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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6-12 09:5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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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美)克里斯·安德森

出版社:中信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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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尾理论(信经典系列)

长尾理论(信经典系列)试读:

推荐序一

长尾理论是对实践的深度总结,是信息时代的“隆中对”。

长尾理论对80/20法则的突破,看似偶然,实际是必然的。长尾理论在美国市场上观察到这样一个统计规律性:

在以物理为基础的“短头”经济中,20%的热门产品,带来80%的收入,并且带来100%的利润;而在以知识为基础的“长尾”经济中,20%的热门产品,将集中为10%的热门产品,其进一步分化为2%的大热门产品和8%的次热门产品。2%的大热门产品,带来50%的收入和33%的利润;8%的次热门产品,带来25%的收入和33%的利润。剩下的90%长尾产品,将带来25%的收入和33%的利润。从利润上看,出现了平分天下的3个33%!

这里最重要的看点在于:大热门产品的总利润,竟然同冷门产品——长尾产品——的利润总和相等!这不是主观臆造,而是大样本统计得出的结论。

这意味着,如果将长尾上的小批量多品种生意集合为一个生意——而这种机会是无限的——这个生意可以同大热门生意分享同样的利润。长尾理论由此认为,将冷门集合在一起经营,与经营热门在利润上可以是一样的。大热门、次热门和冷门集合,可以像魏、蜀、吴那样三分天下。

今天,几乎所有大规模生产出来的同质化产品,都在打价格战,然而利润却越来越薄。有没有一种可能,可以深入财富的本质,像诸葛亮发现蜀国的价值那样发现财富新大陆?《长尾理论》就是这样一个“隆中对”,长尾就是那个等待人们发现的财富新大陆。

安德森的《长尾理论》谈的是工业资本主义的原动力问题,思考的是财富的新钱眼在哪里的问题。

研究经济学的人会发现,安德森的《长尾理论》中,短头就是规模经济,长尾就是范围经济。通俗地说,规模经济,就是品种越少,成本越低;范围经济,就是品种越多,成本越低。规模经济通向单一品种大规模生产,范围经济通向小批量多品种。长尾理论实际讲的就是如何从单纯依靠规模经济,逐步转向依靠范围经济。《长尾理论》自始至终谈的都是品种多样化问题。品种多样化,会带来更多用户选择,更好地满足用户的个性化需求,是一种可以有效回避价格战的增值之道。有人担心,品种多了,用户的选择多了,固然会增加用户价值,但也会让用户挑花眼。安德森的回答是:“给顾客们丰富的选择,但也要帮助他们搜索。”意思是一方面要通过长尾针对小众提供更多品种上的选择,另一方面要通过发展信息增值服务业——例如帮助人们万里挑一的搜索服务、购物咨询、口碑营销——降低选择成本。《长尾理论》中所说的长尾,不是一般的品种多样化,而是品种多样化中品种越多、成本越低这种特定的潮流。经济学中除了新增长理论,很少谈及品种多样化,而新增长理论谈品种多样化,仍然局限于品种越多、成本越高的预设结论。《长尾理论》发现,在资源共享条件下,品种越多,成本越低。这对经济理论具有重要突破意义,是对实践发展的及时反应。

品种越少、成本越低这种规模型的赚钱路子,在实践中经常导向像“中国制造”这样的大规模同质化经营,其结果是陷入价格战和低附加值。在这种情况下,品种越多、成本越低这种长尾型的赚钱路子,显示出非常积极的现实意义。

当然,品种经济性这种长尾经济要想实现,是需要总的前提条件的。这个前提条件就是资源共享,特别是分享基础设施和基于智慧的价值网络,这是与一个品种就需要一次专门投入的资本专用性相反的路数。比如一个大型网络游戏,在道具上变出的花样越多,品种就越多,但变花样的成本,相对于当初一次性的初始投入,几乎可忽略不计;但增值效果,由于提供了用户选择的多样性,就是单一品种难以企及的了。其中规律是,初始固定成本较高,边际投入较低,通俗地说就是,每变一个花样,不需要额外的大量投入,相反却在不断摊薄原来的成本。例如安德森在书中提到的例子:对于网上网下结合的混合零售商,产品一般是通过邮件或联邦快递运送的。而效率来自两个方面:第一,用集中化仓储方法降低供应链成本;第二,尽量利用网站的搜索功能和其他信息优势提供无限的产品选择。

同是降低多品种生产成本,原子的范围经济与比特的范围经济具有很大区别。这种区别是由安德森第一次揭示出来的。安德森令人印象深刻地谈到美国院线的例子。由于受到物理条件的限制,美国一年只能在院线发行100部新影片。虽然随机抽出的排在后面的任何一部电影仍然是相当优秀的,但仅仅是由于物理院线的限制,它们不能在屏幕上与观众见面。院线就是多品种经营电影的限制条件。相反,视频网站就不受院线的限制,可以为观众提供更加多样化的选择。亚马逊书店在网上经营书刊,就突破了物理书店的限制。阿里巴巴在网上经营百货,也突破了百货商场物理货架的限制。

中国人如何读《长尾理论》?

中国是长尾理论的天然实践者。长尾战略与广泛流行在江浙一带的利基、隐形冠军、范围经济、定制、差异化、冷门、小众市场和体验等“落地”战略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有的是同心圆关系,有的是交叉关系,但都具有长尾战略共同的内核,即小的就是好的。

可以认为,利基、隐形冠军、范围经济、定制、差异化、冷门、小众市场和体验等企业实战策略与方法,大大加强了长尾理论实战方法的丰富性。尤其是它们都适用于传统经济,在中国具有广泛的实践基础,这是长尾理论在中国本地化的天然基础。《长尾理论》给企业提供了“做大做强”之外的新选择。从长尾战略中,我们可以得到一个重要的启示:经济和企业的规模不是越大越好,小的也可能是好的。中国可以走长尾经济的崛起之路。一旦江苏、浙江、广东类型的中小企业与数字化网络化结合,中国就可能形成一个国家长尾——不靠合并出世界五百强规模的企业,而靠那些不想长大但要做世界冠军的长尾企业和隐形冠军,通过产业集群这一长尾,承担起小批量多品种时代全球经济竞争的重担,形成与做大做强并列的又一国家竞争优势。《长尾理论》第3章《长尾简史》对于理解长尾理论具有关键意义。它显示,新经济不是从天而降的。小批量多品种的生产方式,是从传统经济的内在矛盾中自然而然发展出来。它有助于帮助人们理解,新经济正是为解决传统生产方式的矛盾而产生的。第15章《营销长尾》则由“道”及“术”,将长尾之道落实在可操作的方法和实战之中,使《长尾理论》既是一部悟道之作,又加强了作为操作指南的功能。

安德森作为《连线》杂志的主编,与我算是同一位置的同行。他从美国看到的,我感同身受。我感到,《长尾理论》与一般畅销书的最大不同,是悟“道”深透,而不同于那种专注于“术”的小聪明之作。因此我特别向大家推荐这本经典之作,希望大家分享“品种经济性”这一重大发现。姜奇平中国社科院信息化研究中心秘书长、《互联网周刊》主编

推荐序二

“长尾”的重要特点之一就在于它的“可延伸性”。《大英百科全书》与“维基百科”的首要差别就在这里(如安德森分析过的),前者是一个定型的成品,后者是一个持续发生的“事件”。安德森从动手写《长尾理论》起,就把它当成一个别开生面的“事件”来策划和营造。这本书的写作过程是通过这本书的专门网站与读者互动下进行的。

被称为“数字时代的女先知”的埃瑟·戴森在她的《2.0版——数字化时代的生活设计》一书中说过:网络并不能改变人性,它只是提供某种前所未有的可能性,把人性中潜在的某种因素激发出来。我们可以把戴森的话推而广之:并没有什么“全新的网络经济”,我们所谈论的“网络经济”和“网络社会”的种种特点,其实是蛰伏在旧有的经济和社会形态中的某种因素被网络激活了。安德森意识到了这一点,并专辟一章(第3章《长尾简史》)讲述“长尾”这种“陈旧的新生事物”:“虽然长尾目前主要以一种网络现象显现出来,但其起源要早于亚马逊和易趣,甚至比网络还早。长尾是一系列商业创新的巅峰,这可以追溯到一个多世纪以前……网络只是使酝酿了几十年的供应链革命的诸多要素简单地结合在一起了。”

作为一种新的市场形态的长尾市场,它其实是工业革命以来人类为提高市场的效率而持续努力的结果。早在互联网出现的一百多年前,就有人在开辟长尾市场,在大众市场的缝隙中寻找获利空间(即利基市场),实现在大众市场无法实现的交易。1886年,一箱手表从芝加哥的一个珠宝商那里被错误地运给了北红杉地区的一个商人,而这个人并不想购买这些手表,因为要在当地市场把这一箱子手表卖出去不知要花多少年的时间。一个名叫理查德·西尔斯的人(美国著名的连锁超市西尔斯的创始人)却将这些表全部买下了,因为他发现了一个半径远超过任何本地市场的销售方式。他把这些手表转售给分布在铁路沿线的众多的车站代理商。由于这笔生意让西尔斯获得了丰厚的利润,他就开办了一家依托于铁路网的手表经销公司。

铁路网自然无法与今天的互联网相提并论,但以它为依托的市场的确创造了普通的销售方式无法实现的市场奇迹。西尔斯开辟的“准长尾市场”包含长尾市场的基本特征:一,它的销售半径远大于普通的商店;二,其货架是一个长度大大延伸了的虚拟货架;三,对产品有需求的特定消费者寻找产品的搜索成本以及交易成本远远低于普通的商店。

我们不难发现,决定传统市场(无论是农业社会的集市,还是工业社会的大卖场)与长尾市场差异的关键因素,就是货架及其成本。表面上看,货架是用来摆放商品的,但它的真正身份是商品目录,只不过它是由商品实物构成的商品目录,其核心功能是让消费者方便地检索商品并作出选择。传统的货架的功能是集商品目录与实物存放于一体的,但后者作为一种附属功能,是可以分离出去的。互联网出现之前相当流行的借助于商品目录和电话的邮购中,就实现了这种分离。一大本商品目录,就是一个可以克服空间距离,让消费者能接触到的、可以不断延伸的虚拟货架,而且其成本大大低于实物货架。互联网的出现,最大限度地优化了虚拟货架极(其长度可以无限延伸,其成本趋近于免费),使长尾市场迅速告别“旧石器时代”和“新石器时代”。

与长尾市场相比,大众市场是一个过于稀疏的过滤网,那些需求规模足够大的产品(即大众产品)才有幸留在这个市场中,大量小规模需求的产品都被淘汰。互联网是一个真正的“疏而不漏”的“天网”,大量在大众市场中没有价值(无法找到消费者)的产品都能够在长尾市场中实现价值交换。再冷僻的产品都可能在一个可以无限延伸的货架上找到一席之地。在供需双方的搜索成本接近于零的情况下,任何局域下的“废品”在不断延展的广域下都可能成为某个人的“珍品”,“拔一毛而利天下”的现象越来越普遍。而在大众市场中,货架长度的有限性和高成本,决定了那些周转速度不能高到足以抵消货架单位面积成本的产品都被排斥在市场之外。以电视这种特殊的货架(时间性货架)为例,由于这种货架本身的不可延伸性(电视台的播出时间不可能超过24小时),决定了只有少数“产品”(节目)能够进入这个货架,进入“黄金段”(黄金时间)、成为“大热门”的产品更是少之又少。“大热门”产品之所以“大热”,并非因为追捧它的人出奇地多,而是因为大众市场的过滤机制使得人们的选择出奇地少,是因为人们不得不接受大众市场这种隐形而巨大的强制性。

在10 000台电视面前,可能有超过200台、2 000台甚至8 000台电视机在播放同一个节目,而在10 000台电脑面前,10 000个人可能在上10 000个网站,上同一个网站的人也可能在参与不同的频道。安德森在书中引用已故社会学家雷蒙·威廉斯在20世纪50年代说过的话“并不存在大众,只有把人们当做大众的方法”,并感叹“这话有多么正确,恐怕连他自己都想象不到”。威廉斯之所以不知道自己的话有多正确,是因为他没有亲眼看到“把人们当做大众的方法”的终结者。

安德森把长尾理论概括为一句话:“我们的文化和经济重心正在加速转移,从需求曲线的少数大热门(主流产品和市场)转向需求曲线尾部的大量利基产品和市场。”弗里德曼在《世界是平的》中称互联网是使世界趋于平坦的“推土机”,事实上,互联网也是使“由左上陡降至右下的需求曲线”变平的推土机。热门与冷门、主流与非主流、中心与边缘之间的界线因为互联网的出现正变得越来越模糊。尼葛洛庞帝所描述的“沙皇退位、个人上场”正成为社会、经济、文化领域的普遍的景观。

在《长尾理论》第15章《营销长尾》中,作者引用了麦肯锡的预测:到2010年,只有1/3的广播电视广告能达到1990年那样的效果,原因是制作广告的成本在上升,收视率在下降,垃圾广告在激增,以及拥有TiVo的观众可以轻松地跳过电视广告。电视与互联网之间的竞争,并非两类产业或两类企业间的竞争,而是两个时代之间的竞争。作为一种与互联网的商业逻辑格格不入的大众传播媒介,电视(连同所有的大众传播媒介)的死刑已被判定,只是缓刑期多长尚不确定。大众市场正在被长尾市场、部落市场蚕食,以大众传播工具为手段的大众营销也正被长尾化、碎片化营销替代。“随着用户驱动的网络的崛起,情况发生了逆转——值得信赖的个人多了,值得信赖的机构少了——最有效的广告来自于同龄人。没有什么能比口碑更有效,正如我们所亲眼目睹的,网络是世界上前所未有的最佳的口碑放大器。”

明白这一点,对于企业尤其是中国企业具有真切的意义:长尾理论并非仅仅是与互联网产业相关的时尚话题,而是所有企业都不能省略的议事日程,因为它事关所有企业不得不面对的“气候变迁”。吴伯凡《21世纪商业评论》主编

推荐序三

我在读《长尾理论》的时候发现,长尾现象主要存在于音乐、电影、电子图书和信息等可以数字化的产品市场中,因为只有这些产品才可以钻进本书大书特书的“集合器”和“过滤器”,显示出自己漂亮的“尾巴”。我一直有个疑问:人们赖以生活的种种产品,如食品、卫生清洁用品等,不可能通过数字化的形式进入“集合器”,也无法实现小规模但低成本的生产,更不用提消费者参与的具有个性化的加工生产过程,这些产品的长尾在哪里体现?

我急切地想找到在大规模物质产品的市场中是否也有完美的“长尾案例”。幸运的是,安德森开动了脑筋,发现了很多这样的事例:开放源代码的软件程序,如Linux和Firefox,存在编程天才的长尾,而外包产业则挖掘了劳动力的长尾;微酿啤酒的激增称为“啤酒长尾”(或者称为销售利基饮料“酒类长尾”);个性化定制的T恤、鞋子和其他服装的增加称为“时尚长尾”;网络大学的发展称为“教育长尾”;甚至对于具有各种品位和怪癖的人来说,互联网也成了最长的色情长尾等。总之,产品生产方式的长尾存在于很多市场之中。

和生产方式的变化相对应,《长尾理论》也谈到了营销方式的长尾现象。随着市场的细分,营销传播呈现碎片化的趋势。主流电视媒体上播放的大众化广告对那些不关注媒体或对此类信息毫无反应的消费者已经产生不了任何影响了,实际上这些广告的对象也不是这些消费者,因为消费者接受信息的方式也呈现长尾化趋势。对于互联网用户来说,他们具有很强的叛逆性——值得信赖的个人多了,值得信赖的机构少了——最有效的广告来自于同龄人,没有什么能比口碑更有效。这种口碑传播导致的“信者恒信、不信者恒不信”正是长尾现象的最好体现。书中给出的雪佛兰汽车的营销案例,正是长尾理论应用的典范。对于任何一家企业来说,即使你产品的生产方式不存在长尾现象,由于网络是世界上前所未有的最佳的口碑放大器,这种长尾方式的营销工具也应该引起你的重视。

曾经有一位女作家坦言:“当知道《麦田里的守望者》是一本畅销书的时候,我觉得非常失望。在此之前,我一直以为它只是属于我一个人的。”这句话放在很多地方都能引起共鸣。现代社会的发展越来越多样化,一方面是由于生产力水平的提高,但从人类自身来看,是由于人们本身有着对个性与自由的渴望。就像面对一则新闻或一个现象,没有人愿意完全接受别人的想法,每个人都有表达自己的意愿;或是,没有人愿意穿和别人一样的衣服,留一样的发型,因为那样,“我”这个概念就会变得模糊。长尾之所以存在,与人们的需求密不可分,而人们对于多样性的需求,来自于人类本身的特性。吕本富中科院研究生院管理学院教授、博导

序言

追捧畅销榜是美国人的一种情结。我们的文化就是一场流行度大赛。我们被热门事物迷得神魂颠倒——制造它们、挑选它们、谈论它们,还要追踪它们的起起落落。每一个周末都是一场票房混战,每个星期四夜晚的电视节目都像经历一番达尔文进化论般的斗争:人们寻找最合适的电视节目,准备迎接周末的来临。这边,几首畅销单曲在收音机里热播不断;另一边,所有娱乐行业中的经理们都已忙得汗流浃背,因为他们在拼命地搜寻着下一个大热门。

这样的世界是轰动效应创造的。伴随着那些票房炸弹、金唱片和两位数收视率,大众媒体和娱乐行业在过去的半个世纪中成长起来了。不足为奇,大热门已经成了一种透视镜,透过它们,我们可以洞悉我们自己的文化。我们用那些名流显贵和流行产品来定义我们的时代——它们就像是我们共同经历的一部分。好莱坞80年前就发明了造星的模式,现在,商业世界的各行各业都在打造它们的“明星”——从脚上的鞋子到饭店的厨师长,无一例外。我们的媒体整日沉迷于“什么热门,什么不热门”的问题。一句话,大热门统治了一切。

但再稍仔细观察,你就会发现一个现象:这种初现于战后广播电视时代的景象已经开始渐渐消退。简单点说,大热门的统治力已经衰退了。冠军仍然是冠军,但冠军光环下的销售业绩已经不像从前那样辉煌。

历史50大畅销唱片大多是在20世纪七八十年代录制的(比如老鹰乐队和迈克尔·杰克逊的唱片),但没有一张是在过去的5年中制作的。好莱坞票房收入在2005年下滑了6%以上,这说明电影院的观众正在减少,尽管人口仍在增长。

越来越多的电视网观众正在被数百个各具特色的有线频道抢走。18~34岁的男性,也就是广告商们最理想的宣传对象,正开始彻底抛弃电视,将越来越多的时间用在网络和视频游戏上。黄金电视节目的收视率几十年来一直在萎缩,若放在1970年,现在的一档最佳节目收视率恐怕连前10名都难以进入。

简言之,尽管我们仍然对大热门着迷,但它们的经济力量已难比当年。那么,那些反复无常的消费者们转向了什么地方?答案并非唯一。他们分散到了四面八方,因为市场已经分化成了无数个不同的领域。其中有一个巨大的正在成长的领域就是网络世界,但它也是一片无法看清的浩瀚海洋。网络上有数百万个终端,每一个都在用自己的方式挑战着传统的媒体和营销逻辑。

iTunes毁掉了广播明星

我十几岁的时候正值大众文化的巅峰期——20世纪七八十年代。那个时候的普通年轻人只有那么五六个电视频道可看,可供选择的节目寥寥无几,实际上每个人收看的节目都差不多。每一个城市都只有三四家摇滚广播电台,而且那些节目大多是专门播给音乐人听的;只有那么几个有钱的幸运小子能收集一些唱片——这在当时可是件时髦的事。

我们只能跑到电影院里去看同样的暑期大片,从同样的报纸和广播中得到新闻。你若想走出主流世界,就只有去图书馆和漫画书店了。仔细想想,我接触过的非大众文化只有两种,一是书籍,二就是我和我的朋友们瞎编乱造出来的那些东西,但这些无非是自家后院内的自娱自乐罢了。

现在,我们来比较一下我的青春期和本的有什么不同。本是个16岁的孩子,成长于互联网时代。他是独生子,父母是高贵的北伯克利山的有钱人,所以他有一台苹果Mac电脑,一部最新潮的iPod播放器(外加iTunes的每周限量下载),还有一群同样阔绰的朋友。就像其他同龄人一样,本从来就不知道这个世界曾经没有宽带,没有手机,没有MP3,没有TiVo,也没有在线购物。

这种信息畅通的主要影响在于,人们可以不受限制、不加过滤地接触到各种各样的文化和内容,从主流文化到地下世界的那些最边缘角落,一网打尽。本的成长环境与我截然不同,任何传统的媒体和娱乐业对这个世界的控制程度都远不及我那个时代。如果你在读这本书的时候感觉难以对号入座,那就换到本的角度上想象一下。他的生活现实就是我们的未来世界的写照。

从本的角度看,文化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商业和非商业的内容以及业余创作都在争夺着他的注意力。他根本分不清主流热点和地下领域的区别——他只会从一个无限长的菜单中选择他所喜欢的东西,在这份菜单里,好莱坞电影和电脑玩家们自编自制的趣味视频并列一处,不分高低。

本每星期只看两小时左右的普通电视节目,主要是《白宫风云》(West Wing,当然是时移电视)和《萤火虫》(Firefly,他把这部已经停播的太空科幻剧存到了他的TiVo上)。他还把他用BT软件下载的那部日本动画片当成了电视节目,因为这片子最初是在日本电视台播映的(影迷们经常给它配上英文字幕)。

说到电影,他倒是相当主流,因为他是个科幻大影迷。《星球大战》和《黑客帝国》是他的最爱。但他也看自己下载的电影,比如业余虚拟电影(amateur machinima)和《星战后传:启示录》Star Wars Revelations这样的独立制作——这是一个星战迷自己制作的献礼片,那种美轮美奂的特效堪与卢卡斯的原作相媲美。

他iPod上的音乐有些是从iTunes上下载的,但大多数来自他的朋友。这群孩子中谁买了CD,都会为其他人拷贝一张。本最喜欢的是古典摇滚,比如齐柏林飞船乐队(Led Zeppelin)和平克·弗洛伊德乐队(Pink Floyd)的摇滚。他只会在一种情况下听广播——父母在汽车里打开收音机的时候。

本喜欢看《星球大战》小说和日本漫画这样的东西,在这方面,网络漫画对他帮助不小。像他的几个朋友一样,他对日本的亚文化非常着迷,甚至在学校里选修了日语。在我上学的那个时候,孩子们学日语是因为日本是个经济大国,他们觉得学日语有助于他们的职业发展。但现在,孩子们学日语是为了自己制作动画字幕,好好研究日本的动画片,那些相对主流的译制节目已经不能满足他们。

本的闲暇时间大多是在网上度过的,有时候随意冲冲浪,有时候参与用户论坛的讨论,比如《光环》Halo游戏和《星球大战》的论坛。他对新闻不感兴趣,从来不看任何报纸和电视新闻,但对Slashdot(计算机新闻网站)、Fark(怪诞新闻网站)这种另类网站上的最新科技和亚文化讨论着迷。一整天下来,他总是一刻不停地跟他10个最要好的朋友即时聊天。他不太爱发手机短信,但他的几个朋友喜欢。(经常出门在外的人更常用手机发短信,但在线即时发消息更适合经常待在家里的人。)他和朋友们玩电脑游戏,大多是网络游戏。他认为《光环2》非常酷,尤其是用户修改版。

我怀疑,如果我再晚生25年,我的少年时光也会与本大同小异。我俩的青春期的主要区别就在于选择的不同。我的选择局限于空中的广播信号,但他有互联网。我没有TiVo(甚至没有有线电视),他既有这些,也有BT软件。我根本不知道世界上还有日本漫画这种东西,更别说怎么弄到日本漫画了,而本却驾轻就熟。如果我也能和朋友们在魔兽世界里建起一个部族,我还会去看《盖里甘的岛》Gilligan’s Island的重播吗?我怀疑。

20世纪70年代的电视节目比现在的节目更受欢迎,这并不是因为它们更好,而是因为那个年代没有多少其他的选择来争夺我们的眼球。我们以为大众文化浪潮正在汹涌而来,结果,这种所谓的浪潮与好莱坞天才们的丰功伟绩并没有太大关系,更大程度上只是广播电视统治下的羊群效应而已。

广播电视有一个了不起的地方:它可以用无可匹敌的效率将一个节目传送到数百万人面前。但是,相反的事情它却做不到——将数百万节目传送到同一个人面前,而这一点正是互联网的强项。广播时代的经济学需要黄金节目(大热门)来吸引大批观众。宽带时代的经济学已经完全逆转。对一个最擅长做点对点通信的传播网络来说,在同一时间将同样一条信息传给数百万人太耗费成本,也太过浪费。

文化大热门还是需要的,但它们已经不再是唯一的市场。大热门现在正与无数大大小小的细分市场展开竞争,而消费者越来越青睐选择空间最大的那一个市场。千篇一律或说一种产品卖遍天下的时代正在结束,它的地位正在被一种新事物——一个多样化的市场——取代。

本书要讲的就是这个市场。

主流文化正在分裂成无数的文化碎片,这个趋势令传统媒体和娱乐业头疼不已。在经理人们花了数十年的时间练就了一身创意、选择、宣传大热门的本领之后,这些热门却突然间不那么奏效了。观众们正在转向另一些东西,一些纷乱而又模糊的……算了,我们找不到一个好词来概括这些非热门的东西。我们当然不能把它们定义为“失败者”,因为它们最初就没有打算统治世界。应该说,它们是除热门之外的“其他东西”。

这个领域被人忽略是件奇怪的事。毕竟,我们谈论的是“绝大多数”。绝大多数电影都不是热门,绝大多数音乐都没进过10佳榜,绝大多数书籍都不是畅销书,绝大多数电视节目都没有被尼尔森公司调查过,更别说在黄金时段大出风头了。但是,它们之中有许多赢得了全世界数百万人的认可。它们只不过不算大热门罢了,而正是因为不算热门,它们才被忽视了。

然而,它们正是曾经百依百顺的大规模市场瓦解之后的新去向。过去,重要的是少数几个大热门,其他东西都无足轻重;而现在,数百万个迷你市场和迷你明星组成了一幅令人迷惑的新景象。大规模市场正在转化成数之不尽的利基市场,而且,这种趋势愈演愈烈。

利基产品其实一直存在,但随着接触它们的成本迅速降低(消费者们更容易找到它们,它们也更容易找到消费者),它们突然变成了一种不可小觑的文化和经济力量。

这些新的利基市场并没有取代传统的大热门市场,只是第一次与大热门们跃上了同一个舞台。一个世纪以来,我们已经习惯于发掘大热门,抛弃其他所有东西,以便最大效率地利用成本不菲的货架、银幕、频道和注意力。现在,在这个网络化和数字化的新时代,这种营销经济学已经被彻底改变,因为互联网吸纳了它能接触到的每一个行业,也可以拥有商场、影院和广播电台的功能,而成本只是过去的一个零头罢了。

我们可以把营销成本的降低想象成正在下降的水面或正在退落的海潮。随着它们的退去,一片崭新的土地显现出来——它一直在那里,只不过隐藏在水下而已。这些利基产品是地图上找不到的伟大宝藏,蕴藏着许许多多过去被认为没有经济效益而未能登上台面的产品。但许多产品一直就在这里,只是不易被人看到或难以被发掘。它们,就是电影院里没有放映过的电影,就是摇滚电台没有播过的音乐,就是沃尔玛没有卖过的体育设备。现在你可以得到它们了,或者通过Netflix,或者通过亚马逊,或者只是用Google随意搜索一下。看不见的市场现在都可以看得见了。

还有一些全新问世的利基产品是由一个刚刚崭露头角的新行业创造的,这个行业处于商业和非商业世界的交界处,在这里,很难说专业者什么时候会罢手不干,或被业余者取而代之。这就是那些博客、视频一族和“车库乐队”的世界,他们突然之间也发现了自己的观众群,这同样要感谢数字发行那种令人羡慕的经济魔力。

98%法则

这本书起源于一个问题,一个我答错的问题。作为《连线》Wired杂志的编辑,我的工作之一就是发表有关技术趋势的演讲。由于我的职业生涯是从科技界起步的,后来又在《经济学人》杂志那里学了一些经济学知识,我习惯于首先在实实在在的硬数据中寻找这类趋势。幸运的是,这个时代一点儿都不缺数据!21世纪经济学的秘密就藏在企业的服务器中,从eBay到沃尔玛,都是如此。尽管参透原始数据并不总是那么容易,但这些企业的执行官们每天都要面对一大堆这样的数据,对哪些事情有意义、哪些事情没有意义有一种敏锐的直觉。所以,发现趋势的窍门就是请教他们。

我在2004年1月就是这么做的。当时我拜访了范·阿迪布(Vann Adibé),Ecast公司(一家“数字点唱机”公司)的首席执行官。数字点唱机看起来与普通的点唱机没什么区别:外壳巨大,装着扬声器和闪烁的灯,酒吧里经常能见到。不同之处是,数字点唱机并不是只装上100张CD,而是通过宽带与互联网连接,顾客们可以在数千首从网上下载并储存在硬盘上的曲目中作出选择。

在我们的谈话过程中,范·阿迪布让我猜猜这样一个比例:收录在点唱机中的一万张专辑中有多少张能每一季度至少被点播一次。

我当然知道这是一个狡猾的问题。经验告诉我们,80/20法则实际上适用于任何地方,根据这个法则,正常的答案应该是20%。也就是说:20%的产品带来80%的销量(通常还有100%的利润)。

但是范·阿迪布说,在数字产业中,这就有点不同了。所以我决定冒一冒险,大胆说那一万张专辑中有50%能在每一季度中至少被点播一次。

看起来,这个比例高得有点荒唐了。一家普通书店最好的一万本书里有半数每季度卖不出一本。沃尔玛最好的一万张CD中有半数每季度一张都卖不掉;事实上,沃尔玛甚至不会储存这么多的CD。这样大的存货以这样高的效率出售,在任何一个市场中都是很难想象的。但是我感觉数字产业应该有所不同,所以我试着说了一个比较大的数字。

不用说,我的答案差得太远太远了。正确的答案是98%。“太神奇了,不是吗?”范·阿迪布说,“每一个人都想不到”。就连他自己也曾经大吃一惊:Ecast公司添加了更多的曲目,使它的曲库中的专辑远远超过了大多数音乐店的存货,延伸到了利基市场和亚文化世界。公司新添的曲目越多,销量就越大。而听众对非热门音乐看起来有着无限的需求。确实,这些曲子销量不大,但它们毕竟全都有人点。而且,由于它们不过是数据库中的几个字节而已,几乎毫无储存和供货成本,所有这些零零星星的销售就聚集成了可观的收益。

范·阿迪布从中发现了一个秘密:非热门音乐的集合市场巨大无比,而且实际上无边无际。他把这称为“98%法则”。就像后来他对我说的:“以这种形式提供的内容,包装成本几乎为零,而且人们可以实时获得。在这样一个世界里,消费者们的行为相当一致:他们在盯着几乎所有的东西。我相信这种趋势要求内容创作者们做出重大变革——我只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变!”

从此,我开始探索这个问题的答案。我意识到,阿迪布那个有悖直觉的统计数据里隐含着一个强大的真理,一个有关数字时代新娱乐经济学的真理。在供给无限的情况下,我们对大热门和利基产品的相对角色的看法完全错了。大热门是供给匮乏的产物——如果只有那么几个货架、几个波段,唯一明智的做法就是把这点空间留给那些最热门的东西。

但如果我们有无限多的货架呢?在这种情况下,只盯着大热门也许是错误的经商之道。毕竟,非热门商品远比热门商品要多,而且这两者现在同样轻松可得。从真正的利基产品到那些十足的“失败产品”(超级冷门的产品),如果所有这些非热门聚合成一个同热门市场一样大(且不说更大)的市场会怎么样呢?答案是显而易见的:这将彻底改变世界上的某些最庞大的市场。

于是我开始了一项研究工程,从亚马逊到iTunes,我考察了新兴数字娱乐业的所有巨人企业。不管我走到哪里,情况都是一样的:大热门很棒,但无数利基市场正崛起为一个广阔的新市场。我发现98%法则几乎放诸四海而皆准。苹果公司说iTunes网上音乐店的100万首曲目(当时的数字,现在的曲目存量已经翻了一倍)中的每一首都至少卖过一次。Netflix估计它的25 000部DVD(现在是90 000部)中有95%能在每个季度至少出租一次。亚马逊没有给出确切的数字,但一项对它的书籍销售状况的独立学术研究结果显示,排在前10万名的书中有98%能每个季度至少卖出一本。从一个企业到另一个企业,同样的故事在重复发生着。

令这些企业吃惊的是,曾经被它们鄙视为经济荒漠的那些产品竟然有那样大的市场需求,就像在Netflix上大受欢迎的某些英国电视剧的DVD,或是在iTunes上大放光彩的某些尘封已久的音乐作品。我第一次意识到,我正在发现当今文化中的需求真相——没有被短缺经济学过滤过的真相。坦率地说,这种真相确实非常非常怪异。你所提供的任何一样东西基本上都有人买,这话听起来就有些古怪。说它古怪,是因为我们一般不会去琢磨某种产品能不能每个季度卖出一件单品。当我们考虑传统的零售业时,我们想的是什么样的产品能大量销售。你对零星的销售不会太感兴趣,因为在传统零售业中,每星期只能卖出一张的CD跟每季度能卖1 000张的CD都会占去半个英寸的货架空间。这个空间是有成本的——有租金、日常开销,还有员工工资等等。而这个成本必须由一定水平的每月存货周转量来弥补。换句话说,存储只能零星销售的那些产品是对空间的浪费。

但是,当这个空间不再有任何成本时,你会突然间再次看到那些不常有人买的产品,而且它们全都开始拥有价值。亚马逊、Netflix和我所调查的其他所有公司全都意识到,在传统零售经济学已经举步维艰的地方,网络零售经济学仍然能够高歌猛进。零星销售仍然是零星销售,但是当太多太多的零星销售聚合在一起时,大生意便是水到渠成的事了。

在整个2004年的上半年,我不断在演讲中充实我的发现,每一次演讲都会让这个理论更进一步。我最初将演讲题目定为“98%法则”,后来改成了“新娱乐经济的新法则”(这不是我最得意的命名)。

但直到这个时候,我才得到了一些硬数据,这要感谢Rhapsody公司——在线音乐公司之一。他们向我提供了一个月的顾客消费数据,当我把这些数据绘制成图后,我意识到那种曲线与我曾经看到过的任何需求曲线都截然不同。

它是根据流行度排序的,开始的形状与其他需求曲线很相似。最前端表明,几首大热门曲目被下载了无数次,接下来,曲线随着曲目流行度的降低陡然下坠。但有趣的是,它一直没有坠至零点。我找到排名第10万的那首曲目,把图放大,结果发现它的月下载量仍然是千位数的。在它后面,曲线一直在不断延伸:第20万首,第30万首,第40万首——别忘了,没有一个商店能存下这么多的音乐。只要我顺着往下看,我总能看到需求。在曲线的末端,曲目的月下载量只有4~5次,但仍然没有降到零点。

在统计学中,这种形状的曲线被称做“长尾分布”,因为相对于头部来讲,它的尾巴特别长。于是我把注意力集中在了这条长尾上,把它转化成了一个专有名词,这便是“长尾理论”的来历。在我的某一次“新法则”演讲中,我在第20张幻灯片上首次介绍了这个理论。不过,Netflix的首席执行官里德·黑斯廷斯(Reed Hastings)让我明白我解释得还不够清楚。到2004年的夏天,“长尾理论”已经不仅仅是我的演讲题目,我为我自己的杂志撰写的一篇同名文章也即将完成。《长尾理论》于2004年10月在《连线》上发表后,迅速成了这家杂志历史上被引用最多的一篇文章。我得出了三个主要结论:第一,产品种类的长尾远比我们想象的要长;第二,现在我们可以有效地开发这条长尾;第三,所有利基产品一旦集合起来,就可以创造一个可观的大市场。这些结论看起来无可辩驳,特别是,一些在此之前鲜为人知的数据在支持着它们。

无处不在的长尾

我的文章引起了热烈的反响,尤其令我振奋的是,竟然在那样多的行业中引发了共鸣。这篇文章本来是对娱乐和媒体行业新经济形势的分析,我只是稍加扩展,顺便提出像eBay(有二手产品)和Google(有小广告商)这样的公司也是长尾企业。读者们却在每一个地方都发现了长尾,从政治到公共关系,从乐谱到大学体育,长尾无处不在。

人们直觉地意识到,传播、生产和营销中的效率的提高正在改变可行商业模式的定义。用一句话就可以最好地形容这些力量:它们正在把以往无利可图的顾客、产品和市场变得有利可图。尽管这种现象在娱乐和媒体界最为明显,但简单到eBay上看一看就知道,这种现象同样存在于更广的层面,从汽车到手工艺,各种领域都受到了影响。

从更广的角度来看,我们明显可见,长尾理论阐释的实际上是丰饶经济学(economics of abundance)——当我们文化中的供需瓶颈开始消失,所有产品都能被人取得的时候,长尾故事便会自然发生。

经常有人要求我说出一些不符合长尾经济学的产品类别。我一般会回答说,那是一些无差异化的产品,对它们来说,多样性不仅不存在,也不需要存在。比如说面粉,我记得超市中的面粉都被装在只是贴着“面粉”标签的大袋子里出售。但是,直到我后来偶然走进了我们本地的全食超市,我才意识到我大错特错了:今天的店里有不下20种不同类型的面粉,既有全小麦和有机类面粉这样的基本类型,也有紫红色和蓝色玉米粉这样的外来品种。面粉行业已经出现了一条长尾,这令我吃惊。

我们的社会日益富足,这使我们有条件从一个精打细算的品牌(甚至无品牌)商品购物者转变为一个小小的鉴赏家,用数千种与众不同的爱好尽情展示自己的独特品位。人们有意地用前后矛盾的词汇来形容我们所表现出的种种新消费行为:“大众专享”(massclusivity)、“小众细播”(slivercasting)、“大规模定制化”(mass customization)。无论用哪一个词,它们都指向同一个方向:更长的尾巴。

21世纪经济趋势前瞻

从一定程度上说,本书是一个经济研究项目,一些来自斯坦福大学、麻省理工学院和哈佛商学院的教授和学生们也参与其中,给了我莫大的帮助。另外,本书也是上百次演讲、集体研讨会和实地考察的成果——我拜访了许多企业和行业团体,它们正目睹长尾奥秘改变它们的世界。最后,本书也是我与数十个企业和管理者协同合作的结晶,他们与我分享了数不清的内部资料,让我从前所未有的角度审视了网络时代的新市场微观经济学。

令人兴奋的是,在全世界诸多Google、亚马逊、Netflix和iTunes式企业的数据库中,这种21世纪的经济趋势的轮廓已经可以看出。这些数百万兆字节之大的顾客行为资料库中蕴藏着一条线索,你可以从中探索消费者在一个选择无限的市场中会如何行动——这个问题在不久之前还没有太多意义,但现在,理解它已经变得至关重要。

令人吃惊的是,没有几个经济学家看过这些数据,这主要是因为他们没有这样要求过(与我合作的学术界人士大多来自商学院,只有几个是经济学家)。也有个别例外——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经济学家哈尔·瓦里安(Hal Varian)在Google兼职,而拍卖理论经济学家们热爱eBay就再正常不过了。但这样的例外少之又少。在此之前,本书中所使用的一些数据从未有人眷顾。

考虑到这个领域的未知性,我想办法求得了各方专家的协助。作为一种实验,我在thelongtail.com上的个人博客上以公开方式解决了许多比较棘手的概念和表达问题。举个例子来说,整个过程通常是这样的:我会发帖子提出一种还不够成熟的观点,解释80/20法则为什么正在变化,然后会有数十位聪明的读者写下评论、发E-mail或是在他们自己的博客上发言,向我提出改进的建议。不知何故,这种业余的公开研讨会竟然引来了日均5 000人以上的读者。

在软件业中,开发商经常会向那些最热心的用户们提供程序测试版(“beta”版)的程序代码。作为先睹为快后的回报,这些用户会用他们自己的机器、自己的方式测试这个程序,找出开发商没有注意到的错误。这种beta测试对应用软件的生命力至关重要。我希望同样的过程(公开对我的许多观点进行压力测试)已经让这本书变得更好,至少是更合理了。

这里我应该指出,公开对观点进行测试和公开地写一本书是大不相同的。尽管有许多人尝试过后者(将草稿贴在网上,有时候甚至允许读者们集体修改),但我主要把博客当成一种研究日记来用。实际的写作过程,还有后文的大多数内容,我都是在网下完成的。

最后还得强调一下本书的渊源问题。尽管“长尾理论”这个词是我发明的,但说到利用在线零售的经济效益大规模销售相对非热门的产品,这却不是我的创意。这个概念是亚马逊的杰夫·贝佐斯(Jeff Bezos)在1994年前后提出的。我曾请教过他,也请教过他在Netflix、Rhapsody的同行和其他一些一直在实践这种理念的人,我的大多数收获都来自于同他们的谈话。

这些企业家才是真正的发明者。我只想尝试着将他们的成果提炼为一个框架。当然,这就是经济学的任务:它力求用简明易懂的框架来描述真实世界的现象。这个框架本身也会带来理念的进步,但若与那些率先发现、率先行动的先驱者的伟大创新相比,此框架便黯淡无光了。01长尾市场——技术正在将大规模市场转化成无数的利基市场

1988年,一位名叫乔·辛普森(Joe Simpson)的英国登山家写了一本叫做《触及巅峰》Touching the Void的书,讲述了他在秘鲁安第斯山脉的一段令人心痛的生死历险。尽管这本书得到了不错的评价,但却不太畅销,没多久就被大多数人遗忘了。10年之后,一件奇怪的事发生了。另一本有关登山悲剧的书——乔恩·克拉考尔(Jon Krakauer)的《走进空气稀薄地带》Into Thin Air引起了轰动。突然之间,《触及巅峰》又开始热销了。

书商们开始宣传《触及巅峰》,把它展示在《走进空气稀薄地带》的旁边,而它的销量也在一路上涨。2004年初,IFC电影公司按书中的故事拍了一部文献片并大获好评。此后不久,哈珀–柯林斯出版社推出了这本书的修订版平装本,结果该书在《纽约时报》畅销书排行榜上一连停留了14个星期。到2004年年中,《触及巅峰》的销量已经是《走进空气稀薄地带》的两倍还多。

玄机何在?答案是:网络世界口耳相传的威力。在《走进空气稀薄地带》刚刚出版的时候,几个读者在亚马逊网站上发表了评论,指出了这本书与当时已不太为人知的《触及巅峰》的相似之处,并且对后者大加赞赏。其他一些购书者看到了这些评论,查到了《触及巅峰》,然后把它加到了购物车中。很快,亚马逊的软件觉察到了购买行为中的一种规律——“买《走进空气稀薄地带》的读者也会买《触及巅峰》”,于是开始配套推荐这两本书。顾客们接受了建议,衷心表示认同,还写下了更为热情洋溢的评论。更大的销量,更多的自动推荐——一个强大的正向反馈环出现了。

尤其值得注意的是,当克拉考尔的书一鸣惊人的时候,辛普森的书已经快要绝版了。若换做10年以前,克拉考尔的读者们甚至不会听说辛普森的书——就算他们听说了,他们也找不到这本书。网上书店改变了这一切。他们将两种东西结合在了一起:一是无限的货架空间,二是有关购买趋势和公众观念的实时信息。正是凭借这种结合,亚马逊创造了《触及巅峰》的发烧现象。结果很神奇:一本过气之书再次开始大受欢迎。

这不仅仅是网上书店的一个优势体现,也是媒体和娱乐行业的一种崭新经济模式的范例——现在,这种模式刚刚开始展示它的威力。从Netflix的在线DVD租赁,到iTunes音乐商店和Rhapsody的在线音乐,无限的选择空间正在揭示市场的真相:消费者们想要什么产品?他们希望如何得到这些产品?人们正在细查目录,在长长的候选名单中寻找目标——这么多的选择,他们在百视达音像店(Blockbuster Video)和淘儿唱片店(Tower Records)是看不到的。他们找到的越多,他们喜欢的就越多。当他们冲破陈旧的老路,走进更广阔的天地时,他们会发现他们的品位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主流(或者说,是强大的营销手段、亦步亦趋的流行文化和狭窄的选择空间使他们误导了自己)。

从这些和其他一些类似服务商的销售数据和趋势中可以看出,方兴未艾的数字娱乐经济将会彻底颠覆当今的大规模市场。如果说20世纪的娱乐业是大热门的王国,那么21世纪的娱乐业就是大热门和利基产品并驾齐驱的舞台。

长久以来,我们一直在忍受大众流行文化的专制,不得不消极地屈就于那些暑期大片和人造热门。为什么?因为背后的经济学。我们所认定的流行品位实际上只是供需失衡的产物——而供需失衡就是市场对无效分配的一种反应。

主要的问题在于,我们生活在一个物理世界中,而且直到不久之前,我们的大多数娱乐媒介同样存在于物理世界中。这样的世界对我们的娱乐生活施加了戏剧性的限制。区域限制

必须找到本地顾客是传统零售业的一个软肋。一家普通的电影院只有在两周的档期内吸引至少1 500个观众,票房才能支撑放映厅的租金;一种CD每年至少要卖出4张才能收回半英寸货架空间的租金,也才值得一个普通唱片店经营。其他如DVD租赁店、电子游戏店、书店和书报摊等,经营原理都一样。

无论是哪一种情况,零售商都必须保证他们的产品能带来足够多的需求,否则他们无法生存下去。但是,他们都只能从有限的本地居民中拉拢顾客——一个典型电影院的市场范围可能只有方圆10英里,音乐店和书店更小,最小的是音像租赁店(方圆一两英里)。一部出色的纪录片也许在全国范围内拥有五六十万潜在观众,但这没用,重要的是它在特定区域内的吸引力——比如说:它在马里兰州罗克维尔的北部有多少观众?加州胡桃溪的商场购物者中有多少人喜欢它?

有许许多多绝妙的娱乐产品在全国拥有庞大甚至狂热的潜在市场,却无法打动地方的零售商。2004年获奥斯卡最佳动画片提名的《疯狂约会美丽都》The Triplets of Belleville就是一个例子,它在评论界赢得满堂彩,但全美各地只有6家影院放映它。一个更惊人的例子是印度宝莱坞在美国的尴尬遭遇。印度电影业每年都能生产出超过800部电影,而生活在美国的印度人据估计有170万人左右。但最好的印度语电影《印度往事》Lagaan: Once Upon a Time in India在美国却只有两家影院上映。而且,在这一年进入美国市场的印度电影总共只有寥寥几部而已。在地理位置的限制下,观众太分散就等于完全没有观众。

物理世界的另一个限制就是物理学本身。无线电频谱只能容纳有限的电台,一根同轴电缆也只能传输有限的电视频道。而且,每天至多也只能播24个小时的节目。广播技术的限制是由于资源太少而使用者太多。出于这个原因,他们不得不在同一个地理区域吸引足够多的观众——这又是一个足以将许多节目拒之门外的高门槛。

在过去的一个世纪里,娱乐业用一种简单的方法化解了这些限制:聚焦于大热门。毕竟,大热门能让电影院座无虚席,能让商店财源滚滚,能防止听众和观众们调换频道。这种做法本身并没有问题。社会学家会告诉你,大热门现象与人类心理直接相关——它们是社会潮流和口头传播效应共同造成的结果。况且,有相当多的大热门确实名不虚传:那些动人心弦的歌曲、鼓舞人心的电影和发人深省的书籍,能够赢得大众消费者的喜爱。

但是,我们大多数人需要的都不仅仅是大热门。每一个人的品位都与主流文化有些许不同之处。我们发现更多的其他选择,我们就会更多地被它们吸引。遗憾的是,在最近几十年中,这些选择已经被那些急需鼓吹自己的行业,用花里胡哨的营销手段排挤到了边缘地带。

热门经济学(我将在以后的章节中更详细地探讨它)诞生于一个供给不足的时代,在这个时代,我们没有足够的空间为每一个人提供每一样东西:没有足够的货架可以摆下所有的CD、DVD和视频游戏光盘;没有足够的银幕可以放映所有的电影;没有足够的频道去播放所有的电视节目;没有足够的波段去播送所有的音乐;也远没有足够多的时间将所有内容都浓缩到某一个载体上。

这样的世界是一个匮乏的世界。现在,随着网络传播和零售的兴起,我们正进入一个丰饶的世界。两者的不同有深远的意义。无尽的市场

为了更好地认识这个丰饶的世界,让我们回到在线音乐零售商Rhapsody的例子。作为RealNetworks公司旗下的流媒体服务商,Rhapsody现在提供超过150万首的曲目。

将Rhapsody的月度统计数据绘制成图,你便得到了一个看起来与任何唱片店都大同小异的需求曲线:名列前茅的曲目极受欢迎,随后,流行度随着排名的下降而急剧下滑。图1–1反映的是2005年12月Rhapsody下载量排前25 000名的曲目。图1–1 Rhapsody音乐下载量(所示曲目总数相当于沃尔玛曲目存量)

你最先注意到的也许就是最左端的高点:似乎所有下载量都集中在了最前列的少数几首曲目上。这没什么奇怪的,这些就是大热门。如果你经营着一家音乐店,而且你的货架空间是有限的,你自然会在离这一点不远的地方选择取舍点。

正因如此,尽管各类歌曲的总数达百万首之多,美国最大的音乐零售商沃尔玛的取舍趋向却非常靠近这个高点。沃尔玛经营着4 500种不同的CD。在Rhapsody,排名前4 500位的专辑收录了25 000首曲目,这就是我的图示截止于第25 000首的原因。

聚焦于大热门当然是有意义的。毕竟,这是一个大市场。第5 000或第10 000名之后的曲目似乎已经无人眷顾。何必为这些不争气的失败产品费心呢?

本质上说,这就是过去的一个世纪中我们看待市场的方式。每一个零售商都有自己的经济极限,但他们都会在高点之后的某个地方作出取舍。销量有可能达到必要水平的将被留下,销量达不到这个水平的将被放弃。若想在我们的大热门文化中胜人一筹,你必须紧盯着曲线的最左端,猜出什么样的东西能挤入这个行列。

但现在,我们不妨做点不同的事情,看看会有什么变化。在对曲线左端痴迷了一个世纪之后,让我们把目光转向右端。我知道,这有点让人迷惑。右端似乎什么也没有,是吗?错了!——靠近点看,再靠近点。你会注意到两件事。

第一,在右端,曲线并没有下降为零。之所以看起来像是零,那是因为左端的大热门下载量太大,压缩了纵坐标的刻度。为了更好地审视利基产品,让我们把图放大,从大热门之后看起。图1–2是上一个图的延续,反映了排名第25 000~第100 000名的曲目。我已经调整了纵坐标,以免曲线与横轴太过贴近。很明显,我们仍然看到了可观的下载量。就在这片我们一直以为不存在有意义需求的“杂草丛”中,曲目的平均月下载量仍然达到了250次左右。而且,由于这些非热门曲目实在太多,它们各自的小需求迅速聚合成了大需求。从远处看,这条曲线似乎已经触底,但实际上,曲线之下的面积代表的是每月2 200万次左右的下载量——几乎是Rhapsody总下载量的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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