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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5-19 04:43: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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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美]阿尔伯特·哈伯德(Hubbard.E.)

出版社:新星出版社有限责任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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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信送给加西亚全集

把信送给加西亚全集试读:

版权信息COPYRIGHT INFORMATION书名:把信送给加西亚全集作者:[美]阿尔伯特·哈伯德(Hubbard.E.)排版:Clementine出版社:新星出版社有限责任公司出版时间:2011-10-01ISBN:9787513303811本书由新星出版社有限责任公司授权北京当当科文电子商务有限公司制作与发行。— · 版权所有 侵权必究 · —第一章把信送给加西亚

在我们这个时代,许多人对所从事的职业满怀怨恨,他们总是抱怨自己所受的不公,不管是在我们的军队还是在我们的企业里,总会有一些情懒、瑞板、懈怠的人,对自己的上司吹毛求疵、抱怨不满。我想提醒这一类人,你们看一看罗文吧!主角安德鲁·罗文介绍

安德鲁·罗文,弗吉尼亚人, 1881年毕业于西点军校。作为一名军人,他在美国陆军史上创造了一个奇迹:与陆军情报局一道完成了一项重要的军事重任把信送给加西亚。由此,被授予杰出军人勋章。

之后,他服役于菲律宾,因作战勇敢而屡受嘉奖。从军队退役后,他在旧金山度过了晚年,于 1943年 1月 10日与世长辞,终年 85岁。

罗文的事迹因《把信送给加西亚》一书传遍了整个世界,并成为敬业、忠诚和勤奋的象征。自序

1899年 2月 22日,也就是华盛顿的生日那天,晚饭之后,我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写成《把信送给加西亚》这篇文章,以应付我们3月份《非利士人》杂志的正常出版。

记得那天,我一直在费尽心机地构思一篇教育那些市民的文章,想让他们从松散、沮丧的精神状态中振作起来,雷厉风行起来,不再游手好闲。

但直接导致这篇文章的产生,却源于我在喝茶时与儿子的一次小小的争论。我的儿子认为,古巴战争中真正的英雄是罗文,因为是他孤身完成了给加西亚送信的任务。

听了这句话之后,我脑海中就像是有一道火花闪过!我确定儿子是正确的,给加西亚送信的那个人是真正的英雄。我于是从饭桌边走开,开始写《把信送给加西亚》这篇文章。老实说,当时我并不是很重视它,文章刊登在《非利士人》杂志上的时候甚至都没加标题。这一期杂志很快就销售一空,要求增订的订单迅速地反馈回来。 12份, 50份, 100份……

当美国新闻公司订 10000份的时候,我奇怪地问一个助手到底是哪篇文章引起这样的轰动,他回答说:“是关于加西亚的那篇。”

第二天我收到一封电报,是纽约中央铁路局乔治·丹尼尔斯发来的,电文如下:“有关罗文的文章,请以小册子形式印制 10万份一一在封底印上帝国快递的广告一一请发来报价,并通知我船运到货的时间。”

我在回电中报了价,并说 10万册我们需要在两年之后才能印完。我们的印刷设备是小型的,如此巨大的印数对我们来说恐怕难以胜任。

最后我只好授权给丹尼尔斯先生,让他按照自己的方式重印这篇文章。他印制了一批小册子,发行了 50万份,他自己还亲手发了两三批货。此外还有 300多家报纸和杂志转载了这篇文章,而且差不多翻译成了全球各主要语种。就在丹厄尔先生印发《把信送给加西亚》时,希拉柯夫王子一一这位当时俄国铁路局总长正好也在美国。他是美国中央铁路局邀请来的,他在丹尼尔斯先生的陪同下在美国游览,王子对这本小册子发生了兴趣,也许仅仅是因为它巨大的发行量吧。但不管怎么说,他一回到俄国就让人翻译这本小册子,四处散发,当时俄国铁路的员工人手一册。

接着其他各国也纷纷译介,于是这本书又从俄国流传到了德国、法国、西班牙、土耳其、印度。

日俄战争时期,这本小册子被发给前线的每个俄国士兵。在被俘的士兵身上,日本人搜出了这本书,他们认为这毫无疑问是本好书,于是它又被译成日文,天皇颁了诏令,将这本书分发给每个日本政府官员、士兵和平民。迄今为止,这本书在全世界范围内已经印制了超过亿册。

也就是说,这是有史以来作者在世之时发行量最大的一本书一一导致这一切的都是一系列的偶然和幸运,笔者自然会铭记在心。阿尔伯特·晗伯德把信送给加西亚

在一切有关古巴的事件中,有一件事让我印象最为深刻。

美西战争爆发后,和古巴起义军领袖加西亚的联络成为迫在眉睫的事情。加西亚隐藏在广阔的古巴山区,没人知道他到底躲在何处,更不要说通过信件、电报来联系了。但是美国总统必须与他取得联系,以便双方进行军事合作,这事显得十万火急。

怎么办?!

有人对总统说:“只有罗文能把信送给加西亚。”

于是人们把罗文找来,把这封给加西亚的信交给了他。至于罗文是怎么接了信,怎么仔细用油布把信裹上,放在胸前,是怎么搭乘一只元帆的小船到了古巴,接着消失在丛林中,又是怎么在兰个星期之中徒步穿过这个危机四伏的国家,出现在岛屿的另一端,终于成功地把信交到加西亚手里的,关于这些细节我不想太多地叙述。

我只是想说:麦金莱总统把一封信交给罗文,让他送给加西亚。罗文把信接过来,甚至都没问加西亚在什么地方?上帝呀,我们真应该为他立一座不朽的青铜雕像,并且在全国每所大学都安放他的雕像。年轻人要的不是死读书,也不是各种教诲,他们需要一种认真负责的精神,这样才能不负重托,才能倾尽全力、雷厉凤斤地完成“送信给加西亚”的任务。

现在加西亚将军已经去世,但是其他的“加西亚”们还有很多。

这样的企业是无法经营好的:员工们懒散、心不在焉、漠不关心、滥竿充数……而这些做法都快成了普遍行为。除非你采取威逼利诱的手段,费尽口舌地劝说,或者上帝有眼,派天使帮助你,否则你就别想做好什么事。

朋友们,让我们做这样一个试验:设想一下你在办公室里,有六个员工正在等候你的盼咐,把其中的随便一个找来,盼咐他:“查一下百科全书里关于柯勒乔的生平,同时做一份备忘录给我。”

你的员工会很从容地说:“是的,先生。”然后就去做这个工作吗?

我敢说他绝对不会!他会满脸疑惑地看着你,而且提出一连串类似的问题:

他是什么人?

得找哪一本百科全书?

到什么地方找百科全书?

我在这儿的工作就是做这个吗?

你说的不是“俾斯麦”吧?

让查理来做这事,也许更合适?

他死了吗?

这事急吗?

我把百科全书拿给你,你自个儿查行吗?

你要了解他干吗?

我可以和你打赌,当你把这些问题一一解答完毕,当你把查资料的原因和办法详细地说清楚之后,你大概会看到这样的情景:这个员工会转身离开,他会去找同事帮忙,然后回来告诉你,在百科全书里根本查不到这个人。当然这个赌我也可能输掉,但在一般情况下我都会是赢家。

如果你是个聪明人,就不会絮絮叨叨告诉他应该到这个条目下查柯勒乔,而不是去查那个条目;你会微笑着说“算了”,然后自己动于翻查。

因为这些怠慢、愚蠢、不良的品行、薄弱的意志、缺乏雷厉风行的行动,使社会上出现了“三个和尚没水喝”的危险处境。假如人们连自己的本职工作都不愿意做,我们难道能指望他会为别人的利益而做什么吗?

假如你刊登一则广告招聘速记员,你会发现 909岛的应聘者甚至不会拼写和标点,他们认为不必掌握这些技能。

给加西亚送信能指塑这样的人吗?“你看见那个员工了吗?”一家大工厂的总经理对我说,“他怎么了呢?”“他是个不错的会计,不过如果我让他到城里办点事,他大概能把事办好,但在路上也可能跑进四家酒吧,等他到了市区的时候,可能早把他的任务忘到九霄云外了。”

给加西亚送信,能托付给这样的人吗?

近年来,对于那些辛苦劳作,却没有什么发展前景的工人;还有那些流离失所,为了求得温饱而寻找工作的流浪者表示深切同情的人越来越多,同时老板们也遭到口诛笔伐。

但是另一方面,有些老板徒劳元功地想做这么些事:费尽心机地教会那些庸庸碌碌的职员在工作中能用点儿脑子;极其耐心地想要转变那些偷奸耍滑的助手。他们在一天天的操劳中憔悴不堪,但是却没人对他们表示同情。

在每家商店或工厂,都存在一个不间断的人员淘汰过程。那些没有能力继续为公司创造业绩的员工将要被公司辞退,其他新人将会取代他们。

无论公司的运行怎么繁贮,这样的情景都会持续。只有到了公司现状不佳、工作岗位减少时,老板才会变得谨慎起来一一但是无论如何,不称职、能力差的人只能被解职。

适者生存,为了自身的利益,每个老板都希望留下来的是最优秀的人一一留下能“把信送给加西亚”的人。

我认识一个“聪明人”,他缺乏自己创业当老板的能力,对别人也没有任何价值,但他总是对自己的老板抱有怀疑,觉得老板正在或者想要压榨他。他没有管理别人的能力,也不愿被管理,所以他的存在实际上毫无价值。如果让他送信给加西亚,可能会得到这样的回答:“你自己去吧!”

到了晚上,风呼呼地灌进他的破衣服,他沿街寻找工作,但是熟悉他的人谁都不愿意录用他,因为他总是满怀怨气,对什么都不满,让人无法容忍。

当然,这种心理上病态的人和身体残疾的人一样,都值得我们同情。但是在我们同情他的时候,我们不该忘了这么些人:他们赠精竭虑地经营着企业,他们在别人都下班的时候还在工作。他们为那些心不在焉的、懒散的、没脑子的、薄情寡义的员工操尽了心,他们在日复一日的操劳中愁白了头。如果不是他们在经营着企业,员工都会流离失所,衣食无着。这些日夜操劳的老板们是最值得我们深深同情的!

我是否夸大其词?也许是这样,但是当整个世界往下滑的时候,有些人顶住了管理手下员工的种种麻烦和压力,最后获得了成功。但是在成功后他却发现:这一切不过是为赚钱,他管理着一班员工,他们唯命是从,替老板卖力,仅仅是为了赚几个钱养家糊口,除此之外没有别的目标。让我们用公平的态度对待这些成功者吧!

我曾经做过给人送饭的工作,按周领取报酬;也曾当过老板,我想,我对这两种千差万别的工作都有些看法。贫穷并不是光荣,衣着槛楼不值得称颂;但并非所有的雇主都是贪婪而专横的,正如并非所有的穷人都品德高尚一样。

对于那些无论老板是否在眼前,都一样认真工作的人,我打心眼儿里喜欢他们。只要接到“把信送给加西亚”之类的任务,就会默默地开始去做,不会愚蠢地提问,没有偷偷把信丢到阴掏里的念头,只要对完成使命不利的事就不会去做,只要是这样的人,一辈子都不用害怕被辞退,也根本不用靠罢工来要求加薪。文明的进程,就是急切而孜孜不倦地寻找这些人的过程。他们只要提出要求,都应该得到满足,因为他们是那么有价值,失去他们,对于老板来说将会是巨大的损失。所有的城市、乡镇、村庄都需要他们,每个办公室、商店、工厂都需要他们,全世界都急需他们一一能把信送给加西亚的人。美国总统的公开信女士们、先生们:

今天,我要嘉奖一位年轻的陆军中尉,他就是安德鲁·罗文。

我在此要表彰的并不仅仅是他的勇敢,而是他的敬业精神,他的忠诚和主动。

他是一个合格的信使。他在困难重重之中,将一封有关国家命运的信安全送达居无定所的收信人手中,并在经历了千难万险之后取回了收信人的回信。由此可见,他是一个为国家荣誉而不情牺牲个人利益的忠诚战士,他是一个在本次战争中起到了关键性作用的军人。罗文中尉的出色表现,是军事战争史上最勇敢的事迹,是值得我们全体公民尤其是年轻人学习的楷模。

一个不容否认的事实是:在我们这个时代,许多人对所从事的职业满怀怨恨,他们总是抱怨自己所受的不公,不管是在我们的军队还是在我们的企业里,总会有一些情懒、消极、懈怠的人,对自己的上司吹毛求疵、抱怨不满。我想提醒这一类人,你们看一看罗文吧!

以正直、忠诚、智谋、主动和自我牺牲精神投身于一项神圣的事业,这就是罗文中尉身上所体现的精神品质,也是我们所有人身上应该具备的高贵品性。我们的国家无论现在,还是将来,都永远需要这样的人。

女士们、先生们,我希望你们以罗文中尉为榜样,充分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以坚韧不拔的勇气去克服困难,以忠诚与主动去完成你们的使命,那么,我相信你们也将成为另一个罗文一一一个舍格的信使!

女士们、先生们,美国因为罗文而骄傲,我相信美国也将会因为你们而自豪!美利坚合众国总统麦金莱1898年 5月 18日我是怎么把信送给加西亚的文/(美)安德鲁,萨默斯·罗文

麦金莱总统问军事情报局局长阿瑟·瓦格纳上校:“什么地方能找一个人,把信送给加西亚?”瓦格纳上校毫不犹豫地说:“在华盛顿,有一个叫罗文的年轻中尉,他可以送达。”

总统命令:“派他去!”

美国即将与西班牙开战总统急切地想得到相关情报。他知道,美国军队必须与古巴起义军合作,才能有足够的把握取胜。西班牙在古巴岛上的派驻军队的数量、武器装备、士气及将领,尤其是高级将领的用兵特点……了解这些情报,对于美国来说都是极其重要的。其他诸如四季交通状况、西班牙军队和起义军的医疗条件、古巴这个国家的概况,也需要掌握。为牵制敌军,有利于美军随时随地派遣部队,双方的武器装备更必须了解清楚。此外,还需了解古巴的详细地理知识。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瓦格纳上校让我下午 1点钟到陆军和海军俱乐部和他一起吃饭。正在吃饭,上校(顺便提一下,他以幽默闻名)问我:“下一班去牙买加的船何时启航?”

他又在展示他的拿手好戏了。我想,要是有可能,我要让他觉得扫兴。于是我请求离开一两分钟,回来的时候,我对他说,第二天中午“安迪隆代克”号英国船将从纽约启程。“你能赶得主那艘船吗?” 上校突然严厉地问。

我以为上校还是在开玩笑,当即果断地点点头。“好,准备赶上这班船吧!”上校说。“年轻人,”他接着说,“总统已经指派你去和加西亚将军建立联系,准确地说,是带一封信给他。他在古巴东部的一个什么地方。交给你的任务是必须从他那儿获取军事情报,并在规定的时间内带回情报,整理成可供执行的计划。你所带的信里有总统想知道的各种情况。我们无法提供进一步说明你身份的书面文件,因为历史上携带书面文件而造成悲剧的例子实在太多了。携带书面情报被俘并被处死的,就有独立战争中大陆军的内森·黑尔和美墨战争中的里奇中尉。里奇中尉之死导致斯科特进攻韦拉克鲁斯的计划暴露。因此,你绝对不能失败,不能有半点疏忽。”

这时我才醒悟过来,瓦格纳上校并没开玩笑。“古巴有一个领导机构在牙买加,到了那里后,你的身份就会有办法证明的。剩下的事全得靠自己了,除了现在我给你的指示外,对你不再有其他要求。”他的指示大意如下:“必须在今天下午做好准备,后勤总指挥汉弗莱斯将军保证会把你送到金斯敦海岸。假如美国和西班牙之间爆发战争,根据你发回的情报,我们会做出下一步的指示。现在,必须秘密行动,必须自己作出判断,果断地执行任务。这项任务交给你了,而且只属于你一个人。一定要把信送给加西亚。今天半夜火车出发。再见,祝你好运!”

我和他紧紧握手。

手松开的时候,上校又嘱咐了一句:“把信送给加西亚!”

我一边匆忙地收拾行李,一边在脑子里考虑着我的处境。我知道目前不会立即爆发战争,也不太可能在我离开时爆发,战争的爆发可能在我到达牙买加的时候。如果是这样,我的任务就会变得很困难,稍有疏忽,令我负疚终生的后果就会发生。如果战争真的爆发,虽然还是存在危险,我的任务倒变得简单了。

面对这种情况,任务的执行者一般都要求得到书面指示,因为这时人的生命和荣誉都吉凶难料。在军队中,祖国可以任意调遣军人的生命,但荣誉却掌握在军人自己于中,不能被位高权重的人毁了,无论是因为疏忽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但是在当时,我却丝毫没有要书面指示这样的念头。我心里只是想着,我的任务是送信给加西亚,并从他那里得到一些情报,我一定要完成这项任务。

我们的这次谈话,瓦格纳上校是否已经在副指挥的办公室做了记录?我不得而知。时间紧迫,知道不知道已经元关紧耍了。

凌晨 0: 01,火车驶离华盛顿,那个时候,“在黑色星期五动身不吉利”的迷信说法使我惶恐不安。星期六才动身,但我在星期五就离开俱乐部了。我觉得命运已经让我在星期五离开,但是我马上就把心思转移到别的地方去了,这点忌讳被我抛诸脑后。虽然后来这念头有时还会浮现出来,但已元关紧耍,因为那时我已经完成任务了。“安迪隆代克”号准点启航。航行途中风平浪静。我独自一人待着,不和别的乘客来往,为了了解沿途的情况,只向一个同行的电力工程师询问了一下并知道了答案。因为我不和人们来往,绝口不提自己的事,一群爱开玩笑的家伙因此送给我一个绰号一一“滑头老油子”。

当船驶入古巴海域,我顿时感到危机四伏。我只带了一份足以让人吃罪不起的文件,一封美国国务院给牙买加官员的信,信中说我愿意代表谁完全取决于我的意愿。但是战争如果在“安迪隆代克”号驶人古巴之前就爆发了,西班牙人根据国际法可能上船搜查。

由于我是非法入境,很有可能被当做战争犯给抓起来,并押送到任何一艘西班牙船上。这嫂英国籍船虽然悬挂中立国的旗子,从一个宁静的港口驶往一个中立的港口,但由于是在战时,可能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在宣战前就被击沉了。一想到这里,我急忙把文件藏匿到特等舱我的救生用品中。当看到船一点点远离危险的海角时,我才算松了口气。

次日清晨我就登上了牙买加的海岸,成为它的客人,这时还不到 9点钟。接着我便联系古巴领导机构的头领莱先生,他和他的助手接待了我,大家一起商量如何尽快找到加西亚。

4月 8日至 9日,我离开了华盛顿; 4月 20日,我接到一封电报,上面说美国已经发出了最后通牒,要求西班牙在 23日前将军队撤离古巴领土,同时将海军撤出古巴的海域,把古巳主权还给古巴人民。我用密码回电,告诉他们我已经到达。 4月 23日,我又接到一封密码电报:“尽快和加西亚取得联系。”

几分钟后,我接到领导机构总部的邀请。我在那里看到了很多流亡的古巴人,这些人我以前从未见过。正当我和他们闲聊的时候,有一辆马车驶了过来。

车上有人用西班牙语大喊:“时间到啦!”于是我们都停止了谈话。

有一个人过来将我领到车前,我坐了下来。

这个车夫根本不理睬我,我跟他说话,他也装作没有听见,真可以说他是世界上最沉默寡言的车夫。车门刚刚关上,他便飞快地驰骋起来,那种速度实在让人惊讶,就这样,车子一直在金斯敦错综复杂的大街上飞奔着。很快我们就远离了市区,进入到人烟稀少的地方。我不断地敲踢着车厢,因为这种路程即使是不执行任务的人也会感到奇怪,更何况任何一个正在执行任务的士兵。可是他依然无动于衷。

他似乎知道我的任务是给加西亚送信,知道自己必须用最快的速度将我送出第一段路程。好几次,我努力想和他说话,可他就是不答理我,最后我只好放弃这种做法,无可奈何地回到座位上。

车子又往前飞奔了四英里,穿过茂密的热带雨林之后,我们进人了西班牙宽敞平坦的大道。快要进入丛林时,军子突然停了下来。一个陌生人出现在车门口,他请我转乘另一辆已经等候多时的马车。

奇怪,似乎有人安排好了一切!没有浪费一点时间,也没有一句废话!

一分钟后,我又出发了。

第二个车夫的情形和第一个如出一辙,不管我怎么跟他说话,他就是不开金口,只是一个劲地催促马儿飞奔,将军子赶得尽可能地快。很快我们就穿过西班牙城,爬上科波拉河峡谷,驶向一条直通加勒比海圣安海湾的外海大道一一这条路是小岛的交通主干线。

尽管我费尽心思想让车夫开口说话,但最后仍然一无所获,他似乎昕不懂我的任何声音,看不懂我的任何手势,紧闭着双唇,让车子在宽敞的马路上疾驰。海拔越来越高,呼吸也更顺畅。傍晚时我们来到一个火车站。

突然,我看见有一团黑影沿着山坡向我走过来,我的心一下子紧张起来,是谁?也许是西班牙政府已经觉察了我的行动,派来跟踪我的牙买加官员?不过我马上放松了,因为这团神秘的黑影是一个蹒跚而来的黑人。他推开车门,递给我一只香喷喷的烤鸡和两瓶巴斯啤酒,同时连续不断地说着我只略懂一二的方言。从他那些我似懂非懂的言语中,我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不仅赞扬我为古巴重获自由而做出的帮助,还说自己送东西过来只是在做“自己该做的事”。

不过车夫对此毫不理睬,对烤鸡和我们的谈话都没有兴趣。很快两匹新马已经准备妥当。当车夫挥鞭催促马儿快跑时,我大声地说:“再见,大叔!”想以此来表达自己对老黑人的感激。

马车在黑夜里风驰电掣,不一会儿,我就看不见他了。

我知道自己肩负重大使命,但美丽非凡的热带雨林让我陶醉其中,将使命完全抛在了脑后。热带雨林的白天和夜晚都非常迷人,在阳光的照耀下,植物们一派葱笼;到了晚上,这里则是动物的海洋,各种各样的昆虫四处飞舞;夜暮刚刚降临,萤火虫便倾巢而出,整个森林立刻闪烁出点点荧光,森林被这些奇妙的萤火虫点缀得银光闪闪,让置身其中的人们情不自禁地以为来到了人间仙境。

不过,我只要一想起正在执行的任务,很快就会从这些奇观中清醒过来。马儿仍然在拼命奔跑,这时,我听见树林里传来了一阵尖锐的哨声!

马车被迫停下来,一群装备精良的人将我们团团包围,他们似乎是从地底下冒出来的一样。我丝毫不担心被西班牙的士兵拦截。但是,这种突如其来的拦截让我感到心惊胆战,如果是牙买加官方派来的人,那我的任务就无法完成了,一旦牙买加官方证实我在这里违反了中立的国法,一定会尽力阻止我的前进,之前所做的全部努力都将前功尽弃。如果这些人是英国士兵,就太棒了!

经过一阵低声的交涉,我们叉上路了,我的心总算安稳下来。

一个小时以后我们来到一间小屋前,屋子里透出微弱的昏黄的灯光。我们的晚饭已经预备好了,古巴的领导人看上去似乎不太讲究吃饭的礼仪。

我刚走进门,就有人递给我一杯牙买加甜酒,这使我很高兴,尽管我没有一丝倦意。在差不多丸小时的时间里换了两个车夫,我们赶了差不多七十英里的路程。

接着,屋子里的人开始相互介绍。这时,从旁边的屋子走出了一个人,他的身材瘦高,看上去非常果断,还留着粗硬扎人的小胡子,拇指也少了一个。他就是值得信赖,总是在危急关头挺身而出的赫瓦希奥,他那忠厚诚恳的目光反映出他有一颗高尚的心。赫瓦希奥是个移居到吉巴的西班牙人,由于他在圣地亚哥对旧西班牙的统治不满,结果不仅失去了一个大拇指,还受到了流放的惩处。他这次的任务是负责将我万无一失地送到加西亚那里。其他的人都是雇来的,他们协助我离开牙买加,这段路程还有七英里。此外,还给我派了一个“助手”,也可以称做勤务员。

我们在小屋休息了一个小时,然后又接着赶路。行驶了大约三十分钟,我们再一次昕见了哨声。于是我们悄无声息地下车走进一片甘肃林,大约一英里以后,看见一片濒临海湾的椰树林。在距离岸边五十码的地方有一条轻轻荡漾的小渔船。突然,植船上出现了一束亮光,我想一定是时间信号,因为我们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对于船员们的高度警惕性,赫瓦希奥显然十分满意,同时他也回了信号。

我向古巴领导机构的代表简单地表示了谢意以后,有一个船员背着我,蹬水将我送上植船。

至此,我给加西亚送信的第一段路程,宣告完成。

一上船我就注意到,为了应付突然而来的袭击,船上准备了一些大石块,还有一些类似于货物的椭圆形袋子,不过为了保证船的正常行驶,这些东西并没有超载。小船上除了这些石块和袋子,还有临时船长赫瓦希奥、两个船员、我和我的勤务员,因此没有什么自由活动的空间。

我认为,如果要避免给好客的英国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就应该尽快走完剩下的二英里。于是我暗示赫瓦希奥,不过他对我说,由于海湾狭小,风力又不足,船不能很快地行走,必须用桨慢慢划过前方的师角才行。很幸运,我们刚驶出师角,便吹起了阵阵轻风,于是我们升起了船帆。

充满艰辛的第二段路程开始了。

坦白地说,出发以来,我免不了偶尔也会忧心忡忡。假如我在距离牙买加海岸的三英里内被捕,谁能预料我的结果?即使是在古巴的三英里海岸线内被抓,我的命运同样难以预料。现在我所能做的就是和船员们齐心协力,和加勒比海荣辱与共。

在距离我们东边一百英里的古巴海域上,有西班牙的“帆艇”在巡视,这种装备轻巧的小船不仅配备了小型的火炮和机关枪,而且每个船员们都佩带着毛瑟枪,而我们拥有的只是一些随处可见的劣质武器,如果和他们的“帆艇”相遇,哪怕只有一条,我们也没有任何逃脱的希望。而且后来我才了解到,他们船上的装备比我们的装备高明很多。

但是,不管怎样我都要成功,要找到加西亚并亲手将信交到他于中。

我们决定,先将船驶到离古巴海岸的主英里界限之外,然后等到天黑迅速地离开,或者将小舟藏在珊珊礁后面等待天亮后离开。由于我们没有任何相关的证件,所以即使被俘虏,最后的结果可能是二话不说就被击沉,装满石头的木船很容易就沉人海底,哪怕人们看见飘浮在水面上的尸体,也不可能找出一点蛛丝马迹。

清晨的空气凉爽舒畅。连日来不停地赶路使我觉得疲惫不堪,正想好好休息一阵,突然昕见赫瓦希奥大叫了一声,把我们吓得全都跳了起来。原来,几英里外有一嫂令人望而生畏的帆艇直直地向我们开过来。

只昕见一声刺耳的西班牙语发出命令,所有的船员全部卸下了帆。

这一次又是赫瓦希奥让我们化险为夷。他假扮成一个懒洋洋的舵手靠在船边的舵柄上,小船与牙买加海岸线平行行驶。

镇定自若的舵手一一赫瓦希奥说:“他们一定觉得我是个孤独的渔夫。”

果然不出所料。在能够昕见声音的距离内,帆艇上有一个年轻的指挥官用西班牙语冒失地问:“今天抓到了什么东西?”

我们的导游也用同样的话回答:“今早该死的鱼老不上钩!”

如果这个家伙是海军军校的学生,不管他的官职高低,只要他稍微聪明一点,将船再靠近一些,他一定能够“抓到一些鱼”,不过这个故事就不会继续下去了。当他远离我们一段距离以后,赫瓦希奥发出重新升起船帆的命令,并转身对我说:“如果你觉得累想休息的话,我想现在可以放心去睡,危险大概已经过去了。”

以后的六个小时即使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也一概不知。而且我完全相信,除了这种酷热难熬的热带阳光,再也没有什么东西能将我从摇篮般的睡垫上弄下来。不过,那几个古巴人无法入睡,他们一直卖弄自己的英语,并得意扬扬地和我打招呼:“罗文先生,早上好哇!”明晃晃的太阳像火一样,牙买加陆人了一片光亮之中,如同一块有藉翠映衬的大玛瑶。湛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在海岛的南面,绿油袖的山坡被阳光分割成一块块的方格,墨绿的丛林映照着嫩绿的原林,那嫩绿显得更加迷人。这幅图画多么美丽啊!不过,在海岛的东面却是一片灰蒙蒙,古巴正被一朵巨云笼罩着。我们仔细观看,乌云不仅没有上升的趋势,而且越来越大,风仍然结结实实地吹着,甚至比原先更大,我们的植船开得飞快,舵手赫瓦希奥的心情也很好,他一边跟船员们打趣说笑,一边像个“大烟囱”似的不断喷烟雾。

下午 4点左右乌云渐渐散去,在金色阳光照耀下的马埃斯特拉山显得那样端庄和巍峨,如同你掀开遮布以后,显露的是一幅出自大师之手的传世佳作。不管是色彩、云朵,还是山峰、陆地和海洋,全都浑然一体,妙不可言。世界上还能找到和它一样,高八千英尺、峰顶四季常青、山脚延绵数百里的山峰吗?

我陶醉在这幅美景之中,可是很快就被赫瓦希奥原醒了,我们重新扬帆启程。我问他现在的位置在哪儿,他说:“现在我们正处于帆艇的战役区,比我想象的近得多。是不是公海都不重要,我们必须离得更远,充分利用公海的优势,继续靠近就会被敌人发现,我们没必要去冒这种危险。”

目前的当务之急就是检查武器,我拿到了一把史密斯威森牌左轮手枪,还有一支看上去十分吓人的来复枪,不过我很怀疑,它是否能开第二枪。其他的船员、我的助手都配备了模样可怕的武器。舵手则安坐高位,一边命令收拾好其他剩余的武器,一边观察船头的三角帆。由此看来,前面的工作都比较容易,路程也比较安全,现在却是危机四伏,面临着死亡的威胁!如果我被捕了,就意味着死亡,意味着没有完成送信任务!

决定命运的时刻来到了!

这时我们距离海岸大约有二十五英里,不过看上去近在咫尺。我们等到三更半夜时才解开帆索。所有的船员都拼命划桨,可是水很浅,这时涌来一个大浪,及时地将我们抬了一把,大家又用了一把力,终于把船停靠在一个宁静隐蔽的海湾,我们在离岸五十码处抛了锚。我建议立刻登陆,但赫瓦希奥不同意我的看法,他说:“先生,现在元论是在岸上,还是在水上都有我们的敌人,因此最好按兵不动。我们刚才绕过来的时候,有一片突出的珊珊礁,假如有刺探的帆艇开过来,它最有可能停靠在那里。那时候,有阴暗的葡萄藤做屏障,我们正好上岸,和他们玩一个捉迷藏的把戏。”

海天融合之处似乎永远布满薄雾,当它慢慢升腾的时候,几乎垂人水中的茂密的葡萄藤、红树丛,还有爬满荆棘的树木都会显现出来,不过一切都难以分辨,好像故意让我们对周围的环境晕头转向。当灿烂的阳光跳上古巴的最高峰一一土尔基诺峰时,所有的薄雾消失得无影无踪,天地一下子变了颜色,就连生长在悬崖峭壁底部的灌木丛所投出的黑影也不见了,一直拍打着海岸的灰色海水也似乎受到了某种魔力而变成了深绿色。在和黑暗的斗争中,光明打了一个漂亮仗。

船员们都忙着将行李搬上岸,我却站着发呆,脑海里浮现出一首诗:“当夜晚的蜡烛燃烧殆尽,白天快活地踞起脚尖,站在薄雾弥漫的峰顶。”诗人写下这句诗时,一定看见过同样的美景。赫瓦希奥看我在发呆,走过来低声对我说:“这是土尔基诺峰,先生。”

我仍然一动不动地站着,观赏眼前迷人的展景。我做梦也想不到,即将成为海底幽灵的大战舰“哥伦布”号离我们只有一箭之遥。大名鼎鼎的战舰“哥伦布”号是用世界上最伟大的航海家一一美洲大陆的发现者克利斯托夫·哥伦布的名字来命名的。上帝给这鲤巨轮安排的命运就是一一我们的战舰将在圣地亚哥的海战中把它摧毁。

当我回过神来,货物已经全部卸下,我走上岸。这时已经有一帮衣衫槛楼的古巴人聚集在我们登陆的地方。至于他们从何处来,又如何得知我们是同志,这些问题对我来说实在太深奥,完全不用去考虑。他们是帮我们扛东西的,我猜想他们一定会交换某些信息,而且里面有些人已经服役多年,并且有些人身上还有毛瑟枪留下的伤痕。

我们上岸的地方正好是森林小路的交会处。在西面的一英里处,我看见一缕缕的烟雾从树林中袅袅升起。他们告诉我,那些冒出的烟是一些难民用盐锅在制盐,这些人从恐怖的集中营逃出来以后就一直躲在山里。

至此,第二段路程也终于结束了。

尽管我们已经闯过了很多险关,但以后的危险并不会减少。西班牙土兵正四处搜捕古巴人,有着“屠夫”绰号的韦勒所带领的部队更是心狠手辣。只要在集中蕾以外,任何一个带有武器的人都会被他们杀死,即使是手无寸铁的无辜良民,他们也同样不会放过。我心里非常明白,没有见到加西亚之前,所有的行程仍然严峻,但我没有时间去考虑,唯一能做的就是继续赶路!

古巴的地理环境并不复杂,细长平坦的道路可以连绵一百多英里,海岛的北面是浓密的森林。人们的主要劳动就是修路,只有那些土生土长的古巴人才能自如地穿行于这些迷宫。天气已经热得让人难以忍受,这时我才开始羡慕那些同伴,他们根本用不着为多余的衣服而烦恼。

新的征程很快叉开始了,我们穿行于大海山峦之间。林间小路蜿蜒曲折,尽管森林中绿意盎然,但树林密不透风,在阳光的烤炙下依然像火炉一样炽热,整个树林被蒸腾的烟雾笼罩着。我们进入到小山深处,离海岸线越来越远,树木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大,视野变得开阔起来。我们找到一块空地,并在那里发现了几棵椰子树,大家吸着新鲜清凉的椰汁,干枯的喉咙顿时滋润起来。

尽管此地的风景很好,但是不能久留,我们必须在夜幕降临之前继续赶路,翻过好几公里的山路才能到达另一处隐蔽的雪地。我们很快就进人了真正的热带丛林。在这种环境 F赶路相对容易,因为随时会有微风吹过,虽然风轻得儿乎难以觉察,但它能使呼吸畅快起来。

在森林中有一条从波蒂略至古巴圣地亚哥的“皇家大道”。当我们离公路越来越近时,我突然发现同伴们一个个迅速地消失在丛林里,最后只留下我和赫瓦希奥。我正想问个究竟,却见赫瓦希奥将手指放在嘴唇上,示意我不要出声,立刻把枪准备好,接着他也消失了。

我很快就明白了他们的用意,因为与此同时,我昕见大路上传来了西班牙骑兵的马蹄声和军刀声。

幸亏同伴们的机智敏捷,杏则肯定在公路上和敌人撞个正着!

我装好子弹静待事情的发展只要枪声一响马上就行动。

可是我等了半天都没动静,一会儿,那些消失的同伴们又一个个地出现了,我看见赫瓦希奥走在最后。“万一碰上敌人,我们分开可以麻痹他们,由于我们散布在公路边的一块空地上,如果突然开枪,敌人一定以为中了埋伏,这个战术倒是不错,”赫瓦希奥笑着说,脸上充满了惋惜,“不过,完成任务要紧,游戏排在第二位!”

人们有一个习惯:在起义军经常路过的地方生一堆篝火,在柴灰里埋上红薯,让那些路过的士兵拿来填饱肚子。在当天下午的行程中,我们就看见了一个这样的火堆,炜熟的红薯一个个地传送到战士手中,我们把火掩埋好之后继续前行。

我吃着炜红薯,不禁想起战争年代的英雄马里恩和他的战土们,他们也是吃着同样的食物去完成一场接一场的播血战斗,最后终于赢得了胜利。这时我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既然当年的马里恩部队在那么艰难的条件下都能取得胜利,那么现在这些古巴人同样能够做到,因为他们此刻对自由,对民族解放的渴望和祖国那些爱国的前辈相比绝不逊色。我想到,自己能够帮助他们的就是此刻肩负的使命,也就是尽快和加西亚将军取得联系,扫除古巴人民争取胜利的障碍。

一天的行程即将结束时,我注意到有一群衣着奇怪的人。“这些人都是干什么的?”

赫瓦希奥告诉我:“先生,他们都是西班牙军队的逃兵,由于无法忍受饥饿和军官的虐待才从曼萨尼约逃出来的。”

不过逃兵有时候也会坏事。如果他们当中有人充当了奸细,跑去向西班牙军队汇报,说有一个美国人正试图穿越吉巳,接近加西亚将军的营地,那么敌人一定会想出办法阻拦我。在这渺无人烟的荒野中,最好还是和他们保持距离。为了自身的安全,也为了能圆满完成任务,我下达了一个指示,我吩咐赫瓦希奥:“看好这些逃兵,仔细地盘问他们,别让他们离开营地,尤其是我们在这儿的时候。”

他回答:“好的,先生。”

事实证明,我的怀疑是对的。这帮人其实并不清楚我的底细,但是他们当中有两个人对我起了疑心,这两个家伙正是敌人派来的奸细,我差点被他们给毁了。他们原本决定晚上逃离营地,去向西班牙军队汇报情况。

午夜时分,我被值勤哨兵的叫声和枪响惊醒了。突然见吊床前蹄出一个人影,我赶紧闪到一边,这时又出现了一个人影,第一个人被劈倒在地上,刀从他的右肩刺进了胸口。这个家伙在临死前交代了所有的事情:他们打算逃出营地,如果跑不掉就将我杀死,这样我的任务就完不成了,结果哨兵开枪打死了他的同伴。

我们必须等到第二天晚上才能拿到马和马鞍,眼下只能耐心等待。尽管我心急如焚却毫元办法。我听说找寻马鞍比马更困难,于是不耐烦地问赫瓦希奥:“是否不要马鞍也能前进呢?”

他说:“加西亚将军正率领军队攻打中部的巴亚莫,我们必须走很远的路才能到达那里。”

正因为如此,我们才需要寻找马鞍和马。我看着分到手的马匹,忍不住地佩服赫瓦希奥的智慧,接下来的四天我们都在马背上度过,我的敬意更是与日俱增。如果没有马鞍,我就要忍受巨大的痛苦。我要赞扬这匹马,尽管它瘦骨蝶响,但却无比英勇,美国平原上的任何一匹骏马都不能与之相提并论。

离开营地后的山路极度崎岖,地形复杂,我们走了好一阵,如果不熟悉路况,很容易陷入困境,不过我们的导游对这里了如指掌,走起来没有丝毫困难。

到达一个分水岭以后,我们就从东面走下山。这时有一群孩子簇拥着一个白发垂肩的老人迎接我们。赫瓦希奥和老族长说了几句话,森林里马上响起了热烈的“万岁”欢呼声。这种情景的确让我感动,因为它包含着对美国,对古巴和我这个“美国特使”的祝福。他们是如何知道我的到来的,其实我并不十分清楚,也许丛林中的消息总是传得很快。我的到来让这位老族长和孩子们非常高兴。

当天晚上我们在亚拉休息。亚拉这个名字在古巴的历史上一向是个响当当的名字。正是在这里喊出要求自由的口号,传出古巴“十年独立战争”( 1868-1878)的第一声呐喊。镇上修建了许多战壤,主要是用来阻挡西班牙人的人侵,另外也起到保护峡谷的作用,他们让我将吊床挂在战壤后面,其实战壤不过是齐胸高的一堵石墙。有一条小河从我们宿营的山脚流过,直觉告诉我这里也是一个危险地带,而且我看见了一名放哨的士兵。赫瓦希奥的任务是时刻都要确保我的安全,以便我能圆满完成任务。

第二天早晨,我们从汩的东岸前进,也就是马埃斯特拉山脉的北部山坡。我们攀登着己经风化的山脊,还要随时防备来自低处的危机,在这里可能会遭到西班牙机动部队的拦截和其他伏击。

接着我们要穿越一条条问流,山壁陡峭,只能像动物一样爬上爬下。虽然我见过很多受虐待的动物,但是都比不上眼前这些悲惨。为了让疲惫不堪的马能尽快走下山谷,我们不得不使劲地抽打它们。实在没办法,我们必须把信送到加西亚将军手中。更何况在战争期间,成千上万的人都被剥夺了自由,马也只好受点罪。很想对它们表示歉意,可我没有悲天悯人的时间。

可以说,这段骑马行军的经历是我有生以来所经历过的最艰难的历程。终于,我们来到一间茅草屋前。它处在希巴洛的森林边缘,周围全部是玉米地,屋檐上挂着新鲜的牛肉,厨师正准备用它和木薯面包为“美国特使”做一顿美味可口的大餐。很快,这里所有的角落都知道了我到来的消息。

晚饭结束后没多久,就昕见森林边传来一阵骚乱的说话声和马蹄声。原来,利奥斯将军要第二天上午才能到来,他特意派他的参谋卡斯特罗上校来迎接我。卡斯特罗上校和我简短地交谈了一番,然后就利索地翻身上马,像风一样迅速地离开了,如同他匆匆的到来。上校的举手投足都充分体现了一个训练有素的军人形象,而且他的到来使我增添了信心,因为我们前进的道路上又多了一个好向导。

次日早上,卡斯特罗上校陪同利奥斯将军来到我们驻扎的地方,他还送给我一顶巴拿马草帽,是古巴生产的。利奥斯将军是印第安人和西班牙人的混血儿,他的皮肤黝黑,步履矫健,能征善战,曾多次击退西班牙军队的袭击,因此他有个外号叫“海岸将军飞如果没有充分掌握敌军情况,在战争中转移家属,并给他们提供充足的食物是一件很困难的事,但利奥斯将军轻易地做到了,靠的就是准确的信息来源和那近乎神秘的直觉判断力。对于行军打仗,将军也很有一套。由于西班牙军队经常使用的战略是包围森林以后进行大肆搜捕,如果毫无收获就毁域。将军对此采取的策略是打游击战,有机会就进行近距离攻击,这种办法对打击敌人非常有效。

为了护送我,利奥斯将军特意派了 200人的骑兵部队,我们列成队伍前进,就算被敌人发现,我们的人数看上去也有些吓人。

我们重新进入了森林茂密的树丛中,导游自如地领着路。

林间小道虽然不时被模流隔断,但是相对比较平坦。道路狭窄,常常会有伸出的树枝挡住去路,划伤我们的脚躁。为了更好地行进,我们还要不时地搬动马上的行李,尽管如此,向导的步伐依旧稳健,让我有些吃惊,因此很想接近他。队伍过河的时候,我从队伍的中部一下蹲到了前头,找了个近距离的位置观察他。向导名叫蒂奥尼西托·罗佩斯,他是个黑到极点的黑人,在古巴的军队里担任中尉。在人迹罕至的森林中,面对着那些纠缠交错的灌木丛,他能用最快的速度开出一条畅通小路。现在他正拿着手中的大刀左右挥舞,树上像罗网一样的藤蔓纷纷倒下,霎那间堵塞变成通途。罗佩斯看上去有着使不完的劲儿。

我们于 4月 30日晚上到达了巳亚莫河的支流利奥布埃,巴亚莫城距离此处只有二十英里。我们刚准备休息,赫瓦希奥出现了,他看起来精神焕发,心满意足。“先生,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加西亚将军此刻就在巴亚莫城。西班牙军队已经被迫撤离到考托河,他们准备将那里的考托港作为最后的堡垒。”

我急于想见到加西亚将军,因此提出夜行的意见,可是经过开会研究,大家没有采纳我的意见。

1898年的 5月 1日非比寻常。当我还在古巴的森林里沉睡时,伟大的加西亚将军为了给西班牙舰队以致命的打击,正冒着枪林弹雨从科雷希多进人马尼拉湾,当我动身准备前往他的营地的当天,加西亚将军将敌军的战舰群悉数摧毁,目标已经直指菲律宾首都。

第二天早晨我们继续赶路。沿着山坡而下到达巳亚莫平原,由于战争的关系,这个地区有很多土地都荒废了,看不出半点耕作的痕迹。西班牙人的炮火把一个庄园炸成废墟,这是他们铁一般的罪证。我们在荒元人烟的原野中骑马走了一百多里。大自然赐予人类如此美好的家园,如今却萧条凄惨,实在令人感慨。尽管头顶的烈日给我们带来了元尽的酷暑,同时还要忍受齐头高的杂草,但是只要想起目标就在眼前,所有的艰难困苦就都被我抛到了九霄云外。也许马儿也知道任务即将完成,疲惫的身躯和我们一样充满了期待和渴望。

马塞奥曾经在佩拉莱霍打败了坎波斯,现在我们在这里发现了一条捷径,可以直接到达巴亚莫的曼萨尼约。路上有很多衣衫破烂但兴高采烈的人们正拥向城市,他们嘟嘟喳喳的声音让我联想到丛林中的鹦鹉。他们终于可以回到阔别已久的家园了。

巴亚莫和佩拉莱霍相距不远,这个曾经拥有 3万人口的城市,如今变成了一个只有两千人的小村庄。巴亚莫河的两岸是西班牙人修建的确堡,这些调堡仍然冒着可恶的黑烟。进入城市首先看见的就是这些家伙。当古巴人民重新回到这个曾经繁华的城市,他们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一把火将这些调堡全部烧光。

我们在河岸排队等候赫瓦希奥和罗佩斯,经过他们和守卫的交谈,我们顺利地通过了。在河流的中游,我们停下来让马饮水,大家也养精蓄锐,准备一鼓作气走完最后一段路,很快我们就会见到掌握古巴战争成败的加西亚将军。

当时的报纸上是这样形容的:“将军说,罗文中尉的出现极大地鼓舞了士气,没有人知道他的到来。人们看见他时,他正和一群陪同的古巴向导急驰在商业街上。”

仅仅几分钟的时间后我就站在了加西亚将军的面前。

我终于成功了!

当漫长、艰辛、险象环生的征程结束时,失败和死亡都远远地走开了。

加西亚将军的指挥部大门上悬挂着古巴国旗,旗杆稍微倾斜,旗面下垂。在这种特殊的情况下,使用这种方式和指定的人见面,可以说我是第一个。我们同时下马,并立在马旁,列队等候将军。将军认识赫瓦希奥,因此由他先进去。他进入后没有多久便带来了加西亚将军。将军对我们非常热情,邀请我和所有的随从一同人内,并给我一一介绍他的幕僚,这些人都穿着威武的军装,带着武器。接着将军又向我解释刚才耽搁的原因,因为他需要仔细检查赫瓦希奥带来的、能够证明我身份的文件,这份文件是由驻牙买加的古巴领导机构签发的。

不过,事情出了个小小的差错,说起来还有点儿意思。

机构签发的文件中称我是“密使”,可是翻译把我说成了“骗子”。因为英文中的“密使”为“a man of confidnce”,“骗子”则是“a confidence man飞虽然两个词的搭配仅仅是顺序不同,但意思完全不同。

早饭后,我和加西亚将军交换了所有的意见。我说,尽管自己现在的身份是外交人员,但这次离开美国的使命完全是军事性质。美国总统以及国防部都急切希望获得关于古巴东部的军事情报,并迫切需要了解:西班牙部队所占据的阵地,各个军官掌握的兵力数量,部队的士气以及高级指挥官们有哪些特点;另外还有古巴所有的地理形态,详细的交通状况,主要是路况等。一句话,美国需要能够帮助总参谋部制定战役计划的一切情报。(曾经有两位军官被派往古巴调查这些情况,但他们没有完成任务。)最后,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情况,就是希望加西亚将军提出作战计划的建议,到底是美古双方军队联合行动,还是独立作战?我告诉加西亚将军,如果他愿意提供那些他认为适合的关于古巳军队的情报,美国政府会由衷地高兴。假如他认为我能够担此重任,同时也不会影响他的作战计划,那么我愿意和古巴军队并肩作战,自己去搜集这些情报。

加西亚将军思索了一番,接着和幕僚们离开了,留下他的儿子加西亚上校陪我。大约 3点钟,将军回来了,他决定派三名军官和我一同返美。这三名军官都是土生土长的古巴人,熟知自己的国家,而且训练有素,足以让我们了解一切问题。而我就算在这里待上数月,也无法做出非常详细的报告,另外时间非常宝贵,如果美国政府能够早点儿获得需要的情报,那么对于双方备战就更加有利。

将军告诉我,士兵们迫切需要武器,军火弹药严重匮乏,尤其是攻克凋堡的大炮。另外,由于大量步枪口径不一,给补给弹药造成了很大的困难,解决问题的办法就是统一使用美式步枪。

和我一同返程的人是著名的指挥官柯利亚索将军、艾尔南德斯上校和别塔医生。这位医生对岛上和热带地区的各种疾病了如指掌。另外还有两名非常了解北部海岸的水手。如果美国决定给将军提供需要的物资装备,这些人就可以共同协助,将其安全运返。

最后将军询问我是否可以马上出发,还有什么别的要求。

别的要求?连续九天我都在复杂多变的地形中疲于奔命,本想好好看看这里奇特的环境。不过我仍然用简单的话语回答了将军,我迅速地说:“是的,先生!”

由于将军对形势做出了敏锐的判断,他的迅速决定使我不必从事长达数月的元效劳动,使我国能够很快地获得情报,这些关于海岛现状的情报就和古巴人自己所掌握的一样精确详细。现在我已别无所求。

我在剩下的两小时里接受了不拘礼仪的款待。我在 5点吃完饭,接着有人告知我,随行人员已在门外等候。我走出门外,大街上的队伍里没有原来的向导和同伴,我不禁有些奇怪。我去寻找赫瓦希奥,却发现他和那些来自牙买加分遣队的战士在一起。原来,赫瓦希奥曾向将军表示,希塑与我同行,但被将军拒绝了。我回国要走北边,而赫瓦希奥还要参加南方海岸的战争。我向赫瓦希奥、其他的船员以及沿途调派的纵队战士提供的帮助表示了谢意,也向将军表示了感谢。我和他们做了一个地道的拉丁式拥抱,然后上马离开。骏马在欢呼声中向北方疾驰而去。

我终于把信送给了加西亚将军!

送信的过程虽然充满危险,但是和意义更加重大的归国之旅比起来,它只不过是穿越了一个美丽的国家,做了一次轻松的漫步而已。进入古巴以后没有遇上什么大的战斗,从牙买加开始的航程所经过的地方也是令人愉快的,就是去见将军的过程中,我也一直受到周到的保护。现在回去就完全两样了。战争中的西班牙军队处于极度戒备的状态:海岸上布满了岗哨,走几步就能遇见一个,每个港口都预备了炮艇,堡垒上耸立着大炮,似乎随时准备向一切敌人发起进攻。如果我不幸被捕,唯一的结果就是拉到墙边枪毙,因为不管从任何方面来看,我都是深入敌人后方的间谍!我还差点忘了,海上的风浪也很危险。而且不久之后发生的事情就让我明白一一成功的道路不会永远一帆风顺。尽管有这么多的困难,我们也一定要取得成功,否则之前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若想取得战争的最后胜利,我能否圆满完成任务是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所有的人都是一样的提心吊胆。一路上我们小心翼翼地向北前进,绕过了驻扎在考托港的西班牙军队,同面上有很多调度炮艇在通行。最后我们来到马纳蒂海港,瓶形的港口对面是大炮林立的军事要塞,它死死地守护着进出港的门户。

也许,正是我们的大胆行事拯救了自己,谁能想到一个肩负着重任的敌人会选择最危险的地点乘船出海?一旦被驻守的西班牙军队发现,我们马上就完蛋了。

我们搭乘的小船只有一百零四立方英尺的排水量,粗麻袋勉强拼接出了一面船帆,可食用的东西只有水和煮牛肉。我们乘着这条船向正北航行了一百五十海里,最后到达纳索岛的新普洛威整斯。请大家想象一下,乘坐这样的一条船,又在敌人控制的水域里行驶,随时都可能遇见西班牙火力强劲的巡逻帆艇,这种场面是多么地惊心动魄!

俗话说:“魔鬼在后面追,只能向前冲。”在严峻形势的逼迫下,我们已经完全没有退路,唯一能做的只有尽力向前。

我们马上发现:小船容不下六个人。于是我决定,别塔医生和护卫带领马匹返回巴亚莫,剩下的五个人继续在敌人的枪口下冒险,运用自己的智慧和敌人的炮艇周旋,尽管我们拥有的仅仅是用麻袋做帆的一叶扁舟。

正当我们决定出发时,突如其来的暴风雨降临了。此时的海面波涛汹涌,轻举妄动会带来什么结果可想而知,可是原地等待同样危机四伏,而且当时正是满月,如果暴风将云层吹散,明亮的月光会让我们无所遁形。

很幸运,命运之神仍然在支持我们。

我们在 11点上船出发了。小船虽然承载了五个人,但运行十分良好,一人掌舵,其余四人划桨。乌云不时飘过来遮住月亮,掩护着我们的行动。我们根本看不见要塞,就这样从官面前驶了过去,也许这也是我们没被发现的原因,因为敌人同样看不见我们。

任何人只要稍微想象一下,就能立刻在脑海中句勒出要塞上黑黝黝的炮口。我们拼命往前划,同时担心敌人发出的随时会爆炸的炮弹。风浪中的小船像鸡蛋壳一样晃晃悠悠,摇摆不定,好几次险些被海水倾覆。不过,两位水手对这条路很熟悉,而且麻袋风帆也经受住了考验。很快我们就进人了宽阔的外海。

小船在海面上单调地起伏,再加上体力的严重透支,我觉得极度疲惫,居然直挺挺地坐着睡着了。

不过我没有睡得太久。一个巨浪打过来,小船几乎被掀翻,船舱被水淹没了。再也没有空闲时间让人睡觉。接连不断地茵水,茵水,就这样,一整夜又过去了。天亮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是筋疲力尽,身上也湿透了。当太阳穿透薄雾出现在地平线上时,大家仅仅看了一眼就无比欣喜。

突然,舵手用西班牙语喊道:“先生们!有船过来了!”

每个人心里都偏偏不安,仿佛昕到了警报,难道是西班牙的巡逻舰?现在我们只能祈求上帝了。“天哪!那么多船!”舵手又喊起来,其他人也纷纷叫嚷着。

难道过来了一支西班牙舰队?

上帝保佑!我们都松了口气,原来是准备进攻波多黎哥首都圣胡安的桑普森海军上将,他正率领着美国舰队向东航行。

整个自夭我们都顶着烈日;不断地将船里的水画出去。虽然身边出现了美国舰队,但西班牙的炮艇仍有可能躲开它们追上来,将我们一网打尽,因此我们不敢放松曹圃,也没有人敢睡觉。

夜幕又降临了,极度虚弱的五个人已经元力支撑,但仍然不能休息。人夜后又刮起了大风,随之而来的是滔天巨浪。我们只能不停地回水,菌水,避免小船沉涯。

5月 7日上午 10点左右,位于巴哈马群岛的安德罗斯岛南端的科利洋岛出现了,大家总算松了口气,可以上岸稍作休息。

下午我们遇见了一艘纵帆式帆船。船上的 13名黑人水手说着一种稀奇古怪的语言,我们一点儿也不明白。好在双方可以用手语交流,于是我们登上了他们的船。船上除了带着一窝食用猪,还有一架手风琴。疲惫不堪的我只想好好休息,可是刺耳的琴声总在耳边回响。今生今世我都不想再听见手凤津的声音了。

我们在第二天下午到达新普洛威登斯岛的东端,当地的检查官以所谓的“古巴流行黄热病”为借口,把我们抓起来囚禁在啥格岛。

我在被关押的第二天托人带话给当地美国总领事麦克莱恩先生,在他的安排下,我们终于在 5月 10日获释, 5月 11日登上了“无畏号”帆船。

当我们抵达佛罗里达群岛时,风突然停了,实在是倒霉透顶。 5月 12日,我一整天被困在原地无法前进,夜晚总算有了一丝微风。我们于 13日凌晨到达基韦斯特,当天晚上就搭乘火车去但帕,然后在那里转车前往华盛顿。

我们总算按照预定的时间赶到华盛顿。接着我一五一十地向国防部长立塞尔·阿尔杰做了汇报,他听完所有的陈述后,便让我和加西亚将军的助手们去见迈尔斯将军。迈尔斯将军收到报告后立刻写信给国防部长,他在信中写道:“美国第十九步兵团的安德鲁·罗文中尉圆满地完成了古巴之行,并通过当地起义军,以及首领加西亚中将的协助,为美国政府带回了极其重要的军事情报。我认为,在这次非常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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