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老之域老年人微信生活与家庭微信反哺(txt+pdf+epub+mobi电子书下载)


发布时间:2020-06-17 11:5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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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腾讯研究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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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老之域老年人微信生活与家庭微信反哺

吾老之域老年人微信生活与家庭微信反哺试读:

前言

不断更新的科技与不断老去的人,我们如何看待“老”?

老年,是每个人所必经的生命阶段,也构成了社会中的一个显性群体。截至2017年底,我国60岁以上人口达到2.41亿,占总体人口的17.3%;预计2050年,这一群体占比将增至总体的三分之一。人口结构急遽变“老”,科技产品却持续更“新”。移动互联网的发展已把全社会带入一个新的数字时代。

对于这种“新”与“老”的反差,美国学者普林斯基(Prensky,2001)和弗莱尔(Fryer,2006)曾做此分类:青年人是引领浪潮的“数字原住民”,中年人是亦步亦趋的“数字移民”,而老年人则是被拒之门外的“数字难民”;过去,年轻一代对于老年人使用新科技的认知,往往停留于调侃老年人偏爱的特殊媒体内容(如“中老年表情包”、“养生文”),或是担忧其受到谣言、网络诈骗的侵害,夹杂了不少标签化和刻板印象。

但这样一组数据足以引起我们的反思: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CNNIC)的调查显示,2012年以前,老年人的上网率从未突破5%,以至于《第29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指出,“50岁以上人群的互联网使用率变化幅度很小”,“目前我国居民中具备上网条件和技能的人已经基本转化为网民,接下来网民规模增长的难度加大”;然而在此之后,老年人的上网率迅速攀升,从2012年的5.2%增至2017年的16.6%。老年人的数字化进程已跨越了起飞点,未来可期有更大的增长。

其实,随着中老年群体的壮大,社会对“老”的认知与认同也正在改变:新一代的老年人们,在“具体化”地实践着新的老龄生活;中年一代,开始把老龄化“内化”为自己的事;这种“内化”与“具体化”,也潜移默化地矫正着更广大群体对“老”的刻板印象。因此,我们或许不必过于悲观或乐观,而应重新去理解“老”,理解老年人在新科技时代的生活。

●我们真的理解老年人与科技吗?

老年人一直是主流话语中较缺位的那一方。我们认为,以下几种视角有助于我们更好地理解老年人:

第一是“同理心”。虽然越来越多的数据显示,老年人正在积极地融入数字世界,但是依然需要承认,老年人受到各种主客观因素,尤其生理衰老的限制,的确是先天不足、后天乏力。一些对于年轻人来说不学自会的产品,老年人可能学很多遍依然出错;一些在年轻人看来很低质量的内容,老年人却往往乐此不疲。将老年人的新科技使用置于其社会处境、生命周期中去看待,更有益于中立地对待和深入地理解。

第二是“多样性”。当我们提到老年人的时候,总是倾向于把他们想象为同质化的群体,将少数极端案例套用到老年人总体。然而,老年人之间的差异也是非常大的。我们访问过年逾九旬仍然熟谙各种科技产品的老年人,也访问过家中没有任何电器的老年人。中国目前的老年人口,从年龄到地域、从教育程度到人生经历、从家庭结构到社交网络,各方面的跨度都极大。这种多样性也提示我们,要深入了解个人、家庭、社会等各类因素对老年人科技使用的影响。

第三,科技应更具“包容性”和“前瞻性”。一直以来,新科技由年轻人创造,也主要服务于年轻人。除少数专为老年人设计的产品外,主流科技产品的视野中,老年一直是缺位的那一方。这种单一服务年轻人的目标,不仅对其他群体不够友好,且随着人口结构的老龄化,也是对科技产品发展的自我局限。因而,科技行业应融入更多老年人的诉求,产品设计之初,对人群更具包容性,亦是一种前瞻性的体现。

●我们应该帮助老年人拥抱科技吗?

纵然老年人也在发展,但总的来说,他们受到生理、心理条件所限,或多或少会表现出对新科技的不擅长或缺乏兴趣。那么,我们是否就应该“武断”地把他们拉入数字时代?

最基本的态度依然是“尊重”。中立看来,无论老年人还是其他群体,都完全可以选择自己的最适的方式生活。是否接触新科技、以及如何使用各种数字产品,没有高下之分。

但同时,我们应当更“负责”。移动互联网到来后产生的新科技产品,已经将全社会推向新的运作方式,动摇了传统人们的生活形态,从通信、娱乐,乃至交易、出行等等。当新科技只是增加一种选择时,我们尚能自由取舍;但当新科技替代了传统工具,对于不具备新技能的人而言,则是一种权利的剥夺。这是科技引发的效应,也是该负责的原因。

微信,老年人与新科技的一个交点

在探讨老年人的新科技使用中,我们聚焦到微信这一产品上。

一方面,因为微信是许多老年人“触网”的起点,反映了他们数字生活的主要面貌。微信是移动时代的“入门级应用”。微信上的社交、信息等功能十分实用,且操作较为简单。对于数字技能较弱势的老年人,微信成为了他们接触网络的入口。同时,微信逐渐成为一个“全民应用”,2018年月活跃用户数突破10亿,这种效应亦带动着后进的老年人加入。微信数据侧面印证了这一点:2016年9月,微信上55岁以上的老年活跃用户数量为768万,到2017年9月已达到5000万。

另一方面,微信反映了当下社会关系、家庭关系的变迁,而社交与家庭又是老年生活的重要部分。在流动小、交往窄的熟人社会里,人际交往通常在面对面时发生;随着全球化与商业化到来,我们进入了陌生人社会,微信这类跨时空通信工具,则成为了主要的沟通方式。此外,如今的社会中,家庭规模缩小、家庭户数增加,传统的三代家庭、联合家庭分裂出了更多的核心家庭,在这之中,老年人与子孙辈的交往,也会越来越多地依赖通信工具这一桥梁。微信适应并进一步改变了现代的社会交往和家庭交往,因而透过观察老年人的微信使用,我们可以更好地理解他们的社会关系和家庭关系。

回归家庭,反哺作为解决方案的一种

在理解老年人的生活时,社会、社区、家庭、老年人自身都具有独特的意义,但家庭是一个格外重要的场景。由于老年人总体上的社会交往、工作活动逐渐减少,他们的核心关系更聚焦到家人、核心生活回归到家庭之中。对老年人的洞察,应不止停留于单个老年人层面,而是回归到家庭背景中,通过考察老年人与家庭成员之间线上、线下互动,更全面地理解老年人的数字生活的面貌。

家庭在影响老年人的科技使用中也扮演着重要角色。在家庭之中,有一种独特的“反哺”行为在发生:父母(爷爷奶奶)时常会向儿女(孙子孙女)请教微信使用方法,儿女也会主动教父母使用某些功能。这种源于“文化反哺”范畴的“数字反哺”、“微信反哺”行为,或许可能成为改善老年人数字生活状况的一种微妙的“解决方案”。中国社会普遍重视家庭,家人间的亲密关系或能成为微信反哺的原生动力;相较于其他形式,家庭内自发反哺的成本亦较低。

有研究表明,这种“反哺”能同时提高亲子两代的使用素养;反哺程度越深的家庭,家庭关系越融洽;“反哺”也可能引发家庭权威关系的转变。藉由“反哺”这一路径,我们既看到了改善老年人微信使用的可能,也满足了老年人的核心需求——亲情与家庭互动。

一项实证研究:老年人微信生活与家庭代际微信反哺

抱持着上述的态度与构想,深圳大学周裕琼教授团队与腾讯研究院开展了一项针对老年人与新科技的研究,一方面通过问卷调查,描摹老年人的微信使用现状,一方面通过行动研究,在家庭场景中探索改善老年人微信使用的行动方案。研究由双方共同发起,周教授是本研究的总设计师,带领团队进行了实地研究和深入的资料分析;腾讯研究院S-Tech团队在此基础上撰写了本研究报告,期望能够对此问题提供解答和启示。

本报告的上、下篇将分别呈现问卷调查与行动研究的成果。与先前大多调查不同,此次问卷调查的单位是家庭,样本按年龄可分为老年人、中年人、青年人,他们又分别在家庭中扮演着祖辈、父辈和子辈的角色。这使得我们在考察老年人微信使用的同时,能够进一步分析家庭成员间的互动、尤其是微信反哺这一行为。问卷调查对象涵盖全国956个家庭共3051个样本,这一部分将在上篇中呈现。

由于家庭代际微信反哺是改善老年人微信使用的一种途径,我们借助行动研究方法,想要探索促成这类反哺的行动方案。研究者设计了面向家庭多代的“微信反哺工作坊”,包含一系列课程与练习、奖励与约束机制等;而后招募到4个三代同堂的志愿者家庭,加入为期2个月工作坊,在实践中观察反哺发生的全过程。经过后期分析,对于微信反哺的适用性、难点和解决办法有了更深入的理解。这一部分将在下篇中呈现。

核心发现一览

上篇 #老年人微信使用图鉴

发现一:老爸老妈都在用微信,但似乎老爸比老妈拥有更多好友

是否会使用微信,男性与女性没有显著差异。但是与女性相比,男性往往拥有更多的微信好友。

发现二:年龄和学历很重要,但好奇心是老人成为微信达人的金钥匙

影响老年人微信使用有客观因素——年龄越小,学历越高,可能会使用更多微信功能。亦有主观因素——爱学习新事物,经常参与社会活动的老年人往往拥有更多的微信好友,会使用更多微信功能。

发现三:老人使用微信的“三级跳”:社交>信息>支付

老年人在微信功能选择上有明显的分层——社交>信息>支付——会使用社交类功能的老年人占比85%左右,会使用信息类功能的老年人为65%上下,会使用支付类功能的老年人比例在50%左右。

发现四:在微信上,老人把家人排第一,青年人把家人排最后

老年人微信好友中家人的比例平均为23.1%,他们在朋友圈点赞和评论时将家人列为第一位,有2.7%的老年人会选择屏蔽家人。相反,青年人点赞评论的优先级依次为亲密好友>普通朋友>家人,有25.8%的人在发朋友圈时会屏蔽家人。

发现五:教会老人用微信,走出家门比在家里更容易

与家人一起逛街、锻炼次数多的老年人往往会用更多的微信功能。而与家人一起吃饭看电视的频率则与更深度的微信使用无关。

发现六:晚辈教老人学会发红包,但没有教他们如何选择公众号

在微信功能上,老年人获得晚辈反哺排名靠前的是发红包,发语音,视频聊天,语音聊天等工具性技能,但是在发布、点赞评论朋友圈,选择、转发公众号等偏重于内容性的反哺较少。

下篇 #微信反哺三部曲

WHY—“反哺是件正经事”

教老人用微信这件事或许不陌生,但我们从未把它当做一件要紧事,面对老人试探地提问,我们随意地对待。需知一项新技能的学习,常能给老人打开一片新天地。你的小小一举,事关重大。

WHAT—“他爱发表情包,就别教他跳一跳”

选择哪种生活,使用微信与否,都应被尊重。是否反哺,取决于老年人有无切实的微信使用需求。我们不止要听他们怎么说,也要体察他们话语之外、生活之中的实际需求。

我们常武断地教老人一些自认为重要或有用的技能,却忽略了他们真正的兴趣点。他们可能不关心加多少好友、不信赖支付红包,却乐于给亲友打一通视频电话、或在线看一场传统戏剧。而这些,才是打开他们数字世界的一把钥匙。

HOW—

1.“告诉他怎么用,不如告诉他他能行”——更新“老”观念

老年人面临认知能力下降、文化水平不足的限制,传统社会观念也一味提示“颐养天年”而不鼓励发展,导致不少老人对新事物退缩,自我效能较低。因而,反哺不止是能力层面,更在于心态层面。

2.“我不是非要学微信,但我想跟你学”——互动中学习

许多老人愿意学微信的原因之一,是想借此与儿孙有更多的互动。体察这点,我们正好可把微信反哺作为理解老人、与其交流的一次机会;并在教学之后,通过更多线上互动,强化学习效果和进一步增进沟通。

3.“鼓励他求新,但也接纳他老去”——不止是耐心

我们一面要去更新“一味保护老人、不鼓励其发展”的观念;另一面也要明白,变老是一个必须要发生的过程,体现在他们一次次学了又忘、徒劳无功上。我们的暴躁其实也夹杂着对自己终将老去的恐慌。反哺中,我们需要的不止是耐心,而是对衰老的真正接纳。

研究设计:问题与方法

本研究的上篇聚焦于呈现老年人的微信生活和以微信反哺为重点的数字家庭互动。

PartI将全面呈现当代老年人的微信生活,详细回答老年人在微信使用上有何特点?有何需求?为什么不同的老年人有所不同?使用微信会让老年人更幸福吗?

PartII将通过研究老年人与家庭成员间的微信互动,以及“微信反哺”的情况来展现当代老年人数字家庭的切面。老年人与其家庭成员的线上、线下互动是怎样的?家庭成员对老年人的“微信反哺”有何特点?年轻人应该如何帮助有需求的老年人改善数字生活的状况?

关于老年人的界定,国际常用的标准有两个:60岁以上(联合国标准,在学术研究中较为常见)或55岁以上(在用户研究时较为常见)。本研究选取55岁及以上人群作为老年人样本,以便与微信及其他已有用户研究结果形成对照。

上篇的数据结论主要来自一次全国家庭配对问卷调查,在2018年1月至6月期间,通过入户调研的方式进行。抽样方法为两阶段配额抽样,第一阶段根据一线城市、省会城市、普通城市(东、中、西部)的划分,选取了共58个调研城市;第二阶段选取对应城市的家庭样本,每个家庭至少需要有一位55岁以上的老年人及一个14岁以上的晚辈参与调查。抽样详情参见附录1。

最终参与调研的对象包含全国956个家庭的3051个样本。其中老年人问卷1399份,其余1652份为家庭成员的问卷。老年人平均年龄为66.5岁,男女比例为48.7:51.3,中小学文化程度的占72.9%。

由于研究涉及不同代际(祖辈、子辈、孙辈)的比较、又涉及不同年龄段(老年人、中年人、青年人)的比较,经描述统计发现,大部分子辈年龄集中在40-55岁,孙辈年龄集中在14-40岁,因此,剔除少量(6.8%)不符合此条件的样本,后续报告中,子辈/中年人指代40-55岁人群(共543份样本,平均年龄47.6岁),孙辈/青年人指代14-40岁人群(共1109份样本,平均年龄27.2岁)。详细样本构成见附录2。Part I 55+的微信生活

本章节将以微信为例,呈现当代老年人数字生活的切面。老年人在微信使用上有何特点?有何需求?受到哪些因素的影响?与幸福感之间有何关联?这是本章节所要呈现的核心内容。一、老年人微信生活图鉴

开始使用,是老年人进入微信世界的第一步。在我们调查的样本中,有49.6%的老年人会使用微信,与之形成对比的是,超过九成的中青年群体接入了微信。

首先让我们来看看使用微信的老年人的用户画像。图1 老年微信用户画像

表A1可以进一步对比老年人、中年人、青年人的用户画像情况。表A1:微信使用情况注:1)老年人每天使用时长数据为手机上统计使用时长的客观数据,而中年人与青年人的每天使用时长为自填主观数据。2)对微信使用时长进行了Z分数转换,剔除了大于正负3个标准差的异常值。3)除了分组与屏蔽家人情况使用卡方检验,本研究对三代人的其他微信使用情况进行了单因素ANOVA检验。4)*p<0.05,**p <0.01, ***p <0.001。5)n(老年人使用时长)=672;n(青年人使用时长)=1080。6)其余变量n(老年人)=694;n(中年人)=513;n(青年人)=1092。

相对来讲,老年人在微信使用程度上比青年人和中年人更浅,无论是每天的使用时间、掌握的功能数还是微信好友数都更少,但是他们的微信好友中家人的占比是最高的,并显著高于中年人和青年人。另外,在谣言识别能力上,中年人与老年人水平相当,都显著低于青年人。

当然研究也发现,不同的老年人在微信使用上呈现出显著的差异。不同年龄、收入、学历的老年人在接入微信上不尽相同——“年龄越小,收入越高,文化程度越高的老年人越可能会使用微信”,但不同性别的老年人在是否使用微信一项上并没有显著差异。如图A2。图A2:什么样的老年人更可能会用微信?注:1)本研究采用二元Logistic回归探究各影响因素对老年人微信采纳的影响;2)*p<0.05,**p <0.01, ***p <0.001;3)n=1070。

一直以来,在汗牛充栋的学术研究中,年龄、收入、文化程度等变量都被视为影响采纳新技术、新事物的重要因素。对于老年人这个群体来说,年龄越大,视力、听力以及认知能力越容易出现不同程度的衰退,这种不可逆转的生理状况会很大程度影响老年人的微信接入。

除了生理上的退化,不同年龄层的老年人在思维方式和媒介使用习惯上的差异也会影响其接入微信,例如越是年长的老年人越习惯于传统的广播、报纸、电视而不愿意接触新媒体,而相对年轻者则更容易也更愿意接触互联网。除了年龄,收入和文化程度也在很大程度上影响老年人的微信接入,收入可以决定老年人接入微信的物质基础,也就是智能手机和网络的费用。而文化程度则可以影响老年人的学习能力和接受新事物的意愿。二、从洞察老年人真实的数字需求开始

了解、理解老年人真实的数字需求是研究老年人数字生活的起点。老年人的微信使用需求是什么?有没有区别于年轻人的特殊性?这些问题决定了数字产品在服务这一群体上核心策略的设计与执行。然而了解老年人真实的需求并非一件容易的事情,他们怎么说?怎么做?以及怎么说他们怎么做?或许会得到三个截然不同的答案。本研究试图通过一种相对直白、简单的方式去了解老年人对微信的需求是否得到了满足——直接询问老年人使用微信在多大程度上满足了下述需求?见表A2。表A2:老年人在微信上的需求满足情况注:1)本研究通过里克特量表来调查老年人与青年人微信使用在多大程度上满足了上述需求,采用5分制记分法,5分代表完全满足,1分代表完全不满足。排名越高说明得分越高,也就说明老年人通过微信在此项需求上得到了更高的满足。2)本研究对老年人、中年人、青年人的微信需求满足情况进行了单因素ANOVA检验。3)*p<0.05,**p <0.01, ***p <0.001。4)n(老年人)=694;n(中年人)=513;n(青年人)=1092。

表A2自上而下排列了微信对老年人需求满足的情况,呈现出了社交>信息>支付的分层轮廓。值得关注的是,在罗列的所有需求中,青年人的需求满足评价要么显著高于老年人,要么与老年人无差异,但是仅有【获得个人生活相关信息(如养生、烹饪等)】这一项,老年人的需求满足评价要显著高于青年人。

除直接询问需求满足情况以外,本研究进一步考察老年人在微信各个功能点上是如何选择使用的?以及他们与其他人群的差异性如何?详见表A3。

表A3 老年人微信各个功能的使用情况及其与其他人群的对比注:1)表中的百分比代表会使用该功能的群体占会使用微信的该人群总数的百分比。2)本研究对微信功能使用情况进行了单因素ANOVA检验,3)*p<0.05,**p <0.01, ***p <0.001。4)n(老年人)=694;n(中年人)=513;n(青年人)=1092。

表A3呈现了老年人选择使用的微信功能占比,已经可以看出老年人在微信三大版块的功能选择上有明显的分层——社交>信息>支付,这一点与表A2呈现的老年人在微信上的需求满足相吻合。数据显示,会使用社交类功能点的老年人占比大约在85%上下,会使用信息类功能点的老年人比例下滑到了65%上下,会使用支付类功能点的老年人比例再度下滑,到了50%左右。本调查还对比了青年人与中年人在这些功能点上的选择,会使用这些功能的比例基本上90%以上。

但是需要指出的是,第一,即便对于年轻人来讲,这些功能点的选择使用也并非均衡分布,第二,微信作为一款主打社交的产品,在各个功能点的设计上也不是平行的,有些功能埋藏得更深或更难学会,有些功能则比较容易接触。尽管如此,我们依旧有理由相信,老年人在微信使用上有一定的主观能动性和自我选择,了解他们选择使用的微信功能点,可以帮助我们在一定程度上识别他们对微信真实的需求点。三、什么影响了老年人的微信使用?

老年人内部存在极大的多样性,把老年人当作一个统一的整体去研究他们的数字生活往往容易出现偏差。本研究进一步调查了老年人微信使用与哪些因素相关,见表A4。借此我们可以了解不同老年人微信使用的不同状况,也可以为探索老年人数字生活的提升途径提供参考。表A4:影响老年人微信使用的因素注:1)本研究采用一般线性回归探究各影响因素对老年人微信使用的影响。2)*p<0.05,**p <0.01, ***p <0.001。3)n(使用时长)=528;n(使用功能/好友数)=547。图A3:影响老年人微信使用的因素

首先,与女性相比,男性往往拥有更多的微信好友。虽然老年女性相比男性在社交方面更加活跃,但老年女性更多会参与唱歌跳舞类的社交活动,这类活动人员较为固定,所在地又相对集中,也就导致老年女性的社交圈范围大多比较有限。虽然在是否使用微信上,老年男女没有差异,但是老年男性一旦开始使用微信,他们原有的在求学、工作、生活中积累的关系将会嫁接到微信上。

其次,老年人年龄越小,学历越高,往往可能拥有更多的微信好友,会使用更多微信功能。“年轻的老年人”大多身体健康、头脑清晰,学习使用微信障碍较小,他们或者仍然在上班,或者刚刚退休,并没有与社会脱节,与年轻人之间的隔阂也较小。相对而言,更容易跟随时代潮流,充分地融入数字化生活。所以在整个老年人群体中,年龄越小,就越可能使用微信。

文化程度往往决定了一个人学习新知识 、新技术的能力和意愿。受过良好教育的老年人比其他同龄人视野更开阔,更能理解数字化为整个社会带来的变化,并且乐于适应这种变化。作为同龄人中的“先行者”,这些老年人可以很容易地掌握微信的大部分功能,并享受其为生活带来的便利。

第三,爱学习新事物的老年人往往在微信上花费更长的时间,也会用更多的微信功能。这些老年人往往拥有开放的心态与头脑,对陌生的新事物抱有乐意尝试、接纳的心态,面对微信也是如此。

第四,经常参与社会活动的老年人往往拥有更多的微信好友,会使用更多微信功能。积极参加社会活动的老年人通常身体状况、心理状态比较好,这为更好地掌握和使用微信提供了基本的保证。经常性的社会参与还可以改善老年人退休后日渐逼仄的社交关系,让老年人更多地走出去与其他同龄人或年轻人交流,结识更多好友,社交越广泛,彼此之间联络的工具也就越必要。由于微信使用简单,老兄弟或老姐妹们往往通过口头讲授互通有无,所以随着使用微信的时间越来越长,对于功能的掌握也会越深入。另外随着老年人使用微信越来越娴熟,他们就会添加很多老同学、老同事、老朋友为好友,重启原有的关系网络,所以好友数量也就更多。

第五,与家人一起逛街、锻炼次数多的老年人往往会用更多的微信功能。这可能是因为代际间的情感沟通在外出共同活动中得到了促进,由此带来了家人间的微信反哺行为的增强。老年人与家人共同运动或逛街这类户外共同活动,其实可以说是居家活动的延伸,经常性的亲子活动可以有效促进代际间的情感沟通,锻炼逛街的同时,老年人和家人之间也会产生有效的交流,从而让家庭关系更和睦。亲子间的交流互动可以让老年人有更多的机会接收年轻人所教的新知识和新事物,同时在良好的家庭关系下,老年人不会怕打扰子女惹他们不高兴,子女也愿意让父母的生活变得丰富多彩。所以,经常与家人一起外出的老年人会掌握更多微信功能也就不足为怪了。

从以上种种影响老年人微信使用程度的因素可以看到:(1)客观条件固然对老年人融入数字时代有一定的限制,更年轻,学历更高,月收入更高往往意味着健康的身体,清晰的头脑,较强的学习能力和经济能力;(2)我们也需要注意到老年人本身的主观能动性对他们的数字生活亦有影响,更加开放的心态,对学习新事物更加积极的态度,是老年人开启数字生活自发的动力源泉;(3)社会交往与家庭交往的活跃程度与深度也是影响老年人微信使用程度的重要因素。四、微信能让老年人更幸福吗?

幸福是所有人持续一生的追求,老年人也不例外。本章节以微信为切入点展现老年人数字生活的切面,依次调查了老年人对微信的真实需求,以及影响老年人使用微信的因素,但是还有一个问题尚未回答,那就是微信使用与老年人的幸福感之间是否存在关联?这是改善老年人数字生活的重要前提。

我们发现:

1.连接微信的老年人往往觉得自己更幸福。

2.当列表中的好友数量越多时,老年人往往觉得自己越幸福。

退休是中国城市人口生活中的重要分水岭,意味着一个人正式步入老年人的行列,而且生活状态也将发生巨大的变化,很多老年人从此陷入无所事事、无所适从的窘境。一些老年人很容易把自己封闭在很小的生活区域内,缺乏与外界的沟通,但是远离社会的生活所产生的孤独感需要一个宣泄的途径。使用微信不但可以满足他们对信息的需求,而且可以缓解他们对社交的极度渴求,减轻孤独感,提升幸福感。老年人的微信好友越多,说明其社会交往也就越多,和其他人的交流可以让老年人产生自我效能感,也就是感觉自己“还有用”,感觉生活变得没那么枯燥,甚至丰富多彩起来,从而提升了主观的幸福感。

本研究进一步探索了影响老年人主观幸福感的因素,发现老年人参与社会活动与他们的主观幸福感之间也存在相关性。上述数据无法得出因果关系,但是或许可以带给我们一些猜测和启示——微信使用和参与社会活动,都与老年人的主观幸福感存在某种关联,鼓励老年人尝试多种多样的线上、线下活动,对提升他们的晚年幸福或许有所裨益。Part II 55+的数字家庭

当我们把目光从老年人的指尖收回,这一章节我们将重新回到老年人日常生活中,回到几乎是每一位老年人关心付出最多,也期待最多的场域——家庭。然而本篇章所言之“家庭”,不同于中国社会传统意义上的“家庭”,我们希望将当下老年人正在经历的一场“数字家庭变革”呈现出来。

在这场静默无声的数字变革里,老年人不仅仅拥有了智能手机,运用数字化的工具参与到家庭生活中,也可能在新型的“数字家庭”中遭遇误解,学习沟通,憧憬自己在崭新的互联网时代里“跟得上”,在对他们来说最重要的家庭里,依旧可以付出、享受充分的爱与被爱。

家庭中老年人与其家庭成员的数字互动是怎样的?家庭成员对老年人的“微信反哺”有何特点?年轻人应该如何帮助有需求的老年人改善数字生活的状况?这是本章节想要阐述的核心内容。一、冲突:悄然发生的数字家庭变革

当微信进入家庭生活,不少老年人感受到了家庭关系与交往的变化。

或许有不少老年人有过这样的经历,老年人会给子女的朋友圈在第一时间送上点赞、附上评论,但子女却不积极给父母的朋友圈点赞、评论,有部分老年人会认为这是一种“不对等的爱”,子女对自己的关心不够。

本研究调查发现:在朋友圈点赞和评论的对象上,老年人会将家人排在朋友之前;而青年人则正好相反,他们会将朋友放在第一的位置上,这一点在朋友圈评论上体现得更加明显——优先级依次为亲密好友>普通朋友>家人。

一方面,对于老年人来说,家人和亲朋好友的在生活中属于“第一优先级”,朋友圈的点赞和评论对他们来说是一种很好的体现亲情,建立情感联系的方式。而点赞和评论的意义对于青年人来说,则可能完全不同。另一方面,如今的年轻人大多相对独立,家庭并不是他们生活的全部,相比家庭这个封闭的小圈子,朋友这个大圈子对青年人来说更为重要。对大多年轻人来说,良好的社会关系一方面可以带来成就感,也可以为将来的发展提供潜在的机会。所以青年人在朋友圈的点赞和评论上,亲朋好友甚至普通朋友的优先级都高于家人。

感受到数字家庭内冲突的另一侧是年轻人。

越来越多的中国家庭成员分开居住,年轻人在城市工作求学,留

试读结束[说明:试读内容隐藏了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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