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雪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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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界武皇1试读:
版权信息书名:三界武皇1作者:李雪夜排版:skip出版时间:2017-06-06本书由湖北今古传奇数字新媒体有限公司授权北京当当科文电子商务有限公司制作与发行。— · 版权所有 侵权必究 · —第1章唱黄调的少年虚江畔,水波明丽,对岸翠绿远山隐于重重雾中。
风景,如同仙境。
白发渔翁坐于岸边,钓杆握于手中,钩沉水底。
周遭,宁静得仿佛画中世界。
突然间,波澜猛起,江中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冲破重重水面而出。
渔翁愕然失色,长身站起。
就在这刹那间,江水沸腾,翻花般四下涌散,一个巨大的黑影自江心深处猛地冲天而起,直上九霄。
整条几十里长的虚江,此时全被黑影带动而起,如龙飞冲霄,离地而去。“是……是虚江神主?”渔翁呆若木鸡,抬头怔怔望着天空。
天空,一道水龙盘旋于云端,呼啸而落。
轰然巨响之中,砸在十几里外一座大城之中。“玉乌城!”渔翁缓过神来,回头望向远方,惊恐失声。
巨大的黑影与巨大的城撞在一起,同时粉碎。
死亡只有一瞬间,城中人来不及惊叹于那呼啸而来的黑影与水龙,便已经与城池一起消失于水中。
虚江水冲击奔涌,将整个城池化成了水国。
许久后,一道身影自远而来。
那是一个黑袍道士,踏空而行,其行若龙,其速如风。
他停下,站在一处岸边。
那岸原本是城外一处小山,因此未被淹没。“怎会如此?”道士满面惊骇之色。
就在这时,他看到在飘浮着无数碎屑与尸体的水面上,有一个小小的竹篮,正打着旋儿向这边而来。
竹篮中传来一阵婴儿天真的笑声。
他踏着水面飞奔而去,立于水上,将竹篮拾起。
那里面,是一个白皙的婴儿,睁着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在这末日般的灾难面前,开心地笑着。
道士看着婴儿,心潮久久不能平静。
大晏国志记载:仁王历十三年,五月,虚江神主携整条虚江之威,毁灭玉乌城。
无一人生还。
十五年后。
大离国,紫州郡北地群山之中。
深山隐逸地,常有不寻常者居住。
在这一片山脉之中,便隐藏着大离国内数一数二的武道门派,月离门。
这一片山脉原来何名,已不可知。
人们只是因月离门在此,便将之称为“月离山”。
月离山外围一座小峰坡下林中,传来一阵令人揪心的惨叫声,叫声中,夹杂着男人放肆的笑。
林中,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被两个男人按倒在地,一个压住她的手,另一个则揪住她的衣襟。“放开她!”一个十**岁的少年红着眼大吼着,两个男子一左一右架住了胳膊的他虽然不住挣扎,但却无法挣脱。“放开?”揪着少女衣襟的男子一阵冷笑,“老子等了大半天,好不容易等到你们两只肥羊,到嘴的肉能放开?”
说着用力一扯,少女的外衣立时破开,露出里面的亵衣,和雪白的颈子。“这里是月离门所在之地,你们怎敢如此?”少年大叫着。“那又如何?”男子不屑地撇了撇嘴,“有本事你再高声点,叫出个月离门的人给老子看看!”
话音未落,一个声音立时响起:“谁要找月离门的人?”
此话一出,四个男子立时一怔,那揪着少女衣襟的男子一下跳了起来,拔出腰间长刀。“谁?”他厉喝。
坡上林中,有一个略显消瘦的白衣少年缓步走了出来。
少年看起来十五六岁的年纪,皮肤白皙,面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嘴边叼着片草叶,眼神中有一种如同太阳般令人温暖的光彩。
那种眼神,能带给绝望者以希望。“你不是要找月离门的人吗?”少年笑,“我就是啊。
找我啥事?”
男子大惊,忍不住向后退。“别怕。”这时,一个高大的男子从一棵树后走了出来。
他声音低沉,眼神犀利,看着白衣少年,冷冷一笑:“你们看他腰间系的,是白带子。”“老大,那是啥意思?”持刀者不解。“说明,他只不过是月离门中的打杂弟子。”高大男子说。“你倒懂不少东西。”白衣少年笑。“月离门只收才俊之士,弟子都是五六岁起便入门中修炼,练到十五六岁,还只是打杂弟子的……”高大男子满眼不屑,“只有那一个叫风宇的废物了。
你就是风宇吧?”
面对奚落,白衣少年不以为意,随意点头:“可不就是我?”
然后有点期待地问:“我这么有名?”“有名!”高大男子笑了。“有名的废物!”他面容一冷,语气阴森。“滚吧,我虽不才,也是二段武者。”他说。“杀你这等无用之辈,脏了我的手!”“像你这样的糙人还有洁癖?”少年一脸惊讶。“不过我没有。”他又笑。“所以我不在乎脏我的手。”
说话之间,他突然动了,一动,便如清风掠过山冈。
那持刀的男子一怔之间,少年已然掠过他身旁。“刀?”持刀男子感觉手中一松,抬手一看,手中刀已不知去向。
一道寒光闪过,高大男子目光一寒,反手从背后拔出一柄长刀,仓促挥起抵挡。
一声震耳的金铁交鸣中,高大男子身子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名叫风宇的少年,持刀而立,脸上仍带着笑。
嘴边的草叶,一会儿移到这边,一会儿移到那边。“不对!”高大男子面色一寒,“你不是练武十余年却只是一段武者的废物吗?刚才那一击……”“是我的秘密。”风宇笑。
然后动。
动如风雷。
林中连响起六道金铁之声,随后,有鲜血飞溅,偌大一颗人头,翻滚摔在地上。
人头停稳,眼睛盯着风宇,其中仍带着惊骇难解之色,嘴巴微动,似是在说:
月离门中那个有名的废物,怎么会这么可怕!?
另外四个男子眼见老大惨死,惊得面如纸色,按着少女的那人胆子大,竟然放开少女拔刀冲来,斩向风宇。
风宇身子一侧,让过来刀,反手一刀,刀锋掠过那人脖颈。
身子一动,于那人尸身倒下前来到被两人架住的少年面前。
少年抬头,看到的是风宇那充满温暖的目光,和令人心安的笑容。
但刚来得及松开他的手臂,去拔自己腰刀的两个男子,却只看到两道寒光。
寒光起,两颗人头飞舞空中。
风宇伸手拉过少年,飞步而退,使少年身上没溅到一滴鲜血。
林中歹人,只剩一个,看着风宇,仿佛看到地狱血海,全身颤抖,不能言语。
风宇来到他面前,冲他一笑:“多谢你借刀给我,作为回报,赏你全尸。”
手一动,手中刀便已没入那人胸膛。
那人低头看了看胸口的刀柄,才向后倒下。“多谢恩公!”
被救的少年拉着少女,一起跪倒在风宇面前。“我并非好心救你们,你们也不用谢我。
只是月离门的地盘,容不得贼子撒野而已。”风宇微微一笑,转身如风而去。
两人再抬头时,只剩下一地死尸的寂静空林。
片刻之后,风宇已经回到峰上。
或许是做了善事心情舒畅,竟然哼起山歌来。
歌声悠扬,很是好听,只是仔细听唱词时,却是什么一摸手呀,二摸肘呀,什么妹呀妹呀,哥来到你房门口呀。“幻灵虫没找到,救了两个人,也算不错。”他自言自语,唱着十八摸小黄调,翻过了几个山头,渐入月离门核心之地。“宇弟,你到哪里去了?我找你好久了呢。”
迎面一道身影走来,风宇仔细一看,乐了。
来人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一身白衣长裙,行走间裙摆舞动,乌黑长发如瀑,眼神温柔得能令人心融化其中。
仿佛仙子。
她腰间系着的,是黑带子。“哟,小云儿呀。”风宇笑了,笑得贼兮兮的。“啥事这么急着找我呀?”“没大没小。”少女白了他一眼。
她叫辛云儿,是月离门正式弟子,大风宇一岁,入门也比风宇早,便是风宇的师姐。“有大有小的话,你想做大还是做小?”风宇笑嘻嘻地问。“什么?”辛云儿一怔,明显没听出这句话里冒出的坏水儿。“无耻至极!”一声冷哼响起,一个系着黑带子的白衣少年负手而来,眼带怒火看着风宇。“我俩说话,不干许照师兄你啥事吧?”风宇斜着眼看他。
来人叫许照,也是正式弟子,论门内排位,是他们二人的师兄。
但与他们,并非同一师父教导。
许照不理他,皱眉对辛云儿说:“师妹,今后少和这种轻浮废物说话!你不知道他方才在占你便宜吗?”“师兄,大家都是同门,说话不要那么难听吧?”辛云儿却对许照皱起了眉。“什么叫废物?”“似这般,入门十几年,浪费了师叔无数精力,却还只是一段武者的家伙,就叫废物!”许照指着风宇,说话毫不客气。“人有不同,才华有短长。”辛云儿一脸不高兴地争辩,“宇弟他只是进步得比我们晚罢了。
说不定几年之后,他就能突飞猛进,不鸣则已,一鸣惊人!”“那是做梦。”许照冷笑。“他这种废物,本该逐出月离门才对。
都是师叔心慈面软,却给咱们留下让外人耻笑的笑柄!”“你这样说自己师弟,还算什么师兄?”辛云儿急了。“别动气嘛。”风宇呵呵一笑,将辛云儿拉到了一边,看着许照,嬉皮笑脸地问:“你一口一个废物地叫我,看来是自认本事高我好几层楼了?”“和你这废物比,就是天壤之别。”许照冷哼。“那敢不敢打个赌?”风宇问。“打赌?”许照一怔。“下个月的演武会上,我会将你打败,然后成为正式弟子。”风宇说。“什么?”许照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半晌后狂笑起来:“好好好!那赌什么?”“脑袋。”风宇指了指自己的头。
辛云儿大惊,急忙阻止:“宇弟,别意气用事!这种事,能胡乱打赌吗?”“大丈夫一言即出,驷马难追!”许照眼里却放了光。“风宇,到时你可不要当出尔反尔的小人!”“反悔的人是王八蛋。”风宇说。“宇弟!”辛云儿快急哭了。“赌了!”许照大吼一声。第2章终于打开的天地
许照走后,辛云儿好通埋怨风宇。“你是疯了不成?”她急得直跺脚,“你不过是一段武者,许照师兄却是三段武者。
我听说师伯前些日子特赐了他一枚一品灵丹,恐怕下月演武会时,他甚至会突破为四段武者!你和他赌这个,不就是,不就是……”
到后来,竟然急得哭了。“这可怎么办?”她一边擦眼泪一边说。“看你吓的。”风宇乐了。“难道你只是在寻他开心?”辛云儿一怔,问道。“自然不是。”风宇微微一笑。“总之到时候,你等着看吧。”
说着,轻轻拍了拍辛云儿肩膀,笑嘻嘻地去了。“这怎么成?”辛云儿看着他的背影,咬了咬嘴唇后,突然转身飞奔而去。
她不知道风宇这是抽的哪门子风,但她知道,此时若没有人阻止,风宇必死无疑。
可谁能阻止?
惟有师父。
风宇自然不知道辛云儿的焦急,此时的他疾步如飞,向着另一座山峰而去。
两个时辰之间,他连走了三座山,却仍是一无所获。
就在有些丧气时,却突然见到一个角落之中,似有光芒一闪,他一阵欣喜,飞身追了上去,只见一只如幻影般散发着淡淡光芒的胡蝶,正自那角落之中飞起。
地上,有如残壳般的幻影,正渐渐消失。“好运气!”风宇目光一闪,纵身伸手一抓,便将那幻影般的蝶抓在手中。
有些微内气,自手掌中流动而出,化成了一道道细丝,将那蝶牢牢缚住。
世间有奇物,由天地灵气育化而成,并无实体,则有能量之躯,称为幻灵。
而这只蝴蝶,正是幻灵中的一种,幻灵虫。
显然,它刚刚破茧成蝶,所以力量尚弱,因此才能被风宇轻易捉住。“人走运,鬼神也挡不住。”风宇深吸一口气,盘膝坐下。
伸开手掌,掌中蝶挣扎不休,却无力摆脱丝丝缠绕。
风宇闭上了眼睛,掌中丝收缩,将幻灵蝶缠绕包裹,拉入掌心,顺血而动,顺脉而走,渐入胸膛之内,化成无形能量,涌入心灵。
刹那间,在风宇心脏之中,一片无比微小,却又似无边广阔的天地猛然一震,瞬间打开,那一团能量进入那天地之中,顿时重化成蝴蝶之形,翩然飞去。
风宇缓缓睁眼,摇头苦笑一声:“还是不足吗?我了个神呀,你这东西啥时候能吃饱喝足,反过来孝敬孝敬咱呢?”
话音未落,却突然觉得心口剧痛,大惊之下来不及反应,人已经扑倒在地。
怎么会这么痛苦?
他用力捂住胸口,豆大的泪珠涌出额头。
心脏,似乎被一股巨力撑得将要破裂,那种锥心之痛,令风宇连眨一下眼的力气都已失去!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答案,很快显现。
他突然感觉自己收缩变小,然后跌落到自己身体深处,直落入那跳动不息的心脏之中。
一个微小却又给人无边广阔之感的世界,突然打开,他就这么坠入其中。
那世界一片荒凉,有着群星破碎的天空,有着荒芜无边的大地。
天地之间,有一只小小的蝴蝶,散发着淡淡的光芒,慢慢飞过。
这里是……
风宇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望着周围的一切。
我了个神呀,这难道就是“它”?
自智慧未生时起,“它”就一直陪伴着风宇,陪着他长大,陪着他学会说话,陪着他度过一天一天,一年一年。
然后,吞噬着他所有的力量,让他所有修炼的成果,最终只是成空。
风宇并非废物,并非没有修炼之才,只是十余年来修炼所得,皆被“它”所吞噬。“它”,是风宇心脏之中一片神秘而神奇的天地,是连风宇自己也不明白的奇妙存在,与生俱来,却不知因何而来。
风宇自有意识起,便意识到“它”需要滋养,否则,便可能会崩毁。
而它若崩毁,风宇只怕也将随之湮灭。
于是他也只能无奈地养育着它,期待着有一天,它终能满足,反过来回报自己。
最近,他一直感觉这个日子已经不远了。
只是没想到,竟然就是今日。
他有些开心,望着那空中的蝴蝶,不由笑了起来。
但就在这时,一道幻影自远而来,发出一声长啸,带起的风一下将蝴蝶撕裂,不及风宇看清是什么,就已经狠狠撞入风宇体内!
剧烈的痛苦之中,风宇昏死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缓缓醒来,睁眼时看到的,是熟悉的月离山风景。“是梦吗?”他缓缓地坐了起来,下意识地用手揉了揉胸口。
若是梦,也太真了吧。
他微微一笑,长长叹了口气。
有气息自鼻中喷出,其细若丝,其凝若水。“这……”风宇一怔,半晌后突然一下躺倒在地上,望着无边的蓝天,放声大笑起来。“你这臭不要脸的,占了咱这么多年便宜,如今终于知道回报啦?”
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笑得惊飞林中鸟,山中兽。
许久之后,他一跃而起,抬起手掌轻轻一舞,便有道道内气布于掌上随之而动。“竟然一下就从一段跳到了三段。”他微微一笑,“这种感觉……跳跃性很强呀。”“我是不是应该明天就在许照脑袋上写几个字呢?”他若有所思。“就写‘风宇之物,他人不得擅动’如何?”
说完,又大笑起来。
天色渐暗,少年笑着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得意洋洋转身而去,林中,便又回荡起十八摸的小调声。
月离山主峰,宫殿林立,楼阁连绵。
那便是月离门总坛。
总坛东北处有座小峰,峰上亦有斗拱飞檐的楼阁。
楼群角落有院,院中有一座不起眼的小屋。
屋内,居无行斜倚长椅听着辛云儿的哭诉。“可是事情已经如此了,又能怎么办呢?”居无行满面愁容。“师父,您得想办法啊。”辛云儿抹着眼泪,“不然宇弟就算不被许照打死,也活不成了。”“不过他敢这么说,想来……是有点依仗吧?”居无行若有所思。“您自己的弟子,您还不知道吗?”辛云儿急了,“他天生就不是……我的意思是,他现在实力还不成啊!”“那也是他自己做的决定,没办法啊!”居无行叹了口气,但脸上的表情却不见苦楚。
昨天的茶叶蛋真心不错啊,厨房里似乎还有剩的。
应该烫一壶黄酒,就着茶叶蛋……
此时他的心中想的不是徒弟,而是这个。
辛云儿看着一脸无所谓的师父,她几乎怀疑居无行是巴不得许照将风宇打死,好为他“清理”门户。“师父您到底是什么意思啊!”辛云儿跺着脚叫。“没大没小的。”居无行白了辛云儿一眼。“去,给师父烫壶酒去。”“师父!”辛云儿又跳又叫。“这谁这么没礼貌呀?跟师父大呼小叫的?”
门帘一挑而起,接着风宇就带着一脸坏笑走了进来,一见到辛云儿,立时假装惊讶地“哟”了一声。“小云儿呀!你这跟师父跳什么高儿呢?”他问。“还不是因为你!”辛云儿气得直哭。“小王八蛋!”居无行眯着眼睛看了风宇一会儿,却突然一拍桌子骂了起来,“你这是上哪儿野去了,滚得一身泥一身土的?”“没啥,就是一时心里快乐。”风宇答。“你是野猪还是狗熊?”居无行拧着眉毛问。“我是师父的好弟子。”风宇一本正经地答。“那师父啥时候教过你,高兴了就要在地上打滚?”居无行瞪眼。“不知道白衣服很难洗吗?不知道师父日子过得不富裕,没多余钱给你买新的吗?”“那就让峰上给发套新的呗。”风宇笑了。
居无行瞪着他,似乎在发怒恫吓。
但片刻之后,却又笑了。“小王八蛋,真有你的!”他大笑,拍着桌子笑。“好好好,你这主意不错!”“你们两个……”辛云儿看着这一对儿活宝,无话可说。
要命的大事就在眼前,这俩人却不知所云地在耍贫嘴。
她自然不明白,就在方才那片刻之间,居无行已然看出风宇峰上内气的变化。
由此知道,自己这个弟子,竟然突破了。
她心中满是泪水地想:我的命好苦呀,遇上了这样的师父,摊上了这样的师弟……“我找师祖想办法去!”她恨恨一跺脚,转身走了。“好大脾气。”居无行与风宇不约而同,异口同声。
师徒相视而笑。“听说山外道边林子里,死了几个人。”居无行突然变得严肃起来。“那肯定是该死的人。”风宇也认真起来。“该死那就得死是吧?”居无行问。“是啊。”风宇答。“不错。”居无行点头,然后笑:“小子,我怎么也想去打几个滚儿?”“您看出来了?”风宇讶然。“我是你师父呀。”居无行叹了一口气。“了解你就像农民了解大粪一样。”
风宇咧了咧嘴:“这个比方打得令弟子心寒啊。”“滚蛋!”居无行瞪了他一眼。“喂。”他说。“怎么?”风宇问。“下月演武会上,给我好好露一露脸啊!”居无行说。
风宇不答,只环视四周,好像在找什么。“你找什么?”居无行好奇地问。“找个地方,好放许照的头。”风宇认真地回答。第3章药谷中的巧遇
东望峰上,峰顶主楼之中。
居无行喝着茶,斜身坐在椅中。“老头子,给个痛快话。”他放下茶杯,看着正在踱步的师父。
六十九岁的老头子吕剑先,须发如雪,很点仙风道骨的派头,而且面相威严。
但在自己这个同样仙风道骨,却总是耍宝犯贫的弟子面前,却不大能威严得起来。
吕剑先皱眉瞪了居无行一眼:“没大没小。
你急个屁!”“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要怎么办,您一句话就结了。”居无行说,“用得着深思熟虑吗?”“这件事可大可小。”吕剑先皱眉,“我只怕这孩子实力暴露太快太突然,会引人怀疑他的身世。”“那您的意思?”居无行不由也严肃起来。“让他先隐藏实力。”吕剑先说,“直到下月的演武会再展露。
这一个月的时间,你可以对外宣称,他是在跟我修炼。
如此,到时他突然一跃两段,别人虽然吃惊,但终也在情理之中。”“明白了。”居无行一点头。“其实这也不是万全之计。”吕剑先说,“但也别无它法,只能如此了。
总之,咱们万事小心就好。”
第二天一早,风宇就被师父从床上揪了起来,带到了吕剑先面前。
辛云儿知道这事之后,只以为师祖答应了自己的要求,会出面处理打赌的事,心里安定不少。
风宇一脸惫懒相地来到师祖面前,行了礼问了个安,有气无力。“早上没吃饭吗?”居无行瞪了他一眼。“您说呢?”风宇反问。“是谁把我从温暖的被窝里揪了出来,然后就拎到了这里?”“这不是问题,一会儿你们俩都在我这里吃。”吕剑先呵呵一笑,“我听无行说你达到了三段?”“突然间福至心灵。”风宇很认真地扯淡。“好呀。”吕剑先一笑,也不深究。“总之这是好事。
不过你突然跳了两段,境界恐怕并不巩固。
我觉得你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巩固修炼。”“不是吧?”风宇一咧嘴。
他自然知道自己需要修炼,可如果是被师祖看着……各种不自在呀。
况且有个高手看着自己,那自己心里的秘密难保不被发现,到时可怎么办?
他还没想好。“你是个好苗子,但不是个好学生。”吕剑先说,“我发现别人越是教你,你越学不会,让你自己安静地想,你却能一下想明白。”“没错!”风宇眼前一亮,“师祖真是了解我。
所以如果师祖非要我留在您身边,由您看着练,可能反而会退步也说不定。”“但对外不能这么说。”吕剑先笑了,“否则别人会认为你是怪物。
而除了我和你师父这样不流于俗套,超然世外的人之外,那些庸人,向来是不喜欢怪物的。
对外,你得说一直在随我修炼,所以才能在一月之间,实力大增。”
风宇心里大乐。
他太喜欢师祖这种说法了。
没错,我们东望峰一脉,就是不流于俗套的、超然世外的真正高手。“弟子明白了。”风宇点头,“师祖放心,弟子绝不会说漏。”“这一个月,你到药谷独自修炼吧。”吕剑先说。“采集灵药,寻觅幻灵虫,相信一个月后,你又能带给我们些惊喜吧。”
风宇最担心的就是被看住,此时听说这一个月如此自由,而且还得到了进入药谷的许可,简直兴奋得不得了,当即就恭敬地向着吕剑先行了个礼:“多谢师祖!”
这次施礼,有模有样。
吕剑先不由笑了。
药谷,乃是月离门重地,其内有奇花异草,强大妖兽,更有幻灵兽居于其中,只有诸峰峰主有权力随意进入。
至于普通门人弟子,要得到本峰峰主同意,赐予令牌后方能进入。
所以之前风宇那么需要幻灵兽,却也只能在山中四处寻觅,而不敢进入药谷。
因为未得峰主许可入谷,便是犯了门内大忌,轻者受罚关入苦狱,重者将被逐出师门,甚至依门规处决。
此时有了吕剑先授意,风宇自然可以深入药谷,而且吕剑先要他入谷一个月,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打开了天堂之门一般。
他不由暗想:一个月的时间,不知我能抓到多少幻灵兽,得到多少奇花异草,那一片神秘天地在吸纳了这些东西后,又会给我带来多大的好处呢?
想想就有点小激动啊!
从吕剑先那里领了令牌,风宇兴冲冲地离开了东望峰,向着东边的药谷而去。
药谷方圆几十里,被诸多险峰包围,再加上月离门历代经营改造,仅有一个出入口,时时有人把守。
风宇兴冲冲地来到谷中,立时被几个守卫的门人拦住。
为首的门人上下打量风宇,笑了:“我当是谁,原来是东望峰上的风宇啊。”“可不就是我?”风宇嬉皮笑脸。“你来这里干什么?”那人不屑地说:“这里可不是你这种打杂弟子来的地方。”“说不定人家是要进药谷寻药修炼的呢。”另一个人戏谑而语。“还真是。”风宇乐了,把吕剑先的令牌亮了出来。“竟然……”一众人盯着那令牌,一时都愣住了。“东望峰峰主令牌,如假包换,检查检查。”风宇一边笑,一边将令牌塞到了对方手中。
几个人看了半天,确定是吕剑先的令牌无疑后,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让**吧。”风宇抢回了令牌,冲几人摆了摆手。
几人愣着神让开了**,眼看着风宇哼着小调入了谷。“这是怎么回事?”一人一脸不解。“他这种身手进谷,不是送死吗?”一人说。“我明白了。”一人一拍脑门。
众人的目光立时都集中到了他这里。
那人看了看周围,低声说:“吕峰主一定觉得这个弟子实在有侮师门,但又没办法摆脱他,于是就……”
几人立时明白,深以为然,其中一人说:“也好,如此一来,咱们月离门也少了个丢人的废物。”
此时风宇已经进入了谷中,一**向内而去,一边观赏风景,一边向深处走去。
越向内,奇花异草越多越好,但也越危险。
药谷共分四道关,一道关以内是边缘地带,虽然宝物不多,但只有幻灵虫,并没有危险的幻灵兽和妖兽;二道关以内,宝物渐多,而且有一些危险的幻灵兽;三道关以内,则有强悍的幻灵兽和妖兽,而四道关之内便是药谷核心,里面有什么,也只有峰主级以上人物知晓了。
风宇深入一道关,四下搜索了大半日,也只找到了十几株如仙草。
这种有着黄色叶脉的小草,和幻灵虫一样可以增加武者内气,辅助修炼。
但与幻灵虫相比,效力就是天差地别了。“有用吗?有点,不多。”风宇看着这些如仙草,轻轻叹了口气。
换成一般的一段武者,见到这些草药也会如获至宝。
但对于风宇这个已然达到三段的武者来说,便不足看了。
况且,他心中那一片天地,也根本不把这些草放在眼里。
否则,早便如从前一般,自动催着他的内气化丝,将这些如仙草吞噬掉了。
将如仙草塞入怀中,风宇望向更前方。“看来得进二道关才行。”他嘀咕着。
一**向前,天将黑时来到了二道关的关口。
此时天色正暗,守关人也没看清他的脸,只是接过令牌,验证无误后,就将他放了进去。
他走后不久,一个守关人却突然一怔:“等一下!是不是我看错了?”“怎么了?”另一个问。“刚才那人……我怎么觉得好像是……东望峰的风宇?”那人说。“别扯了。”一人摇头,“那个废物怎么可以进得了药谷?”“可刚才的令牌,确实是吕峰主的令牌呀。”一人说。
几人互相对视,沉默了半晌。“不会……真是那个废物吧?”
风宇一**向前,直向二道关深处而去,一**不停,只为早点到达幻灵兽聚集之地。
他迫不及待地想印证自己的武力,更想早点吸纳更强的幻灵兽,看看那片神秘天地,会否又有变化。
行走间,天色渐暗,谷内林密,渐渐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风宇却不以为意,伸手轻轻在胸口一按,眼前便一片清明,周遭仿佛黄昏。
那一片神秘天地,借力予他,使他在深夜之中,仍能视物如常。
这本领,自他极幼小时便已然掌握,仿佛与生俱来一般。
正走着,突然听到前方有打斗呼喝之声,好奇之下飞奔而去,跃过一道小坡后,只见前方一个十**岁的白衣英俊少年,正与六只全身散发光芒的幻灵狼交手。
幻灵兽可不同于幻灵虫,那是极危险的存在,这六只幻灵狼更是强悍,那少年虽然身手了得,但却难以应付,险象环生。“好像是西首峰的元景如。”风宇低声自语,“同门兄弟,帮个忙吧。”
说着,飞身向前。
此时东望峰主楼上,吕剑先正与居无行喝茶下棋,外面突然有人来报:“峰主,总坛处有消息传来。”“什么消息,大半夜的扰人清静?”吕剑先一皱眉。“药谷三道关中有一只凶猛的妖兽逃了出来,进入了二道关中。”那人说,“总坛要各峰小心些,近期不要派弟子到药谷去。”
吕剑先一怔,与居无行目光交汇,脸色均是一变。第4章三道关来的妖兽
幻灵兽没有实体,全身皆由天地灵气组成。
因此,它们离不开产生它们的灵气聚集之地。
因此,它们虽然厉害,但却不会成为危害人间的灾难。
相反,反而是人类在探明了灵地所在之后,常常杀入其中,猎取幻灵兽。
不过,正因为幻灵兽是纯粹的能量体,所以极难猎杀。
只有使用巨大的力量,一举将它们的身体轰击成涣散的灵气能量,才可以用内气将之凝聚成团,收为己用。
不过打得过就杀死吸纳,打不过转身就跑,人们才不用太担心幻灵兽的厉害。
反正幻灵兽也无法离开它们的领地衔尾追杀捕猎者。
这片森林,显然就是这些幻灵狼的领地,白衣少年侵入其中,自然要受到它们全力攻击。
而这里一次竟然出现六只幻灵狼,显然也是极罕见之事。
白衣少年本领虽然不错,但被六只幻灵兽围攻,想逃,却也找不到机会。“你是不是元景如?”风宇一边向前跑,一边冲少年大喊。
少年颈上,挂着一颗夜明珠,正是那夜明珠之光取代火把,令他能在黑夜中行动自如。
但只怕也正是这夜明珠,引来了幻灵狼的注意。
同是发光之物,彼此吸引,也属正常。“正是!”少年见有人来援,不由一脸欣喜,等看清是风宇后,不由一怔:“你是哪位?”
风宇不傻。
他知道万一暴露了身份,只怕有无穷的麻烦,所以冲出来之前,早蒙住了头脸,就露出一对眼睛来。“你的同门。”风宇也不多说话,冲上前去,一把便抓住了一只幻灵狼的尾巴,猛地一抡,将它甩入一旁林中。
元景如看得目瞪口呆。
这些幻灵狼有多么强悍,只怕没人比与其相斗半晌的他更清楚了。
他元景如乃是四段武者,是在正式弟子之中,那也是数一数二强的人物,可对付这些幻灵狼时,仍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可眼前来人竟然一挥手,就扔飞出去一只!
这人到底是谁?难道是精英弟子?
可是……元景如目光一瞥间,却看到对方腰间系的竟然是一根白带子。
白带子啊!这是入门弟子,一段武者的标志啊。
而入门弟子只懂粗浅武功修法,平时一无用处,多被差遣来去打杂,所以又被称为打杂弟子。
一个打杂弟子,竟然能一下抡飞一只幻灵狼?
元景如有种身在梦里的感觉。
而就在这时,风宇已经又一把抓住一只幻灵狼的脖子,一下将它扔飞出去,摔进方才那林中。“你先挺住!”他冲元景如叫了一声,飞声跳入那林中。
元景如嘴张得老大,一时合不拢。
他到底是谁啊?这强得简直离谱啊!
来不及细想,四只幻灵狼已经攻了过来。
风宇跃入林中,一纵身,便来到了两只幻灵狼面前。
此时这两只幻灵狼,倒在地上虽然不住挣扎,但却再站不起来。
因为有极细的内气之丝,已然将它们的四脚死死缠住。
它们张口去咬,也无法将那内气之丝咬断。
这又是那心内天地的力量。
自小时起,风宇就发现心内天地能将自己的内气化成这样的丝,专门可以克制幻灵兽。
这两只幻灵狼之所以能被他挥手制住,其实并不是他实力高于元景如,而正是靠了这内气之丝的特殊力量。“老实点被咱吞了吧。”风宇一步向前,双掌同时击出,掌中内气立时化成了细丝,与缠住两狼的内气之丝融合。
那两只幻灵狼,立时便全身涣散,化成了纯粹的能量体,天地灵气,被内气之丝拉入风宇掌中,直入心脏之内,打入那一片天地之中。
风宇隐约感觉自己体内的内气,似乎因此而又强了少许,但并不似先前那般,一下能跃升两段。
也许是这家伙的胃口变得更大了吧。
他暗想。
看来真得用更强的幻灵兽来刺激它,它才能再给我更强的力量吧。
返身跳出林外,他又向幻灵狼冲了过去,又是一把一个,连续将两只幻灵狼摔入林中。
然后再依法而为,跳进林子里吞噬。
元景如完全傻了,他呆呆看着那林子,看着刚跳进林子不久,就又跳出来的风宇,脑海中一片空白。
他完全想不通这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光是他,剩下的两只幻灵狼也傻了眼,它们望着从林中跳出的风宇,本能地感应到了一种彻骨的恐怖,竟然同时长啸一声,转身就跑。
不是吧?竟然把幻灵狼吓跑了?元景如咧着嘴,表情要多精彩就有多精彩。
哪里还似平日里那个迷倒万千少女的帅哥,简直像个二傻子。
风宇可没空理他。
既然他已然安全,那么眼下最要紧的事,就是把这两只幻灵狼也吞了。“别跑呀你们!”他大叫着,飞身追了上去。“这位……兄台!”元景如半晌才回过神来,大叫着想追,却已然失去了风宇踪迹。“你到底是谁啊?”他愣愣地望着黑暗森林深处,一脸的想不通。
风宇奔行如飞,在这黑暗森林之中,所以有障碍物都不会对他构成威胁。
幻灵狼速度虽快,但受林木阻挡限制,却终不能将他落远,不久之后,竟然被他追上,一掌一个全都以内气之丝缠住。“费了咱好一番劲!”风宇喘了几口气,又将这两只幻灵狼化成了能量,吸入心中。
内气,又有些微的提升,虽然不多,但比之那片心中天地只知索取,不知奉献,一味吸纳自己内气的过去时光,这简直就是天堂了。
不论如何,现在只要吸纳幻灵兽,就能增强我的内气。
不过总是如此,也不是法子啊,内气增进得太慢了,与别人相比仍是差太多啊。
比如这六只幻灵狼,如果被别人得到吸纳,只怕总会提升一段吧?
风宇皱了皱,对自己心中的天地很是不满。
或许是感应到了风宇的不爽,此时他心中那片天地,却突然生出了一股力量。
风宇只觉自己完全被那股力量包围,一下就坠落向下,一直落入了自己心脏之中,那一片天地里。
荒凉的大地之上,不见半个生灵,而天空之中,却有六团光芒在不断地盘旋舞动。
我了个神呀,这是怎么个意思?
风宇抬头望着那六团光芒,本能地想到了方才被吞噬的六只幻灵狼。
六道光纠缠在一起,渐渐地融合为一,然后,便突然收缩,最终由淡淡的大光球,变成了一个明亮的小丹,自空中缓缓落下。
风宇见那光丹向自己落来,便急忙伸出手接住。
光丹有如实体,入手温凉,仔细看去,隐约能从中看到六只奔行不息的狼影。“真是它们六个啊。”风宇吃了一惊。
天地间有风起,吹拂少年手掌,似乎要将那手掌向少年嘴边推。“你是要我吃了它?”风宇抬头,望着苍茫无边的天地。
天地寂静,那一道风也消失无踪。“管那么多!”风宇把心一横,看着手里光丹一阵发狠。“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吃了!”
把光丹往嘴里一扔,一狠心,咕噜一声直接吞了下去。
刹那间,他神智一阵迷离,等**之时,发现自己仍是站在黑暗的药谷林中。“这次会有啥变化吗?”他喃喃自语着,缓缓抬起了手掌。
内气顺掌而出,在掌间盘旋,比之方才,却又强大了数倍!“这感觉……”风宇惊讶地看着自己的手掌,不敢相信自己身上发生的奇迹。
就在方才,他竟然一下又跃升了两段,变成了五段武者!
不仅如此,一种奇妙的战斗之法,却也自他脑海之中生出。
那是狼的战斗之法,躬身奔行,凌厉出击,一招制敌!“我了个神!你不但帮我将幻灵兽炼成了丹,还将幻灵兽的战斗之法剥离出来教给了我?”风宇怔怔半晌后,忍不住兴奋地叫了起来。“这才对嘛!这才不负我养育你十好几年的心血嘛!”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放声大笑起。
却未发现,远处有什么东西,被他的笑声吸引,正疯狂地向着这边猛冲而来!
那是一道暗色的影子,健壮,强大,仿佛公牛般大小,但气势,却远超狮虎。
与其相比,先前那六只幻灵狼,完全不值一提!
有红色的光,自那物的眼中发出,瞬间便能刺破夜的黑暗。
那暗影不理挡在面前的树木或岩石,见到之后,便那么直接撞击过去!
粉碎的,却不是它的头,而是树木与岩石。“什么东西?”风宇终于听到声音,一惊之后望了过去。
就在这时,那暗影已然撞倒了三棵小树,出现在风宇眼前。
它勇不可挡,丝毫不因树木的阻挡而让自己脚步有片刻停顿,向着风宇,直撞而来。
一声咆哮之声,震动天地,整个森林中的树木,仿佛都因这一吼而摇晃了起来。
风宇看清了。
那是一只妖兽!一只头上生着如锥尖角,身体漆黑如同犀牛般结实强壮的妖兽!
妖兽带着风而来,低头以那锥角对准风宇,狠狠而刺!“混账,终是慢了一步吗?”
远处,一道身影如风般飞掠,向这里而来。
正是吕剑先。
他速度快得惊人,但终是离得太远,似乎,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第5章自创的拳法
妖兽尖角袭来的刹那,风宇神智一阵恍惚。
恍惚之中,仿佛时间都已停顿,整个宇宙,都不再运转。
然后他的意识变得清晰,清晰到能看到妖兽身上每一根血管的跳动。
心中,天地动荡。
无数内气顺脉而走,那一刻里他全身的血脉沸腾起来,血管根根清晰可见。
他猛地发出一声大吼,瞬间一跃而起。
妖兽的尖角擦着他的足底而过,在他鞋底划出一道浅浅的痕迹。
只是划掉了一层泥皮而已。
风宇人在空中,如旋风中的落叶,旋转不休,呼地一下翻过身来,骑在了妖兽的背上。“给我……趴下!”
怒吼声中,风宇的拳头高高地扬起,重重地落下,一道道内气在他拳锋之上,隐约形成了狼牙之形。
那狼牙锐利无比,在拳锤巨力推动之下,深深刺入妖兽那甲胄一般的皮肉之中,拳头的力量随之而来,内气顺着伤口打入,妖兽立时发出一声惨叫,向前狠狠摔扑!“这是!?”远处,尚未来得及赶到的吕剑先大讶之中,脚步一个踉跄。
这声音,明显是妖兽受了伤。
可风宇不过才达三段,如何能是三道关里凶猛妖兽的对手?
吕剑先感到不可思议,稳住身形,立时加快了脚步。
不久之后,他的身影一掠而起,落到了一株大树上。
踩着树叶,在枝叶掩映之下望去,只见前方地上,巨大的灰黑色妖兽扑倒在地上,痛苦挣扎。
妖兽背上骑着一个少年,白色衣衫,黑色长发。
那是风宇,他的徒孙风宇。
怎么可能!?
吕剑先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一幕,惊得说不出话来。
此时,风宇骑在妖兽背上,双拳不断地向着妖兽头部轰击,每一拳,都带出数道如狼牙般锐利的气劲。
气劲击入妖兽头颅,刺穿颅骨,溅起鲜血。
妖兽坚硬如铁古的头骨,此时被风宇的拳头力量轰击得裂痕遍布,终于在一拳重击之下彻底粉碎,少年的拳,便直接打入了妖兽头中。“我了个神呀,好恶心!”风宇一咧嘴,飞身跳了下去,急忙甩手。
手上,有红白二色之物,那是鲜血与脑浆。
风宇呲牙咧嘴,用手在妖兽身上蹭,但妖兽有皮无毛,却蹭不干净,无奈只好到旁边揪了几把长草擦手。“这小子!”吕剑先看着风宇,感应着他身上的气息,不由瞪大了眼睛。
这小子竟然升到了五段!这才一天时间,他是怎么做到的?
了不得,果然了不得!
吕剑先微微眯起了眼,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我果然没有看错。
这个身世诡秘的孩子,也许真的会是月离门,乃至整个人间未来的希望啊!
吕剑先笑着点头,悄悄地退去。
擦干净了手的风宇,这时才回过神来。
他走近那妖兽,仔细看了看,不由吓了一跳:“我了个神,这不是鬼眼犀吗?”
身为月离门弟子,自然不会只练武功,不学知识。
像世间奇花异草,幻灵兽以及妖兽的知识,他也是自小便学习。
这鬼眼犀是妖兽中比较强悍的一种,按理不应出现在二道关之内,应该是居住在三道关才对,此时竟然跑到了这里,真是怪异。“管他的!”风宇盯着鬼眼犀,嘿嘿一笑。“本来依咱的实力,是进不了三道关的,可你这家伙心地善良,竟然主动跑出来给咱送礼,咱岂有不收之理?那就多谢了。”
说着走了过去,折了根树枝,来到鬼眼犀脑袋伤口前。
他本是想用树枝来在鬼眼犀脑中找那好东西,但就在此时,他手掌之中却突然又放出内气之丝,直接进入鬼眼犀脑中,一下便拉出了一枚圆滚滚的珠子来。“原来咱这本事,还可以这么用啊?”他不由大喜。
妖兽修炼有成,会在体内凝聚出“内丹”来。
内丹依妖兽等级不同,作用也不同。
有的能医伤,有的能增长力量,有的可以用来突破境界,有的直接可以释放法术。
此时,他掌中内气之丝已然将这一枚内丹切割成粉,一下吸入他手掌之中。
他只觉一股热力顺脉而走,不多时打入心中,随后,脑海之中便出现了一只横冲直撞的鬼眼犀幻影。“这个东西……是现成的武技啊!”风宇一怔。
一怔之后,便急忙找了一棵大树,敏捷如猿般爬了上去。
方才初得五段之力,一时欣喜大意,结果差点被鬼眼犀偷袭,此时的他,可不敢再大意,直爬到高高树上,一屁股坐在粗枝上后,才敢闭目入静,将心思沉下。
这一次,却是他主动坠入了心灵中那一片神秘天地之中。
虽有些生疏,但终是成功了。
那神秘天地的半空之中,此时正有一只鬼眼犀的幻影来回奔行,风宇仔细地看着,只见那鬼眼犀全身带动风响,猛地向前冲撞,立时将一道道岩石和树木的幻影都撞了个粉碎。“这个厉害!”他目光闪烁,缓缓点头,“它是以角之锐利击破,以身之巨力推动,嗯……这倒是可以化成一招肘法。”
接着,只见鬼眼犀在一个巨石幻影前站定,突然将头一低,好像要向那岩石磕头一般。
但它全身猛地一发力,头快速扬起,那尖角便立时将巨石高高挑飞了起来。“这个……”风宇仔细看着,喃喃自语:“这个可以化成一招脚法……”
再接着,鬼眼犀身子人立而起,两只粗壮的前足高高举起,一起踏下,生生砸碎一块巨石。“这可以演化成一招拳法……”风宇嘀咕着。
鬼眼犀此时又出了一招,却是面对一株巨树,以角为刀,头左一摆右一摆,便如连斩两刀,将那大树拦腰斩断。“这可以演化成掌法……”风宇说。
到此,空中的幻影便完全消散,化为星星点点,随风而动,竟然全打入了风度的体内。
一时间,风宇之前那仅有雏形的想法,便变得更为清晰。
他心中大喜,不敢放过这福至心灵般的灵感,立时依着方才所想,演练了起来。
渐渐的,这四招武技在他不断磨炼之下,渐渐有了雏形,再随着他不断练习,慢慢变得更为凌厉实用。
那一招肘法,他命名为“犀王碎”,取其一往无前,击碎前方一切阻碍之意。
那脚法,命名为“犀王顶角”;拳法叫“犀王震裂”;掌法叫“犀王角刀”。
四招合一,便是一套“犀王拳”。
一想到自己竟然创出一套新拳法,风宇不由满心兴奋,一时忘了时光流转,在这神秘天地之中练个没完,直到最后全身无力,头晕眼花,一屁股坐倒在地才停下。“果然不负我养育你十几年的心血呀!”他高兴地拍着旁边地面,“竟然能从妖兽内丹中提炼出武技,还能帮我将之演化成功,厉害,你果然厉害!”
他哈哈大笑着,仰天倒在地上,却突然觉得全身大震,摔得疼痛无比。“怎么回事?”他眼冒金星,好不容易又是闭眼又是甩头才有所好转,坐起来一看,哪里还是在心中天地里,却是已经回到现实之中。
而且,方才一摔,是从树上摔了下来,摔在了地上。
难怪会如此疼痛。
此时,天色已然大亮,阳光透过重重枝叶,艰难地射入林中地上,斑斑点点。“不会是做梦吧?”风宇嘿嘿一笑,自己跟自己开了个玩笑。
但看看旁边鬼眼犀的尸体,自然知道不可能是梦。
站起身走过来,围着鬼眼犀的尸体转了半天,又踢了几脚,风宇不由一脸惊讶:“好家伙,这东西皮肤跟铁蛋似的,我竟然能把它脑壳砸出窟窿来?”
他抬起双手,急忙去看自己的拳锋,却见拳锋上连点擦伤也没有。
而意念一动间,便有内气隐约在拳锋上形成锐利狼牙之形。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昨夜竟然于无意间,使出了幻灵狼的搏杀方式。“这个好!”他笑了,“犀王拳沉重有余,灵动不足,幻灵狼的战法正好弥补。”
笑够了,他看着这巨大的尸体,又发起愁来。
妖兽全身都是宝,尤其是这种强悍的妖兽。
不说别的,单是鬼眼犀这一身皮,就可以做出防御力极强的皮甲来。
那是货真价实的宝物,值钱的东西啊!“难道就这么扔在这里,便宜别人?”风宇拧着眉毛摇头,“咱费那么大劲杀的,怎么舍得?”
可这巨大的家伙不是小蘑菇,又如何带走?
想着想着,突然心中一动:我心里那片天地那么大,不知能不能……能不能装下它?
心动之余,手便动了起来,伸掌抵在鬼眼犀身体之上,闭眼催动意念。
但使了半天劲,差一点把屎都给挤出来,却还是屁用没有。“败给你了。”风宇叹了口气,将手掌撤了回来。
可就在这时,仿佛是故意跟风宇开玩笑一般,他手掌中却突然飞出无数内气之丝,将鬼眼犀的尸体缠了个结实。
接着,不可思议的一幕便发生了——鬼眼犀的尸体瞬间缩小,仿佛化成了一颗尘埃一般,进入风宇手掌,再顺脉而走,流入心中,被收入那一片天地中。“好家伙!”风宇瞪大眼睛,缓过神来后咧着嘴乐了半天。“以后咱出门,再不用带行李啦!”第6章隐藏的天才
白衣少年踏草而来,行得谨慎。
那是元景如,月离门正式弟子中的佼佼者。
昨日的遭遇,让他心有余悸,因此生出了退却之意,此时,却正是向着二道关入口方向而去。
昨日有那神秘少年出手,自己才得逃险境,今日呢?
还是到二道关外层去吧,那里也有幻灵兽,而且并没有像幻灵狼那样危险的家伙。
正行走前,一阵疾风突然吹过,他情不自禁抬手遮眼,怕被风沙所迷。“你是哪一峰弟子?”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元景如放下手臂,愕然发现一个高大黑袍老者,已经站在自己面前。
来如疾风,这显然是高手风范;身上黑袍,亦是门内高位者的服装。
元景如恭敬施礼:“弟子名叫元景如,家师肖峦。”“雷老头儿的徒孙?”老者微微点头,“听说是正式弟子中前几名的好手,果然不错。”“尊者谬赞了。”元景如急忙谦虚。“你是要出谷?”老者问。“不,只是二道关深处危险,弟子想……”元景如面色微红。“不用不好意思。”老者一笑,“越靠近三道关关口便越危险,似你这等身手,确实不应深入。
况且昨日三道关中跑出一只妖兽来,进入二道关之中,极是危险。
你若自大向前,与它遇上,有死无生。”“竟有这事?”元景如吓了一跳,暗自庆幸自己一时懦弱,却是做了正确的决定。“走吧。”老者一挥手,“不要多逗留,先离开药谷。
等老夫将那妖兽宰杀了,再来不迟。”
元景如心中一动:“尊者,难道您便是药谷的司谷长老,王师祖?”“老夫正是王太央。”老者一点头。“有幸得见师祖风采,真是三生有幸!”元景如急忙再施礼。
结果王太央却不悦哼了一声:“拍马屁的本事倒不小!”
疾风起,元景如只觉有沙尘迷眼,一眯眼间,王太央却已不见踪影。
老人一掠而去,如疾风一般在林野中穿行,目光如鹰隼般四下移动,寻找着妖兽的踪迹与气息。
突然间,他目光一寒,猛地一个折转,绕过一片小林,来到一处空地。
那里,有树木折断,形成了一条通**,那**中的岩石,亦已碎裂。“这妖孽……”王太央微微皱眉,顺着那一条断树碎石之**向前,来到一小片林间空地中,随即一怔。
他环视四周,感应着天地间那微不可察的气息变化,陡然一惊:“怎么,竟被杀死了?”“是哪一峰的师长干的?”他皱眉细思,却想不出所以然来。“应该不会。”他摇头。“我查了记录,并没有哪一峰师长入谷啊……”
突然间,他身子一震,随即连连摇头:“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是弟子。
精英弟子都在准备四个月一次的演武会,正式弟子里又有谁能……”
说到这里,他身子又是一僵。“记录所载,东望峰那个笨小子也来了。
可一道关里并没有他的影子,难道……”他怔怔而语。
随即又连连摇头:“他的话,就更不可能了!”“那又是谁呢?”他纳闷起来。
此时的风宇,已然来到了二道关深处。
他沿着二道关与三道关的界限而行,一**仔细寻觅,却发现了不少珍贵的药材。
他自然是一株也不放过,全都采摘下来,然后收入了心中天地之内。
有了这片天地,他就等于是有了一个无限的储物空间,遇到好东西再也不怕带不走,所以既然好不容易进来一趟,那就能带走啥,就带走啥。
乐不可支的他,转了半天之后,又发现了一只幻灵兽,可惜只是一只普通幻灵狐,实力比幻灵狼还要弱些。
这东西会不会也成群结队呢?
他琢磨了琢磨,终于决定不将之猎杀,而是跟在后面,看能不能发现更多的幻灵狐。
可没跑出多远,身后突然一阵疾风吹来,他差一点被吹了个跟头,急忙稳住身形,扶住一棵树。
风一停,眼前就出现了一位高大的黑袍老者,眯眼皱眉打量着他,问道:“白带子?你难道就是东望峰那个笨小子风宇?”“是了。”风宇嘿嘿一笑,一揖到地。“您不会就是传说中掌管药谷的王师祖吧?”
小子倒是聪明,可惜聪明劲全在无用之处。
王太央看着风宇,忍不住在心中叹息。“吕老头怎么会允许你来这里?”他皱眉问。“师祖说我应该锻炼锻炼。”风宇随口胡扯。“锻炼也不应到药谷二道关里来。”王太央摇头。“你这一**行来,没遇到幻灵兽?”“没。”风宇摇头,一脸的真诚。“那是你的运气!”王太央哼了一声,“趁着运气好,快走吧!”“咋了?”风宇一怔。“我是得了我师祖许可……”“昨夜有一只妖兽,自三道关逃了出来,此时正在二道关内。”王太央看着风宇说。
他方才感应风宇气息,只觉他气息平稳凝练,倒是底子不错,可惜气息所示,不过就是一段武者的境界。
那么,那只鬼眼犀自然不可能是风宇击杀的了。
想到此处,他不由在心中暗笑了自己一声:这样的笨小子,如何能杀得了鬼眼犀?不过这事真怪了……不对!难道是有什么强悍角色,混入了我药谷之中?
想到这里,他目光不由转为凌厉。
看了一眼风宇,心想:若真如此,却比妖兽还危险。
但此事不能让普通弟子知晓。
于是虽明知妖兽已死,仍大声说:“真遇上那妖兽,别说是你,便是你们正式弟子中前几名的元景如,只怕也是有死无生。”
风宇急忙点头:“没错没错,元景如遇上妖兽,肯定是有死无生!”
心里却想:那家伙连几只幻灵狼都打不过,还得咱出手相救,当然打不过鬼眼犀了。
不过那鬼眼犀已经被咱干翻车了,这里已经没啥危险了。
可这事儿……也不能跟您老人家说呀!“你快走吧,药谷现在已然对普通弟子关闭。”王太央说,“何时老夫除了那妖兽,你们何时才能再来。”“是。”风宇心里暗叹一声,作了个揖,老实答应。
他心里一百八十个不情愿,也只得向着二道关入口走去。
门规如山,他可不敢任性胡来。
掌管药谷的师祖都发了话,自己再私自逗留,一经发现可是重罪。
跟自己想象中的一窝幻灵狐告了个别,风宇悻悻而去。
走着走着,却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咱已经是五段武者了,当初三段时,师父一眼就能看出来,这王师祖怎么回事,好像竟然没有发现咱的实力变化?
这可是奇事。
难道……这也是我心中那片天地搞的鬼?
真是这样就太欢乐了!师祖不是说让咱装低手吗?如果连王师祖都能被骗过,那一般人不就更看不出来了?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想到这里,他不由又高兴了起来,哼起了十八摸小调,一**扭着秧歌走了。
一**向前,出了二道关,离了一道关,来到了谷外,一抬头,见关口前方道边树上,静静立着一人,正是元景如。
见有人出来,元景如立时望了过来,等见到是风宇,不由微微一皱眉,摇了摇头。
心中暗想:他倒是系着白带子,但是……怎么可能,风宇这小子可是整个门内有名的笑柄啊。
是谁,也不可能是他啊。
风宇看到他眼神有异,自己也吓了一跳,心里嘀咕:这家伙不会认出我来了吧?
硬着头皮走了过去,只假装不认识。“你是风宇吧?”元景如却开了口。“啊。”风宇含混地应了一声。
元景如问:“你在里面,可曾见过一个与你一样,系白带子的人?”“没。”风宇摇头,含混应声后,快步而过。“喂……”元景如再想唤他,他却已经快步走开了。
望着他的背影,元景如心中的疑惑,却是越来越深重了。
一**回到了东望峰,直接跑到了吕剑先的楼中报到。
吕剑先此时正与居无行喝茶下棋,风宇一进屋就乐了:“正好,省得我还得跑回去跟师父说。”“怎么回来了?”居无行问。“让司谷长老王师祖给撵回来了呗。”风宇说。“回来就回来吧。”吕剑先说,“听说是三道关里的妖兽跑了出来,遇上就危险了。
这样,接下来的日子,你就在我这里自己修炼好了。
下去吧。”“是。”风宇一点头,退了出去。
心里隐约有点奇怪:师祖他们这一脸的淡定,怎么透着股子怪异呢?
他一走,居无行的神色就立时变得严肃起来,低声问:“师父,这小子真的杀了那鬼眼犀?”“我亲眼所见。”吕剑先低声说。“好家伙!”居无行摇头感叹,随即说:“可是不对呀,他的气息……”“你也注意到了?”吕剑先笑了,“这小子明明已经达到了五段,但气息不升反降,一切如同一段时一般。
看来,这小子是掌握了隐藏实力的法门呀。”“难道,这就叫天才?”居无行喃喃自语。“这就叫天才!”吕剑先缓缓说道。第7章同门的奚落
时间匆匆而过,一转眼就是一个月。
月离门为了促进弟子进步,每四个月会举办一次演武会。
说是演武,实际主菜却是比武。
通过这种比试,确定弟子实力排行,也给大家一个展示自己的机会。
门内弟子虽然并没有直接的划分,但暗地里却也有划分。
比如迟迟不能突破的一段武者,渐渐沦为被别人驱使打杂的小跑腿,就被称为打杂弟子,而只有上了二段,才能成为正式弟子。
在正式弟子之上,还有所谓的精英弟子。
而划分标准,就是五段这一阶。
于是,演武会也就有了默认的阶级划分,基本上是入门弟子对入门弟子,正式弟子对正式弟子,精英弟子对精英弟子。
没人会越级,因为弱者不可能敢去挑战强者。
而强者,根本不屑于与低于自己的弱者争。
演武会在月离门总坛举行。
其时,主峰山下的大演武场周围人山人海,四大峰的门人弟子齐聚演武场,热闹非凡。
风宇随着东望峰诸弟子站在场边,随意地四下张望着,不久就看到了许照的身影,嘿嘿一笑,冲着其挥了挥手。
许照也看到了风宇,远远地冷哼一声,冲着风宇举起拳头示威。
风宇乐了,也举起拳,竖起了小指。“你干什么?”辛云儿见状一把拉回了他的手,一脸嗔怪:“我好不容易求师祖出面化解了此事,你还想把事态扩大?”“小云儿呀,你就别操心我了。”风宇一脸的惫懒,“你们这些精英弟子的争斗那么激烈,你做好准备了吗?”“没什么可准备的。
反正好好发挥就是了。”辛云儿表情不以为意,但眼神却出卖了她的心,看得出,她是有些紧张。“这话没错。”站在二人身后的居无行一点头,“你们两个都要好好发挥啊。”“师兄这两个弟子都挺不错,应该都能有惊人的表现吧。”这时,旁边有人不冷不热不阴不阳地来了一句。
三人转头看,见是另一位东望峰的师长,刘西屿。
他也是吕剑先的弟子,是居无行的亲师弟,和居无行的关系向来很是一般,甚至隐隐有些敌视。
与居无行只教了两名弟子不同,刘西屿有五十多号弟子,此时在他带领之下负手站在居无行一众人旁边,与散漫的三人组一比,气势真是大不相同。
那些弟子们此时高傲地转过头,冷眼看着风宇,眼神中满是轻蔑不屑,不少人眼中甚至还有憎恶。
但看辛云儿时就不同了,那真是眼底桃花朵朵开,心里不知盘算着啥歪念头。“师父,辛师妹是精英弟子,当然会有惊人表现。
可是那个废物……”此时,一个弟子故意大声对刘西屿说:“怎么会有惊人表现呢?”“惊人不分好坏。”刘西屿哈哈一笑,“有好得惊人,自然也有差得惊人了。”
五十多弟子一起笑了起来,有人点头:“师父说得对!”“不过恐怕他也没什么机会表现吧。”一个弟子说,“咱们月离门眼下,似乎已经没有打杂弟子了,他却要和谁比试呢?”“这可说不准。”另一个说,“没准人家志比天高,敢挑战正式弟子也未可知呢。”“那岂不是茅房里打灯笼——打屎(死)?”一个说起了俏皮话,引得众人又是一阵笑。“你们!”辛云儿气得握紧了拳头,脸色气得苍白。
居无行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笑呵呵地看着风宇,问:“小子,他们奚落你。”“师父,他们奚落你弟子。”风宇笑呵呵地看着他。“反正不是奚落我,我就无所谓。”居无行一耸肩膀,两手一摊。“我其实也无所谓。”风宇笑,“站在茅坑旁,就不能嫌苍蝇多是不是?”“这话说得好!”居无行冲徒弟竖起了大拇指。“我怎么就没想到可以这么比喻呢?你果然是天才。”
刘西屿面色一变,冷冷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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