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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6-28 12:0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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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美)托马斯·潘恩

出版社:湖南文艺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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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识:经典全译版

常识:经典全译版试读:

版权信息书名:常识:经典全译版作者:(美)托马斯·潘恩排版:上官雅弘出版社:湖南文艺出版社出版时间:2015-10-01ISBN:9787513908474本书由中南博集天卷文化传媒有限公司授权北京当当科文电子商务有限公司制作与发行。—·版权所有 侵权必究·—编者序 我说段历史,你可别激动啊《常识》之于我们,就像《明朝那些事儿》之于美国人,虽然可能很有趣,但背景知识就像一只拦路虎。我们会觉得《明朝》就是那些简简单单的事儿,美国人会觉得《常识》真的是常识,但换了位置就完全不一样了。所以我们干了两件事。第一就是在正文里加了一些注释,在每颗老虎牙旁边都放一把钳子。第二就是在这里说一下历史背景,一段激动人心的历史。

那时候的北美大陆,还没有一个叫作美国的国家。这里是13个殖民区,英法两国争夺这里的控制权,打了七年,所以叫“七年战争”。后来英国赢了,北美就成了大英帝国的一个海外行省,所以人们护照上的国籍是英国人,服从伦敦调遣,为英皇尽忠,有作为大英帝国一部分的家族自豪感。

打仗需要花钱,花费大量的钱。英国在欢呼胜利的同时,尴尬地发现,七年的战争耗空了国家,大英帝国的财政捉襟见肘。英国把目光转向了抢回来的小妾,企图让它做牛做马,也就是把军费转嫁给它。英国用了三招:倾销剩余产品(美洲只能进口英国产品,卖不动的英国产品都弄这儿来卖)、独占原料供给(木材等只能卖给英国,由英国定价)、课收重税。前两项倒没什么,因为还有家族自豪感在那里顶着,但这第三条政策把美洲人惹毛了。

1765年英国议会通过了针对美洲的《印花税法案》,一下子多征四十多种税。美洲人一下子就蒙了,突然发现了自己作为二等公民的地位。美洲人说:我们北美洲在英国议会里没有代表,你们一群人把门一关开个会,出门就说会议决定让我们交钱,这叫什么事儿啊?北美大陆发出了“无代表不征税”的呼声,家族自豪感完全丧失。

当情感遭到背叛,必会激起仇怨。美洲人开始拒绝购买英国货物,宁愿穿纺织的粗布衣服,也不买英国的。人民频频请愿游行,甚至发生了暴力冲突。英国慌了神,立刻派兵镇压。高压之下,美洲出现了很多秘密的反英组织,比如“自由之子”等地下党。后来,美洲人的抗议实在太激烈了,英国内阁经过激烈辩论,一年后终于同意撤销《印花税法》。但是军费还是没有着落,所以还得找美洲人要一点儿。

1767年,内阁通过了新的税收法案《唐森德税法》,纸、玻璃、铅、颜料等美洲不能自产但又非常需要的东西,都要加高额进口税。首先说“进口税”这个词,一看就明白了,你是你,我是我,咱俩不是一个国家。

唐森德知道,加税后,原来一块钱的东西现在要卖两块,在垄断物品上加价,必然会引起不满,所以同时规定:税吏有权进入民宅、货栈、店铺,搜查违禁物品和走私货物。

美洲人反抗的激烈程度是唐森德始料未及的,频发暴力事件,再加上英国军队纪律松散,时时骚扰当地居民,双方关系很紧张。1770年3月5日,驻扎在波士顿的英军以保护税官为名,向抗议民众1开枪,打死5个人,史称“波士顿惨案”。这一下不得了,全美洲开始爆发武力抗法行为。殖民地越来越强烈的反抗,使英国在1770年3月废除了《唐森德税法》。但双方达成了一个妥协,那就是保留茶叶税。茶叶是一种很特殊的商品。第一,美洲本来就可以自产茶叶,不是一定买英国人的;第二,这种两国都可以产的东西,要征关税,进口的英货自然比本地货要贵,所以可以保护本地茶商和茶农;第三,保留茶叶税,可以象征性地表明英国在殖民地是有征税权的。因为茶叶很特殊,所以茶叶税得以保留,但这也为后来的冲突埋下了祸根。

1773年,为了倾销积存茶叶,英国内阁通过《救济东印度公司条例》,授予东印度公司在北美销售积压茶叶的专利权,免交进口关税。其中明令禁止殖民地人民贩卖“私茶”。为什么要专门加上这么一条?我们得看看什么是私茶,它为什么会产生。

中国从汉武帝开始,政府就会垄断几种日用物资收为官营,比如盐和铁。所有非官方经营的盐和铁,那都是私货。我记得赵雅芝在很多年前的电视剧《戏说乾隆》中,扮演盐帮帮主程淮秀,所谓盐帮,其实就是贩卖私盐的走私分子组织的帮派。

本地茶叶要交税,所以贵,所以不买,这是可以理解的。但是面对比本地茶叶便宜得多的进口茶叶,为什么不买?北美人认为,如果饮用这种茶叶,就等于默认了英国法律的合法性,所以全民抵制茶叶倾销。这就和中国抗战时期全民抵制日货是一样的,你再便宜我也不买。这时候就必然产生大量逃税的本地茶商,把价格降到和进口茶能抗衡的价位,因为免交税,所以便宜,所以是私货和违禁物。当时美洲人消费的茶叶中,有9/10都是私茶。

这种畸形的经济关系早晚会出问题的。1773年12月16日,塞缪尔·亚当斯带领60个人潜入商船,把价值1.5万英镑的342箱茶叶倒入大海,史称“波士顿倾茶事件”。英国认为这是对殖民当局权威的恶意挑衅。为了镇压反抗,1774年3月英国议会通过了惩罚性法令,强制性规定:英军可强行进入民宅搜查,取消马萨诸塞的自治地位,封闭北美最大的港口波士顿港。这导致了波士顿商业大面积停滞,很多人因此流离失所甚至饿死,饥饿中暴徒四起。

人民在抵制英国货物,地下党在秘密反英,官方在干啥?1774年9月5日~10月26日,第一届大陆会议在费城召开,要求:英国取消对殖民地的经济限制和高压法令,针对殖民地的法案必须经过殖民地人民的同意,撤走英国驻军,殖民地实行自治。如果英国不接受,北美将于12月1日起停止任何对英贸易。

自治就是自己治理自己,我们国家也有香港特别行政区、宁夏回族自治区等。但自治的程度有高有低,大陆会议并没有明确到底是什么程度的自治,所以这个目标就成了悬搁在空中的东西。

自治的前提是归属中央政府管辖。所以大陆会议秉承“国王仁慈,议会暴虐”的原则,认为恶法来自内阁,所以把希望寄托在了一个明君身上,打算绕过内阁,直接把请愿书呈交英王。会议宣称北美完全忠于王室,依附大不列颠,“有人告诉你们,说我们是叛乱的、不满政府和希望独立的,请相信,那些都不是事实……”他们只想恢复七年战争结束时的情况,也就是没有任何恶法时。

上面是官方意见,而驻美英军和美洲民间武装之间,一直剑拔弩张。1775年4月18日晚,800名英国轻步兵从波士顿开拔,准备开赴康科德夺取当地民兵的军需,并逮捕反英组织的首脑。组织起来的北美人民拿起武器出门迎击,第二天在莱克星顿村发生了战斗。几十个村民对抗800名正规武装士兵,寡不敌众,阵亡8人。英军扑向康科德镇,但当他们赶到时,弹药已经转移,领导人已经隐藏。指挥官一看不对劲,命令立刻撤退,这时,一排排子弹从四面八方射来。英军逃回波士顿后清点人数,损失共247人。

莱克星顿的枪声被称为美国独立战争的开始。独立战争纪念碑上是一尊手握步枪、头戴草帽的民兵,碑上刻着一段话:“坚守阵地。在敌人没有射击之前,不要先开枪;但是,如果敌人硬要把战争强加在我们头上,那么,就让战争从这里开始吧!”

然后英王对美洲说:要么服从,要么毁灭。要和平还是要自由的问题,摆在了人们面前。潘恩认为,这就算撕破脸了吧。他的回答是坚决的:不自由毋宁死。但是激进的革命家和官方的态度不可能高度一致,政治家们要考虑更多的方面,这时候有三个纠缠不清的问题。第一,该不该打?也就是,以战争换自由,是否符合美洲人的利益。一开战,就得有正规军,光靠民兵肯定是不管用的,而建正规军,钱和将领的问题怎么解决?第二,如果该打,是针对英国议会发动内战,还是针对英国发起民族独立的革命战争?也就是独立不独立的问题。第三,如果民族独立了,是该建立全欧洲都仰慕的英国式君主立宪制度,还是共和国制度?

关于帝王的问题,现在看来是常识,但是当时的人们可不见得这么想,帝王还是要有的,要不那还叫什么国家?想一想王国维为什么要在清朝皇帝退位后自杀你就明白了。

1775年5月10日召开的第二届大陆会议上,本杰明·富兰克林、托马斯·杰斐逊等代表仍然对是否开战、是否独立等问题犹豫不决。

这种事情在现在看来是很荒唐的,但是先进的思想阶层可不那么想啊。光荣革命之后,整个西方都推崇英国的君主立宪政体。没有国王那叫什么国家啊?要是自己独立并产生一个国王,那不就是叛臣贼子吗?虽然大陆会议已经是一个政权组织,起着常设中央政府的作用,但谁也无法下定决心和这样一个优秀的“母国”一刀两断。

1775年6月15日,大陆会议通过决议,组织大陆军,任命华盛顿为总司令。但是请注意:战争的目的不是革命,不是独立。战争的目的只是“清君侧,诛晁错”,或者说这是一场针对内阁的内战,绝对不针对国王,绝对不是要推翻王权,绝对不是要独立。国王是明君,只是为内阁所蒙蔽。1776年1月,在华盛顿坐首席的军官餐厅里,每晚都为英王的健康干杯。而约翰·亚当斯等少数政治家看到了革命和独立而不是内战。但是,他们因为种种既有利益方面的考虑不敢公开呼吁。本杰明·罗什看到潘恩付梓前的书稿,深深地被打动了,还给它起名“常识”,但自己却躲得远远的。

托马斯·潘恩发表的《常识》,针对当时亟待解决的几个问题进行回答。首先,应当反对的不是内阁,而是国王和君权制。君权制才是一切罪恶的来源,英王只是一头皇家畜生,貌似雄狮实为蠢驴,英国皇室的祖先只不过是个篡政的强盗头子。议会是英国政体中的共和部分,那是应当尊重的部分。《常识》一出,振聋发聩,它把战争的矛头从议会转向了国王。

其次,美国应当革命、独立,而不是展示武力,使英国忌惮妥协,因为妥协意味着毁灭。美军必然胜利,英国会妥协,但绝对不会放弃对殖民地的立法权这一宪法权力。英国暂时退让,必然是为了更猛烈地反击,而拥有对美洲的立法权则能保证它的报复会猛烈无比。《常识》刺破了黑夜的幕布,指明了战争的前景。如果没有潘恩的笔,华盛顿举起的剑,就不知道该刺向哪里了。《常识》是美国独立战争的战斗檄文,它发表后,内战变成了独立革命,潘恩是当之无愧的美国“革命之父”。

最后,赶走英国总督、民族独立后,不应当沿袭英国式的君主立宪政体,而应当建立一个共和国。君主制是一切恶的来源,君主制是违反天意的,北美的王应当是宪章和法律。《常识》对在大英帝国的威胁下摇摆不定的北美殖民地来说,可谓字字珠玑。华盛顿读完后说:它“在很多人心里,包括我自己在内,产生了一种极大的变化”。一家英文报纸说:“《常识》无人不读,凡读它的人都改变了态度,哪怕一小时前他还是一个强烈反对独立思想的人。”《常识》流传之广是超乎想象的。当时北美不足200万人,该书销售四五十万册,所以成年人几乎人手一册。华盛顿率领的士兵背囊中,除了枪支、口粮外,几乎都有一本读得皱巴巴的《常识》。

1776年7月4日,杰斐逊起草的《独立宣言》宣布美利坚合众国从此脱离英国独立。“美利坚合众国”(the United States of America)的名字来自潘恩,杰弗逊坦承引用了《常识》,重复了其中的原则,并“引以为荣”。

在战争中,美军一度士气低落,纪律溃坏,几至瓦解。潘恩临危受命,应华盛顿之约再次拿起了他的笔,在行军途中垫着膝盖写下了一篇篇战斗檄文。“这是磨练人的灵魂的时候,能共享安乐而不可共患难的人,在这场危机中将在为国服务中退缩,但现在能够抗住的人,应该受到男男女女的热爱和感谢。暴政同地狱一样是不容易征服的,但我们可以此安慰自己:斗争越艰苦,得来的胜利越光荣;得来的胜利越便宜,赢得的尊敬就越小。”华盛顿下令:集合全体官兵,向他们宣读这篇文章。

四处树敌的潘恩

抛头颅洒热血的革命家一般都做不好政治家,因为革命家一般都有天真未凿的率真,不然哪儿来的一腔热血?但是革命之后,从不轻易放弃发表自己的见解,常常会招致灾难。从进入独立后的美国政府任职之后,潘恩的人生开始逆转。

1777年,潘思被任命为大陆会议外交事务委员会秘书,1778年,他在报纸上公开揭露美国驻法商务代表塞拉斯·迪安等利用法国援助假公济私的行径。由于牵涉大面积当权人物,潘恩遭到排挤和公开打压。1779年,法国驻北美大使递交抗议书,说潘恩暴露了法国的秘密,要求大陆会议“对目前的状况采取适当的措施”。1779年,潘恩被迫辞职,他在辞呈中悲愤地说:他不是泄密,只是不愿渎职。

在美国待不下去,他回到了英国。法国大革命后,英国人热情讴歌,其中包括埃德蒙·柏克,潘恩的挚友。但是随着大革命的发展,习惯了改良主义的英国绅士们感到震惊不已。1791年,伯克发表了《法国革命感言录》攻击法国大革命,而作为革命家的潘恩,毫不犹豫地奋起迎战,他在伦敦激烈抨击柏克,批判英国政体,向法国人介绍美国的共和政体。

潘恩的影响力和激烈的言辞,震动了英法两国的媒体,他在法国社会引起的反响,堪比当年《常识》在美洲引起的影响。罗伯斯庇尔热情地赞颂他,1792年法国议会授予他荣誉国籍,加莱选他做议员,还专门派人去英国通知这位外国人已光荣当选。潘恩公然批判英国政体,且影响巨大,这激怒了英国的皮特内阁。1792年,英国政府指控潘恩犯煽动叛乱罪。美国回不去,潘恩只好流亡法国。潘恩在法国受到了英雄的礼遇,且被选为起草新宪法的九人小组之一。

潘恩对法国革命产生了巨大的影响,但和雅各宾派隔阂很大。罗伯斯庇尔一开始误会了潘恩,以为他也是个“斗士”,但很快大失所望。潘恩对路易十六的审判态度也激怒了雅各宾派。潘恩说:人们反对的应该是传统,而不是任何个人;法国大革命的可贵之处不在于和一个国王作对,而是和产生国王的制度作战。他公开反对处死国王。雅各宾派向来是不宽容的,执政后立刻删除了潘恩在宪法中的思想,并把他投进了监狱。而此时的英国,则已经开除了潘恩的国籍。于是他想求助于华盛顿,但曾经的朋友却没有伸出援助之手。

他在狱中写了《理性时代》,发表自己的宗教见解,表达自己以理性为基础的自然神论。这本书后来得罪了整个宗教界。

1794年,经过美国驻法大使门罗的四处奔走,潘恩终于获释,并在门罗夫妇的照料下恢复了健康。之后拿破仑曾访问过他。1797年秋天,拿破仑告诉潘恩:他枕头下面有他一本书,每晚睡前必读。他也曾宴请过潘恩,席间他说:“世界上每一座城市都应为潘恩树立一座金质雕像。”但在拿破仑执政后,两人的关系却迅速冷却下来,因为潘恩厌弃一切类型的个人独裁,拒绝与他合作。

1802年,总统杰弗逊请潘恩回到美国。那本《理性时代》终于起了作用,正在建立民族宗教的美国,是容不得这些见解的。要知道,美国的超验主义自然神论大师爱默生要等到1803年才出世,他提前了半个世纪。天才往往都有悲惨的结局。杰弗逊为了避嫌,开始回避潘恩,甚至拒绝给他一官半职。本杰明·罗什也拒绝和潘恩有任何来往。邻居围攻潘恩,马车不愿载他,来往车辆故意溅他一身泥。

潘恩把那个年头能得罪的当权人物都得罪光了。在他那个时代,没有一个人像他一样热爱美国,但最排斥他的正是美国人民,没有一个人像他一样虔诚,放弃他的正是教会。背叛他的人,无论是英国的伯克,法国的罗伯斯庇尔、拿破仑,还是美国的华盛顿、杰弗逊、罗什,都曾经是他的战友,不久前还是他的同志,转身就不理他,甚至迫害他。

潘恩是一个革命家,革命家都是理想主义者,而天真的理想主义者不为他的时代所理解和接受,也在情理之中。没有圆熟的政治天赋,没有心机谋略,倒不是缺点,心底干净不是缺点,只是他激进的主张距离现世越来越遥远。他完成自己的使命后,就该归于历史了。作为美国革命史中最激进的政治理论家,潘恩很适用舍伍德·安德森评价小镇中的“畸人”的话,他是“秋天枝头弃摘的果子,其甘美只有少数人懂得品尝”。序言(再版)

也许本书所述思想暂时不足以流行并获得普遍认可。只要长期习惯了一件错误的事就不会去质疑,以至于它表面看起来就是正确的,一旦出现反对声音就会激起捍卫传统的可怕呼声。但反动的呼号很快就会过去,时间比逻辑更有说服力。

当权力长期暴力滥用,人们就会质疑这种权力是否合法(当然,一旦受害者被逼到奋身质疑的地步,一些始料未及的事情也会牵连其23中)。因为英格兰国王认为自己有权利支持议会的权利,这片土地上的善良人民就遭受了严酷的双重压迫,于是他们就拥有了不容置疑的权利,质疑国王和议会的借口,同样有权利反对两者对权利的僭越。

笔者在书中极力避免谈论关于我们个人方面的事情,所以没有针对个人的赞美或谴责。智者和有尊严的人无需一本小册子来打动,而不明智和不友好的人会继续固执己见,只有更多的伤害才能使其疼醒。

美洲的事业在很大程度上是全人类的事业,一直在发生并将继续发生很多事情,具有普遍意义而非地方性意义,这些事情触到了所有爱人之人的原则,这些事件唤醒了人们的情感。有人企图用火和剑使一片土地沦为废墟,向全人类的天赋权利宣战,企图把捍卫者从地球45表面消灭干净。所有接受了自然赐予的情感能力的人都在密切关注,6而其中一个超越党派纠纷的人就是作者。

另外,新版的发表略微延迟,因为我一直在关注(觉得可能有必要关注)任何反对独立原则的企图,但目前仍未出现反对意见。既然对公众有个交代的截止时间已经过了,现在只能假定没人会反对了。7大家完全没有必要知道本书的作者是谁,因为值得关注的是主旨本身而不是人。但仍有必要指出,他和任何党派都没有任何瓜葛,也没有受到任何官方或个人的影响,他只遵循理性和原则。89费城,1776年2月14日第一章 概论政府的起源和目的&简评英格兰政体

有些作家把社会和政府混为一谈,认为两者没有或很少有区别。但实际上它们不仅不是一回事,而且从根本起源上就不一样。社会由我们的需要产生,而政府则由我们的邪恶而来。前者通过凝聚我们的情感积极促进我们的幸福,后者则制止我们的恶行消极地增进我们的幸福。一个鼓励互动,另一个制造界线。前者是奖励者,后者则是惩罚者。

任何状态的社会都是祝福,但政府呢?即使最好的政府也只是一个必要的诅咒,最坏的政府则是无法忍受的祸害,因为当我们受苦,遭受政府造成的、只有无政府国家中才会存在的不幸,想到正是自己养活了使我们受苦的机构,我们就会感到分外痛心。政府就像衣服,10标志着纯真的丧失;国王的宫殿就建筑在伊甸园亭榭的废墟上。假如良心的冲动是清澈的,所有人都无法抗拒地遵守,人就不需要其他立法者了,但事实并非如此。人们发现有必要放弃一部分财产,买到一种方法来保护其余财产;这样做是因为一种智慧,一切世事都教会了他们在两害面前要取其轻。所以,安全是政府的真正目的和结果,所以无可辩驳的推论就是,我们认为哪种形式最能保证我们的安全,代价最小,受益最大,其他所有人也会愿意接受。

为了清晰而准确地把握政府的目的和结果,我们可以假设有几个人在地球上某个与世隔绝的偏僻角落住了下来。他们可以代表任何一块土地的第一批移民,或世界上的第一批移民。在这种自然的自由状态下,他们首先会想到社会,千百种动机都会使其趋向于社会。一个人的力量实在无法满足自己的各种需要,而他的心灵也扛不住太久的孤独,所以很快他便被迫寻求他人的帮助和安慰,而对方也有同样的需要。四五个人联合起来,就能在荒野中建起一个还算过得去的住所。而单个人则可能劳碌一生亦无所获,也许他砍倒树后搬不动,或能搬动但竖不起来,同时饥饿会迫使他放下工作……各种不同的匮乏都需要他进行不同的满足。疾病,甚至一件小小的不幸,都意味着死亡,因为虽然它们并不致命,但都会使他无法生活,虽然没有死,他已经陷入了可以叫作“萎缩”的状态。

所以,客观需要就像引力一样把新来的移民迅速地组成社会。互相给予的幸福随之而来,只要人们保持完全真诚相待,就不会需要法11律和政府的约束。但是,只有老天不会被恶侵蚀,所以注定会发生这种情况:他们在克服移民初期遭遇的困难(这些困难把他们团结在一份共同的事业中)后,现在逐渐淡忘自己的责任和对彼此的情谊。这种淡忘会导致必须建立某种形式的政府,以弥补精神美德的缺陷。

选一棵树就能供他们开议会用,全体移民可以聚集在树荫下,讨论公共问题。他们制定的第一批法律只能叫作约定,无法用任何刑罚保证,除了公众的鄙视。在这第一次会议中,每个人都有占一席位的自然权利。

但随着聚居地的扩大,公共事业也会增加,而成员间的距离也在扩大,当初每次大家都聚在一起,现在就太不方便了。那时人数还很少,住处很近,公众事业都是小事,也不多,掰着手指头就能数清。这时就需要他们授权,从全体成员中选出一定的人员来专门管理立法工作,被选的人应该关心那些把他们选出来的人所关心的事,应当像全体成员亲自出席时一样行动。如果聚居地继续发展,就必须增加代表名额,且要兼顾聚居地每个部分的利益,所以最好把整个聚居地适当分成若干部分,每一部分派出一定人数。而且要保证,代表们绝对不能形成与选民无干的利益,为了审慎起见,最好常常举行选举。通过这种方式,代表们会在几个月后回归并混杂于人群,所以在位时会谨慎地考虑到权杖并不是自己的,这就保证了他们对公众的忠诚。这种频繁的换届会使社会的各个部分休戚相关,各部分自然会互相支持。政府的力量和民众的幸福正是基于这一点。找个人叫他国王,是毫无价值的。

这就是政府的起源和兴起。政府即精神美德无力管理世界时的必要模式,这也是政府的目的和结果,即自由与安全。即使跳梁的表演迷乱了我们的眼睛,或者声音欺骗了我们的耳朵,即使执念扭曲了我们的意志意愿,或者利益迷住了我们的心智,自然和理性的声音仍会12简单地说:这是对的。

我从无法人为推翻的自然法则中推出政体的概念。这条自然法则就是:一件事越简单就越不容易乱,即使乱了也容易恢复。根据这个箴言,我想对大肆吹嘘英格兰政体的人说两句。刚刚脱离黑暗的附庸时代时,它是高贵的,我同意这一点;当暴政蹂躏世界时,即使脱离一点点也是光荣的救赎。但这种政体是有缺陷的、不稳定的,无法产13生它貌似预示的结果,这很容易证明。

专制政府是人性的耻辱,但拥有这个优点:它们简单。如果人民受苦,就知道苦难源自何处,也知道补救的方法,不会有一堆让人茫然不知所措的病因和药方。但英国政体极其复杂,可能整个国家受苦多年也无法弄清到底哪儿出了问题,众说纷纭,每个政治医生都会开出一个不同的药方。

我知道要克服地域式或长期存在的偏见是困难的,但如果不花点儿精力仔细剖析英国政体的各个组成部分,就无法看出它只是两种古代暴政的渣滓,新掺了一点儿共和因素。

第一,它有国王,君主暴政的残余。14

第二,它有上议院,贵族暴政的残余。

第三,它有下议院,英格兰的自由指望着他们的美德,这是新掺的共和因素。

前两种是世袭的,与人民隔绝,所以从体制角度讲,无益于国家的自由。

有人说英国政体是三种力量的凝聚,互生牵制之效。这话真可笑,它毫无意义,且完全自相矛盾。

有人说下议院制约国王,这有两个假定条件:

第一,如果无人监管,国王是无法信任的,或换句话说,对绝对权力的渴望是君主政体的固有弊病。

第二,为此而设的下议院议员必须比国王贤明,更值得信赖。

这个政体授权下议院制约国王,可以否决他的预算,同时又授权国王制约下议院,可以否决它的其他议案。这样,这个政体就又假设国王比众议院更贤明,而它早已假设下议院比国王贤明。真是荒唐透顶!

君主政体中有极其可笑的东西,它先让一个人无法获得学识,然后授权他裁决那些需要最高理智的案件。国王的地位使其不知世事,但他又需要通晓一切才能履行职责。所以,不同的方面畸形地对立和抵消,证明其整体性质是荒唐无用的。

有些作家这样解释英国政体。他们说:国王是一端,人民是另一端;上议院代表国王,下议院代表人民。但这样一来,议会自己就分裂成两个对立的东西了。虽然那话文采斐然,但一经推敲,就显得模棱两可、毫无用处了。而且这种情况很常见,字词组成了最漂亮的语句,描述不可能存在的事物或太费解所以无法描述的事物,但那也只能是一堆字词、一阵声响,虽然悦耳,仔细思考却没有什么意义。那个漂亮的解释还包含一个内在的问题,即为什么国王拥有一种人民不敢信任又总有义务制约的权力?这种权力绝不会赋予一个智慧的民族,任何需要外来牵制的权力都不是来自上帝,但宪法却有条文规定要存在这样的权力。15

但法律和它的任务并不匹配。法律手段不能也无法达成目的,所以整件事就成了法律在说“我不行”。大砝码总能压起较轻的那头,机器的所有齿轮都由一个齿轮推动,我们只需知道机制中哪个权力是最有力的,那个权力拥有的叫统治权。虽然其他权力(或部分其他权力)可以妨碍(或所谓牵制)它的运转速度,但只要无法使其停止,一切就都是无用功,第一动力终将为所欲为,而提高速度只是时间的问题。

王权是统治英国政体的那一部分,这不必多说。他只靠封爵和赐16予爵位年金获得全部权力,这是不言自明的。所以,虽然我们足够聪明关闭了专制君主政体的大门,但同时十分愚蠢地让国王掌管了钥匙。

英国人喜欢他们由国王、贵族上议院和下议院组成的政府,固执的狭隘思想一半来自民族自豪,一半来自理性,但前者可能更多。在英国,个人无疑要比在其他国家更安全一些,但英王的圣旨跟法皇一样都是国家法律,区别只是,英王不直接下令而是把圣旨用议会法案17的恐怖形式传达给人民。查理一世的命运只是使国王们更加狡猾,而非更加公正。

所以,支持某种结构或形式的政府的执念与民族自大主义,我们暂且不谈,简单的真理是:英王之所以不像土耳其国王那样暴虐,完全是因为人民的素质,而不是政府的体制。

此时很有必要探讨英国政府形式在体制方面的错误。如果不摆脱某种执念爱好的影响,我们就无法公正地看待他人;同理,当我们被顽固的偏见束缚时,也无法公正地对待自己。一个男人如果眷恋妓女,就不配选择或判断妻子;对腐朽政体怀着好感的执念,我们就不能识别健全的政体。第二章 论君主政体与世袭

在万物的秩序中,人类本来是平等的。但这种平等被后来的事情破坏了,贫富差别可能是一大原因,不必求助于压迫、贪婪之类刺耳、难听的字眼。压迫往往是财富的结果,而很少是或从不是致富的手段。贪婪虽然会保证一个人不至于陷入赤贫,但一般会让人变得懦弱而无法致富。

但还有一种更大的差别,不能用纯自然或宗教的原因来解释,即人竟然要分为国王和臣民。自然中分有雌雄,上苍区分善恶。但为什么会有一类人降生时就高居他人之上,俨然一个新的物种。这倒是值得研究研究,看看他们到底给人类带来了幸福还是苦难。

根据圣经记载的历史来看,世界上一开始是没有王的,没有王的结果就是没有战争,正是国王的傲慢使人类陷入混乱。没有王的荷兰,18一百年来享受的和平比欧洲任何君主政体的国家都多。古人的情况也支持这种说法,最初的部落长老们过着恬静、悠然的田园生活,当19犹太人有了王之后这种幸福就消失了。

由国王统治的政府形式是异教徒发明的,后来以色列的子孙才复20制了这个习惯。这是魔鬼为了鼓励偶像崇拜而发明的最得意的创造。异教徒把死去的国王敬拜为神,而基督教世界则改进了方案,敬拜活着的国王。用“圣上”称呼一只耀武扬威但顷刻即将化为尘土的蠕虫,是何等的渎神之罪啊!

一个人的位置远高于他人,这违背了平等权利原则这条天理,也21无法以圣经的权威进行辩护,因为根据基甸和先知撒母耳所述,万能的上帝的意志明显是反对由王统治政府的。圣经中反对君主的部分,在君主国家被巧妙地掩饰了,但无疑值得那些尚待组建政府的国家的22注意。王庭援引圣经教义的恺撒的归恺撒,但教义根本就不支持君主政府,因为当时犹太人没有自己的王,而是沦为罗马人的附庸。

从摩西描述创世起,到犹太人在对国家的幻想中求立王,三千年就过去了。在立王以前,他们的管理形式(除了万能上帝亲自插手的特殊情况外)是一种共和体制,由一位士师和各部落长老管理。他们没有王,他们认为,除万军之王耶和华外,称任何存在为王都是罪恶。当人认真思考对君主之类的人进行的偶像崇拜,就不会惊讶于万能的上帝(他永远都忌讳自己的荣耀为人所夺)为什么要反对这种形式的政府,它悍然染指上天的权力。

君主制在圣经中被列为犹太人的一宗罪,他们因此受到诅咒,早晚受罚。这段历史值得注意。23

以色列的子民被米甸人压迫,基甸带着一小支军队进攻他们,并在上帝的帮助下得胜。犹太人得胜后十分高兴,将其归功于基甸的雄才大略,要立他为王,说:愿你治理我们,你的儿子孙子也治理我们。这是最大的诱惑了,不只是王位,而且可以传给后代,但基甸的灵魂是虔诚的,他回答说:我不管理你们,我的儿子也不管理你们,唯有耶和华管理你们。这话说得最清楚了,基甸并非拒绝荣耀,而是否认他们有赐予荣耀的权利,他也没有编出一套官话婉谢,而是用先知特有的坚定语气,指责他们背叛自己真正的主宰,即天上的王。

此后约130年,他们又犯了同样的错误。犹太人要遵循异教的偶像崇拜的风俗,渴望的程度无以言表,他们抓住撒母耳的两个儿子在任上的不端行为,吵闹着冲到撒母耳面前说:看啊,你年纪老了,你的儿子又不行你的道。现在请你为我们立一个王治理我们,像列国一样。在这里,我们不会看不出他们的邪恶用心,即,他们希望像那些异教国家一样,而在异教国度荣耀被归于完全不配得到它的人。撒母耳不喜悦他们说“立一个王治理我们”,他就向耶和华祷告。耶和华对撒母耳说:“百姓向你说的一切话,你只管依从。因为他们不是厌弃你,乃是厌弃我,不要我做他们的王。自从我领他们出埃及到如今,他们常常离弃我,侍奉别神。现在他们向你所行的,是照他们素来所行的。故此,你要依从他们的话,只是当警戒他们,告诉他们将来那王怎样管辖他们。”a也就是说,以色列人不是想要一个个体做王,而是急于模仿世上他国的普遍做法,要一个王。时过境迁,现在的方式不同了但性质没有改变。撒母耳将耶和华一切的话转告求他立王的百姓。他说:“管辖你们的王必用这样的方式:他必派你们的儿子为他驾车,赶马,在他的战车前奔跑(这种描述符合现在强征兵丁的方式)。他要为自己立千夫长、五十夫长;耕种他的田地,收割他的庄稼;打造他的兵器和车上的器械。必取你们的女儿为他制造香膏,做饭烤饼(这描述了国王的奢侈浪费和压迫手段);也必取你们最好的田地、葡萄园、橄榄园,赐给他的臣仆。你们的粮食和葡萄园所出的,他必取十分之一给他的太监和臣仆(从中我们可以看到受贿、腐败、徇私是国王们一贯的恶行);又必取你们的仆人婢女、健壮的少年人和你们的驴,供他的差役。你们的羊群,他必取十分之一,你们也必做他的仆人。那时,你们必因所选的王哀求耶和华,耶和华却不应允你们。”最后这句说明了君主制续存的原因。自古以来屈指可数的明君,其德行也不足以僭越“王”这一名号,也不能抹除它的原罪。圣经对大卫的赞颂,并不是赞颂履行王的职责的大卫,而是夸赞他是一个遵从上帝心意的人。百姓却不肯听撒母耳的话,说:“不!我们一定要一个王治理我们,使我们像列国一样,有王治理我们,率领我们,为我们争战。”撒母耳继续和他们理论,结果没用;他把他们的忘恩负义放在他们面前,结果都是白费;看到他们愚蠢且固执,他喊道:我求告耶和华,他必打雷降雨,(因为正是收麦的季节,所以这是一种惩罚)让你们知道并且看出,你们为自己求立王的事在耶和华眼前是犯大罪了。于是撒母耳求告耶和华,耶和华就在这日打雷降雨,众百姓就非常惧怕耶和华和撒母耳。众民对撒母耳说:“求你为仆人们祷告耶和华你的神,免得我们死亡,因为我们求立王的事,正是罪上加罪了。”圣经的这几个部分都是直接而肯定的,不容他解。只要这段圣经不是伪造的,那么万能的上帝就是在反对君主制。人们有充分24的理由相信,在教皇制的国家里,国王和神职人员都用尽权术不让大众了解这些经文,因为君主制无一例外都是教皇制的统治。

但在君主制的恶之外,还要加上世袭制的恶。前者是人类的堕落和自我的贬低,而后者却被视为一种权利,这样骗小孩都算侮辱他们的智商。因为人人而平等,所以没有任何人仅凭出身就有权让自己的家族永远高于其他家族,虽然某些人也许值得同时代人在某种程度上尊敬,他的后代却可能根本没有资格继承。一个最强有力且明显的事情可以证明国王的世袭权是荒唐的,即,天道反对它,否则它就不会25这样经常地把笨驴权当雄狮,遗人笑柄了。

其次,第一代可以拥有被授予的社会荣誉,但荣誉的授予者没有权力代替子孙放弃权利。人们可以说“我们选你做我们的王”,但他们不能说“你的子孙和子孙的子孙可以永远统治我们的子孙和我们子孙的子孙”,这明显是侵犯了后代的权利,因为这可能把子孙置于一个恶棍或蠢货的统治之下,所以这个契约是愚蠢、不公平、天理不容的。贤达人士对世袭权多持暗自蔑视的态度,但它是一种一旦确立就很难纠正的恶。很多人因恐惧而服从,有些人是出于迷信,而强势阶级则和国王联合起来一起抢劫其他人。

人们普遍假设,世上的皇族都有光荣的祖先,但当我们扯掉古代的遮羞布,追溯他们最初的发迹,更可能发现的是,其祖先不过是某个强盗团伙的贼魁,因为杀人越货时更加野蛮或因为比别人更加诡诈所以赢得了盗贼头头的称号。而当他们权力渐盛,地盘扩大,就恐吓手无寸铁的平头百姓按时贡献财物购买安全。但选他当头儿的人们绝对不想把世袭权交给他的子孙,因为这样做就永远放弃了自己的权利,这和他们声称的生活原则不符,也就是不受束缚的自由原则。所以一开始,君主世袭制并不是理所当然的,只是一种临时的补充,但那个时代几乎或根本没有文字记录留存,而口耳相传的历史则充满了虚构的故事,所以隔几代之后就很容易编出一些迷信故事,就像异教徒编的那些鬼话一样,适时地大肆传播,把世袭权灌进百姓的喉咙。或许头领死亡后要选新头领时的骚乱威胁(或骚乱威胁的可能,因为选强盗头子不可能很文明),让许多人第一次赞同世袭的主张。它就这样成了,并成了传统,所以,最初的权宜之计后来就被硬说成了一26种权利。27

自从英格兰被征服,出的明君是有数的那么几个,所以它一直在大量昏君的统治下呻吟。智者绝对不会说在威廉一世的统治下享有权利是件光荣的事。一个法国浑蛋带了一帮武装土匪登陆,未经本地人民同意强行自立英格兰国王,说白了这流氓祖先还真够贱的,显然没什么神圣意味。但我们无须多费时间揭露世袭权的荒唐了,如果有谁心智弱到竟然相信它,那就让他蠢蠢地崇拜那头雄狮兼蠢驴吧,随便。我不会效仿他们的卑贱,也不会妨碍他们的虔诚。

但我倒很想问一下,他们认为国王最早是怎么产生的?这个问题只可能有三个答案,不是天命就是选举,或者篡政。如果第一任国王28由上天拣选,接下来就有了先例,所以王位不能世袭。扫罗因天命为王,但王位不世袭,而且从始至终都没有痕迹,说明他有世袭的打算。如果某国的第一任王是选举出来的,同样也给后来者立了先例,也得选举。如果第一批选民剥夺子孙未来的一切权利,不是选一个王而是选一个永远的王族,那么除了人类的自由意志都断送于亚当之手这一原罪教义外,整部圣经和所有神学中都没有解释。和亚当的原罪一比较(不可能有别的对照),世袭是没有什么荣耀在里面的。人类因亚当而获罪,因当初的投票者而臣服;因前者而受制于撒旦,因后者而受制于国王;因前者丧失了纯洁,因后者丧失了自我掌控权。既然两者都使我们无法重获某种权利,回到曾经的状态,无疑可以推出,世袭和原罪是类似的。多么丢脸的并列!多么可耻的连接!但这是实打实的,最高明的雄辩家也找不到更恰当的对比了。29

说到篡政,没有人会愿意为它辩护。而征服者威廉是个篡政者,这是不容置疑的事实。明摆着的事实是,英王的祖先真是令人不忍直视啊。

但让人担心的并不是世袭权的荒谬,而是它带来的恶。如果它保证提供一群善良的明君,那倒可以算获得了神权的特许,但实际上它给愚蠢的、邪恶的和下流的人开了门,所以本身就带着压迫的性质。自知生来就是要做王统治他人的人,很快就会变得傲慢。由于和其他人不同,他们从小就被妄自尊大毒害了心灵。他们生活于其中的小世界,和大世界有显著的不同,所以很少有机会认识世界的真正可爱,而当他们继承了统治权,常常是最无知的,一无所用,比整个疆土内的任何人都差劲。

世袭自带的另一种恶是,王座常由一个年龄极小的未成年人占据,其间以国王作掩护的实权人物就有一切机会和诱惑去背叛人们对他的信任。当老国王年老体衰,风烛残年时,也会发生同样的国家灾难。在两种情况下,民众都沦为各种恶棍的牺牲品,他们可以成功地耍一套符合他们那个年龄段的勾当。

世袭制的支持者们提出过的貌似最言之成理的理由就是,它保全国家使其不发生内战。假如这是真的,那倒很有分量,但实际上它是骗人的、最不要脸的谎言。英格兰的整个历史都否认它的真实性。自从英格兰被征服,一共有30个国王和两个幼王统治这个动乱的王国,其间发生过8次以上内战和19次叛乱(包括光荣革命在内)。所以,它并未带来和平,而是有损和平。那个理由仿佛有根有据,实际上自己就摧毁了自己的根据。

兰开斯特家族和约克家族之间争夺王位继承权的斗争,使英格兰30多年沦为流血的战场。亨利和爱德华激烈地打过12次战役,小冲突和围城战不计在内。亨利两次为爱德华所掳,爱德华也被抓住过。当争端只是个人私事,战争的命运和人民的脾气就不确定了,所以亨利从监狱回到王宫,胜了,而爱德华则被迫从王宫逃往外国。但突变的脾气很难持久,亨利又被赶下王位,爱德华被召回来继任。议会总是在倒向力量更强大的一边。

从亨利六世当政时就开始打了,直到亨利七世统一王室各家族时31还没完全打完,其间共67年,即从1422年起至1489年。

总之,君主制和世袭制使整个世界(不是某一个王国)陷于血泊和废墟之中。这是上帝之言所反对的管理形式,所以流血在所难免。

如果研究一下国王都干些什么,我们就会发现,有些国家的国王无事可做,他们熬完了对自己没益处、对国家没好处的一生之后,就会让出舞台,让王储步过同样虚度的一生。在君主专制的国家,所有的内政和军事重担都置于国王一身。以色列的子孙求立王时曾请求,希望“有王治理我们,率领我们,为我们争战”。但在英国这样的国家里,国王既非士师,又非将军,着实让人很为难,不知道他到底是干什么工作的。

任何政府越接近共和制,需要国王做的事就越少。要给英国政府想一个适当的叫法多少有些困难。威廉·梅瑞迪斯爵士把它叫共和国,但目前这种状态不配这个名称,因为国王有权任意安排所有官员,所以王冠有腐蚀力。实际上国王独揽了权力,侵蚀了下议院(体制中的共和部分)的美德,所以英国政府和法国、西班牙是几乎一模一样的君主制。人们如果不理解名称的真正含义,是不配使用的。英国人引为骄傲的不应当是其政体中的君主部分,而应当是其共和部分,也就是从全体民众中选出来的下议院。我们很容易明白,当共和的美德失效,奴役便接踵而至。英国政体之所以是病态的,除了王冠毒害共和、国王裹挟下议院外还有别的解释吗?

在英格兰,国王能做的事只有挑起战争和送送官位,说白了,结果只能使国家贫穷、人心背离。求着你买一个职位,买到后给你80万镑的年金,真是笔好买卖!一个诚实的人对社会的价值更大吧,在上帝的眼里,从古至今加冕的恶棍有什么价值可言。32第三章 对美洲当下情况的思考

在接下来的若干页中,我只提供简单的事实、直白的论证以及常识。我想请读者提前准备好,也不是别的什么,我只请你摆脱偏见和成见,把一切困难都交给理智和情感独自判断,这样,你就能拥有(或毋宁说是不失去)真正的人类性格,不受当下限制,放眼未来。

关于英格兰和美洲之间的斗争问题,已经出版过大量书籍。各阶33层的人带着不同的动机和目的参加了论战。但是一切都是徒劳,现34在论战早已过时,武力已经成为决定英美之间斗争的最终因素。诉诸武力是英王的选择,而美洲大陆已经接受了挑战。35

据报道,已故的佩勒姆先生(一个能干的大臣,虽然也有自己的过错)因为某些措施治标不治本而被下议院质疑,他回答说:“我愿倾尽一生维持现状。”如果殖民地的人民在目前的斗争中抱着这种致命的懦弱想法,将来的子孙会以他们祖先的名字为耻的。

太阳从未照耀过一份更高尚的事业。这不是涉及一城、一县、一州或一国的事业,而是涉及整整一个大陆,至少占地球可居住面积的36八分之一。这不是一天、一年或一个年代的事,实际上后代子孙也37都牵涉到了斗争之中,并且时间的尽头也多多少少会受目前形势的影响。现在是大陆团结起来、播撒信念和荣誉的种子的时候。今天的一小点儿裂隙,都会像针尖刻在小橡树嫩皮上的名字,伤痕会随着树的生长而扩大,子子孙孙都能清晰地读到醒目的大字。

问题从论战转向武力,开启了新的政治纪元,新的思维方式已经3839产生。4月19日以前,即撕破脸以前的一切的计划、提议等都成了老皇历。那些东西当时是合适的,现在则成了无用的废品。当年论战双方提出的意见,最后归结到了同一点,即不脱离大不列颠。两派40唯一的区别在于实施方法:一方建议展示力量,一方提议诉诸友谊41。但到目前为止发生的事情是,前者完败,后者也不再有影响力。

和解的好处已经被说过很多,和解就像美梦一样幻灭了,没带来一丝好处,所以我们理应考查一下主张的反面,考查一下殖民地因附属于大不列颠而遭受并将永远遭受的许多实质性伤害,根据自然法则和常识考查这种纽带和附庸关系,看看如果独立必须依靠什么,如果继续附属将失去什么。

我听有人主张说:美洲作为大不列颠的附属一直繁荣,所以为了美洲将来的福祉,同样的关系是必要的且将永远带来同样的繁荣。没有什么比这种论断更荒唐了。这还不如说,因为儿童都是吃奶长大的,所以他绝不能吃肉,或者说,我们一生的前20岁怎么过,后20岁也得那么过。我可以坦率地回击,假如美洲不和任何欧洲强国勾扯不清,它照样能够繁荣,说不准还能更繁荣,而这才比真理更真。美洲赖以兴盛的贸易商品都是生活必需品,只要欧洲人还有吃饭的传统,那就不会没有市场。

还有人说,英国保护过我们。不错,它是我们的宗主国,我也承认它保卫美洲时没有只花我们的钱,它也做了牺牲,但是,如果是为了做生意和统治的目的,即使是土耳其也会这么干。

啊,我们长期以来被历史性偏见所误导,又因为迷信牺牲了很多。我们胡吹受到大不列颠的保护,而不考虑它是为了利益而不是情义。它从未为了我们的原因保护我们不受我们的敌人的侵扰,而是为了它自己的原因去防御它自己的敌人。他们只是和英国有仇才迁怒我们并将一直因为这个原因是我们的敌人,我们没有任何其他理由和他们起冲突。如果英国放弃它对美洲的主权,或者美洲摆脱从属地位,那么,当法国、西班牙和英国打仗,我们也能和两国和平共处。汉诺威王朝42上次打仗带给我们的苦难应该警示我们不要和英国有什么牵扯。43

最近议会里有人主张:北美十三州除通过母国相连,彼此之间没有什么关系,也就是说,宾夕法尼亚、新泽西等所有州,都是通过英格兰建立起来的姊妹殖民地。这当然是转弯抹角地套近乎,但它也是树敌(如果我可以这么说)的最直接和唯一正确的方法。如果我们不是大不列颠的臣民,法国和西班牙可能从来不是且永远不是我们美洲人的敌人。

有人说英国是母国。那么它的作为就更可耻了。虎毒不食子,蛮族不伐亲。所以如果那个说法是对的,就是在指责它了。但这碰巧是错的,或者只是部分正确,而英王和他那伙寄生虫使用的母国或故国的字眼,含有卑鄙险恶的用心,他们企图利用我们老实的弱点灌输他高我低的偏见。欧洲才是美洲的母国,而不是英格兰。这个新世界为欧洲各地热爱公民和宗教自由的受迫害人士提供避难所。他们逃到这里,并不是逃离母亲温柔的拥抱,而是逃离凶残的怪物。英格兰亦然。把最初的移民赶出故乡使其浪迹天涯的暴政,不肯放过他们的子孙。

在地球上这片广阔地域,让我们忘记360英里(英格兰的长度)的小窄条吧,让我们在更大的范围里寻找友谊,和欧洲的每个基督徒44保持兄弟情谊,并为自己广阔的胸襟感到自豪。

研究一下个体在一步步认识世界的过程中,要经历多少步才能克45服小地方的偏见,是很有趣的。英格兰一个镇就是一个堂区,既然生于此,自然和本堂区的人联系最多(因为他们在很多方面休戚相关),并互称街坊以识别;如果他们在离家几英里外的镇子相遇,就会丢掉街道的小概念,互称同镇人;如果走出本郡,在别的郡相遇,他们就会忘掉街道和城镇的小区域,互称同乡,即来自同一故乡的人;但如果他们旅行国外,在法国等欧洲地区偶遇,他们的同地域性就会扩大成同胞。根据合理类推,所有出了欧洲在美洲等世界各地相遇的欧洲人,都要称同乡。英格兰、荷兰、德国、瑞典等国之于欧洲,其地位正如街之于镇、镇之于郡,只是面积有大有小,性质是一样的。跨洲的人是不会使用街坊、同镇人这两个小词的。再说,美洲只有不46到1/3的居民是英国后代,甚至本省也是如此。所以,我谴责只称英格兰为母国或故国的说法,那是完全错误、自私、脑子笨和短见识的。

但即使我们承认自己都是英裔,又有什么意义呢?没有任何意义。英国公然向我们宣战,所以就消除了美洲人这一称呼以外的其他一切名号。说什么我们有责任服从,真够滑稽的。英格兰现在这一脉王室的第一任王(征服者威廉)是法国人,英格兰的半数贵族都是法国后裔,所以,以此类推,英格兰是不是该由法国统治?

关于英国和殖民地若同心则威力无穷的问题,已经说得够多了,说什么可以睥睨世界。但那只是个推测。战争胜负由天不由人。那种话本身没有任何价值。而且这个大陆绝对不愿意倾全地之民,去亚洲、非洲或欧洲帮英军打仗。

而且,睥睨世界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的计划是贸易,如果妥善打理,通商定能为我们赢得整个欧洲的好感和友谊,因为整个欧洲最关心的是把美洲变成一个自由港。美洲的通商是它永恒的护身符,而它在金银方面没什么出产,可以保证不招致侵略。

我要挑战那些热烈倡议顺服的人,请你指出美洲臣服于大不列颠有什么好处?我重复这个挑战,没有一丁点儿好处。我们的粮食在欧洲任何市场都能卖出好价格,进口货物也都得花钱,去哪儿买都一样。

但臣服所带来的伤害和损失是举不胜举的,我们对全人类的责任以及对自己的责任告诉我们要拒绝这个联合,因为对大不列颠的任何屈从和依附,都会直接把美洲卷进欧洲的纷扰和战争中去,使我们与各国为敌。我们本来没有什么理由去怨愤那些国家,它们本来是会向我们寻求友谊的。整个欧洲都是我们的贸易市场,所以我们不应当和其中任何部分形成偏私的关系。美洲的真正利益所在,是和欧洲的任何纷争撇清关系,但只要依附英国,它就成了英国政治天平上的一个小砝码,所以永远不可能置身事外。

欧洲王国密布,所以不可能长期保持和平,每当英格兰和任何一国开战,美洲的贸易就毁了,因为它和英格兰的关系。下一场战争未47必就像上次一样,如有差池,现在鼓吹议和的人到时就会希望分离了,因为在战争中保持中立会比参战更能保卫美洲的安全。所有正确合理的事情都在呼求分离,战死者的鲜血和内心哭泣的声音在喊着:该是分手的时候了。甚至万能的上帝让美洲在空间上远离英格兰,也是上天安排的一个有力证据,说明英格兰有权统治美洲绝不是上帝的安排。同样,发现美洲的时间也能增加这个论点的力量,各国移民杂居的情况也增加了它的说服力。宗教改革和发现美洲是前后脚的事。仿佛荣耀的万能之神有意为几年后受迫害的人们开辟一个避难所似的。一旦发生宗教迫害,各国既不会付出友谊,也不会提供安全。

大不列颠对美洲的统治,是一种早晚要结束的政府形式。只要认真思考后就能预见,这种所谓“现行体制”只是临时性的,想明白这件痛苦的事情,人们还能有什么真正的快乐吗?作为父母,知道这个政府不会持久,无法保证可以遗馈子孙,也绝对高兴不起来。说白了,既然我们亏欠子孙的,现在就该担当起来,否则我们就是自私、卑鄙地利用他们了。只有把孩子们考虑进来,站在数年之后来观察现在,我们才能发现自己正确的责任范围。站在那样的高度就能看到一片全新的景色,而当下的我们则被恐惧和偏见蒙住了眼睛。

虽然我不想一竿子打倒一片,得罪不必要的人,但我倾向于相信,议和论的支持者大致可分为以下几类:利益相关者,不能信赖;心智弱的人,没有能力看透;偏执的人,不愿意看透;一部分自卑的人,过分认为欧洲世界有多好。最后这类人,故意判断错误,对美洲带来的伤害比前三类更多。48

许多人不在最近的悲伤事件现场附近生活,这真是好运,因为恶没有临到他们的门口,使他们切身感受到美洲的全部财产被危险裹挟。但让想象力把我们暂时带去波士顿吧,灾难现场可以教会我们智慧,告诉我们要和一个不能信任的政府永远断绝关系。那个不幸城市的居民几个月前还过着恬淡的生活,不愁吃喝,但现在除了待在家里饿死或外出乞讨外,没有其他选择了。如果留在城里,就有被朋友们的火枪攻击的危险,如果离开,就要被军队洗劫。在现在的环境中,他们是一群没有救赎希望的囚犯,到处互相抢劫也只是为了缓解饥饿,将遭遇两种军队的怒火。

生性呆滞的人总爱小看英国的冒犯,仍很乐观,常喊:“来,来,这些都不算啥,我们还可以是朋友嘛。”但议和派,请你考查一下人类的感情和感觉,把和解主张放在天理的天平上量一量,然后告诉我,你真的还能热爱、尊敬并忠心侍奉那个在自己家乡的土地上杀人放火的强国?如果你做不到,还主张议和,那就是自欺欺人,我们的子孙会因为你们这种人的磨叽遭受灭顶之灾。现在你都无法热爱和尊敬英国,那将来呢?关系一定是牵强和畸形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权宜行事,顷刻间就会破裂,比现在更糟糕。但如果你说:“那些暴行也不是不可以忍受啊。”那我就要问了:“你的房子烧掉了吗?你的财产当着你的面付之一炬了吗?你的妻子儿女流落街头、没吃没喝吗?那些父母儿女惨遭毒手,自己断胳膊断腿只身死里逃命的可怜人是你吗?”如果不是你,你就没有资格替他们下判断。如果那是你,结果你还可以和凶手握手言欢,那我就问了:“你配做丈夫、父亲、朋友、恋人吗?”不管你这辈子是干什么的,都有一颗懦夫的心,拥有足够的谄媚精神。

这不是夸张,也不是煽风点火,而是用符合天理的正常情感和感情来看问题,没有正常的情感和感情,我们就无法履行人生的职责,也无法享受其幸福。我并不是要展示恐怖以激起复仇情绪,而是要把人们从非人的濒死麻木中唤醒,使其坚定地追求某个确定的目标。如果美洲不先用磨叽和懦弱打败了自己,英国或欧洲怎么会有胆来犯?如果利用得当,这个冬天可以抵一个时代,如果荒废和失去了,整个美洲都将遭不幸。浪费这样一个宝贵的重要季节,不论他是谁、做什么的,只要住在这片大陆上,任何惩罚都不为过。

认为美洲可以继续受制于海外强国的想法,是违反理性的,是违49反宇宙秩序的,从古至今从未有过先例。在英国,甚至最有自信的人也不会这么想。穷尽人类智慧,除分手外别无他法可保证美洲哪怕一年的安全。当下,议和就是个荒诞的梦。这种纽带遭天厌弃,再怎么胡诌也无法为它的存在找到理由。弥尔顿智慧地说:“当死仇的伤刺到深处,就不可能产生真正的议和。”

所有以和平求和平的方式均告无效。请愿被一遍遍蔑然回绝,只让我们肯定了一点,只有反复的请愿最能煽起国王的虚荣,鼓励他们的自负。欧洲的国王争相成为专制国王,主要就是人民频繁请愿,看看丹麦和瑞典吧。所以,只有迎头痛击才会有结果。那么,以上帝之名,让我们一刀两断,不要再让子孙后代惨遭屠戮了,因为如果我们允许那种事情发生,父母和子女的概念就是扭曲、毫无意义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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