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清入关暴政(卷一)(txt+pdf+epub+mobi电子书下载)


发布时间:2020-06-22 16:26: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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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韩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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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清入关暴政(卷一)

满清入关暴政(卷一)试读:

卷一

江阴,古延陵地,春秋属吴公子札;战国时,楚封春申君黄歇;自汉迄元,为乡、为县、为国、为望、为军、为州、为郡、为路,沿革不常;明隶南直之常州府。其地北滨大江,东连常熟,西界武进,南界无锡阳湖。南北相去七十里,东西相去百四十里,中峙三十三山,为田一百十三万亩,输粮六万余石,出赋十余万两,盖江以南一剧邑也。东关外旧设朝阳驿,苏、松、浙、闽赴京之冲途。黄山港通大洋,顺风一日夜即至,洋船俱泊于港,故屡被倭寇,亦江防之要区矣。南干龙入中国一支,尽于江阴具区之水,溢于芙蓉湖田。申、夏二港注之江,则邑乃山水交会之地。洪武帝驻骅瞰江山,尝有建都之议。鹅鼻截江水脉,直射金山采石以下第一重门户。元设万户府,明命吴桢、吴良等统重兵镇守,规其形势,诚南都之藩卫也。风俗淳厚,敦礼让,崇气节,不屑屑以富贵利达为事,故名公巨卿外,代产仙佛及畸人。即有明一代事论,洪武初,焦故人只鸡斗酒,与帝班坐,不肯受官;徐麒奉诏谕蜀,复命辞职,帝命举朝饯行;正德朝,黄御史安甫、史御史良佐、黄主事昭,称“殿前三虎”;天启朝,诏狱者十三贤,江邑缪文贞、李忠毅居其二;鼎革时,陈震亨殉节泗陵,朱养时殉节舟山,胡熙云殉节海虞;其他孝悌节义之事,志不绝书,如周兰等之御海寇,吴兑等之御倭寇;编氓贱隶,皆知取义成仁,捐躯报国,岂钟毓之气使然耶?亦渐染有素云尔。

江阴灾荒

万历五年大水。六年虫荒。八年大水灾。九年海溢。十一年大水。十四年大水。十五年水灾,民食草木。十六年旱灾。十七年大旱。二十一年雹灾。二十三年水灾。二十四年水灾。二十六年夏秋雨灾。二十七年久雨无麦。二十九年无麦,天启四年久雨麦尽,江涨漂禾。五年无麦。六年旱蝗。七年虫食麦禾。

崇祯二年,秋冬不雨。三年旱麦萎,禾菜尽伤。五年夏旱。六年潮冲圩岸伤人,九月风变,禾若扫。七年夏麦陨,秋大雨损稻,二年麦尽青,虫食禾。十一年大风损麦,秋旱蝗起,原野蔽空,复食麦苗,十二月旱蝗,四年大旱。

江阴变异

崇祯二年城鸣。十二年,雨赤小豆,四月虫聚鸣于天。十三年,虎至,伤人。十四年,虎又至,捕得之。十五年,河<囗力>鸟见(团音火,一名;<囗力>骝),形不甚大,声如儿啼,在城内外哀鸣一日,邑令吴鼎泰叹曰:“此城将有兵祸”。十七年,民家晓起,皆有黑圈记其门,或于釜底画梅一枝,一夜殆遍,五里亭平地出虎,大如犊,而势甚猛,伤人颇多,逐至百丈地方,跳河水中,渔妇刺杀之。

慕庐氏曰:“嘉靖、万历以来,佥壬秉国,阉势滔天,士气不扬,人理灭绝,历朝末季,未有如明之失政者也。人事变于下,故天象应于上,天人交弃,虽有孝子慈孙,安能挽回造化哉?”

清顺治元年(崇祯十七年五月改元)明亡

三月二十日,闯贼破燕京,思皇帝殉社稷,明至此亡。

清发兵讨贼

四月,明将平西伯吴三桂援京师,未及而陷,遂乞援于满清。清遣世祖睿亲王多尔衮代统大军,授奉命大将军印,锡以御用纛盖,星夜进发,遇贼将唐通于一片石,邀击之,斩百余人,贼遁。三桂率属迎谒,乃入关。闯贼率马步二十余万自北山横亘至海,列阵以待。大风迅作,尘沙蔽天,呼噪奋击追杀至四十里,贼遁走燕京。因晋三桂爵为平西王,命统马步一万追杀流贼。

清定鼎燕京

五月初一日,摄政王直趋燕京,所过州县,官民并开城迎降。及至京城,贼已焚宫殿西遁。明文武各官,出迎五里外。王进正阳门,老幼焚香跪迎,入武英殿受贺,传檄安抚畿甸郡县,即具疏迎世祖。九月,至燕京,为崇祯帝发丧,以礼改葬,追谥曰庄烈愍皇帝。躬祀郊坛,告祭庙社,御皇极殿受朝。

慕庐氏曰:“中国无主,臣民推戴,诚所谓天与人归,得天下之正,古今未之有也。”

江阴民乱

四月三十日夜,始得都城凶耗。市井不逞之徒,乘机生乱,三五成群,各镇抢掠焚劫,杀人如草。县令无如之何,乃恳诸生中老成硕望者、同学师分往各乡,谕以理义,动以利害。东北滨江一带,许学师晋、诸生陈明时、正东徐学师廷良、诸生章经世、西乡冯学师厚敦、诸生吴幼学、南乡邑绅汤澄心、诸生张鼎泰、典史阎应元单骑至申港解谕之。

福王称号于南都

五月十五日,史可法、黄得功、刘良佐、马士英等集北来臣民,迎立福王朱由松于金陵,称明年为宏光元年。

慕庐氏曰:“时当国破君亡,南北隔绝,援立亲藩,冀延宗社,在可法等不可谓非忠于明者。”

清顺治二年乙酉(南都称宏光元年,福州称隆武元年)清兵南下

福王荒淫无度,诸臣复不一心。五月,豫亲王多铎等统兵南下,连克淮扬,直抵江宁。福王奔芜湖,公侯、阁部文武臣僚二百余人、马步兵二十三万八千有奇皆降。

江阴欲勤王

大兵南下,典史陈明遇、训导冯厚敦、都司周瑞珑等纠集绅士,于五月十五日早,拜牌集议,募兵勤王,因一时无由招集,挥泪而散。

南都王豫王于南京戏饮,遣贝勒尼堪等追福王于芜湖,知广昌伯刘良佐勤王兵到,豫王遣一将统兵三百擒之。良佐叩头乞降,请擒福王赎罪。福王闻信,先往太平府刘孔昭家,刘不纳,遂奔坂子矶黄得功营。得功曰:“陛下死守京城,臣可借势,奈何轻出?”二十五日,良佐至,得功怒,不甲而出,单骑驰北营,隔河骂曰:“我黄将军志不受屈!”良佐伏弩中其喉,得功曰:“我无能为矣!”归营拔剑自刎。良佐入其营,与总兵田确、马得功缚宏光以献,豫王执之北去。

命降臣刘光斗安常洲

御史刘光斗,武进人,清兵南下,诣军前降,豫亲王命安抚常州各属。檄至江阴,独不应。

江阴知县林之骥去任

之骥,进士,福建莆田人,崇祯十七年到任,不解江南语,众号“林木瓜”。时郑帅率流兵千人过境,头裹红罗。始则携小盐包,百姓争买,启视,中有金银货宝,而兵不知也。盖淮扬巨室,载以避乱,为所掠得者。继乃纵兵士掠城外,百姓汹汹争城而人。兵欲劫城,幸之骥与郑帅同乡,出谒之,彼此燕语,继以痛哭,遂肃然无犯。之骥乃哭庙,解印绶去,时五月二十五日也。

参将张宿、海防程某、县丞胡廷栋、学使朱国昌、兵备马鸣霆去任

刘光斗劝降,宿以义不可从,慷慨谢任,程、胡亦去之,朱与马潜逸。诸生日诣学宫,相向哭。

主簿莫士英权署县事

六月,士民以邑署无官,推士英权知县事。士英潜通光斗,缴印册,并解帑金,献善马,备极谄谀,扬扬以县令自居。

清特授知县方亨到任

亨,豫人,乙科进士。豫省未入版图时,乃先诣军前纳款者。先四日,有飞骑传檄至,士英失望,令居民养于察院中,满城汹汹,欲为拒守计,以器甲刍粮未备,不敢遽发。二十四日,亨至,纱帽蓝袍,未改明服,年颇少,不带家属,止有家丁二十余人。亨入空署,耆老八人入视,亨曰:“各县已献册,江阴何以独无?”耆老出,遂谕各图造册,献于府,转送于南京,已归顺矣。旋出谒上台,莫主簿亦以参谒出,先归。乃传剃发之信,民情惶惶,俟县令归,一决可否。

收器甲

先是,福建勤王师为清兵所败,有战船三只逃至江上,贱售器甲,江民争买,北州尤多。二十六日,亨下令收之。

命军民剃发

豫王下令,江阴限三日剃发。二十七日,常州太守宗灏差满兵四人至,居察院中,亨供奉甚虔。

严饬剃发

二十八日,亨出示晓谕,申严法令。

邑民呈请留发

二十九日,北州乡耆何茂、邢觳、周顺、邢季、杨芳、薛永、杨起、季茂、辛荣等公呈请县详宪留发。亨大骂不已。众哗曰:“汝是明朝进士,头戴纱帽,身穿圆领,来做清朝知县,羞也不羞?丑也不丑?”亨无如何,听之而已。

闰六月初一日,江阴倡义守城

清晨,亨行香,诸生百余人及耆老百姓从至文庙。众问曰:“今江阴已顺,想无他事矣。”亨曰:“止有剃发尔。前所差四兵,为押剃发故也。”众曰:“发可剃乎?”亨曰:“此清律不可违。”遂回衙。诸生许用等大言于明伦堂曰:“头可断,发决不可剃也!”适府中檄下,有“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之语,亨命吏书示此言,吏掷笔于地曰:“就死也罢!”亨欲笞之,共哗而出。

下午,北州少年,素好拳勇,闻之奋袂而起,各服纸册,蒙以棉袄,推季世美、季从孝、王试、何常、何泰等为首,鸣锣执械,扬兵至县前三铳,又呐喊至县后亦如之,四门应者万人。亨犹坐堂上作声色,怒叱从役收兵器。众呼曰:“备兵所以御敌,收之反为敌用。”死不服。适亨老师无锡效顺之苏提学(一作旧学使宗敦),遣家人来贺喜,从私署出,在堂上骂曰:“尔这些奴才们,个个都该砍头!”众人诟曰:“此仆降贼也!”奋臂殴死,将头二门八扇,堆丹墀内焚其尸。亨出欲亲执首事者,众不逊,直前裂其冠服。莫主簿惧,踉跄走匿。亨怯,许众备文详请免剃,众遂散。亨乃闭衙急驰书于宗太守,并嘱守备陈瑞之飞请往剿。

临晚,县吏密告曰:“自汝等散后,亨即传我备文详豫王,请兵来杀汝等,已马上飞递去矣。”众怒,遂入署,以夏布巾系亨之颈,拽之曰:“汝欲生乎?死乎?”亨曰:“一凭汝等。”乃拘亨于宾馆。抵暮亨向举人夏维新疾呼解救。众恐宵遁,因将亨送交维新(或云走避乡绅曹子玉家)。是夜,诸生沈曰敬等十三人,集议覆上台。亨意欲多杀树威,议不协,遂散。

初二日,江阴义民下方亨、莫士英于狱

次早,方亨回署,闭衙不敢出。阉邑闻风响应,四乡居民不约而至者以十万计,即三尺童子皆以蹈白刃无憾而至此共击者。分队伍,树旗帜,鸣金进城。集教场,议战守,填塞道路,无容足处,分途出入。自辰至酉方息,合城罢市。亨惶急失措,乘肩舆登君山安民,诡称江民义勇,向误于陆承差杀一警百之说。众收陆,陆举家遁,毁其器具什物,秋毫不染指,有窃一鼎者,立斩以殉。宗太守行文解谕,拒不纳。士民等设高皇帝位于明伦堂,誓众起师,亨亦同誓称戈,各保赴县求发火药器械,亨亦首肯,实乃潜驰书于宗太守,称江阴已反,急下大兵来剿。时城门查诘奸细,搜得书,将使者脔之。入内衙,携亨出,并搜获莫主簿。莫恳降为明官,众不信,均下之狱。

众曰:“既已动手,闻察院中有满兵四人来押剃发者,盍杀之?”于是千人持枪进院。四兵发矢伤数人。众欲退,有壮者持刀拥进,兵返走,一堕厕中,一匿厕上,一躲夹墙,一跳屋上,俱被提出。先是四兵到府,伪作满状,满语,食生物,小遗庭内,席地而卧。至是入内,见床帷灶釜颇精丽,顿作苏语曰:“我本苏人,非鞑子,乞饶性命!”众磔之。临死,曰:“莫主簿令我来,今害我!”

是役也,有典史陈明遇者,素长厚,与民无怨,众拥为主,而从其令。

初三日,发兵器安营

先是兵备曾化龙,闻流寇至,造见血封喉弩,悬三四间屋。兵备张调鼎,亦铸大炮储火药。至是皆发之。

距城三十里者,各保咸领乡兵入城,令于夏港葫桥相地札营,防清兵西来,临晚方散。

守备陈瑞之夜遁

忽传清兵由杨舍进,众疑杨舍守备沈廷谟曾赴县剃发,必为之乡导,合城鸣金纠众,奋勇争拒。至东城,知讹传,乃返。适本营守备陈瑞之乘马赴东关,众恐其纳款谋升参将,且代方亨申文请剿也,詈辱之。瑞之拔刀策马,返哗而进,共杀负纛一人,马二匹。瑞之亦伤,夜与其子越城遁。或云众欲推为主,瑞之不从,甫出,以枪刺之,跃屋上,趋出城,伏于豆田内。

初四日,下陈瑞之于狱

是早,执瑞之妻孥下狱。上午,城外兵缚瑞之父子来解,亦收禁。

城中戒严

士民议曰:“我等誓死守城,其老弱妇孺,与不能同志者宜速去。”由是城门昼闭。议守议战,议更五方服色旗号,议借黄蜚为外援,议请阎典史为主将,持论纷纭,各出一见,日无宁晷。

发林令所封库藏赡军,不足,徽商程璧又捐饷银三万五千两,陈典史拜而纳之。入暮,又报清兵由常州抵申港,民兵争出御之。城中戒严,恐外兵乘虚。灯火彻夜,互相盘诘。漏二下,盘获细作时隆,命拘之狱。

初五日,搜获细作、讨武弁王珑、歼郡兵于秦望山

黎明,士民齐集公堂,明遇同游巡守备顾元泌会鞫。时隆供称伏兵在城七十余人,奉太守令,每人给火药四斤,银四两,开元钱一百二十文,约于初八夜,举火为号,外兵望火杀人。供词凿凿,当获羽党四人枭示。亟往庵观及空隙地搜获六十余人。复词连武弁王珑。珑遁,收其党尽杀之。在外乡民,即往君山烧珑居,执其父与妻妾来献,并诛之。而宗太守果遣郡兵三百人间导袭江阴,土人歼之秦望山下。明遇下令,城中有能获奸细者,官给银五十两。

杀陈瑞之

是日杀陈守备(一作自杀),收其一妻、二子、一女、一仆尽杀之。其长子叩头请曰:“我能造军器,幸贷我!”乃系之狱

初六日,清发兵收江阴

有青衣人行于市,迹甚诡,乡兵疑而执之,搜出地图一纸,上书兵马从入之路及秦望山埋伏诸处,并私书一函。询之,乃璜塘夏中书家人,新投亨署,遣出乞师者。送顾元泌拷讯,复供沈曰敬及吏书吴大成、任粹然等在马三家协谋屠洗。收马三、大成等磔于市,曰敬仅以身免。粹然临刑,曰:“四门俱有大炮,汝等宜自为计!”

士人既歼宗灏所遣兵,灏以事闻专阃。是晚,报清兵马步千余人从郡城出,水师统兵官王良亦率舟师进发,城中巡守愈严。西门月城内搜获奸细二人,审视锁钥门键已坏,执守门兵拷讯之,招出买路银两,当与细作均斩城下。

初七日,江阴义兵败于虞门

是早,乡兵出城打仗,北门骁锐,自立冲锋营,季世羔令三鼓一炮造饭,四鼓二炮吃饭,五鼓三炮抬营。百人揭戈先往,老弱馈食不绝。令地保持铁桶,用锅底煤涂黑,作假炮安闸桥上,过浮桥,命地方将桥拆断,经夏港亦然。上午至申港,方思造饭,塘报讹传清兵相距止五六里,众奋呼曰:“战而后食未晚也。”疾驰数十里,抵暮至虞门,方遇战。彼众我寡,腹枵力乏,兼以马步不敌,冲锋兵败,世羔阵亡。郡兵驰宿虞门曹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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