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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6-08 20:5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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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美)詹姆斯·斯奈德,曹真诤

出版社:中信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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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恕传

陶恕传试读:

序一

当今世代,新书出版层出不穷,得以传世的却为数不多。在众多书籍中,陶恕的作品独树一帜,我屡读不厌,每次阅读都仿佛感到他本人在以新的方式与我的心灵对话。

作家的影响力可能遍及一个群体、一个宗派,甚至一个时代。在上帝的国度里,论影响面之广,堪比陶恕的并不多见。他扎根于宣道会,在这个大家庭中成长,然而,到如今,他已经属于所有的基督徒——论影响之深远,陶恕其人及其著作,罕有其匹。

陶恕的恩赐在于能够化繁为简,再由简至深。他毫无挂虑地行走天路,并鼓励我们也照此而行,以荣耀我们的上帝和救主。他所讲的信息简明扼要、发自肺腑。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对上帝的信仰,是我最重要的事。”

这本《陶恕传》能使我们更深入地了解陶恕的生平及思想。我们可以读到上帝是如何锤炼他的一生,使他成为合用的器皿,并用他来影响所有渴望与上帝同行之人。陶恕对我生命的影响之大,远超其他任何作家,我为此感谢上帝。基督教宣道会主席加里·本尼迪克特(Gary M.Benedict)

序二

常有人问:“陶恕博士是你见过的最好的讲员吗?”陶恕不是,但他挽救了整整一个时代。他与上帝的关系是那样亲密,超出我认识的所有人。他是现代的神秘主义者,将那久已失传的默想之道当作他人生第一要务。进入陶恕博士的世界,敬畏之心必会油然而生。

陶恕是个很优秀的作家,甚至可说是出类拔萃,因为直到今日,他的文字仍然带着“神的膏抹带来的能力,向人们的心灵说话,触及他们最真实的需要”。他只用寥寥数语就能传递出属灵的智慧,这实在是令人称奇。他曾对我说:“我不仅要为我所做的事向上帝交账,而且要为我做事的动机交账。”

他和我说过许多话,我印象最深的一句是:“有时,我会匍匐在上帝的宝座前,久久不发一言,不祷告,也不赞美,只是单单地注目于他,以全身心来敬拜他。”

有些神学生会和我通电话或邮件,我给他们的建议都一样:把陶恕的书都买来读,并且要彻底领会他话语中的含义。

能认识陶恕真是很大的福气。和他一起祷告的时候,感觉犹如处身于上帝的圣所之中!伦纳德(Leonard Ravenhill)牧师

第一章 陶恕其人

我觉得,在我认识的所有人之中,陶恕博士是最值得称道的属灵之人。在我看来,他最大的恩赐就是拥有先知般的洞察力——他对《圣经》真理和他那个时代福音派教会的本质及处境,都有着极深刻的认识。有些人认为他过于严厉、过于冷漠,但他们对他仍然非常尊重;而在那些与他相熟的人看来,他却是一位谦和、慈爱的人。我想他一定是个孤独的人,但历史上那些属灵伟人们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宣道会牧师 威廉·布赖恩(William F.Bryan)

如果有人灵命枯干,仿佛苦行于干旱无水之地,而手边有一本陶恕的书,这人就有福了。说这话的人所想到的书,可能正是陶恕被公认为属灵经典的两部著作——《渴慕神》(The Pursuit of God)和《认识至圣者》(The Knowledge of the Holy);又或许,他想到的是陶恕名下林林总总共四十余本作品,有些是他自己生前所著,有些则是在他逝世之后,由后人搜集他的讲道记录及评论编撰而成的。陶恕已于1963年与世长辞,但他的属灵影响力仍在继续,他的作品供应着深切渴慕上帝之人的需要,令他们得到饱足。

许多人对陶恕的著作耳熟能详,却对作者的生平知之甚少。即使是在陶恕生前也是如此——虽然大部分人都很尊敬他,但与他相识和亲近的人并不多。他一直独来独往,这既是出于他的天性,也是他刻意为之。相对于周围的人群,他更愿意与上帝相交。他对上帝极其渴慕,并甘愿为此付上代价,正因如此,他才拥有如此超乎寻常的属灵能力,并为我们留下这么多流芳后世的著作。

艾登·威尔逊·陶恕(Aiden Wilson Tozer)1897年出生于拉何塞(La Jose,即现在的纽堡[Newburg])。拉何塞位于宾夕法尼亚州西部的群山之中,是一个小村庄。陶恕的父亲是个农夫,他的名字是母亲取的,用的是她儿时好友的名字。但陶恕自己并不喜欢这个名字,一度宁愿采用缩写“A.W.”,后来则只喜欢用自己的姓“陶恕”。

陶恕没有接受过正规的神学培训,但仍于1919年踏上了侍奉的道路。那是他信主的第五个年头,从此,他开始了在宣道会44年的服侍。在他侍奉的头31年(即1928年至1959年),他一直在芝加哥南城宣道会(Southside Alliance Church)担任牧师,表现不俗。他的工作包括牧养、写作、编辑,担任圣经大会讲员和教派领袖的职分,此外,他还是深得许多人信赖的属灵导师。

陶恕生前就已经被许多人当做20世纪的先知——当代基督教仿佛一艘在迷雾中航行的巨舰,陶恕则在船上奋力驱散迷雾、指明暗礁、纠正航向。当各种声音一起涌现、却都言之无物时,大家发现陶恕的大声疾呼正是来自上帝。陶恕有着敏锐的属灵直觉,他能发现错误、指出错误并抵制错误,他的行动总是及时而果断。他可以仅用寥寥数语就把别人错误的观点分析得很透彻。

无论是写作还是讲道,陶恕最愿意服侍的始终是那些渴慕上帝的人。他总是专注于最要紧的属灵真理,避免宗教上的夸夸其谈或陈词滥调。他也不关心时下的潮流。听过他讲道的人都会感到,那种与上帝亲密相交的感觉在心头萦绕不去。

陶恕的一项重要公开事工,就是担任宣道会的官方出版物《宣道周刊》(Alliance Weekly)的主编。《宣道周刊》后更名为《宣道见证》(Alliance Witness),之后又再次更名为《宣道生活》(Alliance Life)。在陶恕的带领下,《宣道周刊》的订阅量倍增。与此同时,陶恕也成了宣道会的发言人。我们也可以说他是在面向整个福音派教会说话,因为在这本杂志的读者群中,非宣道会的读者更多。

虔诚的祈祷

陶恕真正的力量来源是祷告。人们经常评价他是一个祷告的人。陶恕的全部讲道和文章,都是靠着他火热的祷告得到灵感。他祷告时一有收获,就马上写出讲章、文章、评论,或者以写书的方式和大家分享。

陶恕有丰富的想象力和杰出的辩才,他的语言十分生动,而且充满能力。他总是花很长时间精心预备讲章,他的讲道不仅寓意精深,而且气势恢宏。他懂得如何使语言简短、准确、深入心灵,虽然他的嗓音并不洪亮,但是他的信息能穿透灵魂,令人毕生难忘。

陶恕的写作态度异常认真,因此能写出经典的作品。他在表达风格和力度上一丝不苟、精益求精,因此他的作品长期以来都深深吸引着读者。

在陶恕的晚年(1951-1959),慕迪圣经学院(Moody Bible Institure)在芝加哥的广播电台录制了一档节目,名为《牧师演讲》(Talks from a pastor’s study),内容是陶恕在芝加哥南城宣道会的讲道,每周播出一次。节目开播以后,陶恕就经常受邀到芝加哥地区的各个神学院演讲,这项侍奉令他感到特别开心。

陶恕在侍奉中不断呼吁福音派基督徒归正,回到《圣经》的立场上来,因为这才能表明教会忠心于基督和上帝的道。他在分析经文或讲解《圣经》真理时,总是呼吁信徒在属灵生活中作出必要的决定。

最让陶恕担忧的是,在他那个时代,有一些挂名基督徒缺乏真正的属灵生命。他认为之所以会存在这一现象,主要是因为教会领袖在开展事工的时候过于急躁,结果反而令人们无法更深、更快地认识上帝——多数教会都忙于搞各种肤浅的活动,没有引人真正认识上帝。认识上帝才是最重要的,但信徒没有留出空间来默想和思考这些属灵的事。陶恕认为,信徒必须培养独处和安静的习惯,敬虔的心态是认识上帝、了解上帝并与他越来越亲密的秘诀,亲近神也是信徒一生中最重要的事。

陶恕的信息不仅深刻,而且极富幽默感,这使得他直指人心的信息平添了一份灵气。在那个时代,许多人觉得他诚实、质朴,非常风[1]趣,可以与笑星威尔·罗杰斯(Will Rogers)媲美。人们认为这可能与他青少年时代成长在宾夕法尼亚的乡村有关。陶恕并不古板,他会借用俚语、调侃和嘲讽增强他的表达效果。不过,他那些风趣的笑话通常都是现场的即兴发挥,因此在文章和著作中较少体现,这对他的读者来说未免有些遗憾。

与神同在的操练

陶恕对上帝的敏感充分体现在日常的敬拜生活中,他把操练与神同在视为生活的重中之重。“与神同在”这个词是陶恕从他钟爱的作家、17世纪神秘主义者劳伦斯弟兄(Brother Lawrence)的著作中借用过来的。他也把这种操练方式应用在自己与上帝的关系中。有一次,他这样写道:“我发觉上帝实在是既亲切又慷慨,无论怎样,与他同在都是件放松的事。”耶稣基督的慈爱和恩典经常令陶恕感到惊喜万分。

如果不明白陶恕对上帝的渴慕,我们就无法明白他的生平和事工。他曾经写道:“不源于敬拜的服侍毫无意义,到了神来验收的日子,我们就会知道那些只是草木禾秸。”

陶恕经过反复推敲,得出了他对敬拜的理解,并将此作为他一切侍奉的主导原则。他曾一反往日文风,用一个很长的长句说明他对敬拜的理解:“当你与亘古之奥妙的那一位同在时,你会体验到他所配得的尊崇与威严,令人赞叹的奇妙和无法抗拒的慈爱,哲学家称这位至高者为‘第一推动力’(First Cause),但我们称他为天父——敬拜就是用心去体会这种谦卑却又喜乐的感受,并用合宜的方式表达出来。”这正是激励陶恕一生的动力。

对上帝的渴慕促使他展开对基督教神秘主义者的研究。这些人对上帝的认识以及他们对上帝全心全意的爱都深深吸引着陶恕。他发觉自己似乎与他们心灵相通,于是如饥似渴地研读他们的作品,希望能回应这些问题:他们对于上帝究竟知道多少?他们是怎么知道的?在陶恕的思想里,寻求通往上帝的道路是最为重要的。他发觉自己完全可以理解这些人的挣扎与得胜——直到某一天,人们开始将他与他们归为一类。对此,陶恕不以为忤,反倒欣然接受。

随着年月流逝,陶恕罗列出的“上帝的朋友”的名单也越来越长。他最大的乐趣莫过于使被人遗忘的敬虔作家重见天日。他喜欢把自己最新发现的神秘主义者介绍给朋友们,而且让更多的公众认识这些人。

陶恕并非完人,他也有他的问题。倾向于离群索居的性格,再加上紧凑的日程安排,使得他较少有时间陪伴妻儿。他是个牧师,却极少花时间在信徒的个人牧养上,或许是缺乏这方面的兴趣,所以他就把这些工作扔给了其他人。有时,当他揭穿别人的虚伪或骄傲时,难免会伤害到他们。当然,他并不是故意要惹恼他们,他为人也并不刻薄,但他还是经常因为这类事情而向人赔罪。

终其一生,陶恕都对他的主保持忠心,当他的侍奉生涯临近终结之时,他曾要求教会为他个人的挣扎祷告。他请求说:“出于我们这一时代的需要,请为我祷告,使我甘愿为我所追求的灵命高度摆上自己,直到生命的最后一息。”

陶恕心得···在20世纪40年代早期的福音派运动中,陶恕是一颗新星,虽然知名度不高,但势头很足。从那时起他就为宣道会的官方刊物《宣道周刊》撰写文章,并取得了良好的反响。杂志为此邀他开辟专栏,名为“陶恕心得”(Tozer-Grams),从此以后,他连续5年每周都发表一篇专栏文章。陶恕的文章虽然很短,但内容发人深省,有时还很幽默,在宣道会内部常被人津津乐道。蒙宣道会准许,我们在每章的结尾都会选摘“陶恕心得”专栏短文中的一些片段,以飨读者。·我很喜欢教堂里的管风琴。当新派牧师在讲台上炫耀他渊博的学识和对上帝的怀疑时,我总是津津有味地数着风琴管,想象“调音台”后面究竟是[2]谁的手在操控一切。·塞缪尔·博格斯(Samuel Boggs)是国际基甸会(The Gideons)主席,他生前是位好讲员。他的一篇讲章非常发人深省,题目是《无名的门徒》,讲的都是《圣经》中默默无名的英雄儿女。多么荣耀的群体啊!虽然他们的名字无人知晓,但是他们的事迹得以流芳百世。·在从不打盹也从不忘事的至圣者那里,有着另一卷书,那些无名英雄的名字和事迹都在其上记着呢。默默无名而事迹永存,总好过鼎鼎大名却一事无成。·有些人养成了坏习惯,每当读《圣经》遇到不懂的地方,就立刻跑去问人。这种习惯很危险,这样的人早晚吃大亏。我没有轻看教导恩赐的重要性,但我也要警告你们,这种盲信别人的习惯不可取——就算你们相信的是好人,也是如此。其实只要花几分钟恳切祷告,你所得到的亮光往往就能胜过读一小时解经书。最好的方法是先求问上帝这些经文的含义,再去请教有教导恩赐的人,他们可能会在经文中发现一些你所忽略的细节。【注解】[1] 译注:威尔·罗杰斯(1879-1935),美国著名笑星、社会评论家、牛仔。[2] 译注:英文pipe organ意为管风琴,但亦可解作“发出响声的生物器官”,陶恕以这个词的双关含义暗指教会中的讲员,而“风琴管”一词英文为pipe,亦可解作“大声强调”,暗讽某些新派讲员语气过于激动。

第二章 家庭背景

陶恕敏感地意识到,上帝出于对世人的爱而托付给教会的宝贵属灵传统,正因为虚假的信仰和世俗化的侵蚀变得后继无人、岌岌可危。因此,他呼吁福音派基督徒归正,回到正统、符合《圣经》、强调属灵经历和内在生命的立场上来,因为这是教会忠于上帝和他的道时应有的表现。——宣道会前主席 路易斯·金博士(Dr.Louis L.King)

崔辅民牧师是宣道会中前往中国及东南亚宣教的先驱。每当有人请教他如何才能成为一个好的宣教士时,他总是回答:“在一个良好的家庭中长大!”

陶恕很喜欢这句话,因为他自己就是最好的证明。在一个人生命成长的过程中,父母和祖辈的影响很大。虽然祖父吉尔伯特·陶恕(Gilbert Snyder Tozer)在陶恕出生之前就已经离世,但陶恕的性格中有许多方面明显来自祖父的遗传。

吉尔伯特·陶恕1810年在英国出生。“陶恕”这个姓氏来源于苏格兰一种叫做“thistle”的梳羊毛工具。这种工具的形状很像狗的獠牙,所以又称为“teaser”或“towser”(意思是“大狗”)。这个词的词形变化之后,就成了姓氏“陶恕”(Tozer)。陶恕曾半开玩笑地说,他弄清自己姓氏的起源后就学会了谦卑——原来,若不是上帝的恩典,他只是个羊毛梳子而已。

吉尔伯特从小就跟着乡亲们移民到了美国,他在纽约州北部站稳脚跟后就结了婚,但他的第一任妻子很快就过世了。于是,他又迁往宾夕法尼亚州的克利尔菲尔德郡(Clearfield County),并在那里遇见了他的第二任妻子——来自威斯特摩兰郡(Westmoreland County)的玛格丽特·韦弗(Margaret Weaver)。两人于1850年成婚。

吉尔伯特和妻子在他们的定居地建起了第一幢房子。后来,大家用他的姓氏给当地命名,叫做陶恕镇(Tozertown),后又改名为纽堡。他俩共育有八个孩子——四男四女。

吉尔伯特和当地许多人一样当起了伐木工。他在冬季伐木,再在春季把原木绑成木筏,沿着萨斯奎哈纳河(Susquehanna River)顺流而下,卖给沿途的木材厂。

随着陶恕镇日益繁荣,吉尔伯特开始担心孩子的成长环境不好。他不希望孩子在镇上长大,认为农村才适合孩子成长——尤其是男孩。所以,吉尔伯特在镇子边上买了一个农场,举家搬迁到那里。他把农场交给儿子们打理,自己仍住在镇上,只在周末回家。他并不指望靠农场赚钱,只希望儿子们别在镇上惹是生非。

乡间绅士

吉尔伯特每次回农场都会带回一大堆报纸、杂志和书,周末常常花在看书上,以至于邻居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做“乡间绅士”。他不在乎邻居的看法和闲言碎语——既然认定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家庭,那别人怎么看,他也就无所谓了。

吉尔伯特是不是基督徒、信仰状况怎么样,都已经无法查考。但他太太玛格丽特确实是个信仰虔诚、律己甚严的长老会基督徒。虽然住在乡下,不太方便经常去聚会,但她仍坚持教导孩子们属灵的价值观。

吉尔伯特把事业和家庭分得很清楚,所以,即使孩子们已经长大成人,他们也还是不太了解他的生意状况,只知道他每星期都要出门做生意,经常一连几星期甚至一个月都不回一次家。

美国内战结束后,南方开始了战后重建,对木材的需求源源不断,吉尔伯特为此忙开了。1878年春季,当他乘木筏向下游运输原木时,由于水流湍急,一条大木筏速度太快,撞上了他乘坐的木筏,把他撞入了冰冷的河水中,他溺水而死。

家里人不知道吉尔伯特到底有多少钱,所以没分到任何遗产。他只留下了那座农场,还有农场里辛苦的农活儿。出事时,只有一个叫雅各的儿子在家,这个儿子继承了整个农场。

雅各·陶恕娶了邻镇的年轻姑娘普鲁登斯·杰克逊为妻。这位姑娘从来没有乡村生活的经历,为了浪漫和爱情,她甘愿下嫁,而农场所能给她的,只是艰苦的劳作,以及随着岁月流逝陆续出生的六个子女。

艾登·威尔逊·陶恕是她的第三个孩子。

陶恕心得···我坚信,任何人所掌握或能掌握的知识,都不会对我们的信仰根基构成真正的威胁。纯正的学术研究所能做的,就是把教会柱石上的苔藓清除干净。·真正跟从基督的人不会问:“不接受这个真理的话,会有什么损失?”他会说:“这就是真理的道路,不管前方有几多风雨,我都要在上帝的帮助下前行。”·有一位老人即将离世,在弥留之际,他仍然刚硬不信。上帝的仆人前去探望他,他却报以鄙视的眼神。这情景真令人伤心。如此看来,在神的国度里,谦卑是极其重要的。·上帝的荣耀便是全宇宙和谐美好的保障。只有当智慧的被造物人类尊崇上帝的时候,那安舒的日子才能从主面前来到。

第三章 农场中的童年

从我很小的时候起,陶恕就开始影响我的生命。我曾在宾夕法尼亚州西部的马哈菲营会中听他讲道。他的讲道风格独特,所传达的真理在我心里深深扎根,并且伴随着我日渐成长,直到我有机会再次聆听他的教导。——宣道会前主席 大卫·兰博博士(Dr.David Rambo)

在宾夕法尼亚州偏远山区的农场,雅各·陶恕全家迎来了20世纪。当时天下承平,美国还没有建立所得税制度,第一次世界大战还没有爆发,世界还没有被拖入动荡的深渊。

那个时代农民赚钱很少,但好在农场的出产足以使全家人自给自足。每逢周六,普鲁登斯就带着自家的鸡蛋、肉类和农产品前往邻近的店家,交换咖啡、糖之类的生活用品。虽然日子过得清苦,但普鲁登斯仍省下钱去观赏著名歌剧演唱家艾玛利塔·加利柯西(Amelita Galli-Curci)的演出。她对美好事物的欣赏和对卓越的追求,影响了陶恕未来在属灵领域的探索。

家中不断有孩子出生。先是男孩曾尼(Zene),之后是女孩埃西希(Essie),陶恕是第三个孩子,在他之后出生的还有米尔德里德(Mildred)、玛格丽特(Margaret)和休(Hugh)。陶恕孩童时期长得又瘦又小,他和妈妈的感情很好,总是尽量帮着做一些家务。

妈妈每天最辛苦的工作之一就是挤牛奶,当时没有挤奶机,挤牛奶全靠人工。陶恕小时候很怕奶牛。他家有头奶牛头上长角,显得很凶,只要瞄他一眼,他就怕得不敢靠近。但问题是,长角的奶牛也需要挤奶,所以姐姐埃西希出了个招儿。她对陶恕说:“我们这么办——我抓住牛的角,让它没法扭头看你,你就可以放心给它挤奶了。”这招很管用,于是,姐弟俩共同协作,就连给长角的奶牛挤奶也不在话下了。

陶恕小时候是个淘气包,经常莫名其妙跟人拌嘴,没少欺负两个妹妹。只是他不太敢欺负姐姐埃西希,或许是因为姐姐个子高,陶恕担心真要打起架来占不了上风吧。

陶恕不仅在家里淘气,在外也调皮捣蛋。他家农场和邻居家农场的边界上长着一棵大苹果树,有一次,陶恕和姐姐一起上树玩耍。骑上树杈之后,他就开始使劲晃来晃去地折腾。可能是嫌这举动还不够惊天动地吧,他又放开喉咙,大声唱起来:“像我这样的淘气包,能不能进天堂?能不能呀能不能?”

突然,天地间传来一声暴喝:“你要是想进天堂,就别捣蛋瞎惹祸!”举目四顾,周围看不见人,这声音是从哪里来的呢?两个小孩心里有些发怵,不敢吱声。没过多久,一位愤怒的邻居从灌木丛中冲了过来。陶恕马上认出来,原来是他欺负过的小孩的妈妈。这下怎么办好?想跑吧,他不敢从高高的树上往下跳;不跑吧,谁知道这位火冒三丈的女人会怎么修理他!陶恕在树上真是左右为难。

多年之后,埃西希对这件事仍然记忆犹新:陶恕被那个女人臭骂了一通——这算是他活该吧。女人骂累后就回家了,陶恕这才安全下了树,下树的时候还小心着不要挂破衣服。

虽然挨了骂,陶恕的脾性仍旧没改,他依旧调皮捣蛋、惹是生非。

动物爱好者

小陶恕也有“好”的一面:他很喜欢动物。农场里养猪,每年圣诞节前夕父亲都会把猪卖掉,好换钱过年。有一年,母猪产仔实在太多,乳汁不够。陶恕发现一只小猪由于营养不良而骨瘦如柴。

陶恕对爸爸说:“这只小猪总是争不到吃的,快要饿死了,真可怜。”于是他到商店买了只奶瓶,亲自喂养它,还给它取名叫“米奇”。

很快,米奇就成了陶恕家庭中的一员,整天跟在孩子们后面跑,像只小狗一样。爸爸雅各每天清晨喂马的时候,米奇都在后面跟着,希望能够分得一勺玉米,哪怕是得到一点落在地上的马料也好。妈妈普鲁登斯一大早喂完鸡带着鸡蛋回家的时候,第一个迎接她的一定是米奇。普鲁登斯会和米奇打招呼:“早上好,米奇!”而米奇则发出一阵哼哼声,像是在说:“早上好!”于是米奇的“猪言猪语”也成了家里人讨论得乐此不疲的话题。

上学不多

在那个时代,宾夕法尼亚州偏远地区的孩子很少有机会接受正规教育。陶恕家附近有所学校叫树林小学(Wood Shool),取这个校名是因为学校边上有片松树林。陶恕就是在那里学会了认字。他也上过几回音乐课,但发现自己缺乏音乐天赋,于是就把学音乐的机会让给了妹妹。十多岁的时候,陶恕参加过一个漫画函授班,虽然没能结业,却显露出他的绘画天分。他的漫画既幽默又尖锐,熟悉他的人都清楚,这正符合他做人的风格。

陶恕小时候听到的事情,大多数都来自他那迷信、脾气不好、说话刻薄的外婆。这位老太太对于解梦之说深信不疑,每天早上第一件事就是从她那本百读不厌的解梦书中找出昨晚梦境的含义。她也迷信“狗要是不停地叫就会有人生病”之类的兆头。

陶恕的奶奶玛格丽特和外婆完全不一样,她经常向孩子们讲述上帝的故事,在陶恕心里撒下了福音的种子。她也教育孩子金钱不是万能的,装到脑子里的知识才最有用。

陶恕一家的农场生活和当时那个地区的其他农家并无不同。他们家是很典型的农村家庭,家人之间关系亲密。他们共同工作、共同娱乐,彼此之间非常熟悉。

只是年轻人心中总有着不可磨灭的梦想。农村的生活既艰辛又单调,实在叫人提不起兴致,年轻人总盼着能走出宾夕法尼亚州的山沟沟,去外面闯一闯。陶恕和姐姐埃西希两人经常坐在谷仓外的原木上幻想离家出走。虽然只是想想而已,但这些美丽的憧憬足以安慰孩子们的心灵。

每到星期天,只要农活还放得下,全家就会歇一天,大家一起看书。他们很少上教堂,一是因为当地教堂不多,离得又远;二是因为农场的活儿多,常顾不过来。陶恕很喜欢星期天下午的读书时间,他把能找到的书都读了个遍。

雅各是个勤劳顾家的男人。他很有责任感,也值得尊敬,从各方面来说都是个好父亲,也是个好丈夫。普鲁登斯在前一年的春天生下了最小的孩子休。雅各想讨太太的欢心,他想:要是她能在炎热的夏季喝上一杯冰水,该会多高兴啊!那是1906年,冰箱还没有发明,要想在夏天喝上一杯冰水,就得兴师动众——冬天河流结冰的时候,农夫们在河中取冰,把冰用木屑小心包好,做足隔热措施,然后保存到农场中相对阴凉的冷库中。雅各在冬天费尽心机存好了冰块,他想着太太惊喜的神情,不禁满心欢喜。

可惜的是,当酷暑来临,雅各满怀希望地跑去冷库取冰的时候,却发现所有精心保存的冰块都已经融化了。那一刻,雅各心中的沮丧实在是旁人难以体会的。

就在同一年,打击接二连三地来。有一天,普鲁登斯为全家烤面包。她先仔细地把炉灶的火调好,又检查了炉灰的余温,最后才把面团放到烤箱中。

她让埃西希帮忙照看:“我要去花园干些活儿。你帮我看着炉灶,大概过1小时,等面包烤好了,就把它们从烤箱中取出来,明白了吗?”

普鲁登斯觉得女儿已经14岁了,做这点小事没问题,就自个儿去花园忙活了。那阵子外婆正在他们家里小住,老太太跑去厨房,闻到了烤面包的香味。“埃西希,你妈妈在烤面包吗?”“是的,外婆。我正看着呢,面包好了后我就拿出来。”

于是,老太太开始抱怨:“这样能行吗?这火候够不够?得多放些柴火才行!”她跑去伐木场,装了满围裙的松木,然后一股脑儿全倒进了炉灶里。这时炉灶里煤炭烧得正旺,干柴一进来,火苗立即就往上蹿,使得烟囱的温度过热,烧着了厨房顶上的木瓦,于是厨房浓烟滚滚。

10岁的陶恕正在外面干农活,很快发觉农场里弥漫着浓烟,并且随风扩散开来。他抬头张望,发现厨房的屋顶着火了,于是立即跑向厨房,正碰见埃西希从里面冲出来。

埃西希对陶恕大声叫道:“房子着火了!你知道吗?”“我知道,我们得赶快抢一些东西出来,快!”

于是他俩又冲进房子,竭尽全力想抢救出一些东西,其他家人也都赶来帮忙。在房子二楼的楼梯中间,有几袋刚在磨粉厂里磨好的面粉。

埃西希对陶恕说:“来,我们一起搬点面粉出来!”一袋面粉有将近7公斤重,他俩一人抬一边,使劲把一袋面粉挪到了前院,然后又往回冲,想再抢一袋出来。可是,他们进到门廊的时候碰上了外婆。老太太正从自个儿的房间往外运东西,她看到埃西希就叫:“埃西希,快过来帮我搬一下!”埃西希照办之后,还想回到存面粉的地方,再抢一袋面粉出来,但外婆又从二楼自己的房间抱出了一堆东西,让埃西希帮忙搬。就这样,埃西希一直在帮外婆搬这搬那,等到火越烧越大,再想抢救其他物品已经来不及——整个房子都烧毁了。

同一时刻,陶恕正护着两个弟弟妹妹,把他们转移到屋子前的小土坡上,安排他们在木头上坐好。这个地方远离火场,很安全,同时对整个火场的状况一览无遗。他让弟弟妹妹把头低下,直到危险过去,哪个孩子想要抬头看失火的情形,陶恕就把他的头压下去。

他警告他们:“不要抬头看,否则你会难过的。”据埃西希说,陶恕曾梦见过这场大火,并告诉家人一旦失火他打算怎么做。等到火灾真的发生,埃西希才想起这事来,原来陶恕事先早有预备。

在烧毁的地基上他们重建了房屋,又住了5年,但生活已经面目全非。

迁往阿克伦

大火之后,陶恕的大哥曾尼急于自立,他听说在俄亥俄州阿克伦(Akron)的固特异(Goodyear)橡胶公司有工作机会,就离开农场,前往阿克伦打工。

雅各刚在大火中倾家荡产,现在又遭逢长子远走,一再的打击之下,他实在抗不住了。那年秋季,他出现精神衰弱症状,到了冬季又因为急性忧郁症住院治疗。虽然第二年春季他的病情好转,暂时出了院,但之后的几年,他大多是在医院度过的。

于是,少年陶恕用自己瘦弱的肩膀扛起了打理农场的重任。他从邻居家借了一头驴,使唤着干农活。多年之后,埃西希回忆那段时期:“从那时起,陶恕长大了。”

曾尼送来消息,说在阿克伦有许多工作机会。埃西希和陶恕都很想去城里打工,于是经常和妈妈商量离开农场的事。普鲁登斯理解孩子们的远大抱负,但她也清楚雅各对农场的热爱。他们能够说服爸爸放弃农场吗?

雅各虽然疾病缠身,但头脑还是清楚的。他心里有数,以他的身体状况,他再也无法从事繁重的农业生产了。他不想为了农场而拖累家人,于是痛下决心,将农场低价出手,然后举家迁往阿克伦。

这下陶恕可高兴了。

陶恕心得···从我幼年起,上帝的恩典就伴随着我;这恩典在我活着的时候,会继续伴随我;在我进入永生之后,仍然会伴随我。这我毫不怀疑。上帝给过我的丰盛供应已经足够我赞美他一千年的了。所以,就算他从明天开始不再赐福于我,也不再爱我,就为着我之前所得到的恩典,我仍要不停地感谢他,仍要含着眼泪对他发出真诚的感谢。·基督徒遭遇属灵争战时的感受,就好像在国外宣教——虽然说着很浪漫,实际经历时,却枯燥乏味。·约翰·福克斯(John Fox)的名著《殉道史》(The Book of Martyrs)能带给读者美好的阅读享受,但不知这些殉道者殉道时,是否像我们阅读时那样津津有味。·基督在十字架上成就的事工,丝毫没有影响到上帝对我们的爱,因为上帝对我们的爱是亘古不变的,而不是任何事情激发的。十字架不能使上帝更爱我们一点,也不能使上帝赐给我们更多的恩典和怜悯。上帝不是因为十字架才爱我们——他先爱了我们,才安排了十字架,成为我们唯一的拯救。

旁人眼中的陶恕:童年岁月··

陶恕在休还很小的时候,就带着他和小伙伴一起去小溪游泳。妈妈是不准休靠近溪边的,因为休实在太小了,而且不会游泳。

陶恕先是做了一个小木筏,把弟弟放在木筏中间,认为这样他就既不会落水也不会弄湿衣服,然后他就和别的孩子一起,在水里玩开了。

但休突然从木筏上站了起来,然后滑倒,掉到水中,沉了下去。幸亏米尔德里德及时赶到,她马上跳下水,游向了休落水的地方。

休很快冒出了头,在水中仰头张望、胡乱挣扎。米尔德里德抓住了他,把他救往岸边,然后拖上岸。由于过度惊慌,米尔德里德开始尖叫:“他死了!我知道他死掉了!”其实休活得好好的,正哆嗦着站起身来,抖落身上的水珠。

这时陶恕也赶到了岸边,他抓住米尔德里德使劲摇晃了几下,才使她恢复神智。然后他俩开始犯愁要怎么向妈妈交代。

他俩自己不敢回家,等弟弟身上稍微干了一点儿,他们就派他回去探风。小溪离家不远,休很快就到家了。他到家后一声不吭,鬼鬼祟祟,十分反常。我发现休的头发居然是湿的,就问他到底怎么回事。休害怕地低着头,但就是不肯招。又过了一会儿,陶恕和米尔德里德也回家了,我们逼着他俩招供,他们不得不讲述了这个传奇故事——休从湿滑的木筏上掉下去差点溺死。事情真相大白。

哥哥曾尼爱好马术,他特别喜欢爸爸从小养大的一匹快马,马名叫弗朗西斯。他总是在干完农活之后骑着弗朗西斯练习跨越障碍物。

有一天,陶恕求曾尼让他也骑一次马。曾尼那天不知怎么昏了头,居然答应了。他把陶恕抱到马背上,然后让马跑了起来。马早已按捺不住,跑得飞快。陶恕不会骑马,不懂怎么控制马的速度,只好用膝盖把马越夹越紧,免得掉下来。

于是弗朗西斯得到指令,高高跃起,跳过了第一道障碍。但问题是,马过去了,人却没能过去——陶恕从马上摔下,掉进了路旁的水沟里。他虽然没有受伤,但是吓得不轻,满脸沮丧。后来,曾尼开始教陶恕骑马,没过多久,陶恕就知道如何驾驭弗朗西斯了。

陶恕小时候经常用盒子设陷阱捕捉小动物。但他总是精心设计,使盒盖在动物完全进入纸盒后才落下,免得动物受伤。有一次他捉住一只非常可爱的小土拨鼠,于是带回家,和兄弟姐妹一起把它当宠物养着。

这只土拨鼠可以半蹲着站起身来,用前爪吃东西,小孩子们都很喜欢。土拨鼠长大之后,陶恕找到有其他土拨鼠出没的田野,就把它放回了大自然。——姐姐 埃西希

陶恕博士成长在宾夕法尼亚州拉何塞的偏远乡村,所以非常热爱大自然。有一次我俩一起从俄亥俄州的奥维尔(Orrville)开车前往纽约州的奈阿克(Nyack)。为了给他一个惊喜,我特地经过了拉何塞。我们在他亲戚家住了一晚,第二天清晨,又开车去看他家以前的农场——房子已经没有了,但谷仓还在。在那里,陶恕独自散了会儿步,回忆儿时的生活。然后我们再驱车离开。——同工兼好友 弗兰克·伯特伦·米勒(Frank Bertram Miller)

在我正式加入教会的那个主日,正巧陶恕担任领位员,他把我领到前排就坐。我那时还是个羞答答的乡下姑娘,和他走在一起多少有些不好意思,所以我偷偷对邻座的女孩子说:“比走红毯还紧张!”结果被他听见了。他那时18岁,穿着体面,英俊潇洒,而我还没满15岁呢。

主日下午,在教堂的接待厅有个专为青年人举办的休闲活动。我和一个好友一起去参加,在那里和陶恕正式相识。——妻子 艾达(Ada Pfautz Tozer)

第四章 最初的渴慕

认识陶恕博士的人都会同意,如果只能用一个词描述他的性格特征的话,这个词一定是“自律”无疑。大家所看到的陶恕和过去许多神秘主义者一样,过着孤独的生活。但陶恕自己觉得,他在操练与神同在时,得到的是与上帝之间最深的友谊。只是在那个时代,愿意投身于同样操练的人寥寥无几。我从他的讲道之中学到的,以及在《宣道见证》杂志担任他的兼职助理期间学到的功课,都使我毕生难忘。虽然他已离我们而去17年了,但至今我仍常引述他说过的话,并在我生活的许多方面效法他纯全的榜样。——同工兼好友 大卫·恩洛(David Enlow)

1912年,俄亥俄州的阿克伦既繁华又忙碌。即将开战的欧洲有着很大战备物资需求,带动了阿克伦这一橡胶中心的工业发展,这个城市因而变得欣欣向荣。

来到阿克伦是陶恕人生的重要转折点,既标志着一个成长时期的结束,也标志着另一个时期的开始——这个15岁的乡下孩子,就在这里长大成人。

他的第一份工作是在维克斯堡和太平洋铁路公司当售货员,向乘客出售糖果、花生、书籍之类的物品。这份工作的收入微薄,全靠提成。并且他爱书如痴,总是干坐着读书,而不愿向人兜售,所以更赚不了什么钱。据此看来,销售实在不是他的呼召。

后来他和姐姐埃西希在固特异橡胶公司找到了差事。陶恕的工作是把天然橡胶用手工切割成小块。他上的是夜班,由于工作比较枯燥,他总是在切割的时候在面前放一本诗集,一边工作一边背诵诗歌。陶恕觉得,虽然工厂的工作单调乏味,但总比在宾夕法尼亚的拉何塞务农要强得多。就是这个想法激励他在固特异努力工作。

除此之外,陶恕第一次可以自己独立赚钱了,赚的工资不仅可以供应家里的需要,还可以略余一些做自己的零花钱,这让他的自尊心和独立感都得到了建造。

那时陶恕的父亲50岁出头,身体状况仍然不佳,难以承担日常的工作。因此除了卖农场换来的那点钱,家里主要是靠孩子们上班的工资维持开支。为了能使家里多一份收入,普鲁登斯留宿了一些短期房客,通常都是刚搬到这里来工作的年轻人,他们在找到固定的住所之前,需要先找个临时住处凑合一阵子。陶恕在与房客打交道的过程中,很快学会了看人的本事。自那以后,他几乎完全可以凭直觉对人作出判断,而且极准无比。

陶恕发现阿克伦的生活非常激动人心,充满各种各样的机会。他甚至还跑去上了一天高中。老师把他介绍给全班同学后,他心里隐隐觉得自己通过自学可以学得更好,就再也没回去过。那一天也成了他接受正规教育的最后一天。之后,他刻苦自学、饱览群书,掌握了丰富的知识。

另外,陶恕全家在阿克伦生活的最大收获,可能是他们从此可以稳定地上教堂聚会了。阿克伦有许多教会,陶恕家附近就有好几家。陶恕开始在离家不远的美以美会(Methodist Episcopal Church)恩典堂聚会。他想把两个妹妹一起带去,但是妹妹们都不愿意,理由是她们没有像样的衣服。不过,在第二个主日,陶恕就得意洋洋地带着两个妹妹走进了教堂——她们都穿着新买的漂亮衣服。

决志信主

陶恕在离世之前曾讲述自己信主过程:“我多次感谢上帝,因为在我刚刚17岁,还是个未曾受教的年轻人的时候,圣灵就以美妙而迷人的方式在我的心中动工。当时我们家隔壁有个邻居姓霍尔曼(Holman),我不知道他的名字是什么,只尊称他为霍尔曼先生。我听说他是个基督徒,但是他一直没有向我传过福音。“有一天,当我和这个友善的邻居一起走在路上时,他突然按住我的肩膀,对我说:‘你知道吗?我一直很想知道你是不是基督徒,很想知道你有没有信主。我非常希望能有机会和你讨论一下这件事。“对于这样的邀请,我委婉地拒绝了:‘霍尔曼先生,我还没有信耶稣。不过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会很认真的考虑的。’”

后来,在陶恕搬到阿克伦的第三年,也就是1915年的一个下午,在下班回家的路上,他发现街对面有一群人簇拥着一位老人,这位老人似乎在对他们演讲,但听不清说什么。陶恕好奇地跑到街对面凑热闹。

这位老人的德国口音很重,所以最开始陶恕根本没听懂,他又努力听了一会儿,才捕捉到了一些信息。这时他恍然大悟——原来这位老人在讲道!居然就这样在街边讲道!陶恕的心里犯嘀咕:“这人找不到肯让他讲道的教会吗?今天又不是星期天,他为什么这么起劲呢?”但听着听着,这位年迈街头布道家所传的道,开始在他的心里动工。

这位老布道家有那么几句话,使陶恕的心头一震:“如果你不知道怎样才能得救,就呼求上帝吧。你只需要呼求上帝说:‘上帝,求你开恩,可怜我这罪人。’只要这样,你的祷告上帝一定会垂听!”

这几句话陶恕之前从未听到过,现在却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令他感到心头好像有火焰燃烧。这些话唤醒了他心中对上帝深切的渴慕。他慢慢往家走去,老人的话在他心中反复回响:“如果你不知道怎样才能得救,只需要呼求上帝说:‘上帝,求你开恩,可怜我这罪人。’”

陶恕回到家之后,径直跑到家里的阁楼上,让自己安静思考,并且与神“摔跤”。没有人知道在1915年的那个下午,阁楼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从那天起,陶恕重生得救,成了在耶稣基督里新造的人,他踏上了渴慕神的旅程。

陶恕决志信主之后,生命的许多方面都有了改变。他变得有些愤世嫉俗,不愿随从不可知论者或无神论者的想法。几乎是转眼之间,他的生命方向就有了奇妙的转变,因为在这个年轻人的面前,一个全新的世界向他打开了大门。这个世界的奥妙,是他穷尽一生,甚至在永恒里都无法一一探索的。

后来陶恕回忆说,当时他太年轻,大概是由于上帝的保守,他才没有因为极度空虚而精神崩溃。因此,陶恕从决志信主的那一刻起,就开始渴慕神以及属神的知识,永不知足。

陶恕全家总共有八个人,再加上房客,因此住得非常挤。陶恕想在家里腾出个单独与上帝同在的空间,用来祷告、读经、研经。最后,他发现地下室的锅炉后面还有一小块地方没有用,于是他占用了这地方,把它打扫干净,整得很舒服。这个小地方成了陶恕远离人群和世俗事务的清净之地,他可以花很长时间在那里祷告、读经、默想。

许多年后,埃西希仍然记得,有一次她去地下室拿罐头,结果听到从锅炉后面传来一阵呻吟,把她吓坏了。后来她才明白,这声音是她弟弟在祷告中与上帝“摔跤”时发出的。这样独自进行灵修后来成为陶恕的终身习惯,在他生命中,没有任何事情比认识上帝更重要。

失败的冒险

陶恕和许多年轻人一样,对新鲜事物有着强烈的探究欲望,好奇心很强,有着抑制不住的冒险精神。这一性格造就了他人生中最富戏剧性的一次经历,但也使得这本传记差点就到此为止。

就在陶恕信主之后不久,他和朋友共同拟定了一个汤姆·索亚[1](Tom Sawyer)式的冒险计划:做个木筏,沿河而下,一直航行到俄亥俄州和密西西比河;如果可能,就继续前行到新奥尔良。他们利用晚上的时间制造木筏并完善这个计划。陶恕把这件事情瞒着妈妈,因为知道她绝不会允许儿子做这种蠢事。

经过几个星期的策划和筹备,已经是万事俱备了。当天夜晚,陶恕偷偷从他的卧室爬窗出去,和朋友在河岸边会合。他俩把衣物、河流地图、食物等所有必需品都装上木筏。一切就绪之后,两人怀着激动喜悦的心情,把木筏推进河流,然后驶离岸边,启程展开航行,想要亲自见识一下这个大千世界。

一轮明月从云层中露出来,月光照得河面波光粼粼,河水向他们低声诉说远方的传奇,夜色沉静而安宁。这是多么美妙的开始啊,完全符合他俩对冒险生活的所有梦想。于是他俩划着筏子连夜航行,享受着这个美好的夜晚。

天色渐晓,两人停下筏子,在岸边烹饪刚刚捕获的鲜鱼当做早餐——天底下还有比这更好的享受吗?

很快,他们又回到筏子上,继续漂流之旅。阳光驱散了水面上的晨雾,气温渐渐升高,浪头也越来越高,而且越往下游水流越急。由于连夜划桨,他俩的肌肉开始疲劳,甚至有拉伤,两人变得精疲力竭。这时他们只能努力使木筏不要沉没,再也无力控制木筏的方向,木筏开始在水流中打转。

当他们还有力气的时候,控制木筏避开礁石是没问题的,但现在两人都疲惫不堪,只能听天由命了。于是,只听“轰”的一声巨响,木筏撞在了一堆礁石上,破损得很厉害。接着,他们又撞上了另一块礁石,这下整个木筏都散了架,筏子上的人和物品都被掀到了寒冷的河水中。好在他俩的水性都很好,没有淹死。奋力游上岸之后,他们最后看了一眼那个筏子,它已经完全散架了,只剩下一根根木头在河水中翻滚。

在这次事故中,他们失去了带出来的所有东西。

他俩无计可施,只能徒步走回阿克伦。路很长,两人都为失败感到羞愧,于是闷头走路,一声不吭。陶恕心中又羞愧又内疚,觉得实在无脸面对家人:见到了家人该怎么交代呢?而且要交代什么呢?他最不敢面对的就是自己最爱的妈妈,因为最不想伤害她。可是回去后,妈妈将会有怎样的反应?想到这一切,他便没有回家,而是在城里找了个新地方住下,并且换了份新工作。

就这样一晃几个星期过去了,陶恕把自己封闭起来,认识的人一个也不见。可是,有一天当他下班回住处的时候,刚转过一个街角,便迎头撞上了哥哥曾尼。

曾尼大吃一惊,叫了起来:“这不是陶恕吗!你死哪儿去了?你知不知道妈妈因为担心你,都急出病来了!”

他不给弟弟答话的机会,接着说道:“你最好今天就给我回家!我会告诉妈妈今天碰到你了,要是你敢不回家,我就来把你揪回去!听懂了吗?你这愣小子!”

陶恕最后还是回了家。用他自己的话说,这是他所做过的最艰难而且最不好意思的事情。但最终,这件事对他来说成了一个很好的教训,让他今后在侍奉中对也有失败经历的人充满同情。这件事同时也净化了他的心思意念,使他不再着迷于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自此以后,陶恕又不一样了,他的心安稳了下来,把他的好奇心和冒险精神转向了对属灵事物的追求。

陶恕的家人也注意到了他生命的改变。有一天,陶恕的妈妈正在厨房洗碗的时候,陶恕从地下室他的“圣所”里走出来。“妈妈,你知道我爱你。自从我将自己的生命交给基督之后,我就完全改变了。你是否也愿意将你的生命交托给耶稣基督呢?”于是,就在厨房里,陶恕带领他的妈妈接受了耶稣基督作为救主,和主耶稣建立了关系。

之后,陶恕又向小时候常受他欺负的两个妹妹传讲主耶稣基督。妹妹们也发觉,陶恕的生命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

陶恕在弟兄会(Brethren)的教堂接受了浸礼,但邻近的美以美会恩典堂对他的灵命成长帮助很大,他也成了这个教会里非常活跃的一员。加入美以美会的决定完全出于偶然,不过,他竟在那里遇见了未来的妻子。

坠入情网

艾达·塞西莉亚·鲍兹(Ada Cecelia Pfautz)那时才15岁,是一个刚从乡下进城的少女。她和另外几个主内的弟兄姊妹正式加入教会,成为教会的会友。陶恕受教会指派,在入会仪式中负责将她领到前排。当艾达知道她的领位员是一个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的少年时,显得非常的害羞。落座之后,她忍不住对坐在身边的朋友窃窃私语:“比走红毯还紧张!”陶恕虽然不是故意偷听,但还是听见了这句话,于是艾达就更加害羞了。

在上午的礼拜结束之后,教会里的年轻人组织了一次活动。他们先是分成小组查经,查经结束后野餐,然后在教会的接待厅里自由交通分享。陶恕充分把握了这次机会,邀请艾达和他一起参加下午的聚会。

艾达不同意:“不行,我要回家,妈妈在等我。”

但陶恕不肯放弃:“好吧,那边装了个电话,你要不要给你妈妈打个电话,告诉她有个很不错的年轻人晚些时候可以把你送回家?”

艾达忍不住笑了。陶恕的死缠烂打取得了效果,艾达留了下来,之后陶恕送她回家。那天以后,陶恕就不停往艾达家打电话。

艾达生于1899年,父母在俄亥俄州布里廷(Brittain)的农村地区务农。艾达的父亲雅各·鲍兹(Jacob Pfautz)拥有德国和瑞士的血统。鲍兹家族原本是友爱会(Dunkard church)的一支,而友爱会是在德美浸信会运动(German Baptist movement)中建立的宗派,该宗派的成员由于主张施行浸礼,而被称为“丹克尔人”(Dunkards,即“德美浸信会成员”)。雅各脱离友爱会后,他的父亲约翰和母亲萨拉剥夺了他的财产继承权。雅各的妹妹仍然留在友爱会,并嫁给了教会的会友,因此父母将家族的农场给了妹妹。

艾达的母亲凯特·布朗宁·鲍兹(Kate Browning Pfautz)拥有苏格兰和爱尔兰血统,她的祖先是美国独立战争英雄、曾组织过邦克山(Bunker Hill)战斗的鲁弗斯·普特南(Rufus Putnam)将军。这位将军后来向西迁移,并开拓了俄亥俄州的玛丽埃塔(Marietta)作为居住地。

艾达的父母都受过教育,并要求家里的孩子至少接受高中以上的教育。艾达从小喜欢读诗歌,而且自己写诗,她有不少作品在当地的报纸发表过。

在艾达家农场的角落里,有一个小小的卫理会(Methodist)教堂,艾达和母亲凯特稳定地在那个教堂聚会。艾达也是在那个教会的布道会上回应了呼召,将她的生命交托给了耶稣基督。

当时阿克伦的工业非常繁荣,当地橡胶厂人手紧缺,甚至不惜聘用妇女和童工。鲍兹一家希望能在其中得益,因此举家搬迁,这和当时的许多家庭情况类似。鲍兹一家搬到了阿克伦东边的固特异高地,这是固特异公司为了帮助公司员工尽快安家而提供的居住点。

凯特是一位非常虔诚的基督徒,她不仅在家庭生活中活出了基督徒的生命,并且经常向周围的人传福音、作见证。她作见证的兴致如此之高,以至于有些人觉得她太唠叨了。但无论如何,她影响了许多人,其中包括陶恕。

艾达对妈妈非常崇拜,对她的教导可以说是言听计从。她觉得妈妈是妇女的榜样,各方面都值得学习。

凯特非常认真地为艾达的婚姻祷告,求上帝使艾达和一位年轻的基督徒建立婚约,并且这位基督徒最好愿意全职侍奉。她一见陶恕就感到非常满意。她借给陶恕一些属灵书籍,建议他购买一本斯科菲尔德注释本《圣经》并认真查考。

圣灵充满

陶恕信主一年半之后,在和凯特一起祷告时经历了圣灵充满。

凯特对他说:“年轻人,你必须屈膝在上帝面前,并且向自己死,圣灵才会充满你。”她以亲身经历向陶恕作了见证,并且耐心地把这个道理详细解释给陶恕听。有一天晚上,在她家里,陶恕在沙发前跪下,和凯特一起祷告,他立即感到被圣灵充满。

后来有一次陶恕在讲道时回忆起自己被圣灵充满的经历:“那时我19岁,正在热切祷告的时候,被圣灵的大能浇灌,接受了圣灵的洗。“我非常清楚上帝在我里面做的是什么。在那个时刻,外界的一切对我不再有任何意义,在感动和信心之中,我得以从万事的虚空中超脱出来,并转向那最重要的事——让永活上帝的圣灵完全掌管我。“上帝为了他自己的缘故借着我的事工所成就的一切事情,哪怕是最细微的事情,都源自我被圣灵充满的那一刻。所以我要为基督身体的属灵生命祷告,也要为永恒的圣灵借着上帝的儿女们——他的器皿——所行的永恒事工祷告。”

后来陶恕以文字的形式,对圣灵充满这一主题有了进一步的描述:据我所知,无论是在《新约》还是《旧约》里,或是圣徒的见证中,都找不到任何被圣灵充满、自己却不知道的例子;也没有人会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被圣灵充满的;更没有人是被圣灵逐渐充满的。许多半信半疑的人,都像亚当躲在三棵树后面那样,躲在谎言之中,将自己隐藏起来,不愿与上帝同在。但这几棵树实在不是什么好的掩护——如果有人不知道他是否曾被圣灵充满过,那么他就没有被圣灵充满过(忘记具体的日期倒是有可能的);如果有人希望自己逐渐被圣灵充满,那么他就永远不会被圣灵充满。

有哪个丈母娘不希望接受这样的女婿成为家中的一员呢?在陶恕和艾达初次见面后的第三年,1918年4月26日,也就是他生日的前五天,他俩正式结为夫妻。

陶恕心得···从宗教的妄想中得到解脱的唯一方法,就是接受耶稣基督做你生命的主,在一切的事情上顺服他,向真理降服,让他得着我们。“顺服”和“降服”确实是无比困难的,但对真信徒而言是必需的。·人生的每一步都在上帝的安排之下,所以真信徒的生活是完全有保障的。对他来说,“遭遇不幸”这样的事是不可能的。除了上帝指定的时间,谁也不能使他提前离开世界一分钟;上帝要他走的时候,也没有谁能使他在世界多留一秒。他不会在红尘中独自流浪,也不是时空的弃儿,而是主所宠爱的圣徒,主特别的关爱伴随着他。·对于十字架,许多见解是不恰当的,并且这些错误的见解引申出了有害的教导。其中之一就是认为基督急于受死,为要及时抓住上帝愤怒的臂膀,好使惩罚不落在我们头上。这种见解并不出自《圣经》,而是人因自己的有限不明白救赎的奥秘,却要强解,于是得出异想天开的结论。·我们之所以得救,不是因为三位一体的一个位格与另一个位格发生了对抗,而是独一上帝的三个位格在永恒里共同的工作,这工作是和谐、荣耀的。·我们的陋习使我们与上帝之间产生了很大的问题。这个陋习就是我们宁愿自己设立准则,也不愿遵守上帝早已为我们制定的准则。我们虽然嘴上很强硬,表示眼泪并不能令我们混淆是非,但恐怕我们的内心常因为拥抱了带泪的异端而充满负罪感。我们任凭属肉体的同情心泛滥,结果站在了对抗上帝的人本主义阵营里。【注解】[1] 译注:马克·吐温小说《汤姆·索亚历险记》中的人物,是个小男孩,曾坐船离家出走。

第五章 踏上侍奉之路

我是在陶恕牧会的芝加哥南城宣道会成长的。这段经历在我身上留下的烙印就是:喜欢安静的敬拜,渴求更多认识上帝,爱唱优秀的圣诗,爱读敬虔圣徒的名著,对多数讲道都不满意,其中也包括我自己的讲道。——宣道会牧师 大卫·穆尔(David Moore)

1918年4月26日,陶恕和艾达在美以美会恩典堂许下婚誓,正式结为夫妻。那时的陶恕受教育程度低,英语讲得不好,还经常夹杂着宾夕法尼亚方言,不过是一个在固特异上班的普通工人。艾达以为他俩会这样一直靠工厂的工资养家糊口,绝想不到陶恕会成为享誉世界的牧者和广受尊敬的基督教作家。

尽管如此,陶恕未来的发展方向此时也已略见端倪。结婚之前他曾特地向工厂请假,和姐夫约翰·杰弗斯(John S.Jeffers)一起前往弗吉尼亚州西部的芒特普莱森特(Mount Pleasant),参加一个为期数周的短宣活动。通过这次短宣,有许多人重生得救。结婚一个半月之后,陶恕和姐夫重返芒特普莱森特,而且带上了妻子艾达。他们整个夏天都在挨家挨户传福音,几乎每晚都借用山区的学校开布道会,还在亨廷顿(Huntington)利用帐篷举办聚会。有许多人通过他们的事工信主,这次宣教经历令年轻的陶恕夫妻非常开心。

艾达回忆说:“陶恕信主的时间并不长,而且受的教育也很少,他是完全依靠上帝来做成这些事工的。”

就在此时,陶恕接到了入伍通知书,要求他前往俄亥俄州的奇利科西(Chillicothe)兵营报到。其实再过一个月第一次世界大战就要结束了,但当时谁也无法准确估计后来的局势,所以这份通知书完全打乱了他俩的计划,令他们烦躁不安。

陶恕夫妇除了口袋里的几张零钞之外,几乎是一文不名。要是陶恕参军报国去了,把艾达留在弗吉尼亚,可该怎么办呢?

艾达回忆说:“我那时才18岁。最开始我以为自己只能一个人留在那里了,所以我坚持要回娘家。”

多亏当地基督徒的接济,他俩才有钱买了两张火车票:一张给陶恕去奇利科西军队报到,另一张给艾达回阿克伦。这次旅行异常艰苦,令夫妻俩记忆深刻。火车上不能睡,所以他俩只能整夜坐着,在俄亥俄州的克诺瓦(Kenowa)转车的时候又等了很久。艾达回忆说:“到了阿克伦的巴尔的摩火车站后,我俩互相告别。陶恕继续前往奇利科西;我身无分文,先回了娘家,再赶去上班。”

1918年11月11日,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停战协定签署了,所以陶恕在军队只待了很短的一段时间就提早退役,回家过圣诞节。艾达的妈妈凯特和其他几个人一起,在固特异高地的社区中建了一个小型五旬节派教会,凯特偶尔会邀请女婿前往证道。

早期传道生涯

陶恕在讲道上的进步让艾达感到很欣慰,她评价说:“虽然他的英语还是很差,而且掺了许多宾夕法尼亚方言,但好像听道的人并不是太在意。我觉得我丈夫讲道很棒,所以我尽全力支持他的服侍。”

那阵子,陶恕还是个相当积极的街头布道家,几乎每晚他都去参加街头的福音聚会。虽然他的英语还不是很地道,但至少已经可以侍奉了,他从中也获得了宝贵的经验。

美以美会恩典堂不太认可陶恕的新方向。当然,他们既不反对传福音,也不反对教会会友参加侍奉,但他们认为街头不是布道的理想场所,而且有志于全职侍奉的人应该先去大学和神学院接受装备。

与此同时,陶恕认识了好几位街头布道者,他们都说自己是附近宣道会的会友——原来宣道会有好几个经常上街布道的小队,和陶[1]恕他们做的是同样的事工。陶恕心想,虽说这个教会名字很拗口,但其中的成员都和他志同道合,特别有传福音的负担。于是陶恕夫妇打算去这个教会看看。去了之后,他俩和塞缪尔·杰罗(Samuel M.Gerow)牧师进行了交流——就是这位牧师组织年轻人参加传福音小队到街头布道的。

回家的路上,陶恕对艾达说:“我很喜欢这个教会,我们从今天起就参加这个教会吧。”事情就这么定了。很快陶恕和艾达就积极投入到宣道会的教会生活和侍奉中去,并且听到了一些在美以美会恩典堂没有听过的教导,比如“四重福音”(Fourfold Gospel),即耶稣基督是救赎主、使我们成圣的主、医治者、再来之王;再比如“生命进深”(Deeper Life),等等。小两口十分渴慕上帝,他俩抱着欢喜的心情在这里畅饮《圣经》教导的甘泉。杰罗牧师还允许陶恕借阅他的藏书,并让他在教会讲道。

教会发现陶恕夫妇对信仰十分认真,因此尽可能支持和鼓励他们。当时宣道会正在积极考虑植堂,建立新的教会需要有更多传道人,所以总会一直在物色合适的人选。很快,阿克伦教会的领袖就把陶恕推荐给了宣道会美国中部地区的监督哈利·舒曼(Harry M.Shuman)牧师。

在弗吉尼亚州西部的事工

弗吉尼亚州西部的斯通伍德(Stonewood)宣道会正在物色年轻传道人。该教会1916年由原爱尔兰派往非洲的宣教士罗伯特·坎宁安(Robert J.Cunningham)牧师建立。1916年夏天,坎宁安牧师在克拉克斯堡(Clarksburg)周边开展带职宣教工作,这个教会就是他为福音劳苦的果实。教会造了一个小房子做教堂,只有一个房间,连地下室都没有。

通过舒曼牧师的推荐,坎宁安牧师知道了陶恕这个年轻人,于是他邀请陶恕参加教会举办的为期两周的福音营。陶恕从来没有上过神学院,但大家发现他真的非常热心,而且有为主得人的热情——他在营会上努力传福音,并结出不少果子。教会总结了他这两周侍奉的情况之后,决定邀请他担任传道人。陶恕接受了这份邀请,从此开始在宣道会全职侍奉。

陶恕在接受这份邀请时,压根没想到回阿克伦和艾达商量一下,这也是他的一贯作风。艾伦说:“他就这么二话不说地去了,也不想想把我一个人留在娘家怎么办,我那时还在上班呢。结果还是我给他写了封信,告诉他我和父母要先把家里的事情处理完,然后我会去克拉克斯堡和他会合。”

斯通伍德宣道会在陶恕带领下的增长,引起了摩根敦(Morganstown)宣道会的关注。摩根敦宣道会虽然也是个小教会,但总比加斯通伍德宣道会要大一些,而且更有增长潜力。他们刚完成了建堂工作,正摩拳擦掌地要对当地社区开展大型的福音布道事工。1921年,摩根敦宣道会向陶恕发出邀请,他接受了。于是从1921年12月4日起,陶恕开始了在摩根敦的侍奉工作。

当时,基于凭信心生活的理念,宣道会的许多教会并不向传道人支付工资,而是采取所谓“自由奉献”的方式。教会会友从他们的十一奉献及其他奉献中抽取一部分,送给传道人作为生活补助。传道人全家的生活,就是靠这些奉献维持的。

陶恕家里那时刚添丁,后来他们共生了六子一女。这么大一家子的吃穿住行,都是凭着祷告和信心支取的。上帝总是及时供应他们,有时候眼看着快断炊了,正好教会的会友路过,还顺道带来了一包食物,于是全家就会为这顿饭感谢上帝。虽然日子过得艰难,陶恕却感到很光荣,因为他是回应上帝的呼召过这样的生活。为什么有人认为顺服上帝很难呢?难道上帝没有应许会供应信徒的日常所需吗?

有一次,陶恕写道:“每一个凭信心生活和侍奉过的人,都会想起上帝曾如何供应我们的需要。我和太太在全职侍奉的早期,要是没能在饮食和其他事情上完全信靠上帝,恐怕早就饿死了。我们确信上帝可以赐给他的儿女金钱——但我们若是单单为了钱而兴高采烈,却不归荣耀给上帝这位赏赐者,就太不像话了!”

陶恕在早期侍奉生涯中学习到的信靠上帝的功课,在他以后的日子显得尤其宝贵。他一生都没有背离对金钱和物质的正确态度:有衣有食就当知足。

陶恕没有依靠写作或其他任何事工发家致富,而是放弃了大部分版税收入。即使在侍奉生涯的巅峰时期,陶恕的收入也是很微薄的——不是教会不愿意向他支付更高的薪酬,而是陶恕总觉得已经够用了。他在教会之外的地方讲道后收到奉献时,往往会转赠给公益组织。多年以后,教会治理委员会把为他加薪的事情列入了议程,开会讨论时,陶恕要求离席,离开前还郑重提醒治理委员会他家里一无所缺。因此,治理委员会不了解他家里的拮据情况,也在所难免了。

宣道会不仅在早期以这样特殊的方式供应许多传道人,现在还有一个仍在遵循的传统:传道人只有在经过两年甚至更长时间的侍奉并得到认可后,才会被按立为牧师。

陶恕在斯通伍德侍奉一年之后,地区圣职委员会(district licensing and ordaining council)约见了他。委员会的部分成员对这位年轻传道人心存疑惑,因为从他在弗吉尼亚西部山区的侍奉中看不出他有多大的潜力。不过他们并没有轻易否定他,1920年8月18日,在克利夫兰的比尤拉海滩圣经会议中心(Beulah Beach Bible Conference Center),圣职委员会正式按立陶恕为牧师。

圣职之约

陶恕不敢轻看他领受的圣职。接受按立之后,他找了一个废弃的营地,在那里默想、祷告,向上帝倾心吐意。后来,他把当时自己在上帝面前许下的誓言整理出来,发表在《宣道生活》上。他整理出的誓言如下:主啊,我因听见你的声音而害怕,在这凶险严峻的时刻,你竟呼召我去执行这奇妙而可畏的使命。你的大能将要震动万国和天地,唯有根基巩固的工程方能屹立不倒。哦,主啊,我的主啊,你竟弯腰垂顾我,赐给我这样的荣耀,使我做你的仆人。这荣耀的职分,是无人能够自取的,唯有你呼召的人能得到,就如亚伦一样。你竟定我为你的使者,差派我将你的信息传扬给那些内心刚硬、有耳不听之民。他们既已拒绝了你这位主人,我并不指望他们会接受我这个仆人。我的上帝,我不会在哀叹自己的软弱和不配中虚度光阴,因为负责的是你,而不是我。你竟对我说:“我认识你,赐职分与你,使你分别为圣。”你竟还对我说:“你要到一切我差你去的地方,传讲一切我要你说的话。”我是谁,怎么敢与你辩论呢?怎么敢质疑你以君王的权柄作出的决定?所以,就这样吧,求你照你的意思成就,而非我的意思。我深深知道你是先知和使徒的上帝,我若是尊敬你,你也必尊敬我。因此求你帮助我,使我谨守这庄严的誓言,使我在今后的生活和侍奉中都尊你为大,无论得失生死,一生不违此誓。上帝啊,时候已到,求你做工。因为仇敌闯入你的牧场,羊被撕裂,羊群被驱散,假牧人却嗤笑说没有危险,对这大难视若无睹。当狼逼近,要杀戮毁坏之时,羊群却被雇工哄骗,跟从他们而且笃信不疑。因此我恳求你:赐我锐利的双眼,以便发现仇敌的踪迹;赐我智慧,使我得看见;赐我勇气,使我忠实传扬我所见的;使我的声音,像你的声音,这样你的羊即使患病,也能认出这声音,并且跟从你。主耶稣,我为我属灵的预备来到你的面前,求你按手在我头上,膏我做你新约的先知。求你使我不要失去先知的呼召,沦落为宗教文士。求你保守我,使我远离诅咒,不像新派牧师那样传讲黑暗的谎言。求你保守我,使我远离诅咒,好让我坚持真理不妥协,不装模作样,不把呼召当作工作。求你保守我,让我不以教会的大小、受欢迎程度或奉献的多少来判断教会成功与否。求你帮助我铭记我的职分:我不是推销员,也不是宗教文士,而是你的先知。求你使我成为众人的仆人,医好我的灵魂,使我远离肉体的私欲和野心。求你保守我,使我不想要讨人的喜悦。你既拯救我脱离万事的束缚,也求你使我不要终日无所事事。上帝啊,向我显明你的可畏,在我与黑暗的疆域、势力、掌权者争战之时,求你领我到祷告的内室。求你保守我,使我不沾染贪饮好食和晚睡晚起的恶习。求你教导我自律的功课,好让我成为耶稣基督的精兵。我甘愿在此生之中承担繁重的工作,领取微薄的工价。我不求生活安逸。即使有人寻求好走的人生道路,我也要努力不被捷径所吸引,我要在努力不论断他们的同时,走那条难走的路。我要对反对我的人有所准备,当反对声来临时,我要平静接受。或许你的仆人会跌倒,愿那时你仁慈的百姓仍然支持我,并把我从跌倒的阴影中拯救出来,这样我将深深感恩。求你教导我,使我能以无损我的灵性或属灵能力的方式,使用我所领受的一切。若是出于你的慷慨,使我在你的教会中受到尊敬,求你让我记得自己的不配,这样的尊敬是你的赏赐。我本不配领受你的些许恩典。众人如果对我认识更深,如同我对自己的认识的话,必然不会给予我如此尊敬,他们或会尊敬更配得尊敬的人。天地的主,无论我未来的年月是长是短,无论你何时取走我的生命,我都将它完全奉献给你。无论你是要我在大人物之前站立,还是去服侍底层的贫穷人,我都愿意。选择权不在我,我不擅做主张。我是你的仆人,我遵行你的旨意——你的旨意甘甜,好过世上的地位、财物和名誉。我选择顺服你的旨意,胜过天地间的一切。虽然我蒙你拣选,接受了这份神圣至高的呼召,但求你让我时刻牢记,我不过是尘土所造之人,有着与生俱来的缺点和血气。因此我的救主、我的上帝啊,我向你祈求,求你保守我,使我不要在希望祝福别人时,反而给别人带来伤害。求你将你的大能借着圣灵充满我,好让我在这大能中,不仅宣扬你的公义,更宣扬你自己。在我尚有能力之时,我都会广为传扬你救恩的大爱。亲爱的主啊,待我年纪老迈,身体衰残,疲惫、无力前行之时,请为我在天上预备一个地方,好让我在永恒的荣耀之中,得与你的圣徒同列。阿们。

陶恕心得···我发现大多数基督徒在日常交谈中彼此造就很少、损害很多。很少人能够一直交谈而不把话题降格到有害无益的地步。·就我个人而言,我在基督徒团契生活中获得的益处很少,并且我相信,迄今为止,别人在团契生活中从我这里得到的益处也极其有限。·有些传道人已经发现了解决经济问题的幸福妙方,这一简单方法就是凭信心生活。凭信心生活,就不会有经济困难,因为他只需向上帝负责,而上帝则负责他的日用饮食。上帝的仆人是靠着吗哪生活,因此,顺服这种安排的人是不会饿死的——只要信心能达到的地方,就会有吗哪。·越早向上帝的旨意投降,就能越快享受他的祝福。【注解】[1] 译注:宣道会的英文名为Christian and Missionary Alliance church,确实比较长,而且有些拗口。

第六章 新手牧师

陶恕是真正的当代先知,他不惧怕任何个人或团体,讲道时直指听众的良知和意愿。可能有人读他发表在《宣道周刊》和其他媒体上的评论时,觉得他很喜欢在写作中“指摘别人”。但如果你总结他那些犀利的评论和观点,会发现他常常是对的。——罗伯特·库克博士(Dr.Robert A.Cook)

陶恕从弗吉尼亚州西部的摩根敦转往俄亥俄州托莱多市(Toledo)的南城宣道会,并在那里一直侍奉到1924年。他继续参与社区的传福音工作,并经常受邀在别的教会讲道。当地十分流行举办暑期圣经大会,陶恕经常在这样的聚会中向年轻人传福音。

陶恕在托莱多侍奉的日子很短暂,这期间最重要的事件可能是他父亲的来访。父亲留给陶恕的印象并不是特别完美。雅各是位严父,陶恕从小到大不知挨过父亲多少揍。而且,在陶恕的少年时代,父亲因焦虑症而长期住院,无力养家,这给家里人——特别是他的太太、陶恕的母亲——带来很大的压力。

陶恕曾先后向母亲和其他家人传福音,他们也都信了主,但雅各始终游离在救恩之外。这次来托莱多,雅各去听了陶恕的讲道,不料竟大受震动,接受了福音。聚会结束时,陶恕邀请愿意信主的人走到台前,在众人面前公开接受耶稣基督做救主。他父亲从座上站起,走到前面,跪倒在地,将他的生命交托给了耶稣基督。

雅各的生命立即有了很大变化,从那时起,他不再一样了。陶恕的妹妹记得,打那之后,父亲的嘴里经常哼唱着圣诗,他最喜欢的圣诗就是《当点名时》(When the Roll is Called Up Yonder)。几年之后,他的葬礼上就用了这首圣诗。

1924年12月是陶恕重要的人生里程碑,自此,他在印第安纳州的印第安纳波利斯宣道会开始了为期四年的侍奉。这家教会与邻近的另一家宣道会合作,出版了一份月刊。该刊1925年1月发布了关于这位新任牧师的消息:本教会对艾登·威尔逊·陶恕牧师发出牧会邀请,他本人已欣然接受。陶恕已履任本教会的新任牧师,并于12月7日的主日上午首次在教会证道。陶恕牧师虽然年轻,但信仰成熟,极有智慧,符合传道人的“三重素养”要求,即拥有圣灵内住的能力、熟悉《圣经》知识、能够有力地传讲属灵信息。地区监督哈利·舒曼牧师和本教会前任牧师罗伯特·格林沃尔德(Albert Greenwald)均极力推荐。教会治理委员会认为,陶恕牧师能来我教会牧会,实属我教会之荣幸。

这段文字既可能是教会秘书认真琢磨出来的文稿,也可能是牧者委员会(pulpit committee)的主席如释重负之后写的。当然,无论如何,这真实地反映了教会会友的心声:他们由衷喜爱这位理性、思想深刻的年轻牧师。

在牧养印第安纳波利斯教会之前,陶恕侍奉的都是小型教会。他的工作重点是向社区中未信主的群众传福音,因此他多数讲道都是布道性质的。那时,他的榜样是保罗·雷德(Paul Rader)。雷德是20世纪初非常活跃的布道家,接替宣信博士担任宣道会的主席。陶恕在不同场合听过雷德的布道,不仅在很大程度上接过了雷德传福音的负担,也学习了雷德独特的讲道风格。

但印第安纳波利斯的教会和他之前侍奉的教会不同。这个教会已经颇具规模,会众期待从牧师每周的讲道中得到牧养。因此陶恕必须钻研《圣经》,向上帝敞开自己,才能与会众分享上帝的丰盛。

陶恕仍然会接到邀请去别的地方讲道,但是渐渐地人们要求他主日讲道的题目不再是布道性质的,或者仅仅是针对年轻人的,而是关于《圣经》的教导。因此,他事工的重心开始转变了,或者更确切地说是非变不可了。

在印第安纳波利斯,陶恕信主之后养成的努力学习的好习惯开始有了回报。当时还没有发明收音机,电视机更是连想都不敢想的,所以,陶恕把工作之余的时间都用在了寻求上帝上。他认为,亲自认识上帝而得到的知识是其他东西都无法取代的。在其他方面,他也同样认为应该努力取得第一手的知识。陶恕有着难以满足的求知欲,他自创了一套学习方法,如饥似渴地博览群书。他渊博的学识都是从阅读中获得的。

书虫

现在还有人记得,陶恕那时是图书馆的常客。每逢周一和周三,人们总会看见陶恕抱着一大堆书去图书馆。他要先把这些书还了,然后再借同样多的书回家。教会会友到这个年轻牧师家里拜访时,他总是猫在二楼啃书。当时的一位会友说:“你就算把房子拆了,陶恕也不知道。”陶恕对于祷告和学习是如此投入,以至于有人开始为他担心,担心他追求上帝勤勉过度,会把整个人搞垮。

雷蒙德·麦卡菲(Raymond McAfee)多年担任陶恕的助理牧师,他记得陶恕曾向他讲述过这些早年的经历。当时宣道会有些与他同龄的牧师觉得他陷得太深了,还经常为此批评他。麦卡菲说:“每当提起这段往事,陶恕总是会笑着说:‘现在他们肯听我讲道了吧?’”

陶恕有个与众不同的能力,就是能够快速消化读书所得到的知识。他不仅爱阅读,还爱思考。他经常提出忠告说:“用在思考上的时间和精力,应该是用在阅读上的10倍。”这正是他一辈子身体力行的功课——独立思考,并得出不受其他人干扰的结论。在谈到他那段时期的侍奉时,当年的一位会友表示:“陶恕15分钟的讲道中所含的信息,比许多讲员1小时的讲道还要丰富。”

虽然陶恕事工的重心有所转移,但不代表他放弃了早年对福音布道的热爱。他在印第安纳波利斯发现了许多传福音的机会。陶恕和邻近宣道会的牧师弗兰克·米勒(Frank Bertram Miller)经常一起在工厂午休的时间举办露天布道会。对于两位年轻的牧师来说,这是很好的锻炼。

许多工人喜欢在他们讲道的时候瞎起哄,提出一些刁钻古怪的问题,想让他们下不来台。刚开展这项事工时,陶恕碰到这种情况会有些慌乱,但他经常可以急中生智,控制住场面。几次下来,他发现自己其实很喜欢这样的辩论,并且每个棘手的问题他几乎都能应答如流。

在印第安纳波利斯的年月里,陶恕受被人称为“老爸牧师”的爱德华·怀特塞德(Edward D.Whiteside)的影响越来越深。怀特塞德牧师极大地献身于祷告——他不是以讲道闻名,而是以祷告为人所知,被称为“匹兹堡的祈祷者”。怀特塞德牧师培养了大批的年轻人,把他们差派到宾夕法尼亚州的西南部地区建立教会。回过头看,这位属灵伟人在当时的影响力实在是大得难以估量。怀特塞德的祷告生活对陶恕有很大的激励,他1927年8月8日离世后,陶恕用了整整一周哀悼这位属灵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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