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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5-23 15:1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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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刘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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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跳回忆

心跳回忆试读:

内容提要

这是一场你我都无法抹去的青春记忆,这是一段你我都无法逆转的韶光年华。她沉淀在记忆的底层,被尘世的喧嚣覆盖着,直到某年某月的某一天,记忆的闸门突然打开,她便又活生生地展现在你面前了。我们在青春的天空中写满我们的名字,有多少个名字,就有多少个神奇的意境。同样有多少鲜活的故事。我们应该感谢生活,感谢人生中有大学生活这段美妙的插曲,她使我们的人生因此丰富和充实,使我们的青春更加美丽和动人,使我们在以后的人生道路上能更好地为人、外世、进取。

第一辑 真爱一生

真爱一生

,是每对情侣追求渴望的目标。真爱一生袁紫霞/华南理工大学

作者简介:袁紫霞,华南理工大学。最喜爱的电影人物:《大话西游》的紫霞最喜欢的外国影星:尼古拉斯、凯奇汤姆、在鲁斯道尔,布鲁斯南最喜欢的导演:王晶、斯皮尔伯格最喜欢的影视《我想嫁给你》、《创世纪》、《异形》、》、《星球大战》系列最喜欢的一句话:欲速则不达

萱是我们宿舍的,是公认的“班花”,追求萱的男生能组成一个连,但在众多优秀的男生中,萱却一个也是没有选,就这样过了一个学期。

寒假回校后,我们整个宿舍都在谈论各自的经历。但萱却一个人在一边,时而沉思,时而抿着嘴傻笑,痴痴的眼神,充满了回忆和幸福,啊,这个小妮子一定恋爱了,我们就戏弄她,“被丘比特的金箭射中了吧?快交代,快交代!”萱笑了,向我们抖搂了出来,原来她在回学校时在火车上邂逅了外校的一个老乡亮,他英俊不凡且对萱热情,英俊挺拔,玉树临风,像极了《书剑恩仇录》中的陈家络,他是文科生,口才极佳,在我们几个丫头的狂轰滥炸下,全身而退,并且于七成守势,中发动三成功的势,后来连我们几个的心都差点被他俘获了,因此我们对于亮与萱的恋情不仅同意,而且还“怂恿”萱一定不能放过亮这个好男人。

亮虽然十分优秀,但给我们的感觉是没有安全感,他那极佳的口才和过于灵活的眼睛总像是一个骗子所具有的,因此我们就半开玩笑地提醒他:“你可一定要做好护花使者,要是萱有什么不开心,我们可要找你算帐。”“你们放心中吧。我就算变成了蜜蜂也要盯住这朵花不放!”亮说完,就用他那脉脉含情的目光盯住萱,那样子既让我们感觉到真诚,又感觉到像一只狼盯住美好的食物,眨也不眨。

我们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有一日我和珍外出散步,在附近的电影院门口,我们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亮,他气宇轩昂,深情款款地揽着一个女孩,然而那个女孩不是萱,原来萱被骗了,萱的初恋就这样被亮给耍了。

当晚,我们考虑再三,还是决定把这件事告诉萱,好心劝慰萱,和他分手吧,我们同宿舍的人还像以前一样快乐。但是萱苦笑着拒绝了。

萱已经泥足深陷不能自拔了,她明知道亮一直在骗她,但她还是装作不知,反而对亮更好,她甚至学着为亮织毛衣,毛衣针把她的手刺得鲜血淋漓,但她仍然执迷不悟,她原来那红晕满面的桃花脸上再也没收有了笑容。到了后来,我们都不敢再劝她了,每次她都会哭着说:“我知道自己是飞蛾扑火,但你们不是飞蛾,你们不知道火光的诱人。”

萱这段恋情终随着亮那个女孩到了广州而告终。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糊涂和失败,她悲痛欲绝,但她终于忍痛埋葬了这一切的一切。但是从此再未真心笑过。

两年后,我收到了萱的粉红色炸弹。当年的我们重聚了,但我们来不及叙旧,便为萱鸣不平。新郎虽然五官俱全,但是皮肤上全是丘陵,盆地,好像被火烧伤过,他与萱在一起,就像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从前的一切重现眼前,我们担心,萱今日的所作所为是对自己的惩罚,就像《天龙八部》中刀白凤给段正淳的惩罚一样。

萱看见了我们疑惑的目光,于是给我们讲了一个故事:曾经有一个男子,涂涂痴爱上了一个小女孩,但这女孩有过一段伤心的往事,一直没有接受他,有一次,女孩家着了火,那男孩不顾个人安危救出了女孩的母亲,却烧伤了自己的脸,女孩看出了男孩的真情,答应了与他的婚事。对外表并不是最重的,《巴黎圣母院》听的敲钟人卡西莫多奇丑无比,但他的心却是最美的。

我们明白了。

午夜的钟声响了,新婚舞会开始了,新郎搂住新娘翩翩起舞,新郎深情地注视着新娘,新娘也深情地看着新郎,他们的目光是如此的自然,如此的专注,那一瞬间,我们猛地发现,原来萱和新郎是如此的相配,配合得是如此的默契。新郎拥着萱说:“萱是我的无价之宝,这辈子我一定要好好守住她”萱偎依在新郎怀中,激动的泪光在灯光下闪动着,顿时掌声雷动。

萱对我说:“直到今天我才明白,往往越是美好的事物越是隐藏在平淡无奇的事物中,我已经找到了自己的真爱,老友,你呢?”

对,我也应该去寻找我的真爱了,你在哪里?

当我回首这段感情的经过时,一股感动的暖流会流过全身,因为情没有远去。

情,几乎远去

刘琳/北京邮电大学

作者简介:刘琳,女,22岁,北京邮电大学信息工程系九七级。性格:开朗、活泼。爱好:听音乐、打篮球、聊天。格言:把握生命中每一次感动,全力以赴我们心中的梦。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我渐渐喜欢上了他,进教室时先看眼他的座位逐渐成了一种习惯,而他对我也是大哥哥般的照顾。其实他是只是高中时我的同学。

回想起那一段时光,真是美极了。我与他的成绩都特别棒,总是分列班里的一、二名。上课时只要有较难的问题,老师肯定会叫我俩中的一个,而那时我们往往会看对方一眼,流露出只有我们才能深切体会到的自豪感。由于那时我们的教室中间有四排,两边有两排座位,所以大多时间我们的座位相邻,然而也总是一段时间,我们两人要一个靠墙,一个靠窗,每到那时我们就总是下课时以讨论问题为由,凑到一起玩闹,很开心。

一天晚上,找开日记本,被自己吓了一大跳;不经意间,每天的日记中都有他的名字。虽然都是些平淡普通的快乐琐事,可是……毕竟一个男生次如此频繁的出现在我的思想里。但想想他平时对同学的随和与热情,我也释然了。

接下来的日子,平静而快乐,我们还像以前那样交往……直到他对我说出那个字,我不知如何面对他,我不想过早的把自己局限在一个小圈子里,即使他是那么的优秀,但从我的家庭、学校、教育和我的性格方面考虑,我都不可能接受,而想起和他在一起的纯净的快乐,我又无从拒绝。于是,我尽量远离教室,去操场上看透明的天空,感受温暖的阳光和柔和的微风。常常是头上暖暖的,手凉凉的,眼睛湿湿的,忍不住时就会哭泣起来。而那些逃不掉的日子,我便不再开口。我们陷入了缄默之中。

而那天的物理上,沉默终于打破了,我左手插在衣袋里,右手拨弄着尺子,听老师讲着公式的用法,忽然他的手也插入我的衣袋中,握住了我的手。我偷偷的拼命抽,却无法抽出。我不敢抬头,脸上像火烧一样烫,心咚咚跳个不停,又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暖暖的;又无比轻松和安全,但却夹着一丝惆怅。好一会儿,他松开了我的手,轻轻的说:记笔记了。那一节课,就是我对他的默许吧!日子恢复了以前的那种快乐,但不再平静,我试图把我们的关系维持在友谊的范围内,但在情感上,我却发自内心的承认不一样的。

或许我们的异常引起了老师的注意,我们的座位被调开了,面对着老师的期待和父母的关爱,我最后终于做出了决定,交给了他一封信。每当看到他沉默无语的身影时,我一遍在心时说:“我最大的心愿是我们将来会快乐,你知道吗?”

转眼间忙碌的高三到了,面对高考的偌大压力,我强迫自己忘掉了一切,用学习来控制自己的全副身心。平平淡淡的高考,接通知,直至异地求学我们没有联系,后来,在两个不同城市我们也经常通信,但似乎总是避开那些情感话题,只讲些身边的琐事,聊聊心情,平淡而有距离。周围的人都视我为书呆子,不解人情,其实我根本没心思去了解其他男孩,直到大二我才发现原来我的心中始终留给他的一个空间,始终背负着对他的那份牵挂,而以前是我太在乎人生的这一情谊,所以不肯轻易付出或接受,总想让它趋于完美。或许我以前太过于认真而近于固执。

大三那年的中秋夜,接到他的电话:“这么多年来,每在这个时候我都格外想你,虽然我无力保证你时刻快乐,但我会尽力给你更多的快乐。我有这个机会吗?”而我终于含泪给他了肯定的答复。

听说大学无非在上演一场场“不了了之”的爱情,只为生命中那一场“曾经拥有”,却不想“天长地久”也是爱的浪漫无边际风景线。而他从不苟求,呵护包容着我,给我一份自然的快乐,难道这还不足够吗?

理智和完美几乎让我失去这份美丽而淡然的感情,而现在我明白了珍情的含义。

蒋琳琳分明是个小女生,却偏要装出个大姐姐样;面对琳的含情脉脉,我慌了神:傻丫头,你怎么那样啊?我还是没有找到的感觉呢。

我那可爱的小女生

刘浩/青岛大学

作者简介:刘浩,男,21岁,青岛大学中文系97级学生;最喜欢的食物:八宝粥;最喜欢喝的茶:龙井茶;最喜欢看的书:《悲惨世界》;最喜欢的人:妈妈;最喜欢的明星:章子怡

琳是个很好玩的小女生。

还是上一个春天,我大二,在学生会外联部担任副部长。有一天我正在寝室里写稿,突然听到楼下有人叫我的名字。我跑下楼一看,——一个扎着两个小辫子的傻丫头。我不禁“咦”了一声:“我怎么不认得你?”她瞪我一眼,很认真地说:“你以为你是谁啊,大明星?”凶巴巴的,但说话却十分可爱。

后来在她的自我介绍中我才知道:琳是我们系的新生,刚加入学生会外联部,被分配做我的副手。“哎,有这么一个‘辣妹’拍档,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哟!”我心里暗自叫苦。

毕竟是师兄妹,我俩同进同出一同采访一同写稿,很有些相依为命的意味。干事特认真,写稿总要将背景材料,文件,采访记录细文圈点了,然后列到提纲打草稿——我在一边暗暗好笑:真够慢的!那一阵省人大、政协开会,我们选定了一大串社会名流准备逐个夜袭搞个系列专访。谁知跑了一家又一家宾馆、招待所,总是人去楼空。两个人又冷又饿,特别沮丧。我考虑了一会儿,对琳说:“还是分头跑,你在这里,我去另外一全地方。”说完掉头就走。琳急了,一边大叫:“你走了我怎么办?”我很吃惊地望着她:“你也怕?”

那夜特别黑特别冷,呼呼的北风卷刮着颗颗雪粒。琳在风中扬着一头美丽的长发,时不时地傻笑。我问她,她对我说:“我看你总是很能干的!没想到——不过你生气的样子很可爱?”我在她身边,没作声,心里却一遍遍地说:“可恶!”

就是这个可恶的小女生,一年后找到我,说为了不后悔一辈子认定我做她的人,随即又很绅士风范地宣称:“不过你永远是自由的!”望着她一脸认真,我终于没敢笑出来。

琳说我唤醒了她。我莫名其妙。

琳果然一改往日的懵懵懂懂变得温情脉脉起来,明明比我小却总要做出一副大姐姐的模样。琳还是很能呆袋,古今中外,诗词名句,吟诵起来一发不可收拾。一天我俩坐在一块看书,看着看着就学了魔鬼库斯拉的腔调:“啊!让这一切毁灭吧!”其实书上压根儿没有这样一句话。

琳等人处事总还是那样一板一眼的认真,但又总在犯着粗心的错误。有一次她有一个老乡从外地赶来看她,因为事太多又想陪我,害得老乡四处流离,终于在一个清早不辞而别,等琳飞奔到火车站,只剩最后六分钟,人山人海琳穿过一节节车箱,在餐车找到老乡时,两人竟然抱头痛哭起来,弄得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他俩人是不是有神经病啊?

琳有个很幸福温暖的家,陈了父母,还有两个姐姐。

元旦那天夜里,琳耳语般地我说:“我好想家,好想我的妈妈!”妈妈是在我认识琳那年出车祸去世的,我的泪马上涌出来了,因为那天正好是妈妈的诞辰纪念日,琳慌了手脚就像实习时那一夜。而我这时才发现,琳那张充满孩子气的面庞真的很纯洁。

接着有一天,琳让花店送了一大束玫瑰花来,我哭笑不得,怎么能有女孩子主动送男孩子花的呢?我第一次用认真的口吻向她摊牌:“傻丫头,你怎么能那样啊!我总是想象着该找一个温柔贤惠等着我去送她的玫瑰花的女子,而你却正好相反。”琳一时说不出话来。“但是我爱你。”我终于大笑起来,“喜欢你那可爱的傻样。”

或许我说的是真的。

我和小婉的相恋源于一次令人难以置信的

美人计

。美人计黄耀武/湖南师范大学

作者简介:黄耀武,男,20岁。湖南师范大学98级中文系学生。最喜欢做的事情:看书,写作。最喜欢的导演:王家卫最喜欢的电影:《泰坦尼克号》最喜欢的颜色:黄、红、蓝。最难过的事情:亲人去世最喜欢的食物:鸡腿

当时我在中文系文秘有48名同学,女生有37名住在九号楼,男生住在十五号楼,每间寝室八个人。我和马亮在同室,往在213室。我俩兴趣相投舞文弄墨,在校报上发表过不少作品,被同学们戏称为才子。

一个周六的中午,我和马亮正躺在床上看小说,隔壁的黄文坚忽然送来了一张明信片,说是女生楼103室送给我俩的,我好奇地打开来一看,正面赫然写着:俩位大才子,整天啃书本搞文学,生活太乏味了吧?应该找点刺激与幽默。现在你们去买点水果送给我们,晚上我俩陪你俩去公园散步,可以吗?再看后来,上面印着两个美丽的女孩,脉脉含情地朝我们笑着。

103室确实有两个聪颖美丽的女孩,一个叫文雯,另一个叫小婉。平时她们总是高跟鞋咔咔响,昂着头走路,像两只高傲的小天鹅,我和马亮在校园里小有名气,自然不肯拜倒在她们脚下,每每与她俩擦肩而过,我俩也胸膛挺得比她俩还高,现在,这突发情况实在意处马亮看着我,我看着马亮,不知如何是好。“我才没时间搭理她俩呢!”马亮说。

我当然也不能为她俩的美貌所动,从而丧失男子汉潇洒的风度,于是顺着说:“对,不理她俩。”

过了一会儿,马亮说:“唉,她俩会不会说我们太小气了,连点水果都舍不得,没一点男子汉气概。”“可能,要不,我拿钱你去买。”

马亮站起来:“我才不去呢。要去我掏钱你去买。”

其时,我俩都言不由衷地愿意去买,互相的挫线只不是为了掩饰面子和尊严。于是我们一起去了,买回一大堆水果,用一个手提包装好,里面还夹了张纸条写作:“这些水果,诚望笑纳,晚上见!”并写上我俩的名字。一会儿,那个提包同学像放飞的信鸽,娜娜轻盈地飘了过去。

晚上,我和马亮穿戴齐备地站在门口,左顾右盼,一直等到熄灯铃响,同学们都上床睡觉了,她俩也没来。

受骗上当了。

我和马亮满腹怨气,却又不好声张,只好自己暗自品尝被女孩子愚弄欺骗的滋味。

第二天上课,见文雯和小婉,她俩依然抬头挺胸,目不斜视,好像压根没事一样。我不禁嘟囔一句:“装什么蒜!”

一个星期六,那手提包又回来了,里面又装着一张明信片,上面还是印着两个女孩,写着几行小字:“二位,真对不起,上周示我俩被室友缠住了,实在脱不了身,所以失约。请再送我们一兜香蕉或葡萄,晚上一定陪你们玩,决不失约。”“骗子,别理她俩。”

我气愤地说。

马亮想了想说:“上次都买了,这次要是不买,让人觉得咱俩贪图她俩陪着散步似的。不过是买些零食哄她俩罢了,几块钱算啥?”“此言极是,”我赞成,接着又买回香蕉,葡萄装进了那个提包,让同学送了过去。

吃过晚饭,我俩又以站在门口等,忐忑不安地盼着渺茫的希望。

又没有来,我和马亮只觉窝囊和惆怅,心中的愤怒比上次更加强烈。

但我们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还必须严守秘密。不然多失面子呀!可是,不知为什么,班里的陈东和杨凯好像知道了什么秘密似的,总是挤眉弄眼地朝我们笑。

又是一个周六,手提包又送了过来,向我俩借一本《英汉双解词典》并让我们再送上香肠和汽水。明信片上照样是信誓旦旦地写着:“晚上肯定陪你俩玩!”想看看骗人的把戏究竟还要怎么玩下去。我和马亮又买香肠和汽水,连同字典一起放进了手提包里,又送了过去,鬼才知道,我的牛津词典几时才能回来。

我和马亮明白,她俩是不会来的,我们再也不像以前那样站在门口等了,我们整晚呆在宿舍里,如果她俩来的话,肯定会主动找上门来。可是这样的奇迹能否发生,第一次人家就写得明明白白,生活应该来点刺激和幽默。接连的骗局不就是最好的刺激和幽默吗?“笃、笃、笃”敲门声。

我和马亮找开门,看见文雯和小婉婷婷地站在门口。

小婉友好的笑了笑说:“二位,晚上好!走吧,我们是来和你们散步的。”文雯也说“是啊,我俩愿意陪你俩散步。”

夕阳真美,晚霞艳丽。

我们二男二女在离学校不远一座公园的树阴下,兴致勃勃地谈文学、谈人生、谈学校……那是一个令人怀念的黄昏。

返回学校要分手的时候,小婉突然说:你俩真老实,其实,我们从来也没有向你们要过什么东西吃,那一切都是陈东和杨凯搞的鬼。

陈东与杨凯?这两个家伙,居然和我们玩起了美人计!

小婉又说:今天下午他俩拿着牛津词典和明信片,一边讲这件事,一边捧着肚子笑,差点笑抽筋,说实话,我和文雯挺受感动的,你俩被蒙在鼓里,却没有怪我俩欺骗你们。还三番五次地花钱为我俩买好吃的,虽然我俩也同样蒙在鼓里,今天得知二位才子对我俩这样好,感到很温暖很幸福,对你俩的豪爽和气态从心里感到佩服。真的,如果你俩愿意和我俩在一起,有时间就过来找我俩吧。文雯也补充了一句:我俩敬佩你们的人品,愿意和你们在一起我和马亮听了,心里热乎乎的。

第二天,我俩找到陈东和杨凯。他俩嘻嘻地讨饶,那两个小丫头把我俩给出卖了,罪过罪过,饶两条小命,最多我俩请你们搓一顿,怎么样?“搓你个大鬼头啊!馋鬼,倒会捉弄人。”马亮说。

我想了想说:“你俩虽有罪过,但也有功,正所谓歪打正着,我们还要谢谢你们呢?他俩一愣,随即大笑起来。”

从此,以后,213和103到周末必聚,常以“高山流水”和“海内知己”来比喻。

一次小婉还书给我,脉脉含情地两眼看着我,手上的书像有千钧重,她微颤地、然而又是十分认真地对我说:“好好着着书啊!”四目相对,似有一股电流通遍全身。

无人处我急切地打开书,只见书内夹着一封信,不用说啦,从此,爱河在书里夹纸条中流淌奔腾向前。

谢谢你,那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美人计!

其实我曾想要的是一片云,一片轻盈飘扬的云,可那片云悠悠地飘到我身边的时候,却成了一根木头,但我很喜欢,只因为他是我的木头,我一个人的

美丽的木头

。美丽的木头李忆/中央财经大学

作者简介:李忆,中央财经大学金融系99级。最爱的是浪漫的粉色,纯情好动而喜欢幻想,钟爱的书是《简爱》最佩服的是女词人李清照,喜欢和朋友们一块聊天或是打网球。

小翔,刘楚,木木和我一直是高中的死党。小翔多才多艺而潇洒开朗,刘楚则文质彬彬书卷气十足,而木木正如我一般开朗活泼却又有点蛮不讲理。

木木喜欢的是“呆头呆脑”的刘楚,这令很多自负“优秀”的男生“悲愤”不已。而我也只有一边取笑着她说:是不是因为名字里有两个木字才喜欢上了这么一根大木头,一边粘着小翔成天里热热闹闹地嘻嘻哈哈。

很快地高考就过了,木木去了南方的一所高校,我们仨都留在了北京,刘楚和我同在一个学校一个专业,而小翔则一如其愿地跨入了北理工的校门。

大学的生活的确能改变很多人,刘楚就渐渐地变了很多,套句俗话,这根木头现在宛然已是一位玉树临风的翩翩公子。校园歌手赛中随意一曲就博得众多女生无数掌声,辩论中更是风度翩翩妙语连珠……一时间真是光茫四射,风采照人。

每每这时,我就想起了木木,想起了她临走时还不忘探出头来煞有介事地说:“帮我看好刘楚,”当时我还暗笑不已;My God!这样一根呆头呆脑的大木头也要看?说不定送人人家也不要呢,可现在倒好,一看到他被女生围住侃侃而谈时,我就不由得眉头一皱,看好他也真不容易呢。

刘楚整天是忙忙碌碌的,但再忙他也不忘按时给木木邮去厚厚的一封情书,也不忘和小翔时不时来找我,他是为了让我帮忙给买些精致的小礼物,而小翔则明显来“骗吃骗喝的”,他总是在就餐前一小时“准时”赶到,尔后一边与我一道大呼小叫的侃天侃地,一边当仁不让的吃得自己满嘴流油吃得我的皮包大呼“贫血”还不忘对美食大肆赞美一番,并继续和我嘻嘻哈哈地吵啊闹啊……真正一对小疯子似的。

有时候我也把他们拿来比较;刘楚是个好男孩,但却变得像一片云,他在空中卷舒飘所,引人注目,却让人无法看到他的心,小翔则像一颗晶莹剔透的玻璃球,时常在人心中蹦蹦跳跳的,直率得几近透明。而且不会变化万千。

可是有好长的一段时间,小翔忽然不来了,而我竟莫名其妙地吃不下饭。“这些天我都在训练,明早有我们的比赛。”一天,消失已久的小翔终于又出现在我面前,看到我忙不迭地点头后就一路高歌匆匆而去,于是那天中午我就胃口奇佳,吃下了两大份炒饭。

第二天一早,胡乱扎了个马尾辫,啃着面包就来到了篮球场,小翔是队中的灵魂,球技精彩绝伦,逗得人惊呼不已,尤其是那一脸灿烂的笑容,更是阳光一样温暖迷人。我身边的几个小女生一个个看得眼睛发直,嘴巴也不舍得闭上,有的女生问小翔有没有女朋友,另一边的女孩则大谈他的轶事,把翔吹得就是简直上天下地无所不能……我在一旁听着,不时失声而笑。

比赛快结束时,我跑到路边的小店里买了一包面巾纸,在比赛结束时塞到他手里,他傻傻地着,一动也不会动,任那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的液体往下淌,我只好叹了一口气拿过纸,轻轻地往他脸上拭去……

不久,我便被邀请去参加他们球赛胜利的庆功宴。我兴冲冲而去,一下席却觉得不对劲他那帮哥们简直有点热情过度,争先恐后过来照顾,然后轮番吹捧他们的四哥“小忆,老四每天总向我们提起你。”大哥最后剔着牙作总结陈词。

天啊,他们全屋的人都知道我的事,我一面保持笑脸如花,一面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让手中的半怀可乐向那傻笑不已的翔砸过去。

就过了一会儿,一屋子的人纷纷以各式理由提前退职场,晾下我们两个继续讨论某种汤的材料构成。“周六一块去滑冰好吗?”他突然问道,目光中满是期待,真诚得令人无法拒绝。

小翔的旱冰滑得特别棒,而我也滑得不赖我们在场中习舞着,很快就成了全场注目的对象,在尽情地旋动之中,我们享受着众人的掌声与喧泄般的音乐,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牵住了我的手,而我竟没有半点惊愕,只是觉得那种感觉特别的好,我想,我可能喜欢上他了。

回来的时候已经繁星闪耀,我们默默无语的走了好长的一段路,终于,他说话了,却怯怯的像个小男生:自从那场比赛以后,全校的女生都不理我了,你说我怎么办?说着,偷偷地瞄了我一眼。

我微微的笑着,温温柔柔地说:“有什么大不了的?就算她们都不理你了,我也还是你最好的朋友。”

翔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他抓住我的手:“不行,我不要你作好朋友,要么就和你朝暮暮携手一生,要么就让我永远离开你,我已不能再有别的选择了,因为我已爱你太深……”

我还是在笑着但鼻子却已发酸,脸上也只觉得一片冰凉,当一个快乐如风的小年因你而忧郁悲伤,一个潇洒如云的男孩为你却不再潇洒时,还有什么能比泪水更好地表达你满心的感动与幸福呢?我笑着也是在哭着,对着翔一遍又一遍地说我也好爱好爱他,他呆呆地站着,忽然紧紧地抱住了我,久久无声/。

我和翔的恋爱很快就有好多人知道了。翔依然是校园里声名有加“十佳男生”是众多小女生心中的风流倜傥的白马王子,然而她们却不知道翔在我面前是多么的认真多么老实。

唉,木木选中的是根美丽的木头,可木头却成了一片云,我看中的是一片轻盈的云,可他到手中却成了一根美丽的木头,然而我却心满意足,只因为他是我的木头,我一个人的美丽的木头。

真爱

是心与心的交流,不一定要用某种方式方式进行维系。真爱月光/天津商学院

作者简介:

月光,天津商学院

最喜欢的书:卡夫卡的《城堡》

最喜欢的明星:黄是华、翁美玲、刘得华、陶大宇

最喜欢的活动:上网、逛公园、打篮球。

最讨厌的事物:乌云

最喜欢的一句话:誓言是爱的衣裳,漂亮的绸缎衣裳固然是好,但朴素的麻布衣裳也是别有风味的,当然,只要你愿意,羽绒的裘皮的,太空棉的……也可以。但是多多少少,你得有一件,因为爱是一个怕冷的孩子。

日子如蜗牛般爬过了不知多少个日日夜夜暑假如期而至。心神疲惫的佳下了火车,竟与久未联系的天邂逅。天见佳如此憔悴不无惊讶,佳一阵心痛,心事如收线的风筝与她靠拢,过往的一幕幕再现心头。

佳与凌曾是当年校园里信纸人羡慕的一对鸳鸯,凌先一步毕业到A地创业去了,佳答应凌毕业一定去A地谋职,凌也说他先到那儿筑巢等佳,凌曾说这辈子决不向世俗低头,这辈子不能没有佳……但是凌此时已成为了别人的新郎,没有任何的预兆,佳一收到这个消息,整个人感觉天旋地转一般,为什么,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就在凌与他的新娘步入教堂的那一天,佳只能呆坐在窗前,守护着漫漫长夜,当一切归于沉寂后,佳喝醉了,她的心,她的五脏六腑全在疼痛。佳所有关于凌的日记、信件,全都投入了火盆,愣愣地看着蓝色的火苗吞噬她美好的回忆,她试图把凌从她的记忆中抹去,但凌的形象却愈见清晰。

天轻推了一下佳,你怎么了?佳只能咬咬牙,对天说,快毕业了功课紧,有些恍惚。临别时天突然回头对佳说:“凌真傻,竞娶了个患有白血病的女孩!”

这话犹如晴天霹雳,差点没把佳震倒……

佳找到了凌的家,按了门铃,一个酷似黛玉的女孩来开了门。请问凌在吗?对不起,他不在,您进来等等他吧,快回来了。佳抽身欲走,转身一看,凌已经站在了他背后,凌见了佳,先是一惊,随即亲热地揽住他的妻,自然地向妻介绍了佳。凌的妻说佳比照片上更漂亮,微笑着拎着菜篮走了。

佳在沙发上看见一件被拆的行政管理毛衣,那些是她上大学时的处女作。

沉默,房间里只剩下挂钟的嘀答声……“原谅我”,凌终于开口了。“她不错,是个好妻子,”佳抑制住复杂的心情,平静地把对凌说,“你爱她吗?”

凌点了支烟,又沉默着,用一种略带埋怨的目光看着佳,好像在揣度佳的来意。“你到底爱不爱她?”佳再也按不捺不住了,她要弄清事情的真相。“不”,凌吐了一口烟,也抛出了一个字。“那你为什么和她结婚?”佳的心正被刀割一样。“她爱我”,凌沉吟了半晌掐灭烟头,盯着佳说:“她不能没有我,她已把我当做她的一切,希望你别打扰她,让她安安静静地过完这辈子吧。”

佳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向凌央求道:“告诉我,她还有多久可以活?”

凌惊诧地看着佳:“你全都知道了?”“嗯,是天告诉我的”,佳咬住嘴唇,点了点头。“至多三年。”

佳有一种想哭的感觉,她的思想斗争着,三年?三年算得了什么?人的一生何在三年?为了凌,为了凌的妻,为了佳自己,佳决定了。“我仍回县城来,你欢迎吗?”“不……不行……你可千万不要胡来,我求求你?”“凌,你太小看我了,你没弄懂我的意思。”“你为什么不把真相告诉我?我可以帮你。”佳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因为我爱你!”凌深情地抓住了佳的手,然而又迅速地松了手。“凌,你放心,我不会打扰她的,但我希望你能让我等你,行吗?”佳下了一个今生难忘的决定。“三年、五年、就算十年,我也会等你的,因为这世上你才是我的唯一归宿。”……

凌那可爱的妻回来了,塑料袋里的虾活蹦乱跳,篮子里的菜鲜嫩地躺着,还有菠萝,哈密瓜。凌赶忙起身接过妻手中的菜篮,怜惜地叫她好好歇着,却把佳晾在了一边。

凌的妻说:“见了老朋友,也不陪客人好好聊聊。我去弄饭,你陪佳好好谈谈。”

望着凌妻那略显苍白的脸,佳感到她的心有如白玉一般,佳被真情驱使着,愉快地告诉凌的妻:“上了几年大学,我的厨艺都荒废大半,我们三个一起弄饭,好吗?”

凌望着佳,感激地点了点头。

为了凌,为了凌的妻,为了佳自己,佳与凌许下了一个无言的承诺,这顿晚餐使佳终身难忘……

真爱,有时并不需要婚姻维系,只要人与人之间还有真心的交流,真爱就会永存。

当一个温柔、纤弱的女人流着泪靠在你的肩上时,你才会深刻体会到什么是男人的责任。

别怕,等我

林晗/天津商学院

作者简介:林晗,天津商学院、大三。喜欢的颜色:绿性格:活泼、开朗。名言: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差一点儿,我这辈子就认识不到雪了。

刚上大学,我就要求自己一定要自立。开始时,我只作一些非常低级的工作,纯粹是一台机器,只动手,不动脑,但终究可以赚到钱,到了大三,我就不再做这种工作了,开始作家教。

我是托朋友帮我找的主顾,那天,朋友把我叫出去,到主顾家看看,主顾住的是二层洋楼,楼下还停着一部车,可以看出主人十分富有。我当时想,这回也许会受到好一些的待遇,这家的男主人看起来油头粉面,很不惹人喜欢,而且他的粗鲁口气让我十分烦感,我是自尊心极强的那种人,很担心自己在这儿不会干太久,于是不想来这家,可正当我揣度如何拒绝才可以既不伤主顾又不伤朋友的时候,女主人出来了,她一身白纱,袅袅娜娜,身材苗条,步履轻盈,肤如凝脂,发若黑瀑尤其那张秀气无比的脸,配着温柔的双眼,令人不禁心动。我突然不知道决定是否要改变,女主人就是雪她非常有礼貌地问:您就是新请的老师吗?“我点了点头,”是。“小浩,来看看你的新老师。”随着一声应答,从卧室里跑出一个胖乎乎十分可爱的小男孩,他打量了一下我说:这个叔叔看着不凶,他当老师太好了,“那好,以后你一定要听老师话哟!”说完,她又转向我说小浩调皮,以后您就得多费心了,就这样,我居然只说了一个字就把自己留下来了,我们商定,每周二、四、六晚上补课。每小时20元,每次两小时,对我来讲薪水确实很丰厚了,尤其还有一点,如果小浩有了进步,我还会得到赏金,因此,对这份工作我非常满意。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考虑两个问题,一个是如何教好小浩,这是我的本职,还有一个就是那美若天仙的女人怎么会嫁给这么粗俗的男人。

此后我就尽职尽责地作我的家庭教室,小浩很乖,他很和我配和,我们的关系非常融洽,而雪则全心全意为我们服务,端茶倒水削水果,样样照顾到,我真不忍看她这种水一般纯净的女人做事,我都友好地谢绝了,至于小浩的爸爸,是经常不在家的,我两个月只碰上三次,但碰上他的时候,他表示对我的教学成果很满意。

教小浩时间久了,我和雪也熟悉起来,在我们中间休息或做题的时候,我和雪在客厅里聊天。她给我说她家庭里的一些琐碎的小事,其中更多的是她的儿子。而我呢,就给她讲学校的生活。丰富多彩的校园生活让她十分羡慕,我就劝她出来走走,到大学看看,甚至也报自考,但每说起这些,她的眼时里都蒙上一层灰色,我可以猜到她有苦衷,但并不好意思追问。

直到有一天,我去她家,在她开门时,我发现她眼睛边还有泪痕,不知从什么时候,我的心已因她而喜,为她而悲。那时,我的心猛的一沉,我不知该怎么办。毕竟,她是主人,我不该问我职责以外的事,我就装作什么也没发现,进小浩的房间给他补习去了,可是,小浩不像往常专习学习,过了一会儿,他对我说:“老师,妈妈哭了,您去劝劝她吧。”我当时心中好难过,为雪,也为懂事的小浩。

我走进客厅,雪一发现,赶紧拭泪,问:“老师补完了吗?”听着那种悲伤中的嗓音,我鼻子也不由一酸,“没有。可我可以问一问你家里出了什么事吧?怎么你们母子二人都很伤心呢?”“没,没什么……”可是话未说完,声音就已变调,泪也涌了出来。

看到这个令我心动的女人流泪,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我血液上涌,怜香惜玉,愿为这女人出头的感觉油然而生。“雪姐,别哭,有什么事尽管对我说,我能帮的一定帮,即使帮不上,也可以当你的忠实听众。你把苦水都倒出来,心情就会好一些的。”

雪再也忍不住,居然趴在沙发上大哭起来。我不知所措,一任她放纵地哭,哭够以后,她讲了她的经历。她父母早逝,未经她同意就给她找了一个富家子弟,而她寄人篱下,不敢多言,就委曲求全,把自己送进了牢笼。婚后的生活可想而知,她是一个纤弱柔顺的女子,而丈夫是一个粗俗无礼的男人,俩人根本没有共同语言,更谈不上感情了,好在有了小浩,可把小浩送去上学,她又成了孤身一人。而今天,有人告诉雪儿丈夫在外面还有女人,她受不了这种打击,想一死了之,却又舍不得小浩。

这时,小浩哭着跑过来,说:“妈妈,我不要你死。”

我抱着小浩对雪说:不要担心,以后我常陪你,有事尽管说:此时,我发现雪的眼里闪过一丝亮色。

此后,我去他们家的次数多了,有时也带他俩来我们学校玩。当然,我们也去公园,当坐在我俩中间,我们一起游玩时,俨然一个三口之家,每当那时,就是我最幸福的时候,也是我最糊涂的时候,我不知我在充当并且最终可以成为一个什么角色。

雪的生活因为有我而充满了希望,而我的生活因为有雪而布满了色彩。我多么希望这种日子可以永远继续下去。可小浩期末考试了,他成绩非常优秀。他爸给了我奖学金,同时我也要和他们说再见了。一想到要和他们分离,我心中好难过。雪和小浩也一样不舍,可一任他们请求,小浩他爸就是不再续用我。

第二学期开学不久,小浩他爸又来找我,请我继续教小浩。我自然求之不得。原来,这是小浩和雪用心计,假装小浩成绩下降,迫使小浩的爸爸投降。虽然,我们又能见到面了,可是,偶尔地,我还会见到雪那张秀美的脸上残存泪痕,这种痛苦还经常会跑出来噬咬我的心。

雪也曾提出要摆脱这个家庭的束缚,可她又担心对小浩的成长不利。我何尝不想带着她们二人远走高飞,给她们依靠,给她们幸福,可是我非常无奈地发现我还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我无力呵护我的爱人,无法给她一个安定温暖的家。

很快,我大学毕业了,为了创业,我去了另外一个城市。但是,我记得我作为男人的责任。雪,你放心,当我为我们筑好牢固的家我一定会带你走出悲剧婚姻的桎梏。

第二辑 远去的丁香

回来吧,

我的结着丁香一样忧郁的小小。

远去的丁香

罗杨/南开大学

作者简介:罗杨,女,1978年10月23日生于黑龙江省哈尔滨市。热爱文学,1997年被保送入南开大学中文系就读至今。作品曾多次发表、获奖。

和一干铁哥们从迪厅回到宿舍,石岩一身酒气地扑到床上,倒头便睡。半夜,他被冻醒了,只觉得好冷,头也因酒精的作用而剧痛。辗转难眠之际,他从枕头底下摸出那封已读了三年烂熟于胸的信,打开,轻轻用手指触摸着,文字便像放电影似的一个个跳跃于他的眼前:最最亲爱的岩:让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三年来,每日矛盾于你的冷眼与温柔之中,痛苦和喜悦都已化作麻木。放了我吧,岩,不要让我再重拾那段记忆。以你的优秀,一定会找到比我好千倍的女孩。永远祝福你!小小1997.9.

泪,又一次流了下来。“小小,我的小小,你在哪里?让我再爱你,为什么你不再给我机会?小小……”他在心里呐喊着,发泄着。

九四年,他和小小从不同的区考到了那所全国闻名的重点高中。入学第一天他就注意到了小小,注意到她娇小纤细的身材和她甜甜的笑。意外地,他和小小竟然同班,而且,同桌!缘分啊……

在和小小的接触中,他发现自己渐渐爱上了她,爱她的聪慧,她的温柔,她的善良。更令他兴奋不已的是,他发觉小小只有在和他说话时才会脸红。但是,尽管他欣喜若狂却从不形之于色。

一天中午,班上那个最帅的体育生拿着一束玫瑰走到他们的桌前,把花塞到小小的手里,含情脉脉地说了句:“Happy Birthday!”一股醋劲儿直冲上他的心头。他居然不知道今天是小小的生日!居然有人敢向小小示爱!他愤愤地盯着那花,脸涨得玫瑰一样的紫红。小小不安地望着他,紧张得不知将花放在哪里好。

他疯一样地冲出教室。“不——,小小是我的,谁也不能抢走她,谁也不能!”他一口气跑到商店,买了一张生日卡,快速地写完又冲回教室,将卡片放在小小的面前。卡片里,只有一道选择题:“A。你爱我。B。你不爱我。”那个下午,老师的讲课他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他在不安地等待着小小的选择。小小的脸一直苍白着,小小的眼睛在逃避着他的注视。放学前,小小终于传给他一张折了很多层的纸条。他颤抖着接过来,他知道那是小小的一颗百转千回的少女心。一层,又一层,他缓缓地剥开,仿佛那是一张决定他命运的生死符,最后一层,A!

尽管年龄不大,他却理智得惊人。他对小小说:“我们不要像班里那一对儿那样惹得沸沸扬扬。只要咱们两个知道就好。”“不,我不要搞地下恋情,我们相爱是光明正大的。”小小天真地执拗着。“小小,你听我说,我们才上高中,公开恋爱关系会使我们背上早恋的黑锅,老师、家长、同学会怎样看咱们呀,会影响我们考大学的。”“岩,我不在乎,我什么都不在乎。我只要你对我好,我不管别人怎么想。”“可我在乎。”

于是,小小委屈地答应了。

小小毕竟是一个只有17岁的情窦初开的少女,她无论如何也抑不住刚刚萌动的火一样的爱情。上学时和放学后,小小都一样热烈地爱着他,两样满含爱意的眼神,同样饱含深情的话语。同学们也渐渐看出些端倪。于是,在学校里,他便冷冷地对小小。而放学后则热烈地爱着她,极尽温柔。

终于,小小“暗恋”他的消息传到了班主任的耳朵里,小小被调到了教室的最后一排。小小却每天还在他周围转啊转,希望在白天也能得到他一个温柔的笑。而他却始终冷眼相对。只有在放学回家的路上,他才会以恋人的身份好好地待她。

关于小小“暗恋”他的事越传越凶,因为小小表现得实在太明显了。老师找来了小小的家长,说小小暗恋石岩,表现太过分,为了不影响学业,特别是为了不影响石岩这个好学生的学业,还是让小小调班比较好。小小被家长狠狠地打了一通,说她丢尽了家人的脸。第二天,小小便调班了。从此,全校便都知道有个女生叫“小小”,因此缠一男生不放而被迫调班。无论小小走到哪里,都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小小日益沉默,小小更加消瘦,小小的成绩一落千丈。

他心痛着,却依旧不敢在学校里承认什么。他抛不开老师的赞美:“小伙子,好样的!能把持住自己,将来一定有出息!”他抛不开男生的艳羡:“好小子,没想到就你老哥这副尊容居然让美女死缠滥打,有一手!佩服!佩服!”

他唯一做的,就是在放学后送小小回家的路上,用各种甜蜜的情话,各种山盟海誓去为小小宽心:“小小,相信我,等到我们考上大学,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小小,为了我,再委屈一阵。”“小小,你知不知道我比你还心痛。”“小小,我爱你。一生一世只爱你一个。”“小小,即使你将来变得再老再丑,你也是我心里唯一的宝。”每当这时,小小便会抛开白天的阴郁,甜甜地笑着,柔柔地依偎在他怀里。而第二天,在学校里,他却依然残忍地不理她,甚至在别人面前故意地她露出厌恶的表情。其实,他也很难过,因为他是那样深切地爱着小小,然而他却从未过多地想到小小的感受。

日子就这样重复地过着。九七年,他终于如愿考上了那所世界闻名的大学N大,而小小却只考上了本市一个极普通的本科。他给小小写了许多热情洋溢的信。他告诉她,他们终于可以公开恋爱了,他会爱她一辈子。然而,信总是石沉大海。终于在九月的那一天,他收到了那封只有89个字的绝交信。

他惊呆了,他疯狂了。他不顾刚刚开始的大学学业,买了一张站票,便踏上了北上的列车。18个小时的僵立,18个小时的煎熬,当他带着一脸青色的胡楂出现在小小的宿舍时,看到的只是人去床空。小小的舍友告诉她,小小在开学两周后便退学了,远嫁去了美国,丈夫是一个长她20岁的华侨。舍友说这件事在小小所在的学校引起了轩然大波。他的心在滴血,他已听不见那个舍友在说些什么了。他感到整个世界都在陷落。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到这陌生的城市,回到这冰冷的N大。

三年来,他再也没得到小小的消息。无数次从梦中惊醒,他呼唤的总是那句:“小小,回来吧,我爱你。求求你,回来吧!”从此,他变得更加冷漠,他拒绝了许多爱上他的冷酷的女生。他知道,他的热情、他的爱只为小小一个人。没有了小小,他便失去了爱的能力。

每到丁香花开的季节,他便找遍全市采集五瓣丁香。因为小小最爱丁香,因为小小说过:“凡是采到五瓣丁香的人都会心想事成。”每次都一样,他只许同一个愿:

回来吧,

我的结着丁香一样忧郁的小小。

浮躁的人们在黑夜里把鞋踏得很响。我低头看了看地面,些许地方有些水迹,抬头望天,事实告诉我

今夜无雨

。今夜无雨邱照忠/湖北大学

作者简介:印照忠,湖北大学中文系99级,喜欢旅游,文学,格言是“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我心”。

芸突地转到这所学校来了,我先前并不知道,是涛告诉我的。由于我们是老同学,她又是第一次出远门,我便忙着给她打电话。从她激动的声音中我听得出来,她感到很意外,但随即又笑了,声音很甜。寒暄了一阵,我留下了我的电话号码。

她刚来这所学校,很多事情还不熟悉。于是她便打电话来问我。每接到她的电话,我总有一种莫名的惊喜。那甜甜笑声和轻柔的话语似乎要把我从往日的痛苦中拯救出来。想着那些揪心的往事,想着自己在单相思的漩涡中苦苦挣扎结果还是陷进去了,于是再也回不去了,我真想哭。然而芸的微笑让我感受到被人理解的温暖。我的灵魂注定了要重新活跃一次,那颗沉寂多日的心灵又开始荡漾起来。

有一天,我提出带她到校园逛逛。她高兴地答应了。记得那一晚天上没有月亮,四周一片寂静。

我们一边走一边聊。昏黄的灯光把我们的影子投在地上,是那么朦胧却又那么清晰。我忽而觉得月儿不是溜走了而是躲在云里偷偷地瞧着我们,偷偷地笑。夜里,树木在清爽的空气里散发着即将沉寂的清香。风儿缓缓扇动着轻盈的翅膀从我们脸际掠过,似柔纱拂面。

沙湖边的光线很淡,芸似乎有点害怕。而我,因为有她在,胆子却不知不觉壮大了许多。那一溜垂柳在无月的夜里显得那么幽暗,位在朦胧的夜色里,伴着柔柔的轻风,我们自可以欣赏到她柔弱舒展的美。渐渐地,我们把长长的柳堤抛在了后头,前面不远便是沙湖。

当我们来到那个白天看来并不美丽的沙湖时,她忽地被这里的景色惊呆了。我们把恐惧扔到了一边,坐在石凳上,静静地。湖的对岸灯火辉煌,参差的建筑闪烁着参差的光彩,像一串跳动着的音符。公路上来来往往的汽车射出的灯光似一根根明亮的弦在来回拉动,似在演奏着动听的夜曲。恍惚间发现,这闪烁着的美丽也悄然给了这寂静的湖面。两个美丽的世界,都是那么近,那么真。我不禁想问此时此刻,是谁给予你们美丽?

风忽而有点儿凉了,我们便恋恋不舍悄然返回了。

偶尔,我从那些被现实砸得粉碎的回忆中抽出身来,细细地想着她的话。她说如果没有到沙湖来,她会因为看不到这里的美丽而对这所学校有所失望;而来了之后,她说她已爱上了这里,爱上了这里的一切,她无悔。我暗自揣着她的心思时又偷偷地想着自己的心思。许久,我找不出更好的解释,我只想说之所以一切是那么美好,是因为我们来的时候是夜里。

时间永远也不会回头,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在一同出去逛逛之后,我又暗自揣摩着下一次见面的时间。和芸的通话次数越来越多。我越发觉得自己是身不由己了。倘哪一天没给她打电话或见着她,心里就感觉怪怪的,似乎少了点什么。于是,我这个喜欢用行动说话而不愿把“爱”字挂在嘴边的人,便用眼睛和行动履行着自己心里对她许下的诺言。然而她似乎觉察到了我的意图,她开始变得不可理解。她一次又一次暗示着我,把我挡在“门外”。我没敢敲“门”。有一天,她突然对我说:“你做我的哥哥好吗?”我心一颤: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我没有理由不答应,我知道,我也许又错了。我知道,我成为她哥哥意味着什么,我要“悬崖勒马”不能再“越雷池一步”了。

圣诞节,本来是西方人的节日,可我们却碰上了周末。受涛相邀,我和芸一块儿去东湖玩。那一天,我们玩得很开心但很累。我们照她的意思。涛拉着我和芸拍照,她总是不乐意,我没意见。晚饭是涛请客,我和涛喝了一些酒。头有些昏,但没醉。回来的路上,我装着醉死的样子,胡乱开口说话。不着边际的话也招来芸莫名其妙的回答。可我心底里亮堂着:一切都将要完了。

大学生活已过了半年,新的学期又开始了。从家里赶到学校,也不知为什么这么急。现在,想见她,又不想见她,我也说不清到底是为什么。只是隐隐觉得两人不见面,也许都会好受一些。

那一天,涛来了。我给芸挂了三个电话——她不在。当我匆匆从外赶回来气喘吁吁地给她打第四个电话时,她的声音很小。在沉默中,我提出了出去走走的要求。她说她很累,又说天下着雨,我于是失望了。

一个人出去走时,觉得无月的天空好阴暗,这个夜晚没有当初沙湖之夜那么幽静和谐,浮躁的人们在黑夜里把鞋踏得很响。我低头看了看地面,些许地方有些水迹,抬头望天,事实告诉我今夜无雨。“雪,我知道你不会接受。可我要……”旭的话未说完就被雪打断了。“不,旭,我,我……I Iove you”。

就这样,雪与旭从相识相识的八年中相恋了。

处在爱与被爱中的雪感到每天都是幸福的。天是蓝的,太阳是新的。

雪的爱情曲

蓝卡/湖北大学

作者简介:蓝卡,湖北大学中文系98级,纯情,浪漫而又喜欢幻想的快乐女孩,爱好广泛,但最爱的还是文学。(一)

雪不想要旭那样的boy-fried,因为旭相貌平平,没有一点浪漫情调。她心中的白马王子是,英俊、潇洒、阳刚而又不失浪漫。

然而,上帝故意捉弄雪,使雪在与旭的相识相知中,不知不觉地爱上了他。尽管雪千百次叮嘱自己:“别爱上像旭那样的男孩。”

可雪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爱上旭了。不然,为什么雪不敢正视旭那双小而不亮的眸子;为什么雪为了旭那小小的病而悄悄地偷了爷爷的药,从早上带到学校又在晚上带回,一次一次地鼓足勇气欲给旭,却又一次一次地放回书包;为什么雪会不自觉地快乐着旭的快乐,悲伤着旭的悲伤。这难道不是雪的爱之初体验吗?

人们常说,单恋是痛苦的。想说“爱你”更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雪自从爱上了旭,脑袋里充满了关于旭的一连串问号。

旭爱我吗?我想应该有一点吧!要不然他怎么会在下雨时把他的衣服给我披上;他怎么会替我背又重又沉的书包呢?他又怎么会在我考试失利时,送上一两句鼓励的话语呢?他又怎么会在路边摘一朵雏菊送给我呢?他又怎么会……“哎旭不会爱我的。他对我好。一方面是他博爱精神的缘故。他不是借过伞给蓝了吗?婷在病重期间,他不是还帮她实习了吗?这样的实例举不胜举。另一方面,由于我天时地利人和的缘故。我与旭是路伴。所以相处的机会多些,得到他的关心也自然多一些。他帮助、关心我只是出于友情罢了。”“他不爱我,那是谁呢?是凡吗?嗯……不太像;是叶吗?嗯,也不大可能,谁呢?一个也没有。像他那样傻乎乎的。根本就没有爱的感觉。他的心中不会存在什么‘水晶公主’的。”

像这样的问题,雪不知思考了多少遍。最终还是冒出了这样一个定论:旭没有爱情,他不会爱我。但雪对旭的感情是:风依旧、爱依然。(二)

九月三十号的早晨6:15时,旭急促而大声地对着话筒喊:“雪,我爱你。”

电话另一头的雪激动地沉默了。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这三个字是一直暗恋旭的雪想听到的。可雪从未痴想会得到旭的爱。“雪,我知道你不会接受。可我要……”旭的话未说完就被雪打断了。“不,旭,我,我……I Iove you”。

就这样,雪与旭从相识相识的八年中相恋了。

处在爱与被爱中的雪感到每天都是幸福的。天是蓝的,太阳是新的。(三)“旭真的爱我吗?爱?那为什么我不能像敏那样收到boy-friend的鲜花与爱吃的零食呢?为什么在我落泪时,他从不甜言蜜语地哄我,却说:哭吧。”为什么在我生日时却得不到他送的“娃娃”而收到一本《卢梭哲理美文》;为什么至今他不曾牵过我的手?为什么……太多太多的‘Why’使雪百思不得其解。(四)“旭,你到底爱不爱我?为什么不愿牵手?”雪生气地责问旭。“嘿嘿。为了说出我深藏了三年的心里话,我用酒来壮胆。牵手,是一种幸福,可我没那习惯,我只爱与你并肩前行。”旭仰望星空悠哉地回着话。

雪默笑旭:怎么那么傻,怎么那么不了解自己是多么爱他。(五)“旭,你脊椎很痛吗?”雪关切地问。“嗯,”旭试着微笑地对雪说,“可能以后会断了脊椎。到那时,我就不能连累你了。”“不、不、旭,我不怕你连累我,不要离开我。”雪出乎旭的意料失声地痛哭起来。猛地向前紧抱着旭,怕他此刻就会离他而去。“雪,怎么了,我只随口说说而已。”“不,不我不要你离开我。”雪一直地说着。泪一直地淌着。“怎么会呢,我怎么忍心让你承受失去我的莫大悲痛呢?”旭从认识雪以来,第一次落泪了。

晨风在我生命中真如那颗灿烂的流星,划过去了,划过去了,只留下了一道浅浅地光,在深蓝的夜空里,慢慢地,慢慢地,逝去了……

逝去的流星

杜宇/河南大学

作者简介:杜宇,河南大学中文系97级广电专业,活泼开朗而不失细腻温柔,最喜欢的是李清照,最爱的也是她的词。

当我那天仍然从电视上看到本赛季最佳球员是久违了的晨风的时候,窗外正划过一颗流星。那么短暂地一闪,没等我来得及许下什么心愿,便飞快地逝去,只留下淡淡的一抹光痕,像当时看见晨风时心里的感觉。

其实,从那次和展风一起看过流星之后,我便再没“抓住”过一颗,也不曾许下任何愿望了。

我和晨风最初在一起的原因,现在讲来真是幼稚得过分,因为他和我当时极喜欢的一个男歌手长得很像。而那个歌手也不过是我从前的一个好朋友介绍给我的。

晨风谈不上怎么英俊,却是个绝对够帅气的男生,我上大学时的寝室都说他是个浑身透了股帅气的男孩子,不管他站在哪里,总是最引人注意的一个。而我,却不是个很够标准的女生。不够温柔,不够细致,个头不大,脾气却不小,火爆的性子,大咧的性格,使我少了女孩子特有的会关心照顾又体贴别人的优点。在晨风偶尔不高兴的时候,我顶多了也就是会拍他的肩膀,多看他几眼而已,而时于我仍来说:“大家都是‘好兄弟’的时候才是多的,也是够正常的。”

我从未想过要做晨风的女朋友,他的朋友也多半是叫我“晨风的小伙伴”,我的那种关于爱情的念头仿佛对于别人来讲是来得特别迟。视我为“爱情白痴”的室友们,在见过晨风以后都一本正经、坚持不懈地劝我,千万不要放过这个好机会。“说的也是”,我抄着手对自己说。长这么大,毕竟没哪个人是那么纵容我,对我好的过了头的。晨风会不顾摔伤了脚,从已经启动的列车窗口跃下,只因为一时兴起的我,买梅子回来晚了;晨风会整条街一家一家地挨个问过去,只因为我忘了我那本新买的参考书丢在哪家冰店了;晨风会带我去爬山,看夕阳红,晨风会载我骑车跑大半个城市去听晚钟。我是那么依赖他,我习惯自己总是在他视线之内的那种安全、舒适,一切不用自己操心的感觉,我以为我习惯了,晨风必定一如我习以为常地接受,而我却不知道,我竟然错了,而且那么地离谱。

听说晨风喝醉的时候,正在和人为了第二天的辩论做无休止的争论。别说喝酒,晨风在我眼前是连烟都不抽的,而已经空掉了的那个并不算小的瓶子却告诉我,那是真的。晨风一反常态的只是默默地,一支接一支地抽烟,我哑在那里,因为有了不同于以往的空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晨风抬了亮晶晶的眼睛看我,“你认识我吗?”我飞快地点头,“那你认识我多久,又知道我多少?”晨风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沉沉的声音,而我挖空了心思,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那晚以后,我才发现我对于晨风知之甚少到可怜的地步。

在他熄灯以后,在楼下大声祝我生日快乐的时候,我没发现我并不知道他的那个特殊的日子;在他每次把辣椒适量的放到我的汤里像喝茶这一块糖那么准确无误的时候,我没发现我并不知道他口味到底是咸是淡,爱吃甜还是爱吃酸;在他清楚地细数,我共进行了多少次比赛,拿了几次第一,几次第二的时候,我没发现我并不知道他的球衣是“5”号还是“6”号,至于叫错他的名字,记错他的寝室号,忘了他的球赛,误了他的约会,对我来说都是那么理所当然,没什么大不了,以至于不可原谅的。我甚至认识他有三年了,连一个电话都没有给他打过,我自己说是因为那几个麻烦人的数字总也记不住,而晨风却告诉我说,我根本是从未认真记过,从未把他放在心上罢了。

还记得那次看到流星,很美,很亮的一颗,拖着长长、闪光的尾巴,优美的弧形滑过天空,我飞快地低头许愿,“爸爸、妈妈,远方的朋友……”抬头遇上被篝火映得发亮的晨风的眼睛,黯了一下,“那我呢?”

我像是真的从未在乎过他。是我太熟悉了他,熟视无睹?亦或是我只注重了以前的旧事和旧人,而对于眼前、旁边的晨风在太无视了呢?可我心底却有个声音,大声、清楚、一字一字地说:“我是太忽略了他,太不在乎了他,我是太习惯了接受他给予我的,而忘了那爱是来自双方的。”在我心安理得的接受由晨风缓缓而来的细润的爱,安心地满足于不论是何时抬头总能看到展风关切的目光的时候,却只在晨风眼里看到熊熊燃烧着的,不被人重视所有付出的愤怒和终于无法掩饰的那股从心底透上来的累。

我没能带给他丝毫的快乐和欣慰,而且从我最初和他在一起的理由就知道,我是从一开始便没有真的在乎过他。

展风没有对我讲“咱们分手吧。”他只是静静地离开了我生活的圈子,一心投到他最爱的足球上去了。我从未见过那么热衷于足球的男生,即使是和我一起的时候;他也丝毫不掩饰他对于足球的那份热切的渴望,只是我太霸道地占用了他太多的时间来听我的那些所谓的“大事”,没有注意罢了。球场上的晨风很有魅力,很吸引人,可我看他踢球的次数真是屈指可数。每次他揉了我的头发抱怨谁的女朋友又去看球了,我总是不懂事的,理直气壮地冲他喊:“我还有事要做,何况,我根本看不懂足球。”

晨风的好脾气使我认识他那么久了,好像从未见他对谁高声讲过话,甚至于足球这么危险又刺激的游戏里,别人的脚都快伸到他的脸上来了,他还是谦和笑着的。而我就那样“无知”地利用了他的这一“弱点”,一点一点撕裂了他的心,直到淌出殷红的血来。

我不是没有感觉到那由晨风而来的暖暖的爱来,我是太轻意地得到了那份温情,于是不知道珍惜,而晨风为我却是付出了太多。我后来听别人讲,曾经有几个足球俱乐部的人对晨风讲过邀他加盟的事,终被他因为放不下我,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我不知道我那么不在乎我仍在一起的并不多的时间,对于他来说,是那么重要。

可一切终于都太迟了,等我终于看出他由心底涌上来的疲惫和总也长不好的心上的伤口的时候,他巴经没了时间和精力等我,离开了。

我知道的时候,没有哭。我知道这不怪他,原来我是那样的先知先觉,曾经高深地劝别人“不要失去了才知他的珍贵”的话,今天终于用回自己身上。

以后,晨风加盟了一个还算知名的足球俱乐部,辗转各地去比赛,我毕了业,没如我所愿的做名律师,却去了一家电台。我还是看不懂足球,准确点儿讲,我是从来也不曾看过,总是觉得欠了债,心里怕得厉害。

等我终于尝到咸咸涩涩的味道,透过泪光看清电视上晨风的脸的时候,他正笑哈哈地给别人介绍一直帮助、鼓励、支持他的女友。那一瞬,我同六年前一样深刻地认识到了,晨风在我生命中真如那颗灿烂的流星,划过去了,划过去了,只留下了一道浅浅地光,在深蓝的夜空里,慢慢地,慢慢地,逝去了……

怪只怪命运 时空催人离

旧梦埋在旧时地 回想起无言

梦醒时分

何静/华南师范大学

作者简介:何静,华南大学中文系99级。为文学痴狂,从中得到了不尽的感动和激情,也好旅游,沉醉于美好的山山水水间。

他的信飘至于我桌面,怔怔地望着这熟悉的字迹,心情仿若遇了地震,霎时五味颠倒。信手撕开封套,沿边留下道深浅不一的齿痕,凹凸的模样丑丑的。“你从前可是轻轻剪开我像是深怕伤了心一般呀?”我听得到这无音的怨声,颓然住手,胳膊无助地悬在半空,陷进了回忆的漩涡。

花季的日子,需要些故事的点缀,作青春的饰物。然而故事的开始谁又能预料呢,就是那样小小的偶然。我和他一前一后坐在了那扇窗旁,是窗外的景致太迷人或是年少的心情太浪漫,总之是开始心颤于他的大手掌握住我的小拳头,开始陶醉于他在我耳旁轻声诉说田园的惬意,开始太多不该的开始,16岁的我担当不起的开始。风花雪月也许确是迷惘了我年轻的心,但玫瑰的绚丽绝不能羁绊我青春的脚步,于是我带着惶恐而幸福的心情把“开始”一股脑儿塞进三年之约。我期待着这个季节的溜走,是那样虔诚地等待青苹果变成红色,有火一般灼热的红色。

只可惜世间有把无坚不摧的刀名叫时空。三年在弹指挥手间逝去了,而我俩当初精心冰镇的青苹果却也已被无情的时空掰碎,碎得我连拾起的心思都没有了,怕冰消融了,只淌成记忆里的两行清泪。所有的誓言与美丽就让它残留在碎了的晶莹里罢。

朋友说也许再也遇不到这么傻的男孩,肯陪我在黄昏中合上双眼,想象窗外那蓝天便是夏威夷的碧海。那晚风便是热带椰风,肯在袖口上涂抹我俩合二为一的名字,肯把思念装上满满一袋寄过三个春夏秋冬。

我知道,所以我犹豫了,在知道他来信邀我赴三年之约后。

信中那些平凡琐碎而距我那么遥远的事,全在我脑海变成另一个世界的影像,陌生得一塌糊涂。然而眼小却终于停滞在信末温柔的字句上:“静,天气多变,加些衣服小心着凉。”泪珠滑下,落在我曾经怀着美丽憧憬写过千遍的名字上,凝住了。“来吧,来吧,也许还有也许。”我仿佛听到空气中传来的呼唤。

当客车有气无力地摇到时,他已等了两个钟头了。我还没来得及回望这陌生的地方已看见他推着单车走来。那轮廓那笑脸还如昔日,这车也还是那时我大笑着跳上后座高喊超过那辆摩托的车,人呢?我站在那儿俏皮地歪着头甜甜地笑着,想用这娇憨的模样掩住遗憾与歉意。“上车吧。”他扯扯我的袖角,我还是笑着,只是心尖一颤,这亲切的动作又勾起了我多少已不想再忆起的情境。跳上单车,和他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小心翼翼地闲聊,怕触动哪根弦,弦上的魔铃,“叮叮”敲醒我们“田园之家”的前尘旧梦。

在华丽的小洋楼里,喝下他亲手煲的红薯糖水,很甜,尽管甜不到心里,正如快乐只存在脸上。再食不知滋味地与他的家人吃上一顿饭,嘴角牵强的笑僵成了不尴不尬的模子。而后,我可以逃出来了,沿着小巷并肩走向他溪畔的祖屋。话题是永远不愁的,淡淡地讲着各自的故事,快乐不快乐,也都只属于各自。久别后的重逢,恐怕只能如此了吧。

走了其实不远,可像是走了很久很久,我有些累了,急切地问他:“就在前面了吗?我像听见了溪水跳舞的声音。”这突来的愉快与兴奋让他疑惑,“不就是一座老房子吗?你会失望的。”这是他曾经说过的。然而我不信,就像不信孩提进邻家哥哥藏起玩具,是因为我不会喜欢。自始自终点我都固执地认为那座房子,那座老榕树下的房子是我梦想中的惊喜,它的每一块青砖都听过树下的古老的故事,它的每一片红瓦都见过老人们在孩提时爬树嬉闹的身影,它一定系着什么,能让我冥冥中感觉到许多时间无法带走的印记。总有些东西是它无能为力的吧。

我还沉浸于由来已久的假想中,一如十六岁那年的黄昏。

他突然停步了,望着我迟疑地说:“如果你失望了,请别说出来好吗?”魂魄猛然被拉回,我愣住了,因为他的恳切,因为他眼神中浓浓的悲哀。我不敢再迎视,抬头望着一片榕树的绿茵荫。“是这儿了么?”我梦呓一般地问。他点点头。从他身旁走过转过墙角,看到了榕树和溪水。这房子挺新的,我困惑地回头望了望他,“什么都是新的,我爸两年前重修的,以前那间太旧。”

一月的阴天,似乎也要来搅和一场,凭白下起微雨,要伙同这一戏剧性的变故,把我心头的希望一点一点浇灭。暮色未降,怎么眼里有了薄雾?

我16岁时的旧梦,“到你的祖屋去摸摸你爷爷的爷爷摸过的青砖,并且——陪你一起守住它。”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他说:“走吧,我们回去”,我摇着头拂袖避开他的牵手,我们回不去了,除了记忆,什么都留不住了。轻轻松松地带走往事,不起一点涟漪。“那门环还是旧的,好几代了。”我一听,直径走过去跨上一阶,要敲敲它。谁知一握,冰凉从指尖传进心头,一惊,倒退一步松开了手,还握来干什么呢?从前的房子不复了,梦也没了,还握来干什么?

沉默中,我缓缓转身,凄然地望着溪边的他,可目光仿佛透过他的身体看见一个眼睛大大,眉清目秀的少年,撑着小船,碧色的溪水无情流逝,将他连人带船一齐冲走,我眯起眼,想要把他看清。是十六岁的他吗?可他越走越远,面目越来越模糊,终于变成了小小的网点,连同我十六岁的梦一起消失了。

怪只怪命运时空催人离

旧梦埋在旧时地回想起无言

第三辑 爱在雨季

信封皱巴巴的,上面还沾有不少泥土,信里也只有极其简短的两句话:我们终究不能承受太多太重,请你恨我吧。

初恋不可承受之重

关倩/中央民族大学

作者简介关倩,中央民族大学中文系,活泼而美丽的女孩,钟情于缪斯,已有多首诗歌发表。

认识雪儿是在我心绪极为不宁的时候,当时我大学毕业分配在市郊的一所学校里,周围的环境不太好,到了晚上甚至没有任何供人调节情绪的去处,唯一慰藉我的只有从大学里带来的一些书和几盘温柔感伤的流行歌带。

下着蒙蒙细雨的一个黄昏,我和一位喜欢串门的同事到附近的一家医院玩,医院位于山脚边,专治风湿。同事怂恿我说:“去走走没关系,又不要你去谈恋爱!”路上有些泥泞,这使我后来每当回忆起初识雪儿的情景,就会涌上一种湿漉漉的感觉。女护士们的单身宿舍蜷缩在医院的角落。四周旺盛地生长着各类野草野花,但当我那同事推开他熟人的房间时,眼前整洁素雅的布置确实使我一惊;这与我们小伙子乱糟糟的房间真有天壤之别!房间里有四张床,除了我同事的熟人之外,还有一个女孩倚在床头看书,温馨的灯光在她的脸庞涂上了一层梦幻般的淡淡光芒。

见我那同事与熟人聊得起劲,我忽然涌上了一种与这女孩谈话的欲望。我问她看什么书,她笑了笑,很随意地给我看书的封面,《生命中不可承受之轻》,一本有点档次的外国小说。我笑道:“想不到今天我在这里会遇到一位爱好上的同路人,这本书我可是如饥似渴地连夜看完的!”她合上书,马上问我的阅读感受两只眼睛忽闪忽闪的。我们谈得很投机。时间过得很快,后来同事不得不反倒催我起身。我提出借她几本好书的要求,她爽快地答应了。她告诉我她的名字叫雪儿。

接下来的事情是我所不敢奢想同时又万般希望的。我和雪儿共撑一把小雨伞,沿着医院背后山坡上的小道并肩缓步。季节和环境虽然潮湿,却更有利于芽的萌发、种子的生长。我的同事终于得知这一消息,他马上跑来。兴奋地给我一拳:“看不出你家伙还真有几下子,这么快就缠绵上了,教我几招吧!”

这年春末第一个炎热的晚上,我推开雪儿房间的门,惊讶地发现地板上堆有几只体积较为庞大的旅行包,雪儿的床上还坐着一男一女两位中年人。看到我进来,雪儿的脸色似乎有此紧张,她向我介绍说这两位是她的父母,刚从四川成都来,顺便来看看她。我便马上热情招呼,还问吃过饭没有?她父亲没有来握我伸过去的手,只淡谈地说了句;谢谢你,我早已吃过了。我便在旁边的一张小凳上坐下,听他谈巴蜀风情。

但听着听着我却越发感到一种异样。雪儿父亲的叙述似乎语调夸张。脸上的五官随语言内容而极其丰富地变化。不加任何掩饰。我敢说他的叙述中夹着不少胡编乱造,而且作为长者,有些话是不应当着年轻人的面说的。我在小凳上坐了好长一会,始终觉得他不想同我交谈,于是起身告辞。然而此刻,他却对我感兴趣了,他对我说:“我们明天一早就走,行李太多,明天早上你来送送吧!”

第二天的我简直成了挑夫,雪儿父亲将大堆的行李都扔给了我,自己只提了一只黑拎包跟在我后面悠闲得很,好像在试验未来的女婿究竟有多大的承受力。当我好不容易将这一堆大包小包弄进城里弄进火车站时,彻底累坏了的我几乎就要瘫倒在地上了。

一直保持演沉默的雪儿和她的母亲去服务台购站台票,雪儿父亲与我一同坐在候车室的塑料椅上。他侧过脸看了看我,咳嗽一声,语调冷酷而低沉。“我们要分别了,有一句话必须跟你说清楚,你完全弄错了,我们不是雪儿的父母,而是她男朋友陈涛的爹娘!陈涛在我们县里是中外合资企业的总经理,每月赚一万。我们这次是来看我望我们未来的儿媳妇的……”

记不清接下来他还说了些什么,记不清后来他们是怎么离开的,我只记得我恍恍惚惚地沿着马路走,走路的姿势如同梦游。一回到市郊学校的宿舍我就倒在床上,蒙着毯子浑身疲乏四肢发硬像是死掉了似的。我绝对没有料到初涉爱河的我,一下子就被汹涌的水呛住,爱情在不堪承受的重压之下已扭曲成恨。

雪儿来到我的床边已是当天晚上,我意外地发觉她的脸上挂着两串泪珠,颤抖的手中还握着一封厚厚的信。“请允许我作些解释。”雪儿盯住我,语调硬邦邦地,“这一切本来我都不想告诉你。其实我早想和他散了,只是一直没能下决心。事情既然已经到这一步,我只能快刀斩乱麻了。你看,这是我下午刚给他写的信。请你我相信我,请你原谅我,请你理解我……”雪儿俯下身,双眼越来越变得火辣辣,她的嘴唇终于主动凑巧近了我,我们突然感到,这竟然是我们的初吻。

然而,接下来的两天里,天气变得异常恶劣,空气显得非常沉闷,天空中乌支翻滚,雷电始终悬在我们的头顶轰响。三天之后的一个黄昏,约好在她房间里见面的雪儿忽然间不见踪影。我忐忑不安地问她的同室,同室说雪儿的家乡好像来了不少人,雪儿跟随他们一起走了。环视四周,我还发现雪儿的不少物品竟已不翼而飞,顿时,我的后脑如同被人击了一下。脑子里涌出了种种不祥的预兆。雪儿失踪的那几天里,我真有点茶饭不思,连站在课堂黑板前都会走神,我简直要垮掉了。

一周之后的一个雨声哗哗的雨天,我收到了雪儿的一封短信,信显然是从她的家乡寄来的。信封皱巴巴的,上面还沾有不少泥土,信里也只有极其简短的两句话:“我们终究不能承受太多太重,请你恨我吧。”

然而真正揭开这件事情的谜底却是两年以后。那是一个雪后的晴日,我惊异万分地再次收到了雪儿的来信。我迫不及待地拆开信封,这封作为故事结尾的信太出乎我的意料。

信居然是从遥远的青岛寄来的,没有回信地址,而且我也认不出极其模糊的邮戳上的详细地名。这封长信非常具体地叙述了雪儿与我分手以后的所有过程,信中说,那回,姓陈的接到雪儿的绝交信后兴师动众,他的父母特别是他的父亲立即行动。姓陈的虽然年龄偏大了些,可因陈家较富,雪儿的父母很早就有将女儿嫁给陈家的强烈愿望。他们连夜出发,索性将雪儿劫回老家,逼着她与陈的同床共眠,并在陈的公司里干活,雪儿顿时成了无奈羔羊,差点还为陈家生下孩子……雪儿自然不愿意如此下场一家也弄得够呛,这样折腾了快两年,她终于觅得一个机会,与老家的几个好友一起离开家乡。闯了青岛,此前她在青岛一家制衣公司当缝纫工。信末,雪儿说,尽管她不希望我们再见面,两人的感情不可能再延续(她说她现在已经不是原来的她),但在她的心灵深处,永远留着一块我的位置。

信已看完,但我依旧呆呆地坐在那儿回想着我的初恋。窗外的天空很明亮,外面的世界很精彩。时光流逝得如此迅捷,而爱情不能轻易地烟消云散。我吻了吻信封,轻轻叫了一声雪儿。情不自禁地涌出两行热泪。

琳最终上了回家的车。车在开动的一刹那,琳的泪如泉涌。在摸子栋塞给她的手帕时,触到一个硬硬的东西,握在掌心打开看,竟是一把心形锁。背面刻着一行小字“

锁住一世情谊

”。锁住一世情谊梅子/淅江大学

作者简介梅子,女,22岁,是淅江大学外语系学生,却偏爱中国的古典文学,喜看书而好发呆,用心感悟生活中的点点滴滴。

琳终于考上了大学。初入象牙塔的新奇,且不用再终日束缚在父母的目光中,总有一种自由得想飞的感觉。琳对功课是极认真的。第二年,凭着对文学的痴爱和不算薄的功底,没多久就杀进校刊做了一栏目的编辑。

同办这个栏目的班长阿木,一个很儒雅很书生气的男孩。阿木半年前就主侍这个栏目了。阿木为了让琳尽早独挡一面,一有机会就带她去采访、写稿件。他们风风火火地穿梭在各年级、各班中。剩余时间,阿木就是用来看书了。阿木说:“现在虽然还有步入社会,但是我们应该感觉到女学队伍的强大。有军号,锣鼓声混在一起,声音很大。这时我只有把脚步踏得更响才不会被淹没。”琳在熟悉工作的同时渐渐地开始欣赏阿木的自信与从容。

一天琳去洗澡回来,发现钥匙不见了,找了好久仍不见其踪影。宿舍的可以配,可是有一个钥匙是墙上私人书柜的。那把锁是仿古的做工,形状却是心形的,很漂亮,虽然没有钥匙了,琳还是舍不得把它弄得伤痕累累。舍友说,去看门王大爷爷那儿找把钳子把锁撬开吧。琳在去王大爷途中遇到了阿木。

在问清情况下,阿木说,这好办,找枚硬币很容易撬开的。琳下意识地摸衣袋,正巧夺天工摸出一枚一元钱的硬币,琳一面用手拿着硬币,一面看着阿木。阿木笑了。宿舍里阿木站在凳子上,琳拿着毛巾从外面来,看着他的背影,本来很高的身材,却因终日紧张的学习,工作而消瘦,琳的心底突然涌上一种柔柔的痛。锁“咯”的一声开了,阿木回身对发呆地琳说:“瞧,完整无损,如果有钥匙大概还能用呢。”琳望着眼前晃动的心形锁慢慢地说:“是啊,如果有钥匙就好了。”

上晚习的路上,阿木拿出一把崭新的锁、和一只闪亮的钥匙放在琳的手心。阿木微笑着说:“别再丢了。”琳在黑暗中依稀看见他含笑的眼睛。

看了一上午的书,琳仍沉浸在宋词的爱恨缠绵中,已近春末的阳光下,漫天飞舞着柳絮,像春天的雪。它们仿佛想对自己说些什么,又什么都没说。走到操场时,忽然一个蓝球飞过来,撞在琳身上,一个男孩跑过来说:“对不起,没事儿吧?琳把球抛过去喊声”接着!几天后再见那美术系的子栋时,他赞叹道,看上去那么矜持的女孩子,竟有如此洒脱动作!

很快要过暑假了,琳收拾好行李去参加阿木组织的露天晚会,听说他为了一毕业就能适应社会,暑假不打算回家了在这里打工。晚会即将结束时,阿木站起来说:“我念一首诗,送给一个粗心的女孩,因为她总是丢三落四,其中包括一把钥匙。”琳如烫着一般,手猛的一动,只听见阿木抑扬顿挫的声音,却怎么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琳隐隐感觉到也许会有什么故事发生。

上帝知道,其实什么也没有。

开学后,一进校门就听见同学们传说着阿木在商场买东西时遇见流氓,演义了一场“英雄救美”的故事。那女子虽说不是以身相许却也差不多了。

琳直到亲眼看到阿木吻了一个漂亮女孩的前额,才不得不清醒过来。阿木总是躲避着琳追寻的目光,如躲一只蚊子。琳终于忍不住堵住阿木,只问一句“为什么?”他指着桌子上的一只玫瑰说“它已经凋谢了。”琳怔住,半天又问一句“为什么?”阿木无力地说:“她可以帮我留在这个城市。”琳从来都知道阿木的家在深山,他不想再回到那个日劳夜息知道一天就知道一辈子的连麻将都没有的地方。

琳不落一滴泪,却总是落落寡合,心不在焉。从脸上的表情无人知道她的心事。有一天子栋看见在图书馆角落里的琳漫不经心地在纸上划着什么。直到琳离开,子栋才走过去拣起来,上面定着“事已至此,何甚闲愁?”子栋知道琳在暗恋阿木。子栋拿着纸,想起她的样子,总担心她有什么意外。

几天后子栋和同学在学校门口的餐馆庆祝生日回来,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打斗声音,月光下隐约看见两个男人在抢一个女孩子的包,等他们跑过去驱散歹徒才发现那个女孩子竟是琳!琳仍陷在刚才的惊恐中,拼命喊:“救命啊,救命啊……”子栋用力撼着她的肩,大声说:“琳,看着我,是我啊。不怕,不怕,我来了。”骇人的惊吓连同多日来心底的压力,委曲的琳如同在深渊中抓住一线阳光,紧紧拥住子栋痛哭失声。

直到第二天琳逐渐平静下来才发现钥匙连同包一起被歹徒掳去了。琳坐在床上自问:“去哪里了呢?”子栋看她失魂落魄的样子怕她着急,抬头看着书橱上的锁问:“砸了它吧?”琳犹豫一会儿,低下头说:“嗯。”子栋用锤子叮叮咣咣乱敲一通,锁还是纹丝未动。琳的心开始痛,从灵魂深处传来的痛,忽然间使她泪雨纷纷。子栋扔掉锤子急急地问:“怎么了,怎么了?”好久,琳平静下来说:“现在流行一种挂饰叫开心锁,总要配把钥匙。既然钥匙找不到了,心也就不能开了。我心已如止水。”

子栋最终还是把锁砸开了。琳把目光转向窗外喧嚣的世界,眼里却是空的,她无法接受这种最原始的撬锁方式。

琳的要求是唯美。为了使混乱的头脑放轻松,为了忘记一些事情,吃片安眠药,在药性发作之际,好对自己说:“睡吧,明天醒来,一切都过去了。”

琳辞去了校刊里的职务,在校外找了家杂志社实习。人总是要向上走的,从力所能及处着手,给自己施些压力,这样才会进步。子栋为了陪她,也在那些家杂志社索性做了美编。

琳非常忙,却很充实。走出了校园,才知道往日只是蜗居在一只贝壳里,打开这扇窗外面有美丽的阳光、辽阔的大海,还有湛蓝的天空。社会中的锻炼把琳往日的青涩慢慢打磨成熟来。

琳一边在杂志社做事,一边应付学校的考试,直到深夜,回头时才发现陪他的子栋竟倒在沙发上睡着了。琳在他面慢慢蹲下来,细细看他的模样,良久,忍不住伸手抚他浓浓的眉。窗外的月亮很明,月光如水,又像妈妈温柔的手。琳很小的时候曾浪漫地幻想在大学毕业的那天,心仪已久的男孩儿会在学校门口,怀里捧着99朵玫瑰,等她。

桌子上放着子栋给她煲好的汤。子栋喜欢用温柔的目光看她笑若莲花,沉静如夕阳的样子。她知道毕业后的归宿都还不知,很可能一别天涯。归宿,在内心苦苦挣扎却也无奈。她平静地对子栋说:“如果你我不能给一个女孩承诺和答案,那最好不要去惹她,不要让她伤心。”最后她给他讲了那把心形锁的故事,而琳就是锁。子栋知道自己一直徘徊在锁的外面。

毕业典礼结束了。

在火车站停着两列火车,一列是开往子栋的家乡吉林,一列是琳即要上的车,通向珠海。子栋用复杂的眼光看着琳,欲说还休。子栋想留不来,可是他家乡的一所中学已经接收了他的档案。琳坦然。

琳最终上了回家的车。车在开动的一刹那,琳的泪如泉涌。在摸子栋塞给她的手帕时,触到一个硬硬的东西,握在掌心打开看,竟是一把心形锁。背面刻着一行小字“锁住一世情谊”

探出头,站台和子栋在迅速后退……

流言多了,假的东西也会变成真的,旁人的眼色和话语把他们挤压得透不过气来,蕊变得思维紊乱,她有时竟怀疑是不是真的爱上了寒。或许是因为他们真的太好了吧。

难言的酸楚

荷叶/南京师范大学

作者简介:荷叶,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99级,平时以写作自娱,偏爱真实的动人故事,会为其凄美而落泪,也会为其幸福而展颜。

寒和蕊是高中同学。在那年的高考中,寒幸运地冲过了独木桥,而蕊却在无奈中返校复读。整整一年的时间,两人都没有来往。直到蕊上了大学的下半年,寒才从老同学那儿得知蕊的地址和电话号码。而蕊也在接到这个许久不见的老同学的电话时兴奋不已。从此,蕊和寒就经常通电话,也经常来往。很自然他们的同学把他们看作了一对恋人。可是,事实不是这样的,他们的爱情名不副实。

流言多了,假的东西也会变成真的,旁人的眼色和话语把他们挤压得透不过气来,蕊变得思维紊乱,她有时竟怀疑是不是真的爱上了寒。或许是因为他们真的太好了吧。

有时蕊心里感觉不舒服,总会有意无意拨通那个号码,同寒倾诉心里的愁闷。而寒则是以一贯的温柔劝慰蕊,让蕊从中想开点,不必过于计较太多,好几次,蕊真的以为她是恋爱了。

而有一次,寒的电话使蕊彻底的从幻想中惊醒了。那夜,窗外的雨一阵阵,初春的风依然厉害。因为白天的劳累,蕊宿舍的人都已经进入了梦乡,忽然蕊的call机响了,回电,是他,因为室友都睡了,蕊本想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明天早上再回也一样,可谁知隔了一会儿,call又响了,仍是他,有急事,速回电。蕊想大概真的有什么急事吧,无奈中,蕊穿上了衣物,拿着电话来到了门外,拔起号码通了,他接的。“什么事?”“帮个忙,打个电话给月,号码是××××××。”“ok”,蕊毫不犹豫的一口答应了,可谁知电话没人接。这时电话线的拖动声把室友给吵醒了,耳边传来室友埋怨的声音:你怎么老是关夜打电话,还让不让人睡觉啦!“蕊当时只觉得很委曲,泪逐渐聚集到了眼眶。委屈的语气让人一听就明白了,他好像有点慌忙问为什么,蕊也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寒一个劲儿的赔不是,之后却依然委婉恳切地请求蕊帮他这个忙,终于蕊还是答应了,不过她说:如果打通了,就不再打电话过来了。”而寒却要求不论如何,都要打个电话过去。“蕊迟疑了一下,还是答应了,按寒的提示,蕊拨通了电话,可接线的女生却说月还没有回来,蕊说有急事,那女生迟疑了许久,还是回答不在,挂了个电话给寒,寒”哦“了一下就没声了,一阵冷风吹来,蕊打了个寒颤,想结束这个莫名的电话,而寒却叫蕊别挂,说有事情告诉她。许久,寒讲述了他的那次偶遇。几天寒上晚自习时,在教室里遇见一个女生。蕊明白了,就问”是不是一见钟情呀!“寒说也差不多吧,继续道:不过据说她已经有男朋友了,比我条件好很多。”蕊问:长得怎么样?“话一出口,蕊才发现说了一句废话,不漂亮的叫什么”一见钟情“他说,”还可以吧。“声音很低,其中还杂着几声叹息。继续说:今天我和她又见面了。”没说什么吗?“没说什么。”蕊不知道,他是否说谎。寒突然又问蕊:我是不是很无聊?“基于朋友的立场,蕊极力劝慰着他:大学生活出现这种事是很稀松很平常的,她虽然有了男朋友,但是你可以公平竞争嘛,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用你诚挚的心去感化她。我会作你的后盾,为你加油,鼓励。”真的吗?“真的”蕊说,“虽然今天晚上下着雨,但明天不一定会下,即使明天也下雨,但有谁会认为以后的每一天都会下雨呢?或许你明天一觉醒来,就是阳光灿烂的天气了。”蕊自作聪明地说了一串认为有用的话。他说他会努力的,而此时的蕊却感到一股心酸的震动,正如《深呼吸》里唱的那样:心碎在×××的街,我的伤悲你没发觉;心碎在下着雨的夜,我的心在流泪……“虽然他们没有真正相恋过。最后,寒说了很多个”谢谢对于寒的恋爱,蕊想到了一首诗: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以后的日子可以想见,她在心里淡化了他。要知道,爱情是容不得半点醋意的,他失去了她,她得到了她自己。

一片叶子飘进了屋子,静静地躺在书桌上,湿漉漉的小东西,在台灯的照射下,晶莹而清亮;随之而来的是寒意,使客子浑身肌肉紧崩。客子看着那片树叶,思绪随风而起……

无言的结局

吴玉科/中国矿业大学

作者简介:吴玉科,中国矿业大学,行政管理班,来自宁夏小村庄朴实爽良朗的男孩,热爱文学尤其是散文。

这个季节,经常有雨飘落……

客子独自坐在书桌前,给自己冲了杯浓咖啡,点了一支烟,然后推开窗户。夜很静很静,静得可以听到雨的呜咽、风在叹息和树叶落在敲打地面的回声。晶莹的雨丝不时飘进窗户,打湿桌上摊开的信纸;清凉的秋风微微吹来,吹散那浓浓的烟雾,吹散那淡淡的咖啡清香……客子微闭着双眼,经皱着眉头,脸上的表情很是迷茫,很是无奈……

一片叶子飘进了屋子,静静的躺在书桌上,湿漉漉的小东西,在台灯的照射下,晶莹而清亮;随之而来的是寒意,使客子浑身肌肉紧崩。客子看着那片树叶,思绪随风而起……(一)

午夜,沉寂而安宁。沉寂的寝室,安宁的梦。整个世界仿佛进入了一个空灵的梦境,清新而静密,祥和而沉寂,完全没有了白天的喧嚣和浮躁,人们都在沉睡,在恬恬梦境中享受着恬恬的安逸,祥和的梦境亦露于脸表,睡梦中的人都在微笑,仿佛向人们展开着伊甸园中的快乐……“叮铃铃……”一阵清脆的电话铃声划破天际,遥遥传入客子的耳鼓。客子翻了个身,极不情愿地从被窝里伸出了一只手去摸桌上的电话。“喂,谁呀?”客子有点气愤,没了平常接电话的风度。“喂,您好!如果再不说话,我就挂了!”听见那端没反应,客子的声音提高了许多。“是……客子吗?”半晌,话筒那边传来了一句,声音有点犹豫,也有点忧郁。“我是,请问您哪哪位?”听到是找自己的,客子一下清醒了许多,声音也恢复了温柔。“是我,敏……晓敏……”那端仍然很犹豫。“敏子,真是你吗?”客子有点兴奋。“是!是我!晓敏!”声音很谈。“哦!敏子,你好吗?好长时间没见你了,挺想你的。给你打电话打不通,写信你又不回。知道吗,我一直在找你!”客子兴奋地说。“我很好,就是有点忙……你……好吗?”“我?当然好了!过得很充实,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学习,很难得有点闲时间。就是太想你……最近都忙些什么?”客子突然感觉电话那端很冷,气氛很凝重,仿佛还听到了晓敏的一声轻叹……“我……我要……结婚了……”那端传来的声音有点颤,很忧郁……“你……你说什么……”客子打了个寒颤。“我要结婚了!”声音有点坚决。

客子头脑一片空白,“结婚……跟谁……”

以下的话客子一句也没听清,他只听见脑袋里有蜜蜂的嗡嗡的叫,耳边有蝉在鼓躁。不知怎么挂的电话,反正客子在桌上趴了一夜,没动……天亮了,又恢复了白天的喧闹……(二)

敏子,是和客子一块长大的伙伴,长客子两岁,由于两家的关系比较好,所以客子和敏子也很要好。敏子像待小弟弟一样照顾客子,有好吃的,一定要和客子一块吃,有好玩的,也一定和客子一起玩,用“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来形容最恰当不过。两家大人看小孩很投缘,经常拿他们调侃,“客子,长大后娶敏子做媳妇好不好?”客子眨巴着大眼睛,“那当然!”“那我愿意!”客子迫不不及待地回答。“那当然!”“愿不愿意?”“愿意!”两家大人一阵大笑,笑得敏子和客子摸不着头脑,拉起手又疯去了。

客子上初中的时候,敏子初中毕业了考上中专,离开了他们生活的那片土地,没有敏子的日子,客子饭吃不香,觉睡不好,总感觉少了点什么。每天放学,他总要跑到敏子家里去看一看,不知道是为什么。

客子和敏子在一起,总有聊不完的话题。一放假他们就待在一起,一起学习,一起吃饭。有时,两个人还躺在一张床上,听着彼此的故事安然入睡。

客子上高二的时候,敏子中专毕业分配到北京工作。他们的信越来越频繁,内容不仅涉及学习、生活、理想,而且还有那妙不可言的默契,或许就是人们所说的那种“感觉”吧。

高二的暑假,敏子回来了,早上进的家门,中午就来找客子,那天他们聊了很久。敏子说着她上学和工作的酸甜苦辣,客子很认真地听着,时不时问一些生活方面的问题,敏子认真地回答着,眼睛始终不离客子的脸。客子变了,很英俊、很潇洒。适中的个头,偏瘦的身材,白皙的面孔,高高的鼻梁上架一副近视眼镜,使得那双机灵的大眼睛又多了一份深沉。敏子也变了,微樱桃般的小口,杏仁般的眼色,弯弯的眉毛。敏子很静,静得如一泓湖水;客子很沉稳,沉稳得像磐石。客子问敏子:“一个人在北京孤单吗?”敏子眼圈一红,泪流了下来。不知过了多久,客子伸出胳膊,把敏子揽进了怀里。敏子抽噎着,脸深深地埋进客子的怀里,手不停地打颤着客子的胸脯。“我明年到北京陪你好不好?”客子拂着敏子的秀发轻声问。“好,一言为定。”“嗯,一言为定,我一定到北京陪你……”(三)

一年后,客子考上了北京的一所重点大学,离敏子工作的单位不太远。客子记得很清楚,他来的那天是敏子到火车站接的他,长途的旅行,客子很累,在出租车的内的客子靠在敏子的肩膀上甜甜地睡着了,在梦中他还轻唤着敏子的名字。

如果说上大学前客子和敏子的感情还处在萌芽阶段,那么上大学后他们的感情就可以说是全速进展了。

每个周末,客子都要到敏子的那边去,和敏子一块度过一个快乐的周末。每次敏子都做好多好吃的,再开两瓶啤酒,然后熄灭所有的灯,点一支红烛,共进烛光晚餐,烛光中他们的笑容,总是令彼此非常感动,相视一笑,彼此的心意都能明了。饭后,伴随着轻柔的音乐。客子会拥着敏子轻跳一曲。每次,敏子都微闭着双眼,轻轻靠着客子,很陶醉,很满意的样子。或者,敏子会为客子煮一杯浓香的咖啡,然后两人相拥着,静静地陶醉在那份幸福之中。

冬季的一个周末,客子如期来到敏子的居所。打开门,敏子早已坐在餐桌旁等候客子,看到客子进了屋,敏子快步走过来扑进了客子的怀里,紧紧地抱着客子,客子轻吻着敏子的秀发,半晌,客子感觉敏子好像不大对劲,他温柔地问敏子。“怎么啦?不就几天没见面么?”“如果我有一天突然离去你会想我吗?”敏子没听客子的问题,抬头反问客子。“你说什么傻话呢?你怎么会突然离开?”客子温柔地说,“你要是突然离开,我不病才怪呢。”“嗯!你可不许疯……菜凉了,先吃饭吧。”敏子说,目光有点忧郁。

餐桌上的气氛有点凝重,烛光下敏子的神情很忧郁。客子怜爱地看着敏子,轻声问:“怎么啦?有心事吗?有心事可以向我说嘛。”“没……真没有……我只是在想,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我离开北京,你会想我吗?”“那咱们就一块回去,建我们自己的家园,过自己的生活。”客子神往地说。“如果是明天我就离开呢?”敏子眨着眼睛忧郁地问。“那你去哪我就随你去哪儿,大不了你养我嘛。”客子调皮地说。“你舍得你的学业和将来的事业?”敏子紧追不放……“学业?事业?”客子轻轻一笑,“有你我就很满足了……我只要你。”“唉,说什么傻话呢?”敏子轻轻叹口气,仍旧很忧郁。

饭后,敏子给客子冲了杯浓咖啡,咖啡很苦。敏子轻轻躺在客子的怀里,很恬静,很温柔,像只恋家的小鸟。客子轻轻地拂着敏子的秀发,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吻我一下好吗?”敏子微闭着双眼,柔声说。

客子的头深深地埋了下去,很动情。

不知何时,敏子的腮边挂了两行泪,泪水浸湿了客子的嘴唇。客子问:“怎么了?”“我很高兴,真的,有你陪我度过了这么长时间,我已经很幸福,很满足了。”“你到底在说什么呀?我们好像要生离死别似的。”“死别……那倒不会……”敏子的声音低得只有自己能听到。

然后,敏子用双手勾住了客子的脖子,很主动,很深情地吻着客子……“客子,想要我吗……我给你……”敏子喃喃地说着……

客子的血涌了上来,他发疯似的吻着敏子,双手不停地抚摸着敏子的身体。他感觉他要爆发了……夜很静,很静……(四)

回到学校的第二天,客子收到了一封信,那娟秀的字迹,客子一眼便看出是敏子的。他突然感到一阵恐惧,慌忙撕开了信。“客子,当你接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坐上了回家的列车……”客子看到这句话时,他的脑袋“嗡”的一声炸开了,泪水模糊了他的眼睛。“我早该想到了,我好混哪”客子揪着自己的头发悲伤地叫着……

我很感谢你来北京读书,能陪我度过这段美好的时光。这段时间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我感谢你给我初恋,给我初吻,给了我人生的欢愉,我也很想陪你走下去一直到天长地久,但分离总是难免的,或许这就是命运。

离开你是我今生最大的遗憾,离开你,也是我最痛苦的选择……我妈突然地离我和父亲而去,留给我们的是最沉重的精神打击,我父亲已经住院治疗了……人最无法面对的莫过于在亲情和爱情之间进行选择,选择哪个都会令我终身痛苦……客子,你知道父母就我一个孩子,在他最困难的时刻,如果我再不回到他边过,对他无疑是致命的打击……客子,你理解我吗?

那天你说你可以抛弃一切随我到任何地方,我听了很感动,真的,如果没有这件事,我会和你共度一生。但,客子,现实很残酷;如果因为我,你放弃了属于你的事业。那我会永远生活在怨恨之中的。或许,上苍有意让我们有缘无分吧,家人已为我安排好了一切,包括我的婚姻,我的将来,终归终了,我会成为别人的新娘……客子,感谢你能和我共度一夜……恨我吧……

北京是你的乐土,你的根已植入了那方熟悉的土地,而我根本就不属于那里。客子,相信在北京你会闯出自己的事业,找到自己的所爱……客子,原谅我不能伴你左右……

客子,不要为我跑回家乡,我知道,即使你人回来了,心还会在那儿,你曾说过,在北京闯不出一番事业你决不返乡,我了解你,客子,努力吧,我会为你祝福的……

突然离开你,你肯定会伤心的。答应我,客子,坚强些……忘记我!

我决定带父亲离开家乡,做一次旅行,时间或许很长……别找我,客子……我会永远记着你……

信很长,客子看了一半已痛哭流涕,不能自己。他躺在床上,呆呆地看着屋顶,满脑子想的,都是和敏子在一起的快乐时光……“敏子……敏子……”客子痛苦地叫着……(五)

或许时间能冲淡一切吧。一年过去了,客子凭着那份意志,那份坚强,经于勇敢地面对生活了。敏子,成了一个影子,深深地埋在了客子的心底。“敏子,不要担心我,照顾好自己,我一定会在北京闯出我的事业……”每天客子都这样对自己说。或许是敏子的祝福起了作用吧,客子在商界和文学界都有了一定的影响。“敏子,这都是你给我的。”客子这样想,“相信我一定会回到你的身旁……”

在这痛苦与喜悦同在的一年里,客子学会了冷静地面对生活。想敏子的时候,他会为自己做一桌菜,开两瓶啤酒,放两副餐具,然后熄灭所有的灯,点一支红烛,默默回忆过去的点点滴滴,或者给自己冲一杯浓浓的苦咖啡,然后静静地坐一会,漫步在那消逝的日子。面对成功的时候,他会微微一笑,然后再加倍努力去做自己的事业。

客子变了,很深沉稳重。一年中,他拒绝了无数的女孩,而拒绝的话都是同一句:“对不起,我有女朋友了……”每此时,他都会想起敏子,虽然找不到她,但他想念敏子一定会在世界的某个角落悄悄地等他……

如今,敏子要结婚了,或许是明天,她就会成为别人的新娘。经过冷静;思考后的客子,在一个飘雨的夜晚,为自己冲了一杯哝咖啡,铺开信纸,用那潇洒的笔迹为敏子写了一封信:敏子:想信你的爱人是非常非常爱你的。那么,首先,就让我向你表示我的祝福。既然苍天安排我们不能共度,那么就让我们彼此祝福对方好走吧。明天,你就要成为别人的新娘,走进你爱的殿堂;而我也要驾起自己的风帆,驶向我人生的彼岸,敏子为我,为你说一路顺风吧……我曾经拥有的,我都会藏好珍惜。找到自己的所爱是人生最大的幸福,我祝你与幸福拥抱终生……

第二天,客子去理了发,剃了胡须。在那间敏子曾住过的房间,他为自己,也为敏子做了一桌祝福的晚审宴。在烛光中,他举起洒怀,对着对面的座位说:“敏子,我永远祝福你……”

音乐弥漫了整间屋子——那是敏子最爱听的《梁祝》……

失恋似乎总是使人在瞬间长大、成熟。时间或许是治愈创伤的最佳良药,慢慢地,我学会埋藏心事,我学会让自己快乐,我学会假装已遗忘了他。

飞蛾扑火

王海婷/江苏省公安专科学

作者简介:王海婷,江苏省公安专科学校99级文秘系。善好婉约诗词,格言是“天生我才必有用”。“离开你,我像一个逃兵,无处可去也无路可退……爱要有你才完美,我却无力再挽回长长的夜独自去面对,我不想听见你爱上了谁,爱只剩下一团灰,曾经燃烧得很美……”“爱到飞蛾扑火,是一种堕落。”然而,无法怪你,无法怨你,无法恨你,无法遗忘你,所以,我只有选择依然爱你,如同飞蛾扑火。那是一种无怨无悔的壮美。

和俊分手后,我有些悲哀地发现我根本无法遗忘他,那强烈的感情仍日夜煎熬我的心,烧得心好痛,好痛。不愿压抑自己的感情。那样只会让心更痛,所以,我的目光依然追随他的身影,我的心仍然为他牵挂,我渴望着,期盼着他能回头一笑,让眼神与眼神交会,让我能从那里找回失去的光芒,然而我只能一次又一次地失望。他总是吝啬地将眼光停留在我视线的范围之外。我失落、我伤心、我沉沦。我疯狂地迷恋上了伤感情歌,我寻找着伤感的字句,就像在寻找渲泄的出口,我妄图将那一首首情歌唱给他听,希望能挽回一切。然而,只能是幻想而已。

失恋似乎总是使人在瞬间长大、成熟。时间或许是治愈创伤的最佳良药,慢慢地,我学会埋藏心事,我学会让自己快乐,我学会假装已遗忘了他。他的身影不再是我眼睛里唯一的风景,但我也知道,我的心里似乎只有他的存在。所以,我会为他对朋友说的一句牵挂的话而兴奋不已,为能与他迎面相遇而心情愉快。我还会来断打探他的消息,希望得知他依然牵挂我,就像我牵挂他一样。

高三总是很忙碌的,在忙碌中,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转眼间,“黑色的七月”到来了。我们填写着我们希望的未卜先知来,我们走进陌生的考场,我们交出一份份沉重的答卷,等待着最后的判决。

又到了炎热的夏季,这个夏季更加烦闷。长长的假期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等待分数,等待通知书。分数很快下来了,我考得很不好,出于意料之外的糟。心情沉重了好多,却依然要等待。

爸爸在到处打通关系,希望能让我进理想的学校,终于,录取通知书到了——江办公安专科学校,不错,不错,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虽然,我不太愿意上公专,但这个学校却是父母一心期盼的。父母说要请酒,让我找些同学来算一桌,我第一反应就是俊。于是,拨通了一个熟记于心的号码,说明了用意后,询问间却发现一个天大的消息,我竟然和他考上同一所学校,同一个系。得知了这个消息后,我不知道心里是一种什么滋味,是喜是忧,是欢是悲,只是感叹缘分弄人。

请客的时候也没有跟他说几句话,之后更是没有彼此的消息,很快地就到了报到的日子。来到了南京一个偏僻得不能再偏僻,一个破烂的不能再破烂的一个小得不到再小的镇上(因为我们第一年的新生在分校区,所以会在这个小镇上呆一年),走进一个不大的校园里,满满的都是人,完全的陌生。报到,登记,收拾宿舍,感觉拥挤而忙碌,心情变得很烦躁。父母仍在处理一些事宜,我无聊地晃荡在校园里,漫无目的。忽然,一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孔闯入我的视线,是他!惊喜瞬间充满心头。我看着他,他也看到了我,向我走来,面带微笑地和我攀谈起来,似乎是因为到了一个全新的环境,熟悉感一下子拉近了我拉的距离。自从分手后,我们从没这么自然,这么愉快过,在攀谈中,我知道了他在我隔壁班级,同是一个班主任,并且他的宿舍和我的宿舍在一幢楼上。他开玩笑地说:“我们好像挺有缘的,”我笑了笑没说什么,其实只有我自己知道,听到这句话时,我心里是苦涩的滋味。

大学生活就这么开始了,公安学校里是实行半军事化管理的,制度异常严格。刚进校,军训是免不了的,而军事化高校较之于普通的高校,军训的要求就更加苛刻了,我们忙碌于辛苦的军训,我们忙于适应严格的制度。所以,我和他碰面的机会不多,但有空或碰到的时候,我们总会攀谈一阵子,他也会利用训练休息的时候找到我,和我坐在一起侃大山。

我感觉那一份深埋心底的感情又开始发芽了。我无数次地挣扎着,我不想也不愿意放弃这段刻骨铭心的感情,但我害怕遭到拒绝,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勇气和能力再承受一次他的拒绝。但我真的不想将这份从未断过的感情在现在这种这么融洽的氛围中继续埋葬,于是,我选择了飞蛾扑火的壮美。

我尽我所能地关心他,我不吝啬向他表现我对他的牵挂,我会将父母送来的东西分他一半,我会借机满足他偶然间提出的需要,我会在全世界都忘了他生日(包括他自己)的时候,送给他一份精心挑选的礼物。我为他做一切我能做的事,我将这种心情告诉了高中时的好友,她们问我:“何必那么傻呢?”我笑笑,没说话,我想到:飞蛾在扑火时应该是开心的吧!我不知道结局究竟会如何,但能让我在他身边为他做一些事,我已经很满足了,因为那样让我觉得我和他在同一个世界里走得很近,让我觉得他有些依赖我,那种感觉让我很欣慰。

谁说过:“爱情是不求回报的。”我觉得这句话绝对不可能是在恋爱时说的,因为它太理智而不现实,虽然我觉得很满足,但我依然希望炽热的感情能得到回应。

飞蛾扑火的结局只能是自焚吗?那么,我会不会是得到上帝特别恩宠的那一只呢!你有没有体会过付出终于得到回报时的心情呢?也许心就在天上飞吧!圣诞节的时候我将一对情侣表中的一只送给了他,(我曾送过给他,但他以为是我借他戴的,而退还给了我),这次他似乎明白了什么,收下了。第二天,(星期天)晚上我在他们宿舍玩的时候,他突然问了一句:“你为什么总是对我那么好呢?”我反射性的回了一句:“我喜欢。”他又笑嘻嘻地追问:“为什么喜欢呢?”我语塞了。我说不出口,我说不出“因为我喜欢你,依然爱你!”任他一再追问,我始终沉默。他急了甚至有此生气了,他说:“你自己看着办,说还是不说!”其实,我可以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他已经知道答案了,却仍一再要求向我求证,我有些赌气地就是不说一句话。他坐在我身边,又问了一句:“你真不说,”我摇了摇产砂,他嘀咕了一句:“希望我没做错”,我刚转过头去想问他要做什么,他却吻了我,我惊呆了,一时反应不过来,脑中一片空白,很快地,他放开了我,有些好笑地看着我,呆滞的表情。他问:“做我女朋友好吗?”刹那间,我觉得血液直涌上脑门,我害羞地点点头,那时,我觉得我有想哭的冲动,不为悲伤,只为感动,只为欣慰。

关系一旦明朗化,我和俊又像回到过去热恋时一样,我们欢笑,我们幸福,我们珍惜。

元旦,学校放三天假,我们没有请到假回家,我们就在一起聊天,享受拥有彼此的感觉,他说了很多,说自从分手后,他一直想着我。他说,其实早就想和我合的,但一直顾虑着曾经分手可能带来的裂痕,所以一直下不了决心;他说,他其实真的一直没有忘情于我,现在比过去更爱我,更珍惜我了,他说,他现在改变了很多,不会再次那么轻率了;他说,到了学校后,越和我相外,越觉得离不开我了;他说,他觉得现在不能没有我了,请我再相信他一次;他说……我只是静静地听着,我觉得心揪了起来,泪水模糊了双眼,我想,他肯定看出了我的不安,我的顾虑,我是多么害怕出现第二次分手的结局啊!他是在要我安心,要我放心呀!我抱紧了他,我将一双泪眼埋在他的胸前,我想,我可以在那儿停泊,休息了……

或许飞蛾在扑火时,追求的不仅仅是一科壮美,更是在进行一种赌博,在赌自己的幸福……

当然,情人间也不可能只是甜蜜,我们也争吵,怄气,可也总是很快的和好如初。他曾开玩笑地说:“吵吵架才有助于增进感情嘛!”我听了便乱捶他一阵子。

失落的心

王海婷/江苏公安专科学校

作者简介:王海婷,江苏省公安专科学校99级文秘系。善好婉约诗词,格言是“天生我才必有用”。“你的转变是那么戏剧,对我从亲密到冷淡只一夕,转过身去卸下面具,我和别人一样走不近你。”

长久聚积的感情一旦被挑明,我和俊便很快的热恋了。我们珍惜每一分钟,我们享受每一秒。

我总是会在他身后,用眼睛将他的身影描绘进心里。我们彼此用眼神交换心深处的感觉,我们不愿加入喧闹的人群,只想静静地坐在一起哪能怕不说一句话,却也觉得幸福万千,我们在爱的领域里自在的生活。

人们常说:“恋爱中的女人才美,”因为幸福,我更常将笑容挂在脸上,骨子里更多了一份妩媚,朋友们常开玩笑说,“你越来越媚了,”你越来越见色忘友了。我不介意,相反,心里更觉得甜蜜了,虽然那时一天中除了睡觉和吃午饭,其余的时间都和他在一起,可我却仍觉得不够,我恨不得每分每秒都能呆在他身边。

对这份感情,我全心全意毫无保留的付出。在回家的路上,有我们手牵手走过的足迹;在昏暗的影院里有我们相拥相偎的身影;在公园里无人的小树林里,也留下了我们初吻的羞涩和狂乱的心跳声。

无论在什么地方,什么时间,我们不想也不愿过多的在乎他人的眼光,因为我们都是不愿受拘束的人,于是,很快的让班主任察觉到了什么,将我们的位置调开了,他坐到了第一排中间的一个特殊位置,班主任找我们谈话,说我们都是很聪明的。可是这此话又怎能起到什么作用呢!我们没有因位置的调动而难过,因为我们执着于彼此间的感情。我们用目光追随对方的身影,当眼光交汇的时候,一切言语都是多余。我们依然一起回家,我们依然出入,我们认为是属于我们自己的空间。

当然,情人间也不可能只是甜蜜,我们也争吵,呕气,可也总是很快的和好如初。他曾开玩笑地说:“吵吵架才有助于增进感情嘛!”我听了便乱捶他一阵子。

或许是因为我没有经历过如此的感情,所以很紧张这份感情,或许是因为我们性格中有太多的相似之处,也或许是因为我们都太过于在乎这份感情。我们彼此要求得很多,约束得很多,也许有很多问题很早就出现在这件感情里,但我们都选择忽视它,企图用甜蜜掩盖它,然而隐患终究有被提上台面的一天。

我和俊一直都保持热恋的轰轰烈烈,正如7月里热浪翻腾的天气一样。但我想我和他之间的问题一直都存在着。7月是放假的日子,因为彼此的家长都不知道这份恋情,而且高二的暑假是很忙碌的,要准备高三的冲刺,所以我和他并不常见面。只是用电话联络,我渐渐的从他的电话里不耐烦的口气及心不在焉的态度中感觉到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临了。

7月底,我约了他一次,让他出来一趟,因为我初中时的好友想看看他。他答应了,很勉强,到了约定的时间,他和他的朋友一起来了,我的好友见过了他,便提前离开了。我和他们进了一个游戏厅,我坐在他旁边,他只是一直的沉默,不久,他当着我的面点燃了一支烟(我是不准他抽烟的,因为我很怕烟味)我很受刺激,我问他:“你到底怎么回事?”他仅淡淡地说了一声“没什么。”“不可能没什么,若真是没什么,你不会在我面前抽烟的。”他却陷入了更深的沉默,任凭我一再的追问,他依旧一声不吭,我当时觉得我们俩已经离得好远了。我不知道是什么拉开了我们俩的距离,或许我和他都知道,只是我不愿承认罢了,没多长时间,我们便起身回家了。路上,我们俩一句话都没说,他骑着自行车在前面,他的一个朋友和我跟在后面。他的朋友对我说:“你真的知道你们的问题在哪儿吗?”我沉默了。他又说:“两人分开时,对方不能管得太多,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到了分手的岔路口,我头也没回的走了,我怕,怕回头,泪水模糊了视线。

回到家,我感觉浑身的力量都被抽干了,我无力地瘫倒在床上,泪水决堤了,溅湿了一大片枕头,我想不到一份这么强烈的感觉,这么深厚的感情仅仅维持了五个月。我真的好舍不得,慌忙拿出日记本,看着记录了彼此间一点一滴的文字,泪水一滴滴的模糊字迹,似乎也模糊了曾经的拥有。

第一次感受到心痛,心碎的感觉,却可悲的发现,原来自己竟是如此的不堪一击。心头笼罩着一片乌云,任凭我用气力,也不能将它挥去,我的世界就只能剩下灰色了吧!“若是早知会伤心,我还会不会爱上你……”我茫然了,我不知该给出怎样的答案。

我发现他剪了发,剪了一个板寸(他曾征求过我的意见,我因觉得他剪板寸不好看,执意让他留着头发),我想笑——因为分手后,我也想过去剪掉长发,却因他曾说过喜欢我长发的样子而放弃了——却发现泪水模糊了视线,也许,我们必将成为最熟悉的陌生人吧……

雨季,是否注定了阴霾,即使偶尔阳光灿烂,却也只能短暂,因为,失落了心……

一点缘分,一点寂寞,一些好感,一些冲动……我和俊的故事是从那种最平凡最近乎俗套的方式开始的……

爱在雨季

王海婷/江苏公安高等专科学校

作者简介:王海婷,江苏省公安专科学校99级文秘系。善好婉约诗词,格言是“天生我才必有用”。

一点缘分,一点寂寞,一些好感,一些冲动……我和俊的故事是从那种最平凡最近乎俗套的方式开始的……

常听人说:“初中生太幼稚,大学生太油滑,只有高中的时光才是人生中最美丽最快乐的季节。”带着一种期待的心情,我从一所三流的学校跨入一流高中的大门。我是那种很活泼很外向的女孩,从来只喜欢玩,仅仅把学习当成一种负担,一种责任,初中时的环境正符合我的性格,所以校内外交了一大帮朋友,也培养出了一种既高傲又有点坏的气质。进入高中后,又进了快班(仅仅因为自身的一点小聪明在中考时取得了很好的成绩);紧张的学习,严格的管理,以及那近乎死气沉沉的班级氛围着实让有些放荡不羁的我无从适应。于是,性格中高傲的一面占了上风,我总是冷漠的看待周围的一切,不愿和任何一位同学太过热情。我喜欢站在教室的最后面,倚着墙看班里的同学忙碌,以一个超脱者的态度去看世人的忙碌。那时的我是不近人情的,就这么不可一世的过完了高一。凭小聪明而来的成绩总是提不上手的。我仅在班里排在30位名左右,可我却从不着急,依旧不停地寻找新的玩法。

进入高二,我已经十七岁了。十七岁的雨季里多了一份忧郁。和班里的同学毕竟相处了一年多,也有了一两个整天粘在一起的朋友。开朗的性格也使我在男生里很有人缘。日子过得还快乐,多出的忧郁也仅在偶然间袭上心头。

高二上学期,班里调位子,俊坐在了我前面,于是一切就从那时开始了……

俊不是那种看上去很出色的男孩,没有高大的外形,没有英俊潇洒的外貌,但他却有着很好的气质。原来,我是没有太在意过这个男孩的,而现在我们坐前后位置,接触自然多了很多,我们在一起谈天说地,谈过去未来,谈他曾经的失恋,谈我曾经的不学好。于是,我知道了他和初中女朋友因升学而分手,我知道了他曾看我很不顺眼,认为我是很不学好的女孩;于是,他知道了我是个很外向很贪玩的女孩,他知道了我曾经所谓的不学好仅仅是贪玩而已;于是,我们发现我们之间有很多的相同或相似之处;我们曾经的求学环境很相似,我们都是贪玩得近乎不学好的人,我们同样开朗、外向、幽默。我们有着很相似的气质,生活方式,更难得是我们发现了一个巧合,他的学号43正好是我的生日4月3号,于是,我们说:“我们好有缘”我们走得更近了……“是一点缘分,加一点寂寞,或一点好感加一点冲动,何必太清楚,爱不必非要理由。”我们有缘,我们有着雨季固有的忧郁,我们任凭好感像雨后春笋般滋长,我们有着年轻的冲动,渐渐的一种微妙的感觉在彼此间流动,可谁也不愿首先去捅破那最后一层薄薄的纸。我们只是在不经意间关怀着对方。

和他坐前后位,日子好像过得更开心了,没多久高二学期结束了,接着,忙碌而短暂的寒假也过去了,又是一个新学期开始了,心里一直期盼着不要调位子,这一愿望成为了现实,我依然和他坐前后排。

感情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它好像是在一条河流上建筑了一个水库,开始时,它会慢慢的聚积,水位不停地攀升,而当它聚积到一定程度时,就必须泄洪,否则就会泛滥成灾。由于我们都不肯主动,彼此在若有若无的感觉中徘徊。这种感觉很熬人,于是我变得异常烦躁和忧郁,总会莫名其中妙地发一顿火。他也会经常很烦,然而还是谁也不愿按下那泄洪的按钮,直到……

那是我17岁时的3月16号,那天上晚自习时,我又心烦意乱起来,想要渲泄却又无所适从。他坐在前面似乎看出来我心情很不好,于是问我:“怎么了?”我很冲地说了一句:“没什么!”他似乎被我的语气刺激了。而我由于冲了他一句,心情反倒好了一点,(因为我心情烦躁都是因为他)就和后面的男生吹起牛来,而没有太注意他的反应。直到好一阵子后,我才发现,他坐在前面,双手扶着头,很受伤,很难过的样子。我并没有意识到是我导致的。我便写了纸条给他,问他为什么心情不好,他很快地递回来,只写了三个字;没什么!但我偏不放弃,一再地追问他,为什么?好久,他才幽幽地递了张纸条过来,上面写着:我问你,你不理我,却可以和别人侃侃而谈,我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我感觉那层纸越来越薄了,于是,我紧追着问:你就因为这个难过啊?为什么呢?他却反问一句:你又为什么那么在意我心情不好呢?当时,我在想:他好坏,好狡猾,就不能先开口说嘛!又来来回回打了几个回合的太极拳,我终于憋不住了。我写道:因为我在意你,他也回了个同样的答案给我。终于,我们都笑了,笑得很幸福。下了晚自习,他第一次送我回家,他固执而无赖地要我说那三个字,虽然我平时很外向很放得开,但我还是个女孩子,我也很害羞,何况那三个字我从没说过啊!然而人坚持,无奈之下,我说了一句“I love you!”之后不管他嚷嚷“听不懂”我也不再理他只说了句:“听不懂拉倒!”他却只是不停地傻笑着……

从此,快乐时有他分享,哭泣时有他呵护着,生气时有他安慰。一份恋情就这样在雨季里展开。爱在雨季,雨季有爱,雨季便不再忧郁,不再寂寞,不再感伤……

第四辑 一个故事一首歌

可我却只能站在高高的立交桥上看着这个都市数不尽的繁华与冷清。一首歌就是一个故事,是不是也可以说一个故事就是一首歌呢?

一个故事一首歌

盼盼/中央民族大学

作者简介:潘黄,女,中央民族大学,九八语言学。美丽、温柔的纯真女孩。

曾经有过很多憧憬,希望在雪落无声的夜晚有人给我念古诗,在文字与文字之间我们可以用思想来交流。然后他会给我讲很多很多的奇闻轶事,于是我在梦中会突然发笑。在寒冷的北方我们一起踏雪寻梅,在天蓝、云白、草青、水绿的南国我们共赏日起、日落……

可我却只能站在高高的立交桥上看着这个都市数不尽的繁华与冷清。一首歌就是一个故事,是不是也可以说一个故事就是一首歌呢?如果不是遇见那个平和的声音里透着那么一种磁性的男孩,那个会给我们声情并茂地讲很多很多稀奇古怪的故事的男孩,那么我今天演绎的又将是什么样的故事什么样的歌呢?

曾经有那么一天,感叹于漏过树枝间隙洒在脸上的阳光使他一身灿烂,觉得很是感动,看着他纯净如水的眼睛,我的内心深处却涌动着一种叫做熟悉的感觉。从那以后,我开始有了淡淡的忧愁。一个雨天,几个朋友兴致勃勃地提议找个地方做火锅尝尝。我们一块出去买菜。我分明看到他的肩头湿了一大片,于是一点一滴地心动。因为在意却要故意装着很冷漠,结果语无伦次、小心不安却又老是出错,只是希望内心深层的这种微妙的心理变化永远不要为人所知。可一次偶遇,擦肩而过,友说我的眼睛泄露了我的秘密。才明白要是一个女孩喜欢上一个男孩就是全世界的雾都遮不住。可使我黯然神伤的是有一次他指着一个会徽跟我讲这上面画着的两只鸽子其实是两只握在一起的手。我当时觉得这手与手之间的距离是那么近,而心与心之间的距离却是那么遥远。难道我只能看着他走近又走远?一直很向往那种细水长流式的爱情,可对于那种轰轰烈烈的故事却也有着一份蠢蠢欲动的热情。他说:不可说,不可说,一说便是错。可我还是情不自禁地向他倾诉了。虽然我明白我在意的东西越多,等待我受伤的也就越多。他保持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在这期间我等待、揣摩,苦恼并且难过,真的很累,或许开始也是一种结束吧!时间使一切归于平静。这个时候他说时间就像一个神奇的魔术师,它可以使一个人遗忘很多事情,也可以淡化很多东西。想着那些一边思念他一边怨恨他的寂寞如兰的日子,我淡然一笑。此时我已是可以理解,接受并且认可的了。从那以后我们见面时互相之间用着不带有任何感情色彩的声音打招呼。直到有那么一天去教室上自习,友悄悄地告诉说那个他就坐在你后面。我心里觉得这世界实在太小,有那么多间教室我们可以选择,却那么巧碰到了一块。可我却瞧他一眼的勇气都没有。我觉得这种无口可开的苦涩彻入肌骨的寒冷。友说一般的女孩子早就扑到床上大哭一场了。是的,我渴望有一种泪流满面的感觉,可我没有,我实在不是一个顽强不哭的女孩,我有着平凡女孩柔软的心。可周围发生的很多变故,这一切心酸、心苦、心甜、心辣的故事,使我的心里於积了太多的苦楚,所以我必须选择坚强来拯救我自己。直到有那么一天和一个男孩在一起喝茶的时候,幽幽地说时间就像一个神奇的魔术师,他可以淡化很多东西。男孩笑了,他说,说得很对也很好,时间可以淡化很多东西,可你什么时候都不要忘了,它同样也可以浓化很多东西。感激于朋友的开导,我明白终会有一天我会找到我的最爱。

一个故事就是一首歌,在今后的日子里我可以边走边唱,善感但不多愁,或许会跌倒,或许会受伤。可总会有一种强大的力量支持着我。这种力量其实是生命的原动力,它来自于对生命的热情,对生活的热情,对理想的热情以及对爱情的热情。

爱情,友情,亲情……

少年不言愁

,这一切都是美好。少年不言愁刘翠丽/中央民族大学

作者简介:刘翠丽,女,19岁,中央民族大学98级文学系,湖北省土家族人,爱好文学,常以写作自娱。文字功底较好,语言流畅,对生活有较多的感受。一直想形成自己写作的独特风格,并为之做出了不少努力。信奉“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中午阿华满头大汗地走进宿舍时,桌上的电话“叮铃铃”地响了。这以前的两个小时他在送牛奶。

他左手拿起话筒,右手拧开水杯盖,就往嘴里灌。“请问李健华在吗?”话筒那边传来清亮的女音,给阿华一种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觉,“我就是,你是……”“我是习兰,还记得火车上坐在你后面的那个女孩吗?那天多亏你帮忙……”5分钟后电话挂断了。阿华看纸上她刚才留的地址“师范大学2叼信箱”,长长舒了一口气,疲惫地躺到床上,想起了认识习兰的情景。

汽笛长鸣,火车到站了,乘客起身拿行李。阿华注意到他座位后面的一个瘦瘦的女孩子,她正吃力地去拿行李架上的包。她记起他是中途上车的,却不知道是来自同一个城市。于是帮了她一把,她说了声谢谢,并问:“你到哪儿?”阿华说了地址,她惊奇地“啊”了一声,道,“咱们还可以同一段路了。”拥挤的车站人流中,她颤颤的身躯从缝隙中穿过,天蓝的衣衫在人群中呈曲线浮动,沉重的行囊压弯了腰,紧随其后的阿华心里一热,说:“把你的包给我吧。”

和这个尚不知晓姓名的女孩告别后,他就到校报名投入了新的生活。阿华早就想自食其力,很快联系了一份送牛奶的工作,累是累点,但值得。他此时不由得想起远在南方城市的姐姐——他唯一的亲人。父母去世早,他由姐姐一手带大,姐姐为供他上学,兼着好几份工作,她那颤颤的身躯常令他暗暗地发誓,将来一定要加倍偿还。奇怪,习兰的背影酷似他姐。

今天是周末,他下午还得去送牛奶。发货时老板把他叫到一边,不耐烦地问:“你上午怎么搞的,有两家没有收到牛奶,张先生和李太太都打电话问过了。”“什么?我是按时送的,可他们不在家,我都给他们放门口了”,阿华急忙解释。老板的眼皮都没抬,振振有辞:“我们的责任是把牛奶送到订户手中,不是门口,损失费用将从你的工资中扣除,下次再这样就把你炒掉。”阿华立在原地,心里翻腾着:“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就把帐算在我头上,分明是订户不守时!”一股怒气升起,又被强制压了下去,因为他想到了姐姐,眼前浮现出那张有着淡淡哀愁的脸。

他们住的是一幢小平房,那是父母留给他们的全部家当,姐姐简朴,总想着多照顾他一点,成天穿梭于车间、家、菜市和粮店之间,没什么玩耍娱乐。某个下午一个戴墨镜穿夹克衫的年青人突然敲响他家的门,姐姐惊喜地迎他进来。他的目光在一瞬间扫过客厅雪白的墙壁、组合柜、黑白电视、暗红的桌子,坐下和姐姐随便说了些什么。房间里的阿华窥见姐姐脸上的红如日落时的晚霞。不多久,那青年站起来要走,姐姐诚恳地挽留:“吃了晚饭再走吧!”他有些支吾“我,我还有点事,你忙吧!”一只手拉开门,寂静的楼道立马响起咚咚的脚步声。姐姐从他那迅速而有力的拉门动作中看出了某种端倪,叹出了一声长长的无奈,阿华眼中呈现一个凝重的背景。于是心中添了一份沉沉的负荷。姐姐总对他说:“等你上了大学,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姐姐对生活的忍耐使他觉得辜负姐姐的期望就是犯罪。

干完一个月后,阿华领到了一迭散发着汗味儿的钞票。看着自己用汗水换来的成果,他领悟到生活的不易。

宿舍有同学要去师大找老乡,邀他一块儿去。他想想,决定去了。喧闹的校园里,他找到习兰,习兰清秀的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给人熟悉的亲切感,他们随便聊了起来。习兰说她有三个姐姐和一个弟弟,大姐、二姐出嫁,三姐打工,弟弟读高中。她爸,一个小学校长,为一大群儿女忙得焦头烂额,还得照顾多病的妻子。她那种平淡的语气颇令阿华意外。他想:她如此坦诚无丝毫困窘之态,或许她在这种并不怎么如意的环境中浸泡了许久,经历太多,洞察人生已至超脱。这种感觉甚至在初遇她时就有一点模糊的认识。一种诉说的愿望油然而生,他也有坦率的一面。他说:“无论如何,你的童年要比我幸福得多,在我十岁时,父母因事故双亡,从此懂得要想得到什么,就必须通过自己的努力。为了买一套《莎士比亚全集》,我可以捡废铁、废纸去卖,经历了太多的磨难,随着岁月的变动,淡的是茫然,深的是伤感,往事在心底滑过,留下了或深或浅的伤痕,至今仍在刺痛着我们。但是我们都要好好地活下去,”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你说得真好。”习兰眼里闪动着晶莹的东西:现实来之,我何尝不想好好珍惜。阿华觉得和习兰聊天是件愉快的事情。

阿华在班上是属于活跃的那一种,长得高高大大,话语中夹杂着幽默,办事又有经验,被选为生活委员。这天班主任叫他到办公室去一趟,他想:“又该去拿书信报刊了吧!”进去后老师微笑着朝他点点头,然后翻开一迭资料,直奔主题:“系里最近开始申请助学金,据了解你和水丽的家境都比较困难,可我们班上只有一个名额,你能谈谈自己的想法吗?”“老师,能知道水丽的情况吗?”“水丽家住偏僻的农村,父母年老多病,几乎没有什么收入……”老师还要说下去,被阿华打断了“名额给水丽吧,我虽然失去双亲,可姐姐还能支持我,我也有能力去打工赚钱!”老师用欣赏的目光打量着他“我也这么想过,阿华感谢你配合我的工作,今后有什么困难就来找我。”阿华望着女班主任那张慈祥的脸,眼眶有些湿润了。接下来的日子班主任为他介绍了一份家教,他很高兴,这样就不用姐姐寄生活费了。正当他开始写信时,先收到了姐姐的来信“阿华,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就要结婚了,他与我相识不到一年,却为我做了许多,尤其说要助你一臂之力读完大学。我怕你有所顾虑一直没敢告诉你。等到了暑期,我们会一齐来看你。这么多年来你和我在一起受了不少苦,忘掉以前那些不愉快的事吧,生活将重新开始……”阿华热泪盈眶,“姐姐,你终于找到一个好归宿。”

校园内树木葱郁,鲜花盛开,蝴蝶绕着花树翩翩起舞,长长的柳枝随风飘动,阿华在无比舒适惬意中觉得有些累了,坐在长椅上闭上了双眼。他朦胧中看见姐姐身着婚纱,满脸洋溢着幸福的笑,她的一只臂膀由新郎扶着,正朝他走来。身后,一群少年向他们抛来束束鲜花,他想起海子的那首诗“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生活原来如此广阔。

一提到女人,我的思绪也就越发活跃起来。我想起了《聊斋》中的那个故事,它是我从哥哥的小人书中看来的。

那晚,牛朗未曾与织女相伴

周沅帆/中央财政大学

作者简介:姓名:周沅帆,20岁,中央财经大学,爽朗、活泼、太阳般的性格。格言是“我行我素”。

我站在夏日飘雨的午后,和着老屋前巴樵分娩的申吟,开始翻读记忆中那头在资江边啃草的老牛。几抹夕阳余晖散去,被淋湿的情感和着困倦的心在沉沉暮霭中随意飘荡。

河滩下年轻农妇光着脚丫追逐鸭子回家的欢颜已随老牛的嘶鸣一去无踪迹。于是,古老的小桥栏杆旁、苍郁榕树的根须上,渡船码头边乡亲们求子许愿时埋下的石碑前,美丽雨后不知散落了老人们的多少辛酸岁月和年轻人的多少花样情节。

夜幕垂下,先前尚留几分闹意的河滩变得沉寂起来。我躺在细软的草地上,将手中的书枕在脑后,开始用我柔弱的目光给月亮穿衣,给星星洗脸。河中的“仙牛岛”上,老牛依然在啃着草。我想起“牛郎织女”的故事来了:那头老牛是那么的忠诚,不但生前辛勤耕耘,死时还嘱咐牛郎将它的皮剥下来,供他披着肩挑一对儿女去追赶被王母娘娘强令召回的织女,据林里最老的那位大爷说,牛郎就是在河中的“仙牛岛”上升的天,那岛便是那头老牛的骨头变的。年少的我,不少去考证大爷的话,但却多了许多对女人的复杂感情:我憎恨王母娘娘的冷酷无情。同时也梦想织女的忠贞不渝,纯洁多情。我多么想能与一个仙女相识,当然不是“七仙”中的“老七”,“老七”既然已与那个牛郎相好,也就自然不在我的考虑范畴之内了。除了“老七”,随便哪个都行,只要能与那个牛郎沾上亲,况且真的那样,我便是姐夫,那牛郎便只好屈尊为妹夫了。于是,在那段时期,我每晚的梦总少不了这样的内容:在一个山绕水环美丽如画的山村,有两间简陋的草房,一间是我的,一间是那牛郎的;村里有两位美丽动人的仙女,一位是“七仙”中的“老七”,一位是我的“内人”;有两头老牛,一头是那牛郎的,一头是我的,他的会说话,我的也会妙语连珠,那牛郎有一对儿女,我也有一对儿女……我们用劳动描写生活的内容,用动听的歌谣打发农闲时光。

一提到女人,我的思绪也就越发活跃起来。我想起了《聊斋》中的那个故事,它是我从哥哥的小人书中看来的。故事大概是这样的:一个落魄异乡的穷秀才赴京赶考,眼看皇期将至,他却身无分文,只好一路乞讨上京,一日,因思念家中瞎眼的老母而不禁潸然泪下。此时,一辆美丽的马车从他身旁经过,一绿衣丫环伸出头来问他为什么如此悲伤,他如实告之,丫环伸出一只手,道:“我家小姐,很同情你,此钗值千金,可卖了速去赶考。”

第二年,又是那辆美丽的马车从那里经过,那穷秀才仍是衣衫褴褛,坐于路旁乞讨,丫环探出头问:“相公是不是落榜了?”答曰:“凭己之才干,怎能落榜!”又问:“那为啥沦落到此光景?”答道;“路遇知己,承蒙怜悯,始信世上有善良我又怎忍心将钗卖了去求荣华富贵呢?”

马车掀起一团飞扬的尘土奔驰过去了,过了一会儿,那绿衣丫环又回来了,道:“我家小姐念你如此多情,现又赠纹银百两,切莫再失良机。”读书人参加了皇试,中了状元,于是,在府中设一牌位以拜谢那两位恩人。一日,那绿衣丫环来到了他的官府,要借官袍一用。原来她们为狐族,恰逢天劫,只有借其官袍烧了,才能化险为吉。那丫环说:当时助你,实在不图回报,今日念在家族几百人命特来相求,实在不好意思,况且叫你丢官,且冒杀头之祸。那官人二话没说,脱了官袍交与丫环与她一起逃走了。

这里的狐狸是善良且通人性懂爱情的一类,但从我祖母口中听来的狐狸便是人面蓄心有时还吃人的记忆。河对面山上传来了几声奇怪的叫声,似为狐狸,于是,我感到一缕寂寞和害怕向我袭来。不由得吹了一下“七女下凡”的口哨,不要扭头看,老牛准听到了。它耷拉着耳朵来到我的身旁紧挨着我的背蹲下去,开始添着草尖上的露珠,不一会,它身子一侧,用撑得浑圆的肚皮撑磨着我黑油油的背,将一支前脚搭在我的肩上,用舌头添起我的脖子来。我顿感无穷的惬意,此时,它忘记了作为动物的低贱,我亦抛弃了作为人类的高贵,俨然一对拥抱入怀的情侣。月亮知趣地躲入了云朵。星星刮着她的小鼻羞笑着走开了。唯有那缓缓流淌的河水,波光鳞鳞,假装乎有意棒打鸳鸯,远处飘起几艘渔船,昏暗的渔灯下,渔人开始撒网。我却想起了前不久学的韦实物的漠漠帆来重,冥冥鸟去迟来。

那天我没领兵“攻城掠地”,心中少了许回家挨揍的担心。我多想再躺一会,但那讨厌的小狗来了。它越过我身后的桑树林,窜到老牛背后,用爪子搔起老牛的耳朵来,老牛听懂了小狗的话:“呆老牛,这么晚了,还不带计瞒子(作者小名)回家?”蹲起来,用舌头添了我的脸蛋儿一下,我只好不情愿地站起来,将书让小狗噙着,爬上牛背,抽出腋下的小竹笛,“一声笛起山前”,却只剩“挥手自兹去、萧萧班马鸣”,对,应该是老牛鸣,亦或小狗叫了。待老牛站直了身子,的确很晚了,远处的田垄间有几个黑影在移动,那是农人在犁稻田;翻犁过的田间,闪着好多的桐油火把,那是村里的山娃子在照泥鳅。

回到家,翻下牛背,冲进属于我们兄弟几个的那间小屋,点燃那盏祖传的油灯,刚翻开日记本,却被老爸将油灯抢了去,爸妈得赶做第二天卖的豆腐,还啪的一巴掌打在我光溜溜的屁股上,是爱是恨,也许要再过几年,等我作了爸爸之后才领略到个中味儿。

我只好使出了我的看家宝——一个塑料盐袋子,一声令下,将两个弟弟叫来逮起了萤火虫来。哥姐是要帮爸妈干活的,我也无权向他们发号施令。“你们可别把亲戚赶!”这是妈在诉责,因为湘西人认为萤火虫是给亲戚照路的,若晚上有莹火虫进家门,第二天准有客人来。但今天我无需老爸碍着亲戚的面而大赫天下。一会儿,袋里已有二三十只了,找一根细线,扎住袋口,再找来一个长绳,将“灯笼”倒悬在屋前老榕树的枝头。我和大弟便将书本搬到了树下的石桌上,开始做功课,开始读《三国》,开始看《水浒》,母夜叉的确令人感到几点可恶,相比之下,“外史”中的“鬼妹”似乎多了点情感味。从那时,我懂得幽辟对于人是多么的重要。

突然,老屋西侧圆竹旁的葡萄架下传来了细微的声音,我和小弟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是老牛躺在地上反咀,原来我忘记关牛了。但声音不是老牛发出的,循声望去,一只野兔正在偷吃菜园里的菜叶。自由是美好的,温饱是可向往的,我不忍心打破那丝宁静中的和谐,我拉着小弟的手走回了石桌旁。

刚想坐下来再看书,村前井台边响起了一片喧哗声,是二哥他们一伙照泥鳅回来了。我们丢下书,跑下井台去了,小弟跑得最快,最先抢到二哥的竹缕,飞似地跑回家去了。但井台边先前听“老秀才”讲故事的人们并未静下来,原来是“洪二叔”钓到了一个“大王八”,我无意留恋那缩头乌龟,也跑回了屋里。小弟正在抓一条溜到地上的泥鳅,他有抓鱼的天赋,不像我长这么大没抓过一条鱼。他抓住了那条泥鳅,舀一勺水冲洗一下,头一仰,一条活泼的泥鳅便进了他的小肚子,他高兴得乱跳,边跳边用手按住肚皮“呀!到这了,到这了!”

看他那馋味儿,我觉得有点饿了。那时家中缺粮,老爸严厉禁止吃晚饭,就是他钦定的两餐,也是“薯瓜米”的“三合一”。

但那时我还不敢吃活泥鳅。

我想起了老牛和那只野兔,溜到葡萄架下,摘一把青葡萄,又猫进菜园里。摘一个黄瓜和几根豆角,嗦啰嗦罗地嚼起了我的晚餐来。酸苦溜溜,的确有点难咽。攀了半截黄瓜和几粒葡萄递给老牛,它口一张吞下去了。之后,用激励的目光望着我,像在说:“咽下去吧!咽下去的是饥饿,长出来的是力量!”

十年光景一晃而过。

窗外染绿的风情依稀可辨老牛在沙滩下留下的辛酸的足迹。漫过故事的边缘,放飞记忆的风筝,我又一次看见老牛清冷的目光映照它一生的坎坷与悲伤!春花秋月、夏雨冬风、晚霞夕阳,寻找你的足迹,我便感知生活原本不是一场单纯的戏剧。

老牛,还记得我曾经向你讲述过的那个故事么?

那天,老师手拿一张白纸,用笔在纸上点了一个黑点,问大家:“同学们,你们看了什么?”众声答:“一个黑点!”,老师显然对大家的回答不满意,但并没责备大家,而是祥和地说:“孩子们,难道你们就没看到这张白纸吗?”

那以后,我慢慢地懂了老师的话,于是:

我呢?

在默默地低着头走着自己该走的道路而笑!

谨以此文献给生我、养我、育我的亲山、亲水、亲人。

霖儿

从来就不是那种能成天呆在某一角落什么响动也发不出来的秀气斯文型的乖女孩。她贪玩的事迹简直可以编上一本新的吉尼斯世界大全。霖儿胡薇/四川西昌东河水电厂

作者简介:胡薇,女22岁,四川西昌东河水电厂,专科毕业就读于鲁迅文学院,八九年开始创作,曾在全国各报刊杂志发表作品百余篇。

霖儿进大学时,无论是身高还是年龄都是整个校园里最小的。大凡认识她的人,不管是老师还是同学都亲昵地叫她“小不点儿”。特别是以班长刚为首的大高个儿,总爱抚着霖儿小小的头顶戏谑:“小不点儿啊,你什么时候能长得像样点?不然老是我们吃亏,还得自我安慰说咱是大人不计小人过。”霖儿则努力向上抵高脚尖,杏眼圆睁地抗议:“我很快就会有选举权了,而且早就是如假包换的成年人了”。

霖儿从来就不是那种能成天呆在某一角落什么响动也发不出来的秀气斯文型的乖女孩。她贪玩的事迹简直可以编上一本新的吉尼斯世界大全。

霖儿总是披散着一头清汤挂面式的长发,满校园地飞来飞去,时不时地搞上那么一两场无伤大雅的恶作剧。

比如把谁雪白的T恤当作画布,任意挥洒成一幅怎么也无法看懂的东西,还沾沾自喜地硬逼着物主赞同有几分毕加索或达利的风格。再比如把谁长长的连衣裙高高地悬挂在女用卫生间的窗口,在灰暗的灯光下迎风摆动平添几分恐惧,使得好几个夜晚上卫生间的人数锐减,或者是把刚“自强、自立、自重”的臭袜子放在他的枕下,让他一夜恶梦连连等等。诸如此类举不胜举。弄得被害的同学苦不堪言,头痛不已,见到霖儿大有敬鬼神而远之的神情。每每成功一回,霖儿便会傻乎乎地乐上好几天。最让人嫉妒的是,霖儿再怎样疯玩,功课却是出奇的好,跷课的事是绝不会发生在她身上的。期考将近,同学们紧张得如临大敌,恨不能挤身书中化为那些干瘪枯燥的词句数字,连大气也顾不上喘出几口,只有霖儿,一改往日从容不迫的作风;去食堂吃饭也是匆匆来匆匆去,风卷残云三下五除二立马搞定,丝毫没有吃相。只有霖儿有赦免权似的一脸晴空地来去自如。晚上十点三十分一秒不差地准时上床做她的春秋大梦。成绩一下来,前三名的位置又是霖儿牢牢占据。气得那几位为了考试放弃一切享乐足不出户夜难成眠地把张小脸熬得蜡黄的同学咬牙切齿地自叹不如。大三那年,大部分同学都随行就市的进入了情况。校园里的白马王子、黑马王子纷纷落马成了女孩儿们的裙下败臣。走势看好的霖儿少不更事,她左躲右闪十分灵巧地避开了包括刚在内的几支射向她的盲目之剑,很不合时宜地溜进图书馆迷上了亦舒、琼瑶,甚至金庸、梁羽生,并老气横秋的捏着鼻尖告诫同宿舍为爱消得人憔悴的姐姐们:“何苦自寻烦恼,好男人都在书里呢。”为此,好几位骑士都磨拳擦掌,扬言要严惩霖儿以雪名誉之耻,霖儿一笑置之。

到了大四,喧嚣的校园暂进地恢复了宁静。

同学们忍痛挥别了风花雪月,一个个西装挺直衣袂飘飘地奔向社会,八仙过海地忙着铺设以后的锦绣前程。

霖儿局外人般四处找寻“好为人兄者”胡侃金庸、梁羽生,要不就不识愁滋味地伏案写些骗报刊零花钱的小散文小诗歌之类的玩意,一付成竹在胸的模样。

直到学校爆出冷门。

原来生性浪漫的霖儿主动申请要到最远海拔最高的西域去追寻太阳。并得意地说到了那里她就是最高的人了,谁也不敢再小瞧她。

更令人瞠目结舌的是毕业前夕的某一日,霖儿从家乡带来一位普通得扔进人群里再也分不出的一位男士,一脸骄傲地宣布自己名草有主了,而且居然是以父母之命的传统方式。

唯一特殊点的是那人几年前在部队服役时一次军事演习时脸上被弹片吻过的痕迹。正是这张缺乏完整的脸让霖儿那带过兵的父亲放心地把霖儿的将来安排给了他。

也正是这张脸让假期中初见他的霖儿爱火如荼情难自禁。

爱是绝绝对对没有丝毫理由的。霖儿再一次印证了这条亘古真理。

霖儿在见到他后的三星期,就笃定了毕业后的去向,她要亲临他曾守卫过的圣地,和着阳光一起膜拜那里的每一寸土地。

他放弃了转业后内地优厚的生存环境,常伴霖儿左右。

长大了的霖儿就这样飘然去了遥远的西藏,给挚爱她的老师同学们留下了无尽的回忆。

此时此刻,我真是欲哭无泪。望着这陌生的城市,还有那街灯,那街灯都是那么陌生的。我撕扯着我的衣服,内心痛苦地呐喊,难道我在做梦?

快乐修止符

无名/北京大学

作者简介:无名,北京大学,深爱的是忧郁的蓝色,总爱莫名地悲伤,希望阳光能闯入心扉,将心儿照得欢亮。

此时此刻,我真是欲哭无泪。望着这陌生的城市,还有那街灯,那街灯都是那么陌生的。我撕扯着我的衣服,内心痛苦地呐喊,难道我在做梦?我的朋友们会是那么的龌龊和恶心?不,不会是她们,她们是我的好姐姐……我回忆起刚刚开学……

第一次离家的我,在同宿舍的几位学姐面前都显得太弱智了。当妈妈铺完床,打典好一切离开之后,尽管我没哭,却总在央我上铺的C姐帮我干干这个,干干那个,因为她曾作过护士,而且看上去很好说话。当爸妈隔一个月来看我时,请我们宿舍出去搓了一顿。饭局结束时,A姐对我妈妈说:“阿姨,您放心吧!我们会照顾好她的。”她们几位都很照顾我,最主要的是我们宿舍人在一起很快乐,每晚,大家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寝室时,就进入了一个无比温馨的大家庭,你照顾我,我关怀你,我们用自己的爱使室友们忘却劳累。我通常都是搞笑,我希望用我的幽默给大家带来一个好梦。正如一位老师提的字那样:六杰共济,共创辉煌。我们步调一致,说好假日到C姐家玩,跑得一个没剩。说起共同生活七个月没红过脸,没闹过一次别扭简直令人难以置信,正因为大家相处太愉快,太美好,回想起昨日的一幕,让我不甚感伤。上午,兴致勃勃的我们在C姐家人带领下,游览了风光无限的泰山,经历了刺激的天下第一滑之后,又来到饭馆美美地吃午饭,开始拿来一瓶白酒,十个人象征性地喝。当C姐父亲和他的同事提议我们礼节性地喝了两杯后,我鼓励几位姐姐回敬,我胃不好不能喝酒,让她们代我表示谢意,挨着几轮之后,我的E姐开始灌两位父辈和两位司机了,真不敢想,她敢在家长面前大喝特喝,甚至司机都不能幸免,还跟他们称兄道弟的,酒一瓶刚上,又上一瓶。我挨E姐坐,我总给她低语别逼司机了,她已听不见我的告诫,跟其中年龄相仿的那位哥们儿窃窃私语,干杯之声不断。本来如此简单的一顿午餐,成了两军对垒的阵地,真可谓巾帼不让须眉,不知过了多久,已有几位睡着了。突然E姐开始哭泣,一边端着酒杯一边说:“各位叔叔,哥哥,姐姐,妹妹们,我很开朗,也很外向,但我决不放荡。”她的哭泣声似乎自己遭受了多大的非难与非议,但我已听不出一点哀怜,因为我看见那个司机的手在不停抚摸她的大腿,头和她的脸贴得好近,绝对不是正常安慰的范围了,而她却没有丝毫反应,似乎得到了别人的怜悯对她而言是多么的殊荣,多么的满足,多么的幸福,象影视剧里的飞泪见钟情,一出现代大都市爱情故事就这样上演了。好个人情我愿,多么耻辱,以此博得男人的怜爱,却以为是一种浪漫。我看着其它同座的目光,有的是惊讶,有的眼神中有奚落、嘲讽,复杂的微笑尤使我无地自容,这是大学生,这是时代女性,这是不放荡?我的心如刀子割,想要阻止却羞愧得无力伸出双手。我的内心太脆弱了,我的眼皮没有力气抬抬,好多人都故意为她俩创造着什么,笑里藏刀。我甚至休刻了,反复搜索那平日温娴俊雅的E姐,怎么会是这样,我的双眼无法隐瞒我的大脑,我的内心无比失望,我们太丢人了!

可是这仅仅是开始,正当我恢复神志去团结大家继续游玩时,我发现我的B姐跟另一位年龄偏大的男士眉来眼去,难分难舍,燕语频频,温情脉脉,而我知道她已有了处相几年的男友,并且已经发展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了,这又意味着什么呢?这是她平日口口声声的我佛慈悲,还是始终不渝,哪怕到地老天荒。我心中是那么的羡慕她,每当她的男友来时,她那张平素不张扬的脸都会焕发迷人的神采,她的眼睛里聚焦了所有的幸福,我也憧憬着我的爱情会是这样……那我就满足了,而现在我读不懂她眼里同样的柔情怎么会给两个男人,而且速度是如此之快,我们发现时已经太晚了。希特勒在世也会羞愧难当,他的闪电战至少被公开于军统部,而我们所在咫尺的B姐竟不露声色的征服了一位正在预备结婚的男士。我傻了,真的,但这种不负责任的游戏,视爱情、爱人为儿戏的卑鄙心理我无论如何不能苟同,逢场作戏是情非得已,不是生活中时时处处都演绎无聊小说里的风花雪月、都市罗曼史,那些撞了南墙能变美女的流言的,结果模仿得是天衣无缝了。这是水性杨花的表现,这里是无以形容的龌龊。我心中的那点理性思维,真知卓见,刹那间墙橹灰飞烟灭,刹那间,世界改变了模样。可这还没有结束,这晚,我那单纯可爱的A姐去看前任男友,并且夜未归宿。她一样有她无微不至,关怀体贴的男友,如此陌生危险的夜里,杳无音讯,我们快打烂了那个部队的电话,叫遍了部队的人,只差没把部队抄了,可第二天她悠闲自得的回来,没做任何合理性解释……

明天就要离开这个城市了,从主干道的这一头走到那一头,我的思绪翻滚着,我在努力探寻究竟为什么她们会突变呢?这种极端表现不是简单一个幼稚所能包括的。我们的电视也好,书籍也罢,亦或报刊,历数成功女性创业史中,最能夸大的便是感情生活,这个本身引力很强的问题,不但能吸引读者,对读者的影响也是不可小看的。偏见总认为女强人成功不是出卖自己的话就是买断他人,女强人的一切难处在一段浪漫恋情之后会风平浪静,这本身是对女性的歧视和偏见,女性不是弱者,是可以自立自强的,不是什么出卖感情,出卖肉体。

诗人的一生是朝圣的一生,永远悲伤,永远快乐。悲伤的途中,有一种声音在不断地警示着:希望和快乐就在前头,山顶就在前头。到达顶峰会怎样?会看见幽深的悬崖,而立足之地则很宽阔。

诗歌孩子

延安大学/丹洲

作者简介:丹洲,男,延安大学,一个为诗而沉迷,为诗而痴狂的孩子,愿为诗奉献一生而痴心不悔。

诗歌孩子:

这是个诗的王国,我又是诗歌的后代,解开诗的谜团,本是我的家事。可直视水的悲凉、火的激情的,当它们叠加一身时,我柔弱的双肩开始震颤,又何以找到那收割的镰刀呢?这无援的孤苦何时是个尽头!更何况,今天的面包再不向诗人的饥饿微笑,诗人的牛奶只是想象中的一个玩笑。所以,原谅我吧,我将弃绝诗歌,就像我弃绝今夜的月亮和星星,要赶在明天早上面对太阳。不过,星星、月亮呀,你们要回答一个问题,全当是对孤独的赏赐,既然,你们给了我诗人一样的幻觉大脑,那就让它最后一次派上用场,我要问一问阮籍,那个第一个发现人在生命本质意义上是孤独的诗人,问问他,为什么司马氏的千坛酒灌不醉你的狂诗,你要说出这样使人绝望的话?阮籍,你是不是能够回答,在这弃绝的夜空?

幻觉(1):“孤鸿号外野,翔鸟鸣北林。徘徊河所见,忧思独伤心。”已听到你那孤单柔弱的声音,大可不必如此地弃绝,要知道清醒地孤独,会使你感到站立的姿势,会使你觉的自我的存在。而“自我”一天不去,孤独就永远跟着他。

孩子:这就是你的回答?月色如水、寒风拂衣,孤鸿悲鸣、宿鸟惊飞……达就是你在冷漠中徘徊、寻找的原因吗?既然,孤独如此绝对,你的回答岂不是自欺欺人?

阮籍:(狂笑而下)

孩子:你不必如此狂傲,过了今夜,你的一切我都不会知道。更何况有人你还狂,那个“狂歌五柳前”的人。此刻,我正需要他的酒,他的剑,还有,我要问问去天姥山的路途。那么,请你出现在今夜的星空中吧,为了这个灵魂中即将逝去的贞洁和虔诚而出现吧!

幻觉(2)“花间一壶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青春的柔弱正在你的怀里跳下,所以,你不能安享你的孤独。可没了孤独,你与这酒、这杯,以及这明月,有什么相干。我把这杯酒给你,这千年诗歌所酿的盈盈美酒,会使你在千年的诗歌里任意遨游。要知道那些附庸风雅的妓女、嫖客要喝它时,酒,变成了千条万条的瞌睡虫。幸运的孩子,你即将喝下它。

孩子:我可不可以要你的剑呢?

李白:好的。不过,剑的寒光就是那诗中的理想。它所劈开的道路,正是诗歌在落日的光芒中的灿烂辉煌……(李白下)

孩子:(面对酒,手持剑)

我把影子丢了,月亮的眼睛一眨一眨,它不是我的朋友,我请不动它。所以,我别逼我喝,我一个人承受不了这杯液体的重车。那么,请你放过我这微落的生命呢,你可知道你已害死了许多高贵的生命。饶恕过我,我会祈祷,祝你万年兴盛。(背对酒,持剑)哈……(无奈状的苦笑),剑啊,闪着寒光的你,可知道,就在我把你接过的一霎时,你就已经上当,你就要背叛你的理想。而这些,就是你那个朋友,酒,这千年文化的酒所教给我的骗术,唯独你何以就不知道兵不厌诈呢?你就就暗暗地藏在我的腋下吧,用你的寒光、你的锋利,随时割断那杯酒的诱惑,好吧!(暗自语)也许,你还将割断我的喉咙。

幻觉(3)

辛弃疾:拿剑的,岂可说出这样没心没肺的话,那么,剑会在忠诚面前,永远选择诗歌,而不是你,它人割下你那随意的、幼稚的手臂,挥舞起高蹈的理想。也只有这样的理想,才能磨砺出剑的锋芒,闻鸡起舞、矢志不渝。可曾听过我的诗词?我吟诵一段,听听剑的激扬、剑的澎湃,还有剑的忠诚。醉里挑灯着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辛弃疾下)

孩子:(突然猛烈地,把剑向幕后扔去)

去你的吧,这可恶的剑,转眼间你就用你的忠诚背叛了我。你不用再假惶惶的了,去找你的稼轩先生吧,找你的诗歌去吧。这样,我也不用提心吊胆地想着,你会随时割断我的喉咙。我只愿今夜的弃绝快乐地过,明天早上,我会看到那世俗的春暖花开。是的,太阳都肯把阳光分给芸芸众生的世俗,为什么我要拒绝呢?去你的诗歌,去你的理想吧!(蓦然回想)

也许,也许“活着还是死去”已只成了我一个人的问题。我将活着,做物质的囚徒,做精神的尸肉?不,不,不会的。哦,我不要想这些地狱中的问题,我要去找那个草原上的瘦哥哥,他会背起黑夜,他会给我通向天堂的天梯。

幻觉(4)

海子:目击众神死亡的草原上野花一片

远在远方的风比远方更远

我的琴声呜咽 泪水全无

我把这远方的风 归还草原

一个叫木头 一个叫马尾

我的琴声呜咽 泪水全无

远方只有在死亡中凝聚野花一片

明月如镜 高悬草原 映照千年岁月

我的琴声呜咽,睛水全无

只身打驼过草原。

语外音:1989年3月26日,著名诗人海子在山海关卧轨自杀。

那天清晨,阳光灿烂,草原上野花一片……

孩子:为什么?为什么你那么轻而易举地割舍了往昔,选择了新途。那通往天堂的天梯早已着火了吗?难道你真的找到了黑夜的眼睛?而又为什么,我还没看到光明,眼前又是一片黑暗?黑夜,那草原的女儿,还会聚集在蒙古色地,我又将用什么引来光亮,去辨认她的面容?

光?寒光?我的剑!我那可爱、善良的剑呢(扬剑)?忠诚的剑,请愿我的不敬,在我手中,你的委屈将重新变为你的锋利,割断我的喉咙!不,不,我不能这样。这历历的寒光,将是我辨别赤夜的希望。受伤的剑呀,如果你有血液,那血液会酿成血海深仇,那仇恨会更加你的寒气,增加你的光芒和锋利。而此刻我正需要你的寒光,需要你照亮前路,照亮那诗歌的草原。而不是要你割断那杯酒的诱惑。

那杯酒呢?(转身面对酒)

酒啊,谢谢你的忠诚!

对我这世俗的胃口,我将是最好的毒药!

喝下你,从此我把生命给你(喝下酒)。

的的确确,我是彻夜未眠。

假日恋情

彻夜未眠的结果就是我早上睡得特别香,暗恋两年之久的女孩居然已有男朋友了,她事先也不打个招呼,真是让人生气,白白浪费了我两年纯真的感情。一直把她当作神或者谜,谜底揭开了,唉,不过如此,如此而已。张又平/首都师范大学

作者简介:张又平,首都师大中文95级-1,性格开朗而又喜欢深思,品味生活点点滴滴的心灵感悟。

作为学生,有两件事永远不能忘记,其一是什么时候放假,其二是什么时候收假。而且想念大多数人都懂得这种时间完全有必要精确到具体某天某个时候,否则一不留神就要达到了——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大学生绝对不应该在别人已开始慷慨激昂或娓娓而谈的时候突然推门而入,那很不礼貌。两全齐美的法子也不是没有,譬如索性旷课。

如果现在这位正在大谈特谈鲍姆加登的教授能够记起七十多年前北大那拨学生所发起的那场运动,他就知道明天该放假了,那是我们伟大的师兄师姐们用血给我们争取到的节日,真得感谢他们。我曾经不止一次地说过,幸亏现在的中小学生都还没能真正了解四五运动最为有益的影响就是导致大学生从此多了个假日,否则他们一定会紧密地团结起来勇敢地再次发起一场运动以求获得类似于五四那样的假日。

下课铃就在我的忧患意识中异常清晰地响了。教授很不情愿地合上讲义,“好了,今天就讲到这里,然而……”

整个教室突然都安静了,根据经验,“然而”从来都是一种残酷的转折。果不其然,教授后面的话接着就出来了。“下次上课时,你们要交给我一份关于美学的小论文,范围不限字数在三千字以上。”

也许真的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想到明天要放假,大家也就不再跟教授斤斤计较,讨价还价了。教授在意外地没有听到闹哄哄的抗议之后微笑着走出了教室,我们也就微笑着随后出来了。“四天呐,同志们,这下咱们可得好好珍惜时光了”,李军兴冲冲地嚷道,“我提议,大家都去吃小炒好不好?”“英明!”有六个人举起了双手。唯独张义惊慌失措地站在原地没动,七个人的眼光便齐刷刷地逼了过去。“我,我……我一会儿得送小莉回家,”张义吞吞吐吐地说。“叛徒!开除你吃小炒的资格”李军第一个愤怒了。

我走过去拍了拍张义,异常沉重地说:我很同情你……好好去吧,小炒店里有我们顶着。

张义满脸羞愧地走了。

天已渐渐地黑了下来。

整个校园溶在昏黄的路灯中,只有四栋教学楼里透出的灯光才是明亮的,秋园的长椅上已有人坐在那里窃窃私语,谁也不知他们究竟在说些什么美丽的话语,年轻本身就是美丽的。只要有两个人手牵手地坐在一起就足以构成一道动人的风景了。他们醉在自己制造的温柔之中。

孙风朝周围飞快地看了两眼,然后压低嗓子说,“咱们的菜是不是那个,寒碜了点?”

戴志板着脸一本正经地道,“什么时候也不要忘了艰苦朴素。咱们都是有文化的人了,你还准备让报纸说我们攀比成风啊?”

盛波在一旁道,“就是,我们是来喝酒的,不是吃菜”,顿了一顿,又道,“吃菜谁不会吃呀,那叫本事?”

我赶紧捅了捅了他,“小声点,别激起公愤。”

萧强和陶飞已举起了杯子,“喝酒喝酒。”

盛波喝了一会儿后将杯子重重地往桌子上一顿,“我说诸位,吃们是不是好兄弟?如果是,兄弟有难,大家是不是该扶一把?”

我们都停下了筷子,候他下文。“我上次糊里糊涂地说了一句‘肥水不流外人田’,一下子把全班的女生都得罪了。其实呢,你们自然知道我究竟是想说什么,可她们不听,她们就只知道抓住那话不放,现在我他妈地成什么了,啊?”“是,是,是,这问题有些严重,得罪了全班女生等于失去了大好河山啊,是得想想办法。”李军很有同情心,“再说了,把你一个人整臭了也还不是特别要紧,问题是女肯定连带着把咱们这些好人也看成了跟你是一类型的那岂不是枉得很?”

盛波怒目相问。

我赶紧出来打圆场,“李军你这就不对了,同志之间落井下石就不太好罢?盛波你放心,你想咱们怎么样?把女生都叫来再跟她们说‘肥水可以流外田’行不?这事我可以联络。”“得了吧,”盛波愁眉苦脸地道,“想说那话的又不是我一个人,你们谁不是那样想啊就我心直口快。这下闹砸了,我不管,你们得替我想想办法。”“说正经的,我看这样,”李军清了清嗓子,“班刊不是要出了么?咱们索性将这一期班刊就办成男女生对话集,大家都就本班的外交纠纷发表意见,是非曲直由大家一块儿来说。”

盛波眼睛一亮,“好的,就是这么办。”他赶紧抓住了我的手,诚恳地说:“老兄,我的平反问题就得指望你了,你可得写篇有分量的稿子替我撑着点。”

我面有难色。盛波犹豫了一会儿,咬了咬牙,“一包烟!”

我立刻鸡啄米似的点头。

按照国际惯例,现在该是新闻发布会和自由论坛的时间了。“我今天在一本书里读了一首诗,有没有兴趣听?”孙风刚喝了酒,诗兴大发。“等一下”,盛波躺在下铺道,“如果你坚持要读的话,等我先戴上耳机再说,”他是个最讨厌诗的人,他总说就是流行歌曲也比现在这些所谓的诗让人容易看懂。

我们都躺在各自的床上,既不赞成,也不反对。

试读结束[说明:试读内容隐藏了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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