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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7-15 07:49: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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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十点读书

出版社:北京联合出版有限公司

格式: AZW3, DOCX, EPUB, MOBI, PDF, TXT

世间一切,都是遇见

世间一切,都是遇见试读:

没遇见你之前,我随遇而安,遇见你之后,我以你为安。

序言遇见,是最好的开篇

我做十点读书以后,很多人采访我时,都会问到这样一个问题:你是学机械的,为什么会做互联网工作?

其实,我算得上是互联网资深用户。刚上大学的时候,我在某论坛担任版主,每天的工作就是负责版块里发帖回帖,跟网友互动。与此同时,向站长和其他版主学习如何维护一个论坛,让它们保持活跃度。

毕业以后,我做过一段时间的邮件资讯,每天晚上整理一份新闻和生活等资讯发到订阅用户的邮箱里。再后来,才做了十点读书的微博、微信公众平台,每天早上7点醒来,打开手机浏览,一直忙到晚上11点关上手机。

但我一直认为,我对互联网的热爱与追求其实是源于二十多年前的那场“遇见”。

那时我还在念小学,家乡县城永定的邮政局里摆着一台多媒体大机器。

说不上为什么,我对这台机器始终有着强烈的好奇。下了课,我背了书包就往邮局冲,在机器前来回踱步。这么多年过去,我犹记得第一次伸手触摸那台机器屏幕的感觉——那一瞬间我仿佛连接到了另外一个奇妙的世界,当下我就觉得这东西太神奇了。而这台大大的机器在后面的若干年里也一直吸引着我。

据说我的老乡王兴也是在同个地方触摸到了那台机器,后来他创办了美团网。

年纪越长,我越发现,世间许多美好的情缘,都源于一场又一场的遇见,它们就像种子一样,慢慢地在我们的生活里发芽,也许会开出一朵小花,也许会结一个果儿。

你十岁那年,隔壁住着一个优秀的警察,你也许会因此更改自己的梦想;你十五岁时学了吉他,五年后可能会让你遇见一个同样喜欢吉他的情人;你二十岁时看过《乔布斯传》,四年后的工作态度大概会和其他同事相去甚远。

长远看来,我们所遇见的一切都是一个个经过包装的礼物。就像二十多年前遇见的那台机器,我一点一点地拆开这个“礼物”,发现里面藏着的珍宝是十点读书。

漫漫五年,十点读书从夫妻创业变成了有三十人团队的大家庭,用户量也增至1800万。我们遇见的每一个同事,每一个用户,也都在成就今天的十点读书。是你们,给了十点读书继续前行、不断精进的勇气。

前年八月,十点读书出版了第一本合集《疲惫生活中的英雄梦想》,去年四月,我们出版了第二本合集《愿所有美好如期而至》,这两本书都得到了广大读者的支持,在大家的期待中,第三本书也正式和大家见面了。

这次入选该书的文章来自21位优秀的作者,这些作者一直陪伴着十点读书成长,用他们优美的文章滋润着这个平台。我们将部分文章录制成音频,并配上精美的插画,给大家美好的阅读体验。

在所有的遇见中,找到对的人,对的工作,或者对的书,才是你给自己最好的奢侈品。

希望这些文字也是你生命里美好的遇见。

谢谢你阅读这本书,很高兴遇见你。

2017年4月23日于北京好运是一种能力_艾小羊WhenWe Meet每个人成功都有他的道理,迷信运气只会让自己倒退。

十年前,L在一条偏僻的马路旁开了一间小咖啡馆,路旁边是一些二十世纪五六十年代的红砖建筑,充满异域情调。马路是双车道,很窄,晚上九点钟就没什么人了。他一个人守店两年,终于守来了第一批老顾客,才开始请员工。

他做出名气以后,也有一些人在他的店附近租房子,开咖啡馆、小清吧、特色餐厅。

然而,这条街的生意一直不温不火,很多店做半年就关门了。后来忽然来了一个神秘的女人,把那些生意不好的店都高价收了。

第二年,这条街改成了欧式步行街,政府大力宣传,成了城市名片。周末的时候,街上人来人往。曾经在这条街上开店,却没有赚到钱的人,看到L,说你小子运气太好了。

L却说:“如果我坚持不了十年,哪有好运?”别人反驳他,那个在改造前一年收了店铺的女人,总是运气好吧?“她一定是知道内幕消息,这也是人家的能力啊。”L说。

我喜欢L,经常去他的店里消磨时光。L是一个完全不相信有运气这回事的人,有时候我都觉得他太极端,跟他争:怎么会没有运气呢,运气就是偶然性啊。如果你当初没把店开在这里,就算坚持二十年,也成不了步行街。

他直着脖子说:“开店前的那半年,我骑自行车跑遍了武汉三镇,晒得像非洲人一样,最后才选定了这里,怎么能说是运气呢!”

好吧,我承认你属牛。

虽然觉得L偏执,但还是喜欢跟他一起玩儿。与他相处久了,我也开始相信,好运是一种能力了。

我们身边经常有这样的声音,当某个人做成了一件事,一定有人说:他运气真好。运气,掩盖了很多努力与判断。其实如果你深入了解,不难发现,除了个别天上掉馅饼的特例,大多数时候,我们所说的好运,是慧眼、毅力、自我修为、管理能力的综合表现。

日本《生活手帖》总编辑松浦弥太郎高中肄业去了美国。不到二十岁的无业游民,每天混在书店,慢慢发现了商机,将一些欧美旧书、旧杂志,尤其设计类的专业书,带回日本,卖给有需要的人。慢慢在业界形成口碑。当大家想要一本外文书却找不到的时候,就会想到,找松浦那小子试试,他一定有办法。

二十七岁,他有了自己的书店,以贩卖旧杂志和专业书籍为主。一个高中都没毕业的人,不仅成了书店老板,其后还成为畅销杂志总编辑、畅销书作家、美学大师。不了解他经历的人,一定会说,这个人的运气实在太好了。

他的书,我每一本都看了。他书里经常会写到自己年轻的时候,在美国,吃了上顿没下顿,迷惘无助,不知道明天在哪里。然而,他却没有选择把时间全部放在赚小钱糊口上,而是每天即使只吃一顿饭,也要饿着肚子去书店看书。经年累月地了解书店以及去书店,才让他找到了商机,最后成了一个开书店的人。

他人生光亮明媚的后半程,是在那些浓缩了人类文明的审美与智慧的书籍中萌芽的。 一个高中都没毕业的男生,在美国的花花世界中,能够坚持每天以知识为伴,这是他异于常人的能力,也是他后来所谓的好运气的基础。

我做娱记的时候,采访电影导演张艺谋,当时他的《一个都不能少》热映,我说魏敏芝这个贫穷山村的女孩,能成为谋女郎,运气实在太好了,你怎么看待运气在成功中的作用。张导认真想了一下,说:“这么多年我见过太多成功的人,他们给我最深的感受是,每个人成功都有他的道理。不成功的人,可能因为运气不太好或者时机还没到;但成功的人,肯定不是靠运气好。”

很少有人会跟与自己境况相差很远的人比较,我们经常比较的就是朋友、熟人。以前跟自己差不多,忽然发达了,所以“他就是运气好”这句话脱口而出。持这种思维的人,很难成功,不是好运总躲着他们,而是他们缺乏理性判断事物、分析自身不足以及他人成功经验的能力。“运气论”会使他们宽以待己、严以对人—自己的所有失败都以一句“运气差”作结,没有进一步的反思与改进,他们就是那些传说中,在二十多岁就已经死了的人。

除了那些投胎小能手,运气不过是一个脾气古怪的老者,既不曾属于谁,也不曾放过谁。

迷信运气会让我们倒退,因为运气摸不着看不到,太适合做挡箭牌了。它是我们放弃的借口,后退的良药。

如果你迷信运气,就容易抱怨命运。能力是我们可以掌控的,运气则要靠天;你跟天较劲,哪还有勇气去提升自己的能力,等待运气的降临?

我甚至见过这样的人:每天都在盼好运,运气来了根本兜不住。他做了个网站,赶上了互联网红利期,却没有做大,看那些同期出生的网站,拿了风投,很眼红。等做得好的网站都被投得差不多了,就有风投找到了他。那段时间,他意气风发,出入都是有钱人的派头,可惜好景不长,不到一年,钱烧光了,网站还是没做起来。

再见面的时候,他说:“我这个人运气就是差,风投拿得太晚了。”

你瞧,相信运气的人,就是这么自信。他们从不觉得自己的能力需要提高,态度需要端正,而是这个世界,永远欠他们一个好运。

究竟什么是运气?它是量变到质变的一个节点。这个节点到来的时间、方式,有很多偶然性。然而,如果你没有能力选择正确的起点、坚持不懈地进行量变的推进,好运永远不会到来。

所以,当你决定仰望星空,谈论运气的时候,先低头看看自己走过的路,有没有踏踏实实地培养自己在某个领域的能力,有足够的积累以及公信力,你的脚印是不是够深够直够平整,能让运气之神在九霄云外依然看到你。人最大的对手,往往是自己的懒惰。别指望撞大运,你必须拼尽全力,才有资格说自己运气不好。读书可以改变的那部分命运_杨熹文WhenWe Meet读书也许改变不了全部的命运,但我们可以尽力使它成为,得以改变命运的那个部分。

我站在新西兰文化节的演讲台上,声音有一点颤抖。

我在宣布一个非常重大的事件,那消息经由我面前的话筒,变成振奋人心的一刻:属于新西兰华人的读书会终于成立。而我是会长之一,带着作家的身份。

我的身后是国会议员和文化领事,面前是令我睁不开眼的闪光灯。

我闭上眼睛,真怕睁开眼又回到两年前的景象。

我在新西兰的中餐馆里打工,顶着国内优秀大学毕业生的头衔,人人掠过我的面孔,只关心面前的桌子有没有被我擦得锃亮。我的老板在厨房中尖叫,她总是分不清顾客太多还是员工速度太慢,常常把言语虐待当作习惯,心情不好的时候便会拿工作签证威胁我。

没文化的人最易拿金钱为人贴上阶级的标签,那一年我是最落魄也最沉默的那一个,温和软弱,看起来并不需要被赋予什么过多的关怀,又能承受相当的欺侮。

我在与朋友讲这段经历的时候,心中还颇有感慨:“人为什么可以这么冷漠?所有人都没理由地排挤我,逼得我在午休的时候独守休息室的角落,看完一本又一本书,那成为我每日半个小时的逃离。”

直到后来有了些积蓄,不必再去中餐馆用委屈换生存。每当遇到压力,朋友总是说:“去度假吧,去逛街吧,不要这么压榨自己了!”

我总是这样回复:“不不,给我半个小时读书,那才是我需要的安全。”

有多少孤独的时光,书籍给予我绝对的安全。

去上班的巴士上,午休的桌子前,等车的间歇,或找一处清净的角落……一本书拨开沉重的孤独,让凌晨和午夜,雨天或晴天,都有了各自的美好。

读书先是我的安全,后又成为我的成长。

想起一次家庭聚餐,我那正读高中的表妹曾说过:“学习有什么用啊?我的同学辍学后去餐馆干活,几个月就当上了经理呢!每个月工资五千块,这不比考个好大学有用得多吗?”

一席话令所有人停下杯箸。

终于有长辈打破平静:“读书有什么用呢?读书的用途,就在于让你看到,有些人,可能这辈子就只能赚那五千块了。”

我后来知道,原来超出五千块的那部分,就是读书可以改变的命运。

有过几年艰苦的时刻,在异乡独自打拼,整个人像浮萍一样随处漂泊,心也失去停靠的地方。没有亲人的拥抱没有朋友的安抚,我唯一的坚持,就是读书。无论是行李中带着上路的那一本,还是出租房中消化的那一本,后来它们都成为灵魂中最有价值的沉淀。

几年中读过很多本书,很多阅读都在碎片时间中发生。

还记得在求学时攒下课间时间止渴般飞速翻过几页书,还有在打工结束的夜路中奔回家去一杯咖啡就着一本书的喜悦。我从那些为自己“偷”出来的阅读时光中,读到了托尼和莫琳的坚持,读到了龙应台的温情,读到了欧·亨利的睿智,读到了汪曾祺的真实,读到了卡佛的另类……读到了这世间别处的生活,还有那其中的希望。

现在回想起来,那为阅读去寻找的时光竟是如此的珍贵,令我在几年后读到严歌苓在异国求学时的经历无比动容—她曾因为在巴士上忘情读书而落下为人买的礼物,而我则是因为读到那个精彩的篇章坐过了一站又一站。《当哈利遇见萨莉》的编剧诺拉·埃夫隆谈起阅读曾俏皮地说:“有一种感觉叫‘深海眩晕’,它指的是深海潜水员在海底停留太久而不知道海面在哪一个方向的感觉。浮出水面后,他可能会得潜水病,这是一种从高气压环境骤然进入低气压环境而致身体一时无法适应的病症。当我从书的深海回到现实的水面时,也会得这种病。”

很多美妙的想法从阅读中来,我开始重拾写作的梦想,在做餐馆女招待的其他时间,把零碎的想法写在小纸条上面,我那第一篇描述异国生活的文字就从阅读中来。

无论是那几年读的书,还是坚持把两年没日没夜拼搏挣的钱拿去做读文凭的学费,两种读书的形式,都赋予我一定程度的智慧和修养—我的写作事业终于开始。一篇文字变成几篇文字再汇聚成一本书,我不用再做那个手忙脚乱的女招待,我可以成为专心写作的小作者,在艳阳天的沙滩上构思文章。那些年读过的书带我去过另一种人生:我开始看到自己的书出现在畅销书的榜单上,开始接受合集的邀请,开始看到有朋友请我为新书作序,开始听到“杨老师”这样的称呼,开始学习接受新的身份,也开始站在舞台中央、话筒的前面,成为聚光灯下的那个人物……

这是文字所给予我的超越5000元的命运。

无法想象若那些日子里没有知识的填补,现在的自己会在过怎样的人生,是否拎着抹布,拖着扫把,在老板的呵斥下小心翼翼,独自咽下委屈……

太多人对成功有种狭隘的认识,以为这只是金钱的另一种说法;然而成功却往往有着超越经济层次的意义:读书是性价比最高的成功之道,使人的物质与精神都渐渐走向丰盈,不再对自己所喜爱的事物失去掌控权。

有人问:“读了那么多书也记不住,怎么办?”

三毛说过:“读过的书,哪怕不记得了,却依然存在着,在谈吐中,在气质里,在胸襟的无涯,在精神的深远。”

深以为是。

也许读书改变不了全部的命运,但用我们有限的生命,去牢牢抓紧可以为之努力的事情,并且尽力使它成为,得以改变命运的那个部分。有多少孤独的时光,书籍给予我绝对的安全。走得太舒服的路,都是下坡路_周冲WhenWe Meet安乐令人退化,忧患令人强大。有外在的压力和内在的焦虑,人才不会屈服于惰性,而是尽自己所能去拼。

我很焦虑。

怎么说呢?总是有一种一不小心就会落于人后的惶恐。

这种心态与恐惧类似,也令人感到不舒服。但是,回顾自己的来路,却发现,焦虑也是令我成长的动因之一。

因为焦虑于在小县城死掉,所以拼命折腾到北上广。

因为焦虑于所有人都在进步,只有我原地晃悠,于是努力提升自己。

因为焦虑于责任担不起,期待落空,所以拼命站起身来,去扛起一个大人应当承担的一切。

我想过,如果没有外在的压力、内在的焦虑,我会很容易屈服于惰性,得过且过,变成一个庸人,或者善于自我安慰的庸人。

我虽然不奢望荣耀无双,但庸庸碌碌一辈子,还是不愿意的。

因为太没劲了。

于是我一直在焦虑之中,尽我所能去拼。2

挪威人有一个有趣的传统。

渔民在深海之中发现大量沙丁鱼,捕捞起来,准备上岸卖个好价钱。

但是,从深海返航,需要漫长的时日。许多沙丁鱼还没等到上岸,都已经死了。

后来,有人想出绝招—在沙丁鱼槽中,放入它们的天敌:鲇鱼。

当鲇鱼进入鱼群,每只沙丁鱼都“压力山大”,拼命游动,生命力爆发,活力四射,直到上岸都依然活蹦乱跳。

鲇鱼吃掉的,只是一些“老弱病残”—而“老弱病残”是卖不出好价钱的,吃了也不可惜。

这就是“鲇鱼效应”。

即在强压面前,人的战斗模式才会被激活,技能才会快速升级,敌人才会一个接一个完败。

也就是说,安乐令人退化,忧患令人强大。3

遗传学家也以人类的繁衍历程告诉我们:是的,没错。越不安的族群,生存概率越大。

比如原始时代,对环境越警惕、对生存越焦虑的人,他们也是最善于武装自己、防御外敌、避开猛兽袭击的人。

许多骁勇善战的民族,在饥馑与丧乱中,表现得所向披靡,攻无不克,但在夺得政权之后,荣华富贵加身,美玉佳人在侧,意志逐渐丧失,很快就走向没落。

现代社会也是一样,“活少、钱多、压力小、离家近、时间自由”的职位上,从没有出过真正大有作为的人。

只有焦虑于现状、不满于自身的人,才会思变,才会创新,才能迎来新的局面和文明。

走得太舒服的路,都是下坡路。

活得最舒服的人,都是碌碌无为的人。

你很难在安逸的井底,看到呼啸而出的飞龙。

你也很难在动物园的饲养场里,看到日行千里的骏马。

生活得顺风顺水,人便会失去危机感,安于现状,得过且过,精神短视,心智停顿,技能退化,无法应对任何大变革。4

时代是不会为任何人停下脚步的。

它风起云涌,席卷万物,人人都身处它的引力之中。它发出沉默的巨响:想活着,那就努力。

有些人说,我也想努力,但我发现,越努力,越焦虑。

我承认是这样的,但这是必然的现象。

如果你有目标,也有不达目标誓不罢休的劲头,那么,焦虑就是你的影子,你摆不脱的。

因为,生存就是“正入万山圈子里,一山放过一山拦”的事情,攻下这个难题,又会迎来下一个挑战。

挑战无止境,焦虑无可避免。

既然如此,不如和它交个朋友。“这样吧,焦虑同学,我们俩看来是生死不分离了,既然如此,还是一起干点儿正事儿吧,你催促,我执行,一起生机勃勃地活下去!”

焦虑就这样,由压力转为动力,成为你的无敌法器。5

我有时候很想偷懒。而偷懒的借口,只要你想找,总是有的。

但是,只要一停,焦虑感就爆棚,令我不得安生。唉,这么煎熬下去,还不如抽出时间来做事。

这也就是许多朋友说“其实吧,工作比赋闲更令人踏实”的原因。

在这种动因之下,人就会一直在路上,一直走,一直看,一直收获,一直成长。

孟子说: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

意思是:如果没有内在的监督与鞭策,外在的威胁与压力,任何存在都会走向衰亡。

国家如此,你我亦然。

只有在充满挑战的内外环境里,人的惰性、厌倦感、倚老卖老的陋习,才会得到抑制。而在那空出来的地方,上帝会交给你更好的东西:聪慧、斗志、年轻的心。

最后想告诉大家:岁月从不静好,现世从不安稳,如果你正处于这种生活状态,这只能意味着—

1.有人在替你负重前行。但被呵护与照料的巨婴,付出的代价也是惨重的。你会失去命运的主动权。如果负重者变节,你会如坠深渊,毫无办法。

说到底,所有的桥梁,都得自己过去;所有的路途,都得自己穿行。

2.所谓“无忧无虑的生活”,早已被命运在暗中标好了巨额价码,在未来的某一天,你会惊讶地发现:这是一场提前消费,而你的余生都将以沉重的代价,为它支付本金+利息。岁月从不静好,现世从不安稳。你要在路上一直走,一直看,才能一直收获,一直成长。替未来的你,抱抱现在的自己_李爱玲WhenWe Meet跟着心里的声音,继续走下去,如果累了,就蹲下来,抱抱现在的自己。

某次出差到威海,与老闺蜜孙小仙吃完饭,开车去海边兜一圈,找一处僻静的地方停下来聊天。

她突然转过头对我说:“十几年前我要是有穿越的本事就好了,我穿越到现在,看着我们过得这么好,然后就回去告诉你:‘别担心,眼下这些苦算个屁,你以后的日子爽着呢!’”

我们大笑。

海面暗蓝,渔火点点,远处灯光明明灭灭,像不可测的命运和机缘。

笑着笑着,竟有泪滑下来。

十五年前,我临近大学毕业,找工作一无所获,要么专业不对口,要么学历不达标。我和睡在上铺的孙小仙一起,印了几十份简历,奔波辗转于山东的威海、济南、青岛等几个城市,在人山人海的招聘会上被挤得汗流浃背狼狈不堪,饿了就去路边买一个煎饼果子,匆匆吃完再去赶下一场。

半夜在从济南回威海的火车上,我们冻得蜷缩在一角,对着空旷清冷的车厢,就像对着我们迷茫无望的未来。

那几个月,我们曾跑去山顶的道观,将双手摊在神秘的道姑面前,听她絮絮说着模棱两可的话,期盼我们前方的路能有神助。

我们夜里站在学校操场的台阶上,望向远处高楼里的万家灯火,忧心着何时才能在这城市扎根,拥有一盏属于自己的灯光。

毕业后我搬进与陌生人合租的房子,冬天再冷也不舍得开通暖气。孙小仙被家人安排去了烟台,住集体宿舍,拿800块工资,每月要分四百块给刚上大学的弟弟。

她每次来看我,临别时都会给我留张字条:爱玲,还是要一次次告别。曾经我们以为青春挥霍不尽,时间多得用不完。最终还是要各自上路,孤独前行。不知道多年以后,我们又会在哪里,过着怎样的生活,跟什么人在一起。

我们在各自的城市辛苦工作,努力维持苍白的生活。

和那些年轻小白领一样,在许多人羡慕的目光里穿上职业套装,踩着高跟鞋出入写字楼。实际上,我穷得吃土。买衣服不敢超过两位数;去超市只能买泡面;交完房租后生活费根本撑不到月底,全靠借钱度日;高烧到39.5度也要咬牙上班,因为请假会扣工资。

那些年,是我人生最孤寒艰涩的阶段。年轻姑娘在异乡独自谋生、攒钱、贷款买房、装修、异地恋,小心翼翼躲避那些试图用金钱买你青春的人,万千艰难尝遍。我总在加班之后去公司附近的码头,看韩国班轮鸣笛起航,然后在夜风里走路回家。

无数次质疑自己,这种辛苦到底有没有意义。如果不选这条路,是不是早已过上更安逸更舒适更无忧无惧的生活。

每当这种时候,我就想去学易经和占星,我幻想拥有某种超能力,让我提前看到十年之后的自己,是成功还是失败;让我知道怎样走,就可以直达目的地。

我甚至想,可不可以放弃这几年的动荡青春,让我一步到位,直接跨过这段青黄不接、挣扎迷茫的岁月,走进携夫将雏的婚姻里去,迈进稳妥平顺的中年里去。

十五年后的某个傍晚,我在暮色四合里下班回家。从商场偌大的橱窗前走过,无意间回头,看见玻璃墙映出的人像。

那里面的我,青春不复,长发依然,眼神清亮,腰背笔直。

这就是我一直想要成为的样子—体面的工作,稳定的年薪,婚姻、房子、事业,梦想,那些当年遥不可及的东西,此刻都在身旁。

我更加懂得那些深夜给我写留言的姑娘,和我当年问着一样的问题—异地恋该坚持还是该放弃,不喜欢的工作该忍耐还是该离开,劈过腿的男友该自己忍还是让他滚,付出那么多生活依然没有起色,到底值不值得。

该怎么选,该怎么做。

我知道,她们就是当年的我,正在面对职场的瓶颈、爱情的倾覆、生活的拮据、内心的委屈,怕走错路,怕爱错人,怕付出全部依然一无所获,无数次感觉自己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我知道,每个人的青春都有过那般凄冷仓皇的时刻,风烟大漠,孤独霜雪。

她们不是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而是O字路口,没有路标,荒烟蔓草。她们茕茕孑立茫然四顾,四下灰蒙蒙一片,暗夜无边。

所以她们才和曾经的我一样,那么迫切地、哀恳地等一个人来为她指明:这条路,走下去就是对的。

我只能告诉你,跟着你心里的声音,继续走,不回头地走下去。

如果你觉得快要坚持不下去了,就蹲下来,替未来的你,抱抱现在的自己。

这也是我最想和她们分享的—庆幸这世上,根本不曾有预见未来的超能力。

因为无从预测,让我们从未有捷径可选。因为无从知晓哪条路才是绝对正确,我们才更加不敢纵容自己放任懈怠,咬紧牙关坚持走下去。

只有流过泪流过汗的每一天,真实又踏实地走过的每一步,才是真正可贵的青春财富。只有熬过恐惧,穿越孤独,才能去写一部自己的笑忘书。

岁月不是杀猪刀,岁月是把雕刻刀。

它一刀一刀把我们雕琢成现在的模样。

青春的无价在于,你敢去爱,去走,去错,去尝试,去承担,去告别。

松下幸之助说:努力到无能为力。

直到有一天,你终于和我一样,活成了自己想要的样子。在明媚阳光下,在浩瀚星空底,当你再回头,会多么庆幸此刻的自己,赤贫如洗一无所惧,即使狼狈即使心酸,也不言乏力不说放弃;咬碎多少牙关,流过多少泪多少汗,你才活成了你最想要的样子,你才没辜负,当初那个茫然无措且焦虑惊慌的倔强姑娘,那个自卑入骨仍砥砺前行的清瘦少年。

你曾吃过的亏,受过的苦,挨过的煎熬,咽下的酸楚,都在铺就一条路。

直到有一天,你再也不喜欢预测命运,再也不渴望预知未来,再也不需要谁为你开辟前路,指点江山。

因为你从此知道,当下的你付出全部的热爱和努力,累积点点滴滴的进步,都在指向并决定着你的未来。

因为你从此知道,命运的转轮,已在自己手里。每个人的青春都有过凄冷仓皇的时刻,只有咬牙走下去,熬过恐惧,才能把命运的转轮握在自己手中。真正的优秀并不刺眼_李筱懿WhenWe Meet越优秀的人,越有平常心,出类拔萃到了一定高度,反而泯然众生。1

有时候,花开无须太盛

十四年前,国庆长假接近尾声,公司的一位重要客户A总带着太太和孩子自驾旅行回程,路过我们所在的城市,临时打电话给我的女老板。他们不仅工作合作顺畅,私交也不错,于公于私,我的女BOSS都应热情款待,只是她的丈夫带着孩子去了外地,为了接待对等而方便,她带上我,并且叮嘱我安排个“一日游”。我花了很大的心思选饭店、景点、交通路线、手信,并且提前了解相关典故,打算既做好导游,也当好秘书。

这一行宾主尽欢,晚餐气氛尤其好。

我安排了一个非常有地方特色的私房菜馆,每道菜都有典故。我提前预习了故事,讲得绘声绘色。A总特别高兴,指着自己的女儿,一个比我小三岁正在读大学的女孩,说:“年龄差不多,一样学中文,你比筱懿差了可不是一点点。”

我赶紧打圆场自谦:“哪里哪里,我在学校特别老实,就知道死读书,工作后遇上好领导,是她调教得好。”A总大悦,转脸对我BOSS说:“你这手下不仅工作利索口才好,还贴心。”

我BOSS微笑:“她刚毕业一年多,还有很多需要锻炼的地方,讲错话大家别跟她计较。”

A总说:“句句在点子上,哪有什么错话。”

A总酷爱苏东坡的诗词,我投其所好铆足了劲唱和,从豪情的“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到轻俏的“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还有哲理的“若言琴上有琴声,放在匣中何不鸣? 若言声在指头上,何不于君指上听”,饭桌气氛热闹得像个小戏台。

一天时间在说说笑笑中结束,我心里很得意,觉得圆满完成了任务。

第二天,BOSS带我到酒店送别A总一家。

我这才发现,她这两天穿的都是平跟鞋,个头看上去和穿了高跟鞋的A总太太持平;她衣着随意简朴,淡妆,除了婚戒没有任何首饰,和平时的“霸道总裁”风格完全不同。

她全程挽着A总太太,不时照顾A总女儿,临别不忘与她们拥抱,单独送上别致的手信。

和她相比,我隐约觉得我做得不妥,觉得哪儿出了问题。 回程路上,她沉默很久才开口:“筱懿,你很优秀,但是,很多时候,花开无须太盛。”2

真正的优秀,并不“刺眼”

有一位男作家被邀请参加笔会,坐在他身边的是一位年轻的女作家。

她衣着简朴,话不多,态度谦虚,丝毫没有高谈阔论。男作家不知道她是谁,从她的反应觉得这肯定是个不入流的作者,不然为什么这么低调。瞬间,他有了居高临下的自豪感,开口问:“请问小姐,你是专业作家吗?”“是的,先生。”“那么,你有什么大作发表吗?能否让我拜读一两部?”“我只是写写小说而已,谈不上什么大作。”男作家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断,得意地接着说:“你也写小说?那我们是同行。我已经出版了339篇小说,请问你出版了多少?”“我只写了一个。”

男作家有点瞧不上地问:“哦,你只写了一部,那能告诉我这个小说叫什么名字吗?”

女作家平静地说:“这部小说叫《飘》。”

高谈阔论的男作家马上闭了嘴。

女作家的名字叫玛格丽特·米切尔。

她一生的确只写了一部小说,就是全世界人都知道的《飘》。这本书原名叫《明天是个新日子》,临出版时米切尔把书名改成了《飘》,也就是“随风而逝”—这是英国诗人道森的长诗《辛拉娜》中的一句。

小说1936年上架,立即打破了美国出版界的多项纪录:日销售量最高时为5万册,前六个月发行了100万册,第一年卖出200万册。随后,这本书获得了1937年普利策奖和美国出版商协会奖。《飘》问世的当年,好莱坞就以当时的天价5万美元购得了《飘》的电影改编权,1939年上映,主演是“电影皇帝”克拉克·盖博,和“上帝的杰作”费雯丽。仅仅在20世纪70年代末,小说已被翻译成27种文字,在全世界销量超过2000万册。在已负盛名的时候,米切尔依旧对狂妄的男作家说:“我只写过一部小说。”就像当年她接受采访时表示的:《飘》的文字欠美丽,思想欠伟大,我不过是位业余写作爱好者。

她婉拒各种邀请,一直与丈夫过着深居简出的生活,直到1949年8月11日,和丈夫牵手出门看电影遭遇车祸,五天后逝世。真正的优秀,并不是锋芒毕露,不留余地的“刺眼”。3

优秀是锋芒,卓越是内敛

十四年前,我的女老板告诉我:“筱懿,你可能不知道,A总的太太是业内最出色的财务管理专家,虽然她看上去并不起眼;A总的女儿在最好的大学读中文,古体诗写得不比现代文差,毛笔字都可以拿去直接做字帖。

昨天,你太得意了。

美人的高境界是美而不自傲,可是,这样的女人很稀缺;很多稍微好看一点的女人,都会给自己打个分数,待价而沽。

优秀的高水平是好而不自大,可是,这样的女人很罕见,太多稍微突出一点的姑娘,都会自视甚高,觉得自己值得拥有全世界。

假如优秀是锋芒,光彩照人艳光四射。

那么卓越就是内敛,就像打通任督二脉内功深厚的高手,从来不嚷嚷着满世界找人比武。

你很难知道自己对面坐着的人真正的实力,却毫无保留地表露了自己不怎么样的全力,这样不好。”

她顿了顿,接着说:“我不喜欢女孩或者女人充满心机,处处藏着掖着假装愚钝。我想说的是,越优秀的人,越有平常心,就像大道至简,出类拔萃到了一定高度,反而泯然众生。

没有那么多看不惯,没有那么多优越感,没有那么多嫌弃,没有那么多不随和,只有看上去和普通人差不多的‘不起眼’。可是,你怎么知道那些不起眼的女人,早已超越‘优秀’,达到‘卓越’的境界了呢?所以,她们才比‘闪瞎眼’的女人过得更好啊。”

我想起自己不禁夸之后的臭显摆,恨不得时光倒流,重新回到那张饭桌前做个安静的旁观者。优秀是闪耀自己,卓越却是兼顾他人。

把人当成寻常人,就好相处。

把事当成寻常事,就好处理。

愿我们能够做个不寻常的“常人”。美人的高境界是美而不自傲,优秀的高水平是好而不自大,愿我们能够做个不寻常的“常人”。

什么都不信,可能是见识太少_祝小兔WhenWe Meet人与人命运不同,眼界会让我们变得更加慈悲,相信人性中好的一面。

如果你对朋友讲一个令自己特别感动的故事,最悲痛的结局,并非他不能产生共鸣,而是他根本就不信。

人的预期有自我导向的能力,判断的结果仿佛总早于故事发生之前,他们选择自己愿意相信的,而并非可以去相信的。

我问过好几个朋友,什么时候相信有艺术存在这回事?有一个朋友告诉我,在他走进乌菲兹美术馆,在拥挤的人群中努力探出脑袋,亲眼见到波提切利的最重要作品《维纳斯的诞生》时,那一刻,他相信了世上真的有艺术这回事。

在这之前,他怀疑艺术是大家构建的谎言,是附庸风雅的惺惺作态,但那一刻才相信原来这世上真的有一幅作品美得让你心颤。

那年他三十岁,他感慨如果可以早点见到这幅画,也许可以早点开始享受艺术带来的好处,不会因关闭自己接纳艺术的心,而错失那么多可能性。

西方人爱说“I will see it when I believe it”。不信的时候,什么也看不到,就算看到也觉得不对。一旦相信,从那一刻起,就会不断看到相信的东西反复出现,过去没见过的美丽也会出现在你身边。

小时候最容易相信,但很快会被教育轻易信任是很不理智的行为,是一种单纯的、幼稚的、没有见识的行为。

有了一点经历后,我发现,在越来越难以相信的成人世界,见识越多的人反倒越容易相信。

你跟他们说奇闻逸事、荒诞观点,他们会觉得,嗯,有意思。

见识越多的人,因为时常走出自己的小世界,所以知道这世上有那么多与己不同的人和生活,有无数多彩的人生,和绚丽的梦想。

他们相信,这世上真有人过着与众不同的人生,而不轻易下判断做定论,不把“怎么可能?”挂在嘴边。

我知道,现在的世界,要让人相信,真的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我也是在走出自己原来的小世界后,遇到了那么多有趣的人,才知道有那么多无功利心的人。讲究实用只是生活态度的一种,还有许多态度可归为无用,却同样动人。

我把所见讲给以前认识的朋友,常被批评太天真。我把他们的故事写下来,也有人会质疑真实性,猜测这背后的驱动力。

人们只愿相信跟自己价值观相同的人,而把其他一切看作虚伪。人们只会看到自己能到达的地方,而把不可抵达的远方,想象得危险丛生。

甚至,只愿相信一颗有用的心才是负责任的心,而把一切看似无用的情怀看作矫情。

人一旦不相信本真,就无法拥有信仰。

从轻易相信到凡事质疑,里面包含着理性之光,然后,从凡事不信到再次愿意相信,背后是见识和格局。

1912年春天,四十九岁的西班牙自然主义哲学家、美国美学的开创者桑塔亚纳在哈佛大学讲课。

突然,一只知更鸟飞落在教室的窗台上欢叫不停。这只知更鸟,除了金银相间的胸毛,通体的蓝色像天空,像大海,像一颗镶嵌在海天之间的蓝钻石。

被蓝色知更鸟吸引住的桑塔亚纳,半晌才转向学生,说:“对不起,同学们,我与春天有个约会,现在得去践约了。”

说完,他庄重而又飘逸地走出教室,跟在知更鸟后面走向森林。蓦然回首,他看见身后远远地,跟随着他的一群学生。桑塔亚纳热泪盈眶,不能自已。

之后桑塔亚纳离开了哈佛,离开了美国,选择去欧洲做流浪学者。

我读到这个故事时,愿意相信一只知更鸟把他引向了内心深处的自我,一种对理想生活的向往,比现实更超脱一些,比富足更质朴一些。

而人与人之间的相信,是愿意暴露出弱点的一种心理状态。

爱不是只把人性中最好的一面展现给对方,也是把最柔软脆弱的部分袒露,并坚信会得到慰藉而不是伤害。就如一句话所说,我给了你摧毁我的权利,但相信你永远不会使用。

小时候读辛波斯卡的诗,觉得无比浪漫,“他们彼此深信:是瞬间迸发的热情让他们相遇。”

之所以觉得浪漫,是因为他们相信偶然,相信邂逅。现在再去读这首诗更觉太难得,回头看,身边许多人的爱情是太过刻意,太多的交往是带有目的性。

如果听过黄昏时酒瓶在街角碰撞的声音,闻过夜晚茉莉的香气,见过晨光里涓涓细流漫过大理石时的闪光,尝过新鲜的果子,扶过宏伟桥梁的栏杆,眺望过被天空衬得低矮的教堂的尖顶,你就会幸运地明白,所谓的好生活,是深入这个就在这里的世界。

卡夫卡说:“信仰什么?相信一切事和一切时刻的合理的内在联系,相信生活作为整体将永远继续下去,相信最近的东西和最远的东西。”

我理解的最近的东西,就是你眼前真实的情感,最远的东西就是志存高远。

那么,信与不信有那么重要吗,也许并没有。但是只有我们相信的东西,才有可能反过来选中我们。

我不想轻易说不信,因为很有可能是自己见识太少。理性与智慧并不代表质疑一切,眼界会让我们变得更加慈悲,相信人性中好的一面,同时原谅人性中坏的一面。

人与人命运不同,选择信是一种命运,不相信也是一种命运。人生路越走越窄,不是因为不够聪明,而是因为不再相信。在越来越难以相信的成人世界,见识越多的人反倒越容易相信。学会浪费_连岳WhenWe Meet你若爱一个人,爱你自己,那必然对浪费无所谓。

浪费俩字没加引号,是的,你没看错,要学会浪费。

因为不会浪费,把不适合自己的、已经无用的东西留着,它不仅会让家里塞得让人喘不过气,而且你的脑袋也会被塞住。

小时候,每年夏天开始,长辈会给我买一双塑料鞋,品质低劣,塑料坚硬且不合脚,磨得脚踝起泡、出血、结痂;如此循环三四次,鞋子软了,破了,我的伤口处起了厚厚的茧,秋天就来了。

当时我就想,如果有双合脚的鞋,该有多好啊。这个愿望不能说出口,这是贪图享受的坏思想。有鞋还不满意?想想没鞋穿的孩子!

大了以后,自己赚钱,当然有了很多鞋。有些鞋好看到难以拒绝,一买回家,就发现不合脚,穿了脚疼,还会起泡。每次出门,在合脚的鞋与不合脚的鞋之间选择,总是挑不合脚的,心想:再磨合磨合,就能挽救这双鞋子。

坏鞋子再怎么磨合,都是坏鞋子。有天想到这点,突然冷汗直流。想到了我外婆。

我从小寄居在外婆家,她是被饥荒折磨出心理疾病的人;我这个外孙,在她眼里,是额外的粮食消耗者,不受欢迎。每餐吃饭,只要我多夹一点菜,她就白眼瞪我。这给我造成极大的精神困扰。现在想起来,作为孩子的我,很长一段时间都处于抑郁状态。大概小学三四年级的时候,某个冬夜,我边哭边给父母写了一封很长的信,主题是:我待得很不开心,让我回家吧。写完后,情绪缓解,然后自己又吓了一跳:我怎么可以说外婆外公的坏话呢?一定是我自己错了。于是烧掉了那封信。

一直到了三十来岁,才恍然大悟,开始安慰并接受小时候的自己,对他说:你没做错什么,即使你贪吃,可你是孩子啊,孩子一定是贪吃的。

看到不合脚的鞋子时,发现不知不觉中仍然用我外婆的方式对待自己:浪费新鞋子,是极大的罪过;鞋子没错,错的是你的脚。

我马上把鞋子扔了。

我是个不爱留东西的人。鞋子扔了以后,还发现大量的衣服、书籍、CD是我不需要的,仅仅是因为“不能浪费”而留着,也一并扔了。

以后凡是我不需要的东西,即使崭新,也第一时间扔了,就放在垃圾桶里。

有人说,可以不这么浪费,总有人需要这些东西,为何不捐掉呢?

我的回答是:你这么想,那你就还没学会浪费,你心里还是舍不得的。所谓浪费,表面看来是物质的损失,其实是内心的放松,也是对他人的宽容。你自己是个浪费的人,你会因为一点水、一点电、一点食物,去责怪你的孩子吗?不会的,你的孩子也将在放松的氛围里长大。

大多数人没有一个虐待你的外婆,反而有个溺爱你的外婆,但你很可能有个自己虐待自己的外婆:她永远先吃剩饭,然后新鲜的饭又剩了一些,下餐她再接着吃剩饭,无穷尽也,她于是成了一个只吃剩饭的人。最好的办法,也是最简单的办法,把剩饭倒了,那她也可以顿顿吃新鲜的饭,生活质量大大提升。但她没学会浪费,就得过劣质生活。

这些自己虐待自己的慈祥老人,他们的杀伤力,比虐待你的老人大。你一想到他们,就是爱,因此他们的方法论很容易渗透给你——“永远吃剩饭”的行为模式和思考模式,你很容易也变成一个虐待自己的人:总是舍不得购买衣服,总是不愿体检和看牙医,总是舍不得购买服务,永远不会用好东西,绝不舍得蝇头小利去创业……

你找到了最好的控制自己和他人的方法:虐待自己,然后让家人不好意思浪费,让家人也虐待自己。

我对那些不快乐的、受虐待的、孤独的孩子,天然更具同情,好比看到弟弟妹妹。我要说,没关系的,没受过伤害的孩子,是没有的。或许你现在伤得很重,但只要熬到独立,你反而更容易强大;因为坏的就是坏的,它们冷酷地折磨过你,你不容易当成精神遗产。

浪费,简单地舍弃某物的行为,心理意义是巨大的,它表明:

你有能力。你可以轻松挣到这些被浪费的东西。

你爱自己。只让自己用好东西,不勉强自己。

你对未来乐观。你不用攒一堆废物以备不时之需。

你温和宽容。你不太可能对他人严苛。

要学会浪费:你的孩子玩水、不关灯、把蛋榚抹在脸上,不要再吼他们。这几块钱能换来他们的快乐,是多么值得的事,你还应该跟他们一起浪费。

要学会浪费:你应该上更好的餐馆,穿更好的衣服,开更好的车,住更大的房子;你不应该知足,这样才能提高能力,才能一直学习。

你爱一个人,你若爱自己,你必然对他的浪费无所谓;否则,就不是爱,就是有心理疾病。浪费,表面看来是物质的损失,其实是内心的放松,也是对他人的宽容。一人住,一人食,一人好好活_潘云贵WhenWe Meet从今天算起,你的余生还很漫长,需要自己好好度过。1

二十五岁,我研究生毕业,在一所大学教书。

新的生活刚刚开始,我手里没有太多积蓄,做任何事都力求从简。住在学校安排的公寓里,房间在二楼,在水汽弥漫的重庆,这样的楼层还是容易受潮;打开许久未翻的抽屉,都会看到物件上的霉斑,像一张张中年女人的脸。房间不大,忙起来的时候物品堆得四处都是,空间就显得更加狭小,感觉自己是住在盒子里的人。

楼下是篮球场,独自站在阳台上晾衣服的时候,会看到上衣被汗水湿透的学生,三三两两围在一起,打球,奔跑,叫嚷,身材毕现,俊美健壮。心里真羡慕这些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但回头看到阳台镜子里的自己,转念一想,每个人的生活方式与日常习惯都有差别,一个人生活也挺好。2

上大学时,没有太多与人交集的记忆,基本都是一个人活动。这漫长的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有时想到,觉得特别佩服自己。

大一,刚到一个新学校,加入了班里的各种群里,每天通讯录里都有许多好友申请。我忙着识记他们的头像、名字、专业、班级和家乡,以及礼貌性地问好。一天的时间就这样悄悄蒸发。

那时刚来异乡,夏日暑气还未消退,知了仍在路上叫嚣,城市里都是自己不认识的路牌,曲曲折折的马路,还有一边走一边大汗淋漓的人群,说着听不懂的方言,如同在热锅上爬行的蚂蚁。而我也是其中一只,提着两包沉甸甸的行李,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跌跌撞撞寻找下一个收容自己的地方。所以我急于融入身旁同学的圈子里,一起吃饭,参加社团,上网聊天,天真地觉得在这长达四年的大学生涯里挥霍这么一段时间,可以被原谅。

但我始终是一个不善言辞的人,而且记性不好,有脸盲症,跟陌生同学聊天都无法找到共同语言,无数次只能像商店橱窗里的塑料模特,长时间尴尬地站在角落里,看别人谈笑风生。

而网络交友在我看来,同样恐怖。大家在网上起初都还单纯、老实,会将自己真实的心情和日常生活中的私人细节毫无顾忌展示给并不熟络的朋友看,但随后,我发现气氛有点不对了。他们中开始有人搞推销、贴“鸡汤文”、晒各种旅行和对象间亲密的举动。你一点击,不仅内心难受,还会耗费大笔流量。

有次一个姑娘加我好友后,非常热情地对我说,看了你空间里的照片后,觉得你皮肤有点黄,要注意了。过了二十岁,不管男生还是女生,每个人都需要保养的。我以为她关心我,正想发句“谢谢”过去。结果她直接敲了句:“要面膜吗,一贴就白,纯天然草本,效果非常好的。”我无言以对,随后取关了这位姑娘。

周围很快有人形成了各种各样的小团体,而我不属于其中任何一个。我只有一个朋友,他的名字叫“孤独”。我跟自己说,做人最主要的是让自己开心,干吗硬要钻进别人的圈子里,好比两块截然不同的拼图,拿出任何一块都无法插进对方的世界里,正所谓“圈子不同,何必强融”。

孤独没有什么不好。在人生漫长的旅途中,每个人多数时间都要自己度过。衰老、病痛、死亡、孤独,都是我们生命历程的常态,我们总要习以为常。

想通了这个问题后,人就会过得异常轻松。

我开始振作起来,不再为身旁没有人陪伴而困扰,一个人试着跑步、吃饭、上课、泡图书馆、进电影院、玩抓娃娃机、坐地铁到观音桥的书店或去朝天门逛逛。当然,在这过程中,也会有因为内心空虚而躁动不安的时候。

坐在深夜回学校的地铁里,手上的书在半途中就看完了,面对车厢里乘客们倦怠的脸和窗外漆黑的夜,顿时不知所措;从书店出来,突然天阴,下起大雨,身上却没有带伞,只能傻傻站在大楼底下,看着从屋檐落下的雨滴和一对对撑伞从眼前走过的情侣;去参加一些讲座和分享活动,临行前,发现衣服的扣子掉了,极其笨拙地进行缝补,几次针尖扎到手指,眼睛都红了。

遇到这些时候,我就想身旁如果有个人在就好了,可以关心自己,帮助自己,让时间过得快一点。我承认,这种臆想是一个人生活时特别容易出现的软肋。我们需要接受现实。

我也逐渐习惯一个人面对这些,也开始学着走出自己的小世界,不再耽于这种寂寞而无所适从的情绪。

旅行给我提供了一个出口。3

大二那年的暑假,我去了清迈,住在一座殖民地风格建筑的旅馆里。盛夏炎热,从空调房内出来,整个人像一匹绸布被热气搓揉着,拧出很多水。街道上绿树浓密,旧时宫殿和寺庙都像面目和善的老者看着人来人往而不动声色。

有只孔雀站在不远处的房顶上,细长的脖颈上,双眼四处观望,有种天真、得意和不屑。有小孩跑去跟它打招呼,它就张开翅膀,飞向远处。

人在异域行走,如同透明的灵魂在万物间飘动,不必考虑怎样说话,不用在乎谁,这让我觉得快乐。

后来去过太平洋中的离岛兰屿,招待我的是一位达悟族大叔。船靠近港口的时候,他就开着一辆破旧的面包车来接我了。他说自己一年到头很少接待过像我这样的单身客人,其他几乎都是组团来玩的朋友或者成双成对的情侣。他问我是不是失恋了。我苦笑着摇了摇头。

兰屿天将破晓时的景色异常壮观,云霞从深沉的墨色转为幽幽发紫,很快变成暗红,随即又渐次明朗鲜红,天色也由暗蓝变成深蓝,再到日出后的浅蓝,无比奇异瑰丽,如梦幻一般。

我在窗前,目睹这一切。光很快照射过来,面颊渐渐红了,有些烫,但我感到舒服,发现人在某一刻真的能够与自然达到交融的状态。

也曾深夜在丽江古城的四方街兜兜转转,找不到回酒店的路。那时人潮已经散去,店铺大都打烊,只剩下酒吧的摇滚乐在我无法寻觅的方位响起。

我蹲坐在黑夜的角落里,观察这座古城,发现它在褪去商业气息后,显得尤为荒凉。身处其间,仿佛来到了深夜无灯的旷野,有风从肩上抚过,我却不知道它从哪里吹来。一切冷寂,如烟火燃放后满地散落的灰烬。

我并不害怕,反而更清楚自己的存在;内心也不慌张,而是盛满了丰盛的安宁。

在途中,我开始享受与人交流的过程,不再封闭自我的内心,试着伸出手心去触摸这个世界的温度。

一路上,遇见很多人,有在火车上因为丈夫出轨而失声痛哭的女人,有站在村口望着过路人、眼神中透出一种期盼与失望的留守孩童,有在地铁里读玛格丽特·杜拉斯《情人》的年轻男子,有在菜市场突然忘记自己要买什么回去的白发老人,有求职不顺用最后一点积蓄来旅行的大学毕业生……我与他们聊天,倾听他们的故事。问题几乎都流于世俗层面:婚姻、爱情、工作、教育、衰老等。我只是静静聆听,给予安慰的话语或微笑,不做过多阐述。

日常交际中,多数人都愿意将言语藏于内心,不轻易表达,怕在对方眼中显得浅薄;又怕一语不慎,被误判、歪曲。这是人与人沟通时应掌握的自知。但因为都是短暂相逢的旅人,之间的交往并无目的,所以双方常能敞开心扉。

了解别人走过的路途,听他们说话,探测人世的深渊,借此明白自己所处的位置。在路上,孤独的人能够深刻感受到这点。

在一般的认知中,人是群居动物,但个体的独特性又决定了我们孤独的属性,所以生而为人,真是矛盾。

面对这样的矛盾,我并不苦恼。

一个人享受孤独的过程,是内心逐步清澈、沉静、自在、安定、干净、清醒的过程。

乐于聚会、喜好喧哗的人也有悲苦,在表面粉饰的浮华下尽是无人侧目时的千疮百孔。4

我现在住在教师公寓二楼的房间里,空间有些狭小,我经常会通过挪动家具、清理角落里的物件,使它显得开阔。花开的时节,我会去后山折些花枝回来,插在瓶中,用清水养。植物需要的东西很少,活得单纯。窗明几净,看得清屋外的四季交替。

早晨从一杯柠檬蜂蜜水开始,配一块糖分较少的面包。一天尽量吃得少些,多是简单清淡的素食,感觉身体略微饱足就可以,这样人就显得轻盈,不笨拙。同一栋楼里有不曾碰面的教师在炒辣椒,味道辛辣刺鼻,我即刻关上了窗。

在温度适宜的夜晚出去慢跑,瞥见月光下盛开的海棠,无香,却美。回到宿舍洗完澡,拿出文友从远方捎来的玫瑰花饼,不急着吃,只闻一闻,便感到满足。之后备课,睡前再翻一篇简短的小说。

曾想过年老之后的事,一个人居于山中,栽种,吃茶,养猫,听钟,写字,看书。离俗世远,与自己的内心近,安然,沉稳,朴素。当然,二十多岁的人做这样的设想未免有些遥远。

我对当下的生活已经知足。站在阳台上看打球的少年归家,日影飞去,风起,头顶晾晒的衣服翻动,树梢的叶子沙沙响,如雨至。生命中没有什么事值得我们迫切去做,所有迫切的事都已过去。我忽然觉得自己的身体可以长出植物。余生如果这样过,也挺好。

谎言、争吵、占有、放弃、承诺、牺牲、欲望、伤害……这些词藻都跟一个安于孤独的人没有关系。

孤独的人最容易与时间和解,因为他们没有太多秘密,在有生的年月里,如清水简单,如弥勒常乐。

天冷时,我常常爬上顶楼。夜晚的走廊总显得异常空旷,鞋底触碰地板的声音格外响亮。

站在一扇窗前,轻轻推开它,冷风夹杂着水雾向我迎面扑来,空气显得十分凛冽而清新。我呼出一口气,看着它缓缓消散。想起研究生毕业典礼那天,母亲在电话里对我说的话。“人生道途,险阻重重,你总得一个人面对无尽风霜。我们能陪你走过的仅是短暂的一程。从今天算起,你的余生还很漫长,需要自己好好度过。”衰老、病痛、死亡、孤独,都是我们生命历程的常态,我们总要习以为常。对不起,我们不必再联络_老丑WhenWe Meet时间和金钱可以改变一切,彼此的生活状态不再对等,再好的友情也会因此变质。

我是一个还算善于交际的人。

但每次同学聚会,我都会想尽一切办法推托掉。即便聚会的机会难得,每年大家就这几天有时间,其他时候都在忙,我仍是不想去。

其实每个人都心知肚明,多年以后大家的生活状态都参差不齐,有的人有钱,有的人有爱,有的人有孩子,有的人仍旧一无所有。

更多的差距,注定造成更多的尴尬。

混得好的不断炫耀,夸夸其谈;混得差的低头吃饭,故作欢笑;而那些不上不下的,则一面理直气壮,一面曲意逢迎。整个饭局,各种吹嘘,各种保留,没有一个人真诚地谈论自己。

可多年以前呢,大家都是共处一室的好哥们儿、好弟兄,恨不得一瓶啤酒轮番喝,一条裤子换着穿,写不完的作业轮着做,不会做的考题偷着抄。

那时候所有人都一样,都没钱,穷得叮当响。

那时候所有人都没见过什么世面,觉得朋友一生一起走,不分距离,也不论差距。

那时候所有人都很单纯,认为即便是有人发达了,有人落魄了,一样可以做朋友。

而后大家带着这份期许毕业了,毕业的时候每个人都喝醉了,哭得像个傻子,哭过又在KTV里一起唱歌,唱过哭过以后又相拥在一起,不分男女。

在记忆中,那是我们的关系最好也最紧密的时刻了。

最后大家一个一个背着行李,有的南下,有的北漂,各自闯天涯。混得好的会告知所有人自己的手机号、微博,混得不好的,什么也不会说。

极少的一部分人还会继续联络,大部分即便在一个城市,也好几年不见面、不联络。有的人结婚了,有的人离婚了,有的人买房了,有的人卖房了,所有的消息都是私底下打听来的,没人当面问。

后来有了微信,很多人都从微信上找到原来的老同学、老朋友,但基本上加过了仅仅就是加过了,不会再聊,也很少点赞,甚至我知道,很多人都会把混得好的屏蔽掉,怕影响自己的心情。

某次遇见一个写作的朋友,彼此平等,交流无碍,在探讨这件事的时候,我俩的观点惊人地一致:好朋友可以共苦,却很难同甘。

其实很多老同学、老朋友,当年可以同甘共苦,都是因为大家处在同样平等的地位上,而一旦差距拉开,便很难再做好朋友了。

大家的友情还在,只是继续像从前那样相处下去,就有些艰难了。

说我自己,毕业以后选择写作,无论是微博还是朋友圈,都是以作者的身份居多,很少提及我在公司的经历。

因为没有经历过,所以很多老同学看我写书登报,在各大平台上发文,仿佛出尽了风头。

某一次,我在街头遇到了当年的室友,我俩都在等同一班地铁,他见了我,第一句话便是:“嘿,你这种人也坐地铁呀。”

我嘿嘿一笑,说当然要坐。

他又开始探我的话,问我家里是不是有车,是不是今天限号。

我说没有,坦诚地说我不会开车。

听过之后他仿佛又不太踏实,接着跟我说,其实有钱就行,车不车的都是摆样子。

整个对话,他都是在用各种方式探听我的消息,和当年一起逃课一起打球一起在路边撸串时完全不同。

那时候,谁有了女朋友,谁得到奖学金,大家都坦诚相待,从不遮掩,而现在却彼此连工资都不会透露了。

是差距让我们变得陌生,不再联络。

寒暄几句过后,他提前招手下车。离别前他对我说,还有谁谁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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