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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6-13 05:16: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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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美)魏斯

出版社:光明日报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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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今生:生命轮回的启示

前世今生:生命轮回的启示试读:

编者序

前世与来生,对现世的我们来说,只能是种种猜测与推断。因为对于未知的事物,我们总是心存恐惧。人终有一死,肉体消殒后是否有灵魂存在,生命又可否轮回?

布莱恩·魏斯博士的《前世今生》为我们做出了回答。1980年,美国著名科学家、心理学医生布莱恩·魏斯接待了女病人凯瑟琳,在催眠治疗中发现了生死轮回的秘密,病人和医生的生活从此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魏斯医生顶着社会舆论的压力,将神奇的治疗过程写成此书。

令魏斯始料未及的是,《前世今生》甫一上市,就迎来无数读者的好评,并连续两年雄踞美国图书畅销榜,迅速引爆欧美文化圈,旋即又译成数十种文字,风靡全球!仅在台湾,《前世今生》的销量就迅速超过了500000册!本书不仅使得读者口耳相传,还赢得了众多权威心理医生的联袂推荐!它改变了魏斯和凯瑟琳的生活,也同样正改变着数百万普通读者的生活!

前世轮回这样的神秘课题,也许暂时无法用科学来验证,但是对于现世中的我们来说,如何更好地活在当下却可以成为新的关注点。除了前世今生的轮回外,本书讲述了面对恐惧、离别、无奈、愤怒、贪婪种种危机时,我们要怎样有效地控制情绪,特别是催眠状态下的凯瑟琳为我们传授的关于爱与希望、信心与善意、耐心与时机、信任与宽恕等实用的人生建议,更加敦促我们打开心灵,以坦然之心迎接广阔的未知:

人生是急不得的,不能像许多人希望的时间表一样。我们必须接受凡事来临的时间,不要强求。人生是无尽的,我们不曾真的死去,也从未真的出生。我们只是度过不同的阶段,没有终点。

读到或谈到爱、慈善、信心是容易的,但是去做、去感觉它,几乎需要意识的改变。不是酒精、药物或一时情绪的短暂改变,恒久的改变是靠知识和了解、行动和实践来维持的,必须把它转化成日常生活的习惯。《前世今生》为我们增添了一个神奇的视角,打开一扇探索未知的窗口。透过它,我们知晓了轮回,甚至可能对生命展开一场有趣而全新的探险。正如魏斯医生所说:“要了解生命不只有眼前所见的,生命在我们的五种感官之外还能延续。对新知识及新经验要持接受的态度。我们的目标就是去学习,经由知识成为像神一般的存在。”

前言 寻找生命的奇迹

凡事皆有其理由,也许事情发生的时候,我们既无先见之明,也不了解其中的原因,但假以时日和耐心,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这就是凯瑟琳案例的情形。我初见她时是1980年,她27岁。她因焦虑、恐惧和痛苦的侵扰,踏进了我办公室寻求帮助。虽然这些症状自幼时起就如影随形地跟着她,但近来却逐渐恶化。她每一天都觉得情绪麻木,无法正常作息,处在一种低潮、沮丧的状况中。

与她那时的混乱生活相反,我的生活则一帆风顺,有美好而稳定的婚姻、两个小孩以及蒸蒸日上的事业。

从一开始,我的生活好像就在直线上前进。我在一个呵护备至的家庭中长大,学业的成就不太费力就能得来,在大二那年我即立志要成为一个心理医生。

我在1966年毕业于纽约哥伦比亚大学,然后进入耶鲁大学医学院,1970年拿到医学博士学位。先在纽约大学贝列弗医学中心实习,后转到耶鲁完成精神治疗的住院实习。结束后,我受聘到匹兹堡大学教书。两年后,我转到迈阿密大学领导精神药物部门。在那段期间,我在生物心理治疗领域得到了相当的认可。在大学教了4年书后,我升为心理治疗系的副教授,并被派为迈阿密一家教学医院的心理治疗科主任。当时,我已发表了37篇有关心理、精神领域的学术文章。多年有纪律的研究已把我的心智训练成科学家和医生的思考方式,把我往专业的保守主义窄路上推,我不相信任何不能以传统科学方法证明的事物。我知道美国各主要大学都在进行灵学研究,但我没有在意——那些对我都太遥不可及了。

然后我遇到了凯瑟琳。花了18个月的时间做传统心理治疗,想减轻她的症状。当一无所获时,我尝试用催眠疗法。在一连串的催眠治疗状态下,凯瑟琳记得了引发她症状的“前世”回忆。她同时也能做“管道”,传达一些高度进化的“灵魂实体”的讯息,通过她,我知道了许多生与死的秘密。在短短几个月内,她的症状消失了,过得比以前更快乐、更平静。

凭我的知识背景,我对这种情况简直一无所知。当讯息一点点地揭示出来,我感到全然讶异。

我对于眼前发生的事并没有一个科学的解释,它不是人类心智可以了解的,而且远远超过我们想象的范围。也许,在催眠下凯瑟琳可以集中注意力于潜意识储存的前世回忆;也许,她能捕捉到精神分析大师荣格(Carl Jung)所谓的“集体无意识”,它是我们周围的能量来源,包含了人类全体的记忆。

科学家开始找寻这些答案。我们作为社会的一分子,在这些研究中都可大大受益,它将解开我们的心智、灵魂、死后延续的生命等种种谜团,以及前世经验对我们今生行为的影响。显然地,歧见很多,尤其是在神学、哲学、心理治疗和医药领域。

无论如何,这方面的科学研究才刚萌芽,步调很慢,又不断遭遇科学界及外界的阻力。

从历史看来,人类总是不情愿接受新观念。伽利略发现木星的卫星时,同时代的天文学家完全不接受,甚至连看都不愿看一眼,因为这抵触了他们原先的信念。现在的心理医生和治疗师也是同样情形,对前世回忆和肉体死亡后的生存,即便已累积了相当多的证据,也不愿检视评估。他们的眼睛仍紧紧地闭上。

这本书是我对进行中的灵学研究的小小贡献,尤其是探讨死后经验的支派。你所读到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我什么也没有添加,除了不断重复的地方外;也什么都没删节,只稍微更改了凯瑟琳的身份,以保隐私。

我花了4年来写这本书,花了4年才鼓足勇气,甘冒专业的风险透露这些不正统的讯息。

某晚我在洗澡时,突然觉得非把它写下来不可。我有种强烈的感觉,时候到了,我不该再隐藏这些东西。我所得到的讯息本意就是要与人分享,而不是据为己有。从凯瑟琳而来的知识现在该借由我传出去,最好的结果就是:让大家都了解我所知道的不朽和生命的真义。

我从浴室冲出来,到书桌前坐定,望着那一叠凯瑟琳催眠时录的带子。在清晨的曙光中,我想起在我少年时去世的匈牙利祖父,每当我告诉他不敢冒险时,他总会慈爱地重复那句他最喜欢的英文口头禅:“管他的!”是的,管他的。布莱恩·魏斯

第一章 童年的创伤

第一次见到凯瑟琳时,她穿着一件很好看的深红色时装,在候诊室里紧张地翻着杂志。在此之前的20分钟,她在精神科外面的走廊来回踱步,说服自己依约赴诊而不逃走。

我到候诊室招呼她,和她握手。她的手又湿又冷,证明了方才的焦虑。事实上,虽然有两个她信任的医生大力推荐,但她还是花了两个月时间才鼓足勇气来看我。

凯瑟琳是个外表十分有吸引力的女子,中等长度的金发,淡褐色的眼睛。那时,她在我任精神科主任的同一家医院的实验室里做化验员,并兼做泳装模特儿赚外快。

我领她进诊疗室,穿过躺椅来到一张靠背皮椅前。我们隔着一张半圆办公桌对坐。凯瑟琳向后靠在椅背上,沉默着,不知该从何说起。我等着,希望由她来选择话题。但几分钟后,我开始询问她的过去。第一次会面,我即试图理清她是谁、为什么来看我这些问题的头绪。

在回答中,凯瑟琳逐渐向我透露了她的生平。她生长在麻省小镇一个保守的天主教家庭中,排行老二。哥哥比她大3岁,擅长运动,在家中享有她所没有的自由。妹妹则是父母最钟爱的孩子。

当我们谈到她的症状时,凯瑟琳明显变得焦虑而紧张。她说话很快,身子前倾,把手肘靠在桌上。她一直都为恐惧所扰。她怕水、怕卡到喉咙,怕到连药丸都不敢吞的地步;怕坐飞机、怕黑,更怕死这个念头。近来,她的恐惧有愈演愈烈的趋势。为了得到安全感,她常睡在大得够一人躺下的衣橱里,每晚要经过两三个小时的辗转反侧才能入睡。虽是睡了,但睡不熟,总是断断续续,很容易被惊醒。小时候常犯的梦游和做噩梦的症状也复发了,当这些恐惧和症状愈来愈困扰她时,她的情绪也就愈加沮丧。

凯瑟琳陈述这些经过时,我看得出她受的折磨有多深。多年来,我帮助过不少像她这样的病人克服恐惧的威胁,也很有信心能帮凯瑟琳渡过难关。因此,我打算让她从童年谈起,找出问题的根源。通常,这种洞察可以使人减轻焦虑。如果有必要,她的吞咽不那么困难的话,我会给她服一些抗焦虑的药,使她舒服一点。这是教科书上对凯瑟琳此类症状的标准处置。曾经我也从不迟疑地就给病人开安眠药,甚或抗忧郁剂,但现在我尽量少用了,要开也只开短期的。因为没有什么药能对这些症状的病根有所帮助,凯瑟琳和其他类似的病人证明了这一点。现在我知道必定有根治的方法,而不只是把症状压下去。

第一次会面中,我尽量不着痕迹地把话题往她的童年推。由于凯瑟琳对童年的事记得的出奇得少,我考虑用催眠来追踪。她记不得童年有任何大的心灵创伤,足以造成今日的恐惧。

当她竭力去回想时,才能忆起一些零碎的片段。5岁时,有人把她从跳板推到游泳池里,使她吓得魂飞魄散。不过她说,即使在那个事件之前,她在水里也从来没有舒服过。11岁时,她母亲突然变得很沮丧,无法过正常的家庭生活。去看心理医生的结果,是接受了电击治疗,这些治疗使她母亲几乎丧失记忆。这个经验吓坏了凯瑟琳,不过,随着母亲病情的好转,逐渐恢复自我,她的恐惧也消散了。她父亲有长期酗酒的恶习,有时凯瑟琳的哥哥得去酒吧寻回烂醉如泥的父亲。酗酒也使他常对妻子动粗,于是她母亲变得更加阴郁退缩。但是,凯瑟琳只把这些事当做无可奈何的家庭纷争。

外面的世界情况好些。她在高中开始约会,她很容易和朋友打成一片,其中大多数是认识多年的伙伴。不过,她发现自己很难相信别人,尤其是自己小圈子以外的人。

她的宗教观念单纯而没有疑义。从小就被灌输传统天主教义理和习俗,她从来没有真正质疑过它的可信度和有效性。她相信一个恪守教义和礼俗的好天主教徒,死后将得到上天堂的赏赐;否则,将会遭受地狱之苦,掌握权柄的上帝和他的独子会做最后的审判。我后来知道凯瑟琳并不相信轮回——事实上,她很少接触印度教的东西,根本不清楚这个观念。轮回是和她从小被灌输的观念完全相反的东西。她也从来没读过有关超自然或玄秘世界的小说,因为没兴趣。她安全地活在信仰中。

高中毕业之后,凯瑟琳修完了一个二年制的专业课程,成为实验室化验员。由于有了专长,又受到哥哥搬到佛罗里达州坦帕地(Tampa)的鼓励,于是她在迈阿密大学医学院的附属教学医院找了一份工作,在1974年春天,21岁时搬到迈阿密。

和大城市比较起来,以往的小镇生活虽容易、单纯些,但凯瑟琳庆幸自己逃离了家庭问题。

她在迈阿密的第一年,便认识了史都华——已婚,是个犹太人,并有两个小孩,但和她以前交往过的任何男孩子都不同。他是个成功的医生,魁梧而带侵略性。他们之间产生了不可抗拒的“化学作用”,但这段婚外情走得坎坷而崎岖。他的某些特质深深吸引着她,使她无法自拔。凯瑟琳开始做治疗时,她和史都华的关系已到第六年,虽然时有争吵,但感情仍是鲜活的。凯瑟琳对他的谎言和操纵怒不可遏,但仍然离不开他。

来看我前几个月,凯瑟琳动手术切除了声带上的一个良性瘤。手术前她就忧心忡忡,动完手术在病房醒过来时,她更吓坏了。医护人员花了几小时才使她平静下来。出院后,她去找爱德华·普尔大夫,他是一个和蔼可亲的小儿科医生,凯瑟琳工作时认识的。他们一见如故,很快就建立起友谊。凯瑟琳可以对他畅所欲言,包括她的恐惧、和史都华的关系,以及愈来愈失控的焦虑等。他坚持要她来看我,而且不是别的心理医生——就只是我。爱德华打电话告诉我这回事时还强调,虽然别的心理医生也训练有素,但他认为只有我能充分了解凯瑟琳。不过,凯瑟琳并没有打电话来。

8个星期过去了,繁忙的精神科主任职务,使我很快忘了爱德华那个电话。凯瑟琳的症状却愈来愈严重。外科主任法兰克·艾可医生几年前就认识凯瑟琳,偶尔在实验室碰面时他们还会开开玩笑,他注意到了她近来的不快乐和紧张,有几次想跟她谈谈,但都半途打住了。一天下午,法兰克开车到一家小医院去演讲,在路上,他巧遇正开车回家的凯瑟琳。把她招到路边后,法兰克从车窗里大叫:“我要你马上去看魏斯医生,别再拖了!”

凯瑟琳的焦虑和痛苦愈来愈频繁,而且每次发作持续的时间越来越长。她开始做两个重复的噩梦。其一,她开车经过一座正崩塌的桥,车子掉进水里,她出不来,快要淹死了。第二个梦是她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里,不断被绊倒,可是找不到出路。最后,她终于来看我了。

第一次见到凯瑟琳时,我完全不知道桌子对面这个饱受惊吓而困惑的病人,会把我的生活搅得天翻地覆,并且让我整个人也从此改观。

第二章 前世的记忆

18个月的密集心理治疗过去了,这期间凯瑟琳每周来看我一两次。她是个合作的病人,坦率、有主见,而且渴望痊愈。

那段期间,我们深入探讨了她的感情、思想和梦境。她固定的一些行为模式使她领悟和了解了许多事情。她记起了过去更多重要的细节,例如她跑船的父亲常不在家,酒后会对母亲拳打脚踢等。她更清楚自己和史都华的狂乱关系,也更能恰当表达她的愤怒。我感觉她现在应该好多了。通常病人如果能记起过去的不愉快,并能从更高、更远的视角来洞悉这些事,总会进步许多,但凯瑟琳并没有。

她仍然深受焦虑和痛苦的折磨。栩栩如生的噩梦一再重复,她仍然怕黑、怕水、怕被锁起来。睡眠也依旧断断续续,得不到休息。她开始有心悸,仍然不肯吃药,怕喉咙被卡住。我觉得我遇到了一堵墙,不管怎么做,它仍然高得让我无法爬过去。不过,随着挫折感的来临,我更有一股不甘罢休的决心。不论怎样,我得帮助凯瑟琳。

接着一件怪事发生了。虽然她很怕搭飞机,每次都要喝好几杯酒强使自己镇定,但是仍在1982年春天和史都华一起飞到芝加哥参加一个医学会议。到了那里,她硬要他陪着去参观博物馆的古埃及文明展。

凯瑟琳一直对古埃及文物和古迹复制品有兴趣。她绝不是个学者,她没研究过那段时期的历史,可是这些东西却使她有种熟悉感。

当导游开始解说展出的文物时,她发现自己竟然可以纠正他——而且她是正确的!导游很惊诧,凯瑟琳则目瞪口呆。她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她为什么如此强烈地感觉自己是对的,而在大庭广众之下纠正解说员?也许这些是她忘记的童年回忆?

那次回来后,她告诉我发生的事。几个月前,我就向凯瑟琳建议过催眠治疗,但她害怕,一直不愿意。现在由于古埃及展的经验,她勉强同意了。

催眠疗法是帮助病人想起早已遗忘的事件的绝佳办法。它本身没什么神秘的,只是一种集中注意力的状态。在受过训练的治疗师引导下,病人慢慢放松身体,使记忆集中。我催眠过上百个病人,发现它对减轻焦虑、恐惧,改掉坏习惯很有效,还能帮助病人想起被压抑的事件。有时,我能成功地让病人追溯到两三岁,回想起早已遗忘,但对现在生活投下阴影的经验。我相信催眠疗法能帮助凯瑟琳。

我让她躺在长沙发上,眼睛半闭,头枕在小枕头上,把注意力集中在呼吸上:每一次吐气,释放出一些长期积压的焦虑;每一吸气,又放松了一点。做了几分钟后,我要她想象自己的肌肉正慢慢放松,从脸部肌肉到下巴,然后是脖子、肩膀、手臂,再后来是背部肌肉、胃肌,一直到她的腿,她感觉到全身逐渐地沉到沙发里。

然后我要她想象体内有一道白光,起初是在头顶。慢慢地,白光逐渐扩散到全身,使每根肌肉、每条神经、每个器官都放松下来,沉浸在松弛、安详的状态中。她感到愈来愈困,愈来愈安静。最后,在我的引导下,白光充满了她全身。

我慢慢由十倒数到一,每念一个数字,她的松弛程度就加深一层,更接近睡眠状态。她可以专注于我的声音,而排除其他背景杂音。数到一时,她已沉入适当的催眠状态。整个过程大约花了20分钟。

一会儿后,我要她回溯从前,记起童年的事。她可以听见我的话并回答问题,而同时保持在催眠状态下。她记起6岁时在牙医那儿的可怕经历,也能生动地描绘5岁时被人推下游泳池的情景,她当时呛了水,一直咳嗽,说这件事时也在我办公室里咳起来。我告诉她这件事已经结束了,她已不在水里。咳嗽停了,她恢复正常的呼吸,同时仍在深深的催眠状态中。

3岁时,发生了一件最糟糕的事。她记起一天晚上,父亲闯进她漆黑的房间。他当时浑身酒味,她现在还闻得到。他抚摸她,甚至触及下体。她吓坏了,想哭,他用粗大的手掌盖住她的嘴,令她难以呼吸。24年后的今天,在我诊疗室的躺椅上,凯瑟琳开始抽泣。我感到我们找对了门,就可以长驱直入了。我确信她的症状从此会迅速地复原。我轻轻告诉她那个经历已结束了,她现在并不在那个房间里,而在安静地休息。抽泣停了。我把时间向前推,到她现在的年纪。在指引她苏醒后,我要凯瑟琳尽力回想她在催眠中告诉我的事。那次会诊剩下的时间,我们讨论了她对于父亲的回忆,我试着帮助她接受这个“新”事件。她现在比较明白自己和父亲的关系了,明白他的一些反应和疏远,及自己对他的恐惧。凯瑟琳离开诊疗室时还在发抖,不过我知道她新获得的认知值得她忍受这短暂的不舒服。

在揭开她痛苦、压抑回忆的戏剧化过程里,我完全把古埃及文物和她童年可能的相关信息忽略过去了。但是,记起一些可怕的事件至少可以使她更了解自己的过去。我相信她的症状会因此大有进步。

但是,一星期后她告诉我,什么也没有改进!我很惊讶,不了解是什么地方出了错。难道是3岁以前的事?我们已找出她怕水、怕黑、怕呛到的充足理由,为什么这些症状及无法控制的焦虑还时时困扰她?她的噩梦和从前一样扰人。我决定让她进一步回忆。

在催眠中,她用缓慢而优雅的细语讲话。也因为如此,我才有办法即刻逐字记下来。(省略号是她讲话时的停顿,并非我的删除或改编。不过,重复的地方不包括在内。)

慢慢地,我把凯瑟琳带到2岁的时候,但那时没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发生。我清楚而坚定地指示她:“回到你症状开始的那个时间。”但我对接下来的事完全没有心理准备。“我看到白色阶梯通往一个建筑,一栋有柱子的高大的白色建筑,没有门廊。我穿着一件长袍……一种质地粗糙的宽大袍子。我的头发结成辫子,是长长的金发。”

我迷糊了,不能确定发生了什么事。我问她当时是几岁,她叫什么名字。“我叫阿朗达……18岁。我看到建筑物前有一个市场。许多篮子……每个人都把篮子架在肩膀上走。我们住在山谷里……没有水。时间是公元前1863年。这附近土地贫瘠多沙,很热。有一口井,但没有河,水是从山上来的。”

她说了更多地形等相关的细节后,我要她再往前几年,长大一些,然后把看到的告诉我。“一条石子路旁有许多树。我看到煮东西的火。我的头发是金色的,穿一件长而粗大的棕色袍子,凉鞋。我25岁,有一个女儿叫克莉斯塔……她是瑞秋(瑞秋是凯瑟琳的侄女,她们一向过往甚密)。天气好热。”

我目瞪口呆,胃里隐隐作痛。房间里冷了起来。她在催眠中所叙述的一切都很确定,并不迟疑。名字、日期、衣服、树——都如此生动!到底是怎么回事?她那时的女儿怎么又是现在的侄女?我更糊涂了。我看过上千个病人,也做过许多次催眠治疗,却从没遇到过这样的幻想——即使在梦中也没有。我指导她回溯到死亡的时候。我并不清楚要怎么引导一个在如此幻想(或记忆)中的人,只是尽力朝造成恐惧的原因着手。接近死亡时候的一些事件,可能是特别怕人的。在她接下来的叙述中,显然有场洪水袭击了她们的村子。“大浪卷倒了树,没有地方跑。好冷,水里好冷。我必须救救我的孩子,可是办不到……必须紧紧抱住她。我淹没在水里,呛到了。我不能呼吸,不能吞咽……咸咸的水,把孩子从我的手臂中卷走了。”凯瑟琳喘着气,呼吸有点困难。突然间她全身都放松了,呼吸变得沉缓平静。“我看到云……孩子在我身边,还有其他村里的人……我看到我哥哥。”

她暂停一段时间,这一世结束了。她仍在催眠状态下。我目瞪口呆!前世?轮回?我的临床经验告诉我,她并不是在幻想、在杜撰故事,她的思想、表情、对细枝末节的注意,和她清醒时的人完全不同。所有有关心理治疗诊断的理论在我脑海里闪过,但都不能合理解释她的心理状态和性格结构。精神分裂症?不,她从来没有错乱的迹象,也从来没有任何幻听或幻觉等症状。她并非那种沉浸在幻想世界、和现实搭不上边的人;她并没有多重或分裂人格。只有一个凯瑟琳,她也完全清楚这一点。她并没有厌世或反社会倾向,她不是演员,她没有服用药物或吃迷幻药,喝的酒也很少。她并没有心理或精神上的疾病可以解释刚才催眠时那段生动的经验。

这一段记忆,是从哪儿来的?我觉得仿佛闯入了一个所知甚少的领域——轮回和前世回忆的领域。我告诉自己,这不可能:我受科学训练的理智抗拒这种想法。但它确实存在,就在我眼前发生。我无法解释它,但也不能否认它的真实性。“继续,”我说,有点胆寒但又无限好奇,“你还记得什么?”她还记得其他两辈子的一些片段。“我穿一件有黑色蕾丝的裙子,黑灰色的头发上也绑着蕾丝带。时间是公元1756年。我是个西班牙人,56岁,名叫露伊莎。我正在跳舞,其他人也在跳舞。(停了很久)我病了,发烧,冒冷汗……很多人都病了,快死了……医生并不知道病源是从水里来的。”我要她再向前推,“我康复了,可是头还在痛;眼睛也还没完全从发烧中恢复过来……很多人死了。”

后来她告诉我,这一世她是个妓女,因为感到很羞愧所以迟迟没有说出来。显然地,在催眠中凯瑟琳也能评判一些她透露给我的讯息。

在回忆另一世时,由于凯瑟琳曾经在前世中认出了她的侄女,所以我不禁问她,我是否也出现在其中?如果有的话,我很好奇当时我扮演了什么角色。和刚才缓慢的回忆相反,她一下就回答出来了。“你是我的老师,坐在窗台上。你教我们书上的知识。你很老,生出灰发了,穿一件有金边的白袍……你的名字叫做狄奥格尼斯。你教我们符号、三角。你很有智慧,可是我不懂。时间是公元前1568年。”(这大约比著名的希腊犬儒学派哲学家狄奥格尼斯早了1200年,不过狄奥格尼斯在当时是个常用的名字。)

第一回合结束,后面还有更多惊人的回忆。

凯瑟琳离去后的几天里,我都在思考她催眠中讲的话。我习于沉思,“正常”会诊中浮现的细节都很难逃过我的分析,更何况她的特异例子。此外,我对死后的生活、轮回、躯体外的经验及相关现象,都持怀疑的看法。我心中逻辑的部分告诉我:这有可能是她的幻想,因为我并不能真正证明她的观点或看见的东西。不过我也隐约意识到一个想法,就是要持开放态度,真正的科学乃是从观察开始。她的“回忆”有可能不是幻想或想象,我们眼睛或其他感官感觉不到的事物也有可能存在,持开放态度可以收集到更多的资料。

我有另一个杞人忧天的想法,凯瑟琳会不会拒绝再接受催眠?我决定暂时不打电话给她,让她也好好消化这个经验。一切等到下星期再说吧!

第三章 一两个钟头走完一生

一个礼拜后,凯瑟琳步伐轻快地踏进我的办公室。该先说明,她看起来比过去更靓丽,更有光彩了。她很高兴地告诉我,长久以来害怕溺水的恐惧没有了,怕吞咽的情形也减少了许多,睡眠不再被坍桥的噩梦打断。虽然她记得前世的一些细节,但还无法把它们拼凑成一个整体。

前世和轮回的观念与她的宇宙观并不相容,但她的记忆是那么鲜明,那些景象、声音、气味那么清楚,这经验太强而有力了,以至她感到自己必定曾去过那里。但她也不禁忖度,这个新发现要怎么和她的教育与信仰合在一起。

那个礼拜中,我把在哥伦比亚大学念“比较宗教”的教科书拿出来看,结果发现,《旧约》和《新约》都曾提到过轮回的观念。公元325年,罗马君士坦丁大帝和他母亲海伦娜下令删掉了《新约》中提及轮回的部分。而公元553年君士坦丁堡的第二次会议证实了确实有此行动,并把轮回观念作为异端邪说。显然地,他们认为“人不只有一辈子可以寻求救赎”的说法会削弱教会的力量。但是,原始的资料提到早期的神父确实接受轮回观念。公元2世纪兴盛的早期基督教的一支诺斯底教(Gnostic)教徒——亚力山大的克莱蒙、奥瑞根、圣杰若米,和其他许多人都相信他们曾有前生,并会有来世。

但是,我从不相信轮回这件事。事实上,我没有花过多少时间思考这个观念,虽然早年的宗教训练中隐约提及死后“灵魂”的存在,但我没有真的深信过。

我是家里四个孩子中的老大,每个孩子间隔3岁,我常是和事老和仲裁者。我们家在新泽西州沿海一个小镇,属于一个保守的犹太教区,父亲比其他家庭成员更潜心于宗教,他把宗教看得很严肃,就像他看待任何世事一样。孩子的学业成绩是他最大的喜悦。他很容易被家中琐事或冲突惹恼,然后就会撒手不管,由我来调停。虽然这对心理治疗的生涯是极佳的职前训练,但是回忆起来,我宁可童年时不负担那么多。我因此变成一个严肃的年轻人,一个习惯担负过多责任的人。

我母亲总是能适时表达爱意,不像父亲那么严肃沉重,他常用一些罪恶、殉道的观念来吓唬我们。她很少忧郁,我们总是可以从她那儿得到爱和支持。

我父亲是个商业摄影师,算是不错的工作,虽然吃穿不缺却也没有多余的钱。我最小的弟弟彼得出世后,一家六口要挤在一所只有两个小小房间的公寓里。

小公寓里的生活是忙碌与嘈杂的,我总是逃进书本里。要是没去打棒球或篮球,我就不停地读书。这个小镇虽然有安逸的环境,但我知道教育是唯一的出路,我的成绩也总维持在班上前两名。

接到哥伦比亚大学的全额奖学金时,我已是个严肃而勤勉的年轻人,学业上的成就始终十分顺利。我主修化学,毕业时是荣誉学生。我决定做一个心理医生,因为这领域结合了我对科学及研究人类心智的浓厚兴趣。此外,在医学界的工作可以让我表达对其他人的关心与同情。同时,一次暑假在喀斯提尔山旅馆打工时,我认识了卡洛,她既聪明又美丽。我们立刻被对方吸引,而且觉得很熟悉。我们继续联络、约会、恋爱,并在我大四那年订了婚,一切事似乎都很上轨道。很少年轻人会关心到生、死,或死后生命的事,尤其当一切都很顺利时,我也不例外。我所接受的是科学家的训练,善用逻辑、理性、实事求是的方法思考。

耶鲁大学医学院的课程和实习,更锻炼了我的科学方法。我的研究论文是关于大脑化学作用和神经传导元的角色。

我加入了生物心理治疗的新领域,它组合了传统心理治疗理论技巧和新的大脑化学科学。我写了很多篇科技论文,在地方和国家的会议上演讲,渐渐成为这领域中极具影响力的人物。我有点偏执、紧张、缺乏弹性,不过这些对于医生来说是有用的特点。我觉得对任何一个走进我办公室寻求治疗的人,都已做好了充分准备。

然后凯瑟琳成了阿朗达,一个曾经在公元前1863年生活过的女孩。现在她又出现了,比以前显得更快活。

我再度担心凯瑟琳也许不愿继续。但是,她却渴望再接受催眠,而且很快进入状况。“我把花圈投在水上,这是一个仪式。我头发是金色的,梳成辫子。我穿一件棕色织金的袍子和凉鞋。有人死了,某个皇室人员……的母亲。我是皇家的仆人,负责准备食物。我们把尸体浸在盐水里30天,等干了,再把内脏取出来。我闻到了,闻到尸体的味道。”

她自动回到阿朗达的那一世,但去到不同部分,这次是清理死后的尸体。“在一栋分开的建筑物里,”凯瑟琳继续道,“我可以看到那些尸体。我们在包裹它们。灵魂从上面通过,每个人拿走属于自己的物品,准备去投胎。”她说的话像埃及人对死亡和再生的观念,和我们的信仰一点儿也不相同。在那种宗教里,你可以带走属于自己的东西。

她离开了那世,休息着。过了几分钟,又进入另一个显然是古代的轮回。“我看到冰柱,垂在一个洞穴里……岩石……”她模糊地描述一个黑暗、凄惨的地方,现在她看来不太舒服。稍后她形容自己的样子,“我很丑,又脏,全身臭味。”然后,她又前往另一生。“我看到一些房子及石头轮子的推车。我的头发是棕色的,用布包着。推车上有稻草,我很快乐。我父亲也在这儿……他抱着我……是……是爱德华(那个坚持让她来找我的小儿科医生)。我们住在一个有树木的山谷里,院子里有橄榄树和无花果树。人们在纸上写字,我看到许多有趣的符号,像字母。人们整天都在写,要弄一个图书馆。时间是公元前1536年。土地一片荒瘠。我父亲的名字叫帕休斯。”

年份不完全吻合,不过我不确定她是否又在回溯上周的那一世。我让她继续留在那世,但往前推。“我父亲认识你(指我)。你和他谈着收成、法律和政府。他说你非常聪明,我应该听你的话。”我让她再前进一点,“他(父亲)躺在一个漆黑的房间里,又老又病。周围很冷……我觉得好空虚。”她前进到她死亡的时刻,“现在我又老又虚弱。我女儿在身边,就在床旁。我丈夫已过世了。女儿的丈夫也在,还有他们的孩子。周围有好些人。”

这次她的死亡是安详的。她浮起来。浮起来?这令我想到雷蒙·慕迪博士(Dr.Raymond Moody)对濒死经验的研究。他的病人也记得浮起来,然后又被拉回自己的身体。我几年前读过这本书,现在打算重新看一遍。不知道凯瑟琳在死后还能记得多少事,但现在她只能说“我浮起来”。我把她叫醒,结束了这一节。

一时间,我对于任何已出版的有关轮回的科技论文,胃口变得奇大无比,几乎搜遍整个医学图书馆。我研读艾恩·史蒂芬生(Ian Stevenson)博士写的东西,他是弗吉尼亚大学精神治疗系的教授,在心理治疗方面出版了大量著作。他收集了2000名以上有轮回记忆和经验的儿童的案例,其中许多有外语能力,但他们根本没学过也没去过那些地方。他的案例报告都十分仔细完整,经过了谨慎的研究。

我读了艾德加·米歇尔(Edgar Mitchell)的一篇精彩论文,并以极大的兴趣检视公爵大学的ESP(extra sensory perception,即超感官知觉、灵感)资料,及布朗大学杜卡斯(G.J.Dudasse)教授的著作,并分析艾本(Martin Ebon)、万巴赫(Helen Wambach)、施迈德勒(Getrude Schmeidler)、兰兹(Frederick Lenz)、费尔(Edith Fiore)等博士的研究成果。我读得愈多,就愈想再读。我开始了解到,虽然我认为自己在人类心智各方面都有涉猎,其实懂得的还相当有限。许多图书馆里都有这类的研究成果和文字,却很少人知道。它们大半是由著名的医生和科学家处理、验证过的资料,证据似乎非常充足。但是,我仍旧抱着怀疑的态度,发现自己很难相信它们。

凯瑟琳和我,在各自的轨道上,都深深受到此经验的影响。她在情绪上获得改善,我则是扩展了心智的视野。凯瑟琳被她的恐惧折磨了好多年,现在终于感到些许轻松。不论那是真正的回忆还是生动的幻想,我找到一个方法来帮助凯瑟琳了,而且不会就此停下来。

在下一次催眠进行前,她跟我讲到一个梦:在旧石阶上下棋,棋盘上有一个个洞。她觉得这个梦特别鲜明。现在我叫她往回走,超越时空的限制,回去看这个梦是否在她前世生活中有其根源。“我看到通往一个塔楼的石阶……塔上可以俯瞰山峦,也可以俯瞰海洋。我是个小男孩……头发是金色的……奇怪的头发。我的衣服是短的、棕色白色相间、动物皮做的。塔上有几个男人……在守卫。他们很脏。他们在玩一种游戏,像下棋,但又好像不是,因为棋盘是圆形的,不是方形的。他们拿着尖尖的、像匕首样的棋子,插进盘上的洞。棋子上有动物头。这里是克各斯顿(音译)区,属于尼德兰(荷兰前名),约1473年。”

我问她住处的地名,以及是否看到或听到年份,“我现在住在一个港口,陆地延伸至海里。有一个碉堡……我看到一间小屋,我妈妈用泥瓦罐煮东西。我的名字叫约罕。”

她前进到死亡的时刻。在这节催眠中,我仍然在找有什么大的创痛能解释她今生的症状。即使这些异常清楚的景象是幻想(我不能确定此点),她所相信或认为的事物仍可能潜伏在意识中,导致她今天的症状。毕竟,我见过有人深深为梦所扰。有人记不清,究竟童年时真的发生过,还是做梦梦见的,但扰人的记忆一样萦绕着他们的成年生活。

我很快了解到,每日累积下来的负面力量应该受到同样的关注,譬如一个病人的严苛自我批评,可能造成比一件重大事故更严重的心理创伤。这些伤害的影响,因为混入了我们日常生活的背景中,更难被忆起或驱逐。一个持续自责的小孩,可能和记得某天被严重羞辱的孩子一样失去同样多的自信。一个平常家里会有一顿没一顿的小孩,跟经历过一段饥荒时期的孩子对食物有同样的危机意识。

凯瑟琳开始说话:“我看到船,像独木舟,漆成很鲜艳的图案。我们有武器,投石器、弓和箭,而且很大。船上有大而奇怪的桨,每个人都得划。我们可能迷路了,天色很黑,没有亮光。我很怕。我们旁边有其他的船(显然是一队袭击的人马)。我怕野兽。我们睡在又脏又臭的动物皮上。我们目前在侦察。我的鞋子很有趣,像布袋……动物皮做的……在脚踝处绑住。(停了很久)我的脸被火光照热了。我们的人在杀对方的人,但我没有。我不想杀人,把刀握在手上。”

突然间她喉咙咯咯作响,并急着吸气。她说一个敌方战士从后面扼住她的脖子,用刀划过她的喉咙。她在死前看到那个人的脸,是史都华。他那时长相不一样,但她知道是他。约罕死于21岁。

接着她发现自己浮在身体之上,并能看到底下的场面。她漂浮到云端,觉得困惑不解。接着她很快觉得自己被拉到一个“狭窄、温暖”的空间。她很快要出生了。“有人抱着我,”她如梦呓般低语,“那个帮忙接生的人。她穿着绿袍,有白围裙,还戴白帽,在后面折起来。这房间有奇怪的窗子,好多边。房子是石头造的。我妈妈有长而黑的头发。她想要抱我。她穿着一件……粗粗的睡衣,摸上去会痛痛的。再度在太阳下晒得暖暖的,感觉真好……她……跟我现在的妈妈是同一个人!”

上次催眠中,我要她仔细观察前世中有没有今生里重要的人。许多研究宣称,一群灵魂会一次又一次地降生在一起,以许多世的时间清偿彼此的相欠。

在我安静、微明的办公室里,我尝试要了解这不为世人所知、我自己也十分陌生的领域,我很想证明它的可信度。我觉得需要应用科学方法来求证,那是过去15年来我在研究中严格要求的,现在该拿来评鉴凯瑟琳口中说出的这些不寻常的材料了。

在这段时间,凯瑟琳觉得自己通灵的能力更强了。她对事件和人的直觉后来都证实是对的。在催眠中,我的问题还没出口,她就知道是什么了。她做的很多梦都有预示性。

一次她父母来看她时,凯瑟琳的父亲对这些事表现出十分的怀疑。为了向他证明所言不虚,凯瑟琳带他到赛马场。在那里,就在他眼前,她挑出每次会赢的马,他目瞪口呆了。结果获得证实,她把所赢来的钱送给在街上遇到的第一个穷人。她直觉地认为,不该用这新得来的通灵能力获取报酬。对她而言,这能力有更深的意义。她告诉我,这经验有点吓人,可是她对眼前的进步太高兴了,很渴望继续下去。我对她的通灵能力又惊异又着迷,尤其是赛马场那一节,可说是唾手可得的证明。她等于握有每次比赛的胜券,这并不是巧合,过去数周来发生了极不寻常的事,而我得尽力维持我的客观。我不否认她的通灵能力。这些能力是真的,也能证明得出来,可是有关前世的事件是否也是如此?

现在,她回到刚刚出生的这一世。这次轮回似乎离现在很近,不过她无法辨认年份。她的名字叫伊丽莎白。“我现在大多了,有一个兄弟,二个姊妹。我看到晚餐桌……我父亲在那儿……他是爱德华(那小儿科医生,再度成为她父亲),我父母又在吵架了。晚饭是马铃薯和青豆。因为饭菜凉了,他很生气。他们常常吵架。我父亲总是喝酒……他会打我妈妈(凯瑟琳的声音听起来很害怕,身子也不由自主地颤抖)。他会推我们。他不像以前那样,简直不是同一个人。我不喜欢他,希望他走开。”她像个小孩那样讲话。

在这种催眠中,我的问话自然大不同于传统心理治疗中的问话。我扮演的角色更像是导游,要她在一两个钟头内走完一生,找寻可能对现世有影响的重大事件。传统的心理治疗比这详细、悠闲得多。病人说的每一个字都会被仔细分析,看有什么隐藏的意义。每个脸部表情、肢体动作、音调的变化,都得加以考虑评估。但是对凯瑟琳,数年的时间可能在几分钟里就过完了。她的情况像开着跑车以最高速度通过……并得在人群中找出认识的脸。

我把注意力拉回来,要她再把时间往前推。“我现在结婚了。我们的家有一个大房间。我丈夫是金发,我不认识他(也就是说,他并未出现在凯瑟琳今生中)。我们还没有小孩……他对我很好。我们彼此相爱,过得很快乐。”显然她已逃出在父母家所受的压抑。我问她是否认得出所住的地区。“布列尼顿。”凯瑟琳迟疑地低语道,“我看到有奇怪的老旧封面的书。大的那本用皮带绑起来,是《圣经》。上面印着大大的字……是盖尔语(爱尔兰语之一支)。”

她又说了些我无法听明白的话,不能确定是否就是盖尔语。“我们住在内陆,离海很远,是……布列尼顿郡。我看到养猪和羊的农场,是我们的农场。”她确实是往前了,“我们有两个男孩……大的要结婚了。我看到教堂尖塔……是一栋很古老的石造建筑。”突然间她头痛起来,呻吟着按住太阳穴。她说她在石阶上跌倒了,不过后来痊愈了。她安享天年,死时家人都围绕在身旁。

死后她又浮出了身体,但这次并不觉得困惑、迷乱。“我感到一道明亮的光,感觉很好,我可以从光里获得能量。”她休息着,停留在一生与一生的“中间状态”。这样无声地过了几分钟。突然她开口说话了,但不是先前惯用的缓慢低语。她的声音现在沙哑而响亮,而且毫不迟疑。“我们的目标就是学习,通过知识成为像神一样的存在。我们知道的事这么少,你在此是我的老师。我们借由知识接近神,然后可以休息。接着我们回来,帮助其他人。”

我惊讶极了。她在死后可以传达出教训,可以从“中间状态”传递讯息。但这讯息是从哪儿来的?听起来一点儿都不像凯瑟琳的话,她从未这么说话、用这种词汇,而且她的音调也截然不同。

我无法了解为什么凯瑟琳说出这些话,这不是她自己的思想,而只是转述别人对她说的话。后来她指出,高度进化、不具形体的灵魂,才是这些讯息的来源,他们通过她来对我说话。凯瑟琳不仅能回溯到前世,现在更能作为某种知识的“管道”。我竭力维持自己的客观性。

她向我引介了一个新的方向。凯瑟琳从未读过库博勒-罗斯(Dr.Elizabeth kubler-Ross)或雷蒙·慕迪博士的著作,他们都写过关于死后经验的书。她也从没听过西藏的转世观念,但是她叙述的却是类似的经验,这也算是种证明。要是我能掌握更多细节、更多能证实的事实就好了。我曾经怀疑她在什么杂志上读过这样的文章,或在电视上看过类似的访问,虽然她极力否认,但也许潜意识中还记着。不过,现在她更超越这些已有的记述,而从“中间状态”传达讯息回来。

醒来后,凯瑟琳一如既往,记得她前世的种种细节。但是,她却不记得伊丽莎白死后还有什么事情发生,也不记得任何“中间状态”说的话,只记得前世的生活。“我们借由知识接近神”,现在,我们往这条路上走了。

第四章 已逝的父亲和儿子对我说话

“我看到一幢正方形的白色房子,门前有一条铺着沙石的小路。骑马的人们来来往往,”凯瑟琳以她惯常的朦胧低语说着,“有许多树……一片农地。一幢大房子旁有好几间小的,像奴隶住的小屋。天气很热。这里是南方……弗吉尼亚州。”她说年份是1873年。那时她是个小孩。“有很多马和农作物……玉米、烟草。”她和其他仆人在大房子的厨房里做事。她是个黑人,名字叫艾比。她突然有个预感,肌肉僵硬起来。大房子着火了,她看着它在大火中倒塌。我要她继续讲述。“我穿着一件旧衣服,在二楼一个房间里擦镜子,这是一栋砖造的房子,有窗……窗子一格一格的。镜子凹凸不平,边上还有一个握柄。房子的主人叫詹姆斯·曼森。他穿着一件看上去很有趣的外套,中间三颗扣子,还有黑色的大领子。他留了胡子……我不认识他(指未曾出现在此世)。他待我不错。我住在他的领地上,平日负责打扫房间。领地上有一间学校,但我并未获准去念书。我还做奶油!”

凯瑟琳轻声地慢慢讲,很注重细节。下面的15分钟里,我学会了怎么做奶油。艾比搅拌奶油的知识对凯瑟琳而言也是新鲜的。我要她再往前。“我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但我们好像没结婚。我们同床共寝……但并不是一直住在一起。我觉得他还好,但没有很特别的感觉。没看到小孩,有很多苹果树和鸭子。其他人都很远。我在采摘苹果,有东西弄得我眼睛好痒,”凯瑟琳脸上肌肉扭曲了一阵子,“是烟。风往这边吹来……把烧木柴的烟也带来了。他们在烧木桶,”她现在咳嗽了,“这种事常有。他们把桶里的东西烧黑……沥青……铺在屋顶上防水。”

由于上周的精彩内容,我迫不及待地要她再进到“中间状态”。我们已经在她做仆人那一世花了90分钟了。听了很多铺床单、做奶油、烧木桶的事,我渴望获得一些精神方面的讯息。

于是我没了耐心,要她回溯死亡的情景。“好难呼吸。我胸口很痛,”凯瑟琳喘着气,显然相当痛苦,“心也痛,跳得好快。但我很冷……身体在发抖,”凯瑟琳开始打颤,“房间里有很多人,他们给我一种泡叶子的水(茶)喝,闻起来很奇怪。他们在我胸口擦一种药膏。我发着烧……但觉得很冷。”她静静地死去了,漂浮到房间天花板上,可以看见自己在床上的躯体,一个60岁老太婆的小而蜷缩的身体。她就这样浮着,等人过来帮她。接着,她感觉到一道光,并且被吸了过去。光愈来愈亮,我们静静等着,时间慢慢过去。突然间她到了另一世,是艾比之前的几千年。

凯瑟琳轻轻地低语:“我看到好多大蒜吊在一间通风的房子里,味道很强,大家相信大蒜可以杀死体内的鬼怪,但必须每天吃。户外也有很多大蒜,晒在院子里。还有一些其他的药品……无花果、枣、槟榔干等等,这些药品能治病。我妈妈买了大蒜和其他药品,因为家中有人生病了。这些是奇怪的草根,可以含在口中,也可以塞入耳朵里,或其他有开口的器官里。“我看到一个留胡子的老人。他是村里能治病的人之一。他会告诉你怎么做……这里有场……瘟疫……死了好多人。大家不敢为尸体熏香,因为怕传染。死人就这么埋掉,但村里人心里并不愉快,他们认为如此一来,灵魂就不能升天了(和凯瑟琳死后的说法相反)。但人们继续死去,也死了好多牛。水……洪水……人们因为洪水过后才得病的(她显然刚刚才了解了这是流行病)。我也因为水而得病。这种病使你的胃抽搐,它是肠胃方面的病,身体会丧失很多水分。我在河旁边,要提水回去,但就是这种水害死大家。我把水带回去,看到我母亲和我兄弟们。我父亲已死了,弟弟病得很厉害。”

我并没有再让她往前,而是停下来,想着她在这一世与另一世间大异其趣的死后观念。但她每次死亡的经验却很类似、一致。在过世的那一刻会有一个有意识的部分离开身体,漂浮起来,然后被吸向一道美好、能灌输能量的亮光。接着便等人来帮她,灵魂自动地升天。而熏香、葬礼或其他死后的程序和这都无关。它是自动的,无须任何准备,就像穿过一道刚开的门。“土地很干,很贫瘠……附近看不到山,只有平地,很广阔干涸。我一个弟弟死掉了,我渐渐复原,但还是觉得痛,”她的话并不长,“我躺在一张小床上,盖了一些被单。”她病得很重,大蒜或其他药草也挽回不了性命。很快地,她就浮出躯壳之外,被吸往那道熟悉的光,她耐心地等候别人来帮她。

她的头开始摆向一边,又转到另一边,好像在看一幅宽广的风景。声音又再次变得沙哑而响亮。“他们告诉我有很多神,因为上帝就在我们每个人心中。”

我从嗓音和坚定的语气知道她在“中间状态”。接下来她所说的,让我惊得大气都不敢出。“你爸爸在这里,还有你儿子也在。你爸爸说你会认识他的,因为他名字是艾弗隆,而你女儿取的名字也和他一样。还有,他的死因是心脏病变。你儿子的心脏也不好,是反过来长的,像鸡心。他因非常爱你而为你做出重大牺牲。他的灵魂是很进化的……他的死偿了父母的债。同时他想让你知道,医药只能做到这个地步,它的范围是很有限的。”

凯瑟琳不再讲话,而我全身不能动弹,只想努力理清混乱的思绪。房间里冷得让人发麻。

凯瑟琳对我的个人生活几乎没有什么了解。我只在办公桌上放了一张女儿小时的照片,笑开的嘴里露出两颗乳齿。旁边是一张儿子的。除此以外,凯瑟琳不知道我家里或我过去的事。我受过良好的传统心理治疗教育,心理医生该维持一种空白的状态,让病人能自在地倾吐他的情绪、想法和态度,然后再仔细分析其中的曲折。我一向和凯瑟琳保持距离,她真的只知道我做医生的一面,而对我的私人生活无从了解。我甚至连执业证书都没有挂出来。

我这一生最大的遗憾是第一个儿子亚当只活了23天就夭折了,完全没预料到。当时是1971年初,他出生10天后我和妻子卡洛从医院回到家,他开始有呼吸的毛病,并不断呕吐,非常难以诊断。“肺静脉循环不良,及动脉膈膜受损,”医生这么告诉我们,“发生的几率是大概每1000万名婴儿才有一例。”肺静脉原该带着饱含氧气的血液到心脏去,但接驳位置错误变成从相反的方向进入心脏。这就好比心脏是倒置的,真是非常非常罕有的病例。

即便动了重大的心脏手术也挽回不了亚当,他几天后死了。我们难过消沉了好几个月,希望和梦想全黯淡下去。一年以后另一个儿子约旦出世,算是对我们的伤痛起了些安慰作用。

在亚当出生的那期间,我正对是否选择精神医疗而举棋不定。我在内科实习期做得十分愉快,又有一个住院医生的空缺等着我。亚当的意外使我坚定选择心理治疗做终身职业。因为现代医学以其先进的技术和设备,竟不能挽回一个小婴儿的生命,令我愤慨。

我父亲的身体一向硬朗,直到1979年初第一次心脏病发作才亮起红灯,那时他61岁。虽逃过第一次发病,但他的心肌已严重受损,三天后终于不治死亡。时间大约是凯瑟琳第一次来看我前的9个月。

我父亲是一个信仰很虔诚的人,不过恪守仪式的成分大过精神超脱的层面。他的犹太名字艾弗隆比英文更适合他。他去世4个月后,我女儿出生,于是我给她取相同的名字以纪念故人。

现在,1982年,在我安静、微暗的诊疗室里,却有如振聋发聩的奥秘向我揭示开来,使得我双耳欲聋。我在精神的大海里泅泳,不过我爱这水。我手臂上起了鸡皮疙瘩。凯瑟琳不可能知道这些事,甚至也没地方可以查到:我父亲的希伯来文名字;我曾有个儿子,死于千万分之一几率的先天性心脏缺陷;我对医学界的看法;我父亲的死和我女儿的命名——太细微、太充分了,不可能是假的。如果她能说出这些事,是不是还能说出更多?我需要多知道一点。“谁在那儿?”我问,“谁告诉你这些事?”“大师们,”她轻声说,“前辈大师告诉我的。他们说我活过86次。”

凯瑟琳的呼吸平缓下来,头也不往两旁摆动了,她在休息。我原想要继续,但刚才她透露的讯息使我一时理不出头绪。她真的有过86次前世吗?还有“大师”?真的有这回事?我们的生命真的为一些不具有形体,但智慧超卓的大师主导?真的有一步步向上帝接近的道路吗?从她刚才揭示的情形来看,似乎很难怀疑这些观点,但是,要我相信却也很难。我必须扭转过去所累积的观念。不过,从理智到直觉,我都知道她是对的,她透露的是真理。

那么关于我父亲和儿子呢?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还活着,他们从未真正死去。葬礼过后那么多年,他们在向我说话,而且说出许多非外人所知的讯息要我相信,真的是他们。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那么我儿子,诚如凯瑟琳所言,是进化得很高的灵魂?他真的愿意为我们所生,为“偿债”仅仅活了23天,并且,为让我明白医药的限制,把我拉回心理治疗界?我深为这些念头震惊。但在我的胆寒之外,有一种巨大的爱萌出芽来,让我强烈地感觉与天地是一体的。我很想念我父亲和我儿子,能再听到他们的消息真好。

我的生命再也不会和从前一样了。一只手伸下来,扭转了我的轨道,再也回不去了。那些我读过的论文、研究,一一印证了它们的真实性。凯瑟琳的回忆和讯息是真的。我认为她正确的直觉也是对的。我找到了实据,得到了证明。

但是,即使有这刹那的欢愉和了解,即使曾有这神秘经验的片刻,旧日习惯的逻辑思考和怀疑仍然从中作梗。我会告诉自己,也许她只是特例,或凭借某种通灵的能力。虽然这能力本身已很可观,但并不足以证明轮回或灵魂存在。可是,我读过的上千个案例,几乎都呼应凯瑟琳的说法,比如能说外国语的小孩、前世致命的伤口成为今生的胎记、知道千里以外宝藏埋藏的地点、多年前某个特殊的事件。我了解凯瑟琳的个性和心性,知道她会做什么、不会做什么。不,这次我的心智不能再愚弄我。这些证明太强大有力了,它们是真的,凯瑟琳还可以在日后的诊疗中证明更多。

接下来的几周,有时我会忘记这次的力量与启示,有时我会陷进日常生活的轨道,担心平时会记挂的事。怀疑仍会浮上心头。似乎当心智不专注时,我仍倾向于过去的模式、思考和怀疑主义。但那时我会提醒自己——它真的发生过!我了解没有亲身经验要相信这些观念有多么困难。对于理性了解之外的情绪接受,经验是必要条件,但是经验的冲击总是随时日而消退。

起先,我不明白自己怎么变了那么多。我知道自己变得较有耐性而平和,别人告诉我,我看起来非常安详、快乐、镇定。我觉得生命中有更多希望、喜悦,更多目标和更多的满足。我明白自己不再有死亡的恐惧,不怕自己的去世或不存在,也比较不怕失去他人,虽然我会很想念过世的亲人。死亡的恐惧力量惊人,处处可见人类对这种恐惧的逃避:中年危机、与年轻人发生婚外情、整容、勤于运动、累积财富、生小孩以延续自己的基因、费尽心机想变得年轻等等。我们是如此忧惧于自己的死亡,有时甚至忘了活着的真正目的。

我也变得不那么严肃执著,我并不需要时刻绷得紧紧的,不过虽然我不想那么严肃,这个改变还是有点困难,我要学的还很多。

现在我的理智确实开放了,愿接受“凯瑟琳所说是真的”的可能性。有关我父亲和我儿子的细节,是无法从旁的途径获得的。

她的知识和能力显然可以证明一种超凡的心灵能力。相信她是有道理的,不过我对一些通俗文学中的论调仍持怀疑看法。这些说得出许多心灵现象、死后生命的人是谁?他们受过科学的观察和求证吗?虽然有此次经验,依着怀疑的个性,我仍会对日后每个新事实、新资料做审慎评估。我会检查它们是否合于已建立的架构,会从每个角度去测试。但我也不能否认,架构已经在那里了。

第五章 “超意识界”的讯息

我们仍在催眠状态中。凯瑟琳结束了前一世的休息,开始讲一个庙前的绿色雕像。我也从神游中回来,继续细听。她现在在远古时代,亚洲某个地方,但我的思绪还留在大师那里。真不可思议,我想。她在讲前世、轮回,可是比起大师透露的讯息,这些都变得无足轻重了。不过,我现在已了解,她得过完一世,才能行进到“中间状态”——“中间状态”是无法直接到达的。而只有在那儿,才见得到大师。“绿色雕像在一间大庙前,”她轻声地说,“是一间有尖塔和雕饰的庙。前面是17级石阶。爬完石阶后进到一间小房间里。香在烧。没有人穿鞋。头发都剃成光头。他们脸圆圆的,眼珠是黑色,皮肤也很黑。我在那儿,因为脚受伤了来求助。我的脚肿起来,不能站立。脚里刺进了东西。他们放了一些草叶在我脚上……奇怪的叶子……丹宁斯?(她指的可能是单宁酸,某些树根、树皮或果实中的天然成分,因它的止血特性常在古代作药用)他们首先把我的脚洗干净,这是在众神像前完成的仪式。我的脚里有某种毒,因为踩到了什么不洁之物。膝盖肿起来,我的腿因受伤而非常沉重。他们在我脚上开了一个口,塞了一些热热的东西进来。”

凯瑟琳现在痛苦地蜷曲身体,同时似乎因喝了某种很苦的药而咳着。药是一种黄色的叶子泡的。她这次痊愈了,但腿和脚的骨骼再也不能如从前活动自如。我要她再往前。她只见到大家过着一贫如洗的生活。她和家人住在只有一个房间的小屋里,连张桌子也没有。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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