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昶中医肿瘤外治心悟(txt+pdf+epub+mobi电子书下载)

作者：黄金昶,田帧

出版社：中国中医药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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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昶中医肿瘤外治心悟试读：

前言

但是我们必须清醒地认识到：目前大多数医生对肿瘤采用外治还是仅应用中药外敷、外洗、灌肠等极少的治疗手段，治疗目的也只是改善患者部分症状与生活质量，而对中医外治消瘤还没有认识，对中医外治肿瘤及其并发症、放化疗副反应的认识还没有形成完整的统一的辨治体系。

事实上中医治疗肿瘤并发症及放化疗副反应远比改善一个内科症状困难、复杂，即使相对简单的肿瘤并发症及放化疗副反应，有些也非中药外洗所能解决，必须依靠针刺（刺血拔罐、芒刺、围刺、火针等）、艾灸、穴位按压（如生物全息疗法、背俞穴按压）、脐疗、鼻疗等，这些手段在肿瘤治疗中也同样发挥着重要作用。本书主要介绍针刺、刺血拔罐、艾灸、脐疗综合应用治疗肿瘤并发症及疑难症，完善了肿瘤并发症及放化疗副反应中医外治体系，改变了中医肿瘤外治手段单一的局面。

可是针对这种既有器质性病变，又有功能性病变的恶性肿瘤而言，单纯应用多途径给药、多方法治疗也很难完全消瘤。要想消灭肿瘤，必须有合理缜密的辨证论治体系，立体多方位的治疗。我们结合临床实际提出了肿瘤外治以阴证与阳证辨证为主的辨证理论体系，肿瘤四周围刺为主“攻其内”，肿瘤局部中药外敷“攻其外”，配合艾灸恢复元气“扶其正”的立体治疗模式，提出了“重建肿瘤区域强大免疫监视抑瘤功能——中医靶向免疫抑瘤疗法”，临床验证这一疗法疗效显著优于中药口服，而且治疗在体表或皮下肿瘤的速度也较化疗或放疗、微创迅捷。中医靶向免疫抑瘤疗法不仅可以迅速消瘤，而且可以明显减少肿瘤转移，有效抑制肿瘤局部复发，可明显为化疗增敏，由此建立了中医外治抑瘤防瘤的辨证论治体系。

本书提出的肿瘤并发症及放化疗副反应中医外治体系、中医外治抑瘤防瘤的辨证论治体系是一大亮点。

本书相对于《十讲》《心得》而言，增加了更多的针灸内容，也突出了针灸治疗肿瘤的内容，此是本书的另一个亮点。不可否认的是目前的肿瘤医生多数不会针灸；而针灸科医生多数不懂肿瘤，很难接触到肿瘤患者，故而中医肿瘤专著中很难找到针灸内容，自然针灸治疗肿瘤的疗效尤其抑瘤消瘤的疗效不会得到大家的认同。我们经过大量临床实践证实，辨证针刺治疗肿瘤起效快、效果好。诚如《灵枢·九针十二原》所云：“今夫五脏之有疾也，譬犹刺也，犹污也，犹结也，犹闭也。刺虽久，犹可拔也；污虽久，犹可雪也；结虽久，犹可解也；闭虽久，犹可决也。或言久疾之不可取者，非其说也。夫善用针者，取其疾也。犹拔刺也，犹雪污也，犹解结也，犹决闭也。疾虽久，犹可毕也。言不可治者，未得其术也。”

本书同《十讲》《心得》一样，也提出了许多个人新见解、新疗法，例如用中医刮痧方法将粒细胞调到外周血中、沿胃四周芒针围刺治疗食欲减退、脑瘤重点选膀胱经穴位、从“任督二脉在口部与手足阳明经交会”这一理论得出选任督二脉穴位治疗食管癌、在肾的体表部位围刺改善肾功能、小腹部任脉与肾经针刺治疗膀胱炎及子宫癌、中药外洗治疗手足皲裂、会阴长强针刺治疗肛门肿痛、针刺治疗胸腹水、对胸腹水病因辨证认识等等。更多地选用了除中药外用之外的针刺、艾灸、刮痧等手段，极大地丰富了中医肿瘤外治的治疗方法。

中医精于穷理、善于归类总结；西医精于格物，拙于宏观认识，认识肿瘤病因是一个个独立的事件，不善于总结其规律。针对肿瘤成因，本书首次提出了现代医学还没认识到的寒邪致瘤，并对痰、湿、饮致瘤的病因病机及临床表现给予深度阐释诠解。

不合理饮食是导致肿瘤的重要因素，何为不合理饮食？除烧烤、腌渍、高脂饮食与烟酒等有较明确的统一认识外，其他尚未有统一认识。我个人认为饮食除重视五味伤五脏之外，还应根据肿瘤患者病情和体质勿犯“寒寒、热热”之戒，在本书附篇首次将蔬菜水果饮品的寒热温凉之性进行较为详细的介绍，对肿瘤患者的饮食有很大的指导价值。

本书内容全部为个人临床经验总结，绝非闭门造车之作，书中每一个知识点、每一种治疗手段都是经过临床验证有效、相对捷效的，治疗方法简单、易学易行。如欲了解中药口服及我的学术观点请参考《黄金昶中医肿瘤辨治十讲》《黄金昶肿瘤专科20年心得》两本著作。

面对患者痛苦的病情陈述，我的心每每被刺痛，治病救人是医务工作者的天职，在此仅将自己20余年在中医外治肿瘤领域中辛苦探索所得贡献出来，权当抛砖引玉。同时请诸位读者提出宝贵意见，以便再版时修订增补相关知识。黄金昶2013年10月于寓所【临证思维篇】第一章　重建肿瘤区域强大免疫监视抑瘤功能——中医靶向免疫抑瘤疗法一、概念的提出

近年来，我应用火针治疗靠近体表的肿瘤，往往在治疗1～4天后肿物就开始缩小，如张姓患者，年老体衰，右股骨中段上皮样血管肉瘤，对放化疗不敏感，经火针治疗肿物迅速减小，而且即使输血肿物也不见增大（输血可促进肿瘤疯长）。之后又治疗2例卵巢癌腹壁转移巨大肿物，数次治疗后腹壁肿物明显缩小，出乎意料。于是我开始思考为何皮下肿物经火针治疗后效果如此好？回想少年时手上经常扎刺，刺很深无法拔出时，数日后扎刺的地方会出现红肿，在把刺顶出之后红肿就会消失。学医以后才知道这种现象是异物进入体内，巨噬细胞迅速聚在异物周围吞噬消灭异物而导致的。中医针刺局部穴位，部分患者也会出现针刺部位色红，也会引起针自皮下向皮外游离。针是异物，可以调动、提高局部免疫功能。由此可见针刺抑制、消灭肿瘤原来是极大地激发了肿瘤区域的免疫功能。肿瘤本身会导致肿瘤区域免疫功能低下，无法监视抑制肿瘤的存在和生长，故而肿瘤不断生长和转移，而目前的生物免疫治疗是针对全身的免疫功能。我在61995年读博士时记得书中写到：免疫药物只对肿瘤细胞数少于1×106时才有效。1×10是什么概念？大小是1厘米的1/100，这么小的肿瘤免疫治疗才会有效，临床上到底有多少这种情况呢？这种情况很少！大家没有认识到人体的免疫功能对肿瘤治疗的作用，这也就是目前没人研究肿瘤免疫靶向治疗的可能原因。通过火针治疗可迅速并极大地提高肿瘤局部免疫功能（火针所过之处会有小结节，此为经气所聚的表现），抑制、消灭肿瘤不能不算幸事，而且是极大的幸事，这让我们重新认识到免疫功能对治疗肿瘤的重要意义。目前谈及的针灸抑瘤也是与免疫功能密不可分的。

但问题又出现了，位于体表部位的肿瘤可以用火针治疗，那位于胸腔内、颅内的肿瘤应该如何治疗呢？毛泽东时代有一句话“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我们要大胆地运用中医思维去思考，去实践。我的恩师李士懋教授常说“大疑大悟、小疑小悟、不疑不悟”，对于一些疑难问题要用中医思维去悟。我对一位肾盂积水的患者进行的针刺治疗给我提供了思路。这是一位卵巢癌腹腔广泛转移的患者，腹盆腔基本全被瘤子占领了，瘤子压迫双侧输尿管导致双侧肾盂积水，小便每天只有100多毫升，急请泌尿外科会诊，泌尿外科医生认为已经无法植入支架治疗了。西医没办法那我们就只能自救，我让学生试试在肾脏体表对应部位围刺，当天患者小便就有800多毫升，直到去世，患者小便一直在800～1000毫升。如此看来，即使扎不到肿瘤四周，扎肿瘤体表对应部位也能治疗肿瘤。由此可以推测在肿物对应的胸背部位针刺、埋线或火针围刺、刺血拔罐及外用药物可以治疗胸腔肿瘤。这应该是中医的微创治疗，中医的微创治疗不是作用在肿瘤的中心，而是作用在肿瘤四周。

以上谈的只是局部治疗，要是肿瘤已经转移到其他部位，这种局部治疗对转移灶应该是无效的。有人可能会提出：局部治疗如何防范在治疗的同时出现或促进的远端转移，这是一个不能回避的问题。我在《黄金昶中医肿瘤辨治十讲》《黄金昶肿瘤专科20年心得》中反复谈到肿瘤转移有它的规律和先兆。肿瘤虽然表现为局部病变，但与其所在脏腑、经络正气不足有密切关系，“正气存内，邪不可干”，而且肿瘤的转移也与脏腑的特点、五脏六腑之间的关系有关。所以预防肿瘤转移应该从两个方面考虑：一是调理所患脏与腑的经络结节，或病灶所在经络结节，调通所在脏腑的经络结节可迅速恢复脏腑功能“扶正以祛邪”，而且疏通了邪气外流的通路（经络结节）可以促邪外出。其二是快速扶正以迅速恢复正虚部位的抗邪功能。

刺血拔罐或火针、小针刀调理脏腑经络的结节很容易，但要快速扶正以迅速恢复正虚部位的抗邪功能就较难了，为何？因为肿瘤患者的病机多为虚实夹杂，实非一地之实，虚也非一地之虚，而且肿瘤之实也多因正虚。探清各脏腑经络虚实很难，必须要认识到脏腑经络之间是密切联系的，脏腑经络自己的调节修复功能是强大的，那么通过哪些方法可以恢复脏腑经络功能呢？我认为太极六合针法可以调出神阙处之元气发配到所在脏腑，简单易行，疗效比较显著。同时配合艾灸中脘、神阙、关元补患者先天与后天，可快速恢复元气。最后如能配合练习五禽戏，可更好地恢复脏腑经络功能，协助祛邪抗癌。二、具体步骤（以肺癌为例）

1.查色诊脉，查脏腑经络虚实。

2.先用太极六合针法调补所在脏腑之虚、泻脏腑之实。

3.在太溪、丘墟、太冲、左阳池、太渊等原穴针刺以调五脏。《灵枢·九针十二原》：“五脏有疾，当取之十二原。十二原者，五脏之所以禀三百六十五节气味也。五脏有疾也，应出十二原。十二原各有所出，明知其原，睹其应，而知五脏之害矣。……凡此十二原者，主治五脏六腑之有疾者也。”《难经》：“十二原又取决于三焦，故只取三焦原穴。”“脐下肾间动气者，人之生命也，十二经之根本也，故名曰原。三焦者，原气之别使也，主通行三气，经历于五脏六腑，原者，三焦之尊号也，故所止辄为原，五脏六腑之有病者，皆取其原也。”肺癌多与肺肾不足、痰湿内蕴有关，故取太渊、太溪补肾润肺；丘墟升清；太冲疏肝泻肺；阳池疏通三焦，火易清湿易去。

4.针刺曲池、天泽、尺泽等穴位以泻肺。《灵枢·邪客》云：“肺心有邪，其气留于两肘；肝有邪，其气流于两腋；脾有邪，其气留于两髀；肾有邪，其气留于两腘。”可以针刺肘间相关穴位以泻肺中邪气。

5.在肺俞、心俞、膈俞等穴位处刺血拔罐或火针补阳调肺活血。《素问·咳论》云：“治脏者治其俞，治腑者治其合；浮肿者，治其经。”通过调整背俞穴来迅速调整脏腑功能以驱邪气。

6.在云门、中府、期门、章门、京门、膻中、日月、痰喘穴局部针刺治疗补肺化痰通络。其中中府、期门、章门、京门、膻中诸穴皆在胸壁，是肺、肝、脾、肾、心之募穴，募即募集之意，将五脏之气汇入肺内，或补、或调，使肺的功能恢复正常，邪气得以外泄。

7.在病变的体表对应部位处的结节或条索状物进行小针刀或刺血拔罐。肺癌患者常在背俞穴、肩胛骨部位、巨阙穴附近见到结节、条索状物，此时可用小针刀、刺血拔罐消除这些非正常组织，往往这些非正常组织消失，症状会有明显缓解、消失。

8.在病灶体表部位埋线、敷药、火针（1）围刺：肿物或肿物体表对应部位，用火针、毫针围刺；最后埋线围刺。（2）药物外敷：小金丸、金龙胶囊或辨证抗肿瘤中药局部外敷、注射。

9.注意给邪以出路（1）在肿瘤体表对应部位刺血拔罐。（2）针刺以通利二便、发汗。

10.全程中药、五禽戏调理，以扶正祛邪、通畅脏腑经络元气运行。

11.在脐、中脘、天枢、关元、石门，或火针，或艾灸治疗，健脾和胃祛湿、调补元气。

12.治疗过程中，重视与患者交谈，尽可能帮助患者祛除心结与杂念，讲解治疗过程，增强治疗信心。三、治疗内涵

在我国，早在《黄帝内经》就有应用针灸治疗类似肿瘤的记载，如《灵枢·九针论》中即有“八风之客于经络之中，为痼病者也。故为之治针，必其身而锋其末，令可以泻热出血，而痼病竭”。在现存最早的针灸学专著《针灸甲乙经》中，也记述了用针灸方法治疗某些类似肿瘤的病证，如“饮食不下，膈塞不通，邪在胃脘。在上脘则抑而下之（即刺上脘穴），在下脘则散而去之（即刺下脘穴）”。书中所述的病证，具有肿瘤闭结不通的特点，这与食管和贲门部肿瘤有极相类似的临床特征。在《针灸大成》一书中还有几个用针灸治愈类似肿瘤病证的医案。我国古代医家认为，应用针灸与药物治疗肿瘤各具特色。药物可“消坚磨石”，但“坚顽之积聚”，在“肠胃之处，募原之间，非药物所能猝及”。因此，清朝张振提出：“宜薄贴以攻其外，针法以攻其内，艾灸以消散固结，佐其所不逮也。”

针灸治疗肿瘤绝不是治疗几个并发症、疼痛或者全身免疫的问题，也绝不是“肠胃之处，募原之间，非药物所能猝及”的肿瘤才能选用针灸治疗。针灸抑制肿瘤的速度要比中药快，而且如治疗在体表或皮下的肿瘤也比化疗或放疗迅捷。针灸治疗肿瘤值得我们深入思考。第二章　浅析肿瘤的病机与辨治思维

肿瘤的病因病机是什么？这一直是医生、肿瘤患者及家属关心的问题。也难怪，肿瘤目前是影响人类健康的最严重疾病，也是目前发病率最高的疾病。现代医学对许多肿瘤的诱因不是很清楚，这就为肿瘤预防带来许多困惑。中医对肿瘤的病因病机认识如不到位，也会给辨证论治带来困惑。其实西医所关心肿瘤的诱因和中医的病因并不矛盾。西医看到的多是具体的诱因，如吸烟、烫食、熏烤；而中医善于把这些诱因按中医病因归类，如把吸烟、烫食、熏烤列为热邪等。西医看的是每个具体的点，中医看的是线或面。相对而言，中医的病因对肿瘤的预防更有指导意义。中医认为肿瘤原因病机不外寒、热、痰、湿、气滞、血瘀。一、首先看寒邪

寒邪导致肿瘤现代医学还没认识到，但在《黄帝内经》中却早就有论述，《灵枢·水胀》说：“肠覃何如？岐伯曰：寒气客于肠外，与卫气相搏，气不得荣，因有所系，癖而内著，恶气乃起，肉乃生。其始生也，大如鸡卵，稍以益大，至其成也，如怀子之状，久者离岁，按之则坚，推之则移，月事以时下，此其候也。”就是说肠道及妇科肿瘤多为寒邪引起。东汉医圣张仲景也特别强调寒邪致病，写《伤寒杂病论》，题意很明确，外感和杂病多源于寒邪，可西晋太医令王叔和，将原书的伤寒部分整理成册，名为《伤寒论》，宋代林亿等校订，把论述杂病和治疗妇人病的部分整理编纂成《金匮要略》，此实乃不懂张仲景本意。有人会说全球变暖，寒邪渐少，哪来这么多寒邪？君不见现代科技进步，冰箱、空调进入普通家庭，正常之物变成寒凉之品多在顷刻之间，人们喜饮冷，多用冷水冲澡、空调制冷，少穿衣以显美丽线条，有的人嫌寒凉的啤酒还不够，在酒中加冰块，殊不知在图一时之快的同时埋下了病根。目前过敏性鼻炎患者极多，多与饮冷有关，《黄帝内经》“形寒饮冷则伤肺”，就是说穿衣少形体寒（外寒）与过饮冷食（内寒）等容易伤及肺脏。肺开窍于鼻，鼻炎的形成与外寒和饮冷密切相关。就肿瘤而言，肺腺癌、骨肉瘤、腹腔肿瘤等与寒邪密切相关，或因过度饮冷，或因爱美穿戴少、裸露多，或因足部长期受凉。我在临床中总结发现HER-2强阳性患者多是喜冷饮或冷食，或爱美冬天穿裙子的女士；下肢骨肉瘤患者多没有外伤史，而是有过度饮冷史，或伴喜甜食。肿瘤到了中晚期阳气多虚，阳气虚则寒，可以形容为“肿瘤多病于寒”，这是我在中药抑瘤时首先强调要“温阳散寒”，饮食特别强调忌冷的原因。预防肿瘤要避开风寒“外邪”、寒凉之物“内邪”。有人问寒凉之物包括什么？包括从冰箱里拿出的物品和一些寒凉的蔬菜水果。听到这些有人就会害怕，担心水果都不能吃了。我说的不是不能吃，而是不能用水果代替正常的饭菜，只能作为饭菜的补充。正确的饮食是根据患者体质和肿瘤的特性来选择饮食和水果，我在附篇将专门介绍饮食的寒凉温热之性。肿瘤的寒热阴阳我在后面有专门论述，这里不再赘述。

治疗寒邪当用热药，常用药物有附子、肉桂、桂枝、干姜、硫黄、川椒、吴茱萸、高良姜、鹿角胶、鹿茸、川乌、草乌等。寒重者药宜多，量宜大；轻者药宜少，量宜轻。同时还要在应用温阳药时，注意保护阴液，可酌加熟地、白芍等。临床如无明显火热症状，可在处方中酌加温阳药，以促进气血运行、津液代谢，加强脏腑功能，可明显提高治愈率。针灸治疗寒证以艾灸、火针为主，根据病变部位选用不同穴位。

在这里必须强调的是并不是所有肿瘤都是寒证，属热证的有头颈部肿瘤、乳腺癌、原发性皮肤癌、浅表恶性淋巴瘤、肛管癌、子宫颈癌、食管癌、肺门部位的肿瘤、前列腺癌、精原细胞瘤等，治疗这些肿瘤时应用温阳药物要少、量宜小，不宜单独大剂量温阳，否则会导致肿瘤迅速增大，我有过这方面教训。同时要配合清热解毒药才有较好效果。二、其次认识热邪

现代医学已经认识到并强调热邪致瘤，如过度日光照射易得皮肤癌、从事放射线工作的人容易患癌等。对热邪大家都能理解，都会举例，如热伤风，这只是外感热邪的一部分，外热还包括污浊的空气侵害（包括吸烟）。呆在污浊的空气中人们会感到咽喉不适疼痛，这也是热邪的表现。有外热就有内热，内热原因是什么，可能大家不太清楚。目前引起内热的多为生气（中医认为七情皆从火化）和不恰当饮食。情志致病我在后面讨论，而不恰当的饮食是指我们目前的食物加工过于复杂、过于煎炸熏烤，煎炸熏烤后食物难以消化会产生痰湿热邪，这也是导致肿瘤的重要原因。我曾见过一个北京的21岁鼻咽癌患者，鼻咽癌患者常见于南方，北京的鼻咽癌病例很少，当时找我看病时已经肺和骨转移了，我根据患者的生辰断定孩子爱吃烧烤，患者的妈妈马上回应说，孩子在她怀中抱着的时候就每天吃羊肉串。我还见过一位大学刚毕业的女孩，胃癌晚期，我认定她饮食不健康，说她每天吃着麻辣烫就着冰饮料，她的爸爸认同我的猜测。电视媒体也报道过小女孩每天吃烧烤十几岁就得了肿瘤的。吃烧烤、麻辣烫是造成恶性肿瘤不可忽视的一个重要原因。

那么热邪引起的肿瘤有哪些呢？有鼻咽癌、甲状腺肿瘤、乳腺癌、子宫颈癌、皮肤癌、小细胞肺癌、肺鳞癌等等。治疗热性肿瘤用寒药。许多医生喜欢用寒药，在这里不必赘述，要强调的是在治疗热性肿瘤时不能用药过寒，适当加些温热药物，这样效果才会好。针刺穴位泻火效果较好，尤以大椎刺血拔罐最为明显。治疗时要根据不同部位、不同脏腑选用不同穴位以泻出热邪。三、情志致病

这可是肿瘤发生发展的非常非常重要的病因，许多肿瘤或多或少地与不良情绪有关，现代医学也认识到了这一点。现代人生活节奏快、压力大，动不动就发火生气；人际关系复杂，不良情绪得不到宣泄，生气和情绪压抑是导致肿瘤的最重要的两个精神因素。

我们的祖先早就认识到“百病生于气”，也就是说许多病与生气有关。上海中医药大学和哈佛大学在陕西联合进行过胃癌患者调查，认为吃饭生气的人容易得胃癌。还有研究认为乳腺癌患者在得病之前的2年内有大的精神波动。我在门诊见到过两位爱生气的患者就很说明问题，一位是左肩胛纤维滑膜肉瘤手术男性患者，妈妈来咨询治疗，我问患者肩部受过严重外伤吗，妈妈说没有，我马上说孩子性格有严重问题，妈妈说孩子脾气很大，性格很古怪，特爱生气。另一位是乳腺癌术后患者，Ki-67为80％，增殖活跃，极容易复发，右腋下疼痛明显，我告诉患者要调整心态，别生气、别斤斤计较，患者一听笑了说：“我就是爱生气，一点火就着。”我告诉她因为生气得了乳腺癌，因为爱生气上火Ki-67变成80％。我曾在新浪博客写过一篇“都是坏情绪惹的祸”，患者纷纷跟帖，都述说发病前有爱生气、斤斤计较的毛病。

情志致病不仅可引起火热，还可引起气滞血瘀。与情志直接相关的癌症有肺癌、胃癌、乳腺癌、甲状腺癌、胰腺癌、肝癌等。腋下淋巴结转移也是情志致病的一个表现。调整好心态，适当宣泄不良情绪，高高兴兴每一天是避免情志致病的法宝。

治疗情志相关疾病需要舒肝解郁，选用逍遥散、海藻玉壶汤、四逆散之类。调畅情志，解决胀满，通利大便是一较快捷的治法，攻肠胃之邪可以快速调畅气机，降胃气，升清气，斡旋中州，使肝气得舒，瘀血、痰积得除，大家不可不知。针刺调理肝、脾、心经对疏肝解郁、调理睡眠有较好作用。四、痰湿致病

生活水平提高了，人们爱吃肉、爱吃甜食，这也是不好的习惯。古人云“鱼生火、肉生痰”，过食肉食又缺乏运动，肉食很难消化掉，变成痰湿，痰湿不化可造成肿瘤、肥胖、糖尿病、高血压等现代时髦病。爱吃甜食也不是好习惯，甜食是美味，但也是湿邪的始作俑者，过食甜食者往往大便黏滞，大便容易挂在便池壁上，过食甜食也可能是导致肿瘤不可忽视的一个重要因素。寒邪也是造成痰湿的重要因素，寒易伤脾胃，脾胃伤运化失职可造成痰湿内阻。

对于痰、湿、饮，我在这里要多说一些。众所周知，肿瘤的形成与痰、湿、饮密切相关，在古代痰、湿、饮有较明确的界限，而当今教材分得不清楚。一般而言湿多无形，弥散、黏腻，所以湿重的肿瘤手术不容易切净，如脑的胶质细胞瘤、胶质母细胞瘤和胰腺癌等。湿还有个特点，湿浊下注，所以腹盆腔肿瘤、下肢肿瘤、腹水等湿重一些。饮邪在《伤寒杂病论》论述较多，既可有形也可无形，有形在肿瘤可表现为恶性积液（胸水、心包积液）、水肿及上腔静脉综合征等，无形表现是有一些症状（见《黄金昶中医肿瘤辨治十讲》“肿瘤患者苓桂剂辨证要点”等章节）。饮病脉象有特点，多五部以上为弦脉。痰也讲有形和无形，咳出者为有形，符合痰的表现而没咳出者为无形。事实上肿瘤的痰完全是有形的，为什么？从影像学来看痰湿形成的肿瘤是有形状的。相对于恶性积液而言，源于水者多在膜的脏壁层之间，如胸水、心包积液，治疗起来比较容易且彻底；源于痰湿者多侵及脏腑，如腹水、脑积液，治疗起效较慢且不彻底。当然了，在临床中肿瘤常见痰湿饮并存，只是哪一种邪气更重一些而已。

治疗湿邪，温病学里讲了很多，其中最重要的一点是慎用苦寒药物，对湿邪重的肿瘤治疗尤应如此。对于饮邪的治疗，近代名医刘渡舟教授专门写过如何应用苓桂剂的一个小册子，很实用。我则要强调的是治疗开始可以用利水药，要剂量大，比例重，继则温阳利水并重，最后以温阳益气健脾收工，这是我对治疗饮邪的个人体会，也是对“病痰饮者当以温药和之”比较恰当的解释。饮不单是寒，也可以夹热，夹热多表现为痞块，张仲景加生石膏清饮里之热，生石膏属辛凉之品，不可加苦寒之品。痰分燥痰、寒痰、痰热、痰湿、风痰、顽痰等。顽痰是什么？《症因脉治》指出：“顽痰，坚结胶固，吐咯难出，脉见沉牢……痰在咽喉，咯不出，咽不下，即老痰、结痰也。”顽痰多是蕴在经络之痰。针对痰湿，几千年来治疗千篇一律，没有大的进步，不过是温阳化痰、燥湿化痰、清热化痰等等，这只是对痰兼证的用药，而对病位没有充分理解认识。为什么这样说呢？这得从肿瘤形成的病因谈起。肿瘤形成的病因目前基本清楚了，主要是正虚、气滞、痰凝、血瘀、癌毒。正虚是讲各个脏器虚，每个脏腑的补法不一致，用药各不一样，可以通过五味补五脏；气滞，针对各脏腑的气滞教材中介绍了相应的药物，非常清楚；血瘀更不用说，王清任有多个针对不同部位不同兼证的活血化瘀方药，非常实用；癌毒，要用以毒攻毒的方法治疗，不同部位的肿瘤、不同性质的肿瘤可选用不同的以毒攻毒药物。这里仅有痰湿，用药不甚明了，选用半夏、瓜蒌、胆南星之品，疗效如何，不言而喻。

在临床上经常看到肿瘤没有长在脏腑，也没长在皮肤、筋骨、腠理，那长在什么部位了？从中医学来说长在经络了。经络范围是很大的，囊括了脏腑、皮肤腠理、筋骨之外的所有部位。虽然经络的实质我们目前还不清楚，但我们也不应该不分青红皂白地摒弃经络知识。《伤寒论》是讲六经辨证，是通过六经的脉证来诊治疾病的。我们习惯讲脏腑有病可通过经络表现出来，皮表受邪可通过经络传至脏腑，而具体到经络患病大家的认识就不多了。目前对经络患病认识最多的是风湿和类风湿疾病，这只是经络所患疾病中很少的一部分。

经络的肿瘤也是经络病中非常常见的疾病。经络中的肿瘤病机和脏腑肿瘤的病机一致，也是血瘀、痰凝、癌聚。中药学中论述的能通行十二经络的中药不过为马钱子、甘遂、细辛、附子、黄芪等，马钱子祛风胜湿通络、甘遂擅祛十二经络痰湿饮、细辛附子温通十二经络、黄芪补一身之气，这些药物可以治疗经络的肿瘤。

经络的肿瘤既可表现为恶性肿瘤，也可表现为良性肿瘤，良性肿瘤如非常常见的脂肪瘤、纤维瘤等。中医治疗经络的肿瘤相对于脏腑肿瘤而言有相当大的难度，为什么？因为中医对经络肿瘤的认识不够，如腹膜转移瘤，现代医学教材中没人谈及、中医界没人论及。腹膜转移瘤是什么呢？是腹膜部位经络肿瘤。什么药好用？大陷胸汤。大陷胸汤中有祛经络痰湿的甘遂。

另外脏腑内的顽痰也可从经络痰湿角度治疗，如小细胞肺癌、食管癌、脑瘤、胰腺癌，可用十枣汤、控涎丹来祛痰，应用这些药时有的患者会吐痰不断，有的人吐出的痰都扯不断，如胶冻状，患者往往吐痰后，顿觉舒畅，数月后肿瘤就会缩小或消失。

最后要说的是痰、湿、饮往往三者夹杂，中药中既治疗痰湿又治疗饮邪的是甘遂、大戟，如能正确使用则效果非常好。另外治疗三焦之湿较迅捷的药物是黑白丑，黑白丑治疗初聚之痰、湿、饮效果无与伦比，大家不可不知。

从事肿瘤的中医有人用过十枣汤治疗胸腹水，觉得效果不理想，我也是这样认为，但拿它来治疗痰湿，效果就很好，如晚期肿瘤患者痰多，用十枣汤研粉敷脐，往往在半小时后痰就可明显减少。此外十枣汤口服治疗腹水效果差，不妨用其敷脐艾灸治疗腹水，效果就明显了，这不过是改变了一下用药途径，大家别小看这一点改变，这里融进了许多智慧。

此外要重视针刺治疗痰湿证，痰、湿、饮的针刺选穴因病机、部位不同而不同。如治疗痰证上可选天突、中可选巨阙、下可选丰隆，治疗肺部痰喘选用胸部痰喘穴等。治疗湿邪要重视三焦经、脾经及腹部任脉、胃经穴位，使湿邪从大小便排出。治疗饮邪要注意温肾阳是基本，启动神阙周围补肾利水穴位，然后根据病变部位或针刺开门（如胸水），或艾灸病变局部，如此效果才能显著。五、血瘀致病

血瘀多为肿瘤致病因素，也为病理产物，血瘀多为寒、热、痰、湿、气滞所致，而血瘀也可造成寒凝（手足寒凉）、热生（瘀而化火）、痰阻（血瘀造成痰湿未从血管代谢掉）、气滞（胀痛加重），其在肿瘤形成发展中是必不可少的因素。《灵枢·水胀》曰：“石瘕生于胞中，寒气客于子门，子门闭塞，气不得通，恶血当泻不泻，以留止，日以益大，状如怀子，月事不以时下。”就指出瘕与瘀血有关。清代唐容川说“瘀血在经络脏腑之间，则结为瘕”，进一步肯定了瘕与瘀血的关系，血瘀致病的临床表现为肿块、痛有定处、刺痛、肌肤甲错、脱发、唇舌青紫、舌下静脉曲张、脉涩等。血瘀当活血破瘀，临床根据不同病因或益气，或散寒，或燥湿，或软坚，或清热等。以前中医肿瘤界前辈认为，活血化瘀法会促进肿瘤转移，事实上则不尽然，活血化瘀药物应用的恰当不仅不会促进肿瘤增大、转移，而且还可以帮助我们消灭肿瘤。大家都认可榄香烯乳注射液是活血药物，在肿瘤临床应用几十年，从没发现它会促进转移，金龙胶囊、华蟾素片和注射液也是活血药，在临床应用很广，疗效很好。血瘀除，则气通、痰消、热退，从而瘤体缩小消失。我治疗过一位肺癌肝转移患者，中药、放化疗都用了，效果不好，病灶数增加、病灶增大，我查其舌为紫暗舌，加用大黄虫丸，7天后患者不停吐痰，痰涎吐出很多，之后做胸部、腹部CT，发现胸部病灶稳定，肝脏转移灶缩小。此案对活血破瘀药物的应用认识会有很大帮助。

活血化瘀药因病变部位不同而用药不尽相同，大家可以参考王清任的诸逐瘀汤。

活血化瘀药物有桃仁、红花、三棱、莪术、泽兰、土鳖虫、水蛭、蜈蚣、全蝎、穿山甲、酒大黄等。血瘀兼阳虚者必酌以益气温阳之品，因为活血化瘀之品易损阳耗气，易促进出血。针刺活血最主要的方法是相关背俞穴刺血拔罐，或在病变部位围刺（毫针、芒针或火针），也可以调理肝经相关穴位与膈俞，随症选之。

目前肿瘤界研究较热门的是血管生成抑制剂，如贝伐珠单抗。中药能做到抑制血管生成的不是单纯的活血化瘀作用，多为祛痰通络，我应用十枣汤，后再做超声检查就经常见到肿瘤血管内没有血流或血流减少，这和我们病理生理所学的血管壁受损首先是脂类沉积在血管壁的观点不谋而合。应用十枣汤，因其是化痰重剂，又略有活血通络的作用。这可以为我们研究血管生成抑制中药提供有价值的参考。六、癌毒问题

对于癌毒之说大家认识不统一，有人说有癌毒，有人说没有癌毒，到底癌毒是什么，目前没有统一的说法。我认为癌毒是肿瘤形成的关键因素，是肿瘤之毒，而非为热毒、寒毒、疫疠等“毒邪”，与一般的气、血、痰、食、瘀等病理产物不同，故按一般气、血、痰、瘀等治疗，效果并不满意，因为癌毒是肿瘤发生发展的内在因素，只有体内气、血、痰、食等凝结成形，癌毒才会附着发病。此早在华佗的《中藏经》中就已明确指出，肿瘤的发生非独气血壅滞而致，更有五脏六腑蓄毒不流这个内在原因。宋代杨士瀛在《仁斋直指方》也认为：“癌者……毒根深藏，穿孔透里。”强调癌症所见为毒邪穿孔透里所致。癌毒就是目前中医肿瘤界普遍认为肿瘤发病因素中的“毒邪为患”之毒，如吐出的食管内脱落癌组织，阴道排出的脱落的子宫内膜癌组织及赤白相兼腥臭的分泌物等均内含癌毒。

癌毒的产生有先天的因素，也有后天调养不慎的原因，各种原因使五脏蓄毒不流，癌毒就产生了。只有体内有癌毒，复加上六淫、七情、饮食劳倦等因素的诱发，才有可能患癌。现代医学认为人体自身就存在癌基因，癌基因在缺氧的情况下容易突变或缺失而致病。肿瘤局部血管畸形紊乱，同时肿瘤患者血液高凝状态，容易造成肿瘤内缺氧，引起癌基因变异。此与我提出的“癌毒是肿瘤发生发展的内在因素，只有体内气、血、痰、食等凝结，癌毒才会发病”的观点不谋而合。

治疗癌毒，除手术疗法外，主要有“以毒攻毒”的治法。常用药物有斑蝥、蟾蜍、砒石、狼毒、钩吻、喜树、壁虎、白花蛇、轻粉等。针刺治疗癌毒最常用是围刺，或针刺特殊穴位，如消块穴（腋前纹头尖端）、章门、痞根等。

当然了，以上6个因素不是单独致病，是各个因素互相胶结致病，我把它形容成寒邪、热邪、湿邪、情志不舒导致气滞血瘀，气滞血瘀导致某一部位组织液外渗形成痰湿肿块，痰湿内阻加重气滞血瘀与寒火之邪，肿块内的寒、热、痰、湿，气滞血瘀日久引发癌毒内生形成恶性肿瘤。所以肿瘤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也不是单个因素造成的，治疗要根据病机考虑全面，治疗才有好的效果。

有人会问：部分地区或行业存在饮食不洁（如地沟油、水污染、蔬菜农药残留过多）也是导致肿瘤的不可忽视的因素，那饮食不洁到底算哪类邪气？我认为这要根据其表现症状来定。我再次强调肿瘤的形成多为各种病因协同作用，不能过分强调某一因素的作用。我们要有意识地避开导致肿瘤的因素，注意少进餐馆，保持饮食清洁，食物不过度加工，不过度饮冷食甜，少食肉，保持精神愉快等才是预防肿瘤的重要方法。第三章　肿瘤常用治法临证剖析

肿瘤的发生发展过程是机体的正气与邪气斗争消长的过程。目前中医关于肿瘤的病因、病机、治则认识比较完备，但临床疗效很难让人满意，这到底为何？我认为主要是大家对病因、病机、治法等细节把握的不够准确。下面就将我在临床上的应用体会向大家汇报一下，供同道参考。一、扶正培本法

扶正培本法在临床最常用，可目前应用扶正药物存在很大问题：那就是许多中医同仁不管什么肿瘤，不管什么阶段，甚至不管气血寒热阴阳一律补气养血、健脾和胃、滋补肝肾，这样能取得好的疗效吗？扶助正气在肿瘤治疗中非常重要，是肿瘤治疗的非常重要的组成部分，但是如何扶助正气是肿瘤治疗的难点。我的认识如下所述。（一）在疾病早期，病灶局限在一个脏器内要强调脏腑辨证

治疗时以补某一脏正气为主，同时兼顾该肿瘤容易转移的脏器部位辨证用药。在这里要强调的是每个脏腑都有其独特的特点，都有不同的补法，单一补益药物不可能调补所有脏腑。下面介绍一下常见肿瘤的治法。

要注意用“五味养五脏”，《黄帝内经》和《伤寒杂病论》多有论述，如治疗肝癌，《金匮要略》云：“夫肝之病，补用酸，助用焦苦，益用甘味之药调之。”古人说得很清楚，治疗肝病重用酸味药物，如白芍、山茱萸、乌梅等酸味药来补肝，稍微用些苦味药如虎杖、黄柏、黄连等防肝火太旺反成邪气，再用甘味药物补中气。我们看乌梅丸的组成就会了解古人是如何治疗肝病的。大家看看自己开的方子，治疗肝病的都是哪些药物，能有效吗？

今人为了说明自己观点正确，经常断章取义，有时“曲义”（歪曲原文的含义）。如对“治肝补脾”的看法，张仲景说：“夫治未病者，见肝之病，知肝传脾，当先实脾，四季脾旺不受邪，即勿补之；中工不晓其传，见肝之病，不解实脾，惟治肝也。”这段是仲师根据当时许多医生治疗肝病不去实脾提出要健脾。可现在的医生呢，往往治疗肝病不去补肝，而用健脾来治疗肝病，岂不是矫枉过正？我在这里强调“夫治未病者，见肝之病，知肝传脾，当先实脾，四季脾旺不受邪，即勿补之”，脾旺不受邪，可以不补，酸味养肝才是关键。

目前在临床上应用的西药联苯双酯就是五味子的提取物，降转氨酶有效。西医都认识到了“酸味养肝”，而我们中医呢？多数还在纠结健脾来治疗肝病！

在“五味养五脏”的同时，还要注意每个脏腑的特点。如肺癌要重视补肾化痰通络，这在肿瘤科最容易忽视。治疗食管癌要深刻理解“三阳结谓之膈”，但历史上对“三阳结谓之膈”的理解多不完整或有曲解。乳腺癌疏肝健脾抗癌是正题，乳腺癌与情志、睡眠密切相关，情志与肝气、睡眠与脾虚紧紧相连。骨肉瘤要补肾健脾、通阳散结才有效，骨肉瘤是寒痰侵入骨，要补肾强骨、健脾化痰，许多骨肉瘤患者肆意饮冷，补阳通阳非常重要。胆囊癌治法与肝癌部分相通，但又不同。胆为清净之官，属奇恒之腑，容易被痰湿所蒙，应该在治疗肝癌方子的基础上加清热利湿药物。胰腺癌属厥阴病，为肝阳不足、寒湿内阻，当温阳利湿补肝抗癌，可选用乌梅丸。泌尿系肿瘤为肾虚湿毒内困，应该补肾利湿抗癌，泌尿系统疾病的加重往往是由上呼吸道感染引起的，在处方中应该加入百部、菊花、金银花等保护咽喉部的药物。（二）肿瘤转移时，主要辨阴阳

肿瘤在多个脏器出现转移时，患者的元气大虚，这时主要是采用阴阳辨证，应用大剂量补阴或补阳药以大补元气，扶正培本，如此方有可能挽回病情一泻直下的局面。这时我更喜欢用我提出的“中医药抑瘤要重视温阳、活血、以毒攻毒、通利大小便”四大治法。

写到这里我要提醒大家的是：有时正气虚是因为邪气盛，采用扶正反而更加不适，此时急当祛邪，邪去正自复。这也是我特别喜欢刺血拔罐的原因。在扶正方面，艾灸必不可少，正如窦材所言：“养生之法，灼艾第一，丹药第二，附子第三。”在解决危难急症方面，艾灸的作用非药物所能及，大家不可不知。

针刺要重视扶正穴如原穴、募穴、合穴及背俞穴。任脉、督脉等奇经八脉对十二经脉的调补作用也不可忽视。多脏腑转移时要重视经脉之间的交会穴、补穴。二、清热解毒法

这是中医同仁最喜欢的治法。这也难怪，目前大家应用最多的是用中医药减轻放化疗副反应。放化疗副反应中多表现为热邪，应用清热解毒无可厚非，但将清热解毒应用于所有肿瘤的治疗那就有些错误了，为何？肿瘤是有热毒，但并不是所有肿瘤都为热毒，也不是每个阶段都有热毒。我的体会是头颈部肿瘤、乳腺癌、皮肤癌、外阴和子宫颈癌、食管癌、中心型肺癌、肛管癌等肿瘤与火热密切相关，这些肿瘤如用清热药物，或辛凉解表药物，或清热解毒药，或清热燥湿药物等可取得部分疗效。但即便如此，大多数肿瘤应用清热解毒药也不宜过多、过量，否则会促进肿瘤发展。这又是为什么呢？因为大多数肿瘤并不是只因火邪致病，而是寒、痰、瘀夹杂，应用清热解毒药物会加重这些致病因素。古人云：“积阴之下必有伏阳。”伏阳是在积阴之下，过用清热药会加重阴邪。早在宋代窦材的《扁鹊心书》中就谈到：“热病属阳，阳邪易散易治，不死；冷病属阴，阴邪易伏，故令人不觉，久则变为虚寒，侵蚀脏腑而死。”从此不难看出内脏肿瘤多为阴寒所致，形成时间较久，预后差，而属于阳邪引起的肿瘤病史并不长，预后好，生存期长。从临床来看事实的确如此，这就很好解释了为什么乳腺癌、甲状腺癌形成时间短、预后好，而肝癌、胰腺癌预后差，同时也为我们治疗这些肿瘤提供了大体的治疗思路。通过这些资料还可以分析得出患者体质强、病期早的肿瘤如生长快可从火热角度考虑，可以重用清热解毒以缓解其生长迅猛之势。

此外放疗、大多数微创治疗引起的副反应多辨证为火热所伤，也可应用清热之法。

有人会说，肿瘤与炎性介质密切相关，应该清热解毒。我如实告诉大家，慢性炎症不是炎症，不应单用清热解毒。大家都知道慢性盆腔炎单用清热解毒效果不好，必须温阳活血清热效果才好，肿瘤也是如此或者说更是如此。美国的一位博士研究发现黄连提取物作用于乳腺癌的癌细胞，其产生的肿瘤坏死因子是未给药癌细胞的100多倍，而对肺腺癌细胞才产生数倍的肿瘤坏死因子，他很难解释这个问题。其实这个问题很简单，乳腺癌属热痰，肺腺癌属寒湿，黄连能燥湿清热，与乳腺癌病机相符，故而产生的肿瘤坏死因子很多，对肺腺癌的病机不甚适宜，故而结果不理想。如此看来肿瘤并不都属于热，许多属于寒。

对于清热解毒针刺方法在前面“浅析肿瘤的病机与辨治思维”部分有介绍。三、活血化瘀法

活血化瘀法的应用是建立在肿瘤的临床表现及现代医学的肿瘤血液高凝状态基础上的。中医学认为，瘀血是肿瘤的病因病机之一，肿块的形成与瘀血有关，《黄帝内经》中就有不少关于“积聚”“石瘕”等与血瘀证相关的论述。如《素问·举痛论》曰：“寒气客于小肠膜原之间，络血之中，血泣不得注于大经，血气稽留不得行，故宿昔而成积矣。”《灵枢·水胀》曰：“石瘕生于胞中，寒气客于子门，子门闭塞，气不得通，恶血当泻不泻，以留止，日以益大，状如怀子，月事不以时下。”指出肿块、石瘕的形成原因与寒邪内侵、瘀血内阻有关。肿瘤患者在临床上多表现出与瘀血有关的症状与体征，如肿块固定、痛有定处、日轻夜重、皮肤黯黑、肌肤甲错、唇舌青紫、舌有瘀斑点及舌下静脉曲张、脉沉涩等。现代医学认为，癌细胞释放出的某种物质容易引起血液高凝，高凝又为癌栓的形成、肿瘤转移创造了条件，故活血化瘀为恶性肿瘤治疗的重要法则。

因血瘀证的形成原因不同，证候表现不同，故临床上往往有理气活血、补气行血、养血活血、温经活血、泻热破血等不同疗法。一般完全单独运用活血化瘀的情况不太多，大多是结合其他疗法同时使用，运用时应细加分辨。肿瘤部位不同选药也不同，此也不可不知。

活血化瘀针法在前面的“浅析肿瘤的病机与辨治思维”部分有介绍。

目前有一个说法是活血化瘀药物容易促进转移，临床许多肿瘤患者存在程度不同的血瘀，但大多数医生不敢用活血化瘀药物。活血化瘀药物有这么可怕吗？一点都不可怕，要是临床发现有血瘀情况完全可以用活血化瘀药物。我个人认为痰、瘀、毒是肿瘤形成的三个重要因素和重要病理产物，痰阻容易导致气滞血瘀，血瘀则血液运行不畅致使水液渗出脉外导致痰湿，痰阻、血瘀致使组织缺氧容易发生抑癌基因突变或癌基因显现出现癌毒，痰、瘀、毒交织在一起日久形成癌肿，所以治疗癌肿祛痰、活血、抗癌缺一不可。

我在临床观察到，许多患者出现溶骨性骨转移时存在明显肾虚的并不多见，而更多的是由于血瘀伴血热，为何？从临床症状看，骨转移的疼痛，夜间加重，符合血瘀；再从舌象看，很多骨转移患者存在舌偏暗，或紫，或有瘀斑，或舌下静脉曲张，此必为血瘀。血瘀容易理解，为何说夹热？解释清楚这个问题可从治疗骨转移的有效药物看，治疗骨转移的有效药物是解热镇痛药、双磷酸盐类，而非吗啡类。解热镇痛药属于中医辛凉解表药，依此解释骨转移存在血热比较容易理解。双磷酸盐类说其为辛凉解表药就不容易理解，其实也不难理解，双磷酸盐常见副反应是疼痛加重、发热，什么容易引起疼痛？寒邪最容易引起疼痛。什么情况下出现发热？单纯内热不容易引起发热，即使发热也不会太高，内热夹有外寒时极易发热、高热，如此就不难理解双磷酸盐也为辛凉清热药了。另一个证据就是唑来膦酸会引起颌骨坏死，颌骨坏死在中医叫做“走马疳”，走马疳病因为极寒，这样就可以推测骨转移除有血瘀外还夹有内热。治疗骨转移应活血清热方为正治。

成骨性骨转移也存在血瘀的情况，也表现有瘀血疼痛，但其是寒痛，为何这样理解？看一下骨转移的影像学片子就明白了。溶骨性破坏是虫蚀样破坏，骨头内部许多空洞，空洞在中医学来说是缺少物质，是阴虚，阴虚则内热，而成骨性破坏是病灶部位白花花一片，如同冰碴聚在一起，给人以寒冷的感觉，这是寒凝，用独活寄生汤和火针有效。四、软坚散结法

凡能使肿核、结块软化或消散的方法称之为软坚散结法。临床上常与其他方法配合，很少单独使用。很多肿瘤属于中医“瘕、积聚、瘰疬”等范畴，究其原因，或为痰浊凝聚，或为瘀血内停，或为气机郁滞，均为邪气聚结于某一局部的表现。临床上肿瘤患者往往可见肿块硬结、积聚痰核，有的推之可移，但大多数固定不移或边界不清，增大迅速，因气滞、血瘀、痰浊、癌毒等病因的不同可出现不同的伴随症状。根据《黄帝内经》提出的“坚者消之……结者散之”的治疗原则，或化痰散结，或化瘀散结，或理气散结，或解毒散结等。我认为恶性肿瘤不应该单独应用软坚散结法，该法应揉在其他治法中。五、化痰利湿法

化痰利湿法在肿瘤治疗中常用。肿瘤之成因，除了血瘀外，痰湿凝聚也是主要病因病机。朱丹溪首先提出肿瘤的发生与“痰”有关，又称“痰之为物，随气升降，无处不到”，又如《医学入门》曰：“盖瘿瘤本共一种，皆痰气结成。”肿瘤形成之后，痰湿又是肿瘤的重要病理产物，临床上很多肿瘤常出现痰湿症状，如食道癌常因管道狭窄而致痰涎壅盛、肺癌的咳嗽痰多、癌性胸腹水等。因此，化痰祛湿法也是肿瘤的重要治法之一。化痰祛湿应用得当不但可以改善症状，有些肿瘤还能得到有效控制。

很多肿瘤的痰湿非半夏、胆南星、瓜蒌、薏苡仁等所能奏效，需用海浮石、青礞石等化顽痰，而部分与痰、湿、饮密切相关的肿瘤必须用甘遂、大戟、芫花、马钱子等峻猛之品方能奏效。

中医对痰、湿、饮有明确的辨证指征（我在临床上发现痰湿患者的舌苔与舌质多混为一体），治法也不尽相同，中医临床医生必须明识。

我的观点是除临床出现痰湿症状当辨其痰湿外，还可从痰湿的生成与脏腑特性、痰湿引起的体征来辨证。淋巴结转移多为痰湿所致，如肿瘤出现淋巴结转移说明患者痰湿较重，需要加强祛痰化湿药物的治疗。中医认为脾胃为生痰之源，肺为储痰之器，故而胃肠道、肺部肿瘤极易出现淋巴结转移；胆为清净之腑，最易为痰湿所扰，故而胆系肿瘤容易出现淋巴结转移。此外与痰湿密切相关的肿瘤很难切除干净，很容易出现周围浸润转移，如原发性脑瘤、胰腺癌、胆管癌、卵巢癌、肠道肿瘤、膀胱癌等就是这种情况，治疗这些肿瘤时应重点从痰湿论治。

在这里需要强调的是：并不是所有肿瘤都存在痰湿，如肝细胞肝癌。肝细胞肝癌即使肿瘤位于近包膜处也不容易浸润肝曲部位肠道，也不容易出现淋巴结转移，所以对肝细胞肝癌的治疗祛湿化痰法不应是主要治法。

在此还要和大家交代一下，痰、湿、饮所在部位不同则用药及剂量不同，并且要重视痰湿在经络时的用药，这可作为淋巴瘤和非脏腑肿瘤的治疗思路。

另外目前中医医生不识大陷胸汤证者甚多，觉得大陷胸汤证临床很少见，事实上不少腹膜癌或腹膜转移癌、不全肠梗阻等就是大陷胸汤证，用之往往覆杯症减。

如何认识肿瘤的痰湿饮各因素，我简单地概括为见到肿物者肯定有痰；肿瘤很难切净者、脑积液、大量腹水多为夹湿；伴有胸腔积液、心包积液、腹部局限性积液者多为夹饮。

治疗痰湿饮的针灸方法在前面“浅析肿瘤的病机与辨治思维”部分有介绍。六、以毒攻毒法

肿瘤是癌毒，必当以毒攻毒，前面已有详细论述，此处不再赘述。在这里要谈谈对“大毒去病”的看法。《素问·五常政大论》：“大毒治病，十去其六；常毒治病，十去其七；小毒治病十去其八；无毒治病去其九。谷肉果菜，食养尽之，勿使过也，伤其正也。不尽，行复如法。必先岁气，无伐天和，无盛盛，无虚虚，而遗人夭殃；无致邪，无失正，绝人长命。”目前人们经常引用的是“大毒治病，十去其六……谷肉果菜，食养尽之，勿使过也，伤其正也”，可往往看不到后面所说的“不尽，行复如法”，是讲病邪未去，可以继续“以毒攻毒”，但再“以毒攻毒”必须遵循“必先岁气，无伐天和，无盛盛，无虚虚”的条件。如此看来即使我们肉眼看不见肿瘤，即使是肿瘤标记物高于正常也可以“以毒攻毒”。以毒攻毒针灸方法主要是围刺，或火针，或芒针，或毫针。第四章　肿瘤辨证心悟一、肿瘤辨证要以阴阳辨证为主

肿瘤的辨证应该是肿瘤治疗的灵魂。目前所有书包括教科书谈到的肿瘤辨证都是采用的内科学辨证体系。仔细研究可以发现，中医内科有内科的辨证体系，外科有外科的辨证体系，皮科有皮科的辨证体系，儿科有儿科的辨证体系，可唯独肿瘤就没有自己的辨证体系。肿瘤的辨证体系是什么，古人没有人谈，今人还没人说，我在临床中观察到肿瘤的辨证要以阴证、阳证辨证为主。阴阳是八纲中的总纲，是辨别疾病属性的两个纲领，临床上对肿瘤的辨证要以阴阳为主，可事实上肿瘤科医生以阴证、阳证辨证者甚少。

目前中医肿瘤界辨证分三种，第一种是不论肿瘤、不论分期皆采用补益药物，或补气血，或补脾肾，观其方不知其治何病，偶见对证者有效，但难以之消灭肿瘤；或弄一些抗肿瘤中草药汇成一偏方来治疗所有肿瘤，疗效大家可想而知。第二种是脏腑辨证，是在补益基础上发展而来，针对脏腑而治，疗效较好，部分患者可有效消瘤。但脏腑辨证解决不了非脏腑肿瘤的治疗，晚期多脏腑转移的肿瘤患者很难用某一脏腑辨证来解决，对此我在后面写了非脏腑肿瘤中医辨证的补充。第三种是阴阳辨证，这不是教材中阐述的简单的阴证、阳证辨证，也不是脏腑的阴证、阳证，而是从古代阴阳式的辨证到多种分型辨证再到阴类证、阳类证的简化辨证，这并不是简单的回归，而是基于充分的理论依据和肿瘤现代辨证研究的成果，是肿瘤中医辨证发展的必然要求，它突破五行脏腑辨证上的追求，不被复杂的症状迷惑，不至陷入“见病医病”的粗浅地步。肿瘤的阴阳辨证准确不仅可以显著改善症状，而且可明显抑制、消灭肿瘤。

我们必须认识到肿瘤是外科疾病，是诸多因素导致的气血不和而形成的肿物，目前日本还把肿瘤称为“肿疡”。辨治外科疾病，首先辨清阴阳属性。故《素问·阴阳应象大论》言：“善诊者，察色按脉，先别阴阳。”《疡医大全》论：“凡诊视痈疽，施治，必须先审阴阳，乃医道之纲领。”《外科证治全集》将外科病分阳证、阴证，常用阳和汤、小金丸、犀黄丸等药，这些药物在肿瘤科也常用。

要真正认识肿瘤的阴证、阳证，应该从以下几方面认识。（一）以肿瘤部位分阴证、阳证

肿瘤是有寒热之分的，而且寒热与肿瘤部位、病理类型有一定关系。大家仔细研究不难发现消化道肿瘤中口腔部、咽喉部、食道部位肿瘤往往是鳞癌，一到贲门就变成腺癌了，贲门直到乙状结肠仍是腺癌，可到肛管就变成鳞癌了；皮肤部位肿瘤多见鳞癌；还有鼻咽、子宫颈部位肿瘤多为鳞癌。鳞癌中医多辨证为火，仔细研究发现这些部位的肿瘤多直接与外界相通，此与中医的“清阳发腠理，浊阴走五脏”有关。

再看看同一部位不同类型的肿瘤也有寒热之分，如肺癌，从影像学角度看，鳞癌、小细胞癌多生长在大支气管附近，与吸烟明显相关，位近肺门，与外界接触而且频繁接受烟火熏烤，故可认为鳞癌、小细胞癌多为火；腺癌多为周围型肺癌，位近胸膜，中医多辨为寒湿。出现散在病灶多说明患者性格急躁，有火、有郁。

将“阳布于表”中“表”的概念扩展一下，位近体表的肿瘤属火者多，如乳腺癌（有位道长曾和我多次说乳腺疾病多为火）、浅表原发性恶性淋巴瘤、精原细胞瘤、前列腺癌属火热者较多，与之相对的，内在脏腑的肿瘤多属寒，如胰腺癌、肾癌等。

我的这些认识是否正确呢？从临床上看是非常正确。现代医学的化疗方案、靶向药物治疗支持了肿瘤寒热燥湿理论，我在这里先说明几个药物，为以下解释作为铺垫。紫杉醇是寒药，为什么？紫杉醇最常见的一个副反应是关节疼痛，六淫之邪哪个最容易引起疼痛，自然是寒邪，疼的含义是病于冬，痛的含义是病于甬（指道路）不通，疼痛的病机是寒邪引起的气血凝滞。健择是热药，寒药伤阳，热药既伤阳又伤阴，健择容易导致全血下降，我认为它是热药。依立替康是热药、燥药，因该药容易引起口干，是燥药，易引起腹泻，是热药，为何？《黄帝内经》“暴注下迫，皆属于热”“多寒则肠鸣飧泻，食不化，多热则溏出麋”，依立替康引起的腹泻很重，无不消化食物，属暴迫下注类型。部分靶向药物是热药，可从它们的副反应如红色皮疹、脓疱来证明。

治疗乳腺癌的药物首选紫杉醇而不是健择，反复复发者治疗才用健择，为什么？大多数乳腺癌属火热，自然选择紫杉醇这个寒药，只有反复治疗后复发才用健择，因为反复用寒药导致阳虚，用寒药无效者才选择健择这个热药。

健择治疗肾癌、紫杉醇治疗前列腺癌效果好，为什么？大家会说这是循证医学得出的结果，用中医理论能否解释呢？太简单了，我在前面说了，肾癌属寒者居多，前列腺癌属热者居多，自然健择这个热药治疗肾癌好，紫杉醇性属寒者治疗前列腺癌好。同属泌尿生殖系统，因部位不同、寒热有别，故选药有异。

同样道理胰腺癌选用健择、特罗凯，紫杉醇不是主药，这就不用我解释了。

B2-07研究荟萃分析6671例患者，共有18个临床研究机构，采用8组对照，得出的结果提示：①晚期非小细胞肺癌患者一线含健择方案显著降低疾病进展风险达14％；②一线含紫杉醇方案显著增加疾病进展风险达21％。晚期肿瘤阳虚者居多，自然健择治疗有优势，紫杉醇处于劣势，会促进疾病进展。

再看看常用的靶向治疗药物易瑞沙，循证医学得出的结论是其优势人群为东方不吸烟的女性肺腺癌患者。大家不妨分析一下易瑞沙所对应的中医证型是什么？易瑞沙最常见的副反应说明了什么？东方人相对于西方人而言体质较弱，中医认为女性属阴柔之体，不吸烟女性肺部肿瘤属阳虚者居多，肺腺癌中医辨证为寒湿，所以易瑞沙所对应人群是肺癌属寒湿者，EGFR阳性者可能为寒湿型肺癌人群。易瑞沙的副反应是手足皲裂、严重的红色皮疹，手足皲裂是燥邪引起，红色皮疹是热入血分无疑，所以易瑞沙是燥热药物，是治疗寒湿型非小细胞肺癌的理想药物。有报道称易瑞沙还可治疗食管癌、乳腺癌等，哪些患者适合呢？中医讲“异病同治”，辨证为寒湿型肿瘤患者皆适合应用。当然，要是小细胞肺癌证属寒湿者自然也能用了。

靶向药物泰欣生在临床应用过程中疗效显著，最早报道治疗头颈部肿瘤、食管癌，从理论上分析泰欣生是寒药，应该对热性肿瘤有效。近年来应用于肺鳞癌、乳腺癌、肝癌、宫颈癌效果很好，证明了泰欣生是寒药的说法。

上面的例证很好地说明了肿瘤是有寒热之分的，而且寒热与部位明显相关。但是这是一般规律，也存在与上述不一致的情况，临床应参照其他辨证方法才不至于错误判断。

临床发现，包绕大血管尤其是大动脉的肿瘤性质偏阴证，所以包绕大动脉的肿瘤不一定容易转移。成骨性骨转移是寒凝偏阴证，溶骨性破坏是阴虚内热偏阳证。颈部淋巴结转移是痰热、腋下淋巴结转移是气滞夹痰火，这两者偏阳证；腹腔淋巴结转移是阳虚寒湿，腹股沟淋巴结转移是肝经寒湿，偏阴证。（二）以肿瘤生长速度、病程长短分阴证、阳证

宋·窦材在《扁鹊心书》说：“热病属阳，阳邪易散易治，不死。冷病属阴，阴邪易伏，故令人不觉，久则变为虚寒，侵蚀脏腑而死。”在这里可以读出阳性肿瘤发病时间短、易治、生存期长，阴性肿瘤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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