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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6-19 05:3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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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奥斯汀

出版社:南京大学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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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课标经典名著 学生版 理智与情感

新课标经典名著 学生版 理智与情感试读:

理智与情感(英)简·奥斯汀 著南京大学出版社图书在版编目(CIP)数据理智与情感/(英)奥斯汀原著;万爱芹改写.—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2014.5(新课标经典名著:学生版)ISBN 978-7-305-13135-6Ⅰ.①理… Ⅱ.①奥…②万… Ⅲ.①长篇小说—英国—近代 Ⅳ.①I561.44中国版本图书馆CIP数据核字(2014)第078518号出版发行 南京大学出版社社  址 南京市汉口路22号  邮 编 210093网  址 http:www.NjupCo.com 出版人 左 健 丛书名 新课标经典名著·学生版书  名 理智与情感原  著 (英)奥斯汀改  写 万爱芹责任编辑 李 霞 蔡冬青照  排 江苏南大印刷厂印  刷 北京北方印刷厂开  本 880×1230 1/32 印张11.25 字数206千版  次 2014年5月第1版 2014年5月第1次印刷ISBN 978-7-305-13135-6发行热线 025-83594756 83686452电子邮箱 Press@NjupCo.comSales@NjupCo.com(市场部)*版权所有,侵权必究*凡购买南大版图书,如有印装质量问题,请与所购图书销售部门联系调换目录CONTENTS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第八章

第九章

第十章

第十一章

第十二章

第十三章

第十四章

第十五章

第十六章

第十七章

第十八章

第十九章

第二十章

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九章

第三十章

第三十一章

第三十二章

第三十三章

第三十四章

第三十五章

第三十六章

第三十七章

第三十八章

第三十九章

第四十章

第四十一章

第四十二章

第四十三章

第四十四章

第四十五章

第四十六章

第四十七章

第四十八章

第四十九章

第五十章

名师导读第一章

达什伍德家族定居在苏塞克斯郡已经有很长时间了,几代人都住在家族产业中心诺兰庄园,他们过着富裕的生活,在邻居中也有很高的声望。当时的庄主是个单身汉,和他姐姐一起居住。他姐姐负责管家,打理家业。老庄主和姐姐都活到很大的岁数,但不幸的是,姐姐去世比老庄主早了十年,姐姐死后,家已经变得不像家了。

为了找人代替姐姐管理家业,老庄主把侄子亨利·达什伍德一家接到诺兰庄园。侄子本来就是老庄主家产的合法继承人,老庄主也打算死后把家产传给侄子。在侄子、侄媳和孩子们的陪伴下,老庄主的晚年过得很开心,他对侄子一家也越来越喜欢。

幸运的是,亨利·达什伍德夫妇本来就心地善良,他们对老庄主百般照应并不仅仅是为了遗产。他们用真心待老庄主,让老庄主的晚年享受到天伦之乐;同时,孩子们的欢声笑语也增添了老庄主余生的乐趣。

亨利·达什伍德先生和他的前妻生了一个儿子,和现任妻子又生了三个女儿。他的儿子约翰因为生母家里很有钱,从小就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成年后,继承了生母一半的遗产;不久后,就娶了有钱人家的女儿,他的财富又增加了不少。所以,对儿子来说,是否继承诺兰庄园的家产并不是很重要。

但诺兰庄园的家产对女儿们的意义就不一样了,如果不靠父亲继承老庄主的产业,女儿们的财产少得可怜。因为她们母亲的家里很穷,父亲手里也只有七千镑的财产。父亲前妻的另一半遗产也只有父亲在世时才有使用的权利,一旦父亲去世,遗产也按照遗嘱要求由儿子继承。

老庄主去世后,他的遗嘱就像所有遗嘱一样,既让人高兴,也让人失望。并非老庄主没有把家产传给侄子,而是他的附加条件让侄子得到的遗产已经损失了一半的价值。亨利·达什伍德先生想得到遗产是为了妻子和女儿们可以生活得好一点,可是遗嘱却规定:遗产必须全部传给他的儿子约翰和四岁大的孙子。他无权动用这份产业或者出售产地上的任何东西,所以他没办法为妻子和女儿们提前做打算。

为了四岁大的孩子,所有遗产都必须冻结,这就是遗嘱的内容。这个四岁大的孩子和父母到庄园玩过几次,他跟普通小孩子一样,并没有特别惹人喜爱的地方,口齿不清,古灵精怪,又老想自作主张,却赢得了老庄主的宠爱,以至于让侄媳和侄孙女们的照顾和关爱显得没有了分量。不过老庄主也不是个不懂感恩的人,为了表示感谢,他还是留给三个侄孙女每人一千镑。

刚知道遗嘱内容的时候,亨利很失望,非常悲观,但他性格开朗,很快就想开了。他计算了一下,他还能活许多年,而且目前也有一份不小的家业,如果节俭一点的话,还是可以从中获得一些收益,这样就能改善家境了。然而,计划不如变化,仅仅过了一年,他也离开了人世,留给妻子和女儿们的全部遗产只有一万镑。

在知道自己病危的时候,亨利·达什伍德先生就把儿子叫到床前,千叮咛万嘱咐,让儿子照顾好继母和妹妹们。

约翰·达什伍德对于父亲的病危并没有像其他人那么伤心,但父亲的叮嘱却让他感动了,他答应会尽全力照顾好继母和妹妹们。得到承诺后,他父亲便安心地撒手闭眼了。此时,约翰才开始思考,在他能力范围内,他能给继母和妹妹们多少钱。

如果心肠有点冷,有点自私不算坏的话,约翰还算不上是个坏人,因为他待人接物还能有起码的礼仪,还是受人尊敬的。如果他的妻子可以厚道些,他可能会更受敬重,甚至自己也会变得厚道起来。但可惜的是,他刚成年就结婚了,又非常爱妻子,很听妻子的话。而他妻子比起他来,更加自私、心胸狭隘。

他答应父亲的时候,想过要给妹妹们每人一千镑。他也确实能出得起,不算生母遗产的那一半,他每年就能进款四千镑。这时,他的心热乎起来,他觉得自己应该大方一下。“给她们三千镑,让她们过无忧无虑的日子。”一连几天,他都在考虑这件事情,他并不后悔自己的决定。

葬礼刚结束,约翰的妻子范妮在事先没有和婆婆打招呼的情况下,就带着孩子和仆人来到了庄园。她有权利来,谁都不能阻拦,因为她公公一死,家产就是她丈夫的了。但她的这种做法非常没有礼貌,连对婆婆的基本尊重都没有,何况达什伍德太太又非常敏感,以至于这种冒犯行为,不管是谁做的或者对谁做的,都让达什伍德太太憎恨不已。范妮在家本来就没有人缘,不过在此之前她还懂得收敛,现在她成了庄园的主人,就毫不顾忌别人的感受了。

达什伍德太太非常鄙视儿媳的这种行为,一想起来就生气,她想马上离开庄园,眼不见为净。但她的大女儿让她仔细想一想一走了之是否合适,加上她对三个女儿的疼爱,最终,她选择了留下,没有跟约翰翻脸。

大女儿埃莉诺虽然只有十九岁,但她遇事冷静,又识大体,可以说是母亲的左膀右臂,在家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达什伍德太太是个热心肠的人,总是喜欢帮助别人,但有时候热心肠可能会办坏事,这时就需要埃莉诺出面来处理这种尴尬局面。埃莉诺跟她母亲一样,心地善良、性格开朗、感情丰富,但她懂得如何克制自己的感情,这是她母亲需要学习而她妹妹玛丽安不愿意学习的一门学问。

玛丽安在各方面的能力都不比姐姐差。她既懂事又聪明,既大方又可爱,极其讨人喜欢,而且做事情一心一意、认真负责。她唯一的缺点就是不谨慎,不懂得克制感情,伤心或者高兴都没有节制。这一点跟她的母亲非常像。

埃莉诺非常担心妹妹的多愁善感,但她的母亲却很看重并珍惜这种感情。这时,母亲和妹妹正在伤心中,她们由丧亲之痛想到以前的伤心事和目前的处境上,越想越难过,以至于无法自拔。埃莉诺对父亲的去世也很伤心,但她还是能振作起来,冷静地和哥哥商量事情。嫂子到了,她也能以礼相待,还劝说母亲振作起来,克制感情,宽容嫂子的无礼。

达什伍德太太的小女儿玛格丽特是个心地善良、性格开朗的好姑娘。她深受玛丽安浪漫情绪的影响,却没有玛丽安的见识,虽然已经十三岁了,还是看不出长大后能不能比得上姐姐们。第二章

约翰·达什伍德的太太范妮搬到庄园后,就以庄园主人自居,她的婆婆和小姑们却成了客人。虽然她将婆婆和小姑们当作客人看待,但也尽到了待客的基本礼仪;她丈夫虽然待她们不如对自己妻儿那么和善,倒也还算和气,也曾略带诚意地邀请她们把庄园当成自己家。达什伍德太太因为暂时没有找到适合的房子,无奈之下,只好接受继子的邀请,继续住在诺兰庄园。

能够继续住在诺兰庄园,对达什伍德太太来说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看到熟悉的场景,她就能回忆起以前快乐的时光。她高兴的时候,总是兴致勃勃、乐观地期待着幸福的降临,这种乐观的态度本身也是一种幸福;但她伤心的时候,也不能克制自己,总会越想越难过,就像高兴时心无二用一样,她伤心时也是无法劝解的。

范妮极力反对丈夫给他妹妹们三千镑的打算。“从儿子的财产中拿走三千镑给你同父异母的妹妹们,你会让儿子变成穷光蛋的,难道你不感到惭愧吗?”范妮说道,“再说,达什伍德三姐妹只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你们之间也没有什么感情,为什么你要坑害自己的儿子,把小哈里的财产给她们呢?”“可是父亲临终时嘱咐我要照顾继母和妹妹们。”约翰答道。“他一定在说胡话,他嘱咐你的时候已经神志不清了,要不然谁会要求自己儿子把财产白白送掉一半?”“亲爱的范妮,父亲倒没说一定要给多少钱,只嘱咐我照顾她们,让她们的日子好过一些。父亲自己没办法照顾她们了,还不如把事情都交给我。我也不会怠慢她们,可他非让我承诺。你知道的,在当时那种情况下,我不得不答应。现在我答应了父亲的要求,总要兑现吧。她们早晚都会搬走,到时总得帮她们一把吧。”“好吧,就帮她们一把,可是帮一把也没必要非要给三千镑吧?你自己好好想想。”她接着说,“那钱一旦给了她们就收不回来了,如果这钱还能回到我们可怜的小哈里手里……”“哦,当然。”丈夫回答说,“那可不得了啦,小哈里长大后会怨恨我们把他的钱送给别人的。以后如果他家里人口比较多的话,这笔钱就会派上用场了。”“谁说不是呢!”范妮答道。“如果这样的话,我们就把钱减半,给她们每人五百镑,怎么样?这样,她们也算发大财了。”“她们当然发大财了!世上做哥哥的有谁能像你这样照顾妹妹们?即使是对亲妹妹,也做不到你的一半。何况她们只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你可真大方!”“我做事不喜欢太小气。”丈夫回答说,“遇到这种情况,太小气的话,别人会觉得我们亏待了她们。现在这样,她们自己也就不好意思再提更高的要求了!”“谁知道她们想要多少?”夫人答道,“不过,我们不必考虑她们想要多少,我们应该考虑的是你拿得出多少。”“当然,我想过了,给她们每人五百镑我还是能出得起的。其实,就算没有我给她们的补贴,只要她们的母亲一死,她们每人都能分到三千多镑的遗产。这对一个年轻的女子来说,已经是一笔不小的财产了。”“谁说不是呢!说真的,我看她们根本就不需要我们的补贴。她们有一万镑的财产可以分,要是出嫁了,日子肯定过得不错;即使不出嫁,靠那一万镑得来的利息,她们的日子也会过得很舒服的。”“的确如此。所以我琢磨,不如趁她们母亲活着的时候给她点补贴,像年金什么的。这个办法的益处我继母和妹妹们都能感觉得到。一年一百镑,保证她们心满意足。”

然而,范妮没有立即表示赞同,她犹豫了一会说:“当然,这比一次给一千五百镑要好。可是,如果你继母再活上十五年,我们不就吃亏了。”“十五年!亲爱的范妮,你想一想,就她那个命,可能连一半也活不到。”“当然活不到。不过,你有没有观察过,人要是有年金可领的话,总是也死不了。况且她现在还不到四十岁,又没有什么病。年金可不是闹着玩的,每年都要给,到时想甩都甩不掉。你可能不懂这种事,我可是深有体会。因为我母亲按照我父亲的遗嘱,每年都要给三个老仆人支付退休金,这些退休金每年支付两次,并且要送到仆人手里,我母亲每年都要烦死了。后来听说有个仆人死了,我母亲高兴了好一阵子。后来发现他还活得好好的,我母亲伤透了脑筋。她说,都怪我父亲太狠心,不然她怎么能连自己的财产都做不了主。所以,我对年金憎恨透了。让我给哪个人付年金,我才不干呢!”“每年的收入都被这样瓜分,确实是件令人讨厌的事情。”约翰·达什伍德先生说,“就像你母亲说的,这样自己的财产自己就做不了主了,一到支付日,就要按时给她们钱。这不但让人讨厌,而且剥夺了一个人的自主权。”“那还用说。尽管你出了钱,但她们还是不会领你的情,因为她们觉得这是你应该给的。我要是你,我才不做这种傻事,作茧自缚。还有,如果碰到收益不太好的年头,你想从自己的花销中抽出五十镑都很难,何况还是一百镑呢。”“亲爱的,你说得很对,我们还是不搞年金比较好。偶尔在她们困难的时候给点钱比给年金有益多了。因为钱多了,她们平时就会大手大脚,到了年底也没有多余的钱了。不定时地给她们五十镑,我觉得这是最好的办法了。这样她们什么时候都不会缺钱,而我又能兑现承诺。”“当然如此!不过说实话,我觉得你父亲让你照顾她们其实并没有让你资助她们的意思,他说的照顾应该就是让你在需要的时候帮她们点忙,比如找找房子,搬搬东西,送点时令的鲜鱼野味等等。我敢以性命担保,他绝对没有别的意思,不然就是怪事了。亲爱的丈夫,你仔细想一想,你继母和她女儿们靠那七千镑得来的利息就能过上多么舒服的日子啊,况且你妹妹们每人手里的一千镑每年还能得到五十镑的收益呢。当然,她们还得给她们母亲一部分。但总计起来,她们每年就有五百镑的收入,难道这些钱还不够四个女人花的吗?她们既无马车、马匹,也不用雇佣人,更别提跟外人来往了。可以说她们什么开支也没有,一年五百镑她们可能连一半都花不掉。如果你再给她们钱就太荒谬了吧?论财力,她们给你点钱还差不多。”“你说得一点也不错,我父亲肯定没有别的意思。我现在搞明白了,我一定会履行诺言,帮她们的忙,等到继母和妹妹们搬家的时候帮她们安顿好,并送她们一些小家具。”“当然,”约翰·达什伍德夫人说,“但是,有一点你别忘记了,你父母搬进诺兰庄园时,斯丹希尔老家的家具虽说都卖了,可那些瓷器、金银器皿和亚麻台布等都还保留着呢,现在都给了你继母。因此,就算她搬家了,屋里也会阔阔气气,不缺什么的。”“你想得真周到。那些东西都是传家宝啊,如果能送给我们就好了。”“就是嘛!那套瓷器餐具比我们现在用的漂亮多了,她们租的房子根本就不配摆设。不过,事情就是不公平,你父亲只想着她们,根本想不到你。我实话对你说吧:其实你不欠你父亲的情,也不用管他的什么嘱咐,因为我们心里都清楚。如果可以的话,他一定会把所有财产都留给你继母和妹妹们。”

约翰·达什伍德被妻子说得哑口无言,如果先前他还有点不忍心的话,现在他是铁了心了。他最后决定,就像他妻子说的那样,对他继母和妹妹们只要像邻居般帮帮忙就够了,如果超越这个界限,就算没有失去体统,也是多余的。第三章

达什伍德太太已经留在诺兰庄园有几个月了,她没有搬走并不是因为这里已经不是她的伤心地了。实际上,当她开始振作,不再因为往事悲伤而能把心思放在其他事情上的时候,她就四处打听合适的住所。她想在诺兰庄园附近找房子,因为她不想离这熟悉的地方太远。她看中了附近的几处房子,可她的大女儿嫌房子太大、租金又太贵,她们住不起,所以就放弃了。

达什伍德太太曾听丈夫说过,继子已经答应要照顾她们母女几个,丈夫才没了牵挂。她和丈夫一样,对继子的承诺深信不疑。对于继子的承诺,她自己倒无所谓,就算她的钱比七千镑少,也能过得比较富裕。她主要是为女儿们着想,希望她们能有丰厚的嫁妆。她经常因为继子的好心肠而开心,她原以为继子不会这么大方的,现在非常后悔自己错怪了他。通过他对妹妹们和自己的关心,她相信他确实是把她们的幸福放在心上的。有很长一段时间,她都对继子的慷慨大方深信不疑。

当初,达什伍德太太刚跟儿媳见面的时候就看范妮不顺眼。现在两人住在一起有半年了,她对儿媳有了更深入的了解,就更加看不上范妮了。如果不是出现特殊情况让达什伍德太太认为女儿们有必要继续住在诺兰庄园,那么,即使她再注意礼节和做婆婆的身份,她也不可能和儿媳共处这么长时间的。

出现的这个特殊情况就是,她的大女儿和范妮的弟弟爱德华·费拉尔斯之间渐渐有了感情。这位年轻人举止大方、讨人喜欢,他姐姐搬到诺兰庄园不久就邀请他到庄园做客了,之后他就一直住在庄园。

有的母亲出于利益考虑,可能会鼓励他们继续发展,因为爱德华是已故财主的长子。有的母亲由于慎重起见,可能会对他们的感情加以约束,因为爱德华自己没有钱,他的钱得由他母亲的遗嘱来决定。但达什伍德太太两方面都不担心,在她看来,只要他可爱,和埃莉诺又彼此相爱就够了。她非常反对因为贫富悬殊而拆散一对有情人。而且,她对埃莉诺的为人很放心,她认为,只要认识埃莉诺的人,没有不赞美她的美德的。

她们之所以对爱德华有好感,并不是因为他的仪表和谈吐。他不帅,对人的态度呢,也只有相处久了才能让人喜欢。他很腼腆,一般不会露出真面目,只有在克服了羞怯以后,他才会表现得胸怀坦率,待人亲切。他的理解能力强,扎实的教育又增长了他的见识。但是他的才能和性格都无法满足他母亲和姐姐的愿望,她们希望他成名,但具体成什么样的名,她们也没有主意,她们就是希望他能出人头地。他母亲想让他搞政治,以便跻身议会或者交到几位名人朋友。他姐姐也抱有同样的愿望;不过,在实现这崇高的理想之前,如果能看到弟弟坐上一辆四轮大马车,她也就满意了。可是,爱德华既不喜欢名人,也不喜欢大马车,他一心想的就是过普通、舒适而又安宁的生活。幸好他有个弟弟比他有出息。

爱德华住在诺兰庄园几个星期以后才引起达什伍德太太的注意,因为那时候她心情很差,毫不关心周围的事物。她只是看他安静、有礼貌,才对他产生了好感。在她伤心的时候,爱德华并没有不知趣地打扰她。直到有一天,埃莉诺偶然谈起,说爱德华和他姐姐的为人不一样,达什伍德太太才注意到他。埃莉诺的这个对比非常有说服力,帮他博得了母亲的欢心。“只要他跟范妮为人不同,这就足够了。”达什伍德太太说,“这就是说他为人厚道,处处可爱。我已经爱上他了。”“我想,”埃莉诺说,“等你对他了解比较多的时候,你一定会喜欢他的。”“喜欢他?”母亲笑着说,“我不光喜欢他,是爱他。”“你会敬重他的。”“我还不懂敬重和爱怎么能分开呢。”

达什伍德太太想方设法和爱德华接近。她为人和蔼可亲,很快就消除了爱德华的拘谨。没用多长时间,她就了解了他所有的优点。她认为爱德华喜欢埃莉诺,也许正因为这个才让她洞察了一切。虽然她之前认为爱德华的腼腆不是年轻人应该有的风度,但在看到他为人善良、脾气又好的时候,就觉得他的腼腆也不算是个缺点了。刚看出爱德华有点喜欢埃莉诺的时候,她就认为他们一定是真心相爱,并且希望他们快点结婚。“亲爱的玛丽安,”她说,“用不了几个月,埃莉诺可能就要结婚了。我们会想她的,但她会得到幸福的。”“哎呀,妈妈!她结婚了,我们怎么办啊?”“亲爱的,这也不算是分离。我们会住得很近,经常都能见面的。你马上要有一位姐夫了——一位真正的、亲爱的姐夫了。我认为爱德华的心地非常善良。玛丽安,你为什么板着脸?难道你不赞成埃莉诺和爱德华在一起?”“也许,”玛丽安答道,“可能是因为这件事出乎了我的意料。爱德华确实挺可爱的,我也挺喜欢他。可是,我总感觉他缺了点什么。他不帅,也没有我认为能打动姐姐的魅力;他两眼无神,缺乏生气,更显不出他的美德与才华。除此之外,妈妈,我认为他没有鉴赏力。他对音乐好像没有兴趣,他虽然赞赏埃莉诺的画,但那并不是内行人的赞赏。他常常看着埃莉诺画画,但很明显他根本就不懂得欣赏,他的夸奖只不过是情人的夸奖而已。谁要想让我满意,必须同时具备这两种气质。如果让我跟一个与自己兴趣完全不同的人在一起生活,我是不会幸福的。我要找的人必须与我情投意合,我们喜欢同样的书、同样的音乐。对了,妈妈!昨天晚上爱德华给我们朗诵的时候无精打采,非常沉闷,我真为姐姐感到难过;可是她却耐着性子听着,好像不在意似的。我可坐不住。那些常常让我如痴如醉的诗句,在他读起来却是那么平淡无奇,谁还能听得下去?”“他可能比较善于朗读简洁精美的散文,我当时就这样想,可你偏要让他念古柏的诗。”“你这样说不对,妈妈,如果连古柏的诗都不能打动他,那还得了!——不过,我们不得不承认,每个人的兴趣不同,埃莉诺不像我这么感情丰富,所以她可能也不在乎这种事情。他们在一起还是会幸福的。幸亏不是我爱上他,否则听到他那不带一丝感情的朗读,我非伤透心不可。妈妈,我见的世面越多,越是觉得自己一辈子也碰不到一个真心爱恋的男人。我的要求太高了!他一定要有爱德华的全部品德,同时他又必须长得帅,风度翩翩,从而为他的美德增添光彩才行。”“亲爱的,别忘了你现在还不到十七岁呢,怎么能说遇不到合适的人呢?你怎么会没你母亲幸运呢?但是,亲爱的玛丽安,我只希望在一件事情上,你可以跟我的命运不一样。”第四章“真是可惜啊,埃莉诺,”玛丽安说,“爱德华竟然不喜欢画画。”“不喜欢画画?”埃莉诺答道,“你怎么会这样想呢?不错,他自己是不画,但他喜欢看别人画画;而且我敢向你担保,他绝对不是没有天赋,只是他没有机会学习罢了;如果他想学习画画,他一定能画得很好。可惜他太没有自信了,总是不愿意对任何画发表自己的见解。不过,他天生具有很好的鉴赏力。有了这种鉴赏力,他对别人绘画的评价一定不会错的。”

玛丽安唯恐惹姐姐生气,便没有继续往下说。可是,她觉得埃莉诺所说的他对别人绘画的鉴赏力,在她看来,根本就算不上是真正的鉴赏力。尽管她暗自嘲笑姐姐的误解,然而,她又非常佩服姐姐对爱德华的盲目偏爱,正是由于这种盲目偏爱才导致了姐姐的误解。

埃莉诺继续说道:“玛丽安,你不会认为爱德华连基本的鉴赏能力都没有吧?不过,我认为你是不会这样想的,因为你对他非常热情。如果你真有那种想法的话,你肯定不会对他那么有礼貌的。”

玛丽安简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无论如何也不愿意伤害姐姐的感情,然而她又不能说些言不由衷的话。最后她回答说:“埃莉诺,如果我对他的赞誉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你可不要生气啊!虽然我不像你有那么多的机会去了解他的心理、爱好和鉴赏力,可我非常佩服他的善良和见识,他确实是一位可亲可敬的人。”“我敢肯定,”埃莉诺微微一笑,答道,“你对他的赞扬连他最亲密的朋友都不会不满意的,我看你对他的评价非常高。”

玛丽安看到姐姐这么容易就满足了,自己也非常高兴。

埃莉诺接着说:“在我看来,只要经常跟他见面又谈得来的人,都会觉得他既聪明又善良。他有卓越的见识和操守,只是因为他生性腼腆,经常寡言少语,这些优点才没有显露出来。你了解他,才能对他的优点做出公正的评价;至于你说的所谓的细微倾向,因为有些特殊情况,你当然没有我了解的多。我们经常在一起聊天,而你却整天和母亲黏在一起回忆那伤心的往事。我经常和他见面,研究过他的情感,也听过他在文学与鉴赏等方面的见解。总体来说,我认为,他知识广博、想象力活跃、观察力强,又有较高的鉴赏能力。这些方面的才能和他的善良与见识一样,等你跟他熟悉了,你就会了解。乍一看,他确实谈吐不够大方,长得也不是很帅。可是,等你跟他熟悉以后,就能看到他那无比动人的眼神和让人喜欢的容貌。现在我对他比较了解,我觉得他的确很帅。至少也可以说,还算比较帅了。玛丽安,你觉得呢?”“埃莉诺,即使我现在没看出来,很快也就会看出他的帅了。我现在只是说他心肠好,等到我像爱姐夫一样爱他的时候,我也会觉得他很帅的。”

埃莉诺听妹妹这样说吓了一跳,她后悔自己不应该那样热烈地赞美爱德华。她觉得,自己对爱德华的印象非常好,并相信爱德华对她也是一样的。不过,她需要在有更大把握的时候,才能告诉玛丽安他们是相互喜欢的,同时也让自己感到踏实一些。她知道,玛丽安和母亲会把她们的猜测当真的,因为对她们来说,愿望就是希望,希望就是期待。她试图跟妹妹说清楚事实的真相。

她说:“我不想否认,我很看重他,也很敬重他,我是喜欢他的。”

玛丽安听了姐姐的回答很生气,她脱口而出道:“敬重他!喜欢他!埃莉诺,你好冷漠无情啊!哼!这比冷漠无情还可怕!你是怕羞才这样说的吧?你要是再这样说,我马上就离开这个房间。”

埃莉诺忍不住笑了起来。“请你原谅我,”她说道,“我这样冷静地谈论自己的感情,不是故意要气你的。你要相信,我实际的感情要比现在所说的强烈得多。而且,你要明白,他很优秀,所以我要确定他是不是真的喜欢我,我才能理所当然地喜欢他,这样就既不唐突也不是单相思了。但除此之外,你都不要相信,因为我不能保证他一定是喜欢我的。他究竟有多关心我,有时候也很难说。所以,在弄清楚他的感情之前,我是不会胡思乱想、轻信妄言的。对于这一点,你应该不会觉得奇怪吧?他喜欢我,我心里没什么——也可以说几乎没有怀疑。但是,只有他喜欢我是不够的,我们还有很多现实问题需要考虑。对于自己的事情,他暂时还是不能做主的。虽然我们都不知道他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但从范妮偶尔谈起她的行为和见解,我们都不认为她是一个和蔼的人。爱德华一定也明白,如果他想要娶一位财产不多,身价又不高的女人,一定会困难重重。”

玛丽安感到非常惊讶,她和母亲的想象竟然和现实相差那么大。“这么说,你真的没有和他订婚!”她话锋一转,接着说,“不过,你们应该很快就会订婚的。事情推迟倒也有两个好处:一是我们不会那么快就分开了;二是爱德华也有时间来提高他对绘画的鉴赏能力,以便能更好地欣赏你的绘画,这是你们将来幸福生活必不可少的条件。唉!如果你的才能也能激发他,让他学会画画,那该多好啊!”

现在,埃莉诺已经把心里话都告诉了妹妹。但她并不像玛丽安那样相信自己和爱德华的感情会一帆风顺。她经常看到爱德华无精打采的,他的这种态度如果不是因为冷漠,就说明一定有什么让他烦恼的事情存在。如果说,对于埃莉诺对自己的感情,他即使有怀疑,最多也就是心神不宁,而不会整天垂头丧气。最合理的解释就是,他的婚姻大事自己不能做主,所以就不敢放任自己的感情。埃莉诺明白,如果爱德华不听母亲的话,他母亲既不会让他过舒心的日子,也不会答应让他独立成家。所以她很担心。他现在确实是喜欢她,但将来他们能不能在一起,她自己根本没有把握。只有她母亲和妹妹深信他们会有圆满的结局。而且,跟爱德华相处得越久,埃莉诺感觉到他对自己的感情就越值得怀疑,甚至有时候恍惚会觉得他们之间只是普通朋友关系。一想到这里,她就很难过。

虽然不知道他们的感情到底已经发展到了什么程度,但在他姐姐看来,这已经让人很不放心了。范妮还因此变得无礼起来。只要一有机会,她就故意让她婆婆难堪,谈她弟弟的伟大前程,谈费拉尔斯太太希望她的两个儿子都能攀上高亲,还谈到如果谁家的姑娘胆敢勾引爱德华准没有好下场。她说得如此难堪,以至于达什伍德太太既不能装聋作哑,又不能强装镇定,轻蔑地回了她一句就离开了。达什伍德太太发誓,无论多么困难,花多少钱,她都必须马上搬走,她不能再让亲爱叫的埃莉诺忍受这种冷嘲热讽了,即使一个星期也不行。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达什伍德太太收到了一封信。这封信是她的一个亲戚约翰·米德尔顿爵士寄来的。他住在德文郡,很有钱,他愿意提供一所小房子给她们,而且租金很便宜。信是那位亲戚的亲笔,写得很有诚意,他听说了她们的处境,便提供了这所房子给她们。虽然只是一所乡间别墅,但他保证,她们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布置房子和花园。他诚恳地邀请她带着女儿们到他的巴顿庄园做客,她们还可以亲自看看巴顿别墅该怎么改造才能住着更舒服,因为巴顿庄园和巴顿别墅在一个区。他的信从头到尾都写得非常真切,从信中可以看出来他是真心想帮助她们。这让达什伍德太太非常高兴,尤其是在继子和儿媳对她冷酷,让她生气的时候。她不再考虑,一拿到信就打定了主意。巴顿别墅在德文郡,距离苏塞克斯郡非常远,这在几个小时前还是条她会充分反对的理由,现在却没那么重要了。离开诺兰庄园,不再是不幸的事,而是她渴望的事;比起在儿媳家继续被挖苦,她宁愿离开这里。诺兰庄园虽然是一个让她怀念的地方,但这里有这样一位女主人,她认为,还是离开好些。所以,她立刻给爵士写信道谢,并接受了他的建议。然后,她连忙将两封信拿给女儿们看,希望等她们同意后就立刻把信寄出去。

埃莉诺一直都觉得,离开诺兰庄园,住得稍微远一点,总比夹在这些熟人中间好,所以没有反对母亲的意见。而且,从约翰·米德尔顿爵士的信中可以知道,那所房子比较小,租金又便宜,她就更没有反对的理由了。因此,虽然那不是个令她向往的地方,虽然那里距离诺兰庄园有点远,她还是同意了,没有阻止母亲将信寄出去。第五章

达什伍德太太刚把信寄出去,就兴高采烈地对约翰·达什伍德夫妇宣布,她已经找到房子了,等安排好,她就不用再打扰他们了。他们听到之后很吃惊。范妮什么话也没说,她丈夫却客气地表示,希望她们搬的地方不要离诺兰庄园太远。达什伍德太太得意洋洋地回答,她们打算搬到德文郡去。爱德华听到达什伍德太太的回答后,惊讶地重复了一句:“德文郡?那里距离诺兰庄园很远的!你们搬到德文郡的什么地方?”达什伍德太太就把地点告诉了他。那个地方在埃克赛特城北,距离城里不到四英里。

达什伍德太太接着说:“虽然那所房子只是一所乡间别墅,可是我希望在旁边再盖一两间房子,这样就可以接待我的朋友了。如果朋友们不怕麻烦大老远地赶来看我,我一定会尽全力给他们安排好住处。”

最后,她很客气地邀请约翰·达什伍德夫妇去巴顿做客,在邀请爱德华时她就更加热情了。上次和儿媳的谈话让她决定尽快搬出去,但是儿媳的目的并没有达到,就像以前一样,她绝不会让爱德华和埃莉诺分开。她这么热情地邀请爱德华,就是要让范妮明白,就算她反对这门亲事,达什伍德太太也不会理她的。

约翰·达什伍德先生对继母说,她租的房子太远了,他想帮忙搬搬东西都帮不上,他一再强调自己很难过。对于这一点,他确实也有些愧疚,因为继母搬得那么远,以至于他对父亲的承诺一点也做不到了。她们的家具主要有桌布、餐具、瓷器和书籍等,还有一架属于玛丽安的漂亮的钢琴,它们全都通过船被运走。范妮非常沮丧,她亲眼看到这些漂亮的家具被运走,非常难过。她觉得,比起达什伍德太太,他们富裕得多,可他们却没有这些漂亮的家具。

达什伍德太太房子的租期为一年,那里的家具很齐全,她马上搬进去住都没问题,双方对契约也都没有异议。现在只要等她处理完诺兰庄园的家产,选好仆人,就可以搬家了。只要达什伍德太太高兴,不管什么事,她都做得很快,所以这些事情也很快就办好了。丈夫留给她的马匹在丈夫死后不久就被卖了,现在又有人想买她的马车。在大女儿的怂恿下,她也决定把马车卖了。其实,她本来是不想卖马车的,她想留着给孩子们用,但是埃莉诺的慎重考虑说服了她。最后她决定只留下三个仆人——一男两女,并且很快就有了人选。

因为不认识米德尔顿太太,她不愿意到巴顿庄园做客,打算直接到别墅去。她让一名男仆和一名女仆先到德文郡收拾房子。她非常相信约翰爵士说的话,觉得没有必要先去看房子,等到搬进去再看也不迟。范妮非常希望她搬走,达什伍德太太也明白儿媳妇的心思,所以她抓紧时间准备搬家的事。范妮为了掩饰得意的心情,也曾经虚情假意地让她晚点搬家;约翰·达什伍德先生也是,想要履行诺言,现在已经是最后的机会了。但是,达什伍德太太很快就放弃了幻想,因为从他的话中,她明白继子所说的帮助只不过是已经让她们在诺兰庄园免费住了半年,仅此而已。他经常说家里的开销越来越大,有很多东西需要买,就算再有钱的人也应付不了,说得好像自己很穷一样,现在当然不可能拿出钱来了。

从约翰·米德尔顿爵士的第一封信到现在只不过才几个星期,她们的住所都已经安顿好了,她们随时都可以搬家。

在告别这个熟悉的地方时,她们都哭了。搬家前一天的晚上,玛丽安独自在房前徘徊,她说道:“亲爱的,亲爱的诺兰庄园啊!什么时候我才能不再怀念你?什么时候我才能把其他地方当成自己的家啊?啊,不知烦恼的房子!你知道我现在站在这里看着你有多难过吗?也许我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还有你们,你们这些熟悉的花草树木啊!你们都会是老样子,不会因为我们的离去掉一片叶子,停止摇摆一个枝条。虽然我们再也见不到你们了,你们还是像以前一样。你们感觉不到在你们树荫下散步的人是快乐还是悲伤,也不会管他们的变化,可是这里还有谁会观赏你们呢?”第六章

刚刚启程的时候,空气中弥漫着悲伤的气氛,让人倍感困顿和烦扰。然而在旅途将尽时,未来要定居的乡野村貌出现在达什伍德太太母女眼前,她们顿时兴致盎然,一扫颓废;尤其是进入巴顿山谷以后,景致越发赏心悦目。这里地沃土饶,枝茂叶盛,牧草繁茂。她们沿着山谷走了一英里多点,就来到了自己的新宅院。穿过一扇清亮的小门,迎面而来的是一个绿色的小院落,这就是新房子的院子。

巴顿别墅作为新居虽然小了点,也还蛮舒服,设施也齐备,但如果跟其他别墅相比,还是稍逊一些。它的建筑风格非常普通,屋顶上铺的是瓦,百叶窗也没有染成绿色,院落墙壁上也没有爬山虎。一道窄窄的走廊穿过房子伸进后院。一进门,两侧各有一间约十六平方英尺的起居室。再往前就是厨房和储物室一类的偏房以及楼梯。这个新居还有四个卧室和两个阁楼。房子建好没几年,而且整修得不错,但跟诺兰庄园比起来,它的确难入大雅。进屋之后,她们就不再因为伤感的回忆而泪湿前襟了,佣人们笑容满面的欢迎使她们格外心欢。为了不破坏这快乐的气氛,她们每个人都全力展现出欢快的一面。现在正好是九月初,气候宜人,虽然第一次到这个地方来,她们对这里还是产生了好感。她们以后一直非常喜欢这里,和这美好的第一印象也是有很大关系的。

房子的位置挺好,房子的后面与两侧都被不远处高高的丘陵围绕着。这些丘陵,有的秃无点缀,有的则因开垦而树茂枝繁。巴顿村落坐落于其中一个山头上,从院内环顾,景色迷人;凭栏远眺,前景更加阔达。她们站在庭院中就可俯瞰整个巴顿山谷,甚至更为遥远的绿野。一座高陵环绕着院落,却在这边的山谷前戛然而止,从两座陡峰之间穿插出去,在另一方向以截然不同的方式出现。

对于达什伍德太太而言,相较她以前的生活方式,现在的住所还需要再添置一些生活用品。然而就目前的规模和陈设来看,她还是比较满意的。此时她手头富余,购置新东西既能让她快乐,也能把新居装点得分外美丽。“对于我们一家子来说,房子确实是小了点。”她说,“既然今年来不及修了,我们只能将就一下,等到明年春天我有钱的时候——我肯定会有钱的——我们再考虑修房子的事情。我喜欢经常有些朋友来我们家做客,这样的话,两侧的客厅就显得有点太小了。我准备把走廊和相邻房间的一部分合建到隔壁的另一间房内,然后把这个间房余下的部分当前厅。你看,一个新客厅就这么不费周章地建好了,再加上二楼的卧室和阁楼,这里就是一座很惬意的小别墅了。我还打算扩建楼梯,把楼梯加宽些,这虽然不是件难事。但我也不能奢求太多,等明年春天的时候看看我们手头有多少钱,然后再制订合理的修建计划吧。”

大家都知道,这些修建工作必须依靠一个从不知道节俭的妇人通过从每年五百镑的收入中节省来完成确实非常不容易,所以大家都安于现状。她们各忙各的,把行李和物品都放置好,努力布置新家。玛丽安的钢琴已经拆包并且放到了合适的位置,埃莉诺的画也挂到了卧室的墙上。

第二天吃完早餐,她们又开始收拾房子。突然,她们的房东走了进来,让她们停止了工作。他过来拜访她们,一是对她们的到来表示欢迎;二是怕她们东西不够用,就从他自己的房子和花园里给她们带来了一些东西。约翰·米德尔顿爵士有四十多岁,长得也不错,他以前去过斯丹希尔,但是因为时间太久了,表妹们当时又小,所以不记得他了。约翰爵士和蔼可亲,举止和他信中的口气一样,充满善意。她们的到来,好像真的让他非常高兴,而她们住得是否舒服更是他关心的一件大事。他一再说希望她们与他家多多来往,并且邀请她们在房子未安顿好前每天都到他家去吃饭。他的态度非常诚恳,以至于有些过了头,但达什伍德太太母女们并没有对他表示反感。他的好意也并不是说说而已,他走了还不到一个小时,就让人送来了满满一筐的蔬菜和水果;天快黑的时候,他又让人送来一些野味。此外,他还坚持每天到邮局帮她们取信件,并非要把自己的报纸送给她们看不可。

米德尔顿夫人托约翰爵士带来了非常客气的口信,希望在达什伍德太太方便的时候来拜访她们。达什伍德太太也非常有礼貌地发出了邀请。于是,第二天她们就见面了。

在巴顿,米德尔顿夫人给达什伍德太太她们提供了很多方便,所以她们非常渴望见到她。米德尔顿夫人大约二十六七岁,眉清目秀,身材苗条,温文尔雅。达什伍德太太觉得她果然名不虚传。她具备了丈夫所没有的优雅,不过她要是再能拥有她丈夫的坦率和热情就好了。她来访的时间一长,她们就看出来了,她虽然有教养,但非常冷漠,除了应酬性的话什么话也不多说。这或多或少影响了她们刚见面时对她的好印象。

虽然如此,大家谈得还是很开心。因为约翰爵士很健谈,同时米德尔顿太太也做了项非常明智的预防措施——带来了他们六岁左右的大儿子。这么一来,只要她们没话可说的时候,她们就谈论这个孩子,夸他长得帅,问他的名字、年龄以及其他一些问题。他母亲一一替他回答了,他只是安静地依偎在母亲身边,头也不抬。米德尔顿太太非常吃惊,奇怪儿子现在怎么那么害羞,他平时在家里可是能闹翻天的。只要是正式拜亲访友时,大家都会带一个小孩子,小孩子总能化解尴尬,让大人找到话题。现在她们也是,花了十几分钟谈论这个孩子是像爸爸还是像妈妈,每个人的看法都不一样,并且对别人的看法表示惊讶。

用不了多久,达什伍德母女们就有机会对客人的其他几个孩子进行评价了。因为如果她们不答应第二天到巴顿庄园去做客的话,看样子,约翰·米德尔顿爵士是不会离开的。第七章

巴顿庄园距离别墅差不多有半英里的路。达什伍德太太她们沿着山谷来别墅时也曾从庄园旁经过,但庄园被一座小山挡住,她们在家的时候就看不到了。庄园的房子非常漂亮,米德尔顿一家既热情好客又讲究体面。热情好客是因为约翰爵士,讲究体面却是为了他夫人。他们家总会有很多朋友来拜访,比附近哪家的客人都要多,这是他们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乐事。虽然他们夫妇在脾气和外表上有很大的不同,但有一点他们却非常相似,那就是他们既无才能也无爱好。这个缺点使得他们的活动范围非常小,并且与社会产生了隔阂。约翰爵士只喜欢运动,米德尔顿夫人就是一个典型的贤妻良母。他打猎射击,她照顾孩子;这就是他们全部的娱乐。米德尔顿夫人相对而言还比较好,她可以一年到头地宠爱孩子,照顾孩子;可是约翰爵士只有半年的时间打猎射击。所以,经常外出做客或邀请朋友聚会不仅弥补了约翰爵士先天和教育上的缺陷,让约翰爵士每天都兴致勃勃,也培养了他妻子的良好教养。

每次聚会,米德尔顿夫人都会因为别人对精美酒肴、华丽陈设的夸赞而自豪,这是她请客时最大的享受。约翰爵士比较喜欢社交中的娱乐,他喜欢年轻人在他家聚会,就算多得容不下也没关系,而且越热闹越喜欢。邻居中的青年朋友都把他当福星,夏天时他就在外面请客,吃冷火腿和鸡;冬天时他就在家举办舞会,舞会多得连喜欢跳舞的十五六岁的小姐们都不会觉得不满足。

只要有新住户搬到这个地区,对约翰爵士来说都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他非常高兴自己可以为巴顿别墅找到这样一家新住户,达什伍德姐妹们漂亮大方又很单纯,约翰爵士对她们很有好感。因为,只要漂亮的姑娘不矫揉造作,她就具有人格魅力。约翰爵士为人和善,乐于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达什伍德太太一家现在的生活大不如前了,只要能帮到表妹,约翰爵士就感到很满足了。而且,把一个只有女性的家庭安置在自己的别墅里,他很满意。作为一名运动爱好者,虽然他也尊重其他同性的运动爱好者,却不想把他们留在自己的庄园里,来助长他们的兴趣。

约翰爵士站在家门口迎接了达什伍德母女们。他真心诚意地欢迎她们到巴顿庄园来做客。在陪她们去客厅的路上,他又谈起了昨天让他发愁的事,就是不能找到一些帅气的小伙子来陪她们。他说,客厅里除了他以外就只有一位男性朋友,但他的这位朋友既不年轻也不英俊。约翰爵士希望她们别嫌弃这次聚会的规模太小,并保证以后不会这样了。这天早上他还去过好几家找朋友来参加聚会,但因为这几天正逢月明之夜,大家都已经有约了,所以无法参加他的聚会。幸好米德尔顿夫人的母亲詹宁斯太太在较晚的时候来到了巴顿,她性格开朗,人又随和。约翰爵士希望他邀请的小姐们不要觉得聚会沉闷乏味。其实,对于达什伍德母女们来说,能有两位客人来参加聚会,她们已经很满足了,别无他求。

米德尔顿夫人的母亲詹宁斯太太是位上了年纪的胖女人。她性格开朗,口若悬河,看上去很有兴致,就是比较俗气。她讲了很多笑话,大家笑声不断。饭还没吃完,她已经情人长、情人短地说了不少俏皮话。她希望达什伍德家的小姐们没把自己的心留在苏塞克斯,还故意说看到她们脸红了。玛丽安为姐姐抱不平,于是转向埃莉诺,看看她对这些话有什么反应。埃莉诺并没有把詹宁斯太太的话放在心上,可是,妹妹热切的目光却让她觉得痛苦。

就像米德尔顿夫人不适合做他的妻子,詹宁斯太太不适合做米德尔顿夫人的母亲一样,布兰顿上校并不适合做约翰爵士的朋友。他们两个人的性格迥然不同,布兰顿上校沉默严肃,不过外貌倒不令人讨厌。玛丽安和玛格丽特认为他已经过了三十五岁,很难再娶到老婆了。虽说他长得不帅,却显得神明情善,颇有绅士气派。

参加聚会的这几个人中,达什伍德一家好像跟谁都亲近不起来。米德尔顿夫人态度冷淡,让人很不喜欢,以至于相比之下,严肃的布兰登上校、兴高采烈的约翰爵士及不断吵闹的詹宁斯太太,倒还有趣一些。米德尔顿夫人只在饭后被孩子们拽来拽去时兴致才高起来。这时,大伙停止了其他话题,把话题全部都转到孩子们身上。

到了晚上,大家才知道玛丽安具有音乐才能,便邀请她当场表演。钢琴打开了,大家都屏住呼吸,准备听玛丽安的演奏。玛丽安唱得很动听,在大家的要求下,她演唱了乐谱里大部分的歌曲。这些乐谱都是米德尔顿夫人出嫁时带来的,后来放在钢琴上可能一直没有挪动过,因为米德尔顿夫人结婚后就渐渐不弹钢琴了。不过,照她母亲的话来说,米德尔顿夫人以前弹钢琴弹得很好;米德尔顿夫人也说自己很喜欢音乐。

玛丽安的演唱受到了热烈地欢迎。她每演唱完一支歌曲,约翰爵士都会热烈鼓掌,而在表演的过程中,他又和人高声交谈。米德尔顿夫人一直告诫他要保持安静,她不能理解他在听歌曲的时候怎么能有哪怕是片刻的分心。可是,她自己也要求玛丽安再次演唱刚刚唱过的歌曲,大家听得都很兴奋。只有布兰顿上校一个人没有表现出欣喜若狂,他只是认真地听着,表现出对她的尊重。在这种情况下,玛丽安对布兰顿上校产生了敬意。她认为,除了布兰顿上校以外,其他人都缺乏鉴赏能力,理所当然得不到她的尊敬。

布兰顿上校对音乐的痴迷虽然没有达到玛丽安那种欣喜若狂的程度,但是与其他人的麻木不仁相比,就显得十分难能可贵了。现在,玛丽安也非常通情达理地认为,一个三十五岁的男人可能早已失去了对感情的敏锐性和对欢乐的强烈感受。她完全可以理解上校的老成持重了,她认为这是符合人之常情的。第八章

詹宁斯太太是个寡妇,她丈夫死的时候给她留了一大笔遗产。她只有两个女儿,都已经风光地出嫁了,如今闲着无聊,就给人家说媒。只要是她认识的青年人,她从不错过任何一次帮人家说媒的机会,乐此不疲。她很敏锐,总能发现别人的恋情。这时她就故意说哪位小姐把一位先生迷得团团转,逗得人家满脸通红,这既满足了这些小姐们的虚荣心,也让她很高兴。因为她敏锐的洞察力,刚到巴顿不久,她就断言布兰顿上校喜欢玛丽安。他们第一次见面,上校专心致志地听玛丽安唱歌时,詹宁斯太太就猜到了。当米德尔顿一家回访,到达什伍德家进餐时,上校又同样地痴迷玛丽安的歌,詹宁斯太太就确定无疑了。“没错,一定是这么回事!”詹宁斯太太信誓旦旦地说。她认为他们很般配:他有钱,她漂亮。詹宁斯太太在女儿结婚后第一次见到布兰顿上校时就希望给他说媒,让他可以婚姻美满。当然,她也热切地希望给每一个漂亮的姑娘找个好丈夫。

詹宁斯太太本人从这件事中也得到了欢愉,她可以无穷无尽地取笑他们。在庄园里,她就取笑上校;而在别墅时,她又取笑玛丽安。对上校来说,只要詹宁斯太太只取笑他就没关系;而对玛丽安来说,刚开始时,她觉得这嘲弄无法理解,在知道这笑话指的是谁以后,她不知道应该指责詹宁斯太太荒唐还是其无礼才好。玛丽安认为,詹宁斯太太既没有考虑上校的年龄,也没有顾忌上校孤独的处境,就嘲笑他是很无礼的。

达什伍德太太不认同女儿对布兰顿上校的看法,她并不认为一个比自己小五岁的人已经像女儿想的那样老过时了。她认为,詹宁斯太太绝对没有嘲笑布兰顿上校的意思。“但是,妈妈,虽然你不会认为詹宁斯太太的嘲笑有坏心思,但你应该承认她的取笑是荒唐的吧!布兰顿上校确实比詹宁斯太太年纪要小,但他的年纪已经跟我爸爸差不多大了。而且,就算他以前疯狂地恋爱过,现在应该也没有精力这么做了吧。詹宁斯太太真过分,连年老体弱的上校都要嘲笑,那上校什么时候才能得到尊重呢?”“年老体弱?”埃莉诺问道,“你是说布兰顿上校年老体弱吗?我相信,他的年龄和你相比确实大很多,但你不应该自欺欺人,认为他没有健全的四肢吧?”“你没听他抱怨过说自己有风湿病吗?难道这不是老年人最常见的病吗?”“我心爱的女儿,”达什伍德夫人笑着说,“由此看来,你一定在为我的衰老担心。而且,在你眼中,我能活到四十岁真是一个奇迹。”“妈妈,您这样说对我很不公平!布兰顿上校虽然年龄比较大,但还不至于让他的朋友害怕要失去他。他可以再活二十年,但是三十五岁的人应该已经没办法结婚了吧?”“可能吧。”埃莉诺回答说,“三十五岁的人最好不要和十七岁的人结婚。但布兰顿上校如果想娶一位二十七岁单身女子的话,还是没有任何障碍的。”“一位二十七岁的女子,”玛丽安稍作停顿,继续说道,“再也不会有浪漫的爱情了。但如果她的家境不好,没有钱,她可能也会为了稳定的生活甘心做保姆的工作。因为,对她来说,结婚就是做保姆。那只是一种世人默许的契约,根本就不是婚姻。但这样也没什么,这只是一种交易,双方都希望损人利己。”“我明白,”埃莉诺回答说,“想让你相信一位二十七岁的女子是真心爱上一位三十五岁的男子,并和他一起走进婚姻殿堂是不可能的。但我不赞成你对布兰顿上校的看法。你不能因为昨天布兰顿上校抱怨了一句,说在昨天那种寒冷的天气,一只肩膀有轻微的风湿痛,就认为他的下半辈子就要和妻子在病房里度过。”“你还记得他说到过法兰绒背心吗?”玛丽安说,“在我看来,那是只有被疼痛、痉挛、风湿等疾病折磨的老年人才会穿的。”“如果他只是因为发了一次高烧才这样,你就不能因为这个而看不起他。说实话,玛丽安,难道他烧红的面颊、深陷的眼睛和快速跳动的脉搏都不能引起你的兴趣吗?”

说完没多久,埃莉诺就离开了房间。玛丽安对达什伍德夫人说:“妈妈,不瞒您说,我天生对疾病就有恐惧感。我想,爱德华·费拉尔斯一定是生病了,不然为什么我们搬来都快两个星期了他也没来看我们?我相信,只有生病了才会让他拖延那么久,不然还有什么原因能把他缠在诺兰庄园呢?”“你认为他会这么快就来拜访我们?”达什伍德太太说,“我不这样想。相反,让我担心的是,在我邀请他来巴顿做客时,他答应得有些迟疑,好像是对到巴顿来没有兴趣。埃莉诺在盼望他来了吗?”“我还没有问过她这个问题,但她一定在盼望他来。”“我想你应该猜错了。昨天我跟她建议在空闲的卧室里安装一个新的壁炉时,她就说不着急,这一段时间那房子都派不上用场。”“多么奇怪!她的话意味着什么呢?他们彼此的态度真是莫名其妙!妈妈,你还记得吗?他们最后的道别多么冷落、多么平静啊!在离别之夜,他们的聊天又是多么的无趣啊!爱德华在告别时对埃莉诺和我的态度没什么差别,那是和善的哥哥对两个妹妹的美好祝福。在分别的那天早上,为了让他俩在一起,我两次故意躲开,可爱德华每次都不可思议地随我走出房间。而且在离开诺兰庄园和爱德华时,埃莉诺还没我哭得厉害呢。直到现在,她依然能完全控制住自己。她什么时候才会感到忧虑或伤感呢?什么时候才会躲着不想见人,或者对交际显得焦躁和不乐意呢?”第九章

现在,达什伍德一家已经在巴顿安顿下来,过着非常舒服的生活。房子、花园,她们生活的趣味有一半来自家常琐事。现在她们又开始做那些琐事了,比起父亲去世后的情况,姐妹俩现在要愉快得多。头两周的每一天,约翰·米德尔顿爵士都来看望她们。他看不惯人们在家里忙碌,现在发现她们做这些琐事,几乎掩饰不了自己的惊讶。

除了来自巴顿庄园的客人,她们基本没有其他客人。虽然约翰爵士希望她们多与邻居交往,并答应把马车借给她们。但达什伍德太太不愿意麻烦别人,即使她希望可以扩大女儿们的社交范围,也坚决不去任何需要马车才能过去的家庭拜访。这样,她们可以串门的人家就很少了,而且有些人家她们还不乐意去。刚搬来时,她们在沿着前面提到的从巴顿山谷分出来的艾伦罕山谷散步时,发现了一座古老、庄严的豪宅,这座豪宅离她们的别墅只有一英里半的距离。它让她们想起了诺兰庄园,所以她们希望进一步了解它。后来她们听说它的主人是一位脾气很好的老夫人,却因为疾病缠身,与外界交往不便,所以从不出门。

别墅周围都是散步的好地方。从别墅的窗口往外望,高耸的山冈景色宜人,让她们禁不住想要爬到顶峰去呼吸新鲜空气。山谷里灰尘弥漫,只有山冈上面才是理想的场所。在一个难以忘怀的下午,玛丽安和玛格丽特被透过阵雨射出的阳光所吸引,决定摆脱前两天连绵雨带来的束缚,要巡游一座小山。虽然玛丽安一直强调不会再下雨,并且太阳马上就要出来了,也没有办法让母亲和姐姐放下手里的笔和书,于是玛丽安就和妹妹一起出发了。

她们兴高采烈地爬到山顶,打算尽情感受这大好天气。一阵阵令人振奋的强劲西南风迎面扑来时,她们就为母亲和埃莉诺因为害怕下雨而错过这机会感到惋惜。“难道世界上还有比这更开心的事吗?”玛丽安说,“玛格丽特,我们起码要在这儿散步两个小时。”

玛格丽特愉快地答应了,于是她们迎着风高高兴兴地前行。她们走了有二十多分钟,突然,天上乌云密布,倾盆大雨扑面而来。此时,她们既惊慌又懊恼,急忙往回跑,因为山上没有比她们家更近的避雨的地方了。幸运的是,只要她们不顾体面,快速跑下这面山的陡坡,就可以直接到达她们家花园的门口。

于是,她们拔腿就往回跑。开始,玛丽安在前面,可她不小心跌倒了。玛格丽特想去扶她,却收不住脚,只能身不由己地往下冲,一直跑到山脚下。

玛丽安跌倒的时候,正好有一位背着猎枪、带着两条短毛大猎狗的先生经过,他连忙丢下枪来帮她。这时,玛丽安已经爬起来了,但因为扭伤了脚,根本站不起来。那男子想上来搀她,被她害羞地谢绝了。他也看出了玛丽安的羞怯,但事不宜迟,他毫不犹豫地抱起玛丽安就往山下走。他穿过被玛格丽特打开的花园门,直接把她抱到起居室里,直到把她放在一把椅子上,他才松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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