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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明·殷之屏

出版社：中国中医药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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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方便览试读：

内容提要

运气要略

君臣佐使论

医旨

校注说明

殷之屏，又名殷次台，为四川遂宁（属古棠城）人，生卒不详。由初刻者夏镗序知，殷之屏“少业儒，有天下之志，时无知遇，乃移其心志于医”。业医三十余年，博览群书，钻研医道。尝苦方帙各持一家，执之漫无要领。一日，阅皇甫氏世传《明医指掌图赋》，慨然其立论详，括方尽。乃从而折衷之，补偏脱冗，执简剔繁，论极根源，症察标本，其处方分类，一皆增损参酌适宜。历经三载，编成此书。此书总体思路受先儒守约尽博思想影响以及《伤寒指掌图》《明医指掌图赋》的启发。其自序曰：“医书浩瀚，学者不便观览。每思先儒谓学者必务知要，知要则能守约，守约则足以尽博。此非独入道者为然，虽医学无不以此为向方者。”首卷列述运气、经络、病机、医旨，病机赋（注明为皇甫中撰）；一至四卷，仿照《明医指掌图赋》咏注一百个病，先咏病原治法，并逐句作注，各方又列其下，“俾学者熟而诵之，因病以求法，因法以用方，庶乎守约尽博而医要亦几矣。书成，因名之曰《医方便览》”。《医方便览》共五卷。首卷为总论，包括运气要略、运气论、经络要略、君臣佐使论、医旨、病机赋。卷一至卷四按内外妇儿各科，共列一百种病证，每种病证先总论其病因病机、证候治法及方剂名称，次列方剂组成与加减。《医方便览》两次刊刻，刊刻者均为陕西临洮府知府。作者殷之屏与初刻者夏镗均为蜀棠城人，《临洮府志》载：“知府夏镗，四川大足（属古棠城）人，由进士，万历六年。”时值夏镗任临洮府知府，二人均有医国医民之心，因而此书得以官刻。本书第二次刊刻者也是一位临洮府知府。重刻序由中宪大夫陕西临洮府知府季佺子夏，于康熙岁次戊午季春之吉执笔。《临洮府志》载：“知府季佺，直隶真定人，将才，康熙十四年任。”由重刻序得知，为了子弟之好学者，季佺刻板印书，为此在府库中获旧版百余页。询问旧吏，回答说“此《医方便览》旧刻也”。散乱遗失，仅剩下这些。因此命令搜括板示，遂得全书四卷。即付梓工，照原书刻板，两个多月书成。经过与初刻版对比，补刻版面不足三分之一，字貌粗陋，刻工潦草，有多处随意改写，校改之处少，参考价值较小。所以，第二次刊刻是一次补刻，不能算重刻。《医方便览》现存初刻本与康熙十七年（1678）残版补刻本。

本次校注以夏镗初刻本为底本，以季佺重印补刻本为校本，以《明医指掌》为参校本，所引诸书为他校本。校勘和注释的原则是：

1.采用现代标点方法，对原书进行重新句读。

2.凡原书中的繁体字，均改为简化字。

3.凡底本中因刻写致误的明显错别字，如日曰混淆、己巳不分者予以径改，不出校记。

4.凡异体字、古字、俗字，如查与楂，燻与熏，棃与梨等径改为简化字，不出校记。通假字一律保留，并出校记说明本字。

5.对个别冷僻字词加以注音和解释。

6.凡底本与校本互异，显系底本误、脱、衍、倒者，予以勘正，并出校说明据改、据补、据删、乙正之版本、书名或理由。若难以判断是非或两义均通者，则出校并存，不改原文，或提出倾向性意见。若属一般性虚词，或义引、节引他书而无损文义者，或底本不误而显系校本讹误者，则不予处理。凡底本与校本虽同，但据本书体例、文义判定确属有误者，亦予以勘正，并出校注明校改理由。若虽疑有误而难以判定者，则不妄改原文，只出校注说明疑误之处。

7.因改为简体横排，原书中代表上文的“右”字，一律改为“上”字。

8.底本

首卷

序一

自古起疾培元，引延寿脉，必假诸医。信医能续命，其道非下九流者，故岐黄佗扁之术，至今赖之。然世未有尽其术者，非其术(3)之不传，业术者之未精耳。余斗城殷次台氏，少业儒，有天下之志，时无知遇，乃移其志于医。博览《本草》《素》《难》《脉经》诸书，钻研医道，三十余年无暇日。尝苦方帙各持一家，执之漫无要领。一日，阅皇甫氏世传《明医指掌图赋》，慨然若有得焉。谓其立论详，括方尽也。间有隐显繁略互异者，乃从而折衷之，补偏脱冗，执简剔繁，论极根源，症察标本，其处方分类，一皆增损参酌适宜。固不以己意晦原图，亦不以《局方》隘吾意，力经三载，编成一帙，析之不踰乎四卷。夫皇甫《图说》，视往帙固最简者，必合父子祖孙三世而后成。次台托笔，非不详且尽也，惟假之以年，编辑较原图尤便，非其天资颖异、学力精到者，未易及此。且其说令人易晓，方尤凿凿有(4)经验，纵僻土细人，按方投剂，无弗当病者。则是编也，可谓博而能约，诚医之指南矣。次台学其知要哉，古人遗术今也，无患无传矣。(5)编成，次台意不私己，特持以示余。余喜其惓惓有济人之心，更奇其方尤简便可济人也，遂梓而播之，用成其志。使业医者，果因病检方，因方以药天下之病，则凡天下之抱疴待毙者，未必不因药而起也。古所谓六不治者，何有哉？吾切于有志济人者望。(6)

时万历壬午季春之吉(7)(8)(9)

中宪大夫陕西临洮府知府前户部福建清吏司郎中蜀棠梅原夏镗书【注释】

(1)引：延长，延续。

(2)寿脉：指健康。

(3)斗城：小城。

(4)细：见识短浅。《礼记·檀弓上》：“君子之爱人也以德，细人之爱人也以姑息。”

(5)惓惓（quán拳）：忠谨，恳切。

(6)吉：阴历每月初一。或称初吉。

(7)中宪大夫：金代为文官正五品封阶，明清则为文职正四品封阶。

(8)郎中：隋唐迄清，各部皆设郎中，分掌各司事务，为尚书侍郎下的高级官员，清末始废。

(9)棠：棠城，古昌州美称。下辖昌原、静南、大足三县，大致在今重庆永川、大足、荣昌和四川隆昌一代。《临洮府志》载夏镗为四川大足人。

序二

万历己卯，余自巩之清水令叨转临洮府，倅越岁，值我梅(4)(5)原翁奉命来守是邦。甫下车，即振举百废，聿新庶务，民间利病疾苦罔不洞察而抚育之。仅数月，政平讼理，风清弊绝。爱洽僚属，

(6)(7)(8)惠溥黎元，颂声任西土者，籍甚。仍于政务之暇，出《医方便(9)(10)览》一帙，寿诸梓，以广四方。嘱余叙诸简端。余惟医道其来(11)远矣，昉于《黄帝内经》，盛于扁鹊仓公，杏林橘井扬其波，东垣丹溪衍其流。其书有八十一难，其传凡一百七十有九家，诚未易更仆(12)(13)(14)(15)数也。顾方以世远，业以人殊，篇什之蛊，药方之赝，(16)字迹豕与鱼者，可胜言哉？夫医以寄生死也，十全为上，一味弗(17)减，百体罔宁，仁人君子不恻然乎？今我翁集次台殷公所已成，补其所未备，繁浩者删，残缺者全，舛讹者正。君臣佐使，寒热温凉，(18)(19)胥有所稽而不谬。由是，危者安，病者瘳，疲癃残疾赖以全活者众，而翁之仁心仁政可寄以不穷矣。何也？医者意也，仁术也，与(20)政通也。故药有以和平为贵者，翁之德教绥良者实似之；药有以攻伐为尚者，翁之刑威惩奸者实似之；药有以加减为善者，翁之时宽(21)时严而参合不偏者又是焉称。心因政而益彰，政因书而愈广。此方在一世，则一世之天下被其泽，此方在万世，则万世之天下被其泽，博施济众之至念不与之相为悠久也哉？噫！后之君子，览斯集也，其有以识翁之心云。

万历壬午季夏之吉(22)(23)

承直郎临洮府通判怀来文中质书【注释】

(1)巩：州名，宋改渭州置。治所在陇西县，辖境相当今甘肃省陇西、通渭、漳县、武山、定西等县地。

(2)叨转：谦称自己转任。

(3)倅（cuì翠）越岁：满一年。倅，满。

(4)甫：开始。

(5)聿（yù玉）：助词。

(6)溥：广大。

(7)黎元：即黎民。又名黎玄。

(8)籍甚：盛大，盛多。

(9)寿诸梓：刻板保存。寿，保存。梓，雕板。

(10)简端：书的开头。

(11)昉：起始。

(12)仆数：一一详加论列。

(13)顾：反而。

(14)篇什（shí十）：《诗经》的“雅”和“颂”以十篇为一什，故诗章又称篇什。又指文卷、书籍。

(15)蛊：蛀虫。

(16)豕与鱼：鲁鱼亥豕。鲁和鱼、亥和豕，篆文形似，以致

引

(17)恻：忧伤，悲痛。

(18)胥：皆，都。

(19)疲癃：曲腰高背之状。泛指年老多病或年老多病之人。

(20)绥：安。

(21)焉：代词，相当于“之”。

(22)承直：亦作“承值”。当值。

(23)通判：宋初始于诸州府设置，即共同处理政务之意。地位略次于州府长官，但握有连署州府公事和监察官吏的实权，号称监州。明清设于各府，分掌粮运及农田水利等事务，职务远较宋初为轻。引

医书浩瀚，学者不便观览。每思先儒谓学者必务知要，知要则能守约，守约则足以尽博。此非独入道者为然，虽医学无不以此为向方(1)(2)(3)者。如《丹溪纂要》约矣，而未足以尽博也；《玉机微义》博(4)矣，而未能反约也。惟蒙斋《伤寒指掌》有歌有赋有法有方，可谓博且约焉。昔人谓教童子当以洒扫应对、礼义廉耻等事，作为诗歌，(5)今朝夕歌之，则其言易入，蒙斋非此意乎？夫蒙斋《指掌》意则善矣，然止及伤寒而未及杂病，恐于医治未广也。余有志数年未逮，万(6)历丙子，得皇甫先生《明医指掌》于燕市中，深于余心有独契焉。(7)第其歌有太繁而不便记诵者，有太简而未尽病情者，且其论与歌不贯，方与法不联，俱未可易晓也。乃谬咏百章，凡病原治法即注逐句之下，合用诸方即载本病之后，仍以运气、经络、病机、医旨列之首卷。俾学者熟而诵之，因病以求法，因法以用方，庶乎守约尽博而医(8)(9)要亦几矣。书成，因名之曰《医方便览》，将以俟有道之质正云。

万历壬午季春蜀遂宁殷之屏书【注释】

(1)向方：遵循正确方向。

(2)丹溪纂要：《丹溪先生医书纂要》。明·卢和辑纂，成书并刊于明成化二十年，简称《丹溪纂要》。

(3)玉机微义：明·徐彦纯撰于洪武元年。

(4)蒙斋伤寒指掌：吴蒙斋《伤寒指掌图》。皇甫中效此而作《明医指掌图赋》。

(5)今：疑作“令”。

(6)万历丙子：万历四年，1576年。

(7)第：而。

(8)几：差不多。

(9)质正：质询，就正。首卷运气要略五运歌

甲己化土乙庚金，丙辛水运木丁壬。须知戊癸南方火，太过阳年不及阴如甲己化土，甲子年干支皆阳，乃岁土太过，己丑年支干皆阴，乃岁土不及。乙庚化金，庚寅年金运太过。逐年五运歌每运主七十二日

大寒木运始行初，清明前三日火运居。芒种后三日土运起，立秋后六金运推。立冬九日太阳水，周而复始万年如。逐年六气歌每气主六十日

大寒厥阴气之初，春分君火二之隅。小满少阳分三气，太阴大暑四相呼。秋分阳明五气位，太阳小雪六之余。六气司天在泉天符岁会同天符太乙天符歌

子午少阴君火天，阳明燥金应在泉。丑未太阴湿土上，太阳寒水伏泉间。寅申少阳相火旺，厥阴风水地中联。卯酉却与子午倒，辰戌巳亥亦皆然。运合司天是天符如戊子戊午年，戊癸化火，上见君火司天是也，运合年支为岁会如甲己化土，而遇辰戌丑未之岁。运合在泉同天符如庚子庚午年，乙庚化金，下见燥金在泉，岁会天符称太乙如乙酉年，乙庚化金，而会酉岁，上见燥金司天，称太乙天符也。

运气论出管见

运气之说，起于《素问》，本为四时之变而设。盖以春为木，夏(1)为火，夏秋之交为土，秋为金，冬为水，以此察天地之气候，辩人物之病证，以为治疗之主耳。《素问·六节藏象论》谓：五运相袭而皆治之，终期之日，周而复始。又谓：春胜长夏，长夏胜冬，冬胜夏，夏胜秋，秋胜春。且以一期三百六十日分为六气，每气主六十日则其意可见矣。纪以天干则曰五运，纪以地支则曰六气，其实一也。传久致讹，至《天元纪大论》等篇，则遂以年岁之干支分管六气，盖已失先圣之旨矣。盖年岁之干支，天下皆同，且通四时不变也。天气之温暑寒凉，民病之虚实衰壮，东西南北之殊方，春夏秋冬之异候，岂有(2)皆同之理？此其妄诞，盖不待深论而可知也。近世《伤寒钤法》则以得病日之支干为主，其源亦出于此，决不可用。盖金木水火土之气各主一时，当时则为主气、为司天，非其时而有其气则为客气，其气与时正相反者则为在泉如木气司天，则相火在泉；火气司天，则燥金在泉；湿土司天，则寒水在泉；燥金司天，则君火在泉；寒水司天，则湿土在泉，谓其气伏于黄泉之下而不见也。治疗之法，用热远热，用寒远寒，盖所谓必先岁气，勿伐天和者也。春时木气司天，则四方皆温；夏时火气司天，则四方皆热；夏秋之交土气司天，则四方皆湿；秋则皆凉，冬则皆寒，民病往往因之，此则理之易见者也。其有气与时相反者如春应温而反寒，夏应热而反冷，秋应凉而反热，冬应寒而反温，则所谓客气者也。故治疗之法，亦有假者反之之说如夏用热药以治客寒，冬用凉药以治客温。观此则运气之说，斯过半矣。

经络要略

手之三阳从手走头，足之三阳从头走足，六阳皆会于首，阳自高而接下也。足之三阴从足走腹，手之三阴从腹走手，六阴不至于首，惟厥阴会于巅顶，阴自下而趋上也。手足太阳、厥阴四经，多血少气，太阴、少阴、少阳六经，少血多气，惟有阳明多血多气。

手太阴肺手阳明大肠表里经络歌

太阴肺脉始中焦，下络大肠上出腋。天府尺泽过太渊，更出少商与鱼际。

大肠之脉起商阳，上连合谷曲池旁。从肩入缺内络肺，颈颊齿鼻注迎香。

手少阴心手太阳小肠表里经络歌

少阴心络小肠通，支从肺系走咽瞳。直者上肺出腋下，肘内少海抵少冲。

小肠之脉起少泽，阳谷过肩下入缺。络心抵胃上颊车，耳鼻眦颧交络彻。

手厥阴心主手少阳三焦表里经络歌

厥阴心主起胸中，循胸出胁腋臑通。太阴少阴两经间，直从曲泽透中冲。

三焦之脉关冲起，逐臂循肩入缺盆。膻中分散络心膈，上项循颐耳角旋。

足太阴脾足阳明胃表里经络歌(3)

太阴脾脉始隐白，核骨期门入腹中。络胃侠咽连舌本，支络从胃注心宫。

胃脉起鼻交中，下循唇齿颔喉咙。络脾入胃气冲膝，三里冲阳次指终。

足少阴肾足太阳膀胱表里经络歌

肾经涌泉水泉过阴谷，入络膀胱贯脊行。直贯肺肝循舌本，一支从胃络于心。

膀胱内眦交巅，络脑下项更循肩。侠脊抵腰仍络肾，臀委委中昆仑小指尖。

足厥阴肝足少阳胆表里经络歌

厥阴肝脉大敦行，内臁阴股入环阴。络胆入肝贯胁肋，循喉入项会巅唇。

少阳胆脉锐眦先，循角布耳下胸前。络肝循胁气冲出，环跳外辅窍阴端。

十二经络穴道有不知者，当于针灸手足图上考之。君臣佐使论

医家之术，谓上药为君，主养命；中药为臣，主养性；下药为佐使，主治病。大抵养命之药宜多君，养性之药宜多臣，治病之药则宜(4)多佐使。此固用药之经，然其妙则未尽也。大抵药之治病，各有所主，主治者君也，辅治者臣也，与君相反而相助者佐也，引经及引治病之药至于病所者使也。如治寒病用热药，君也；凡温热之药，皆辅君者也，臣也；然或热药之过甚而有害也，须少用寒凉药以监制之，使热药不至为害，此则所谓佐也；至于五脏六腑及病之所在，各须有引导之药与病相遇，此则所谓使也。余病准此，用药之权也。二义《素问》俱有，而读者不察，故特发明之，以俟夫智者采云。医旨

窃谓医虽小道，乃寄死生，最要变通，不宜固执。明药脉病治之理药性、脉诀、病机、治法，悉望闻问切之情望色、闻声、问故、切脉。药推寒热温凉平和之气，与夫辛甘淡苦酸咸之味、升降浮沉之性、宣通泻补之能。脉究浮沉迟数滑涩之形，与夫表里寒热实虚之应、阿阿嫩柳之和、弦钩毛石之顺。药用君臣佐使主病之谓君最多，辅君之谓臣次之，应臣之谓佐使又其次之，脉分老幼瘦肥老人脉濡，小儿脉数，瘦者脉大，肥者脉细。药乃天地之精，药宜切病药不泛用，则切病矣；脉者气血之表，脉贵有神脉中有力，谓有神也。病有外感内伤风寒暑湿燥火之机，治用宣通泻补滑涩温燥重轻之剂。外感异乎内伤外感乃有余之证，内伤乃不足之证，寒证不同热证伤寒直中之邪为寒，伤寒传经之邪为热。外感宜泻而内伤宜补，寒证可温而热证可清。补泻得宜，须臾病愈；清温失度，顷刻人亡。外感风寒宜分经而解散外感风寒传变不一，宜分经络解散方可，内伤饮食可调胃以消溶内伤饮食，只在一处，不过调胃消导而已。胃阳主气司纳受，阳常有余；脾阴主血司运化，阴常不足。胃乃六腑之本能纳受水谷，方可化气液，脾为五脏之源能运化气液，方可充荣卫，胃气弱则百病生，脾阴足而万邪息。调理胃脾，乃医中之王道；节戒饮食，乃却病之良方。病多寒冷郁气，气郁发热寒谓风寒外感，昼夜发热；冷谓生冷内伤，午后发热，或出七情动火，火动生痰。有因行藏动静以伤暑邪，或是出入雨水而中湿气，亦有饮食失调而生湿热，倘或房劳过度以动相火以上六条言病机。制伏相火要滋养其真阴以下六条言治法，祛除湿热须燥补其脾胃。外湿宜表散，内湿宜淡渗，阳暑可清热，阴暑可散寒。寻火寻痰分多分少而治，究表究里或汗或下而施是风寒则汗之，谓温散；是生冷则下之，谓温利。痰因火动，治火为先，火因气生，理气为本。火之轻者可降，重则从其性而升消；气之微者宜调，甚则究其源而发散。实火可泻，或泻表而或泻里指外感也；虚火宜补，或补阴而或补阳指内伤也。暴病之谓火，怪病之谓痰。寒热湿燥风五痰有异，温清燥润散五治不同寒痰温之，热痰清之，湿痰燥之，燥痰润之，风痰散之。有因火而生痰，有因痰而生火，或郁久而成病，或病久而成郁。金木水火土五郁当分，泄折达发夺五法宜审金郁泄之，水郁折之，木郁达之，火郁发之，土郁夺之。郁则生火生痰而成病，病则耗气耗血以致虚。病有微甚，治有逆从，微则逆治以寒药治热，以热药治寒，甚则从攻以寒药治热，佐以热药，以热药治寒，佐以寒药。病有本标，急则治标，缓则治本；法分攻补，虚而用补，实而用攻。少壮新邪专攻是则，老衰久病兼补为规。久病兼补虚而兼解郁，陈癥或荡涤而或消溶。积在胃肠可下而愈，块居经络宜消而痊。女人气滞于血，宜开血而行气；男子阳多乎阴，可补阴以配阳。苁蓉山药，男子之佳珍补阴故也；香附缩砂，女人之至宝行气故也。气病血病二者宜分，阳虚阴虚两般勿紊。阳虚气病昼重而夜轻自子至巳为昼，血病阴虚昼轻而夜重自午至亥为夜。阳虚生寒，寒生湿，湿生热阳为气为真火；阴虚生火，火生燥，燥生风阴为血为真水。阳盛阴虚则生火，火逼血而错经妄行；阴盛阳虚则生寒，寒滞气而周身浮肿。阳虚畏外寒阳气虚不能卫外，故畏外寒，阴虚生内热阴气虚不能配阳，故生内热。补阳补气用甘温之品，滋阴滋血以苦寒之流。调气贵用辛凉气属阳，无形者也，气郁则发热，故宜用辛凉之药以散之，和血必须辛热血属阴，有形者也，血积则作痛，故宜用辛热之药以开之。阳气为阴血之引导，阴血乃阳气之依归。阳虚补阳而阴虚滋阴，气病调气而血病和血。阴阳两虚，惟补其阳，阳生而阴长；气血俱病，只调其气，气行而血随。藏冰发冰以节阳气之燔，滋水养水以制心火之亢。火降水升，斯人无病；阴平阳秘，我体长春。小儿纯阳而无阴，老者多气而少血。肥人(5)气虚有痰，宜豁痰而补气；瘦者血虚有火，可泻火以滋阴。膏梁无厌发痈疽，热燥所使；淡薄不堪生肿胀，寒湿而然。北地耸高，宜清(6)热而润燥；南方洿下，可散湿以温寒。(7)病机赋(8)(9)仁和皇甫云洲撰注(10)

病机玄蕴，脉理幽深，虽圣经之备载，匪师授而罔明病之枢(11)机，脉之奥理，虽《素问》《脉经》之备载，若非口传心授，曷能穷其底蕴哉。处百病而决死生，须探阴阳脉候脉有阴阳之理，所以处百病而决死生也；订七方而施药石，当推苦乐志形七方者，大小缓急奇偶复也。方所以因病而订，人有形志俱乐者，有形志俱苦者，有形乐志苦者，有形苦志乐者，有形数惊恐者，用药订方当知此理。邪之所客，标本莫逃乎六气客者，外邪之所客也。病初受曰标，病原根曰本，然客邪标本，不外乎风寒暑湿燥火六气而成；病之所起，枢机不越乎三因外因风寒暑湿，内因七情饮食，脏腑之胜复而生病者，不内外因也。一辨色，二辨音，乃医家圣神妙用望而知之谓之神，闻而知之谓之圣，察五色辨五音能知病之所主者，非圣神而何，三折肱，九(12)折臂，原病者感受舆情《左传·定公十三年》齐高固曰三折肱知为良医，《楚词》云九折臂而成医兮，吾今知其信然，医能如此，受病之情得矣。能穷浮沉迟数滑涩大缓八脉之奥，便知表里虚实寒热邪正八要之名表者病不在内也，里者病不在外也，虚者五虚是也，实者五实是也，寒者脏腑之冷也，热者脏腑积热也，邪者非脏腑正病也，正者非外邪所中也，若能精究八脉之理，则八要自可知也。八脉为诸脉纲领，八要是众病权衡。涩为血少精伤，责责然，往来涩滞如刀刮竹之状；滑为痰多气盛，替替然，应指圆滑似珠流动之形涩脉之状，如刀刮竹责责然，往来不通快，此伤精失血之候也。滑脉之状，如珠圆滑替替然，往来流利，此气盛痰多之候也，二脉可以探其气血虚实之情也。迟寒数热纪至数多少平人脉以四至为率，不及曰迟，一息三至也；太过曰数，一息六至也。经云数则为热，迟则为寒，二脉所以别其寒热也，浮表沉里在举按重轻轻手举之于皮肤上得，重按乃无，如水浮泛者，曰浮；重手按至筋骨而得者，曰沉。经云浮为在表，沉为在里，二脉所以别其表里也。缓则正复，和若春风柳舞；大则病进，势如秋水潮生缓者胃脉也，往来和缓而不急疾。《脉诀》云：阿阿缓若春杨柳。缓则胃气复，故邪退而正复也。大者脉来洪大，经云脉来浑浑革革如涌泉者，病进而危，故如秋潮之汹涌者，状其大也。仲景所谓大则病进而缓则病退。六脉同等者喜其勿药仲景云：诊得六脉大小浮沉迟数同等者，不治自愈。正犹《易》之无妄之疾，勿药有喜，(13)六脉偏盛者忧其采薪《脉经》云：六脉浮沉滑涩迟数偏盛者，名曰残贼。脉能为诸经作病，故将有采薪之忧。表宜汗解，里即下平邪(14)在表者汗之，在里者下之，此表实里实之治也。救表则桂枝耆芍，救里则姜附参苓桂枝、黄耆、芍药，救表之虚也；肉桂、附子、干姜、人参、茯苓，救里之虚也。病有虚实之殊，虚者补而实者泻有病之虚实，有禀之虚实，故虚则补之，实则泻之，补泻之间，当以明辨；邪有寒热之异，寒者温而热者清寒淫所胜，以辛温之；热淫所胜，以寒清之。外邪是风寒暑湿燥之所客此六淫之邪从外而入者，故曰外邪也，内邪则虚实贼微正之相乘《难经》云从前来者为虚邪，从后来者为实邪，从所胜来者为微邪，从所不胜来者为贼邪，本经自病为正邪，此(15)五脏互相乘克之邪，故曰内邪。正乃胃之真气，良由国之鲠臣人之有胃气，犹国之有鲠直之臣，则邪佞不得肆其志而害，正胜邪也。驱邪如逐寇盗，必亟攻而尽剿人身之有邪所侵者，犹邦家之有寇盗也，不亟攻尽剿除之，为害匪轻，故曰邪不可不攻；养正如待小人，在修己而正心人之保身躯，如待小人，苟能正心修己者，则邪不能干，若正气不足，则邪凑之，故曰正不可不养。地土厚薄，究有余不足之禀赋西北地厚，则所禀亦厚；东南土薄，则所禀亦薄，有余不足自可见矣；运气胜复，推太过不及之流行五运六气者，主一岁之令，故阳年为太过，阴年为不及，其太过不及之流行胜复，郁发之灾变存焉。善治者，推其岁令灾变调之可也，故曰必先岁气，毋伐天和。脉病既得乎心法，用药奚患乎弗灵脉理明，然后治法审，知此则处方用药，安有不灵乎。

原夫中风当分真伪由外中者，真中风，不由外中者，伪中风也。真者现六经形症，有中脏腑血脉之分风邪中人，有深有浅，风中表者，现六经形症。太阳头疼脊强，少阳脑满寒热，阳明身热目痛而烦，少阴口渴时厥，太阴自利腹疼或便难，厥阴囊缩遗溺、手足厥冷。中腑者浅，中脏者深，中经脉者半表里。血脉之分，所以分其邪之浅深也；伪者遵三子发挥，有属湿火气虚之谓河间举五志过极动火而卒中，皆(16)因热甚，故主乎火。东垣以元气不足则邪凑之，令人卒倒僵仆如(17)风状，故主乎气虚。丹溪以东南气温多湿，有病风者，非风也，由湿生痰，痰生热，热生风，故主乎湿。三子之发挥，皆非外中之风，故曰伪也。中脏命危中脏者多滞九窍，有唇缓失音耳聋目瞀鼻塞便难之症，其口开眼合，撒手遗尿鼾睡者，不治，此中脏受深，故曰命危，中腑肢废中腑者多着四肢，此中风受邪浅，故肢废。在经络则口眼㖞斜，中血脉则半身不遂邪中经络血脉者，非表非里，邪无定居，或偏于左，或偏于右，无内外症，故口眼㖞斜、半身不遂，而有汗下之戒。僵仆卒倒必用补汤卒倒者，气虚也，参芪补之，痰气壅塞可行吐剂痰(18)气壅塞胸臆，吐而解之。手足瘛疭，曰搐瘛者，筋惕跳也；疭者，筋缓疭也，手足惕跳而抽掣搐搦之候也；背项反张，曰痓背项强直，角弓反张，痓症也。无汗曰刚痓，汗多曰柔痓。先因中风，复感寒湿所致也。或为风痱偏枯，或变风痹风懿风痱者，于身无痛，四肢不收(19)也；偏枯者，半身不遂也；风痹者，麻痹不仁也；风懿者，奄忽(20)不知人也，四者皆风之变也。瘫痪痿易，四肢缓而不仁左不遂曰瘫，右不遂曰痪。痿者胫弱不任身，骨弱不能起。丹溪云：肺热叶焦，五脏因而受之，发为痿蹶。易者，变易也。三者膏梁之疾，皆属于土，故四肢缓纵而不仁者，似风而实非风也，风湿寒并，三气合而为痹风湿寒三气杂至，合而为痹，风气胜为行痹，湿气胜为着痹，寒气胜为痛痹。虽善行数变之莫测，皆木胜风淫之所致风者善行数变，不可预测，以上诸疾，皆肝木风淫之变也。《左传》云风淫末疾，此之谓也。雪霜凛冽总是寒邪雪者，寒凝结也；霜者，肃杀气也；凛冽，寒威也，三者皆为寒变，故曰寒邪。仲景云：冬令严寒，最成杀厉之气，酷日炎蒸皆为暑类酷，烈也；炎，火势也，蒸，热气熏蒸也。故在天为日，在地为暑，在人以心应之，凡此之类皆为暑也。伤寒则脉紧身寒，伤暑则脉虚热炽仲景云：脉盛身寒，得之伤寒；脉虚身热，得之伤暑。暑当敛补而清，寒可温散而去暑伤气故多汗，宜敛汗而补虚，如清暑益气汤是也；寒伤荣，故无汗，必温散之，如麻黄汤是也。诸痉强直，体重肤肿，由山泽风雨湿蒸经云诸痉强直，积饮痞膈，中满霍乱，体重肤肿，皆属湿。湿者，风雨袭虚，山泽蒸气是也。诸涩枯涸，干劲皴揭，皆天地肃清燥气经云诸涩枯涸，干劲皴揭，皆属于燥。燥者，阳气已降，阴气复升，天地肃清，凄怆风劲气也。湿则害其皮肉，燥则涸其肠胃经云地之湿气，感则害人皮肉筋骨。燥者，阳明燥金之化，胃与大肠皆属阳明，故因其类而感之，肠胃受邪，故有枯涩(21)燥结之病。西北风高土燥，尝苦渴闭痈疡西北高寒，多生燥病，故渴闭痈疡之病多；东南地卑水湿，多染疸肿泄痢东南地卑多湿，故黄疸浮肿泄痢之湿病多。其邪有伤有中，盖伤之浅而中之深凡风寒暑湿之邪，有伤有中。伤者伤于气血之分、肤腠之间，由浅而渐深，传之入里，故缓而浅；中者，其邪直入于中，故急而深。在人有壮有怯，故壮者行而怯者剧壮者气充肤密，邪不能侵，虽中邪，气行而散，弗能为害。怯者气虚空疏，邪得而伤之，且气弱不行则病也。天人七火，君相五志君相二火天成也，五志之火人为也，故曰天人七火。为工者能知直治顺性之理，而术可通神君火阳火也，可以冰水寒凉直折治之，(22)相火阴火也，不可直治，当顺其性而伏之，此治火之妙法，识此理之玄，其术神矣，善医者解行反治求属之道，而病无不治反治者，以热治热，以寒治寒，如寒因热用，热因寒用，则其邪易从。经云病服冷而反热，服热而反寒，当求其属以衰之，热之不已，责其无水；寒之不除，责其无火。壮水济火之法，故曰求属，所谓壮水之源以镇阳光，壮火之主以消阴翳是也。知此者，则无不可治之病也。虚火实火，补泻各合乎宜丹溪云虚火可补，实火可泻；湿热火热，攻发必宜乎剂湿热甚攻之，火热甚发之，各异其剂也。既通六气之机，可垂千古之誉谙此风寒暑湿燥火六气之病机，可垂名于后世也。

尝闻血属阴，不足则生热，斯河间之确论；气属阳，有余便是火，佩丹溪之格言阴虚则火盛，气旺则生火，此二贤发前人所未发也，俱有详论，兹不赘及。气盛者为喘急、为胀满、为痞塞，兼降火必自已喘急者，气上升也；胀满者，气不舒也；痞塞者，气不通也。虽乃气之有余，是皆火之使然，不治气而降火者，治其本也，盖气是标，火是本。血虚者为吐衄、为烦蒸、为痨瘵，匪清热而难痊吐衄者，火载血上行也；烦蒸者，火气熏蒸也；痨瘵者，阴虚火动也。虽皆血虚之候，火不息则煎熬真阴，而血益亏也。理中汤治脾胃虚冷理中汤补脾(23)胃逐寒邪，润下丸化胸膈痰涎痰涎盛者，由火炎于上，水液上腾以救火，不能润下，故肾益虚而火益甚。丹溪制此药，使火下降，则水归源而下润，故以名之。暴呕吐逆为寒所致胃有暴寒，则吐逆。河(24)间云食已暴吐，是无火也，久嗽咯血是火之愆久嗽咯血者，火炎而克肺金故也。平胃散疗湿胜濡泄不止濡泄者所下多水，湿自甚也，故用平胃散以去其湿，益荣汤治怔忡恍惚无眠怔忡，心悸动也；恍惚，惕惕如人捕也。皆荣血不足，致心神不宁，故无眠，益荣汤主之。枳壳散达生散，令孕妇束胎而易产膏梁之人，奉养太过则脂肥，安逸太过则气不运，每有难产之患。二药特以削其气而束其胎，故令易产。达者，小羊也。羊生子而无留难，《毛诗》所谓先生如达是也，故曰达生散。麻仁丸润肠丸，治老人少血而难便老人血少，不得荣润大肠，故多闭结，不可峻攻，二药所以养血润燥而便自通。定惊悸须索牛黄(25)珠珀镇坠之剂，故能定惊，化虫积必仗鹤虱雷丸人有虫积，用此(26)(27)化之。通闭以葵菜菠薐，取其滑能养窍戴人用此，以润老弱人之燥结，取其滑利故也；消瘿以昆布海藻，因其咸能软坚丹溪取咸寒(28)之剂，消坚结之瘿气。斯先贤之秘妙，矧后进之无传。

所谓夏伤于暑必作疟，近而暴者，即时可瘳；远而痎者，三日一发经云夏暑汗不出者，秋成风疟。发于夏至后处暑前者，近而暴也，受病浅，可截而已。发于霜降后者，远而痎也，受病深，三日一发，名曰痎疟。痎，老疟也，久而不已成疟母。若瘅疟但用清肌瘅疟者，但热不寒，清肌解表热自已，在阴分勿行截药老疟者，多发于下午阴分，脏病也，不可截之，宜用血药，引入阳分，方可截之，斯无害于元气也。人参养胃治寒多热少而虚，柴胡清脾理热多寒少而渴邪盛气虚，故寒多热少，名曰寒疟，人参养胃汤。热多寒少而渴者，暑疟也，大小柴胡汤及清脾饮。自汗阳亏，盗汗阴弱阳虚则腠理不密，故自汗；阴虚则相火动，故盗汗，出于夜，寐出窹敛，有似于盗，故名盗汗。嗽而有声有痰兮，脾受湿侵；咳而有声无痰兮，肺由火烁有声有痰曰嗽，有声无痰曰咳。脾受湿而不运，故多痰；肺受克而不清，故无痰，(29)火郁其痰故也。霍乱有寒有暑，何《局方》泥乎辛温寒暑皆令霍乱，寒者温之，暑者清之，《局方》独以寒立论，不及之暑，误人多(30)矣；积聚有虚有实，岂世俗偏于峻削五积者，五脏之所生；六聚者，六腑之所成。世俗不辨虚实，一概巴硇破耗之药攻削，盖不知洁古有《养正积自除论》。当知木郁可令吐达木郁达之，是吐之令其条达也，金郁泄而土郁夺，木郁折而火郁发，泄发即汗利之称，折夺是攻抑之别金郁泄之，谓利窍兼分导，令其渗利也。火郁发之，谓汗之令其疏泄也。土郁夺之，谓攻下使无壅滞也。水郁折之，谓抑之制其冲逆。倒仓廪去陈莝，中州荡涤良方二法皆所以荡涤肠胃之宿垢积滞，推陈而致新也；开鬼门洁净府，上下分消妙法开鬼门者，谓开腠理使汗，泄其上部之湿；洁净府者，谓清水道以利下部之湿。如斯瞑眩，反掌生杀《尚书》云若药不瞑眩，厥疾弗瘳。凡施瞑眩之剂者，死生(31)反掌耳。辄有一失，悔噬脐之莫追，因而再逆，耻方成之弗约经云一逆尚引日，再逆促命期。可不慎之！稍有差失，悔之勿追矣。罗

(32)谦甫云粗工绝气危生，不能约方故也。盖约方犹约囊，囊弗约则倾溢，方弗约则戕人生，初学者当玩方成弗约之论。

大抵暴病匪热，久病匪寒盖寒中人不能藏蓄，即时而发，若积久则变而为热，故暴病者多寒，久病者多热。臀背生疽，良由热积所致；心腹卒痛，却乃暴寒所干举斯二症，盖所以明暴病匪热，久病匪寒之意。五泄五疸因湿热，惟利水为尚五泄者，胃大肠小肠肾大瘕泄也；五疸，谷酒湿女劳黄汗是也，皆湿热而成，惟利小水以泄其湿，故治湿不利小便，非其治也。三消三衄为燥火，若滋阴自安三消者，消渴消中肾消是也；三衄者，鼻舌茎衄也。消本燥热，衄本血热，若滋阴(33)养血，则燥热自除。呕吐呃逆咎归于胃有声无物曰呕，声物皆出曰吐，呃逆，吃忒也。三者皆足阳明胃经之病也，阴疝瘕统属于肝者，气水肠卵四也。疝者，寒水筋血气狐七疝也。瘕者，青黄燥血脂狐蛇鳖八瘕也。《难经》云男子为七疝，女子为瘕聚，皆足厥阴肝之所主。盖厥阴肝经之脉循阴器，故统属于肝。液归心而作汗，敛之者黄耆六一汗为心液，汗多者，黄耆六一汤；热内炽而发疹，消之者人参化癍阳明少阳火热炽甚者，必发空疹，人参化癍汤。身不安兮

(34)为燥，心不宁兮为烦烦燥者，内外烦热，亦有阴极而反发烦燥者，宜审之。忽然寒僵起栗昏冒者，名为尸厥卒然僵仆，不知人，肌肤寒(35)栗者，名曰尸厥。此由入庙登冢问病吊丧所得，卒而跌仆流涎时醒者，号曰癫痫卒然跌仆昏不知人，痰涎有声流于口角，须臾苏醒者，名曰癫痫；不醒，角弓反张者，名曰痓。腹满吞酸，此是胃中留饮留饮者，故腹满吞酸；胸膨嗳气，盖缘膈上停痰丹溪云：胃中有火，膈上有痰，故成嗳气。欲挽回春之力，当修起死之丹。

窃惟阴阳二症，疗各不同阴症则身寒，阳症则身热，二者主治，若霄壤之不侔；内外两伤，治须审别。内伤外伤，辨口鼻呼吸之情内伤，饮食劳役所致。外伤，风寒暑湿所致。故内伤则口为之不利，鼻息调匀，外伤则口中和，鼻息不利。盖鼻受无形，口受有形故也。阴症阳症，察尺寸往来之脉阴症则寸弱而尺浮，来往无力。阳症则尺微而寸大，来往有力。盖寸阳尺阴，故脉应之也。既明内外阴阳，便知虚实冷热内伤为不足，外伤为有余。阳症为热，阴症为寒。能究内外(36)之伤，阴阳之症，则补虚泻实，温寒清热之法，无差忒也。曰浊曰带，有赤有白男子赤白二浊，女子赤白二带。或属痰而或属火，白干气而赤干血。本无寒热之分，但有虚实之说浊带者，属痰与火，干于气分则白，干于血分则赤。世俗多以白为寒，非也，但有气虚血虚之不同，更有协痰协火之病状。痢亦同然，瘀积湿热。勿行淡渗兜涩汤丸，可用汗下寒温涌泄痢因瘀积湿热，而肠中所滞之积下，故曰滞下。有赤有白，有赤白杂下，有如豆汁鱼脑尘腐屋漏水，其色不一，皆有形物，不可以淡渗独利小便，亦不可用兜涩之剂，及巴硇毒药下之，当用仲景法。表协风寒者汗之，身有热者疏之，在里者承气下之，内寒者姜附温之，虚者参术补之，在上者涌之，小便不通者分导之，(37)此为活法。导赤散通小便癃闭癃者罢也，闭者急痛不通也，导赤散者，分利之圣药，温白丸解大肠痛结寒与食积痞结不开，腹满痛而便结者，温白丸主之，量虚实用。地骨皮散退劳热偏宜劳热者，骨蒸烦热也，地骨皮散主之，青礞石丸化结痰甚捷结痰非礞石不能开，丹溪云此药重在风化硝，盖取其咸寒软坚镇坠也。火郁者必扪其肌郁热与寻常发热不同，其热在于筋骨及四肢，肌肤不觉热甚，或一时火热如燎，以手扪之烙手是也，由胃虚过食冷物，抑遏阳气于内故也，胎死者可验其舌妇人胎死腹中，若不早行多致不救，若伏而不动、舌黑者胎死也，舌红者不死，以此验之无疑。玄胡苦楝，医寒疝控引于二丸寒疝控引睾丸痛者，玄胡苦楝汤，当归龙荟，泻湿热痛攻于两胁湿热攻注，两胁作痛，及肝木旺盛者，此药泻之。谙晓阴阳虚实之情，便是医家玄妙之诀。

当以诸痛为实，诸痒为虚痛者邪乘之，故实；痒者血气不充，故虚。河间以痛痒分火热微甚，亦虚实之意。虚者精气不足，实者邪气有余经云邪气盛则实，精气夺则虚。泄泻有肠垢鹜溏，若滑脱则兜涩为当肠垢者，所下黏垢稠秽，协热也。鹜溏者，所下澄彻清冷如鸭粪，(38)协寒也。滑脱者，所下不禁，大孔如竹筒，虚甚也。故热者清之，寒者温之，脱者诃子散急兜之。腹痛有食积郁热，倘阴寒则姜附可施郁热者，时痛时止；食积者，食已即痛，大便通后痛减是也。热者清之，食者消之，若阴寒腹痛者，绵绵痛而无增减，手足逆冷者，急以姜附温之。厥心痛客寒犯胃，手足和者温散即已胃脘当心而痛，非心痛，故曰厥。若客寒犯胃，手足和温，寒不太甚也，草豆蔻丸发散即已。若真心痛者，其痛甚，手足寒至节则死矣。真头疼入连于脑，爪甲黑者危笃难医真头疼者，旦发(39)夕死，夕发旦死。结阳则肢肿有准，结阴则便血无疑诸阳不行阴府，留结成热，则四肢肿满，阴气内结，不得通行，气血无宗，渗入肠中，则下血。足膝屈弱曰脚气，肿痛者湿多热盛脚气由湿热而成，故足胫屈弱，湿盛则肿，热甚则痛。(40)腰痛不已曰肾虚，挫闪者气滞血瘀肾虚腰痛者，绵绵痛之不已，转侧不能，青娥丸。挫(41)闪而痛，必气滞血瘀，气滞者行气，血瘀者行血，即已。巅顶苦疼，药尊藁本东垣云：巅顶苦疼，寒气客于巨阳经，须用藁本。鼻渊不止，方选辛夷鼻渊者，鼻流臭浊涕如彼渊泉。《内经》云：胆移热于脑，令人辛鼻渊，传为衄蠛(42)瞑目，辛夷丸。手麻有湿痰死血，手木缘风湿气虚丹溪云：十指麻，是死血湿痰阻滞隧道，气不流通故也。手木者，风湿与气虚，盖气不充于手故也。淋沥似欲通不通，气虚者清心莲子淋沥者，小便滴沥涩痛，欲通而不通故也。有砂膏血肉劳五种，大抵总属于热。若气虚而协热者，清心莲子饮。便血审先粪后粪，阴结者平胃地榆便血者，湿热乘于大肠也。先粪者，其血来也近；后粪者，其血来也远。《内经》云：结阴者便血一升，再结二升，三结三升。罗谦甫制平胃地榆汤主之。

盖闻溲便不利谓之关，饮食不下谓之格。乃阴阳有所偏乘，故脉息因而覆溢经云阳气太盛，阴气不得相营也，故曰关，关则不得大小便。阴气太盛，阳气不得相营也，故曰格，格则不得下食。《难经》云：关之前者，阳之动也，脉当现九分而浮。过曰太过，减曰不及，遂上鱼为溢，此阴乘之脉也。关以后者，阴之动也，脉当现一寸而沉，过曰大过，减曰不及，遂入尺为覆，此阳乘之脉也。故曰覆溢是其真脏之脉，人不病而死也。咳血与呕血不同，咳血嗽起，呕血逆来咳血者，嗽动有血，出于肺也。呕血，呕全血也，逆出上窍，属于胃也。吞酸与吐酸各别，吞酸刺心，吐酸涌出吞酸由湿热积于肺胃，咯不上咽不下，酸味刺心也。吐酸是平时津液随上升之气郁积，湿热遂成酸味，吐出酸水如醋是也。水停心下曰饮，水积胁下曰癖。行水以泽泻茯苓，攻癖以芫花大戟胃寒强饮冷水，无热不能消化，停滞心下，名曰停饮。蓄积留滞于胁，结成痞积，久而便痛，曰癖。饮轻者，茯苓、泽泻淡渗行之，甚者芫花、大戟之剂祛逐之。控涎丹虽云峻利，可逐伏痰伏痰留饮结癖，非此不除。保和丸性味温平，能消食积保和丸治一切食积。溺血则血去无痛，有痛者自是赤淋溺血者，小便血也，去(43)血不痛是也，四物汤对五苓散。赤淋，血淋也，又滴沥涩痛，小蓟汤。短气乃气难布息，粗者却为喘急短气者，气不续也，故曰难布息，喘急者，息粗气逆，出多入少也。胃脘当心而痛，要分客热客寒胃脘痛，客寒，呕水恶寒，绵绵而痛，手厥逆。客热者，心烦燥渴，时作时止。遍身历节而疼，须辨属风属湿遍身肢节痛，名白虎历节风。在上痛属风，在下痛属湿。通圣散专疗诸风通圣散一名双解散，祛风热之圣药，越鞠丸能开六郁六郁，气血食湿痰热郁也，越鞠丸通治之。虚弱者，目眩头晕亦本痰火而成目眩头晕，虚候也，亦由痰火而致。丹溪云：痰在上火在下，多作眩晕。湿热者，精滑梦遗或为思想而得梦中交感泄精，曰梦遗；不因梦交自泄，曰精滑。皆湿热相火也，珍珠粉丸。若思想而得者，其病在心，当宁其心。缘杂病绪繁无据，机要难明，非伤寒经络有凭，形症可识。临病若能三思，用药终无一失，(44)略举众疾之端，俾为后学之式。【注释】

(1)辩：通“辨”。分别。清·朱骏声《说文通训定声·坤部》：“辩，假借为辨。”《周易·履》：“君子以辩上下定民志。”

(2)伤寒钤法：元·程德斋撰，成书于元泰定年间（1324—1328）。书以五运六气解释伤寒六经病证的受病时日及治法，未免牵强拘泥，而为后世诸医所不取。

(3)侠（jiā夹）：通“夹”“挟”。《淮南子·道应》：“两蛇侠绕其船。”《周礼·冬官考工记》：“今时，钟乳侠鼓与舞。”下同。

(4)经：法则。

(5)梁：通“粱”。清·朱骏声《说文通训定声·壮部》：“梁，假借为粱。”《素问·通评虚实论》：“肥贵人则高梁之疾也。”王冰注：“梁，粱字也。”下同。

(6)洿（wū污）：地势低洼。

(7)病机赋：此篇为皇甫中《明医指掌》内容。

(8)仁和：今浙江杭州。

(9)云洲：皇甫中，字云洲。

(10)枢：原作“抠”，据《明医指掌》改。

(11)曷：何。《说文·日部》：“曷，何也。”

(12)舆情：群情，民情。

(13)采薪：采薪之忧。《孟子·公孙丑下》：“昔者有王命，有采薪之忧，不能造朝。”朱熹集注：“采薪之忧，言病不能采薪。”后因以采薪之忧，指患病。

(14)耆：原作“蓍”，据文义改。耆：黄耆。又名黄芪。下同。

(15)鲠：正直。《隋书·阴寿传附骨仪》：“性刚鲠，有不可夺之志。”

(16)仆：原作“付”，据《明医指掌》改。仆，倒下。

(17)温：原作“湿”，据《明医指掌》改。

(18)胸臆：胸部。

(19)枯：原作“苦”，据《明医指掌》改。

(20)奄忽：疾速，倏忽。

(21)尝：疑作“常”。

(22)法：原字漫漶，据《明医指掌》补。

(23)涎：原脱，据《明医指掌》补。

(24)愆：超过。

(25)虱：原作“风”，据文义改。

(26)菜：原作“采”，据《明医指掌》改。

(27)薐：原作“菱”，据《明医指掌》改。

(28)矧：又。

(29)令：原作“冷”，据《明医指掌》改。

(30)峻：原作“悛（quān圈）”，据《明医指掌》改。

(31)噬脐：自噬腹脐。喻后悔不及。

(32)罗谦甫：即罗天益。

(33)呃：原作“咳”，据文义改。下同。

(34)燥：焦急。

(35)跌：原作“趺”，据《明医指掌》改。

(36)忒：差错。

(37)罢（pí疲）：同“疲”。

(38)禁：原字漫漶，据《明医指掌》补。

(39)发：原作“占”，据《明医指掌》改。下同。

(40)挫：原作“脞”，据文义改。

(41)挫：原作“脞”，据文义改。

(42)蠛（miè灭）：《说文新附》：“蠛，蠛蠓，细虫也。”蠛蠓，即蠓虫。南朝何逊《苦热》：“蝙蝠户中飞，蠛蠓窗间乱。”此处当指眼花时的飞蚊症。

(43)又滴：原脱，据《明医指掌》补。

(44)式：法度，规矩。卷之一真中风一

风邪如射，乘虚入中腑，须当审六经风者百病之长，善行而数变。风之中人如射之中的，但有中腑中脏中经之异耳。然风虽外来，未有不乘虚而入。表虚则中腑，里虚则中脏，血虚则中左，气虚则中右，或上或下，谓之中经。腑者，六腑也。中腑在表，多著四肢，其治恒易。外恶风寒，显六经形症，以小续命汤随经加减汗之，或先服藿香正气散。汗后有余症，随症治之。然亦不可过汗，恐损其卫气。九窍不通知在脏，上宣下利可回生脏者五脏也，中脏在里，多滞九窍，其治恒难。痰涎壅盛，口眼㖞斜，不能言者，皆用宣吐之法稀涎散、瓜蒂散。一吐不已再吐之，吐中即有发散之义。盖风从上受之，头面口鼻之风得吐则散，非止出痰而已。若妄投硝黄、礞石等苦寒坠痰之药，则风邪下陷，多致危困。内有便溺之阻，当用下利之法。便阻者，三化汤或通圣散润之。然亦不可过下，恐损其荣血，且致内虚风陷。溺涩不通者，五苓散利之。若自汗则津液外亡，不可复利小便，当候热退汗止，小便自行。吐利后又看余症治之，或用牛黄清心丸。若无表里寻经络，标本尤当知重轻若外无六经形症，内无痰涎便溺之阻，邪中于经络之中，口眼㖞斜，手足痿痹，当以祛风之药天麻、防风、荆芥、薄荷、僵蚕、全蝎之类，随经使治之。引上，羌活、藁本、威灵仙；引下，牛膝、防己、木瓜。槟榔薄桂，横行手臂；肉桂附子，直达下焦。又当看气虚补气，血虚补血，有痰豁痰，有火降火，有瘀逐瘀，而佐以祛风引经之药，或先服八味顺气散。左瘫血虚，大秦艽汤、姜制四物；右痪气虚有痰，顺气导痰汤、竹沥二陈汤，火盛通圣散。胃虚食少禁凉药，中腑中脏用三法者，急则治其标也。中经寻痰寻火寻气血而治者，缓则治其本也，故标本尤当知重轻。初中昏迷求醒法，更防绝症药无灵初昏，急掐人中穴或针人中；不醒，用通天散吹鼻，得嚏则醒。如不嚏者，风痹不知痛痒也。牙关紧急，用生姜、乌梅擦牙，或酒磨紫金锭灌(1)之。不语者，稀涎散、六一丹大吐其痰，自能语。更防手撒口开，眼合鼾睡，目瞪直视，摇头上窜，喷药闷乱，吐涎遗尿，汗出如珠，喉响拽锯，发直如麻，面赤如妆，皆危绝之症，药无灵也。

通天散(2)

细辛、牙皂等分，细末，入麝少许，小竹管吹鼻中。

稀涎散

明矾五钱，半生半枯　牙皂二条，炙，去皮、弦子

上共为末，每服二三钱，温水调，灌下，得吐涎出，妙。

瓜蒂散

瓜蒂　赤小豆各七十五个　人参半两　甘草三钱(3)

上末，每一钱或五分，空心韲水调下。如无瓜蒂散，六一丹代之。

六一丹吐痰涎食积，治疟，神效。(4)

明信一钱　甘草末六钱

上研细末，每服四分，小儿三分。冬温水，夏凉水，一碗调下，再服水一碗，听吐。治疟，前二时服。小儿食积，痰涎滞于胸中，昏迷不醒，得此药一吐即苏。中风尤神效。

小续命汤治腑中风邪，外恶风寒，显六经形症。

防己　桂心　黄芩　杏仁炒，去皮、尖　白芍　炙甘草　川芎　麻黄去节　人参各七分　防风一钱　附子炮，去皮、脐，三分半

姜五片，枣一枚，煎服。太阳无汗恶风，倍麻黄、防风、杏仁。有汗恶风，去麻黄，倍桂、杏、芍药。阳明无汗身热，不恶寒，加石膏、知母，去附。有汗身热，不恶寒，倍芩、桂，加葛根去附。少阳寒热往来，去麻黄加柴胡。太阴无汗身凉，倍附子、甘草，加干姜。如六经混淆，或肢节挛痛，加羌活、连翘。精神恍惚，加茯神、远志。心烦多惊，加犀角。呕逆腹胀，加半夏，倍人参。燥闷便秘，去附子，倍芍药，入竹沥。脏寒下痢，去防己、黄芩，倍附子，加白术。自汗，去麻、杏，加白术。脚膝弱，加牛膝、石斛。身痛，加秦艽。腰痛，加桃仁、杜仲。失音，加杏仁。

三化汤治中风便秘。

厚朴　枳实　大黄　羌活各二钱半

水煎温服，以利为度。

防风通圣散　治中风二便不利，及诸风热，头面诸疮，口耳眼热。

防风　当归　川芎　芍药　薄荷　山栀炒　黄芩各八分　石膏　白术各一钱　大黄　桔梗　连翘　滑石　芒硝各七分　荆芥　麻黄各六分

姜三片，或葱一根。

有痰，加半夏。破伤风并小儿惊搐，倍荆芥、大黄，煎，调全蝎、羌活末各一钱。打扑伤损，倍当归、大黄，加川山甲，煎，调乳没末各一钱。浊涕，倍薄荷，加黄连。胆移热于脑则辛鼻渊，煎调木香末一钱。口耳眼目之热，皆去麻黄。本方去麻黄、芒硝，加金银花，倍连翘，治一切疮疥。加鼠黏、蝉退，治面疮。加土茯苓、金银花，

(5)治梅疮。

八味顺气散

白术　白茯　青皮　陈皮去白　白芷　乌药　人参各一钱　甘草五分

痰盛，加半夏一钱。姜三片，水煎服。(6)

大秦艽汤　治手足拘挛，语言蹇涩。

秦艽　白茯　酒芍　当归　石膏　独活各一钱　熟地　生地　白术　黄芩　羌活　防风　白芷各五分　川芎七分　肉桂　甘草　细辛各三分

姜引。食少，去石膏、黄芩。痰，加橘半、竹沥。瘦人血虚有火，加芩、连。春加知母。左瘫加酒红花、桃仁、牛膝，右痪加参、芪。上加威灵仙，下加木通、防己。或少加附子行经。

顺气导痰汤　治肢体疼痛，顽麻痿弱，口眼㖞斜，痰壅语涩。

乌药　陈皮　麻黄各一钱，有汗不用　僵蚕七分　川芎　枳壳　桔梗　白芷　黄芩　南星炮　半夏炮，各八分　甘草三分　干姜五分，有热不用

生姜三片，煎服。风急，煎，调全蝎末三分。左右上下，依前方加引经药。

芩连导痰汤治痰火上攻，胸膈不利，语言蹇涩。

南星　半夏　陈皮各二钱　枳实　黄芩　黄连各一钱　白茯一钱五分　甘草三分

姜五片，水煎服。

姜制四物汤　治血虚中风。四物俱姜汁炒。

有痰，加橘半、竹沥、姜汁。瘦人阴虚火热，加芩、连、黄檗、牛膝。筋枯举动便痛，亦加之。

竹沥二陈汤　治半身不遂，气虚挟痰在右者。

二陈加参术、竹沥、姜汁。能食者，用荆沥生姜引。(7)

许胤宗治王太后病风不能言，用黄耆、防风煎汤数斛，床下熏之。

牛黄清心丸　治诸风瘫痪，语言蹇涩，涎壅恍惚，怔忡惊悸，癫狂。

牛黄一两□钱　龙脑　麝香另研　羚羊角各一两　当归　防风　黄芩　白术　麦冬　白芍各两半　柴胡　桔梗　白茯　杏仁另研　芎䓖二两二钱半　肉桂　大豆黄卷　阿胶各一两七钱　蒲黄　人参　神曲二两半　雄黄八钱　甘草五钱　白蔹　干姜各七钱半　犀角末二两　干山药七两　金箔一千四百片，除四百为衣　大枣一百，煮，去核、皮，研成膏

上除金箔、牛黄、片脑、麝香、雄黄另研，入余末，炼蜜、枣糕、(8)杏仁为丸，每两十丸，金箔为衣，每一丸温水化下。外用黄蜡固济，不泄。(9)

妇人产后中风，口噤筋挛，用荆芥末，每三钱，童便、酒调服。亦治血晕，八珍汤加疏风药治之为当。类中风二

卒倒分明是气虚，暑风胎气火痰迷卒然跌仆，昏迷，气虚者，六君子汤加天麻、黄耆。气血俱虚，八珍汤加姜汁、竹沥。然正气既虚，则因痰因火暑风胎气，皆令人卒倒，用通天散吹醒，或用盐汤灌吐醒后；痰用半夏天麻汤，火用通圣散，中气乌药顺气散、苏合丸。暑风清暑，胎运(10)安胎，食闷则吐食和胃自安。筋挛口噤兼风热通圣散，不语痰涎吐最宜六一、稀涎、盐汤之类。死血湿痰分左右，四肢不举属于脾左边死血并无血，四物汤加桃仁、红花、羌活、肉桂。湿痰能中右边肢，导痰汤、疏风化痰丸。脾主四肢，痿弱不举，四物汤加芩冬、二术。更兼痿厥并麻痹各有条款治法在后，休作风邪真中医。

乌药顺气散(11)

乌药　陈皮各一钱　麻黄有汗不用　僵蚕炒去丝　川芎　枳壳炒　炙甘草　桔梗　白芷各七分　干姜五分

姜枣煎服。

苏合香丸　顺气化痰，祛邪辟瘴，止痢定惊，开关破结。

沉香　麝香研　诃子肉煨　丁香　香附　荜拨　白术　青木香　(12)安息香别末，酒煮膏　白檀香　朱砂飞　犀角各一两　薰陆香研　龙脑研　苏合油同息香研，五钱

上细末，炼蜜并息香膏和丸，如梧子大，酒下四丸。

疏风化痰丸　贝母　瓜仁　南星　荆芥　防风　羌活　黄檗　黄芩　黄连　天花粉　薄荷　甘草　威灵仙　白术　陈皮　半夏

各等分，为末，炼蜜入姜汁竹沥和丸，弹子大，白汤调下。

秘方白丸子治风痰惊风。

大半夏　南星俱泡七次　白附　川乌俱炮　天麻煨　全蝎炒去毒，各五钱　木香　枳壳炒，各一两(13)

姜汁糊丸，梧子大，二三十丸，临卧茶清下。小儿，丸细服。破伤风三

金刀刑棒伤皮肉，疮口虚寒邪易入人身清净则腠理闭拒，虽大风苛毒弗能害也。若皮肉破伤，则风邪乘虚而袭之，变为恶候。又疮久不合，亦能伤风。或热汤淋洗，艾火炙灸，其汤火之毒，皆能为害。或与伤寒发热同，或如痓状多惊搐发热如伤寒在表则汗之，羌活防风汤、败毒散。汗多者，白术防风汤。在里者，大小芎黄汤、通圣散下之。半表半里，小柴胡汤和之。邪入经络，则口噤目斜，或如角弓之(14)状，外用蜈蚣末擦牙关，吐痰立苏，内用蝎梢七个为末，热酒调下，或大羌活汤、天麻丸。仍看气虚血虚，有汗无汗，加减治之。脉散者死，痛不在伤处者，伤经络也，亦死。

羌活防风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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