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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6-28 14:58: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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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王文杰

出版社:天津人民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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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医专家.2

法医专家.2试读:

自序

虫分善恶

在虫子的世界里亦分善恶,因为法医毒理学会强行给虫子归类,它同时也是法医昆虫学界最可怕的一门分支学科。精通法医毒理学的罪犯能够在无形间操控具有攻击性的昆虫,去指定并猎杀居住在城市里的人。

然而,在普通人眼中,昆虫都特别微不足道,随时能够轻易地用手碾死。但在法医昆虫学家看来,昆虫体内潜藏着非常神秘的力量,它既可以在瞬间无形地杀死一个人,也可以救人于生死之间。不过,虫的好与坏主要取决于虫子的操控者。

对于好的虫子,法医昆虫学家会把它当成一条申冤线,主要用来链接死者和凶手,找出幕后真凶。科学说它是光,是开启人类DNA极限的希望之光。犯罪分子却把它当成杀人的超级神器,具有攻击性的昆虫能够在瞬间杀人,却不留下半点犯罪痕迹。

我要简单科普一下,人们常说的毒理学是广义的毒理学,主要利用外源化学物来进行有机融合,把人工合成且具有生物活性的物质,包括动物和植物进行改造,属于一门综合性极强的基因改造学科。

若机体本身由于毒物的作用,器官、组织、细胞代谢、功能或形态结构遭受损害而出现疾病状态称为中毒,因中毒导致的死亡则属于中毒死。中毒死的尸体能靠法医毒理学提炼出真实死因,进而对侦破案件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然而,在一些高度腐烂的尸体上,传统的毒理学已经难以获取有用的信息,主因在于中毒死的尸体上蛆虫与甲虫的生长受到严重影响。经过大量研究总结发现,少部分昆虫的体内具有后天性毒药成分,不同类型的毒物对其生长发育的影响也不同,这无疑在法医昆虫学界又开启了一扇全新的大门,这门学科有别于广义的毒理学,通常被统称为“法医昆虫毒理学”。第一案肥须亚麻蝇

心可以为地狱,心可以为天堂!—但丁引子

沈建国摆摆手回答道:“因为这玩意儿有连带关系和一定的规律,幸好苍天有眼,标本送去昆虫实验室的第二天夜里1点钟就开始孵化了。这是一种叫肥须亚麻蝇的幼虫,它们没有产卵期,直接产下幼虫,在这个最适宜它们生长的季节,发育非常快,十七八个小时就能进入2龄期,再过一天就要进入3龄期了,其间可维持二十来个小时就开始蛹化。因此,星期二晚上1点钟开始蛹化,那就是星期六下午产下的幼虫,而且下午一般六七点钟后成蝇就不会产卵了。如果没有特殊情况,被害人就是在星期六下午3点到6点钟死亡的。”女护士失踪

今天轮到老高和沈建国休息。老高闲来无事,便去法医中心找沈建国,缠着沈建国给他讲他破过的昆虫案。沈建国迫于无奈,才答应给老高讲一个女护士死亡案,这是他记忆比较深刻的案子。

沈建国依稀记得,案子发生于好几年前,案发地点在棚户区一个典型的农家独院。院内有正房五间,东西两侧各有厢房两间。随着城市建设的发展,棚户区周围盖起了很多高楼,棚户区也渐渐繁华起来。

李明华的老婆三年前过世了,儿子在城里买了自己的房子,李明华则一人守着院子,平日里也很孤单,于是将房子改造了一下,东边两间房子给自己用,另外三间房子改成一间一门用于出租。就这样,院子里也不显冷清,还可以补贴一些生活费用。

两间西厢房租给了上海裁缝姜振江夫妇。两年前来的第二个住户住在最西边那间,该男子三十多岁,叫李岳,据说就在附近上班,但具体职业不详。他看上去像个老干部,李明华也没仔细问。李岳来了之后,将房子重新装修了一下,添加了电视、冰箱及沙发等物。来的时候,除他自己之外,还有一位年轻的女子,他说是他老婆,不爱讲话,很少出来,也不自己做饭,像住旅店一样。

这天是星期一,正好是八月初,几天没下雨,天气闷热。姜振江夫妇早早起来,洗漱完毕。姜振江准备东西上班,其妻胡静便拿起扫把打扫门前的卫生。她家门距离李岳家门仅有两三米之远,于是顺手将李家门前也扫了扫。她瞧见李家门已经锁了好几天,心想这房子不白租了?

她抬头往里头看了一眼,里头连门帘都没挂,床上还躺着一个人,下身还赤裸着没穿衣服。她赶紧收回视线,结果转念一想:不对呀?门从外边锁着,门帘也不挂,怎么会赤身裸体躺着一个人呀?难道说出事了?

她越想越不对劲儿,立刻把这个情况告诉了她的丈夫。夫妻二人经过一番商量,决定赶紧向派出所报案,生怕会发生什么大事。

派出所派了一名民警和一名法医,当时的法医正是沈建国。民警负责撬开门锁,扑面袭来一股臭味,还有一群苍蝇在屋内嗡嗡作响!沈建国知道人肯定死了,为确定死因,民警立刻向上级汇报,把案子定性为刑事案件,典型的杀人案。

经沈建国尸检确认,死者是一名女性,被人掐住脖子造成窒息性死亡。

根据姜振江和其妻子胡静反映,他们跟这家人很少来往,有时会看见李岳和一个女人来往,但他们一直没有跟这个女人说过话,其他情况更加不了解。死者是否就是那个和李岳来往的人?只是觉得有点像,但不敢确认。“首先必须查到尸主和李岳!”沈建国身为主要负责人,联合公安局刑侦队队长孙天赐下达了分头查找的命令。一天以后,负责查找尸源的小组发现在距离现场5公里外的医院刚刚走失了一名女护士,与死者有点相近。经过辨认,确认此人就是走失的那个外科女护士朱兰。

朱兰,27岁,卫校毕业,已经工作八九年,业务精通,工作认真负责。她家距离医院较远,常住在医院集体宿舍。近两年,她业余外出活动比较多,可能在谈恋爱。当然,这是正常情况,同事也不曾详细追问。因此,交往对象是谁也不是很清楚。

据同事说,此人性格有点内向、古怪,不擅长与人交往,走失前几天,话很少。有人问她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她总是摇摇头不说话。曾经有人给她介绍过男朋友,可能是她要求太高,大多是见一面后就没戏了。

她本人条件确实不错:一米六八的个头,身材苗条匀称,皮肤白嫩,五官端正。对于朱兰的死,医院的震动很大,一是觉得过于突然,医院从来没发生过这类死亡命案;二是觉得太可惜了,这么年轻,工作能力已很成熟,是外科手术室的核心人员之一。更让人感到不解的是,她怎么会跑到那么远的一间平房去住呢?

医院的人都在暗自猜测,她肯定是与男朋友同居了,也有人猜测她在谈一场见不得光的爱情,反正一时间传出众多猜测,谣言四起。朱兰的家在市里,父亲是国家干部,某局行政处的处长,母亲是某研究所的高级工程师。据其父母讲:“朱兰的性格倔强、任性,不怎么听话,但好强,想干什么准能干成。上学时,成绩一直很好。参加工作后,业余时间一直坚持学英语,英语水平非常高,但在单位没过多显露,同时还在读护理本科,因此,很少回家。”

沈建国进行尸检之后,在死者下体阴道内发现了精液,说明死者死前与人发生过性关系。毋庸置疑,这是典型的情杀案!这个李岳到底是什么人?必须第一时间查出其真实身份。专案组已经在当地户籍登记处进行了调查,结果没有一个与他条件相近的人。

大家不禁猜想,难道李岳是假名?如果真是这样,案件侦破难度又加大了不少。

按照房主和姜振江夫妇的描述,此人身高一米八开外,身材魁梧健壮,满头黑发,三十多岁,浓眉大眼,穿着十分讲究,也算一表人才,只是牙齿不太整齐,有点发黄。

按照这些小线索,沈建国等人前往医院调查,医院组织各个科室发动周边群众,进行分析,然后向上级汇报。“这不是院宣传科科长李丘山?和他很像啊!再没有第二个人这么像了。”“对!李丘山!你们仔细想想,丘山垒起来不就是岳吗?”

这下可把沈建国给乐坏了,他当即下了决定道:“太好了!咱们赶紧查查他!”

李丘山,男,35岁,三年前从部队转业,正营职下来,院部宣传科科长。他多才多艺,能歌善舞,并写得一手好字,深受医院领导重用,红得发紫。根据职工反映,他确实和朱兰关系不错,在一次春节文艺晚会活动中,朱兰就跟他跳舞。他家在远郊外,有妻子和一个8岁的女儿。因为路远,他平时也很少回家,长期住在办公室。

到这时,面对面地与李丘山接触,已经无法避免了。

李丘山被请到了派出所,小民警林宇负责与他谈话。“你认识朱兰吗?”“认识,一个单位的能不认识?”“平时和她有接触?”“有时参加一些集体活动。我是搞宣传的,也负责组织院内的文化活动,如舞会什么的,每次她都会参加,为人也比较热情。因为她是单身,条件也不错啊!”“你对她印象如何?”“很好,她的素质很高,也很有能力。”“你们之间有没有特殊关系?”“特殊关系,你是指……”“没有特指。”“她死了,你知道吗?”“知道,前几天就听说了。”“你对她的死有什么看法?”“太可惜了,我觉得非常悲痛和惋惜。”“你还有什么要谈的吗?”“没有。需要我做什么,我尽量协助。”“那好,请你仔细想想,有什么想法和情况,第一时间联系我们,这两天别出远门。”

第一次审讯就这样结束了。对于沈建国来说,最大的收获是看到了对方的鞋,与凶案现场的一种鞋印基本相符,大小、花纹都差不多。“看来有戏。”孙天赐对林宇的工作很满意,他顿了顿说,“下一步咱们要来真的了,先在暗地里把他监视起来。”这是对重大嫌疑犯采取的必要措施之一,也等于把他的怀疑升级了。

经过这次审讯后,李丘山开始坐立不安,难道他们发现我什么了?那个叫沈建国的法医看我的鞋是什么意思?李丘山不断地琢磨着这次审讯的细节。他是在跟我玩心理战?他开始暗自猜测着。

第二天中午,林宇来到了李丘山的办公室,并要求对方和他到派出所去一趟。当然,这也是常用的刑侦手段,这是按照沈建国的安排,先给李丘山施加心理压力,成功办理了传唤手续。

如此一来,李丘山的压力确实不小,他坐在警车上,一直在反复搓自己那双粗大的手。

他被安排到了派出所的一间空房间里,除了门外执勤的警察,没人与他谈话,室内也没其他人。他坐在椅子上不停地用手帕擦汗。过了半个多小时,他盼来了警察,一个身穿便装、身材偏瘦的中年男子,后面跟着一个穿警服的青年女民警,一起坐在他对面的一张三屉桌后边。“李岳!”那中年男子正是沈建国,他声音低得好像是在叫李丘山,又好像自言自语,但声音里透着坚定、威严。

这一突然的低声呼叫,确实让李丘山感到意外。他不由自主地一抬头,随之发自喉咙深处的一股气流窜出了喉头和鼻腔,到了口腔又被刻意地咽了回去,但还是发出了半声“嗯”的声音。声音虽然只是从喉咙、鼻腔发出,还是被沈建国和女民警陆嫣然听到了。这是一种本能的条件反射。“李丘山。”“嗯。”他稍微迟疑了一下,才小声答应着。“你还叫李岳?”沈建国表情严肃地大声问道。李丘山这下可傻了,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他傻愣在那儿,不置可否。他稳了稳心神,低声说:“我是用过这个假名租了房子,为了生活方便而已。”“为什么要用假名?”“当时也没有怎么想,就觉得这样方便,不愿让单位知道。”“朱兰为什么死在你租的房内?”“这我可就不知道了。”“你跟她是什么关系?”“朋友关系,她有时到我那儿去玩。”“她怎么到你房间去的?”“我给了她一把钥匙,她有时出去晚了,不敢回去,就住到我那儿去。”“她跟你同居了?”“发生过一两次关系,也不算同居吧,是她要求的。”“那她死在你的房子里,门是谁从外边锁上的?”“那我就不知道了,那个锁不用钥匙也能锁,肯定是杀她的人走时顺手锁了。”

审问到这儿,二人之间的关系已经证实。李丘山作为重大嫌疑人,被拘留审查。嫌疑犯确实有了不假,但是证据呢?老高听到这里,插了一句嘴,追问沈建国道:“后来案子进展如何?你用的什么办法给这家伙定罪?”

沈建国笑而不语,丢下一句:“你继续往下听,千万别急躁,结局会让你大吃一惊。”

老高舔了舔下嘴唇,静静等候沈建国讲述详细的破案过程。肥须亚麻蝇

沈建国知道,想要查出新的证据,还差一些铁证。比如,他有作案时间吗?被害人具体死亡时间是什么时候?由于尸体已经腐烂到不成样子,还需要进一步尸检才能有更多的发现。次日一早,沈建国便前往临市法医鉴定中心的昆虫实验室。

沈建国抵达之后,进行了一次分析,等了两个多小时才出结果。他看着结果,喃喃自语道:“苍蝇标本太小,幼虫还没进入3龄期,种类不好确定。当时虫种定不下来,就不好推断其孵化时间,被害人死亡时间也同样不好确定。”

案子讲到这儿,老高定了定神,撑着下巴问道:“为什么啊?后面还是没破案?”

沈建国摆摆手回答道:“因为这玩意儿有连带关系和一定规律,幸好苍天有眼,标本送去昆虫实验室的第二天夜里1点钟就开始孵化了。这是一种叫肥须亚麻蝇的幼虫,它们没有产卵期,直接产下幼虫,在这个最适宜它们生长的季节,发育非常快,十七八个小时就能进入2龄期,再过一天就要进入3龄期了,其间可维持二十来个小时就开始蛹化。因此,星期二凌晨1点钟开始蛹化,那就是星期六下午产下的幼虫,而且下午一般六七点钟后成蝇就不会产卵了。如果没有特殊情况,被害人就是在星期六下午3点到6点钟死亡的。”“老沈,你厉害!真厉害啊!”高健一边夸赞沈建国,一边等下文。

沈建国有了被害人的精准死亡时间,便第一时间回去进行审讯流程,并联合孙天赐决定晚上9点提审李丘山。在这之前,他还派林宇去搜了对方的办公室。

林宇的搜查结果对案子有很大的帮助,在李丘山的办公室墙上发现了一个暗格,里头放有两封朱兰给李丘山的信件。

第一封信的内容是:

李丘山,两年来,我将全部的心血留给了你这只披着人皮的狼,我终生的痛苦是无法挽回的。两年来,每当我想起这些事情时就无法控制,这也是你一个多月来最有体会的。我现在虽然处于绝望的时刻,但我不想连累你什么,你的东西我还给你,终生不愿对不住你什么,我的全部照片都在你手里,那是仅有的一点东西,在我最痛苦的时候,我想你会留给我的……我们没有准备地分开了,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了。你的东西我将保存下来,留在我身边,作为我们两年来的结束吧!朱兰

第二封信的内容是:

李丘山,你是一生中罕见的人,你在我的记忆中打下了不可抹杀的烙印。两年来,我是你一生中最恨的罪人,我不仅害了你十年的幸福家庭,而且也影响了你的前程,我心如蛇蝎,这就是你对我早期的认识,很有远见。这些日子,你一直诚恳地向我提出想法,由于我工作忙,一直没有答复你,你不好下决心吧?对不起的是,我最后决定要终结罪恶。请你将我的东西全部还给我,以免增加新的罪恶。你我的事就此了结!朱兰

这两封信表达的具体内容虽然不太清楚,但意思已经很明确,是两封决裂书。朱兰肯定是第三者,大概李的家庭已经快破裂了,但最终未能达到离婚、结婚的地步。朱兰便决定离开对方,这就有可能激怒李丘山,做出了杀人的蠢事。正如沈建国推测的那样,死亡时间和证据在手,审讯非常顺利。没有审多久,李丘山便主动认罪了,说出了详细的杀人过程。

早在两年前,李丘山和朱兰发生了不正当关系,并提出同居要求。二人是通过两次单位组织的活动才熟悉起来的。在李丘山眼里,朱兰是个多才多艺、聪明伶俐、美若天仙的女孩子,就好比一块磁石一样吸引着他。

而在朱兰眼中,李丘山是个接近完美的男人,高大英俊、精明能干、前途无量。即便她当时知道对方有妻子儿女,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两个人走到了一起。这两年来,为了让李丘山和自己结婚,朱兰步步紧逼,软硬兼施。

李丘山也很想和朱兰在一起,可惜他又舍不得贤惠的妻子和女儿,一时间无法下定决心。于是,心情越来越烦躁。偶尔回家,妻子对他越是体贴关怀,他越是气不打一处来,闹得夫妻关系近于破裂。越是这样,她逼得越厉害,经济上也更加困难,仅有的一点积蓄也用得差不多了。两人之间的关系逐渐紧张起来。

近半年来,她几次下最后通牒,要断绝关系。但他还是舍不得,怕别人占有朱兰。经过几天反复的思想斗争,李丘山决定以还东西为名再和她谈一谈。星期六下午,邀她到那儿去了。结果,二人谈失败了,他要求和她发生最后一次关系,她不肯,并破口大骂李丘山。李丘山怒火中烧,掐死了朱兰。最终,李丘山受到了法律的制裁,前程和家庭都毁于一旦。坑洞女尸

案子到这里已经全部讲完,老高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抬起头对沈建国说:“婚外情真是害死人。老沈,这个案子不够劲儿,反正闲来没事,你继续给我讲一个过过瘾呗。听完这个,今天我绝不再烦你!”

沈建国知道老高这家伙喜欢死缠烂打,为了自己能顺利进行后面的昆虫研究,他一脸无奈地耸耸肩道:“怕了你,今天最后一个案子,我给这案子起名为坑洞女尸案,是我五年前破的一个怪案。”

时间倒回五年前的9月15日,南城区往北30公里的南新村正忙着秋收。但该村农民梁奇却没有心思干活,他新婚只有半年的妻子已经走失13天了。9月2日那天,她没有跟丈夫一起进城,而是独自一人去了承包的那片果园。从此,她再也没有回来过。这些天来,他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终日愁眉苦脸。他几乎天天在村子周围转悠,却一直没能等到妻子回来。

他心灰意冷,近于绝望,身体迅速消瘦下来。这天早晨,村子让人通知他,说在清风村西边的山脚下发现了一具女尸,让他配合警察同志辨认一下,看是否是他走失的妻子。他一路跑到案发现场走近尸体,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熟悉的衣服,狰狞可怕的面容—两眼外凸,口唇外翻,舌头挺出,面如炭黑,肿胀到像发霉的烂葫芦一样!他见状,一屁股瘫坐在地上,仰面朝天,号啕大哭……

尸体是在昨天上午被人发现的。现场在一座小石山南坡下的内凹的坑洞内。现场的东南方向约两公里是死者出生的村子,有一条村里人下地干活走出来的似路非路的小径通向现场。同样,现场距离死者丈夫的村子也是两公里。

负责这个案子的法医正是沈建国。他看到尸体时,尸体被少量杂草半掩盖着,杂草已经干枯。经过他详细的检验,确认死者是被人活活掐死。为了排除各种可能性,他还提取了死者下体的分泌物、尸体上的蝇蛆和土内的蝇蛹,带回去进一步检验鉴定。

调查很快围绕着这两个相邻的村子展开。经沈建国核实,死者叫陈佳人,25岁,清明节前与梁奇结婚,已怀孕三个月。陈佳人正好是青春年华,面容俊俏,中等偏高的个头,丰满结实。如果在城里生活,稍微一打扮,肯定是个漂亮的女模特。

在她的娘家,她初中毕业之后便在家协助父母管理一个小型养猪场,虽然效益不是特别理想,好歹也算过得去,供养爷爷奶奶和一个妹妹上学,每年还有些积蓄。

梁奇,28岁,他高中只上了一年便辍学回家干农活了。南新村向北10公里是山区,村子坐落在只有两处土丘的平原,除部分是果树园外,几乎都是比较肥沃的农田。近几年,梁奇和父母承包了村北10亩地的果园,辛勤劳作,仔细经营,年年丰收。结婚后,一家四口不愁吃穿,在当地也算中等家庭。

陈佳人在结婚之前曾经在同村谈过一个男朋友,叫于小华。这个于小华和陈佳人是同学,看起来是个老实人,性格有点孤僻、倔强,不喜欢交朋友,但生气之后便心狠手辣,没有人敢惹。他和陈佳人谈恋爱之后,开始两个人的关系很好,形影不离。但不知为什么,还不到半年,两个人突然分手了,于小华整天都闷闷不乐。

另外,梁奇还有个好朋友,也姓梁,叫梁展,比梁奇小两岁,经常到梁奇家串门聊天。但梁展这人活泼顽皮,喜欢开各种玩笑。到了梁奇家,非常随便,看到陈佳人便是嫂子长、嫂子短的,亲近有加,甚至打打闹闹。

不过,陈佳人受不了这一套。有一次梁展闹过火了,惹怒了陈佳人,将他轰出了门,梁奇也很不高兴。从那以后,梁展就很少到梁奇家来了。此案的最高负责人沈建国立刻下令将这两个人作为重点进行调查。但在经过深入调查和直接接触后,从时间和案发地点留下的迹象看,基本排除了梁展作案的嫌疑;于小华的作案条件似乎也不具备。

调查一时间陷入了困境,凶手到底是谁呢?

就在大家对案情一筹莫展之际,沈建国拿出了初步的尸检报告,上面有一个好消息:在死者的下体发现了精斑。于是,一行人在沈建国的带领下赶到法医中心,希望能够获得进一步的情况。

在法医中心,沈建国看着尸检报告和一旁的昆虫说:“确定了死者的死亡时间才能最后确定凶手的作案时间;确定了作案时间,也能据此排查谁有作案动机。确定死亡时间的方法是依据从尸体上提取的蝇蛹的蝇种及其各期生长期来推算的。现在,根据幼虫特征来推断,应该是一种麻蝇,但与常见的麻蝇幼虫有些特征不尽相同。因此,必须等到孵化后才能确定是哪种麻蝇。刚才我还在观察,你们来得正是时候,有一头蛹马上就要破壳而出了。”

话音刚落,很快外壳就开始剥离,露出一头成蝇。这头成蝇为淡淡的白色,翅膀微微卷曲着。它还没发育完全,所以并不能飞起来。他用显微镜仔细看了看蝇的一些特征,经过各种分析后,还对比了几种非常接近的蝇种。

过了十几分钟,他才停了下来,说道:“做这类的鉴定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要找出蝇体上的好几个特征,排除相近的蝇类,比较复杂。现在基本能够认定,这东西在大城市很少见,属于红尾毒蝇。它的蛹期为15天左右,幼龄期四五天。由此推算,产卵的时间在9月3日,死亡时间锁定在9月2日到3日这个时间段。”

沈建国的鉴定结果让大家豁然开朗。根据鉴定结论,陈佳人应该是在9月2日晚上被害,果园距离发现尸体的现场有3.5公里之远,如果果园是第一案发现场,将尸体运到这么远,不靠交通工具根本不可能。

况且,直线距离内没有什么可行车道路。经过对现场的仔细勘查,沈建国认为,发现尸体的现场可能就是案发的第一现场,不像是奸杀后移尸此地。那么,9月2日她是怎么到这里的呢?莫非她是在白天被引诱、胁迫来到现场的?

如果真是这样,难道她一个白天都没机会逃跑?或者说她是心甘情愿地来到现场的?这样的话,只有熟人能够办到。

沈建国和专案组成员再次对掌握的证据进行了重组跟分析,再次将重点转移到了梁展和于小华的身上。经过仔细研究,于小华的嫌疑有所上升,因为排除于小华作案嫌疑时间的是他母亲的证词:声称他9月1日进城打工去了。

为此,专案组人员于9月16日进城,对于小华母亲的证词进行了核查。据于小华在城内做生意的舅舅讲,于小华确实来过他家寻找打工的机会,但不是在9月1日,而是3日来的。如此一来,于小华就有了作案时间:2日作案,3日离开,完全合情合理。沈建国提取了于小华的血样和鞋印进行技术鉴定,与现场所发现的完全一致。专案组立刻决定对于小华实行拘留审问。

在证据面前,于小华很快低头认罪了:“原来我们谈了半年多的朋友,关系已经到寸步不离的地步。但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提出了分手。当时我很气愤,一直耿耿于怀,总想和她恢复关系。七八月份,我曾遇到过她一次,结果一见面就谈崩了。”

于小华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心灰意冷,失去了信心,但总觉得她对不起我,是个负心的人,就想报复她。那天,我发现她一个人在果园干活,就偷偷地跟了过去,想跟她好好谈谈。结果,她没给我好脸色。我想和她发生一次关系,结果她拒绝了。我便威胁说要杀了她,她害怕了,答应我,但要求找个没人的地方。”

专案组的一个成员接茬问道:“然后你就杀了她?”

于小华点点头说:“没错,我心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她也跑不掉,就答应她了。我们从地里往回走,又往西走,边走边说,一直走到下午,快到山根了。我说就在这儿吧,她没吭声,我们就进那个小洞发生了关系。事后,我怕走漏风声,就一不做二不休,趁她还没起来时将她掐死了。我赶回家吃了点饭,跟我母亲说,我明天要进城打工,如果有人问,就说我9月1日进城打工了。”

时间转眼匆匆过,过了几天又发生了一件古怪命案:死者被雷给活活劈死了!第二案离奇电死

表面是清晰明了的谎言,背后却是晦涩难懂的真相。—米兰·昆德拉引子“我不明白!你要做什么?”高健拿着沈建国给的东西,心里萌发出不祥的预感。“其实,我是要证明死者并非意外死亡。”沈建国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假如死者是被雷电击中致死,除了意外身亡,还有别的解释?”高健吞了一口口水道。

沈建国听后,立刻反驳高健:“这不一定。首先,雷电对于人类的危害一般有三种:直击雷、雷电波侵入和感应雷击。其中,直击雷是指雷电直接击中建筑、树木、大地、防雷装置或人体,直接雷击声光并发;雷电波侵入是指雷电对架空线路和金属管线产生作用,雷电波可能沿着这些管线侵入屋内;而感应雷击悄悄发生,不易察觉,后果严重。直接雷击与感应雷击破坏的对象不同,直击雷主要击坏放电通路上的建筑物、输电线,击死击伤人畜等,感应雷主要破坏电子设备。”焦黑的尸体

高健一大早就开着车和沈建国出警了,二人此次要前往南明市东区南大路。几分钟前,警局接到一个报案电话,有人声称在南明市东区南大路发现一具浑身焦黑的尸体。据报案者描述,尸体看上去像被雷电劈过。

眼下最让高健心烦意乱的是韩飞案,在沈建国的协助下,虽然成功抓住了靳池,案子本身却没有丝毫进展。也正因为如此,高健一直想弄清楚韩飞案背后的真相。“你要不要来一根?”沈建国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递给正在开车的高健。

在主驾驶位开车的高健不为所动,他的眼睛一直注视着前方,一心只想快点赶到现场。

沈建国收回烟塞到自己嘴里,从上衣口袋拿出一个精致的打火机,徐徐点燃香烟,深吸了一大口,然后一脸惬意地倚在椅背上,不断吐出一个个漂亮的烟圈,车内很快被淡淡的烟雾所弥漫。

尽管车速已经快到了极致,但距离南大路还有好几公里。“老高,你别太着急了,人有时候要学会放松,这样才能看透很多东西,透过现象看到事情的本质。”沈建国在烟雾中突然说出此话,眼下他就像修佛多年的老禅师那样讲出了禅机。

高健听罢,依然是眉头紧蹙。他闻到了空气中刺鼻的烟草味,于是自动摇下了车窗。昨夜的雨势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推移而变小多少,雨水裹挟着狂风打在高健的脸上,顿时让他精神了不少。“我承认你的话没错,不过也因人而异。”高健觉得烟味淡了不少,便重新将车窗摇起来关上,然后笑着对沈建国道,“每个人都需要放松一下,但我身为一个警察,必须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

沈建国对此笑而不语,手上的烟也快抽完了。他重新拿出烟盒,准备继续抽第二根。

高健一脸不悦地快速夺过沈建国手中的烟盒,大声说道:“行了,吸烟有害健康!”

这下轮到沈建国抑郁了,他自问打不过高健,索性不说话,靠在椅背上佯装小憩。

等高健跟沈建国到达南大路时,雨已经小了许多,部分地区有放晴的迹象。

不过,南大路依然飘着毛毛细雨,天上现在是半阴半晴的景象。

由于地处山地视野不开阔,沈建国和高健步行一百多米才找到了焦黑的尸体。

令人奇怪的是尸体全身焦黑,尸体旁边的土壤中还有不少黑色物质。

沈建国换上专业的法医工作服,拎着法医工具箱,独自来到尸体的旁边。他蹲下身子,用右手把尸体上的物质挪到鼻尖嗅了嗅,除了肉被烤焦的味道之外,还夹带着一股极为刺鼻的怪味。

沈建国马上站起来,仔细观察整具尸体的形态:尸体面部朝下,双眼往外突出,口齿大张,牙齿表面釉黄,双手的手指极度扭曲呈鸡爪状,肘关节和脚关节都以不规整的姿态呈现。“死者全身焦黑,被烈火焚烧的可能性最大,但身体与土壤里的黑色物质除了应有的焦肉味道之外,还有一股特殊的刺激性怪味。我刚闻了一下,跟磷很接近,但又有些许不同,所以也不排除是别的物质。”沈建国一边做着记录,一边对身旁的高健进行解说。“死亡时间呢?倘若是昨晚遇害,想用火烧尸体都很困难吧?”高健追问道。

说到这里,沈建国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只见他把自己的头往下移,用手将死者的尸体往左翻开一部分,成功从土壤与尸体接触的地方取出一只白色幼虫。

沈建国将幼虫举到高健能看见的位置:“这是红头丽蝇的3龄幼虫,死亡时间可以确定为一周左右。”

高健一脸惊讶地看着沈建国,反问道:“你肯定这就是红头丽蝇的3龄幼虫?”

沈建国用左手的食指指着不断蠕动的幼虫:“这只幼虫并非纯白色,本身略带少许黄色,体长在15毫米至19毫米之间,第8腹节背面有微疣,体表棘较小,明显呈小列状排列。然而,1龄幼虫的特征是前缘棘环第5腹节以前各节完整,第6腹节背部和体侧中部断裂,第7、8腹节仅限于表面;2龄幼虫属于前缘棘环第4腹节以前各节完整,第5腹节体侧中部有小的断裂,第6至8腹节仅限于腹面。根据这只幼虫的形状特征,我可以确定它是红头丽蝇3龄幼虫。”

听完沈建国的分析之后,高健眼前一亮。但出于警察的职业病,他习惯性地打破砂锅问到底:“等一下,你有没有想过这幼虫是从其他地方来的,而并非尸体自己衍生所得?”

沈建国重新拿起法医工具箱,开始进行二次现场勘查,边走边说道:“就在我先前走动期间,已经观察了现场周围50米的详细情况。除了齐膝的灌木丛,周围连一条沟渠都没有,而且没发现任何动物的尸体。当然,若有动物粪便,我们另当别论。以上这些足以证明我的推论。”“你可以说具体一点吗?”高健挠着后脑勺,憨笑道。“简单来说,昆虫之间存在安全距离这一条铁律,就算是同一尸体上的昆虫,它们之间仍旧存在争斗、捕食与被捕食的迹象。但所有的昆虫都遵循一个规则,50米之内不存在相同的种类,除非都有相同的食物来源。”沈建国选择性地将现场插上了标有数字的牌子。

沈建国从工具箱中拿出一个塑料铲,铲起一小撮土壤,倒在一个小漏斗里摇了摇说:“还有比较重要的一点,尸体所处环境与别的环境大不相同,尸体烧焦面积超过百分之九十,而且连带周围3厘米之内的土壤也被烤焦。因为幼虫想要化蛹就必须爬离尸体,在尸体周围的土壤里进行蛹化,这对于昆虫来说无异于变成了真空地带。爬离尸体就变成了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所以,幼虫就选择躲在尸体下方?”高健试着推测道。

沈建国将黄线交到高健手中说:“有可能,先沿着我做的记号帮我拉出一个保护圈。”

高健依言照办,利落地拉着黄线,围成了一个小型保护区域,其核心自然是黑色尸体。“你过来看一下这个,小心一点,沿着我的脚步,不要破坏了现场。”沈建国蹲在尸体旁边,示意高健过去。

高健走近之后,沈建国小心地翻动了一下尸体,尸体与土壤之间发出黏稠的声响在耳边回荡,偶尔还有一两只幼虫从尸体上掉落,缓缓钻进被同类包围的土壤。只见尸体朝下的部分除了有被水泡涨发白之外,并没有表面那样漆黑。换句话说,尸体接触土壤的部分没被灼烧。

高健一脸疑惑地问道:“这能代表什么?”“尸体烧焦的部分水分已经蒸发,昆虫产卵并且繁殖的概率非常小,所以只有在水分充足的地方才有可能。而且死者的死因除了火烧,也不排除存在别的可能。”说到这里,沈建国的神情突然发生了转变。“怎么了?”高健自然也发现了沈建国的异样,连忙追问道。

沈建国索性将尸体彻底推开,面色变得异常凝重。

高健见到尸体的全貌之后,神情也跟着大变,因为尸体上有大面积爆炸式尸斑。“这是?”高健对此表示非常不解。“真正的死因!”沈建国凝视着尸体,沉声说道。

高健仿佛有所明悟,没有继续问下去,转而陷入了沉思。

沈建国用手按压了死者的胸部及另外几处出现尸斑的部位。然而,就在沈建国按压到腹部的时候,尸体肚子内发出一阵响动,然后从死者的嘴巴里喷出一阵腐败的气息。

这股臭味让两人同时捂住了口鼻,比发臭腐烂的肉还臭许多倍。“这是怎么回事?”高健捂着鼻子说道。“尸气。”沈建国一脸平静地回答道。

就在沈建国准备详细记录时,他意外看见死者的嘴居然在动!

他当机立断,掰开死者的嘴,一阵捣鼓之后,从里头拽出一只虫子来!“小心!这东西有毒!”高健见状,立刻将手放在腰间,随时准备掏出自己的配枪。

只见那只虫子通体呈赤红色,和蜈蚣非常相似,但又有一些不同。此刻,那只虫子正在沈建国的手里不断扭动。沈建国打算挪到眼前仔细观察,结果虫子突然发狂,尽管是在白天,脚触之间时不时闪耀着清晰可见的白光。“这是什么鬼东西!”高健反应过来之后,当即掏出配枪。“别过来!”沈建国见到高健想要过来帮忙,连忙大声阻止他。

沈建国用另外一只手从工具箱内取出一个透明的玻璃瓶子,单手旋开瓶盖想将这只虫子装进去。眼看马上就要将虫子装进瓶内,上一秒还死命挣扎的虫子不出顷刻便瘫软了。“这就死了?”高健将配枪收在腰间,走到沈建国的面前说,“让我看看。”

谁知道,高健一触碰到虫子,虫子就再次活了过来,脚触发出白光直击他的手指。

高健整个人仿佛被针扎了一下,立刻收回手,沈建国则快速将赤红色的虫子收到瓶中。“老高,你没事吧?”沈建国神色紧张地问道。“没事,不过怎么感觉……”高健仍然心有余悸。“是不是感觉有点发麻?”沈建国皱着眉头说。“对,感觉像是被蜜蜂蜇了一下。”高健连连点头道。“我怀疑那白光可能是电流。”沈建国拿起瓶子里的奇特昆虫,它身上正闪动着白光。雷电昆虫“昆虫自身携带电流?这怎么可能?”高健简直不敢想象沈建国提出的猜想。“我也是猜测,具体情况还要回法医中心进行昆虫检测。”沈建国将瓶子收到工具箱里。“不过,尸体上的爆炸式尸斑又该怎么解释?”高健指着尸斑问道。

沈建国将手套脱下,顺手将烟盒拿了出来,明显是烟瘾又犯了。“要来一根吗?”沈建国明知故问。高健用手敲了敲烟盒上“吸烟有害健康”这几个字。“真不会享受,知道这样会让你更加焦虑吗?”沈建国拿出打火机,结果怎么都打不着。“这到底是什么怪虫子,我现在手都还有点麻。”高健捏着刚才被怪虫攻击的手说道。

沈建国经过多次失败之后,终于将火机打着,但又被一阵风给吹灭了,只有放弃抽烟的念头。“抱歉,我一烦躁就想抽烟,我们谈谈案子吧。”沈建国走到尸体旁,重新进行勘查。

沈建国蹲下去用手摸着尸体的尸斑解释道:“这种尸斑,我以前只在遭到雷击的人身上见到过。不过,有完整图案的人现在都还活着,因为受雷电击中的人基本上都被烤焦了,和这具尸体的情形非常像,导致我一开始还以为这也是雷击所致。”“按照你所说的,被雷击的死者都被烤焦了?”高健听了个一头雾水。“对,所谓电击,是电流通过人体或动物躯体而产生的化学效应、机械效应、热效应及生理效应而导致的伤害。而且你看,尸体和周围的土壤都被烤焦了,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土壤被烤焦的外形和雷电的物理形状比较相似。”沈建国领着高健走到一处,示意他往地下看。“你刚看见尸斑形状时也非常惊讶,你有什么意外发现吗?”高健看着沈建国说道。

沈建国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地下,又看了看尸体的尸斑,点点头说:“没错,不过我现在仅仅是推测,还要解剖尸体观察死者内部器官的变化,才能进一步了解具体的死因和证实推论。”“好,等会儿咱们就带尸体离开,目前借助尸体能得出什么信息?”高健小声问道。“初步推断,死者为男性,40岁左右,虽然衣物已经毁坏,但从残余的灰烬上看肯定不是什么便宜货,死者生前绝对非富即贵,而且衣着品位十分讲究。”沈建国边检查尸体边说。“按照你的意思,死者应该很有钱?”高健若有所思地问道。“不错,死者戴的这块手表虽然已经面目全非,但勉强能认出来劳力士的标志,还有脖子上的吊坠,而且这个吊坠我感觉在什么地方看见过。”沈建国仔细打量着死者脖子上的吊坠。“我看就是一个普通吊坠,能有啥特别之处?”高健也看了一眼吊坠说道。

沈建国收起疑虑,喃喃自语道:“希望是我想多了。”“对了,这虫到底怎么进到死者嘴里的?”高健一直想弄明白这个问题。“这个我也想知道,估计要从赤红色虫子入手。”沈建国边收集昆虫样本边说道。

高健点了点头,继续追问道:“那眼下怎么办?”“我需要进行昆虫细胞分析,这有可能是一桩生物昆虫杀人案。”沈建国凝神道。“那我们分头行动,我去调查死者身份。”高健也不多说,当即分好了工。

沈建国在收集完有用的昆虫样本和死者相关资料后,坐着高健的车回到法医中心。他一下车,便将尸体带回了解剖室。因为他知道这次案件尸体上的嗜尸性昆虫并不能起到关键性作用,反而要从死者的真实死因切入。他回到解剖室之后,突然非常不安。死者容貌尽毁,从表面上根本无法得知其真实身份,这方面只能让高健展开调查了。

由于昆虫判断死者的死亡时间已经失去了意义,只能祈祷解剖可以获取更多有用的信息。沈建国也喜欢一字划开的解剖手法,一刀划到腹腔,白花花的肠子和内脏一下子喷涌出来,这是由于内脏分解所造成的膨胀现象。

沈建国从死者的胃部发现了残余的鱼翅和一些已经分不清的黏稠物,还在里面发现了一颗石头。那应该是结石,说明死者的身体状况并不是很好,但仍然还选择吃鱼这样高蛋白的食物,要么是死者不太会照顾自己,要么就是死者已经看开一切?

就在这时,沈建国的电话铃声响起了,来电人正是高健:“根据你提供的相关信息和指纹样本,我在数据库中查出与之匹配的指纹数据,确认死者姓卓,单名一个强字,是天业集团的老总。”“确定死者是卓强?”沈建国的表情有点不自然,因为他跟这个人是老熟人。“错不了,公司说他休假去了,谁知道却遇到这样的事……”高健还没说完,沈建国就已经失去了继续听下去的欲望。这一刻,他变得非常憔悴,胃里一阵翻腾,俯下身子能够清晰地听见喉咙撕裂的声音,但怎么也吐不出东西来。

虽然他从事法医行业已经很久了,但是解剖熟识的人,而且还是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他还是第一次。但最主要的一个原因,是这件事情再次让沈建国联系到一个人,一个他这辈子都不想提起和再见的人。

沈建国的心已经彻底乱了,他独自一人回到家中,坐在沙发上开始泡茶。

他特别喜欢泡普洱茶,因为她还在的时候,总爱给他泡普洱,这时也是他感觉最温馨的时刻。所以,每当他心烦意乱之际,总爱给自己泡上一壶普洱。一尝到这个味道,就像她还在自己身边一样。

沈建国注意到卧室的门居然没有关紧,他放下茶杯,警惕地走到门前打开了灯。

这居然是一个以粉红色为基调的房间,干净整洁到完全不像一个男人的房间。

出于职业习惯,沈建国准备将房间仔细搜查一遍。当他搜查到书桌时,突然停了下来。书桌上有一个非常精致的相框,相框内有一个笑得非常灿烂的女孩,而他就在女孩的身后。他拿起相框,眼眶有些湿润。

与此同时,他回想起今天的解剖情形,胃里再次翻腾起来。

随后,他强行捂着嘴离开了这个房间,离开时还顺手带上了门。

不一会儿,厕所里就传来呕吐的声音,最终以马桶冲水声结束了一切。

沈建国出来之后,直接给高健打了一个电话:“高健,我要回案发现场!”

高健火速赶到沈建国的住所,发现对方早已经等候在楼下。“叫我火急火燎地赶过来,有什么新发现吗?”沈建国坐上副驾驶位后,高健追问道。“这件案子看起来像是雷电劈人案,其实幕后有很大的阴谋!”沈建国的脸色异常难看。“因为死者是天业集团老总?我之前话还没说完,你怎么就挂了?”高健抱怨道。

沈建国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仿佛瞬间被人击中了要害,脸色煞白如纸。

高健注意到沈建国的变化,小心问道:“你没事吧?”“没什么。”沈建国深吸了一口气,强行把自己调整回正常状态。“证据你不是都采集完了吗,为何现在还要去现场?”高健盯着沈建国说。“去证明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沈建国注视着前方说道。“什么重要的事?”“你开快点吧,如果雨水破坏了线索就麻烦了。”沈建国提醒高健。

高健闻言向车窗外望去,此刻车窗外狂风呼啸,沿途的树都被摇来摇去,随时都有下暴雨的可能。高健一咬牙踩足了油门,全力向着南大路狂飙。二人下车之后,一路小跑来到案发现场。尸体原本的位置已经被一圈白线替代,加上周围黑色的土壤,看起来格外诡异。

沈建国从随身携带的法医工具箱中掏出一个透明的瓶子,并将瓶子放置在白线圈内,也就是尸体所在的位置。瓶子里居然是从尸体口中捕捉到的昆虫,此刻它正随着空气舞动的节奏不停地扭动着身体。伴随着挣扎,昆虫身体还不时发散出白色的电流。“你想干什么?”高健看着昆虫,更加不明白沈建国究竟想证明何事。

沈建国盯着高健看了一阵子,蹲下身子,从法医工具箱里拿出一副白色的防电手套、一个特制的捕蝇网和瓶子,交到高健手中,谨慎地吩咐道:“我要进行一个实验,也可以说是变相的犯罪现场重建,关键时刻你应该明白如何抉择!”“我不明白!你要做什么?”高健拿着沈建国给的东西,心里萌发出不祥的预感。“其实,我是要证明死者并非意外死亡。”沈建国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假如死者是被雷电击中致死,除了意外身亡,还有别的解释?”高健吞了一口口水道。

沈建国听后,立刻反驳高健:“这不一定。首先,雷电对于人类的危害一般有三种:直击雷、雷电波侵入和感应雷击。其中,直击雷是指雷电直接击中建筑、树木、大地、防雷装置或人体,直接雷击声光并发;雷电波侵入是指雷电对架空线路和金属管线产生作用,雷电波可能沿着这些管线侵入屋内;而感应雷击悄悄发生,不易察觉,后果严重。直接雷击与感应雷击破坏的对象不同,直击雷主要破坏放电通路上的建筑物、输电线,击死击伤人畜等,感应雷主要破坏电子设备。”

沈建国一边向发电虫子靠近,一边继续说:“前两种危害基本可以排除人为的可能性,但最后一种危害有些不同。感应雷击是由于雷雨云的静电感应或放电时的电磁感应作用,使建筑物上的金属物件,如管道、钢筋、电线、反应装置等感应出与雷雨云电荷相反的电荷,造成放电所引起,感应雷电的可操作性非常大。”“这些我都知道,你直接说重点。”高健有点不耐烦了。“我清楚,但我还是要说一下闪电的原理。闪电一般发生在积雨云中。积雨云通常底层为阴电、顶层为阳电,而且还在地面产生阳电荷,如影随形地跟着云移动。正电荷和负电荷彼此相吸,但空气的传导体特性不是特别好。正电荷奔向树木、山丘等物体甚至人体之上,想要和带有负电的云层相遇;负电荷枝状的触角则向下伸展,越向下伸越接近地面。最后,正负电荷克服空气的阻障而连接上的时候,电流就产生了。”“这又能证明什么?”高健越听越觉得糊涂,简直是隔行如隔山。案件重演“其实,很好理解。如果虫子本身带上阴电或静电,那么只要能量足够,就会吸引阳电荷。当阳电荷的量也足够的情况下,就可以形成闪电!”沈建国忽然徒手拿起了那只赤红色的奇特虫子。“小心!虫子有电!”高健被沈建国的举动惊呆了。“别过来!”沈建国侧过脸朝高健吼道。“你要注意安全!”高健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沈建国在接触虫子的一瞬间,电流涌动全身,幸好电量不算大,勉强还能保持清醒,想说话还是有些吃力。他咬牙说道:“刚才……我说得很清楚,如果虫子本身带有阴电或静电,只要能量够多,便可吸引阳电荷,从而产生巨大的能量,造成永久性的物理伤害!”

沈建国盯着高健手上的东西说:“看……看准时机,正电荷要来了!”

高健虽然不太明白沈建国的意思,但出于本能反应,他将塑料手套迅速套好。“来了!”沈建国脸上的表情异常镇定,抬头看着天空大吼了一句。

刚才还像没睡醒的雷电,在此刻变得异常凶猛,宛如一条无形的巨龙在二人的头顶张牙舞爪。高健望着雷电,也感受到了一丝压力。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雷雨天气不适合出行,更何况还是在雷劈死人的命案现场。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空的炸雷接连不断,给人一种世界末日即将来临的错觉。

高健生怕一道炸雷打到沈建国或自己的身上。就在此时,他亲眼看见一只带着异样光芒的萤火虫从远方飞了过来。这个情景让他大吃一惊,因为现在正是狂风乍起之时,萤火虫居然在白天神秘出现不说,还能顶着狂风保持平稳飞行,不受丝毫的影响。“抓萤火虫!快抓住它!”沈建国看见了带光的萤火虫,大吼道。“萤火虫是正电荷?”高健有些不敢相信。他的心中虽带着疑问,但还是立刻展开行动,几个跨步扑了上去,结果这一扑却没成功。受到惊吓的萤火虫反而朝沈建国冲了过去,确切来说,是冲着他手上的奇特虫子飞去。

如果两只虫子相遇,代表着正负电荷相遇,当它们碰撞在一起时,会在瞬间产生强大的物理能量。能量强弱取决于电荷的大小,赤红色虫子自身的电流能让沈建国全身短暂麻痹,两虫相遇绝对可以把他活活电死。

转眼之间,那只萤火虫就来到了沈建国的头顶。它一直在上空盘旋,看起来是在等待进攻时机。沈建国早已提前计算好虫子飞行的轨迹,他将瓶子拿了出来,正努力将赤红色虫子塞进瓶内。与此同时,萤火虫抓住时机,冲向沈建国。

轰隆一阵巨响,滂沱大雨从天而降,让高健和沈建国措手不及。

离南大路百米处,有一个非常明显的白线圈,而白线圈的附近却躺着两个人。

在大雨中,根本难以分清他们是否还有呼吸,但其中一个人哆嗦着身子站了起来。“老沈,你没事吧?”高健走到沈建国身旁,发现沈建国已经陷入晕迷。

大概过了一小会儿,沈建国咳嗽了几声,才渐渐睁开眼睛,清醒了过来。“刚才的虫呢?”他醒来发现自己手上的两只虫都不见了,立刻又开始紧张起来。

只见高健从身后拿出两个瓶子,一个装有赤红色的虫子,另一个装着发着绿光的虫子,咧嘴傻笑道:“我们成功了!”

沈建国被赤红色虫子电击过久,陷入短暂性晕厥。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他将虫子装进了瓶内,而高健也趁机用捕蝇网将另一只虫子抓住,才避免了悲剧发生。二人回到警局之后,沈建国火速将两只虫子带进昆虫实验室,想分析出它们的来历。

结果,沈建国还没进入实验室,便被高健拦住了,“你怎么知道还有第二只虫子?”“其实,我不知道。”沈建国如实答道。“不可能吧?”高健当然不相信,现在虫子都抓住了。“这是我对昆虫的直觉。”沈建国说完,径直走入实验室。

高健却站在原地,陷入了沉思。沈建国去之前,就事先准备好了捕蝇网和昆虫瓶。他岂会相信沈建国所谓的昆虫直觉?他一直怀疑沈建国背后藏着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不然也不会如此谨慎。

不过,高健又转念一想,脑海中浮现出沈建国拿出装备时对他说的话。虽然沈建国给了他那些抓虫用的专业工具,但从当时沈建国的神态来分析,估计连他本人也不清楚到底在等待什么东西。

正如沈建国自己说的那样,虫子本身携带负电荷,那么在雷雨天气,只要负电荷足够强大,也可以吸引乌云层中的正电荷,从而把自己变成引导闪电的导体,在强大的能量输出下化成焦炭。高健想来想去都没有一个合理的答案,但他相信真相迟早会浮出水面。总而言之,案子到现在已经有了非常大的进展,索性先将这个问题搁置,将精力转移到别处,进行下一步勘查工作。

与此同时,昆虫实验室里弥漫着福尔马林的味道,各种颜色的试剂整齐地排列在冷藏柜内,还有不少人在进行昆虫研究。而沈建国身旁站着几位身穿白色制服的人,看样子是随时准备进行新的昆虫数据分析。“分析出来了吗?”沈建国调着试剂,同时不忘询问身旁的助手。“还需要点时间,这两种虫子非常罕见。”沈建国身旁的女子回答道。“加快进程,争取在今天之内将它分析出来。”沈建国直接下了条死命令。“老沈,这两只到底是什么虫?一只看起来和蜈蚣很像,但自身有着独立于蜈蚣的特性存在。另一只混合萤火虫的部分性状特征,结果它体内又多了一些奇特物质。”沈建国左手边的助手说道。“我怀疑这两只虫子都变异了!”沈建国的表情十分凝重,他说出了最坏的结果。“变异?”沈建国身后的女子也开始好奇起来。“没错!这两只虫子的基因被人改造了!”沈建国忍不住叹息道。“改造?老沈说的是昆虫基因改造吗?”另外一个男助理吼了出来。“基因改造不是被严令禁止了吗?”听到这里,在场的所有人都大为震惊。“行了!大家都赶快工作吧,还要多久才能分析出来?”沈建国强行转移了话题。“还需要一个小时。”女助理边进行调试边回答道。

另外一边,自从知道死者的身份后,高健就按照沈建国给出的线索,对死者身边的人际关系逐一进行排查。可惜,一直没太大的进展。高健也去探查了南大路附近的情况,意外得出一个结论:南大路附近并没有高大的建筑,也不存在任何能够提供闪电形成的条件,所以死者被雷劈死的可能性非常低。

高健通过无线追踪系统探查到死者的手机一分钟前打出了一通电话。

虽然通话时间很短,依然被高健和信息调查科的同事成功的锁定了位置。

手机信号发射地点位于南明市下街天桥,高健当机立断,组织队伍进行逮捕行动。

高健一行人赶到之后,把人给抓住了,被捕者叫李力,男,三十出头,是个流浪汉。“这部手机怎么在你手里?”高健看着李力手里的手机质问道。“我……我从路边捡到的。”李力哆嗦着说。“捡的?你认识这个人吗?”高健拿出死者的照片。“不认识。”李力仔细看了看照片,摇头道。

高健将照片放下,一脸严肃地对李力警告道:“你最好给我老实点,现在照片上的人离奇死亡,我们警方正在调查,而你捡来的手机正是死者的遗物之一,请你务必配合我展开调查工作!”“我再问一遍,你确认是捡的?”高健故意又重新问了一次,他想判断李力有没有撒谎。“我发誓!手机真是我捡的!”李力的情绪有些失控,生怕自己被误认为杀人凶手。“具体位置在何处?”高健心里已经有数,因为李力不像是会进行高智商犯罪的类型。

李力挠着后脑勺,想了想才回答道:“南明市东区大桥下。”

经过高健的反复盘问,他能够确认李力和死者没有任何关系,便让李力离开了。眼下唯一的问题是手机带有密码,有些文件和短信根本打不开。他只发现了一个未接来电,打过去居然无人接听。

死者的手机居然没在案发现场出现,反而遗落到距这里至少10分钟车程的地方。这到底是为什么呢?为了查明事情的真相,高健赶回警局,让信息调查科同事破解了密码锁,在里面发现了一条非常可疑的信息:东区南大路,十分钟内,后果自负。

更让高健感到不可思议的是,信息显示的接收时间为8天前上午11点10分,跟今天他发现手机拨出去的那个无人接听的号码一模一样。如此一来,极有可能号码的主人就是杀人凶手。复仇开始

念及此处,高健再次打过去的时候,发现已经变成空号,线索完全中断。

沈建国从实验室离开,赶到高健的办公室与他分享刚分析出来的结果。“凶手选择南大路犯罪,证明对方非常聪明。”沈建国半眯着眼睛,对高健说。“何出此言?”高健十分疑惑地反问道。“那个地方很适合萤火虫生存与藏匿,而且赤红色的虫子和萤火虫体内都被植入了化学药剂,以致让它们带有正负电荷。这种化学物质能够相互吸引,一旦两只虫子寄主于同一种生物,就会产生电流!”“真有这么神奇?听起来根本办不到啊!”“有!只不过技术上的难度有点大,一般人估计很难办到,可精通法医毒理学和基因改造的人应该能成功。”沈建国说完之后,调整好思绪继续解释道,“言归正传,凶手想刻意伪造出死者被雷电劈死的假象,选择在那个地方就是一种致命的失误!”“你没说错,我也去调查了一下案发现场周围的地势,附近没有高大的建筑,也不存在任何树木,被雷电击中的可能性非常低。若有人被炸雷自然劈死,根本属于无稽之谈!”高健附和道。“而且我在解剖尸体的过程中,从死者的胃里面发现了鱼翅和一些不明的黏稠液体,在黏稠液体中发现了一种特别的元素,结果赤红色虫子的体内亦存在相同元素,这给了我两点提示。”沈建国把尸虫检测报告递到高健手中。“两点?你详细说说看。”高健接过报告,仔细观察起来。“第一,死者身体里面的虫子是在吃鱼翅时被食入体内;第二,凶手非常了解死者的日常行为习惯,才能将虫子放进鱼中。”“听你这么一分析,看来凶手跟死者应该很熟,不排除是老熟人作案。”高健看完检测报告还给沈建国,想了想问道,“对了,你说的昆虫直觉我不相信,老实说你怎会发现正电荷虫?”

沈建国笑了笑,嘴角微微上扬道:“其实道理很简单,因为在自然界中任何生物都不能背离相对的生存定律。我曾经研究发现物种与物种存在相生相克,有些生物要互相依存方可共生。”

高健经过沈建国的解释,顿时恍然大悟,憨笑着说:“我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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