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派中医药名家系列丛书. 吴佩衡(txt+pdf+epub+mobi电子书下载)


发布时间:2020-06-09 10:55: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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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徐姗姗

出版社:中国中医药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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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派中医药名家系列丛书. 吴佩衡

川派中医药名家系列丛书. 吴佩衡试读:

川派中医药名家系列丛书吴佩衡徐姗姗 主编中国中医药出版社·北 京·

图书在版编目(CIP)数据

川派中医药名家系列丛书.吴佩衡/徐姗姗主编.—北京:中国中医药出版社,2018.12

ISBN 978-7-5132-4983-6

Ⅰ.①川… Ⅱ.①徐… Ⅲ.①吴佩衡—生平事迹 ②中医临床—经验—中国—现代 Ⅳ.①K826.2 ②R249.7

中国版本图书馆CIP数据核字(2018)第102046号

中国中医药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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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本710×1000 1/16 印张15.75 彩插1 字数276千字

2018年12月第1版 2018年12月第1次印刷

书号 ISBN 978-7-5132-498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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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 主 编:田兴军 杨殿兴

副总主编:杨正春 张 毅 和中浚

编写秘书:毛黎黎 邢 军《吴佩衡》编委会

主  编:徐姗姗

副 主 编:汪 剑

编  委:刘 锋 刘兴隆 翟志光

     殷海宽吴佩衡先生吴佩衡先生在阅读1959年吴佩衡先生(前排正中)与云南省中医学校毕业生合影1963年吴佩衡先生(前排正中)与云南中医学院毕业生合影吴佩衡先生(前排右一)与家人合影吴佩衡先生《痧疹发微讲义》手稿1吴佩衡先生《痧疹发微讲义》手稿2重庆市原市委书记李唐彬致信吴佩衡先生求医的信函与吴佩衡先生的回函1重庆市原市委书记李唐彬致信吴佩衡先生求医的信函与吴佩衡先生的回函2重庆市原市委书记李唐彬致信吴佩衡先生求医的信函与吴佩衡先生的回函3吴佩衡先生处方真迹1吴佩衡先生处方真迹2吴佩衡先生处方真迹3《吴佩衡医案》 1979年版《吴佩衡医案》2009年版杨殿兴教授诗书:川滇名医“吴附子”(七律)总序 加强文化建设,唱响川派中医

四川,雄居我国西南,古称巴蜀,成都平原自古就有天府之国的美誉,天府之土,沃野千里,物华天宝,人杰地灵。

四川号称"中医之乡、中药之库”,巴蜀自古出名医、产中药,据历史文献记载,自汉代至明清,见诸文献记载的四川医家有1000余人,川派中医药影响医坛2000多年,历久弥新;川产道地药材享誉国内外,业内素有"无川(药)不成方"的赞誉。医派纷呈 源远流长

经过特殊的自然、社会、文化的长期浸润和积淀,四川历朝历代名医辈出,学术繁荣,医派纷呈,源远流长。

汉代以涪翁、程高、郭玉为代表的四川医家,奠定了古蜀针灸学派。郭玉为涪翁弟子,曾任汉代太医丞。涪翁为四川绵阳人,曾撰著《针经》,开巴蜀针灸先河,影响深远。1993年,在四川绵阳双包山汉墓出土了最早的汉代针灸经脉漆人;2013年,在成都老官山再次出土了汉代针灸漆人和920支医简,带有"心”"肺”等线刻小字的人体经穴髹漆人像是我国考古史上首次发现,应是迄今我国发现的最早、最完整的经穴人体医学模型,其精美程度令人咋舌!又一次证明了针灸学派在巴蜀的渊源和影响。

四川山清水秀,名山大川遍布。道教的发祥地青城山、鹤鸣山就坐落在成都市。青城山、鹤鸣山是中国的道教名山,是中国道教的发源地之一,自东汉以来历经2000多年,不仅传授道家的思想,道医的学术思想也因此启蒙产生。道家注重炼丹和养生,历代蜀医多受其影响,一些道家也兼行医术,如晋代蜀医李常在、李八百,宋代皇甫坦,以及明代著名医家韩懋(号飞霞道人)等,可见丹道医学在四川影响深远。

川人好美食,以麻、辣、鲜、香为特色的川菜享誉国内外。川人性喜自在休闲,养生学派也因此产生。长寿之神——彭祖,号称活了800岁,相传他经历了尧舜夏商诸朝,据《华阳国志》载,“彭祖本生蜀“彭祖家其彭蒙”,由此推断,彭祖不但家在彭山,而且他晚年也落叶归根于此,死后葬于彭祖山。彭祖山坐落在成都彭山县,彭祖的长寿经验在于注意养生锻炼,他是我国气功的最早创始人,他的健身法被后人写成《彭祖引导法》;他善烹饪之术,创制的“雉羹之道”被誉为"天下第一羹”,屈原在《楚辞•天问》中写道:“彭铿斟雉,帝何繪?受寿永多,夫何久长?”反映了彭祖在推动我国饮食养生方面所做出的贡献。五代、北宋初年,著名的道教学者陈希夷,是四川安岳人,著有《指玄篇》《胎息诀》《观空篇》《阴真君还丹歌注》等。他注重养生,强调内丹修炼法,将黄老的清静无为思想、道教修炼方术和儒家修养、佛教禅观会归一流,被后世尊称为“睡仙”"陈抟老祖”。现安岳县有保存完整的明代陈抟墓,有陈抟的《自赞铭》,这是全国独有的实物。

四川医家自古就重视中医脉学,成都老官山出土的汉代医简中就有《五色脉诊》(原有书名)一书,其佘几部医简经初步整理暂定名为《敝昔医论》《脉死候》《六十病方》《病源》《经脉书》《诸病症候》《脉数》等。学者经初步考证推断极有可能为扁鹊学派已经亡佚的经典书籍。扁鹊是脉学的倡导者,而此次出土的医书中脉学内容占有重要地位,一起出土的还有用于经脉教学的人体模型。唐代杜光庭著有脉学专著《玉函经》3卷,后来王鸿骥的《脉诀采真》、廖平的《脉学辑要评》、许宗正的《脉学启蒙》、张驢的《三世脉法》等,均为脉诊的发展做出了贡献。

昝殷,唐代四川成都人。昝氏精通医理,通晓药物学,擅长妇产科。唐大中年间,他将前人有关经、带、胎、产及产后诸症的经验效方及自己临证验方共378首,编成《经效产宝》3卷,是我国最早的妇产科专著。加之北宋时期的著名妇产科专家杨子建(四川青神县人)编著的《十产论》等一批妇产科专论,奠定了巴蜀妇产学派的基石。

宋代,以四川成都人唐慎微为代表撰著的《经史证类备急本草》,集宋代本草之大成,促进了本草学派的发展。宋代是巴蜀本草学派的繁荣发展时期,陈承的《重广补注神农本草并图经》,孟昶、韩保昇的《蜀本草》等,丰富、发展了本草学说,明代李时珍的《本草纲目》正是在此基础上产生的。

宋代也是巴蜀医家学术发展最活跃的时期。四川成都人、著名医家史磁献出了家藏的《灵枢》,校正并音释,名为《黄帝素问灵枢经》,由朝廷刊印颁行,为中医学发展做出了不可估量的贡献,可以说,没有史搭的奉献就没有完整的《黄帝内经》。虞庶撰著的《难经注》、杨康侯的《难经续演》,为医经学派的发展奠定了基础。

史堪,四川眉山人,为宋代政和年间进士,官至郡守,是宋代士人而医的代表人物之一,与当时的名医许叔微齐名,其著作《史载之方》为宋代重要的名家方书之一。同为四川眉山人的宋代大文豪苏东坡,也有《苏沈内翰良方》(又名《苏沈良方》)传世,是宋人根据苏轼所撰《苏学士方》和沈括所撰《良方》合编而成的中医方书。加之明代韩懋的《韩氏医通》等方书,一起成为巴蜀医方学派的代表。

四川盛产中药,川产道地药材久负盛名,以回阳救逆、破阴除寒的附子为代表的川产道地药材,既为中医治病提供了优良的药材,也孕育了以附子温阳为大法的扶阳学派。清末四川邛崃人郑钦安提出了中医扶阳理论,他的《医理真传》《医法圆通》《伤寒恒论》为奠基之作,开创了以运用附、姜、桂为重点药物的温阳学派。

清代西学东进,受西学影响,中西汇通学说开始萌芽,四川成都人唐宗海以敏锐的目光捕捉西学之长,融汇中西,撰著了《血证论》《医经精义》《本草问答》《金匮要略浅注补正》《伤寒论浅注补正》,后人汇为《中西汇通医书五种》,成为“中西汇通”的第一种著作,也是后来人们将主张中西医兼容思想的医家称为  “中西医汇通派”的由来。名医辈出 学术繁荣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历经沧桑的中医药,受到党和国家的高度重视,在教育、医疗、科研等方面齐头并进,一大批中医药大家焕发青春,在各自的领域里大显神通,中医药事业欣欣向荣。

四川中医教育的奠基人——李斯炽先生,在1936年创立了“中央国医馆四川分馆医学院”,简称"四川国医学院”。该院为国家批准的办学机构,虽属民办但带有官方性质。四川国医学院也是成都中医学院(现成都中医药大学)的前身,当时汇集了一大批中医药的仁人志士,如内科专家李斯炽、伤寒专家邓绍先、中药专家凌一揆等,还有何伯勋、杨白鹿、易上达、王景虞、周禹锡、肖达因等一批蜀中名医,可谓群贤毕集,盛极一时。共招生13期,培养高等中医药人才1000佘人,这些人后来大多数都成为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的中医药领军人物,成为四川中医药发展的功臣。

1955年国家在北京成立了中医研究院,1956年在全国西、北、东、南各建立了一所中医学院,即成都、北京、上海、广州中医学院。成都中医学院第一任院长由周恩来总理亲自任命。李斯炽先生继创办四川国医学院之后又成为成都中医学院的第一任院长。成都中医学院成立后,在原国医学院的基础上,又汇集了一大批有造诣的专家学者,如内科专家彭履祥、冉品珍、彭宪章、傅灿冰、陆干甫;伤寒专家戴佛延;医经专家吴棹仙、李克光、郭仲夫;中药专家雷载权、徐楚江;妇科专家卓雨农、曾敬光、唐伯渊、王祚久、王渭川;温病专家宋鹭冰;外科专家文琢之;骨、外科专家罗禹田;目艮科专家陈达夫、刘松元;方剂专家陈潮祖;医古文专家郑孝昌;儿科专家胡伯安、曾应台、肖正安、吴康衡;针灸专家佘仲权、薛鉴明、李仲愚、蒲湘澄、关吉多、杨介宾;医史专家孔健民、李介民;中医发展战略专家侯占元等。真可谓人才济济,群星灿烂。

北京成立中医高等院校、科研院所后,为了充实首都中医药人才的力量,四川一大批中医名家进驻北京,为国家中医药的发展做出了巨大贡献,也展现了四川中医的风采!如蒲辅周、任应秋、王文鼎、王朴城、王伯岳、冉雪峰、杜自明、李重人、叶心清、龚志贤、方药中、沈仲圭等,各有精专,影响广泛,功励卓著。

北京四大名医之首的萧龙友先生,为四川三台人,是中医界最早的学部委员(院士,1955年)、中央文史馆馆员(1951年),集医道、文史、书法、收藏等于一身,是中医界难得的全才!其厚重的人文功底、精湛的医术、精美的书法、高尚的品德,可谓"厚德载物”的典范。2010年9月9日,故宫博物院在北京为萧龙友先生诞辰140周年、逝世50周年,隆重举办了“萧龙友先生捐赠文物精品展",以缅怀和表彰先生的收藏鉴赏水平和拳拳爱国情怀。萧龙友先生是一代举子、一代儒医,精通文史,书法绝伦,是中国近代史上中医界的泰斗、国学家、教育家、临床大家,是四川的骄傲,也是我辈的楷模!追源溯流 振兴川派

时间飞转,掐指一算,我自1974年赤脚医生的“红医班”始,到1977年大学学习、留校任教、临床实践、跟师学习、中医管理,入中医医道已40年,真可谓弹指一挥间。俗曰:四十而不惑,在中医医道的学习、实践、历练、管理、推进中,我常常心怀感激,心存敬仰,常有激情冲动,其中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将这些中医药实践的伟大先驱者,用笔记录下来,为他们树碑立传、歌功颂德!缅怀中医先辈的丰功伟绩,分享他们的学术成果,继承不泥古,发扬不离宗,认祖归宗,又学有源头,师古不泥,薪火相传,使中医药源远流长,代代相传,永续发展。

今天,时机已经成熟,四川省中医药管理局组织专家学者,编著了大型中医专著《川派中医药源流与发展》,横跨两千年的历史,梳理中医药历史人物、著作,以四川籍(或主要在四川业医)有影响的历史医家和著作为线索,理清历史源流和传承脉络,突出地方中医药学术特点,认祖归宗,发扬传统,正本清源,继承创新,唱响川派中医药。其中,“医道溯源”是以民国以前的川籍或在川行医的中医药历史人物为线索,介绍医家的医学成就和学术精华,作为各学科发展的学术源头。“医派医家”是以近现代著名医家为代表,重在学术流派的传承与发展,厘清流派源流,一脉相承,代代相传,源远流长。《川派中医药源流与发展》一书,填补了川派中医药发展整理的空白,是集四川中医药文化历史和发展现状之大成,理清了川派学术源流,为后世川派的研究和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我们在此基础上,还编著了《川派中医药名家系列丛书》,汇集了一大批近现代四川中医药名家,遴选他们的后人、学生等整理其临床经验、学术思想编辑成册。预计编著一百人,这是一批四川中医药的代表人物,也是难得的宝贵文化遗产,今天,经过大家的齐心努力终于得以付梓。在此,对为本系列书籍付出心血的各位作者、出版社编辑人员一并致谢!

由于历史久远,加之编撰者学识水平有限,书中罅、漏、舛、谬在所难免,敬望各位同仁、学者提出宝贵意见,以便再版时修订提高。中华中医药学会 副会长成都中医药大学 教授、博士生导师2015年春于塞城雅兴轩序

一代名医吴佩衡先生秉承《伤寒论》医学思想,尊崇张仲景“温扶阳气”治法,擅长应用经方治疗疑难痼疾,是现代伤寒大家。此外,先生也是扶阳学派传人中最重要的代表人物,善于在“阴阳上探求至理”,临证擅用附子,胆识过人,被誉为扶阳学派的“一代宗师”。

吴佩衡先生在辨证论治方面功力深厚,临证尤精于辨寒热,他指出“凡病有真热证与真寒证之分,又有真热假寒证与真寒假热证之别。然真者易识,而假者难辨。《内经》曰:‘治病必求于本。’即凡病当须辨明阴阳之意也。”先生在学术上有许多创见,例如关于寒热辨证的著名纲领“十六字诀”,即热证为“身轻恶热,张目不眠,声音洪亮,口臭气粗”;寒证为“身重恶寒,目瞑嗜卧,声低息短,少气懒言”。真热证兼见烦渴喜冷饮,口气蒸手,真寒证则口润不渴,或渴喜热饮而不多,口气不蒸手。先生认为:“万病有虚实寒热,临证之际,务必本此原则,庶不致贻误。”临证不论患者症状如何繁杂多变,疑似隐约,总以“十六字诀”为纲,熟谙阴阳趋极之变,从而在错综复杂的病情中,辨假识真,蹈危如平。

在经验总结方面,吴佩衡先生不仅认真总结成功的治病经验,更不回避误辨误治的教训,正反两面都能立案备查,并在其著作中予以客观分析,启发后学良多,彰显大家风范。吴佩衡先生晚年曾深有感触地说:“中医事业是一个伟大的事业,要为它做出一点贡献,必须付出艰巨的劳动,以至毕生的精力。”

吴佩衡先生医名远播,流传深远,是四川的骄傲,更是我辈的楷模,其精湛医术值得后学者深入学习、研究。本书从吴佩衡先生的生平简介、代表医著、学术思想、临床经验、学术传承5个方面,对其医案、论文、著作等进行系统整理与研究总结,提炼出具有规律性和有特色的学术观点,展现川籍中医名家风采,唱响川派中医,使四川中医药源远流长,持续发展。编者于成都中医药大学2018年3月编写说明

一、在中医经典著作中,《伤寒论》以辨证论治著称,创立以阴阳为纲六经分证辨证论治体系。《伤寒论》在四川广为流传,对扶阳学派的形成有重大影响。吴佩衡先生为四川会理人,精研《伤寒论》及郑钦安学说,其重要学术思想基本在四川形成,善于运用六经与脏腑密切联系的辨证论治法则,明辨阴阳,谨守病机,严格辨证。吴佩衡先生在学术上继承了《伤寒论》重阳扶阳、精于辨证的思想,在对阳虚阴寒证的认识和治疗上积累了丰富经验,临床长于使用经方尤其是附子及四逆辈,为后世学习研究《伤寒论》及扶阳学派学术思想留下了重要学术经验,故本书重点结合《伤寒论》对吴佩衡先生学术思想进行阐发。

二、本书除在“内容提要”“编写说明”“序言”“名医生平简介”以及“学术传承部分(避免与其传人的称呼混淆)”称呼吴佩衡为“吴佩衡先生”外,其余部分均统称为“吴老”。

三、书中所引《伤寒论》原文以明·赵开美复刻的宋本《伤寒论》为蓝本,并参考普通高等教育“十一五”国家级规划教材《伤寒学》(新世纪第二版)。

四、所引文献中表示药物分量的“钱”“两”“分”“斤”“片”“枚”“茎”等仍保持原貌,“克”均统一为“g”。引自《麻疹发微》的病案既保留了原书的药物剂量原貌,同时也加以换算。

五、参考文献及书籍中的明显错字或遗漏,如《吴佩衡医案》(2009年版)中“回阳饮”误作“圈阳饮”,“扶阳”误作“抉阳”“挟阳”,“仲景”误作“伸景”,“四川”误作“四州”,“脾气虚弱”误作“睥气虚弱”,“太阳病项背强”漏写“强”字,成“太阳病项背”等,引用至本书中时均予订正。

六、附子作为吴佩衡先生治疗阳虚阴寒证的主药,在其医案处方中使用频律极高,且用量远超其他药物。对于附子的大剂量使用,读者应持谨慎态度,切忌生搬硬套,盲目效仿。

七、本书编写人员为成都中医药大学及云南中医学院中医经典学科(《伤寒论》《黄帝内经》)、中医医史各家、中医诊断学科具有中医临证经验的骨干教师、中国中医科学院的中医学者。通过本书的编写促进与推动了不同地域中医同道之间的学术交流与合作。

八、本书编写由四川省中医药管理局“川派中医药名家学术思想及临床经验研究专项”课题资助。衷心感谢云南中医学院中医临床基础教研室盖沂超老师、北京中医药大学伤寒教研室郑丰杰老师、中国中医科学院中医基础理论研究所郑齐老师在本书编写所需资料查找上的热心帮助。

限于知识面、学术水平及时间等因素,本书不当之处在所难免,敬请阅读者提出建议,以便再版或编著其他著作时参考改进。编者2018年3月于成都生平简介

吴佩衡先生是著名中医学家,中医教育家,经方大家,云南四大名医之首,当代扶阳学派重要传人之一,云南中医学院首任院长。

本书中吴佩衡先生生平部分主要根据其学术思想继承人吴生元教授主编的《著名中医学家吴佩衡学术思想研讨暨纪念吴佩衡诞辰120周年论文集》中相关部分以及《中华中医昆仑》第2集“吴佩衡卷”进行整理。著名中医学家吴佩衡生平

吴佩衡(1888—1971),名钟权,四川省会理县人。18岁到会理县城林春堂中药铺当学徒,拜当地名医彭恩溥先生为师,在老师的教诲之下,初入医学门径。20岁左右曾听学于火神派真传弟子卢铸之先生(1876—1963)的“扶阳医坛”。潜心学习四年后,谢师承医业回乡,开始了行医生涯。他秉承老师的学理,对外感、内伤及各种常见杂病,每施以时方、验方而获效,但遇到疑难重证,因当时经验不多,医术尚浅,常觉棘手,深感医之为学,尤须勤求古训、博采诸家之长,而不能仅靠师传口授、单方独技,于是深研《内经》《难经》《伤寒论》《千金要方》《外台秘要》等经典医籍及火神派创始人郑钦安先生《医理真传》《医法圆通》《伤寒恒论》三部著作,将其所悟,付诸实践,既吸取前人经验,又不墨守成规而多有创新。临证时一丝不苟,认真总结成功经验,亦不回避失败的教训,获得不少可贵的临证经验,医术日渐精湛。

吴佩衡先生于1921年离乡来到云南,欣闻昆明名医不少,学术各有千秋,遂虚心学习他人经验,但并不盲目跟从。初到昆明,得知当地习俗相沿成风,尝谓滇省地处云岭之南,风高物燥,凡病皆多温燥而少寒湿,处方用药,动辄不离生地、石膏、犀角(现用水牛角,余同)、黄连,侥幸中效,视为医生之功劳,若无效,甚或因而证变者,则归咎于天命难挽。吴佩衡先生突破地区用药习惯,大胆创新,强调阴阳学说为中医理论的精髓,辨证论治是临床诊疗的准则,临证治疗立足实际,拯救了许多垂危病人,展现出他在医术上的超群技艺和个人胆识,令当地同行吃惊不小,在云南医药界引起了很大反响。

吴佩衡先生从事中医医疗和医学教育工作60余年,擅长中医内、妇、儿科,学术上尤其对张仲景《伤寒论》有深入的研究,形成了别具一格的吴氏学术流派,开创了云南省经方学理,对云南中医事业的发展起到了积极的促进作用。吴佩衡先生在学术上有许多创见,例如对外感病的治疗,首先注重表证的及时处理,强调贵在早治、急治,以免导致病邪传变入里之患,此即“善治者,治皮毛”。伤寒表证初起,切实把好“太阳”关,采用桂枝汤、麻黄汤、麻黄杏仁甘草石膏汤或麻黄附子细辛汤等方剂分别施治,对证下药,往往一汗而解,并根据人体正气强弱,感邪轻重,在方药的配伍及剂量增减上灵活掌握,权衡变通,使之能多发汗、少发汗、微似汗出、不令汗出或反收虚汗,一方数用,祛邪而不伤正。又如他对瘟疫与温病的治疗,认为人身真阳之“少火”绝不可损,而邪热之“壮火”必须消灭,对热盛灼阴之证,能当机立断,施以“急下存阴”或“养阴制阳”的治疗方法。早年他曾创用白虎、承气合方,经腑两燔并蠲,挽救了阳极似阴的垂危重证,针对疫邪盘踞募原而有鸱张之势,在达原饮中加用石膏,杜绝邪陷内传的不良后果,既汲取了前人的经验,又不墨守成规,颇具创新精神。吴佩衡先生治疗阳虚阴寒证的经验尤为丰富,尊崇《伤寒论》“温扶阳气”大法,主张对于阳虚阴寒证的治疗,必须抓住“温扶先天心肾阳气”这一主要环节,认为扶阳驱寒,宜温而不宜补,温则气血流通,补则寒湿易滞,临床上擅用四逆汤、通脉四逆汤、白通汤、麻黄附子细辛汤等扶阳散寒之剂,治愈各类阳虚阴寒病证,少用滋补药品。

吴佩衡先生对于附子的临床应用,具有独到之处,据他多年临证体验,只要谙熟附子的药性,配伍及用量适宜,炮炙煎煮得法,且不违背辨证论治的精神,则附子应用范围极广。依照其理论和方法治疗,不仅能促使人体因各种原因导致的“阳虚”“阴寒”病证得以恢复,而且用于沉寒痼疾或某些危急重证,常能化险为夷。更可贵者,对于因附子煎煮不透而发生乌头碱毒性反应者,他用煎透的附子水或四逆汤加肉桂予与解救,收效显著,这是他匠心独运的一种突破和创新。在内科杂病方面,他创用四逆二陈麻辛汤治疗寒湿痰饮咳嗽及寒喘;吴萸四逆汤治疗虚寒胃痛及血寒气滞的妇科疾病;白通汤治愈体弱神迷,疹出性慢,疹色晦暗的麻疹患儿;以辛温扶阳之剂挽救了衄血、崩漏及寒闭危证;重用当归、杭芍治热痢下重,参、麦、阿胶适当配伍以收润燥养阴之功。

吴佩衡先生善于运用六经与脏腑密切联系的辨证论治法则,以明辨阴阳为纲,谨守病机,严格辨证,因人制宜,独创一格而又不离法度,故常能应手而效。他通过大量临床观察,结合前人的经验,从寒证、热证的各种临床表现,归纳了寒热辨证的基本要领,即热证为“身轻恶热,张目不眠,声音洪亮,口臭气粗”;寒证为“身重恶寒,目瞑嗜卧,声低息短,少气懒言”。真热证烦渴喜冷饮,口气蒸手,真寒证则口润不渴,或渴喜热饮而不多,口气不蒸手。临床上不论患者症状如何烦杂多变,疑似隐约,通过全面诊察之后,以此作为指导辨证的要领,则热证、寒证不难确立,在他的临床治验中,始终贯穿着这个精神。

吴佩衡先生以治病救人为己任,日理百诊,来者不拒,从不马虎了事。他诊治病人,不分高低贵贱,无不精心医治,对贫穷患者,除免费义诊外,还经常免交药费,亲自前往督促疑难重病患者服药,有的病家缺乏煎煮附子经验,他耐心指导,深得群众的信任和称赞。

由于吴佩衡先生在医学上的非凡造诣以及他对中医事业的献身精神,深受医界同仁和广大群众的敬重。1929年被选为昆明市中医师公会执行委员,同年冬季,代表云南中医界赴沪出席全国神州中医总会,明确向政府表示反对“废止中医案”,抗议汪精卫取缔中医之反动条例,大规模的抗议活动使“废止中医案”未能施行。在沪期间,吴佩衡先生治愈了调赴抗日前线的滇军第三军军长王军的多年胃病,在王军的鼓励和帮助下,他留在上海行医7载,后因战事危急,1937年2月由上海返回昆明。昆明市和云南省先后成立了“中医公会”,1939年吴佩衡先生被推举为昆明市中医师公会理事长,1942年又任云南省中医师公会理事长,兼任云南省中医考试主试委员及云贵考铨处中医考试襄试委员及检核委员。于1945年创办《国医周刊》,把自己的所想所得和治疗实例以文字形式流传下来。其多年的行医案例和经验被后人总结成《吴佩衡医案》一书,从中可了解到吴佩衡先生丰富的中医学识以及在学术上的独到创见。

由于国民政府对中医持不支持态度,让中医自生自灭,加上当时中医流派甚多,相互间关系不融洽,中医生存以及发展岌岌可危,吴佩衡先生非常着急。1948年,已被云南省政府聘为“云南考试委员会主事委员”的吴佩衡先生拿出大部分家产,并在一些医界朋友、病友的赞助下创办了云南第一所中医学校——云南私立中医药专科学校,任校长兼教师之职。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先后任云南中医进修学校副校长、云南中医学校校长、云南中医学院院长,中华医学会云南分会副会长,《云南医药杂志》编委会副主任及云南省政协常委,1959年加入中国共产党。1971年4月25日因病与世长辞,享年83岁。

吴佩衡先生毕生为中医事业而奋斗,开云南中医办学先例,重视培养中医药人才,桃李满云南。他言传身教,毫无保留地把经验传授给门徒和学生,是真正的中医大家,其精湛医术与崇高医德深为后人敬仰。临床经验(一)医案1.太阳病医案(1)太阳伤寒表实证

王某,男,42岁,某厂干部。患者于昨夜发热,体温38.9℃,今晨来诊仍发热,头痛,颈项强直,肢体酸楚而痛,流清涕,心泛欲呕、食减而不渴,脉浮紧、舌苔薄白。此系风寒伤及太阳肤表所致。《内经》云“其在皮者,汗而发之”,照仲景法,当以辛温发散以解表邪,拟麻黄汤加味主之。嘱温服而卧,取汗自愈。殊料病者家属畏忌麻黄一药之温,恐燥热伤津,自行将药中麻黄减除,服一碗,未得汗。见其躁烦,热势反增,体温升至39.7℃。继服第二碗,则头痛如裂,身痛如被杖,恶寒较昨日更甚,疑为药不对症,邀吴老急往诊视,脉来浮紧急促,苔白腻,呼痛呻吟,虽言失治,幸喜表寒证型未变,释明其意,即嘱仍用原方,万不能再去麻黄。经照方服药二次后,温覆而卧,稍顷汗出热退,表邪解,遂得脉静身凉而愈。

诊断:太阳伤寒表实证。

辨证:风寒袭表,卫闭营郁。

治法:辛温发汗。

方剂:麻黄汤加味。

药物:麻黄6g,桂枝10g,杏仁10g,法半夏6g,防风6g,甘草6g,生姜3片。按语(原按):世有畏麻、桂如蛇蝎者,以为其性温而易伤津化燥,不知表寒实证无麻黄之辛散,何以开发腠理,祛邪外出?无桂枝之温通,何以助阳温经而散寒?不畏邪之伤于人,而畏药性之辛温,实为姑息养奸之弊也。盖用药不在医家之喜恶,而在于审证之明确,有是证用是药,用之得当则药到病除。用之不当,易变幻莫测。阳热偏胜者,辛温固不宜用,营血不足,里虚内伤等证,亦不宜汗。倘确属寒邪束表之证,当用而不用,反以清凉苦寒抑其热,势必助邪伤正,表寒不解,热势更张,斯时宜以麻桂等剂因势利导,祛邪外出,切勿坐失良机而至表邪传里为患,此乃祛邪即所以扶正之法也。麻黄开玄府,通达腠理;桂枝辛温通阳,助其疏泄;杏仁利肺气,降逆平喘;甘草保中气而生津液。方药化合,专发太阳伤寒肤表之汗,效如桴鼓。然服此方一二碗后,覆卧得汗即可,不必尽剂,更勿令其大汗淋漓以致伤津而耗气。俗云“方是死方,法是活法”。欲求其效,宜潜心钻研意旨,无异于炉锤之非易也。(2)太阳中风表虚证

柯某之长子,年一岁半,住云南省昆明市原铁道分局。1922年阴历九月初六日晨,寐醒抱出,冒风而惊,发热,自汗沉迷,角弓反张,手足抽搐,目上视,指纹赤而浮,唇赤舌淡白,脉来浮缓。由于风寒阻遏太阳经气运行之机,加以小儿营卫未充,脏腑柔嫩,不耐风寒,以致猝然抽搐而成急惊风证。此为太阳肌表之证,以仲景桂枝汤主之,使中于太阳肌腠之邪,得微汗而解。

诊断:太阳中风表虚证(小儿急惊风)。

辨证:风寒袭表,壅塞经络,营卫失调,气血不畅,筋脉失养。

治法:解肌祛风,调和营卫。

方剂:桂枝汤。

药物:桂枝尖10g,杭芍10g,甘草6g,生姜10g,小枣7枚。

入粳米一小撮同煎,嘱服后温覆而卧,使得微汗。一剂尽,即熟寐,汗出热退,次日霍然。按语(原按):此证利在急治,倘迁延日久,别生变故,难以逆料。案内桂枝全方,力量甚足,故效如桴鼓。2.阳明病医案

治疗阳明腑证,吴老创立了白虎汤、承气汤合用之例,在《吴佩衡医案》中,6例阳明腑证案例,均系白虎承气合用,剂量亦重。其治疗瘟疫3例,投用达原饮,均加用石膏、大黄两味苦寒峻药,体现了吴老对于阳热证的辨识和治疗水平。(1)阳明病热证

王某,男,25岁,住四川省会理县北关。于1920年2月患温病已四日,前医以九味羌活汤加葛根、柴胡、紫苏叶等与服之,服后汗出未解,发热更甚。延吴老诊视,病者壮热,烦渴喜冷饮,头疼,但头汗出,面赤而垢,鼻干而喘,唇赤口燥,苔黄而无津,小便短赤,大便三日不解。此系春温病误用辛温发汗,耗伤阴液而成阳明经热之证,以人参白虎汤加麦冬(处方①)治之。连服二盏,竟仰卧而寐,数刻则全身大汗淋漓,热势渐退。次日复诊烦渴已止,脉静身凉,继以生脉散加生地黄、杭芍(处方②),一剂霍然。

诊断:春温病阳明经热证。

辨证:邪热炽盛,津气两伤。

治法:清热泻火,益气生津。

方剂:①人参白虎汤加麦冬;②生脉散加生地黄、杭芍。

药物:①生石膏30g(碎,布包),知母20g,沙参15g,麦冬12g,甘草6g,

粳米10g;②沙参16g,麦冬13g,五味子5g,生地黄13g,杭白芍13g,甘草6g。按语(编者按):春温病误用辛温发汗,以温治温,致邪热更盛,阴津耗损,病转阳明。壮热汗出,烦渴喜冷饮,唇赤口燥,苔黄而无津,小便短赤,大便三日不解,一派阳明热盛津伤之象。先以人参白虎汤加麦冬清热生津,待汗出热退后,再予一剂生脉散加生地黄、杭芍养阴善后。(2)阳明病实证

陈某之父,四川省会理县鹿厂牛上坎农民。年虽六旬,体素康健。1916年4月初,因事赴邻村,值村中时疫流行,遂被传染。返家数日,忽觉胸闷食少,头昏体困,口燥思饮而起病。初起即感懔懔憎寒,继则发热,渴思冷饮,头体疼痛,小便短少,其色如茶,病卧已七八日,自服发表消导药二剂无效,始延吴老诊视。脉来洪数,唇焦口燥,舌苔厚腻,边白中黄而生芒刺。但头汗出,余处无汗,壮热烦渴饮冷,时发谵语,小便短涩但又随时点滴遗出。大便已六七日不通,腹满而不能食。此乃瘟疫误于表散,大伤真阴,疫毒传入阳明之腑,邪热内蒸而呈是状,急宜凉下以救真阴,拟仲景大承气汤加石膏、麦冬(处方①),急下救阴,犹釜底抽薪之意,务将胃肠中之邪热疫毒下尽为度。此方煎服三次后,畅下黑酱粪半小桶之多,臭不可当,身热约退七八,口津渐回,苔刺变软,谵语止,小便已不滴遗,稍见清长,色仍黄,仍渴喜冷饮,当即索取石缸内冰凉冷水一碗与饮之,饮后病者自云心中爽快,再饮一碗,顿觉全身清凉,竟得安卧熟寐片刻。余热未尽,继拟小承气汤加清热养阴生津之品(处方②)以治之。服二剂后,大便溏泻数次,色由酱黑而渐次转黄,脉静身凉,津液满口,苔皮退去八九,烦渴止,已能进稀粥少许。拟益气养阴方(处方③)善后,连服三剂,食增神健,诸症全瘳。

诊断:瘟疫病阳明急下证。

辨证:瘟疫误于表散,真阴大伤,燥屎内结,阳明热实。

治法:急下存阴。

方剂:①大承气汤加石膏、麦冬;②小承气汤加清热养阴生津之品;③益气养阴善后方。

药物:①大黄16g(泡水兑入),芒硝3g(后下),枳实13g(炒,捣),厚朴13g(炒),生石膏30g(碎,布包),麦冬26g;②沙参16g,生石膏15g(碎,布包),枳壳10g,麦冬16g,厚朴10g,生地黄13g,玄参10g,大黄6g(泡水兑入);③沙参20g,杭白芍10g,生地黄13g,麦冬13g,北口芪30g,当归13g,甘草6g。按语(编者按):瘟疫误于表散,真阴大伤,疫毒传入阳明之腑,燥屎内结,阳明热实,急宜大承气汤釜底抽薪,急下存阴。燥结已下,余热未尽,继拟小承气汤加清热养阴生津之品治之。邪去津回,拟益气养阴方善后。温邪袭人,必致发热,热盛则伤阴,故治温病,宜用清热养阴之法。清热者,辟温败毒以祛邪;养阴者,补充津液以扶正。在本案中,吴老将《伤寒论》之“急下存阴”与温病之清热养阴巧妙结合,药到病除。“扶阳气,存津液”是贯穿《伤寒论》全书的基本精神,而吴老既精于“扶阳气”,又擅长“存津液”。3.少阳病医案

李某,男孩,5岁。1964年2月患腮腺炎已四五日。发热恶寒,两腮于耳下赤肿疼痛。其母用臭灵丹叶捣烂外敷,另服六神丸,效果不明显,反觉服六神丸后腹中冷痛不适,延吴老诊视。初诊,患儿寒热未退,两腮仍肿痛,腹内亦痛,不思饮食,精神疲惫,脉弦细,舌苔薄白,根部稍显黄腻。此乃风寒外袭,邪遏太阳、少阳两经,经气受阻,脉络不通所致,亦属太少二阳合病之证。拟用桂枝、柴胡合方加味(处方①)治之。服一剂,发热退,恶寒减轻,两腮肿痛消退大半,腹痛亦止,已思饮食。脉细缓,舌根部黄腻苔已退。继上方去黄芩加山甲珠6g,败酱草6g(处方②),连服二剂而愈。

诊断:痄腮(急性腮腺炎)。

辨证:邪犯少阳,表证未解,经气受阻(太少合病)。

治法:和解少阳,兼以解表,消痈散结。

方剂:①柴胡桂枝汤加板蓝根;②柴胡桂枝汤去黄芩加山甲珠、败酱草。

药物:①柴胡6g,黄芩6g,明党参9g,桂枝9g,杭芍6g,法半夏6g,生姜3片,大枣3枚,板蓝根9g,甘草6g;②柴胡6g,明党参9g,桂枝9g,杭芍6g,法半夏6g,生姜3片,大枣3枚,板蓝根9g,甘草6g,山甲珠6g,败酱草6g。按语(编者按):身之两侧属少阳之域,两腮赤肿疼痛,为邪结少阳之经。发热恶寒,脉弦细,舌苔薄白,根部稍显黄腻,属风寒外袭,邪遏太阳、少阳两经,经气受阻,脉络不通,已有化热趋向,属太少二阳合病之证,以柴胡桂枝汤加板蓝根和解少阳,兼散表邪,解毒散结。待发热退,恶寒减轻,两腮肿痛消退大半,舌根部黄腻苔退,继以柴胡桂枝汤去黄芩,防苦寒太过伤阳,再加山甲珠、败酱草消痈排脓。4.太阴病医案

张某,男,32岁,昆明人,患便秘证已一年余。初起大便难解,凡二三日一行,干结不爽。头昏食少,脘腹痞闷不适,时常哕气上逆,冲口而出。医者以为阴虚肠燥,胃腑有热,连续治以清热苦寒、滋润通下之剂。每服一剂,大便通泻一次,其后又复秘结如故,脘腹痞闷终不见减。如此往复施治数月之久,愈见便秘,甚者六七日始一行。口苦咽干,纳呆食减,体瘦面黄,精神倦怠。吴老诊其脉沉迟而弱,舌苔厚腻,色黄少津,口气微臭,思饮不多。如此并非肠胃燥热之证,乃是气虚之便秘。因长期服用苦寒通下之品,脾肾之阳受戕,脾气虚弱,无力运化,肾气不足,难以化气生津,气机壅滞,胃肠传化失司,遂成便秘。当以温下之法,务使枢机运转,腑气自能通达,方用温脾汤加味(处方①)。

煎服一次后,则腹中肠鸣,气窜胸胁,自觉欲转矢气而不得。再服二次,则矢气频作,便意迫肛,旋即解出大便许多,干黑硬结如栗,其臭无比。顿觉腹中舒缓,如释重负,呕哕已不再作。连服二剂后,大便隔日可解。口苦咽干已愈,食思转佳,腹中痞胀消去。厚腻黄苔已退,呈现薄白润苔,脉仍沉缓。遂照原方加肉桂9g(处方②)增其温化运转之力,连服四剂后,大便通调如常,精神、饮食明显好转,面色呈润泽。为巩固疗效,继以吴茱萸汤加肉桂、甘松(处方③)温中健胃,调理20余日,并嘱其常服桂附理中丸(处方④)。三年后相遇,询及便秘之证已痊愈,迄今未复发。

诊断:脾虚便秘。

辨证:中阳不足,脾虚不运,传导失职。

治法:通下寒积,温补脾阳。

方剂:①温脾汤加味;②初诊方加肉桂;③吴茱萸汤加肉桂、甘松(药物组成原书省略);④桂附理中丸(药物组成原书省略)。

药物:①附片45g,大黄9g(后下),明党参15g,厚朴9g,杏仁9g(捣),干姜12g,甘草6g;②附片45g,大黄9g(后下),明党参15g,厚朴9g,杏仁9g(捣),干姜12g,甘草6g,肉桂9g。按语(编者按):太阴病提纲证言“自利益甚”,仅谈及下利未涉及便秘,其实便秘在太阴病中很常见,太阴便秘的根本原因在于脾虚不运,属于因虚而致实。与阳明病之大便秘结以承气汤攻下不同,治疗太阴病之便秘需标本兼顾,在温运脾阳之基础上导腐秽下行。本例患者为脾阳不足,运化传导失职,糟粕腐秽不能传送而致便秘。脾阳不足是病机关键,故以温脾汤、桂附理中丸温运脾阳,恢复传导,泻下糟粕,标本同治,收“脾家实,腐秽当去”之效。因此临证治疗便秘不可局限于通降阳明一法,应分清虚实,实则阳明,虚则太阴,温运太阴同样能够治疗便秘。《吴佩衡医案》中虽然没有专门列举典型的太阴病医案,但健脾温阳这一思想贯穿其中,在许多医案所记载的善后调理法中均有充分体现,恰如仲景《伤寒论》,太阴病篇条文最少,但重视脾胃的思想却贯穿《伤寒论》始终。吴老在其所著《伤寒论讲义》中指出:“太阴病是中寒脾湿、燥从湿化之证,其成因有自外感风寒,邪从表入而传本经者;亦有内伤生冷,饮食不节,伤及脾胃而成者”。并在273条按语中提出了治疗方案:“本病在误下以前,应以理中汤或加附子,较为对证,倘误下后,更加胸下结硬者,自属病益增剧,势必腹满痛尤甚,有如《金匮》内载之大建中汤证,但大建中汤有参无附,对此证实不相符,应以四逆汤加丁桂、苍术、茯苓主之。”吴老《伤寒论讲义·太阴病小结》又讲到:“太阴病之主证(《伤寒论》原文第273条,即太阴病提纲)为‘腹满而吐,食不下,自利益甚,时腹自痛,若下之,必胸下结硬’。”因自利不渴,食不下为本病特征,故正治之法,宜四逆辈。若太阳病误下,转属太阴或阳明而成脾阴虚或胃肠热之证,表亦未解者,又有桂枝加芍药或加大黄之兼治法,但如脉弱,续自便利,胃气已弱,则应减去大黄、芍药或酌加桂枝、附片以免伤中而损脾胃之阳,因太阴本病是里虚寒证故也。《伤寒论》原文第277条讲太阴病治法“自利不渴者,属太阴,以其脏有寒故也,当温之,宜服四逆辈”。吴老解释:“脏有寒”指少阴之寒夹脾湿伤及肠胃而言。太阴病由外感传变而得者,有桂枝汤及桂枝加芍药或加大黄等法,本病多因肠胃虚寒内伤生冷,或饮食不节而致者。由于少阴之客寒,夹太阴之本湿,伤及肠胃,并无中见之燥化,更无邪热之灼阴,而为脏有寒自利不渴之证,法当以四逆辈驱少阴之寒而温太阴之湿,此为正治之法。5.少阴病医案(1)少阴寒化证

原云南省某医院院长秦某,住昆明市小南门内绣衣街,有独子名念祖,年十三,患伤寒重证,发热20余日不退。秦精于西医,对其子曾以多种针药施治,未效。又邀约徐、应等数位西医同道会诊,均断言无法挽救。后由秦之门生李某君推荐,邀吴老于1948年1月7日前往诊视。患儿已发热不退20余日,晨轻夜重,面色青黯,两颧微发红,口唇焦燥而起血壳,日夜不寐,人事不省。呼吸喘促,时而发迷无神,时又见烦乱谵语,两手乱抓有如撮空理线。食物不进,小便短赤,大便已数日不通,舌苔黑燥,不渴饮,喂水仅下咽二三口,多则不吮。脉象浮而空,重按无力。此系伤寒转入少阴,阴寒太盛,阴盛格阳,心肾不交,致成外假热而内真寒之阴极似阳证。外虽现一派燥热之象,内则阴寒已极,逼阳外浮,将有脱亡之势。法当大剂扶阳抑阴,回阳收纳,交通心肾,方可挽回,若误认热证,苦寒下咽,必危殆莫救。拟方白通汤加上肉桂(处方①)主之。处方之后,秦对中医药怀有疑虑,见此温热大剂,更不敢用,且对吴老说,他还有一特效办法,即抽取一伤寒病刚愈患者之血液输给病儿,可望有效。殊料是日输血后,身热尤甚,腹痛呻吟不止,更加烦乱谵语。至此,秦已感到束手无策,始将吴老所拟方药煎汤与其子试服。当晚服后,稍见安静,得寐片刻,面部青黯色稍退而略润,脉象不似昨日之空浮,烦躁谵语稍宁。但见欲寐愈甚,现出少阴虚寒本象,又照原方煎服一次。

1月8日复诊,热度稍降,唇舌已较润,烦乱止。但有时仍说昏话,曾呕吐涎痰一次,仍以白通汤加味(处方②)扶阳抑阴,交通心肾兼化气行水主之。服后,当晚整夜烦躁不宁,不能入寐,秦君为此又生疑似,次日促吴老急往诊视,见到正用硼酸水给患儿洗口。详查病情,脉稍有力,热度较前稍降,神情淡漠,不渴饮。断定此系阴寒太盛,阳气太虚,虽得阳药以助,然病重药轻,药力与病邪相攻,力不胜病,犹兵不胜敌。虽见烦躁不宁,乃药病相争之兆,不必惊疑,尚须加重分量始能克之,拟用大剂四逆汤加味(处方③,即通脉四逆汤加味)治之。此方药力较重,为救危急,嘱煎透后一小时服药一次。当天下午五时又诊视之,病势已大松,烦躁平定,人已安静,小便转较长。病有转机,是夜又照原方连进,大便始通,泻出酱黑稀粪三次,发热已退去大半,烦乱谵语已不再作,且得熟寐四五小时。

10日清晨,脉浮缓,唇舌回润,黑苔褪去十之六七,身热退去十之八九,大有转危为安之象。照第三方加西砂仁10g,苍术10g,吴茱萸8g(处方④)治之。

11日复诊。大便又畅泻数次,其色仍酱黑。身热已退净,唇上焦黑血壳已脱去,黑苔更见减少,津液满口。日夜一个对时大便共泄泻10余次,秦君夫妇为此担心害怕,认为有肠出血或肠穿孔的危险,每见其子排泻大便,即流泪惊惶不已。吴老当即详加解释,良由寒湿邪阴内盛,腹中有如冰霜凝聚,今得阳药温化运行,邪阴溃退,真阳返回而使冰霜化行。所拟方药,皆非泻下之剂,其排泻者为内停寒湿污秽之物,系病除佳兆,邪去则正自能安,方保无虞。于是,病家疑虑始减,继续接受治疗。仍以大剂温化日夜连进(处方⑤)。

12日诊。服药后大便又泻10余次,色逐渐转黄,小便已较清长,黑苔全褪,尚有白滑苔,食思恢复,随时感到腹中饥饿而索求饮食。因伤寒后期,阳神未复,脾胃亦虚,须当注意调摄,以防食复、劳复等证发生,只宜少量多餐,继续拟方(处方⑥)调治。

13日诊。大便仅泻二次,色黄而溏,唇色红润,白滑苔已退净,神识清明,食量较增,夜已能熟寐,脉静身凉,大病悉退,但阳神尚虚,形体瘦弱,起动则有虚汗而出,遂拟黄芪建中汤加桂附(处方⑦)调理之。

14日诊。脉沉缓而有神,唇舌红润,大便泻利已止,小便清长,有轻微咳嗽,腹中时或作痛,拟通脉四逆汤加味(处方⑧)治之。

15日诊。咳嗽、腹痛已止,唯正气尚虚,起卧乏力,继以四逆汤加参、芪(处方⑨)作善后调理,服五六剂而愈,其后体质健康如常。

诊断:伤寒病少阴阴极似阳证(少阴病真寒假热证)。

辨证:阴盛格阳,心肾不交。

治法:扶阳抑阴,回阳收纳,交通心肾。

方剂:①白通汤加上肉桂;②白通汤加上肉桂、茯苓;③通脉四逆汤加上肉桂、朱衣茯神、炙远志、公丁香;④通脉四逆汤加上肉桂、朱衣茯神、炙远志、公丁香、西砂仁、苍术、吴茱萸;⑤通脉四逆汤加上肉桂、西砂仁、茯苓、薏苡仁、波蔻仁;⑥通脉四逆汤加上肉桂、西砂仁、北口芪、桂圆肉;⑦黄芪建中汤加桂附;⑧通脉四逆汤加北细辛、上肉桂、广陈皮、法半夏;⑨四逆汤加参、芪(药物组成原书省略)。

药物:①附片250g,干姜50g,葱白4茎,上肉桂15g(研末,泡水兑入)。②附片300g,干姜30g,茯苓30g,上肉桂15g(研末,泡水兑入),葱白4茎。③附片400g,干姜150g,上肉桂20g(研末,泡水兑入),朱衣茯神50g,炙远志20g,公丁香5g,生甘草20g。④附片400g,干姜150g,上肉桂20g(研末,泡水兑入),朱衣茯神50g,炙远志20g,公丁香5g,生甘草20g,西砂仁10g,苍术10g,吴茱萸8g。⑤附片400g,干姜80g,上肉桂20g(研末,泡水兑入),西砂仁10g,茯苓50g,薏苡仁20g,波蔻仁8g,甘草30g。⑥附片400g,干姜80g,上肉桂20g(研末,泡水兑入),西砂仁10g,北口芪30g,炙甘草20g,桂圆肉30g。⑦附片300g,黄芪80g,桂尖20g,杭白芍30g,炙甘草20g,上肉桂20g(研末,泡水兑入),生姜30g,大枣4枚,饴糖30g(烊化兑入)。⑧附片300g,干姜100g,北细辛8g,上肉桂11g(研末,泡水兑入),广陈皮10g,法半夏10g,甘草10g。按语(编者按):本案相当具有代表性,足证吴老医术之精,医学造诣之高。吴老擅用附子,胆大心细,辨假识真,起死回生,遵张仲景“温扶阳气”治疗大法,将《伤寒论》回阳救逆诸方白通汤、通脉四逆汤运用得出神入化,为纯中医治疗急危重症提供了强有力的证据,充分展现了扶阳学派一代宗师的实力。(2)少阴热化证

吴某,昆明人,住昆明市绣衣街,有长子年十五。于1921年3月患病延吴老诊视,发热不退已十一日,面红唇赤而焦,舌红苔黄而无津,虚烦不得卧。食物不进,渴喜冷饮,小便短赤,大便不解,脉来沉细而数。查其先前所服之方,始而九味羌活汤,继则服以黄连、栀子、连翘、黄芩、金银花、桑叶、薄荷等未效。此系春温病误以辛温发散,又复苦燥清热,耗伤真阴,邪热内蕴,转为少阴阴虚热化证。拟黄连阿胶鸡子黄汤(处方①)治之。先煎芩、连、芍药为汤,稍凉,兑入已烊化之阿胶,再搅入生鸡蛋黄二枚和匀而服。服一剂后即得安静熟寐,烦渴已止,唇舌转润,脉静身凉。继以生脉散加生地、玄参、黄连(处方②)。连进二剂而愈。

诊断:春温病少阴热化证。

辨证:阴虚火旺,心肾不交。

治法:滋阴泻火,交通心肾。

方剂:①黄连阿胶汤;②生脉散加生地、玄参、黄连。

药物:①黄连10g,黄芩12g,杭白芍24g,阿胶10g(烊化兑入),鸡子黄2枚;②米洋参10g,麦冬15g,五味子5g,甘草6g,黑玄参10g,生地黄12g,黄连5g。按语(编者按):春温病误以辛温发散,又复苦燥耗伤真阴,邪热内蕴,转为少阴阴虚热化证。患者发热不退已11日,面红唇赤而焦,舌红苔黄而无津,虚烦不得卧,渴喜冷饮,小便短赤,大便不解,脉来沉细而数,为典型阴虚火旺脉症,以黄连阿胶汤滋阴泻火,交通心肾,一剂显效。再予生脉散加生地、玄参、黄连益气生津,养阴清余热,令邪去正复而病愈。(3)少阴兼表证(太少两感证)

张某,年四十二,住云南省昆明市武庙下南联升巷底。肾气素亏,于1929年9月2日返家途中,时值阴雨,感冒风寒而病。初起即身热恶寒,头疼体痛,沉迷嗜卧(即少阴病但欲寐之病情),兼见渴喜热饮不多,脉沉细而兼紧象。舌苔白滑,质夹青紫,由于肾气素亏,坎阳内弱,无力卫外固表以抵抗客邪,以致寒风乘虚直入少阴,阻塞真阳运行之机,而成是状。以仲景麻辛附子汤(处方①),温经解表、扶正除邪治之。

3日,服上方一剂即汗,身热已退,唯觉头晕咳嗽、神怯。表邪虽解,肺寒尚未肃清,阳气尚虚,以四逆合二陈加细辛、五味子(处方②),扶阳温寒主之。一剂尽,咳嗽立止,食量增加,精神恢复,病遂痊愈。

诊断:太阳少阴两感于寒证(重感冒)。

辨证:少阴阳虚,复感风寒。

治法:温阳解表,扶正除邪。

方剂:①麻黄细辛附子汤加桂枝;②四逆合二陈加细辛、五味子。

药物:①黑附片36g,麻黄10g(先煮数沸,去沫),北细辛6g,桂枝尖13g;②黑附片50g,干姜26g,甘草10g,陈皮10g,法半夏13g,茯苓13g,北细辛4g,五味子2g。按语(编者按):本证同《伤寒论》第301条:“少阴病,始得之,反发热,脉沉者,麻黄细辛附子汤主之。”此为少阴寒化兼太阳表证,治当表里双解,用麻黄细辛附子汤温阳解表。麻黄开腠理而解太阳之表寒,附子温少阴以壮命门之真阳,细辛通达表里,走少阴而出太阳,外助麻黄解表,内协附子温阳,三味合用,相得益彰,温阳促进解表,解表不伤阳气。吴老于原方中加桂枝和营通阳,既助麻黄散邪,又助附子、细辛温通阳气。服药一剂表邪解,而肺寒未清,阳气尚虚,寒湿痰饮致咳,以四逆合二陈加细辛、五味子,扶阳温寒、燥湿化痰,一剂咳止病愈,食量增加,精神恢复。(4)少阴咽痛证

王某,女,成年。始因受寒起病,恶寒,咽痛不适,误服苦寒清热养阴之剂后转成危证。吴老诊视之,患者头痛如劈,恶寒发热,体痛。咽痛,水浆不能下咽,痰涎涌甚,咽部红肿起白泡而破烂。舌苔白滑,脉沉细而兼紧象。不渴饮,此系寒入少阴,误用苦寒清热,致使阴邪夹寒水上逼,虚火上浮而成是状。取扶阳祛寒,引阳归舍之法,以加味麻黄细辛附子汤治之。服一剂后寒热始退,咽部肿痛减去其半,再剂则痛去七八,三剂尽,诸症霍然而愈。

诊断:少阴咽痛(虚火喉痹)。

辨证:寒入少阴,经络不通,误用苦寒,虚火上浮,客于咽喉。

治法:扶阳祛寒,引火归原。

方剂:加味麻黄细辛附子汤。

药物:附片40g,干姜26g,北细辛6g,麻黄5g,上肉桂6g(研末,泡水兑入),甘草6g。按语(原按):少阴受寒误用苦寒清热养阴之剂,无异于雪上加霜。《内经》云:“足少阴之脉……循喉咙,夹舌本。”风寒闭束少阴经络不通,虚火上浮冲于咽喉而肿痛者,宜用麻黄细辛附子汤治之。方中附子能扶阳驱寒,麻黄开发腠理,解散表寒,得细辛之辛温,直入少阴以温散经脉寒邪,并能协同附子纳阳归肾,邪去正安,少阴咽痛自然获愈。6.厥阴病医案(1)蛔厥腹痛证

郑某,女,36岁,昆明官渡区某公社社员。1962年10月某日夜间,患者突然脘胁疼痛,宛如刀绞,痛彻于右侧肩背,四肢冰冷,汗出如珠,兼发恶心呕吐,吐出黄绿苦水,并吐蛔虫一条,胃中灼热嘈杂,脘腹痞胀,烦躁不宁,呻吟不止,终夜不能入眠。天明,其痛稍有减轻,方才交睫,又复作痛如前,遂由家人护送至中医学院附属医院急诊。经检查,诊断为“胆道蛔虫证”,住院治疗。吴老会诊之时,见患者脉沉弦而紧,舌苔白腻,舌质青黯,不渴饮。此乃厥阴脏寒,肝胆气机郁结,腹中蛔虫上扰作痛,属蛔厥之证。照仲景法,以乌梅丸方(处方①)主之。煎一服,疼痛稍减,三服尽疼痛呕吐均止,手足已回温,夜间已能安静入睡。惟胃中仍嘈杂,脘腹尚感痞闷。口苦,不思饮食。脉沉弦,已不似昨日兼有紧象,腻苔稍退,舌质仍含青色。蛔虫虽安,但肝胆寒凝之气尚未祛尽。照原方加川楝子9g,榔片9g(处方②)。连服二剂后,便下蛔虫20余条,腹中感到舒缓,饮食渐有恢复。脉缓,苔退。再以香砂理中汤加荜茇、高良姜(处方③)调理二剂,气机恢复,痊愈出院。

诊断:蛔厥腹痛证(胆道蛔虫证)。

辨证:厥阴脏寒,肝胆气郁,蛔虫上扰。

治法:缓肝调中,安蛔杀虫,温中止痛。

方剂:①乌梅丸;②乌梅丸加川楝子、榔片;③香砂理中汤加荜茇、高良姜(药物组成原书省略)。

药物:①附片30g,干姜15g,肉桂9g,当归15g,党参15g,黄连6g,黄柏9g,川椒5g(炒去汗),细辛5g,乌梅3枚;②附片30g,干姜15g,肉桂9g,当归15g,党参15g,黄连6g,黄柏9g,川椒5g(炒去汗),细辛5g,乌梅3枚,川楝子9g,榔片9g。按语(编者按):患者脘胁疼痛,晨轻夜重,四肢冰冷,恶心呕吐,吐黄绿苦水,吐蛔虫,胃中灼热嘈杂,烦躁不宁,脉沉弦而紧,舌苔白腻,舌质青黯,为蛔厥证无疑,从舌脉症状,可知本证肝胆寒凝之气较重,先以乌梅丸安蛔,用肉桂代替原方中的桂枝,增强助阳散寒止痛之力。服后蛔虫虽安,但寒邪、虫邪尚未祛尽,前方加苦寒之川楝子、辛温之榔片,寒温并用,行气止痛杀虫。连服二剂,便下蛔虫二十余条,脉缓,苔退,饮食渐有恢复。再以香砂理中汤加荜茇、高良姜温中散寒,理气止痛,调理二剂,气机恢复而病愈。(2)厥阴病缩睾证

马某,男,27岁,门诊号9546。患者右侧睾丸肿痛二月余,治疗后肿痛逐渐消退。某日夜间,右侧睾丸突然收引回缩至少腹。少腹拘挛疼痛不已,牵引腰部,痛不能伸,痛剧之时,连及脐腹,直至四肢挛急难以屈伸。颜面发青,冷汗淋漓。其亲友略知医理,认为此证系肾精亏损所致,拟滋阴补肾之剂,服后未见缓解,遂送中医学院附设门诊部就诊。刻诊患者面色发青,腹痛呻吟,愁容不展,两目无神,白睛发蓝,唇、舌、指甲均含青色。舌苔白腻,手足冰冷,脉来沉细弦紧。已两日水米不进。此系肝肾阳虚,厥阴阴寒太盛,阳不足以温煦筋脉。《内经》云“肝主厥阴之脉……循股阴,入毛中,过阴器,抵小腹”,经脉失养,故拘挛收引,致使睾丸回缩而痛,即所谓“寒则收引”之意。法当温扶肝肾之阳,温经散寒,经脉之挛急自能舒缓。方用当归四逆汤加味(处方①)。服一剂后,疼痛缓解。再剂,则阴囊松缓,睾丸回复。面目、唇舌青色俱退。手足回温,诸痛皆愈。唯阳神尚虚,照原方去川椒,加砂仁9g(处方②),连服二剂,精神、饮食均恢复正常。

诊断:厥阴病缩睾证。

辨证:肝肾阳虚,厥阴寒盛,筋脉拘挛收引。

治法:温扶肝肾,温经散寒,舒缓经脉挛急。

方剂:①当归四逆汤去甘草加干姜、吴茱萸、川椒、乌梅、附片;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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