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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6-14 21:5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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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国民芯

出版社:中国纺织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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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情

故乡情试读:

版权信息书名:故乡情作者:国民芯排版:昷一出版社:中国纺织出版社出版时间:2017-02-01ISBN:9787518021345本书由中国纺织出版社授权北京当当科文电子商务有限公司制作与发行。— · 版权所有 侵权必究 · —序言preface◎李培根

最初看到这些作品时,我还感叹过,“国民技术”为什么让这些年轻人去写故乡,而不让他们写在“国民”的工作和对生活的感受?及至我读完这些并非出自作家或名人的作品后,却真的让我感动了,才真正领略了其中的深意。

这个主题是被无数人写过的,我自己就曾应约写过一篇回忆家乡的短文,只听说父亲读到那篇短文时失声痛哭。显然,我的故乡情拨动了他的故乡情,因为我们有同一个故乡。“国民”的领导人意在创建“国民”文化,这并不稀奇啊!当今很多中国企业都已经认识到企业文化的意义。但“国民”从更深的层次上、从根基上在打造自己的企业文化。

因为人存在的意义可不只是在公司中存在的意义。人生在世,自觉不自觉地都会在乎自己的存在。而人的存在总是和儿时记忆、故乡记忆联系在一起的。“国民”明白故乡的美是特别的。故乡的美之所以特别乃是她融入到儿时或少年时期的存在中。故乡的美如歌,是情。不妨看看《铁路轶事》作者因故乡铁路而认识的面包、易拉罐,让火车制作的飞镖……再看看他对着火车的嘶吼:“轰隆的火车一到,我立刻对着火车,张开嗓门大声嘶吼,火车的声音掩盖住了神经质的嘶吼声,想怎么喊就怎么喊,除了火车,没有任何人能听到。此时此刻,它是唯一的倾听者,并用它自己独有的方式保护着我们的秘密……”“永远忘不了,阿黄摇着尾巴和我一起在故乡铁路上走过的童年。”(《铁路轶事》作者柳建勇)我不敢说听懂了那嘶吼声,但我似乎感觉到其中的美!没有“高大上”,没有不得了的“正能量”,但那与作者的存在联系在一起,永远不能忘却的存在,一种特别的美!连摇着尾巴的阿黄也显示出一种特别的美!

我认为,“国民”懂得一种力量!那就是爱和善良的力量。儿时感受到的爱和善良可能是最难以忘怀的。爱和善良的力量是巨大的!它们能化作一个人成长中的动力,攀登的力量,克服困难的力量!我似乎能感受到“国民”使她的员工把爱和善良扩散的力量,把爱和善良汇聚成“国民”的力量!“国民”懂得平凡的意义。我们都很平凡,平凡本身就有它存在的价值。在故乡,儿时或少年时期相处过的那些平凡的人以及碰到过的那些平凡的事,往往会深深留在人们的记忆中。这就是为什么哪怕一个人进入耄耋之年,学习和工作中的大多数时期都会忘记,唯独对儿时故乡中的某些平凡的人和平凡的事却记忆犹新!而这浸透着爱的平凡力量定会伴随作者在“国民”,在其人生的征程!“国民”懂得一个道理,不可能每一个员工都很有成就感,都伴随着欢欣和骄傲。一定也有人会有挫折感,伴随着委屈和忧伤。但所有这些,故乡都能很好地接纳或纾解。“他的委屈,需要亲情和友情来安慰;他的心酸,需要家乡的风和家乡的云来抚平;他的成绩,需要家乡的大山和大江来肯定。家乡,对于在外奋斗的游子来说,是一个可以短暂逃避现实的庇护所和修养身心的后花园。”(《心灵的家园》作者金亮)在彷徨中,在迷茫里,或许会有别样的感叹,然而理性地想想,人也不可能长久地生活在故乡的记忆中—还得走出来,去奋斗,那不也是人的生存价值、人的意义吗?“国民”始终敞开着怀抱,众多的机会在等待着那些并不如意者。暂时的不如意抑或挫折又算得了什么?

因为“国民”知道,“国民”人的故乡和“国民”是联系在一起的。回忆故乡昨天的美丽,领略故乡今日的变化和华丽转身,“国民”人一定能感受到故乡的美丽是和中国的美丽联系在一起的。而中国的美丽又何尝不是与“国民”的美丽联系在一起的呢?进而言之,故乡的美丽又何尝不是与“国民”的美丽联系在一起呢?故乡和“国民”都因为有“国民”人的存在而美丽、而联系在一起!从一个“国民”人的牵挂中便可清晰地看到“联系”与希望:“我衷心地祝愿我们的国民,也如我们心中念念不忘的家乡,成为每个国民人的希望,走到哪都牵挂着她。”(《牵挂》作者曹俊蕾)

没有说教,不用宣示,“国民”以“故乡情”的活动让她的员工去体悟“人的意义”,同时也展示了她自身的品位:“国民”注重“人的意义”,人在“国民”也容易找到他自身存在的意义。

如果我没有妄读,“国民”文化的根基是否就是“人的意义”!经历过不同企业文化或校园文化的“国民”人,请在“国民”“洗去成长时期不同文化碰撞下的迷茫,清晰找到自己的文化认同。”(《红阳》作者宋进朝)。“国民”人,你的意义至少部分地存在于“国民”中!二零一六年十二月

李培根先生:我国机械制造及自动化资深专家、教育学专家,十一届、十二届全国人大代表。1987年获美国威斯康辛-麦迪逊大学博士学位后,毅然回到母校报效祖国。2003年当选中国工程院院士。2005~2014年任华中科技大学校长,并担任国家863/CIMS专家组成员、863/机器人专家组副组长、教育部高等学校机械学科教学指导委员会主任委员等多项社会职务。在2009~2013年华中科技大学毕业典礼上的《记忆》《未来》《远方》《告别》等富有哲理又饱含激情的演讲,激励着一代又一代华中人,大家亲切地称其“根叔”。2016年11月,当选中国机械工程学会理事长。故乡的路罗昭学

我的故乡谈不上山清水秀,更没有闻名遐迩的名胜古迹,若非要给故乡加冕,那么,我想用“人杰地灵”这四个字来形容较为恰当。

红军长征二万五千里,其中有一小段便是我故乡的山路。红军名将王良,在第一次反围剿的战斗中,活捉了国民党“剿匪”前线总指挥张辉瓒。当然咯,大家耳熟能详的电影《让子弹飞》,故事原型部分就取材于我的故乡—綦江。

我热爱故乡,就像热爱自己的生命一样—虽然我离开她已三十多年,已没有血亲在那里生活,但在我的心里,故乡人始终都似我的亲人。几十年来,每逢春节我都要从千里之外赶回去看看他们,走一走故乡的路。

说起故乡的路,峭壁丛生,蜿蜒曲折,除了山路,还是山路。记得我都十多岁了,才第一次见着乡里修通公路,惊奇和新鲜感现在仍记忆犹新。偶尔轰鸣声中驶来辆冒着浓浓尾气的解放牌卡车,我和小伙伴们也要追着看。真正坐上汽车,已经是我高中毕业后的事了。

那时的故乡,走一两个小时的山路上学、访亲,都是常事,风里来雨里去,再泥泞、再危险的路都如履平地。我家背后便是当地有名的象鼻子山,顾名思义,这条路陡峭、狭窄如大象的鼻子,但这条“鼻子”,却是从乡里去区里的必经之路。高中设在区里,初中毕业后,这条“鼻子”便成了我每周必须往返的路。象鼻子山都是悬崖,路上不但没有扶手,连一株灌木也没有。想起当年从大城市来的几位女知青,第一次从区里到乡里,在象鼻子山上吓得两腿发软,不敢再走半步,最后是哭着央求当地的一位老光棍,分几次把她们背下山来。此事在故乡传为佳话,大男人们心里羡慕得牙根痒痒。我年纪虽小,还未明事理,但至今仍然难以忘却当年总好奇地绕过她们身旁时的感受:漂亮的裙角随风扬起,不时露出白白的小腿;淡淡诱人的香水味,随风散发让我眩晕。要知道那时的乡下,没有哪家媳妇会穿裙子,更没有哪家姑娘会抹香水。

为这,我和几位小伙伴曾悄悄地背着大人去爬象鼻子山,想快点练习着走好这条路,似乎等待着什么机会,结果每次都是爬到半山腰便临危而退,机会当然也没有等来。然而这条路却见证了我这个山里娃成长的足迹—

一天中午,烈日当空,云彩也被火球一样的太阳晒“融化”了,父亲领着我去登山,小时候除了冬天会有一双胶鞋抵御严冬,其他时间都是赤脚走路。我光着脚丫,跟在父亲身后,父亲的神情那么严肃,以至于我不敢问他我们到底要去哪里。光脚刚踏上象鼻子山下的石板路,便感觉到路面发烫,但还能忍受。父亲沉默伟岸的身躯在前面,我紧跟在后面,走着走着,山越来越陡,石板路在脚下越来越烫。并且我万万没想到,父亲连头也不回,兀自往上走,而我和父亲的距离却越拉越大。在陡峭的光秃秃的象鼻子山上,我像一只快被烤干的壁虎,酷热难当,头晕目眩,不敢往山下看一眼。我满以为父亲会在接近最危险的地方等我,就像上一次路过这里,他弯腰背起我一样。但是这天,父亲没有等我,他像是把我忘了。

我的脚被烫得疼痛难忍,泪水禁不住夺眶而出,我盼着父亲停下身来哪怕只回过头来看我一眼,但是,他远去的背影渐渐在缩小……我别无选择,因为停留的时间越长,脚底被烫得越痛。就在一边盼着父亲等我,一边忍受着脚下的疼痛时,我突然明白了父亲为何顶着烈日,忍着怜爱幼子的心,带我翻越这座山的用苦良心:是要告诉我,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人生的路需要我自己去走,人生路上会遇到无数险峻和困难,唯有勇敢地,一步一个脚印前行,方能克服。眼前不住闪现红军爬雪山、过草地的画面,因为父亲常给我们讲“红军长征”和他“抗美援朝”的故事。一时间,我擦去泪水,咬紧牙关,抛开心里的万般委屈,沿着父亲的足迹,追着父亲的背影,全然不顾陡峭山崖带来的恐惧几乎是一路小跑。跑着跑着,我渐渐感觉自己的脚步越来越快,而父亲的步伐却越来越慢;跑着跑着,我渐渐感觉脚底已没有那么痛了,恐惧也慢慢在消失;跑着跑着,我渐渐感觉象鼻子山路已似乎瞬间延伸至外面的世界,父亲那稳健的步伐始终驱动我不断前行……

就这样,一条普通山路上的父子行,从此引领着我在人生征途中迈过每一道坎,翻过每一座山。那坡梁松海

我从小就随父母所在的地质队在四川金沙江边穿行,并在不同的乡村和县城里分别读完了小学、初中和高中。我也一直把自己当做四川人,连饮食习惯也很依赖于四川的麻辣味。然而当我手捧四川大学录取通知书的那天,父母却在短暂的喜悦之后,便很严肃地把我叫到身边,第一次把他们当年是怎样从广西辗转多地来到这四川金沙江边工作的故事娓娓道来。我满心不解……我不是四川人?我籍贯广西壮族自治区?中越边境的小县城那坡是我的故乡?为这,我常独自跑去江边,手捧着金沙江水不住地问自己,尽管心里面仍有几分不服、几分不舍,但我也知道这是不可能改变的事实。所以大学的第一个暑假,我就催着父母一道奔向那令我无数次梦幻般想象的故乡—那坡。“那坡”壮语意为“梯田”,明称小镇安。清乾隆三十一年改流官,光绪十二年改称镇边县。民国时期沿用镇边县。1965年1月20日,因毛主席一句话“还是‘那坡’好!”而改名为那坡县。这是全国2800多个县中唯一由毛主席亲自拟定县名的县。那坡的风景和桂林相似,山峰小巧秀丽,平地上蕉影摇曳,小河穿城而过,真是云山深处,别有洞天。由于这里多半是石灰岩山,耕地非常少,周边的农村也比较贫困。

边城那坡再次成为人们的焦点,是1979年无数好儿女为了国家领土完整、边境安宁而打响了中越自卫反击战。东线广西方向突击部队东起东兴县,西至那坡县,发起了第一阶段的高平战役。那坡烈士陵园安葬着这场反击战中牺牲的936名烈士。正是青山埋忠骨,史册载功勋,那坡伴随改革开放的春风,得到国家的大力扶持发展,全国各地前来祭拜英魂、旅游观光的人们络绎不绝,如今的那坡已是旧貌换新颜。

还记得我随父母第一次回到家乡,那坡乡亲们闻讯从四面八方赶来和我们相聚的场景,他们紧握着父母双手促膝长谈,湿润的眼眶里倒映着这些年一言难尽的经历。当年父亲虽然在县政府工作,但最终为了响应祖国建设的需要,毅然带头加入地质勘探队,从此开启了走南闯北的流动生涯……虽然我和那坡乡亲们都是第一次见面,但故乡人的情义令我难忘。那段时间,他们家家户户总是用最好的东西来招待我们,好像彼此间从来就没有分离过。从那以后,我暗暗地告诫自己,为了我们国家,为了我的故乡,我要刻苦学习,以优异的成绩来回报父老乡亲。

四川大学毕业以后,我有幸被保送到西安航天部骊山微电子研究所攻读硕士和博士,投身于我国航天某重大科研项目。七年日以继夜地学习钻研,不仅取得了丰硕的科研成果,得到了大家的赞赏,同时也让故乡人感到骄傲,因为我是那坡县的第一位博士。按照导师沈先生的教导,学无止境,勇攀高峰,还应找更顶尖的高手切磋。在组织的关怀培养和自己的努力下,我终于获得了赴清华大学微电子所做博士后的机会。尽管国家为我承担了绝大部分费用,可是离开培养我这么多年的航天部骊山微电子研究所还需按规定交付一笔专项培训费。我十多年的求学之路本身就很清苦,而且还花光了父母退休后的所有积蓄,现在又要马上凑齐这笔费用,对我来讲实在太难、太难。我本打算就此放弃,没想到那坡的乡亲们知道此事以后,很快就给我汇来了这笔钱。我手捧着汇款单泪如雨下,至今也忘不了上面的留言:这是故乡人凑的钱,不用还,好好学习。字里行间拨动着我心灵深处的思乡情。

在清华大学深造期间,我的孩子出生了。母亲不顾长年由于地质队在野外工作生活留下的职业病,坚持到北京来为我照顾小孩,让我安心深造,完成所承担的重要科研任务。在一个初冬的上午,母亲心脏病突发,还没来得及送医院抢救,她就走了。而我还在实验室紧张地工作,连母亲最后一面都没有见上。当时对我来讲真是天塌地陷,痛苦万分、不知所措。又是那坡的乡亲闻讯打来电话,让我节哀,带母亲回来。

我背着母亲的骨灰,从北到南一路风尘,那坡的傍晚火烛白幡,父亲已远远守候,两旁是整整齐齐一身缟素的乡亲,按故乡的风俗让母亲入土为安。多年后,父亲也病故于那坡。从此父母不再远游漂离,能与无数英魂长眠守护苍苍云水、山河壮丽的国门,那坡便是他们人生百年浓浓家国情怀的最好归宿。最美故乡纪实国民天地

自“故乡情”活动开展以来,牵动着无数国民人的心弦,哪儿才是“最美”的故乡?带着这个疑惑,我们满怀国民人的希望,循着梁松海博士《那坡》一文的足迹,千里奔赴南疆,是否云山深处别有洞天?▎群山环抱的那坡村落。

山回路转,幸得天幕之光的引导,伴着夕阳余晖,村口那模糊的身影渐渐清晰,是那坡乡亲们在挥手召唤!▎园长王启荣向梁松海、国民天地成员讲述着每一座墓碑下可歌可泣的英雄故事。

从他们质朴的笑容中,我们依然能感受到当年他们慷慨解囊,资助梁松海圆梦的殷殷情义。如今,当他们了解到梁松海博士在国民技术从事着国家信息安全重要研究工作时,倍感欣慰……

最美故乡那坡除了山水之美,人民之美,还有一位守护长眠烈士陵园936位英魂的最美园长王启荣。他是当年还击战的幸存者,靠着一份常人难以理解的执着信念,主动放弃大城市生活,携家至那坡,守陵30余载,他的事迹传遍祖国大江南北。这些年,他整理陵墓、平地修路、除草铺砖、栽花种树,铺下近万块石砖,种下近万棵松柏、木棉,把一座荒丘野岭开拓成如今丰碑井然有序,绿树成荫的陵园。同时,他一边守陵,一边先后帮助多名牺牲战友寻找亲人。在他陪同下,我们走进陵园,沿石梯拾级而上,静静的纪念碑无声地向我们诉说着当年那些血洒异乡的共和国军人,那些被血与火渲染透的南疆热土,那些用青春和生命谱写的英雄事迹。37年,逝去的是硝烟弥漫,留下的是祖国安宁。缕缕春风,朵朵白花,诉不尽我们对英魂的无限深情和无尽哀思。

几经辗转,我们又来到毗邻越南的边陲小镇平孟,直奔那棵满布弹痕的最美大榕树,久久注目,肃然起敬—37年前,它在硝烟战火中庇护勇士;今天,它依旧生机勃勃、绿树婆娑。看,蓝天白云下,一群不知名的鸟儿正在中越边境上空欢快飞行,祥和、美丽。战争的硝烟似乎离我们很远,但构建网络信息社会安全的警钟时时长鸣。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在践行自主创新、肩负保障国家信息安全使命的征途上,我们将以实际行动告慰革命先烈英灵。

最美故乡,那坡当之无愧,令我们流连!▎国民天地成员与那坡乡亲们合影于中越平孟关口。我的故乡在哪里孙迎彤

我的故乡在哪里,是一直困扰我的问题。

有人说,你不是出生在北京吗?北京就是你的故乡。没错,我从小就在具有独特京味的胡同里穿梭,在京式大院子里玩耍,在标准普通话的学习与生活环境里徜徉,全国小朋友只在书本画册上看到向往的天安门、故宫、颐和园、长城对我来说就如街心公园一样熟悉……这些似乎都带有明显的“故乡”特征。

我的父母一个来自湖北、一个来自重庆,而且都是大家族。孩提时,每每大家庭聚会,我的妈妈、爸爸以及那些伯伯、舅舅、姑姑、姨妈们都一改往日,就像变了一个人,说着“怪里怪气”我听不太懂的故乡“语言”相互交流,这让我既感到孤独,又感到羡慕。小时候总在想,为什么他们都有故乡,而我没有。这种很质朴地将“口音”与“故乡”相关联的想法一直萦绕在自己的意识中。

第一次离开北京到另外一个城市,是在1985年放暑假时。那时人们经济条件都很差,借着爸爸出差去武汉的机会,妈妈“下狠心”决定带着我去湖北,去看望爷爷奶奶,拜祭一下祖坟。那也是我第一次坐火车,尽管是拥挤不堪的20多小时的路程,我却充满了新奇与快乐!当我看到武汉公交车驾驶门都以一根杆儿代替,司机个个脖子上挂着一条毛巾,一个大茶缸子放在发动机罩上……听到无处不在的武汉话,声音大得像吵架,但人们却都喜笑颜开……让我感到进入了一个新的世界。在武汉伯伯家停留几日后,就去乡下看爷爷,人们正在水田里插秧,我来了兴趣,挽起裤腿就下了水田。大人们急忙跑过来把我“拎”上了田埂,并不断用恐怖的语调讲着我从未听说的蚂蟥有多么厉害,在我的执拗下,帮我绑了绑腿,千叮咛万嘱咐后让我重新下了水田。

晚上,坐在爷爷家门前的大树下,喝着带有泥土味的开水,吃着表嫂专门做的鸡蛋面,想着自己插秧的水稻是否会长成大米,听着爷爷用浓重的湖北口音讲他小时候的故事,奶奶一言不发地坐在旁边轻轻地摇着蒲扇,大黄狗很通人性地用自己的舌头包卷着牙齿轻轻地咬我的手……这样完全不同的生活体验让我感到很神奇,这就是我的故乡吗?

第一次到山城重庆是更以后的事情了。脑海里的重庆是妈妈这个大家庭对我描述的太多片段的拼接,无辣不欢的饮食,不看平面而看立体的城市,热情泼辣的重庆人,勤劳勇猛的棒棒军,弹丸之地据守36年的钓鱼城……这些都让我这个自小生活在北京的人可以细细品味很长时间。而当从小无数次看到的姥爷房间整面墙上气势磅礴的一幅建筑油画—重庆人民大礼堂真实地映入我眼帘的时候,更是百感交集。重庆,这就是我的故乡吗?

我是深受湖北、重庆文化影响的北京人,而北京人的“故乡”概念似乎真的不明确。融入社会,与带有各种乡音的同学、同事相处,在大学、在各个城市有着各种类型、各个省份的同学会、同乡会,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看到也听到过很多朋友参加老乡聚会时的真情流露,但似乎很少见到形式上的“北京同乡会”。北京人在其他地区见面时,一声“哥们儿”,就迅速拉近了相互的距离,心灵中浓浓的同乡情油然而生。我想北京人是在用一种与众不同的形式表达故乡情。

工作以后,由于工作性质原因,我跑过了中国绝大多数省份,视野渐开,每一处都有不同:不同的地理环境、不同的地方口音、性情;每一处又都那么相同,相同的善良、勤劳、热情、勇敢……特别是我十余年前定居深圳之后,对故乡情有了更为深刻的体会:年复一年令人既期待又烦恼的春运,运送的不是一个个归家的百姓,而是乡愁、乡音、乡情,运送的是深邃中华文化的人际伦理,是爱家、爱乡、爱国的质朴情怀。各种不同省份的故乡情汇聚凝结成为中华情,各种不同省份的乡音汇聚在一起就是中华儿女蓬勃激扬的中国最强音。

心结终于打开,我的故乡在哪里?我们的故乡在华夏!小河弯弯喻俊杰

或许是自童年养成与故乡这条河的亲近关系,只要回家,我都会去河边走走。特别是近些年回去,我总爱在河坝上徘徊,有时一坐就是很久很久……老是这样,村里的人就以为我在那里寻找什么东西?一次,本家一位叔叔实在忍不住了,还特意问我,我不答,递上一支烟,吸着。

看着河里终年流淌着的硝磺水,细细地穿梭在黄褐色的沙泥河道,在乱石间跌跌撞撞;看着那些石头,浸在河水里的,被一层黄黄的黏糊糊的东西包裹着,裸露在河水外面的,沉沉的暗褐;看着废弃的衣物、塑料袋滞留在乱石间,与破碎的玻璃渣滓、磁片纠缠在一起,河水挣扎着支支离离流过;看着河岸临院落的土坡,垃圾如瀑布般悬挂;看着河边残毁的田坎和乱石疯长的农田,我确实是在找……

这条河,在我童年时,只要不涨潮,河水是非常清澈的,游鱼细石,清晰可见。偶有不是生长在水边的外乡人路过,趟水过河,一脚下去,便会踏空预期,裤子会被浸湿,胆小的甚至会尖叫起来,慌乱中将手上东西丢掉的也有,遇到这样的场景,我们便会好一阵嬉笑,弄得过河的外乡人越发的尴尬。

河边,近水的是沙滩或卵石滩,远水一些的是草滩。沙是那种石子细沙,很干净,也很绵软,赤脚踩上去,没有丝毫的刺痛,是一种轻柔的抚摸。卵石被流水磨得光溜圆润,小伙伴们时常会寻些或是白如玉、或是黑如珠、或是绚如彩绘、或是纹理简若写意的卵石在同伴之间炫耀。草滩上的草,根连着根,不高但很密实,基本上看不到泥土。草滩是天然的牧牛场,也是摔跤、追逐嬉戏的游戏场所。夏日的傍晚,躺在草滩上,看落日晚霞、看白鹤在河边竹林上空舞动,金色的夕阳辉映着两岸肥沃的农田。风吹过,前浪跑,后浪逐,与河流相依相伴,在河谷中绵延,很是享受。

老辈人说,家乡这片,在解放初期时小河两边还是比较原始的森林,需要几人才能合抱的大树到处都是。大炼钢铁和农业学大热时,森林被消灭,随之,山上的煤矿被开采出来。跟随春天的脚步,老板们来了,带来了大型矿机,很快,山被采空了,家乡的小河不再是旧模样……近年,悄悄地,老板们相继离开,不如当年轰轰烈烈地来,挥挥手,作别那已是黑黄黑黄的弯弯小河……▎作者喻俊杰摄于2016年春节,挥手作别黑黄黑黄的弯弯小河。梨花盛开陈子勤

记忆里的故乡弥漫着梨花香。

小时候,我总是趁着父母下田务农,悄悄摸摸地爬到村头的那棵大梨树上。放眼望去,这个在鲁西北平原上的小村庄,没有重峦叠嶂,没有惊涛骇浪,更没有晨钟暮鼓和阵阵驼铃。习习微风,梨树枝迎风摇曳,梨花瓣儿飘向绿油油的小麦田,阳光下熠熠生辉,似乎预示着又是丰收的一年。“开饭咯—”村里家家户户炊烟升起,馋人的饭香把我从梦境唤回现实。邻家的小孩儿从树下走过,我蹑手蹑脚地站起来,在大梨树枝上醒醒瞌睡,猛地跺跺脚,雪白的梨花瓣飘落田埂。就这样,我们一群小屁孩在梨花雨中嬉戏打闹着,直至太阳在地平线上消失。

那时候没有电视,更没有网络,除了和小伙伴们嬉闹,最期待的便是放映队到村里来播电影。这一夜,闷得有点儿透不过气,忙活了一天的人们都聚到村头广场的大梨树下,坐在“下马扎”上,摇着蒲扇,唠嗑着哪家孩子的调皮事哪家新添的“大三件”。而我呢,心思早已随着电影的烈士英雄去到战争年代。那一晚,我走出了故乡,看见了重峦叠嶂的山川,还有波涛翻腾的大海,如此真实。

后来,“大锅饭”逐渐被“分田到户”所替代,家家户户开启了日夜无休的耕作模式。我的父母亦如此,每天面朝黄土背朝天。他们非常重视我的学习,深知教育的重要性,从上学起就鼓励我好好学习。只有在假期的时候,他们才让我下田帮农。我忘不了父母背着药桶给庄稼打药时勒红的双肩,忘不了光着脚丫子放羊时被蒺藜扎破的血泡,忘不了大夏天给麦地除草时浑身的刺痒,忘不了从地里拔出一串红薯或一嘟噜花生的兴奋,更忘不了和父母坐在田里一起啃着大梨子的幸福……生活就是这样,有了付出才会有回报,汗水终究会换来收获。

再后来,种植梨树的人越来越多,故乡梨园的盛名日渐远播。春天梨花盛开,堆雪铺玉;夏天枝繁叶茂,碧波万顷;秋天硕果累累,甜香流动;冬天苍枝婀娜,满挂冰凌。当你用敲够了键盘的手指去抚摸那柔嫩的花瓣,当你用听够了城市喧嚣的耳朵去聆听风过梨林的絮语,当你那闻够了工业废气的鼻孔闻到鸭梨的芬芳,当你那匆匆奔波的双脚踏上梨园中洁白的雪地,或许,你才能了解到什么是真正的回归自然。

离开故乡二十余载,光影斑驳,当梨花再白之时,故乡早已今非昔比了。祖国改革大潮已使得故乡发生了翻天覆地切切实实的变化,聊城这座江北水城的发展日新月异,新农村建设也同样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规整的街道,现代化的耕作方式向世人昭示着未来农民的美好生活。

而我的父母,始终住不惯城里的楼房,来个十天半月,看看孙儿,又迫不及待地回到故乡。但不变的是,他们每次过来,总会捎上一大包梨花干或是一箱大梨子。我呢,总是舍不得吃,把大梨子压在床头,梨花干伴在枕边才能安稳入眠。

这一夜,我回到了故乡,爬上村头那棵大梨树,摇摇洁白的树枝,那盛开的梨花雨顿时从我的视线飘向整个世界……梦想开始的地方汪洪波

我爱听别人谈论家乡,因为每当人们谈起自己的家乡时,或眉飞色舞,或低头沉思,不免让我脑海中浮现那幅定格的故乡画面——起伏的丘陵,连绵的柏树,环绕着的小村庄,田地中层层叠叠的麦苗油菜,再加上在田埂上追逐打闹的放牛娃……“故乡”她不再是两个字,而是一幅难以消逝的画。

儿时的我每每看着马路上缓缓驶过的汽车,仰望着天空中掠过比鸟儿还小的飞机,总渴望知道他们要去往哪儿?那里是什么样子?我什么时候也能去看看?这些好奇心造就了儿时的梦想,随着自己一天天长大,渐渐地从“大人们”那里得到了答案,要实现这些梦想,最好的途径是好好读书,唯有读书才能走出大山见识外面的世界。我忘不了当初渴望的心情,我忘不了下定决心的坚定,我忘不了踏上那求学之路,从走3公里山路上乡村小学,到骑自行车6公里住校上初中,到坐车3小时去往市里上高中,再后来去省城上大学并选择了自己最喜欢的信息科技类专业,从而来到了中国改革开放的前沿深圳市工作的这些年的辗转历程。在故乡的梦实现了,故乡却变得虚无缥缈了,故乡的人和事也快淡忘了。

曾几何时,各种“繁忙”让我身不由己,渐渐地疏远了故乡的他们,慢慢的淡忘了故乡。好几年没有再回去看看,几星期也未能给挚爱的父母打一个电话问候,接听父母来电却常因“繁忙”而匆匆应付几句就挂掉,更谈不上看望和问候曾经授予我知识的老师。因为儿时的梦,所以我同很多到深圳打拼的人一样,忙着工作,常常加班到凌晨甚至通宵。我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在这个年轻又有活力的城市扎根,拥有自己的栖身之地,这几乎占据了理想的大部分空间,剩下的空间已容不下对故乡的记忆。然而记忆深处的东西怎会忘记?

于是,我又回到了曾经梦想的起点,回去看看隔壁的阿婆,回去与多年不见的玩伴喝杯酒,回去陪陪在家的老父老母。回到家,每天早晚和父母一起去走一走散散步。那几年,每一次出远门,走在泥土路上,父亲总要给我讲一遍:“出门在外,照顾好自己,别担心我们。在单位要尊敬领导,爱戴下属,与人为善,谦虚谨慎……”而我也总是不耐烦地答应着。而如今,当走在新修的水泥地上,父亲再次叮嘱,我回答说:“好,我记住了!”语气无比坚定。看着父亲满意的笑容,我也笑了,笑的眼睛也湿润了,想到了那些年出远门时父母的送别,想起了那一幕幕的童年往事……

那些年,学校离家很远,父亲总是早早起床为我做早餐;那些年,考试得了第一名,父母开心至极,却从未将这种喜悦挂在脸上,还时常告诫我不要骄傲。若某次考试考砸了,父母不会体罚也不会太过焦虑,只淡淡地提醒下次注意;那些年,放假了,父亲会从集市买二三十只鹅交给我放养,假期结束卖掉作为学费,有时候还得早早起床上山放牛;那些年,晚上在家准备一家三口人的晚餐,还记得第一次煮玉米粥,站在凳子上才够得着灶台的我,不小心踩翻凳子摔倒在地,一勺子滚烫的玉米粥洒在肚子上,母亲听到哭声赶回家,背着我走十几里山路去看医生,看着母亲心疼又焦急的表情,彼时的我心里是满满的幸福,伤口也不觉得那么疼了。那些年,大学即将毕业,母亲希望我留在省城或本市工作,离家近,她可以常来看我,父亲则悄悄把我叫到一旁,认真地对我说:“好男儿志在四方,去你自己喜欢的地方,做自己喜欢的工作,别想太多!”看着父亲坚定的眼神,我使劲地点点头,强忍住眼眶中的泪水。这些年,我不仅到了自己最向往的、改革开放最前沿的城市—深圳,而且还如愿加入到了为国为民、服务于国家信息安全的公司,从事着自己梦寐以求的工作,塑造网络信息安全的根基;这些年,有了自己的家,有了挚爱的妻子和可爱的女儿……这些年,有失去有得到,但是有的东西不能失去—我春节又带着妻子女儿一起回到家乡。

如今,家乡不再仅仅是故乡,她始终承载着我儿时梦想,家永远留存着那些久远而难忘的往事,它更是亲情的羁绊,我心中无法替代的温暖!

因为,那是我梦想开始的地方……归期黄巧玲

我出生在湖北的一个农村家庭,祖祖辈辈都以这片黄土地为生。若是问起我的家乡有多美,我实在找不出什么华丽的词句来形容。但即便离开她快十年了,记忆里始终萦绕着父母辛勤劳作的身影和我寒窗岁月的求学场景—“哥哥,爸妈什么时候回来啊,我好饿。”我拉着哥哥问。“再忍会儿吧,天黑了他们就会回来。”因为黄土地的贫瘠,为了养活一家人,爸妈总是起早贪黑。每看到烈日下大汗淋漓的爸妈时,我多希望自己快点长大好帮他们分担一些农活。可爸爸却坚持要让我和哥哥去上学,用知识来改变命运,回报家乡和亲人。为此,我把“只有读书才是我唯一的出路”写在自己的所有书本上,往后的十五年我都在为这句话努力着。

在激烈的高考竞争环境下,尽管我非常努力,但还是在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时候落榜了。我内心充满了愧疚,不敢正视爸爸,甚至连和他单独相处的勇气都没有了。时常一个人跑到后山的地里大哭,无助、茫然,不知道向谁倾诉。每时每刻我都因辜负父母辛勤付出而自责,我想是我该回报父母的时候了,不能再向父母索求,我彻底地放弃了上大学的奢望。于是,我背着爸妈去城里找了一家餐馆打短工,280元每月还包吃住。白天我以忙碌的工作麻痹落榜带来的伤痛,可是夜深人静时,却怎么也忘不了父母那充满期望的眼睛,那段时间几乎是夜夜躺在被窝里小声哭泣。临近开学,爸爸四处打听才到城里找到了我,只跟我说了一句话:“孩儿,我们回家,收拾一下准备上学吧!学校是你哥哥选的,就是离家远点。”那一刻我紧紧地抱住了爸爸,心里暗自发誓:“女儿绝不会再让您失望!”

我终于如愿手捧大学录取通知书,带着对梦想的追求和家里仅有的1700元钱独自踏上了北上求学之路。我永远忘不了妈妈那双布满老茧的双手死死拽住火车门的场景,我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几年的大学生活,我始终保持学年第一的成绩,没有所谓的校园恋情,也早已忘却了对音乐的爱好。在学校很规律地过着“宿舍-图书馆-教室”三点一线的生活。想家的时候,就抬头看看床头一直挂着的那幅卡通画——“狗狗,你是不是也想家了?”

第一次回家已是大二那年的春节,火车到站已是凌晨四点。稀疏的人群中,我一眼便认出爸爸那略微佝偻的身影。他早早地到了候车室,四处张望着,生怕错过了我。在梦中曾无数次勾勒过回家的情景,可见到爸爸的那一刻我还是哭了。爸爸接过我的拎包,按耐着哽咽的喉咙说道:“怎么瘦成这样,走的时候还有100斤,现在有80斤吗?”我强忍着眼泪,笑着说:“爸,你不懂,现在流行苗条,我是减了好几个月才减肥成功的。”我绝不会告诉爸爸,大学的第一个学期我就瘦成这样了,更不会告诉他我当时是靠每个星期32元家教费维持生活。但从爸爸那心疼的眼神里我知道他怎会不懂?在那座每小时5~10元家教费的城市里,女儿是如何省吃俭用挣够每年几千块钱的学费、住宿费和生活费?在那多少个数不尽的寒风凛冽的夜晚,女儿是什么时候、怎样担惊受怕地回到宿舍?这些他都能猜到,只是生活中有太多的无奈。出了火车站又辗转坐了1个多小时的公交车,到镇上天已经蒙亮。集市上零星的灯光亮起,卖早点的小餐馆开门了。一路上我和爸爸交流得并不多,偶尔爸爸会冒出几句:“昨晚你妈就开始在家给你包韭菜馅饺子了……去年稻谷收了多少钱,棉花卖了多少钱……今年的猪就不卖了,正好你和你哥都回来,过年杀了给你们补补……”我很少接他的话,只是“嗯、哦”地应付着。因为从见到他的第一眼,我也就什么都明白了。这条走过无数次的回家小路,那天感觉走了好久,好久……

当我再次归来,已是时隔数年后考上深圳大学研究生的暑假。家乡变化真大,村口的那条泥泞小路已铺了水泥;院子里那株我最爱的栀子花早已茂盛得伸出墙外;不知何时爸妈的双鬓又添了许多白发;记忆中常在田头吆喝山歌的老伯伯已经去世……我独自跑去田埂静坐,仰望着天空默默祈祷:请求岁月让爸妈衰老得慢些、慢些、再慢些,因为我知道伴随自己学业有成,回报他们的日子不会太久。

而今,我已扎根深圳,也如愿把爸妈接到了身边,但每年的春节依然是我的归期,只为那抹不去的眷念……▎作者黄巧玲的父亲黄春平遥望着远方,期盼亲人平安归来。人生栖地杨莉《见龙卸甲》里刘德华扮演的赵云说“走了那么远,在原地画了一个圈。”,我们与家乡的关联又何尝不是画了一个圈。有一年七八月期间,中国台湾作家颜元叔家人捧着他的骨灰回湖南安葬,当天我和朋友去机场接机,看见老爷子身后这么多的家人,画面之温馨,让人感慨不已。颜叔少年时代在三湘大地长大,成名于海峡对岸,晚年叶落归根,终返故乡,入土为安。他所走完的这样一个大圈,圈进了多少情感、多少历史的纠葛、多少对故乡的不舍。虽然从地理意义上说来,颜叔的儿子、媳妇、孙子已与三湘大地没有多少接触,但此刻陪伴老爷子回来,即是心灵上从未割舍故土的真实表现,血液里流淌的是一脉相承的故乡情。这不禁让我想起我那解放前被国民党抓了壮丁而被迫去中国台湾的大伯,在那边大半辈子,他给儿女们起名 “盼盼”“念念”,字字都能折射出他盼望回到祖国以及对故乡亲人的思念之情。好在两岸关系改善之后,他老年得以时常回故乡小住,也总算是无憾了。“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在我这样一个奔三的年纪,如此惆怅于故乡的人或事,似乎有些不妥。但感受到岁月在故乡的流逝,却绝非矫情。那山、那水、那人,看似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都不曾变换过模样。但偶然间传来的噩耗,比如某某熟悉的亲人因病去逝、某某邻居过世,间或传来的消息,某某小孩现在已经上大学了、某某结婚生子了。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你,是一个随时间流逝而时刻变化着的故乡人。

此时我再回到那片土地上时,少年时代天天一起游玩打闹的小伙伴们早已难觅踪影。或许在同样的一块绿地上、同样的一条河流边、同样的一棵树底下,还能听到相似的欢笑,还能闻到只有故乡才能散发出的那种气息,但当年同样的人却志在各奔东西,再难聚首。但是对于我而言,故乡还有一位我孩提时代就崇拜的“满爷爷”,他就是闻名当地至今耄耋之年仍然健在的抗美援朝老战士—杨常浩,姑叔伯婶都喜欢亲切地叫他“浩爷满满”。为了保家卫国,他15岁便背井离乡奔赴朝鲜战场,直到战争结束两年后的1955年才回到祖国。经历过残酷战争洗礼的满爷爷,始终都和蔼可亲,全身都透着乐观向上的精气神,一直是我膜拜的对象。特别是当我读了战地作家魏巍写的《谁是最可爱的人》这篇初中课文后,除了兴奋地奔走相告,为我满爷爷也是抗美援朝最可爱的英雄而深感自豪之外,他那种一身正气、淡泊名利的精神更是在我幼小的心灵里生根发芽,以至于我在高中时期就申请加入中国共产党,只可惜因为年龄小在大学时期才圆了梦。现在我每次回家都要去拜访他老人家,去他那里感受满满的正能量。▎作者杨莉(左)与满爷爷(右),俯瞰三湘。

故乡承载了我童年时代太多的美好记忆,总叫我魂牵梦绕,它亦是我人生旅途中唯有忆起便能给自己前行动力的加油站。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有时也很无奈,但每当我重回故乡怀抱,所有的倦意和烦恼都会消失殆尽。放眼三湘大地,绿水青山夕照明,令人神往,故乡是我此生最留恋往返的人生栖地!守望陈泓羽

深圳霓虹闪烁的快节奏,时常让我怀念起家乡那种悠游自在的慢生活。

最近一次回去,是今年入夏,探望年迈的阿婆。阿婆是我爸爸的妈妈,这是我们客家人最传统的叫法。她养育了四个孩子,每一个都是她心里的骄傲。如今,这些孩子都到了深圳,她却依然留在那儿。阿婆说她不喜欢深圳,喜欢一个人在老家住得自在,但我们心里都明白……

阿婆习惯了早起,也早早地把我叫了起来,还简单帮我打扮了一番,便带着我走她每天必走的路线。她说这是晨运,是像我这样天天坐办公室的年轻人最需要的运动。就这样,我们从江这边走到江对岸,又从对岸绕了一圈回到家楼下。

一路上,遇到有唱山歌的大婶子,我们便停下来看看,欣赏。江风迎面吹来,丝毫感觉不到这是盛夏。阿婆小声地跟着哼几句曲儿,不时还双手跟着节奏打打拍子,然后又接着往前走。一边走,她一边说着:“就这水平?我要是年轻的时候学几句普通话,能唱得比她们还好呢!我年轻的时候呀,长得漂亮,村里追求我的小伙得排队到街口去……”她一边攥着我的手,紧紧地。

再往前走,能见到在树荫下垂钓的大爷,叼着烟斗,三五人围在一起下象棋。阿婆也曾号称是象棋高手,看这仗势,她也得过去掺合和几句:“不对不对,应该这样;错了错了,要这么走!”结果可想,老大爷们吼着“观棋不语”把她赶走了。她悻悻地走开,走到了树荫另一头儿一位专心钓鱼的大爷身旁,只见桶里满满的河鱼河虾,阿婆看得是两眼放光:“你不愧是钓鱼高手啊,鱼儿在你杆下……”不一会,她便逗得大爷乐呵呵地奉上一条肥美的鱼儿。阿婆拉着我继续走着,她念叨着:“要是再年轻二十年,我得把他的整桶鱼儿都搬回家。”▎作者陈泓羽与阿婆在老家合影。上扬的嘴角,永远都是家中最美的另一道彩虹。

下个路口,没记错的话应该是要转弯走上桥了,可阿婆仍拉着我继续向前,走向广场。后来我才知道,她最要好的同乡姐妹每天这个时候都会在广场打太极。“哎呀真巧,给你们介绍介绍,这是我的乖孙孙,回来看我了!”脸上那神气模样,让我想起小时候,她亦如此拿着我的卷子在大院里家家串门报喜,一点儿也没变过。

走到桥头,就是菜市场了。附近有一家地道的粤式早餐店,从我记事起这家店就在这儿。老板特别实诚,总是得拨开满满的一层肉才能看到藏在里头的肠粉,嫩滑美味,在别的地儿再也没找到相似的味道。等我吃完,阿婆已经买好了一天的食材从市场里出来了,啥也没吃就拉着我走了,她说这是小孩子吃的玩意儿。

快到家了,在双江交汇的堤岸,阿婆却拉着我坐了好久好久。她的话也没之前多了:“你这次回去,什么时候才回来?”说完她便望着远方,似乎发现了什么。此刻,我才发现阿婆远望的地方,便是我们每次回来和离开都会途经的桥头。“快下雨了,咱们回家吧。”她突然说道。这一小段路程,我已没有先前走得那么欢快,反而更加紧紧地拉着阿婆的手,若有所思。

刚踏入家门,便下起了雨,闷热了好久的天气一下得到了缓解。阿婆推开窗户,“乖孙孙,快过来看啊!”她兴奋地喊道,手舞足蹈地像个小孩。我小跑着过去,窗外出现了美丽难得的风景—双彩虹!“真美!”阿婆倚在窗前,却掩不了她那已被岁月压弯的腰,我赶紧倾身搀扶着她,于是我和阿婆这老少弯腰的相间,似乎也构成了人间最美的两道“彩虹”—光芒四射。而正是每一道家庭真实写照的幸福微光,才汇聚成和谐社会大家庭的新“长虹”。

此时此刻,阿婆依然望着窗外,我呢,则全神守望着阿婆……世界屋脊的情怀张翔

从2004年第一次到西藏,我就不由自主地爱上了这个世界屋脊的高原,细细数来我已进入青藏高原11次了!我想这种流连忘返穿越青藏高原,挑战的不止是生理极限,更多的是要战胜内心对于未知孤独、险峻旅途的恐惧。但最令我难以忘怀的,还是一次意外遇险而又幸运获救的经历。

那是2006年深秋,我与两位同伴驾车进入青藏高原—

从敦煌莫高窟到西宁,人迹稀少,道路狭窄而笔直,极目远眺不见尽头,在约4000米海拔的高原上无尽延伸,极像美国电影中的西部公路。傍晚五六点光景,在无垠的高原上忽然在远处出现了一个蔚蓝的湖泊,在淡黄色高原的戈壁上像一颗湛蓝的宝石,我们当即决定开下公路,越野去湖边稍作休整。

当时我驾车行至离湖边100米的位置时明显感觉路面松软,由于同伴下车检查路况不认真,并建议我加速通过。这是一个错误的决定,车刚行驶不到10米,便陷入烂泥打滑。我们知道不能在此时继续“刨坑”,需要利用防滑板等工具进行脱离。可是天色已晚,而且手机也没了信号,无奈之中,我们决定在湖边搭帐篷过夜,静享高原湖泊的孤寂之美。

当我们正高兴地准备帐篷时,夕阳下一大一小两个人影朝我们走来,走近一问,才知是哈萨克牧民老库和他六、七岁的儿子朔勒番。老库上来就用口音浓重的汉语问我们到这里干嘛?原来,这湖被当地人称为“冷湖”(与青海的冷湖镇不是一个地方),是大雁(也许是斑头雁)的繁衍地,常有人来偷大雁蛋。得知我们只是来游玩,老库才缓和了口气,告诉我们这里夜晚狼群出没,并指着1公里外湖边的一辆陷车说,那就是前一阵来偷蛋人的车,夜晚遭遇狼群袭击,将人都吃了……兴趣全无的我们急忙问老库,是否能帮我们将陷车拉出?老库说他有一辆没有注册的北京吉普212,可以尝试一下。在原地等了1个多小时,吉普212带着老迈的喘气声终于驶来,但没想到也在离我们车约20米的地方陷入了泥地。

天色渐暗,看来今晚要把车拉出来已是没有希望了。老库指着远处的一个帐篷,邀请我们去他家休息。

一进帐篷,老库的妻子和大女儿都非常热情,在狭小的帐篷中腾挪空间给我们坐。帐篷外看家的几只藏犬(非藏獒)低声吠叫着,我们非常纳闷老库家为什么没有像我们常见到的牧民一样拥有好几十只藏犬。高原的夜色灰黯,外面高过半腰的草在风中无序地摇摆,似乎里面藏着绿油油的眼睛。但抬头看看天空,才知道什么是银河浩瀚覆盖苍穹。

帐篷里,阿娜尔汗已准备了高原难得的丰盛晚餐:轻易不拿出来待客的大雁蛋,搭配牛肉干、羊奶茶和自家酿的酒,令我至今仍时常回味。交谈中我们得知,他们一家是哈萨克游牧民,有不少的羊、牦牛和十几头骆驼。两个小孩都在上学,姐姐上高中,小男孩上小学,平时都住在小县城的亲戚家,最近刚放假回来。靠着一个太阳能充电的汽车电瓶供电的微弱光线,我们聊着天、喝着酒,谈到游牧的艰辛、计划生育在游牧族的执行、如何用没有注册的212吉普去买日用品,以及他们那“想出去看看”的梦……聊着聊着,我们昏昏睡去。高原缺氧,总睡不踏实,夜里每一次醒来都能清晰听到不远处狼群的嗷叫夹杂着狗吠。在那个对于老库家平常的夜晚,那顶平常的帐篷和这家平常的牧民人家,却为我们搭建了一个安全的世界。

次日早上7点,太阳从地平线上慢慢升起,那么大、那么清晰,在广袤而清寒的高原上又那么没有丝毫的热量。我们赶紧开始干活,9点,212被弄了出来,但已不敢继续前行去拖车,只好原路返回。大家开始集中精力拉普拉多。老库一家集体上阵,想尽办法从远处弄来铁棍、木桩,把轮毂都弄坏了也毫无用处。到下午4点,我们已精疲力竭,车反而越陷越深,而且彻底托底了。一筹莫展之时,我说了句“哪儿能够弄到砖头就好了”—这句不抱希望的话,让老库想到在大约3公里外的地方有一个倒塌废弃的房屋!于是我们赶紧骑上三匹没有鞍的骆驼(以后再也不想骑没有鞍的骆驼了)去取砖。终于在晚上7点左右,我们一行在3匹骆驼的合力之下,普拉多车才被拉出了陷坑!▎作者张翔(左一),与帮助他们脱困的老库一家合影。

大家全都忍不住一阵狂喜。在集体合影后,我们当晚即返回了最近的小县城,第二天早上,买了大量牧民需要的物资送到了老库家,不只是为了感谢他们的救命之恩,更感谢他们在荒凉的高原之上给予我们的信任与友情。

此后,逢年过节,我们都与老库一家保持着联络,相互致信问候。后来,得知老库患了病需要去北京医治,我们还集资汇款助其康复。再后来,我们渐渐失去了联络。但此后每一次由海外归来,与友人踏上入藏的征程,都在不断挑战自我的极限,在感受祖国疆土壮阔的同时,更激起我这个海外游子的思乡之情……军旅童年张翌维

小时候,我父亲的一身军装在我幼小的心灵中烙下了深深的印记。

我的家乡在古都西安,而我迷恋的军营就在200公里外的西岳华山脚下。这里人杰地灵,蕴藏着道家供奉陈抟老祖的圣地—岳庙,现在已成为游客拜访华山的必经之地。而在20年前,这里紧邻军事禁区,是部队家属和医院驻扎的所在地,每当寒暑假,我都会挣脱母亲的怀抱,来到我的“营地”和父亲一起生活。片断一:部队娱乐

在部队大院,人们走路自觉三人成行,五人成列,人与人之间交流的第一步是行军礼。当父亲向战友或上级领导介绍不到10岁的我时,他们竟也都会向我行军礼,那动作真叫一个帅气,并玩笑道“首长好”,我回一个军礼道:“同志们辛苦!”。

露天电影、各团站的足篮排赛事,构成了部队朴实而有趣的娱乐生活,而军人的入场也成为我的一个观看项目。在部队里,连队有规划的观看区,家属可以在外圈围观。

观看比赛时,军人每人一个小马扎,连长喊:“向右看齐、向前看、稍息、立正”,然后是:“准备—(打开凳子置右手于身后)、放—(上身立正、曲腿将凳放于身后,并迅速起立立正)、坐下—(上身依然立正,双脚与肩同宽,双手放于膝盖)”。几个连贯动作潇洒利落、整齐划一,看得我们振奋激昂、叹为观止。即使没有马扎,也是精神抖擞、铿锵有力地坐在地上。当时觉得太有范儿了,长大一定要当兵。现在看看我国三军仪仗队在俄罗斯红场阅兵的场景,一股军人的威严感和对过去的怀念涌向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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