子穿越了?看到外国妖精?”

从洞里跑出来的,是一个金发碧眼身材高挑的外国美女。一头还湿漉漉的头发垂在额头,一身半干半湿的衣服裹着她凹凸玲珑的身姿。

翟鑫立刻明白了,什么叫“户啊右”,什么叫“哇唉”。他指着外国美女问道:“你是谁,你怎么在这里?你听得懂中文么?”

77.山洞里检到龙牙

外国美女惊魂未定地看着翟鑫,发现就翟鑫一个人,她愣了愣,略一思忖顿时明白了眼前这个人似乎有恶作剧的嫌疑。她不觉皱起了眉头,说道:“你是谁?”

翟鑫歪着脑袋说:“洋妞中文不错么,胆子也不小,敢一个人下雨天进山洞,你知道这是什么洞?”一边说着,他一边眼睛不断地向洞里瞟着,指望能再看到出来一个人。

外国美女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好像还想再说点什么,但又打住了。然后看了看漫山遍野的雨雾,一扭头快步走进雨幕中,三两下就不见了踪影。“啧啧啧,这真像个外国妖怪,咋三两步就消失了呢?”翟鑫看着外国美女消失的方向摇摇头,然后端着相机,捏着树枝,走进了山洞。他先往洞里看了看,然后又大声说道:“出来吧,躲里面干嘛?”

洞里没有任何反应。翟鑫等了一下接着喊:“洋妞已经走了,你自己出来,我当什么都没看见,你要不出来我就拍你裸照啦!”说着相机咔嚓咔嚓了好几下。

洞里还是什么反应都没有。

翟鑫这下放心了。他握着树枝大着胆子再次向山洞里面走去。山洞其实并不很深,洞里面有一眼泉水。翟鑫清楚地看到泉眼旁边有足迹和水印。那是刚才的外国妞在这里拧干自己的衣裳时留下的痕迹。翟鑫咧着嘴笑了笑,也站在那有足迹的地方,开始拧自己的外套,不过他是把衣服穿在身上拧的。他可不想像那个外国妞一样,估计是刚拧到一半就被自己给吓出去了。“咦,”翟鑫一边拧衣服,一边四下打量着山洞,就在他的目光看到泉眼的时候,他发现水里有一个东西,泛着牙黄色的光泽。他蹲下来仔细看着,“那不是我的龙牙么?”翟鑫诧异了。他下意识的往脖子上一摸,自己的龙牙还好端端地挂在脖子上。“这龙牙是哪儿来的?”翟鑫一边想,一边从水里把龙牙给捡了起来。水里的龙牙和翟鑫的龙牙一模一样,差不多的大小,同样的光泽,就像是一对儿。只不过翟鑫的龙牙是在上面直接打了洞,穿了根绳子,而水里的龙牙则是用银色的金属压根给镶包了起来,上面还有一个小巧的环,环上面栓着一条银链子。

洞里光线很差,翟鑫快步走出洞外,仔细打量着捡到的龙牙。包龙牙的金属上面有很细小的字母,翟鑫认认真真地辨认起来:花雨琅orse。这是英语“马”的意思啊。

难道这是马牙?不大可能啊,这明显是食肉动物的牙齿,马是食草动物,没有这样尖锐的牙齿。这牙是怎么在洞里的呢?翟鑫立刻想到了刚刚离去的外国妞。

他立刻想朝外国美女消失的方向追去,但又想,好不容易来一趟,怎么也得拍几张照片吧。于是洞里洞外拍了好些,再出来,雨已经停了,哪里能找到英国姑娘的影子?

就在翟鑫在珩琅山上晃荡的时候,花雨琅已经按照高帅的要求换了一身衣服,开着她新拿到还没上牌的宝马小迷你COOPER,带着亲手做好的爱心牌午餐,一路开进了红杨赛车场。“哟,我梦中情人来啦。”“嗨,美女,这边这边,看我的车技啊。”

赛场内的车手们一看见雨琅顿时热闹起来了。雨琅从车窗里探出头对着他们一声大喝:“都滚一边去,别当我路,小心一车轧死你们。”

这一声大喝惹来了一阵哄堂大笑。“就你这小迷你!来吧来吧,我躺着给你轧。”

78.勇闯赛场烧轮胎

“小心点,别人没轧到,把小车给碰坏了。”“花部长,你证照齐全么?”“这车也是‘妈妈你真差’的副产品吧。”

雨琅看着这群没事找事的人,脸上突然展现出了一层俏皮的笑容,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带着一丝妩媚的颜色扫过每一个人的脸。这笑容,立刻在车手中引起了骚扰。

每一个人仿佛觉得雨琅看见自己了,而且正在朝自己笑。于是大家不由自主地以笑容回应着,有的人还一本正经地装起了深沉。突然间,雨琅嘴角一翘,两只脚在离合器和刹车上轻巧的来回动作,手也握紧了方向盘,车子跟着就轰鸣起来,然后开始原地打转,把赛场地上的碎石向四周溅去。“丫的,她在烧轮胎!”“快躲!”

围着小迷你打趣的车手们一下子轰的一声散开了。被原地打转的车子溅起的石头打中可是很划不来的事情。雨琅几乎在半分钟内就把所有的车手全部驱逐干净了,然后她得意洋洋地问离他最近的一个车手:“喂,你们高队呢?”

那个车手一边用手掸着眼前溅起的灰尘,一边说:“高头正在适应场地呢。你的车就停场边上吧。”

雨琅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说道:“我的车好歹也是宝马,难道连场地都进不了?”

那车手笑了:“什么车走什么道。你那小迷你根本就是小姑娘的玩具。这一进场估计就得磕磕碰碰成拖拉机啦。”

雨琅不服气地说:“别小看人了。我这车也能跑全场的。”

刚刚已经散开的车手一听,一下子都来劲了,“跑啊跑啊。我们打个赌,她的车在第一道就会趴下,哈哈哈。”

雨琅心想只有在这群人最得意的事情上打败他们,才能从此镇得住这群人啊!于是她在众人的笑声里,扬起脸来,用鼻子对着他们,说道:“让你们见识见识!”

然后她的小迷你突然就加大油门冲向赛场。“啊!这娘们真敢闯赛场?”“她干什么呢?用小迷你冲大驼峰?”“停下,快停下!扭力不够,你会翻车的!”

场地里一阵混乱起来。红杨赛车场是越野、场地障碍赛车场,为了考验车手的本事和车辆的性能,几乎人为的设计了各种各样的障碍,在业内这里甚至有“魔鬼赛道”的称谓。而未经任何改装的微型迷你车在这样的场地里飞奔,那根本就是自己找虐!

雨琅在一片惊呼声里,一个加速直接向着大驼峰冲去。

那大驼峰高17米,看似简单,但却最能考验出车手的技能和车辆的装备。如果速度不够,车辆扭力不够,车子在上坡时会出现倒退冲不上山顶;而冲上峰顶时,若速度过快,车头飞跃甚至整车腾空,又容易在落地时发生翻侧。

而雨琅的小迷你,在那些玩车的行家眼里,根本就不具备冲上驼峰的能力。

雨琅的车轰鸣着,一个仰头开始爬坡了。“打个赌,她立马就会退下来。”一个车手笑着说。

另一个车手说:“退下来都是好事,别侧翻就行了。”“我说你们就算对她这个人没信心,也要对宝马迷你有点信心好不好。”“老兄,这是越野车赛道,不是城市高速。她的宝马迷你要能登顶,我今晚请你……不是吧,这样也行啊……”一个车手正准备说出今晚请客,但他紧接着就眼睛瞪大了,手指着驼峰,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雨琅的车摇摇摆摆地像个怀蛋的老鸭,但却执着地上了驼峰。而且抵达峰顶时刚好速度慢下来了。

79.威风霸道的气势

“她别下不来哦!”那个车手接着刚才的话又说道。“下来了。哈,像她这样下法,车子肯定毁了。”

雨琅的车从驼峰上冲了下来,速度还不慢。紧接着就听到一声“咚”的响声,迷你的车前杠一如车手们的预测一样,撞瘪了。

雨琅狼狈地从车里出来时,周围的车手们都朝她竖起了大拇指。“怎么回事!都在这里看什么呆!”高帅的怒吼在场地里回荡,车手们如老鼠见猫一般一哄而散。高帅沉着脸,皱着眉,大步走了过来。

他目光环视,那些天不怕地不怕的车手们一个个不敢出大气,做起了自己该做的事。如果龙兴公司的其他职员在现场,他们一定会发现,现在的高帅几乎就是另一个翟青松的翻版。

雨琅苦着一张脸走到高帅前面,她正想撒个娇或者抱怨一下什么,可冷不丁看见高帅仿佛鹰视狼顾的模样,不觉心里纳罕起来:这个人平时也就有点酷酷的傲傲的,没想到在车场上居然这么有气势!

这样威风霸道的气势,在一个粗犷的赛车场上,映衬着一个高大的身影,让雨琅心里不觉碰碰乱跳起来。她的脸不自觉地就红了,期期艾艾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

高帅依旧一副冷脸地看着雨琅,眼睛里满是挑剔和不满。这样的眼神和平时雨琅感觉的眼神截然不同。“谁让你开着微型车冲驼峰了!”高帅压抑地声音里有一丝即将爆发前的愤怒,“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的结果十有八九是上坡时就会滑下来,下坡时会翻跟头!你有意找死是不是!”

雨琅被这一顿劈头盖脸的话给唬住了。

其实她还真不怕滑下来或翻跟头,对于一个敢在高速公路上用摩托车逼车队的女孩子来说,开着迷你冲驼峰,她最多会对自己的车前杠被撞瘪感到沮丧。但她肯定不会害怕!

她之所以会被高帅给唬住,是因为高帅除了第一天在高速路上对她比较冷淡外,一直对她都还不错,至少和颜悦色,从没像现在这样虎着脸,一副要把她给吃了的模样。

在经历了昨天的事以后,雨琅甚至以为,高帅应该对他春风满面,笑脸相迎的。可结果,却是这一顿劈头盖脸的话。雨琅怯生生地看着高帅,嘴角嗫嚅着,却没有发出声来。

高帅不懂唇语。他只看到雨琅的嘴唇在轻轻蠕动,一副被吓坏了的小姑娘的样子。于是他也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儿过分了。其实雨琅的不断蠕动的嘴唇间构成了一句话是:小样,你今天敢朝我凶,回头看我怎么收拾你!

高帅稍微收拾一下心情,语气也稍微放缓了一点:“这里是越野车赛场!我们的车都是改装过的,才敢在这里上蹿下跳,你那辆新车只能在场地外呆着!”

雨琅小心地辩解:“我的车配置很好的。”“你那也叫好?你的转向机是什么样的,你的刹车系统是什么样的,你的引擎、你的避震悬挂这些都是什么样的。就你那种配置只能在高速上跑,到了野外就等着趴窝吧!”说着说着,高帅的语调不觉又高了。

雨琅不说话了,只是看着高帅。高帅还想耍一下威风,可是他看到雨琅一副楚楚动人的样子,心就软了,叹了一口气说:“我也是为你好,怕你在场地里出事!”

雨琅心里顿时笑开了花,但是脸上依旧是泫然欲泣的样子。

高帅长长地哼了一声,然后别过头对别的车手喝骂道:“都是瞎子啊,那车还倒在土里,不拖走等着下一辆撞啊!”

80.居然改造大奔

在一旁偷眼窥伺他俩的车手们被这一骂,顿时嘻嘻哈哈地去处理雨琅的车了。

雨琅问道:“我的车没多大事吧!”

高帅远远地看了一眼,“没事,回头你换个前杠就行。”

雨琅赶紧说:“这下我没车了,怎么办啊。你总不能让我在一边光看着啊。”

高帅瞅了雨琅一眼,心想:这个丫头居然对撞坏了前杠一点都不放在心上啊。他啧啧嘴,虽然一肚子的愿意,但还是装出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说:“那怎么办呢?我当时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居然同意你加入,这下,本来应该怪你倒霉的。但还是算了吧。不行你就坐我车……”

高帅还没说话,雨琅就欢呼雀跃地抢着说:“好啊,好啊,我就坐你车!”

边上一个车手刚好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不禁撇撇嘴,低声嘀咕道:“懂不懂规矩啊,赛场磨合还带一个?这是适应场地还是泡妞啊?”

高帅立刻瞪了他一眼。那车手吓得一耸肩膀,赶紧走到一边去了。高帅挺直了身体大声对其他车手吆喝起来:“你们,你,还有你,都把车拉过去试试弯道和炮弹坑!我们要想赢比赛,要从最基本的做起!”

车手们被高帅指派得鸡飞狗跳,不多一会儿全都远远地躲开了。高帅这才朝雨琅一摆手,带着她走向自己的大奔。“你用大奔参赛?”雨琅不觉惊异起来。

高帅笑了笑,用手指着大奔,装模作样地说:“你看到不是大奔,而是一个被唤醒了飞翔梦想的天使!”“噢,”雨琅听了这话,差点眼睛里就冒出星星来了。

高帅心里大笑:翟鑫这个家伙,别的本事没有,偶尔冒出的一两句话,还是很有味道的。看,我剽窃了他一句话,就把这个妞给雷倒了。

雨琅坐进了副驾驶位,她奇怪的看着方向盘,总觉得哪里别扭。

高帅轻轻拍了拍方向盘说:“别胡思乱想了,这个方向盘是根据我的习惯重新装的。”“为什么?大奔原装的不好么?”“很好。只是一个人有一个人的习惯。这车是我开,所以按照我的习惯来改。除了方向盘,转向机也换了。而且是我自己换的。”“啊!大奔S600的转向机也能换,那不是最顶级的转向机么?”雨琅吓得不轻,一幅看败家子的眼神打量着高帅。把大奔的原装方向盘换掉,就是为了迎合自己的习惯?这要多么败家的人才能想的出来啊。可是要是连大奔的转向机都换,雨琅觉得这人要么是白痴,要么就是非常白痴了。可是高帅怎么看都不是白痴啊。“大奔原装的转向机是最顶级的。但是我有一款更加合用的!”高帅一脸淡然地说。“怎么可能?这世上哪有那样的转向机!”雨琅十分怀疑高帅的话。

高帅笑了笑:“当然有,只是没有面市而已。”

这下雨琅更瞪大了眼睛。连没有面市转向机都能搞得到,这需要怎样的人脉啊。而且这种转向机还是比大奔S600的更加合用。高帅在雨琅的眼睛里越加神秘而且冒着金光了。

高帅看了一眼雨琅的表情,就知道她误会了。但是他有意没有解释,并且在心里自我开解地说:“我说的都是事实哦。我把我们公司正刚研发的转向机换到大奔上了,它本来就没有面市么。而且我的确觉得我们自己的产品也不比大奔原装的差啊。至少对我而言是比较合用的!”

雨琅缓了缓心里的震惊,试探地问:“我记得这车刚面市的时候,卖到260万。”

81.完全符合标准

“现在跌了!S65AMG才是最好的。”高帅浑不在意地回答。他回答的也是事实,但是他忘记了自己说话的语气。

雨琅在心里顿时回想起翟鑫跟他说起过的高帅。她觉得翟鑫是在有意无意地贬低高帅。一个对大奔S600可以毫不在意、随心所欲改装的人,一个眼睛只盯着最顶级豪车的人,而且年轻、潇洒,平时虽然有点拽,有点酷;但干正事的时候霸气侧漏,威风无两,这不完完全全符合她花雨琅心里设定的目标么!

自从第一天她想尽办法糊弄这个男人来白鹭山庄,到第二天领着他们一起去珩琅山,她一直在观察,在接触,甚至在诱导考察高帅。她在心里已经给高帅评了90分。而现在,这个分数又上涨了。

雨琅咬着嘴唇,心脏在有力地搏动着,一个压抑不住的声音在她心里大声叫道:这个男人,我预定了,谁也别想从我这里抢走!

高帅这时已经把车发动了,他对雨琅说:“我带着你试一次这个场地。我会用比较平和的速度,让你感受一下赛车和迷你的区别。”

雨琅正想说:你用最快的速度吧。可是她的声音还在喉咙里的时候,就觉得座位靠背猛地一顶自己的后背,一种失重感突然而来,又突然而去。她已经随着高帅发动的大奔一起飞奔了起来。耳旁是引擎的4轰鸣,座位有一种微不可查的颤抖。

她的眼睛余光看见了场地旁的场景以一种可见的速度在自己的视野里奔驰。如果不是耳膜里没有那种特殊的堵塞感,她一定以为这是飞机在起飞。“看好了,驼峰是这么过的!”高帅的声音里像是有一种定海神针的味道,响在雨琅的耳边,让她的心里生出一种安全感和托付感。

大奔笔直地冲上了驼峰。雨琅只觉得座位一震,她就看见驼峰高高的山顶不断地像自己低下头来。等她回过神来时,车子已经过了顶峰开始下滑了。“哦!”雨琅不由自主地叫了起来,“跟过山车一样啊!”

高帅微带笑意的脸顿时僵硬了,他心说:我这么卖力地显了一回车技,结果就跟过山车一个样!什么样的过山车能有我这样的水平?

雨琅在车内豪情万丈地挺起身体,满脸带笑地看向前方。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尝试下一个障碍了。

而高帅用眼角瞥了她一眼。就这一眼,他看见了雨琅那精致的脸庞,玲珑的身姿,飘逸的长发和灿若桃花的笑靥。一种洋溢着青春活力和古灵精怪的美丽在他的眼睛里无限放大,在他的心里不断深入,在他的情感里越来越重。高帅突然觉得花雨琅仿佛身来就应该坐在他身旁,就应该用这种肆意汪洋的青春活力和自己一起开着车飞奔、飞翔。

昨天翟鑫跟他说起的什么古总的女儿,什么白富美,什么什么什么,高帅统统忘记了。他心里很明确的想起了一句翟鑫老是叼在嘴边上的话: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而今他眼前手边就是一个美丽的如同鲜花般的女孩,难道他还要放弃了这眼前的真实,去追求那只存在于翟鑫口头的虚无缥缈么?如果说昨天,他对花雨琅还存有一种逢场作戏或者只占便宜不吃亏的心理的话;那么现在,他的心态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开始调整了。

82.赛车还要别人洗

高帅习惯性地打着方向盘,眼睛里微微闪现出一种果决的光芒。就在大奔在内侧坡上划出一道倾斜而优美的弧线时,他已经在心里对自己说:做好手头事,珍惜眼前人!

然后他以一种更加专注的神情投入到了赛场中。“咚!”一个炮弹坑里被溅起了四溢的水花。而那些水花还没来得急散落,第二个炮弹坑里又溅起了一阵水花,漫天水珠在空中翻舞。当第三个坑中的水被溅起时,高帅的车已经冲向了三台阶坡。“小心了!”高帅在冲击前,温柔地提醒了一句。

雨琅还沉浸在那种不可驾驭的速度带来的快感中,她下意识地回答道:“有你在,我放心得很。”

高帅的嘴角不自觉地咧开了。那一向被认为是考验赛车加速度和车手胆量与勇气的三台阶坡,如今在高帅眼里,跟平地没有什么区别了。

大奔呼啸着,震动着,颠簸着。车里的人叫喊着,兴奋着,快乐着。

赛场边上,车手们面面相觑。“高头在干嘛?车开得那么惊险刺激!”“没看见他在泡妞么!”“用这种方法泡妞,那妞也要受得住才行啊。”“别的妞我不知道,不过,她花部长,我觉得行。”

训练回来,所有的车都变成了迷彩车,一个个赛车手也像是从泥坑里爬出来的一样。其实,他们大可以关在车里,戴着头盔,下车也不至于如此狼狈。

但是,他们第一次来红杨山赛车场,别的地方的汽车拉力赛是在公路上开车。红杨山的比赛场地就是一片山岭,有沟壑,有山坡,有山谷,有翘板,有水塘,有阶梯……总之,有23处障碍,不像那些长途赛车的地方,观众只能看见出发地或者终点站。

这里好,站在高处,比赛全过程一览无余,看别人比赛,自己也如随车冲锋,充满刺激。

车手们一起找花部长,要她派人洗车。“你们的车还要别人洗?”她第一次遇到这种问题,美丽的大眼睛瞪起来凶兮兮的。

他们回答说当然是别人洗!城里专门有洗车房、4s店,汽车美容院……在家里衣服都是家长洗,汽车那么大的家伙,哪有自己的洗的?

山庄可没有这些玩意。看到他们一个个那个萌样,二十几岁的人像是二十几斤一般,花雨琅又好气又好笑,突然想起来问他们:“你们车怎么弄脏的?”

小张说:“你又不是不在现场,你那美丽的小车没有下地狱,我们可是从刀山火海里面钻过来的,怪不得你们这里叫红杨镇,连土都是红的,翻山越岭还不说,还要从那个大大的泥巴水塘里面冲过去,车窗都糊得看不见路了,不开门根本看不见路……”

花雨琅嘻嘻一笑说:“既然从泥水塘里冲过来的,如果从清水里冲过去,它不就被洗干净了吗?”

高帅还有点常识,说清水塘的底下也全是污泥,那是越洗越黑,怎么能洗干净?

花雨琅说稍安勿躁,青弋江边上有一片沙滩,现在涨水季节,江水把沙滩淹没了。只要沿着江边把汽车开进江水里走一遭,自然就把车洗干净了。

高帅一想,她说的真有道理,试试说不定有效。仗着艺高人胆大,手一扬:“哥们陪你走一趟!”

花雨琅坐进他的车里,睨视着他:“你不怕我把你带进江中喂鱼?”“不怕,抱着美人死,做鬼也风流,反正是同归于尽。”高帅目不斜视,话语可带有挑逗意味。

83.两人一起淌水

花雨琅就担心他不挑逗哩,跟着说:“如果今生有缘,不愿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能与你同归于尽,这是前世修来的福。”

高帅心跳加剧,把昨天晚上翟鑫说的话全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只感受到身边姑娘温馨的气息,几乎让他醉了,一会就开到了江边。

后面的车也跟着来了,在沙滩上摆成长长的一排。高帅握着方向盘就要往水里开。“找死啊!”花雨琅一声娇斥,喝停了车,开门跳下来,脱了鞋袜,挽起裤腿,说去试试深浅,一步步朝江里走去。“岂有此理,让我们大老爷们在一边看着,让一个小女子下水去,太伤自尊了。”高帅说着也脱去鞋袜往水里走。“不行,你对这里地形不熟悉,还是是我来吧!”花雨琅拦住他。

高帅干脆拉起她的手:“我们一起探测吧。”

沙滩上的人们起哄了:“帅哥,你也太自私了!我们送玫瑰花的没得半点好处,还被你骂了一通。你一片叶子也没送,却得到美女的青眼有加,太不公平了……”“看帅哥与美女共沐爱河啊——”

高帅回头骂了一句很难听的话,岸上人才停止呱噪。

花雨琅耳朵发烧,心肝发颤,被高帅拉着手,全身似乎要融化一般。两人面朝江水走下去,赤裸的脚触及到水中细柔的沙粒,酥软酥软。水中有细细的涓流,冲击着赤脚也痒痒的。

一步,两步,三步……走到第五步的时候,水已经齐到花雨琅的腰部了,可是才淹没高帅的大腿。花雨琅转身说差不多了,要往顺水的方向探路。见她处在江水更深的地方,他一把扯她到靠岸的地方,这疼人的举动温暖了姑娘的芳心——这事个有责任有担当的男子,值得信赖。

他拉着她的小手,凉冰冰的湿润润的,心中有一片别样的感动,轻声说:“你可要拉紧哦,万一滑到江中,让我英雄救美不成,不是要遗憾终生吗?”

她只是笑,笑了一阵,唱起一首歌,那是苏芮的《牵手》:“……也许牵了手的手,前生不一定好走,也许有了伴的路,今生还要更忙碌。所以牵了手得手,来生还要一起走,所以有了伴的路 ,没有岁月可回头。”

两人就在她委婉的歌声中在水中探路。高帅只是深情地望着她,看着她艳红的小嘴张合,只觉得身子在水中漂浮一般,觉得此生有这样的女子,还有何求?竟然有做梦的感觉。

花雨琅唱完了,轻轻地说:“我们就这样牵着手,慢慢变老那该多好……”

他只有点头的份。顺着河滩,走了一百多米,花雨琅回头,看把车队和岸上的人都甩开了,突然腿脚一软,身子一沉,“啊——”地轻声叫了一声。

高帅反应快,一把抱起她,这才关切地问怎么了?其实没怎么,是她的诡计。被他拦腰抱在怀里,顿时全身瘫软了。两人的心一阵狂颤,脸对着脸,四目相向,曝出了电石火花,不知是谁先开的头,不知是谁主动谁被动,先是鼻子相对,冰凉冰凉的,然后四片嘴唇相合在一起,开始也是凉凉的,然后越来越烫越来越烫,粘在一起几乎要融化一般。

水波拍打着他们的光腿,细软的沙子硌着他们的脚掌心,远方是车队队友们嗷嗷怪叫,风吹动了花雨琅的长发,扫了一缕,绕在他的脖子上,双手将她搂得更紧。

两只白鹭飞过来,打量着江边的怪物,分不清他们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绕了一圈,嘎的一声乱叫,把他们惊醒,这才分开,走上岸来,向车队走去。告诉他们顺着河滩深入水中的距离。

84.季刀鱼真好吃

一辆辆小车从水中冲过,下了沙滩又上沙滩,开慢时溅起一片水花,开快时激起一米多高的巨浪,冲刷着车厢、车顶,几个来回,就已经把外面洗刷得干干净净。

有趣,刺激!小伙子们干脆开着车门从水里冲过,连车厢里也洗得干干净净,再把车开到沙滩上面,一个个跳进水里洗了个痛快澡,由衷地称赞花部长,简直像仙女一样美丽与充满智慧。

花雨琅早已经跑回去了,悄悄消化自己的幸福。

车洗好了,澡洗好了,衣服换好了,小伙子们神清气爽地走进饭厅,看见晚餐也摆好了。

每张桌子上都是一大盘面条,那盘子大得跟脸盆似的,正好肚子饿了,一起扑过去,每人夹几筷子。都说面条不错,好劲道,好滑润,就是没佐料,寡淡寡淡的。

服务员端着一大盆红烧牛肉来的时候,每张桌子的盘子已经底朝天了,哭笑不得地说:“你们怎么把面条都吃了,那是烫面,要在牛肉锅子里泡着吃的。”

一个个才晓得刚才出了错,反正,在肚子里一起泡也是可以的,又舀起一碗碗牛肉,连汤带水吃了。这才想起来,中午吃的盒饭,晚上应该喝酒,于是都叫拿酒来。

刚刚端上来下酒菜,花雨琅来了,洗了澡,换了衣,披散着湿润的长发,穿了一件粉色的连衣裙,粉红色的丝绸料子上,有橘黄色的小花,袅袅婷婷,像公主一样可爱。

高帅眼前一亮,两人四目相对,想到在河滩水中的亲吻,情不自禁脸上都发烫了。他端了一张椅子放在自己身边,一双碗筷早已准备好,花雨琅自然而然地坐到他的身边。

这时,端上来的下酒菜是一盘金黄色的鱼段,干焦焦的,香喷喷的,小伙子们不屑一顾:“你们这里的带鱼好小啊。”

花雨琅只让他们尝尝是不是带鱼,示范性地夹起一块,在浸泡着姜米葱花的糖醋汁里蘸了一下,喀嘣喀嘣地大嚼起来。

高帅见她嘴角溢油飘香也随之行动,一块鱼没吃完就拍案叫绝:“这是什么鱼?”

花雨琅说:“季刀鱼啊,你们有口福,一年中能吃到这鱼只有这段时间,这可是长江第一鲜哩。”

他叫好不绝,说又香又脆又酥又鲜,就这好吃,边说边埋头苦干,连鱼头都嚼得不吐渣子。

队友们一起过来敬酒,夸她像新娘子一般漂亮。高帅赶紧横眉竖眼,因为他眼睛一瞅,餐厅里来了未来的老丈人,火候不到,现在可不敢这样承认,昨天晚看见花总发脾气的样子可真吓人。

他赶紧站起来端着酒杯走开,到其他桌子跟前问赛手们:“你们对这样这里的餐饮还有什么意见吗?”

大部分都是北方来的人,重口味,都说鲜美得很,就是味道太淡了。花雨琅已经知道爸爸去找高帅的事,知道他发了脾气,所以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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