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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6-18 18:05: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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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赵寿毛

出版社:中国中医药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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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氏祖传针灸按摩传真

赵氏祖传针灸按摩传真试读:

前言

针灸详见于《内经》,医圣张仲景阐明汤液,仍兼及刺法,散见于《伤寒杂病论》中。孙真人著《千金方》,亦针药兼重,记载有存,班班可考。后世著书立说者,不乏良医,但多详于汤剂,而针灸多从缺略,良以技术玄妙,难索真传,而传人尤不易得,间有回春妙手,针起膏肩,又或秘而不宣,往往技随身没,如《广陵散》之竟成绝响,此针灸学所以得真传者凤毛麟角耳。

先外祖父赵熙,字缉庵,号遁仙(1877——1938年),为三晋名医硕儒,工书能文。生平服膺儒术,博学多识,悲天悯人,得家传针灸之秘诀,以针灸名于时,奏效如神。至其救人救世之隐衷,则最仰慕孙真人、傅青主之爱国思想和民族气节,而志节亦相仿佛,皆慨叹民族孱弱,外侮欺凌,忠义勃发,常蟠结郁积于胸巾,又不能伸其攘夷之夙志,于是旷怀高蹈,绝世欲,却徵聘,决不肯屈节辱身,惟寄托医业以避世,此并非以医鸣也,其用意所在,为国为民强身健体,即隐以复兴中华为己任,此先贤秘密之苦心,非浅人所能窥测者。其以金针渡世,精研医理,尝谓:“上古疗疾,始而祈祷,而祝由,而针砭,至神农尝百草,乃有药物,故《内经》首《灵枢》于《素问》,诚以针灸一道,治疾较捷,非深明十二经脉之流注标本经络,何能知气血之升降出入,合天地之化育,运行不息哉?”于是竭毕生之心力于针灸,家传师授,益友观摩,于民国十二年(1923年)在针灸受到摧残之时,著成《针灸传真》八卷,出版于代县亨利石印局,仅印数百册石印本,风行遐迩。其继承经典理论,唯恐失传,故曰“传真”。该书体例谨严,取材渊博,取穴精当,功效确实,时人折服,为清末民初第一部针灸学巨著,在针灸界享誉甚高,因印数很少,至今已行将绝版。

先外公视术非一家私产,对于世医死持“传媳不传女”之说,深表厌弃,特传授其子女。不幸国难骤起,倭寇侵扰,三晋沦陷,其不愿受日伪军胁迫,悲愤成疾,抱恨以殁,痛何如之,临终遗言,命其女赵玉青(彩蓝)整理遗著。

先母赵玉青(1918——1988年)孝女也,其幼承庭训,长继衣钵,从小随父学文习医,精通文学、史学、哲学和中医经典理论,针药并用,医儒兼备,不为良相,却成良医矣。

1938年先母奉其父遗命,虽身处国难,犹能负父书,间关远行,寝食弗忘,避冠离乡,保存勿失,历经艰险,携其弟、妹从山西逃难至西安,悯人之疾苦,概药物之缺乏,遂提倡针灸,以绍其先严遗志。时遇陕西名医黄竹斋举办省中医考试,先母考第一名,其弟赵继周(培业)考第二名,黄老接见前三名时,始知先母是其至友世交赵缉庵先生之女,便收为徒弟。

1943年先母在西安创办了妇孺诊疗所、抗战家属义务诊疗所,救治了大批难民和抗属,同时发起“中华针灸医学妇女研究会”,义务传播针灸,表现了极大的爱国热忱。因父书繁重,不便初学,撷其菁华,参以己见,著成《针灸传真精义》二卷,以浅近文字阐明针灸学之精义,不惟家学之薪传,可作医宗之宝鉴。

1945年先母被中央国医馆董事长焦易堂先生聘为西京国粹中医总院主任医师,救济灾危,寿世寿民。

1948年先母被北平名医施今墨聘为华北国医学院教授,《针灸传真精义》亦为当时教材。

解放后,先母考入卫生部中医进修学校,毕业分配在中央卫生研究院中医研究所工作,研究医学史和针灸学。1955年奉调筹建中医研究院,是中国中医研究院建院的元老之一。

先母家学渊远,治学严谨,其治事之勤,有如其治学之初,仍靡寒靡暑,鸡鸣则起,黄卷清灯,困心衡虑,虚怀好学,百折不挠,艰苦奋斗,勇敢有为,而随时随地,手到病除,立起沉疴者,盖指不胜屈,在医疗、教学、科研诸方面均有很深造诣,发表了数十篇研究著述。三年灾害时期,自己忍饥工作,却把定量供应的食品送给空腹来针灸的病人,以免晕针,崇高的医德和精湛的医术,深受群众爱戴,自己却积劳成疾,仍抱病工作和学习,为中医事业呕心沥血。曾任中华医学会医史学会委员、北京中医学会针灸委员会委员、中医杂志编辑部委员、北京市第三届妇女代表大会代表、北京市科普积极分子代表大会代表,受到周恩来总理和邓颖超同志的接见。

十年浩劫,先母被坏人诬陷,遭受政治迫害,在恶境和病痛双重折磨下,身心健康受到残酷摧惨,数次死而复生。笔者亦被残酷株连迫害,大难不死。家被打砸抢抄,大部心血资料等均被毁,家传金针、麝香至今不知下落,洗劫之余,仅存残余资料,本书聊撮数端,略见治验,仍可见先母幼承家学,济世活人的记载。

落实政策后,先母又以超人的顽强毅力,忍受着癌痛的折磨,1986年整理出版了其父遗稿《针灸要诀与按摩十法》一书。1989年该书被中国科协评为“中国优秀科技图书”,收入《中国优秀科技图书要览》一书。读其书,如见其人,其书可传,其人更可传。是书一出,庶针灸之学不视为私人之珍秘,可用为普世之慈航。方今医业发达,科目繁多,得此更灿然大备。父作子述,先外公及先母救人济世之功得以不朽。母亲在生命最后阶段,仍忍痛著书,书稿未完,病情恶化,生命不息、奋斗不止的精神催人泪下,感人至深,赍志长逝,良堪痛悼!遗嘱命吾完成未竞事业。

吾自幼受母亲教诲,每值忧患困苦,母亲奋然勉励:“经一番挫折,长一番精神,种种危难,是吾人上进之阶梯。由刻苦中锻炼出来,方是有用的人,真血泪要流洒在笔墨间,认识人要在历史上认识,创造自己之史实,方不愧万物之灵的人。”吾辈对东方传统文化有保存、整理、发扬、创造之责任,以“勤”、“恒”二字贯彻始终,自然有成。服膺母言,力行不怠,汇通中西,取人之长,弥己之短,愿竭驽钝,笃志苦学,于痛殁母亲大故之后,挥泪泼墨,为先人存其手译,传其术于后世,并使后人明其心绩,一以纪念先母,一以弘扬国粹,使行将绝版的家传珍籍重放光芒,以《针灸传真》和《针灸传真精义》为蓝本,合并分类重编,加注标点符号,引证经典出处,又增添了新的内容。

书分十卷,一至四卷为《针灸传真》和《针灸传真精义》部分的内容,集祖传家学之心得经验,其中所列进针法、退针法、循切法、迎随法等皆与市医针法不同,与其他针灸诸书所载亦多异。第五卷“按摩点穴暨太极内功”为本人增添内容。第六卷“《内经》刺法”,原著者于《内经》发明刺法处,无不广泛搜罗,并详加注释。第七卷“名医刺法”,其汇集了古代名医有关刺法的精辟论述、临床经验及针灸歌赋、要诀等。第八卷“考正穴法”,其辨经络、绘图形,说明十二经脉、奇经八脉的位置、主治,更正他书之讹误。第九卷“阴阳五行四诊八纲”引自《针灸传真精义》,阐明阴阳五行之起源、演化,四诊八纲之重要性,务使眼到口到心到,然后详病之源,始能对症施治。第十卷“赵玉青教授临证经验暨部分医案”,可见其妙手回春之精湛医术。

本书集古代针灸精华与赵氏一家三代祖传绝技于一炉,是理论联系实践的结晶,是对针灸按摩真谛的高度总结,为从事针灸专业的学者、临床医生及爱好者提供了宝贵的参考资料。由于本人水平有限,不当之处望同道指正。

本书承蒙卫生部胡熙明副部长、世界针灸学会联合会王雪苔主席、中国中医研究院针灸研究所程莘农教授、李传杰教授和西苑医院叶成亮主任医师的支持、审阅,为之题词、作序,特请老美术家张一忱照原图重新绘图,在此一并特表谢忱。北京红十字朝阳医院中医师李雯等友人协助做了一定工作,值此致谢。赵寿毛1992年于北京天桥医院遁仙公传略

先父讳熙,字缉庵,自号遁仙,山西代县人。生于1877年12月,卒于1938年1月。自幼刻苦学习,经、史、子、集无一不通,除精通文学、史学,书法更佳,清末辛丑年(1901年)科试拨贡。他继承祖传。中医学术,熟读中医经典古籍,理论结合实践,针药并用,疗效极高,当时誉为三晋名医。曾任过代县中学、省立第三女子师范、省立第五师范、省立国民师范等学校的校医兼教员,以及山西中医改进研究会讲师,桃李满门。他毕生以治病救人,教育学生,著书立说为己任,一点一滴的心血均注集在《夏屋山房笔记》中。

当时所处的历史背景,先是北洋统治下于1914年公开提出取消中医药,激起全国中医药界的公愤,联合起来,屡次进行请愿斗争。1927年以后,国民党统治时期,仍然歧视中医、催残中医,致祖国医学一蹶不振,针灸学术更是寂然无声!先父不忍为人民健康服务的祖国医学湮没,慨然挥笔编著《针灸传真》八卷,这是辛亥革命以后的第一部针灸学巨著。他希望抛砖引玉,使针灸学术掌握在仁人义士手中而发扬光大。遂下定决心,认真实践,在实践中求真理,最后又总结了数十年临床经验,著出《针灸要诀》、《按摩十法》、《针灸经穴图表》、《针灸验案》各一卷,发挥了金针指针相互配合应用的功效,这是他老人家对针灸学术的主要贡献!

先父秉性忠厚,态度和蔼,热爱病人,行医中常主动复诊,认真观察,及时治疗,有时把自己采制的中草药送给贫苦病人服用,有时把按摩、灸法教给病人家属,废寝忘食,一心为病人,随请随到,风雨无阻,在农村义务诊病,有时步行,有时骑驴,不辞劳苦。在学校除本校师生职工外,还有家属及附近群众,接踵求诊,总是耐心认真诊治,特别是对贫苦患者,均设法帮助。晋奉之战以后,雁门一带瘟疫大作,他星夜救治病人,以清肝胆、培元气、解瘟毒的医则,针药并用,救治病人甚多,并在实践中带出许多门人。

先父最重视医德,精心治病救人,丝毫不苟,尤其对贫苦农民,非常同情,有求必应。他经常教育我们说:“医乃仁术,要急病人之所急,不能以医谋利,希望汝等继承家学,认真钻研,发扬光大,为民众解除疾苦,一定要掌握好针灸学术,多救治贫苦病人。贫苦病者最信赖针灸,用针灸治病,针一根,艾一撮,经济简便,解除病痛,立竿见影。但针灸操作,必须严谨负责,一丝不苟,手如握虎,势若擒龙,专心致志,集中精神观察病人防止事故。”并举古代医家高贵品德史例说明,同时指出:“《内经》是我国第一部医书,既写出预防疾病、治疗疾病的法则,又写出医德方面的教言,把医学和医德同时传授。人是万物之灵,既有物质,又有精神,医者的语言态度。行为,都能影响病人,要牢牢掌握治神的原则。如果违背精诚医德,就是医林蟊贼。古代医家认为:不为良相,愿为良医。良相能治国安邦,良医能济世活人,职责是何等重大,学医要精益求精,防止庸医杀人。必须尽心竭力为病人,才能取得疗效,只有医者和病者同心协作,才能战胜疾病。道德每个公民都应该有,对医者则要求更严格。”先父为了提倡针灸学,写了针灸书,深恐无医德者学会针灸,不关心人民健康,有损医德,又加写了一篇“论滥传针灸之罪”,排在《针灸传真》一书前面,对学针灸者的品德提出严格要求。

先父的学术思想是继承祖国医学《内经》、《难经》、《甲乙经》《伤寒论》、《金匮要略》等经典医学传统理论,辨证施治,针药并用。他惟恐针灸学术失传,所以写针灸书时叫《针灸传真》,认为必须继承,才能发扬。此外还主张系统整理古代医籍,为后来研究打基础。

他认为医家要从病人利益出发,不能有任何门户之见,该用针,该用药,要根据病情需要,对古方应用,灵活化裁,既不背古,又不泥古,不论古今中外,谁的法子好,就用谁的。’认为治病不难,认病难,认病准确,才能手到病除。岐黄、仲景之书是掌握辨证施治必读之书,该用针、该用药,准确应用。致病因素由情志妄用,则非针药所能凑效,古代“治神”的理论应进一步发挥。医家应毫不保守,有得就写出来,才能流传。治疗后要如实记载起来,以便从中吸取经验教训,改进工作,并便于供给别人参考。

对新的医学知识,先父也乐于学习,如唐容川的《中西汇通五种》、张锡纯的《医学衷中参西录》,经常阅读,可惜这些书从来不谈针灸。当上海东方医学书局成立时,他曾让我报名为基本读户,希望能看到日本针灸译本,并提出改进针器的意见。

先父热爱祖国医学遗产,虽然医术精湛,’仍虚心好学,破除门户之见,能够兼学各家专长,整理提高,不断改进手法,从实践中总结经验。在半封建、半殖民地黑暗的旧社会,中医被催残,但他老人家毫不气馁,仍然坚持不懈,著书立说,为振兴中医学术而努力。他整理了我国古代针灸经验,编著了《针灸传真》八卷,包括“传真二卷”、“《内经》刺法二卷”、“名医刺法二卷”、“考正穴法二卷(附图)”。书成后,商诸孙祥麟先生,并在孙先生支持下(孙先生当时是驻防雁门关的骑兵团长,善针灸),于1923年出版于代县石印局。为了编印此书,先父不辞劳苦,并有好多篇是亲自刻印于石版上,并住在石印局内,认真校正。但出版时,将孙先生署名在最前面,孙先生团部军医王郁文先生也列在作者内。当我们从《夏屋山房笔记》中看到他老人家用行书写的《针灸传真》八卷大方本手稿时(个别地方有修改圈点,也是他老人家亲笔写写的),问他为什么以三人合著出版?先父说:“《针灸传真》这部书仅是我著作中的一部分,只要能把书印出去,可望针灸学术在一蹶不振的时代得到宣传,能为广大人民解除疾苦,是我最大的愉快!古代医学家写出巨著,不著撰人者很多,只要写书的动机和目的明确,登斯民于寿域,功在后世,个人名利何足计较?张仲景悲天悯人写出《伤寒论》,李时珍历尽艰苦写出《本草纲目》,贡献在人类,岂是考虑自己得失者所能理解?一部《内经》巨著,以黄帝、岐伯等问答讨论形式,传于后世,并未署名作者,成为我国第一部医学经典著作。著书立说事业是伟大的,个人名利是渺小的,乘时窃位,欺世盗名是可耻的。我个人单干,限于人力物力,想完成整理古代医学文献的历史任务是很难成功的,苟有支持我出版,愿与之合作,我亦乐于署合著之名。我所有医学资料手稿均在《夏屋山房笔记》中,有待将来分类整理,各自成帙,希望有志同道合者共同研究,合作问世,也可叫《夏屋山房医学丛书》,惜虽有千里马而遇不到伯乐!当今之世,祖国医学处于自生自灭中,办中医学校备不了案,中医治疗排斥在公医待遇之外,就是写了中医著作,也很难出版,有权势者,数典忘祖,消灭中医,奄奄一息的中医事业,只靠个人及二三知己苟延残喘!但我国广大人民需要中医,世界人类也欢迎中医,特别是东邻日本医学家对中医研究有成绩,重视针灸学术的研究,我国绝版了的《十四经发挥》,日本视如珍宝,为我们保存下来。有益于人类的东西是消灭不了的,汝等要坚定信心,继承发扬祖国医学,要谦虚谨慎,学别人之所长,要和同道忠诚合作,以事业为重,不要计较个人得失。”这段教言,永志难忘!

先父生活俭朴,不慕虚荣,一生专心研究医学,不论严寒酷暑,总是黄卷青灯,伏案著述医学文稿。他最崇拜孙思邈、傅青主的爱国思想和民族气节,一心向往,以渡乱世,所以自号遁仙。所写作品《夏屋山房笔记》是先父一生心血总库,其中包括:中医经典著作阅读心得、辨证施治医案、药物学知识、《易经》和医学之关系、气候和人身气血之关系、祖传秘方、外科单方、膏药方(这些方子都是赵龙光祖先亲笔本),还有文学、史学、古代天文学星座图解、河图洛书解说、孙武子兵书注解、武术螳螂拳、七星步图等,共数十卷,这些手稿我都亲眼看过,有些也应用过。这部丰富的学习资料,因卷帙太多,储于木橱内,无法转移,毁于“七·七”事变国难中!

先父为了便于临床运用针刺时减轻患者痛苦,根据自己常用的针灸手法,把针刺补法、泻法、平补平泻法、注痛法等归纳总结了36条,并将金针、指针相互配合之用法及病例用浅近易懂的文言写出来,著成《针灸要诀》、《按摩十法》、《针灸经穴图表》、《针灸验案》各一卷。稿成后未及出版,“七·七”事变,国破家亡,经过亲朋转移,才把这部书稿保存下来。“七·七”事变后,雁门失守,家乡沦陷,先父在敌伪威逼下,坚贞不屈,誓死不做亡国奴,拒绝参加伪维持会,惜著作未尽,怀恨而逝!临终遗嘱我们,继承他的遗志,不当亡国奴,往大西北逃难,宁愿上了帕米尔高原,也不在卖国统治下做奴隶,要献身救国,宏扬祖国医学!女赵玉青谨志1983年于中国中医研究院西苑医院祖传针盒图样名医题词赵玉青教授《针灸传真精义》自序

我国自神农发明药物,岐黄发明针灸,伊尹发明汤液,以救治人民疾苦,历史悠久,种族繁昌,先圣后贤,接踵相传,如是亘数千年其术不磨。夫针灸之术有刺激、兴奋、诱导、调节之作用,促进周身血液之循环,发挥新陈代谢之机能,增加血球之数量,活泼各组织之生活力,更能温寒散瘀,治疗便利,解除疾病,收效神速,为国粹医学之鼻祖。凡历代起死回生之名医,无一不精是术,故谓知药而不知针,不得为上工。迂有疑难大症,群医束手,而一针甫下,立奏奇功。然得其真传者甚少,自衒皮毛者实多,以是针灸一科遂成绝学。《内经》而下,如春秋之扁鹊,汉之华佗,晋之徐文伯、皇甫谧、唐之孙思邈、甄权、狄仁杰,宋之王惟德、王执中、王纂,金之窦汉卿、窦材,元之滑伯仁,明之高武、汪石山、杨继洲等,发扬斯术。继之者,实罕其人,间有一知半解号称针灸家者,视为糊口工具,家传衣钵,父传之子,子衍之孙,故步自封见闻不广,以故愈传愈劣,知其略而不悉其详,知其用而不明其理,取穴不确,施术不精,不知消毒,不合科学,故收效微而信者少。故人重视注射,轻弃针灸,加之醉心欧化者,崇拜西医,对国粹医学弃若敝履,此其失传之原因也。方今列强环立,学术竞争,欲求学术进步,在取人之长,弥己之短,岂可自暴自弃,数典忘祖,一味摭拾他人之唾余,而抹杀固有之特长。西医专重形迹,实验可贵,而中医注重气化,理至精微。吾人应兼收并蓄,融会贯通,若蔑视岐黄大道,任其沉沦而不顾,则谬矣。外国人犹知重视我国粹针灸医学,如法人辛列氏著有《中国针灸》一小册,日本亦有廷命山针灸学院之设立,原次免太郎著有《针灸研究法》,其出版之《皇汉医学》,皆系采取中国医经之理论。至其妇女,提倡家庭医学甚力,举办针灸研究会、座谈会等。外人且知保存我国粹医学,我辈黄帝子孙,反而舍己从人,不克发扬光大,岂不愧哉?岂不惜哉?观彼侵略主义者之欲亡人国家,必先消磨其固有文化,而后灭亡其种族,是以先父遗教,令吾人坚定自信心,恢复民族精神,发扬固有之学术与技能,利用科学方法,整理国粹,以国粹为立国之本也。而医学一道,关系国民健康甚大,故良医之功,比之良相,医人医国,目的柏同。

人民生活在颠沛中,外来药物缺乏且昂贵,每有疾病,无力治疗,残废枉死者不知凡几,亟应提倡经济而便利之国粹针灸医学,普渡众生,强我民族。妇女心性慈静,养老抚幼,所负独重,研究针灸医学,非为家庭适用,且可广施仁术,济世活人,增进第二代健康,而女性治疗女性,施术问苦,循经取穴,针灸按摩,更觉便利。忆在抗战时期(1943年),吾曾奉中央国医馆馆长焦易堂先生之谕,并秉承黄师竹斋先生之意旨,联络西安妇女界同志,共同组织“中华针灸医学妇女研究会”,公推余任理事兼主讲,爰将先严所著《针灸传真》等书,撷其精华,参以心得,编为《针灸传真精义》一书为讲稿,旨在发挥针灸绝学,继承先严遗志,由浅入深,逐步进步,引起一般学习兴趣,将来俾我国岐黄大道,宏扬于全国,畅行于世界,完成救国家救人类之最后目的,以尽中华民族自救救人之责,实为至幸。

时在抗战期间,适值中原之役,陕陲告急,西安士女大半星散,会务亦暂停。时局好转,重整旗鼓,照常研究,不幸先慈弃养,哀毁之余,百病丛生,灰心人世,无意潜研。抗战胜利后,争先还乡,人事变迁,会务遂告停顿。余亦北游燕市,执教于华北国医学院,即以此稿为教材,诸生感于誊抄需时,咸愿印订成册,既经曾纯甫先生斧正,复经时逸人先生丛恿,因不揣谫陋,付之剞劂,以供诸生研读之便,并就正于海内国医界诸先进焉。民国三十七年(1948年)秋赵玉青彩蓝序于北平华北国医学院辛亥革命元老梅九景(中国革命同盟会创建人之一)《针灸传真精义》弁言

赵彩蓝(玉青)女士孝女也。其父缉庵公,号遁仙,为三晋名士,工书能文,一又喜研究实用学术,得针灸诀秘,以平生心得经验,成《针灸传真》八卷行于世。且公视术非一家私产,对于世医死持传媳不传女之说深表厌弃,特传授其绪于子女。不幸国难骤兴,不愿受敌胁迫,悲愤成疾,抱恨以殁。临终遗言,命彩蓝(玉青)女士整理遗著。女士奉父遗命,寝食弗忘,既而避寇离乡,备经艰险,偕其弟妹培业、培德、培贞来秦,发起中华针灸医学妇女研究会。因父书繁重,不便初学,乃择要录出,参以己见,编为《针灸传真精义》二卷,将付刊,特求弁言于予。予念《中庸》有言:父作子述,又曰:孝也者喜继人之志,善述人之事者也。今者彩蓝(玉青)女士兹著可谓善继其父济世活人之志,而能述其学说以传其术于后世者矣。又念遁仙逝世已逾五载,彩兰女士想慕未已,《孟子》曰:大慕父母。《孝经》云:立身扬名,以显父母,孝之终也。孝子不匮,永锡尔类。彩蓝(玉青)女士有焉,故予深赞其孝,乐为之一言以弁予卷首焉。中华民国三十二年(1943年)梅九景定成撰

按:1943年为《针灸传真精义》作序的著名中医还有李阁宸序于西京国医分馆、张君孚序于西京国医分馆、赵意空序于西安中华针灸医学妇女研究会、张之杰序于山西大学法学院和1948年时逸人志序于华北国医学院,本书因篇幅有限而略之。李传杰主任医师序

针灸学是祖国医学的重要组成部分,为我民族的繁衍、昌盛起到了重要作用。目前已传播到世界120个国家和地区,对世界医学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针灸起源于我国的石器时代,距今已有数千年的历史,其有较系统的文献记载也有2400年左右,是我国劳动人民和医学家长期与疾病作斗争中创造出来的一种外治法,它不但具有中医本身的完整理论基础及丰富的临床实践,而且其疗效和作用机理也为现代科学的研究所证实。

据统计目前单用针灸对100多种常见病和多发病,有较好的疗效,其中包括很多用其它医疗方法,疗效不够满意的病例,如和其它疗法相结合,如中药、按摩……等,则疗效范围更为广泛。

由于针灸具有适应症广泛,疗效显著,经济、方便的特点,因此颇受国内外广大群众的欢迎。

当前针灸疗法的书籍种类繁多,多为文献整理、互相抄袭,故内容大体相似。本书为作者将其外祖父山西名医赵缉庵老先生及其母赵玉青主任医师的遗作及临床经验,参与己见、从理论和实践上进行了系统整理,乃集祖传家学之心得经验、非纸上空谈,有独到之处,颇有阅读参考之价值。中国中医研究院 针灸研究所主任医师 李传杰1989年11月叶成亮主任医师序

治疾如用兵,运用之妙,存采一心,古时悬壶采药,每多异人。同道赵玉青教授,为山西名医赵缉庵公之女,深得庭训,世其家学,精研医理,于针灸尤多心得,曾著《针灸传真精义》,惜已绝版数十年,不得拜读。余与赵老同事多年,深知其发扬国粹绝学大公无私之精神,谦虚好学百折不挠之苦志,洵足取法,而急公好义,勇敢有为,尤为朋辈所称颂,其著作未尽,赍志以殁,未竟厥施,诚不无遗憾。然其哲嗣赵寿毛主治医师,秉承家学,继述先志,在其母仙世一周年之际,将家传珍籍重新归类整理,句读标点,合编成帙,既保存了全书原貌,又参以己见,补充了新的内容,所列针法、治症,行之有效,有独到之处;《内经》刺法、名医刺法;内容翔实,不可多得;按摩暨太极内功,新颖独特;考正穴法,分明清切,虽仅部分医案,已足见临证特点和严谨的治学精神,突出了传统针灸特色,翻阅一遍,深感先睹为快,望早日付梓,使祖国医学发扬光大,寿世寿民,岂有涯哉。中国中医研究院西苑医院针灸科主任、主任医师 叶成亮1991年孟冬赵培荣序

针灸学作为中国医学的重要组成部分,是祖国医学的珍贵遗产。针灸治疗疾病、简便易行、疗效显著,为世人所公认。纵观历史、针灸学科几经劫难,医界同仁为之奋斗,针灸学在坎坷中得以广为流传。今天,针灸学科大放异彩,“针灸热”已在全球掀起、令人欣慰。针灸界同道、为弘扬祖国针灸医学、而献身于针灸事业者,不胜枚举,针灸医道,后继有人。我先伯父赵熙作为三晋名医,自幼熟读岐黄习医临症,技艺精湛,医德高尚,经验所得,流传后世,为人称颂。先堂姊赵玉青幼承家训,习医济世,刻苦攻读,涉猎古今,尤精针灸之道。且为人刚直,注重医德,令人折服。余自幼听父母传言教诲,深受先伯父及先堂姊之影响,对先贤崇敬之至,决心从医。一九七零年于山西医学院毕业后至今服务于医界,虽行政事务缠身,仍抽暇发挥针灸之专长,心力劳顿,而自得其乐。时处振兴祖国中医事业之际,赵寿毛甥将先伯父及先堂姊多年绝版之书,结合自己临床经验、心得见解,整理编著出版《赵氏祖传针灸按摩传真》一书,实为对祖国医学一大贡献,是书既保留原作风貌又参与个人临床所得,所例针灸诸法,行之有效,颇具特色,其论述深入浅出、举一反三,绝非泛泛之谈。此书出版确有针灸临床参考之实用价值。廖作数言,即以为序。山西轩岗矿务局卫生处副处长 赵培荣1990年11月26日《针灸传真》凡例

一、是书以《内经》为标准,故凡《素问》、《灵枢》诸篇所言刺法,无不择要胪列以冠书首,并于句法难解处,皆略为注释,以免误入歧途之弊。

二、是书深入浅出,只求明白,不尚词藻,故为文不厌浅俗,以便有目共赏。

三、是书议论,多由心得,非同纸上空谈,故凡发明处概系实验实理,有凭有据。

四、是书专讲针灸,未及方剂,故于取穴补泻诸手法一论再论,而未叙及医方药料。

五、《针灸大成》系采拾前人著作罗集成书,故学者往往执泥多疑,莫知所从。此书弃短取长,酌准要义,且又独树一帜,如进针、退针、指针、行针诸手法,尤为后世医家所未道,从而学之自有进步。

六、针灸诸书所绘人身经络图形概多有误,学者因错就错,取穴未能真确。此书悉本《内经》分寸,又加以著者历年经验,于旧书有误处皆一一为之更正,而图式亦较分明。

七、是书务求详明,故前后诸篇,类多一说再说之句。针灸系实验学问,与作文不同,间有冗句,概未删除。

八、是书编订年余,为时太促,同人又急欲出版,故有差误遗失之弊,一俟再版即行补续更正以求完全。第一卷针灸传真概论一、论滥传针灸之罪

针灸,活人术也,亦即害人术也。仁人义士得之则活人,非仁人义士得之则害人。故惟仁人义士可以行针灸,亦惟遇仁人义士可以传针灸。天下仁人义士少,以仁人义士得针诀而又遇仁人义士传针诀者更少,此针诀所以罕传,而四千年之活人大法几成绝学也。《黄帝内经》曰:“歃血而受,不敢妄泄,藏之金匮,不敢复出。”又曰:“此先师之所秘也,得而泄之,天将厌之。”圣人虑民夭札,既创为针灸医治之术,而又靳不肯传者,是知针灸可以活人,又可以害人也。以活人者害人,非惟有乖咸登斯民寿域之意;而传以害人之术,成此害人之技,是害人之罪不独在害人者,而又在使之害人者。《灵枢·官能篇》曰:“各得其能,方乃可行,其名乃彰。不得其人,其功不成,其师无名。故曰:得其人乃言,非其人勿传。”盖,针本活人之术,不精通其术者,不能活人。能精通其术,而以此活人者,又能以此害人。例如刺面而中溜脉,能使人盲;刺舌下而血不止,能使人瘖;刺脊骨而中髓,能使人伛;刺膝膑而出液,能使人跛。且不止如此也;刺背俞而中脏,其死不过数日;刺头上而中脑,其死可以立待。种种刺禁,不胜枚举。使贪鄙者得此诀,必将挟是以图财;使残忍着得此诀,必将藉是以报复;使奸淫好色者得此诀,又必假是为苟合之媒、诱淫之具。知禁针之要害,而报仇雪恨,刺杀无伤;知堕胎之方法,而奸夫淫妇色胆愈壮。非人而得针诀,未有不暗施其谋害奸淫之术者。盖扪循推掐,指着肌肤,是针家必用之法,虽少妇幼女,有不能远避者。见色动心,最易调狎,非惟病家不能禁,而循经掐穴,又淫情之所易起也。故吾谓持针要有菩萨意——慧眼婆心,救苦救难,佛手一到,指下生春,有不计其人之贵溅贫富者;行针要有父母心——父母惟其疾之忧,扶持保护,按摩勿释,只求除痛远邪,有不知其之老少美恶者。岐伯曰:“心无外慕,如待贵人。”又《针经》曰:“手如握虎,势若擒龙。”即此意也。后医虑人心之外驰也,寻穴用针,先令医者默诵行针咒一遍,以戒邪心,其虑非不远也。然与其戒之于行针之曰,曷若谨之于传针之始?——传果正人,取友必端。岐伯曰:“得其人乃言,非其人勿传。”所谓得其人者,即指仁人义士言也;所谓非其人者,即指贪鄙残忍奸淫之人言也,传以非人,则成淫人杀人之术。传针而至淫人杀人,其罪不在淫人杀人者,而在教之淫人杀人者。我不予以淫人杀人之具,则彼虽有淫人杀人之心,而无淫人杀人之术,虎不添翼,安能飞噬?故曰:亲如父子,贵至王候,非其人不可传也;疏如秦越,贱至寒酸,得其人即可传也。可传而不传,是为失教;不可传而传,是为逆天。谨之慎之,宝之贵之,不滥传而又不私其诀者,乃为不背圣意也!学针灸者盍戒诸!二、针灸之源流

针灸创始于黄帝及其臣岐伯,《黄帝内经》十八卷,其中《灵枢》九卷,详论针灸。《内经》而下,有扁鹊著《难经》八十一难,以补《内经》之所不及。传说黄帝历九师以授伊尹,伊尹创汤液历六师以授太公,太公授文王,文王历九师以授医和,医和历九师以授扁鹊秦越人,越人始定《难经》章句,历九师以授华佗,华佗历六师以授黄公,黄公以授曹元——此针灸学术发轫时期也。秦汉以来,针灸日益发达,汉之阳庆及其徒太仓公淳于意,针术甚精。李潭亦善针灸。郭玉在和帝时为太医丞,著有《针经诊脉法》行世。华佗弟子樊阿,得其师真传,以针灸活人。晋有皇甫谧,著有《针灸甲乙经》。南齐徐秋夫及其子徐道叔,其孙徐文伯,均以针灸著名。马嗣香亦晓针灸。隋之北山黄公;唐之狄仁杰、甄权、李洞元、梁革、秦鸣鹤,均善针灸。乃至宋代,仁宗诏王维德考次针灸,制为铜人,并著《铜人腧穴针灸图经》,经穴始有标准可循,研究针灸者遂多。王执中著《针灸资生经》七卷,许希著《神应针经要诀》问世,太师窦汉卿著《针灸指南标幽赋》,刘元宾著《洞天针灸经》等。至王纂、程约、曾若虚、丘经、范九思、王睨、李明甫,均以针灸著名,此针灸之兴盛时期也。金之李嗣庆,著《针灸经》一卷。元之滑伯仁,得东平高洞之传,著《十四经发挥》一卷。元臣忽必烈著《金兰循经》。王镜泽得窦氏之传,重著《标幽赋》。其子王国瑞作有《扁鹊神应针灸玉龙经》,又传子王廷玉,廷玉又传其子王宗泽,皆世继其业。沈好问得家藏针灸秘笈,传其子沈允振和徐文中等,均为一代所宗仰者。明代有杨继洲之《针灸大成》,过龙之《针灸要览》,吴嘉言之《针灸原枢》,汪照机之《针灸问对》,姚良之《针灸图经》,高武之《针灸聚英》与《针灸节要》,金循义、金义孙合著之《针灸择日编》,陈会之《神应针经》——皆长笃巨论,多所发明。宋代子京、丁毅、凌云,荣受御医;李玉被尊为“神针”;黄良佑、陈先远、李成章,均称誉当时。故元明两代为针灸医学最盛时也。清代针灸学大衰,除《医宗金鉴》以外,无人提倡;加之欧风美雨之潮流,西医乘机深入,国人鄙视针灸,弃若敝履,殊堪慨惜。民国肇兴,国人见法国辛列氏,著有《中国针灸学》书一册,研究甚力;日本设立“延命山针灸学院”,著针灸书,绘针灸图,以电气神经证明针灸之功效,国人始知针灸之价值。华南之黄华岳、罗哲初诸先生,华北之孙半仙先生,皆精针灸之术。赵缉庵著《针灸传真》八卷,又著《针灸要诀》、《针灸验案》、《针灸经穴图表》、《按摩法》等书若干卷,提倡针灸学于华北;承澹盒先生著《针灸治疗学》,设立“中国针灸学研究社”,研究针灸学术于华南;西安黄竹斋先生,著《针灸经穴图考》、《针灸治疗会通》;曾天治先生著《科学针灸书》风行东南各省,莫不称赞。东西各国医药界,竟有视针灸为独特之器械疗法、唯一之物理疗法者,并大量翻译我国针灸图籍。针灸学术,不但在我国有研究价值,且将来必为世界研究之学术也。沉疴痼疾,生死须臾之症,往往于医药罔效、无法救治之时,而以针一枚、艾一撮,如法施治竟收奇效者,难以胜举。故齐扁鹊救治虢太子之尸厥症,使之复活;汉华佗治疗魏武帝之头痛病,俾其之愈。秦医缓诊晋候之病,曰:“攻之不可,达之不及,药不至焉。”攻者,灸也;达者,针也。后人遂有一针二灸三服药之称。孟子曰:“有七年之病,求三年之艾。”亦注重灸法也。三、针灸功效之新旧学说

由于近代科学发明,吾人受欧风美雨之影响,对国粹医学每多鄙视,殊不知外国如日本、法国等人士,研究我国针灸医学甚力。对针灸效验研究之结果有二说,一为电气说,一为神经说。其实皆不出我国“奇经八脉”、“十二经络”之范围。人体活动、如同机器之促动。发动机器,全在电气,而电气之传达,全赖电线。人身电气之传达,全赖经络。神经在人身,躯干五官四肢皆有分布。人体各种动作,如心血管之循环,肺之呼吸,胃肠之吸收排泄,机体之新陈代谢,皆在于神经系统指挥和内分泌系统的控制,各司其职,以组成整个生命体。故凡百病,无不与神经系统发生直接或间接关系。人脑神经有十二对,脊髓神经三十一对;其支流分干,密布全身,有躯体神经和内脏神经;内脏神经又分交感神经和副交感神经。然何谓神经?神经由何而来?参气化原理可明矣。神经者,神气所经行也。吾人之生有二神,一为元神,藏于肾,通于魄,伸于脑,主记忆;一为识神,藏对心,通于魂,发于脑,主明悟。脑由髓生,髓由肾生,故“脑为髓海”。脑和脊髓为神经中枢。《内经》曰:“人始生,先成精,精成而脑髓生”。又曰:“头者,精明之府。”心主神明,肾主精,为神经发生之根本。脏腑各有神志,而心肾为神之主者,以二者均属少阴经。心为君主之官,神明出焉。肾为作强之官,技巧出焉。至于督脉属阳,取象于“坎卦”;任脉属阴,取象于“离卦”。三阴之阳,生克制化,升降浮沉,皆为研究说理之公式,并非无据之空谈;如能将气化与形体沟通,则针灸学术不难进步矣!

〔注:以上“针灸之源流”、“针灸功效之新旧学说”和下文章为赵玉青(原名赵彩蓝)于1943年编著《针灸传真精义》时所写。四、针灸之体用

凡为学术,有体才有用,有用必有体,体用兼备,乃能理明法妙。针灸之道为体,针灸之术为用。所以学道与学术,二者并重。学者要先知气候之变迁,人体之构造,皮肉筋骨血管神经细胞之系统,经络之起止交会及逆顺循行,阴阳表里,生克制化,子母损益,所谓生理、病理、诊断、经穴等学,皆研究通达——然后察虚实、辨寒热、审脉取穴、浅深分寸,皆胸有成竹;然后再按症施治,宜针宜灸自无差谬。此针灸之体也。如何补泻,如何搓转,如何运气,如何消毒,如何制艾,如何搓艾,如何用温灸器——此针灸之用也。只知其道而不明其术,仍为纸上空谈,无济于病。若徒知其术而不明其道,未免认病不真,临床兴叹,或妄用针灸。此二者不可偏废也。先严赵缉庵公〔注〕著《针灸传真》书云:“针灸难,认病尤难。未习针灸,先习认病。”研究针灸者,务必先学道而后学术,明乎体,贵乎用,专心精研,则应用无穷矣。五、辨症认病

针灸难,认病尤难。未习针灸,先习认病。欲认病,先习岐黄仲景等书,而见病能辨寒热虚实。亦未有不辨寒热虚实,而施针灸能收效验者。夫六气之感人也不一,有在三阳者,有在三阴者,又有阴阳兼病者。病在三阳,则针三阳;病在三阴,则针三阴;阴阳兼病,则阴阳兼针。然同一阴阳为病,而有在手在足之分;同一手足为病,而有在经在络之异;同一手足阴阳经络为病,而又有虚实浅深之别。病情各异,则施治多殊,针有不效者,辨病未确也。辨病不确,则针灸妄用,而补泻且有害,如奕棋然:一子失着,全局皆输。针灸不效,而谓古法不灵者,古人不认其咎也。故精于方剂而不采针灸者,不成为良医。徒学针灸而不读他书者,尤不得为上工。针灸创于岐黄,而望闻问切之理,无不散见于《素问》、《灵枢》诸篇中。其他阐《内经》之微旨,详六经之证治者,莫如汉之仲景《伤寒》、《金匮》——虽详于汤液,略于针灸,而辨症立方,知药石之所治者,则知针灸之所施。不读是书,不可与言针灸。六、辨经认穴

昔人谓针一穴而必取五穴,治一经而先辨三经,盖恐其认穴不真,则针灸错用;经络不清,则阴阳倒治。其实不必泥此。人身寸寸是穴,前后左右,取二三穴,则可比较真切。阳经穴眼,多在骨侧陷处,按之痠麻;阴经穴眼,按之多有动脉应手。初学针法,固不得不多取几穴,以防错误;然用针熟者,伸手便得。在背数脊椎;在腹量肚脐;在头面发际,于骨缝有隙处求之;在手足四肢,则于筋骨侧陷中取之。针过一次,则成熟眼,分寸不失,自无差误。至于阴阳经络,各有交会起落。太阳行身之背,少阳行身之侧,阳明行身之前。直脐而上者为任脉,挟脐两旁各旁开半寸而上者,为足少阴肾脉——又为冲脉,冲脉并于肾脉,冲脉无穴,针肾脉即是针冲脉。挟脐两旁,各旁开二寸,由上而下者,为足阳明胃脉。脐上二寸,又各旁开六寸者,为脾募章门穴。乳际上直量四寸,至近腹处第二肋间者,为肝募期门穴。肝脉环阴器,抵小腹,挟胃,贯膈,布胁肋、循喉咙之后,与督脉会于巅。挟脊两旁,各旁开寸半,为足太阳经穴。挟脊两旁,各旁开三寸,亦为足太阳经穴。此阴阳经络之在腹背也。其在手,则阳经由手指外侧,循手背而行,至头面。阴经由足内侧而上行入腹。阴升阳降,手足皆同。无论初学久学,必须先辨经认穴。经络分明,则取穴无差谬;而临症时始学辨经,用针时始学取穴,

则迟矣,亦多错矣!七、六经气血多少不同

六经气血各有多少,故以针取气血者,必先知各经气血多少,以免泄泻太过之弊。《内经》曰:太阳常多血少气,少阳常少血多气,阳明常多血多气,少阴常少血多气,厥阴常多血少气,太阴常多气少血。气少者,泻气不可太多;血少者,泻血不可太多。虽病各不同,未可执泥,而天之常数有如此,在针家临症审察耳。刺营者出血,刺卫者出气。邪在气分者,可从血出;邪在血分者,可从气出。阳明气血皆多,故曰刺阳明出血气;太阳多血少气,故曰刺太阳出血恶气;少阳少血多气,故曰刺少阳出气恶血;太阴多气少血,故曰刺太阴出气恶血;少阴少血多气,故曰刺少阴出气恶血;厥阴多血少气,故曰刺厥阴出血恶气。出者,泻也,不必泥用三棱针出血乃谓之泻。凡系实病,按六阴数以泻其邪者,皆谓之出也。恶者,慎于泻也;泻不可太过,致损其不足,非谓患大实病,而一点血,一吸气,亦不可泻也。况《内经》言明,气血多少乃天之常数,逆其常者,则少气变为多气,少血竞成积血,是又不得不泻气血矣。多少有定量,不可不知其常。病邪有积聚,又不可不通其变。知其常不泥于常,始可与言针灸,始可与读《内经》。八、气血与四时节气及日月天光之关系

人身气血,与四时节气日月天光最有关系。故凡针灸者,非惟于一日之内气血流注,宜谨按十二时辰,对准钟点,以行补泻;即一年四季气候之往来,日月寒温盈亏之异象,皆不可不预为推察,以定其衰旺。盖泻有余而补不足,固针道之常;而有时节顺序更换,日月改易,气血亦随以盛衰,则补泻多少未可执泥。如肝木旺于春而衰于秋,心火旺于夏而衰于冬,肺金旺于秋而衰于夏,肾水旺于冬而衰于长夏,脾土旺于四季各十八日而衰于春——此天道之常,人应之而生于气交之中,五脏亦随之为盛衰。仲景曰:有未至而至,有至而不至,有至而不去,有至而太过。此言天气之变,而人亦应之以失常,故病多生焉;甚有春得秋脉,夏得冬脉者,此又人体失调之过,非尽关天气使然也。故曰,四时节气,各有常变,医者非预为推察,无以为法则。岐伯曰:法天则地,合以天光,天温日明,则人血淖液而卫气浮,故血易泻,气易行;天寒日阴,则人血凝泣而卫气沉。月始生,则血气始精,卫气始行;月廓满,则血气实,肌肉坚;月廓空,则肌肉减,经络虚,卫气去,形独居。是日光阴睛寒温之变,则为气血聚散浮沉之异。月廓空满盈亏之象,则为血气虚实增减之应。故又曰:天寒无刺,天温无凝;月生无泻、月满无补,月空无治。得时而调之,因天之序,盛虚之时,移光定位,正立而待之。月生而泻,是为藏虚;月满而补,血气扬溢,络有留血,命曰重实;月廓空而治,是谓乱经,阴阳相错,真邪不别,沉以留止,外虚内乱,淫邪乃起。由此观之,则用针以天温日明为主;而欲行泻法,宜于朔望月满之时;欲行补法,宜于两弦初生之际。若天寒日阴,月廓正空,皆不宜用针。虽仓卒急病,有不暇顾及之势,而要之取效缓,见功少,总不若谨按天光之为愈也。九、用针要识营气流注法

凡用针者,必先识营气之流行,某时注某经,某经应某时,而补泻始有效。营气行于脉中,与卫气不同,各有起落交会之时,未可混为一气也。黄帝曰:营气之道,内谷为实,谷入于胃,乃传于肺,流溢于中,布散于外。精气行于经隧,常营无已,终而复始,是为天地之纪。夫营气为谷气所化,专行于脉中,按时流注,一昼夜而与卫气大会于太阴。其初由胃化生、依次传送各经。寅时流注肺经,卯时流注大肠经,辰时流注胃经,巳时流注脾经,午时流注心经,未时流注小肠经,申时流注膀胱经,酉时流注肾经,戌时流注心包络经,亥时流注三焦经,子时流注胆经,丑时流注肝经,周而复始,循环无已。所谓流注者,如水之流行正旺,值是时而气血较多,非谓失时则无气血也,亦非谓失时则气血不流也,故“注”非停止不行之意。盖气较盛而流行于是经,过时则未能如是之旺也。营行不已,固由胃气化生之故,而传送各经,竟有盛衰起止之异者,其故何也?盖一日十二时辰,气候各有不同,而人身十二经,气血亦各有所异。人身一小天地,故在岁则有春夏秋冬之变,在脉则有弦钩沉浮之异。不知天时者,不可与言医道。流注之理,最为明显,试以海潮比喻:海潮有涨有落,其涨落时间,各处皆有定期——撑舟人必先预知某目的地某时涨落,所以然者,海水涨落。原因太阳太阴吸力之故:日月所行度数,与地球常有向背,向则吸力较大而潮涨,背则吸力较小而潮落——吸力不同,则天气更变。营气流注某经,则某经有如潮涨;去某经,则某经有如潮落,亦因天气有异也。而必于某时注某经,某经应某时者,盖某时则某经气开;某经值某时,则某经当事执权——亦如吾人一生,少壮则血气盛,老年则血气衰也。知老少一生气血之增减,即知一日各经营气之涨落。营气紧跟天时,天少差移,故凡行针者,必先知营气于某时注某经,于某时去某经。注某经,则迎而夺之;去某经,则随而济之。有遇仓卒疾病,不能按时行针者,功效究不若按时之多也。十、五脏合五行各按时日生克以行补泻

欲于五脏行补泻,先于五脏明生克:生则脏气盛,克则脏气衰。盛者多泻不为损,衰者少补莫见功。五脏各有盛衰生克之期,针家必先谨察时日,审度顺逆,而或补或泻,始不至损不足而益有余。《内经》曰:病在肝,愈于夏;夏不愈,甚于秋;秋不死,持于冬;起于春,禁当风。夫肝为木脏,夏则心火盛而克肺金,肺金被克而气较衰,不能克肝木,是子能制金贼也。夏不愈而甚于秋者,肺金得令,肝木受克,故病多增剧也。秋不死而持于冬者,肾水得令,水旺生木,而木得生扶以起也。起于春者,以春又为肝木主气之时,故肝病复发也。禁当风者,风气通于肝,五脏惟肝不耐风,又易招风,故当禁忌也。此肝之关于四时生克者。又曰:肝病者,愈于丙丁;丙丁不愈,加于庚辛;庚辛不死,持于壬癸,起于甲乙。此肝之关于日干生克者,亦如肝在四时之生克也。又曰:肝病者,平旦慧,下晡甚,夜半静。夫平旦慧者,以平旦应甲乙,故病觉爽慧也。下晡甚者,以下午申酉时应庚辛,故病加甚也。夜半静者,以亥子时应壬癸,故病多安静也。此肝之关于一日早晚昼夜生克者。《内经》曰:病在心,愈于长夏;长夏不愈,甚于冬;冬不死,持于春;起于夏,禁温食热衣。夫病在心,愈于长夏者,以长夏脾土旺而克肾水,肾水被克而气较衰,不能克心火——是子能制水贼也。长夏不愈而甚于冬者,肾水得令,心火受克,故病多加甚也。冬不死而持于春者,肝木得令,木旺生火,而心得生扶以起也。起于夏者,以夏又为心火主气之时,故心病复发也。禁温食热衣者,以心恶热,热则心燥,故当禁忌温食热衣也。此心之关于日干生克者。又曰:心病者,愈于戌己;戌己不愈,加于壬癸;壬癸不死,持于甲乙,起于丙丁。此心之关于日干生克者,亦如心在四时之生克也。又曰:心病者,日中慧,夜半甚,平旦静。夫日中慧者,以日中正属丙丁火也。夜半甚者,以夜半正属壬癸水也。平旦静者,以平旦正属甲乙木也。此心之关于一日早晚昼夜生克者。《内经》曰:病在脾,愈于秋;秋不愈,甚于春;春不死,持于夏。起于长夏,禁温食饱食、湿地濡衣。夫脾病愈于秋者,以秋肺金旺而克肝木,肝木被克而气较衰,不能克脾土——是子能制木贼也。秋不愈甚于春者,肝木得令,脾土受克,故病多加甚也。春不死,持于夏者,以心火得令,火旺生土,而脾得生扶以起也。起于长夏者,以长夏又为脾土主气之时,故脾病复发也。禁温食饱食、湿地濡衣者,以温热太饱,湿地湿衣,皆脾土所恶,故当禁忌也。此脾之关于四时生克者。又曰:脾病者,愈于庚辛;庚辛不愈,加于甲乙;甲乙不死,持于丙丁,起于戊己。此脾之关于日干生克者,亦如脾在四时之生克也。又曰:脾病者,日昧慧;日出甚,下晡静。夫曰昧慧者,以昃则未土正旺,士性耐也。日出甚者,以日出则木旺克土也。下晡静者,以申酉时金旺克木,木不能克土也。此脾之关于一日早晚生克者。《内经》曰:病在肺,愈于冬;冬不愈,甚于夏;夏不死,持于长夏,起于秋,禁寒饮食寒衣。夫病在肺,愈于冬者,以冬肾水旺而克心火,心火被克而气较衰,不能克肺金——时子能制火贼也。冬不愈甚于夏者,心火得令,肺金受克,故病多加甚也。夏不死,持于长夏者,脾士得令,土旺生金,而金得生扶以起也。起于秋者,以秋又为肺金主气之时,故肺病复发也。禁寒饮食寒衣者,以肺金恶寒,故当禁忌也。此肺之关于四时生克者。又曰:肺病者,愈于壬癸;壬癸不愈,加于丙丁;丙丁不死,持于戊己,起于庚辛。此肺之关于日干生克者,亦如肺金于四时之生克也。又曰:肺病者,下晡慧,日中甚,夜半静。夫下晡慧者,以下晡正属庚辛金也。日中甚者,以日中正属丙丁火也。夜半静者,以夜半正属壬癸水。此肺之关于一日早晚昼夜生克者。《内经》曰:病在肾,愈于春;春不愈,甚于长夏;长夏不死,持于秋;起于冬,禁忌焠焌热食温炙衣。夫病在肾愈于春者,以春肝木旺而克脾土、脾土被克而气较衰,不能克肾水——是子能制土贼也。长夏不死持于秋者,肺金得令,金旺生水,水得生扶以起也。起于冬者,以冬又为肾水主气之时,故肾病复发也。禁忌焠焌热食温炙衣者,以肾性恶燥,故凡焠焌之热食,温炙之衣,皆当禁忌也。此肾之关于四时生克者。又曰:肾病者,愈于甲乙;甲乙不愈,甚于戊己;戊己不死,持于庚辛,起于壬癸。此肾之关于日千生克者,亦如肾于四时之生克也。又曰:肾病者,夜半慧,四季甚,下晡静。夫夜半慧者,以夜半属壬癸水也。四季甚者,以四季属土也。下晡静者,以下晡属庚辛金也。此肾之关于一日十二时辰生克者。十一、针病宜识标本先后法《内经》曰:病有标本,刺有逆从——有在标而求之于标者,有在本而求之于本者;有在标而求之于本者,有在本而求之于标者——有逆取而得者,有从取而得者。本者,先成之病,旧病也。标者,后成之病,新病也。逆取者,如在标治本,在本治标也。从取者,如在标治标,在本治本也。故又曰:先病而后逆者,治其本。先逆而后病者,治其本。先寒而后生病者,治其中。先病而后生寒者,治其本。先热而后生病者,治其本。先热而后生中满者,治其标。先病而后泄者,治其本。先泄而后生他病者,治其本。必且调之,乃治其他病。先病而后生中满者,治其标。先中满而后烦心者,治其本。人有客气,有同气。小大不利,治其标;小大利,治其本。病发而有余,本而标之,先治其本,后治其标。病发而不足,标而本之,先治其标,后治其本。谨察间甚,以意调之,间者并行,甚者独行。先小大不利而后生病者,治其本。按此,凡以针治病者,先治其本,惟中满及大小便不利者,则不分标本,而必须先治之也。十二、论针灸编成诗歌多乖圣意

认穴不难,辨病难。学针不难,手法难。同一病也,而寒热不同,虚实不同,在阴在阳不同。在表在里不同。同一针也,而迎随不同,提插不同,先泻后补不同,先补后泻不同。而每针一病,又有标本主客之不同,气血流注之不同,深浅几分之不同,留几呼泻几吸之不同。差之毫厘,谬之千里,非一二语能尽其义,亦非拘于章句者能致其深。故《内经》歧黄研究针理,反复问答,不厌其详。盖以针道深远,未可浅尝浮慕也。后世医者,稍得皮毛,则恃为衣钵,传子传孙,靳不与人,作诗作歌或作赋,以自弦于世——示人以难解之句,而独擅其长。此针道所以失传也。夫诗歌赋,句短文简,虽曰便于记诵,而行针在手法,愈疾在认病,无认病之识,而徒记针灸之句,即使记诵无讹,终莫效也。况诗歌赋拘于字句,多难了解,欲详其义,非细阅注解不可,非再读他书不可,又非有真传授不可。医理深奥,岂可以声韵气调求哉!十三、论针药并用

针以通经,而又继之以药,似重竭其气,未免伤正矣,故有谓针后不宜再药者。其实不然,人之病患有轻重,邪之积聚有久暂。有一针愈者;有数针愈者,有针灸并用始愈者;有数次针灸始愈者;有针灸并施莫愈,必又继以药力始愈者;有针后大愈,而又施以大剂汤液,固有正有损,然似此者不多也。《金匮》谓妇人热入血窒,服小柴胡汤已迟,而药力不足以尽其邪者,曰:当刺期门,随其邪而泻之。夫期门肝幕也,肝藏血,又与胞宫相连,肝邪甚者,仅恃药力驱除,不能收速效,故先刺期门以泄邪。然亦谓得是症者,药力不如针力之快愈,非谓针后不宜服药也。又如失血虚劳诸不足,寒则以针温补之,虚则以针填实之——寒而有邪者,先泻邪气,后温寒气;虚中夹实者,先泻其实,后补其虚。针灸所施,亦无不愈。然寒邪凝聚已久,虚劳一时难愈,针不过通其气,开其窍耳,欲收全功,非药不可。故谓针之见效速,药之见效迟可也;谓针多不宜服药,服药后不宜用针,则不可也。谓病有针之则愈,不必用药可也;谓针无不愈,不宜再药,则不可也。针与药并行不悖,知针之所宜刺,则知药之所宜服,不过未针者药剂较重,针后者药剂较轻耳。审病情,辨脉色,宜针则针,宜药则药,宜针后服药则针后服药,宜药后再针则药后再针。病非一症,则医无定法,只求病愈则足矣,岂可执泥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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