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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7-26 09:5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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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韩梅梅

出版社:北方妇女儿童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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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一些人,流泪

遇见一些人,流泪试读:

还君一钵无情泪

他精通六国文字,包括古印度梵文。他是书画大师,他的书法具汉魏六朝气息。他是中国最早使用裸体模特进行美术教学的人。他是中国话剧的开拓者之一,他组织成立了中国历史上第一个话剧团体——“春柳社”。他还是第一个将西方音乐引入中国的人,也是中国最早用五线谱作曲的人。他是教育家,弟子中名人辈出。“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他写的《送别》歌,至今余音缭绕。

1918年的正月,杭州西湖,刮着冷风。

西湖白堤的岸边,站着一位僧人和一位年轻女子,他们四目相对,静默无语。

风雨中,浪花拍岸,飘来远处寺庙悠长的钟声。

这位僧人,是李叔同,那位年轻的女子,是他的日本妻子。这一年的正月十五,李叔同正式皈依佛门。他的日本妻子听说后,从上海赶到杭州,她抱着最后一线希望,劝说丈夫不要出家。

这一年,是他们相识后的第11年。

1880年10月23日,李叔同出生在天津的一个商人家里,父亲曾是清末光绪朝的吏部主管,后来隐退经商。

李叔同从12岁开始,就学习传统诗书和绘画。在他的幼年,家里经常邀请僧人来诵经,他的乳母也常诵《名贤集》给他听:“高头白马万两金,不是亲来强求亲。一朝马死黄金尽,亲者如同陌路人。”这样的格言里面,暗藏了许多人生的禅机,描述了荣华尽头的悲哀,而少年的李叔同全都能懂——他的早慧,超然物外的情志已露端倪。

1901年,22岁的李叔同考入上海南洋公学“特长班”,同学有黄炎培、邵力子等。少年才俊济济一堂,恃才傲物,以至于不少教员不敢开课。后来学校请来蔡元培,蔡元培往讲台上一站,台下即刻鸦雀无声。

李叔同26岁那年,母亲去世了,他一改旧式治丧传统,在丧礼上不办宴席,只备了些蛋糕沙拉等招待来宾,悼念仪式不用锣鼓唢呐,而用西洋管乐,他自己坐在当时国内罕见的钢琴旁,边弹奏边唱歌,令众亲友目瞪口呆。1905年,李叔同赴日留学前,在天津与其兄下围棋留影(左为李叔同)。

李叔同的父亲,早在他5岁时就已离世。母亲病故后,26岁的李叔同觉得“人生已了无牵挂”,决定寻找自己的新的人生旅程。

那一年的秋天,他离开了中国,东渡日本留学。

到日本后,李叔同剪去了长辫子,考进东京美术学校西洋画科。当时有30个人报考,只有5人被录取,其中有李叔同和曾孝谷两个中国人。

李叔同开始了西洋绘画的学习,因为学画,他认识了一个女人。

学习西洋绘画,人体写实是必修的课程,于是,寻找裸体绘画模特,成了李叔同最棘手的问题。

那一年的11月,天气转凉,秋天的日本,四处是古典萧瑟的美景,正在屋檐下练习绘画的李叔同无意中抬起头,给他送饭的房东女儿正好从他身边走过。刹那间,李叔同觉得,她就是自己寻觅已久的模特。

这个温良谦恭的女子,她没有名字,因为关于她的文字记载很少,所以有人猜她叫福基,也有人叫她雪子。多少年前,他是她家的房客,日夜在同一屋檐下相遇,这一天,他终于看住了她,用他洞悉人生的睿智眼神。

李叔同开口请雪子做自己的裸体模特,这个要求让姑娘觉得十分突然,因为在当时的日本,做裸体模特是一件比较害羞的事情,在社会上不被大众所接受。

李叔同没有想到的是,这位日本姑娘很快就答应了他的请求。

因为她爱上他了,尽管他在故国家园里有父母安排的妻子,然而,她已然动心,只能爱了。

从此,这位日本姑娘成了李叔同的模特,相同的爱好,彼此真诚相待,两人开始了6年的相依相伴,他们在一方房檐下,一起度过了一生中最静美的爱情时光。她细腻温柔的爱和照顾,温暖了一个漂泊在异乡的游魂。一份真实的感情,足以安慰平生。

多才多艺的李叔同,在日本也开始了音乐和戏剧的学习。他编写了一本《音乐小杂志》,在东京印刷,送回上海发行,成为中国第一份音乐杂志。他还与同学一起创办了中国第一个话剧团体——春柳社。

1907年,春柳社在东京演出了一场新式话剧,演出剧目是《茶花女》,由法国小说家小仲马的名著《茶花女》改编而来。

为了排演《茶花女》,李叔同全身心地投入,不仅在经济上出了很大力,舞台背景、服装购置、化妆、排练的费用由他支付,甚至在《茶花女》的演出中反串饰演茶花女玛格丽特。

为了演好茶花女,他把留起来的小胡子剃掉了,为了让腰身看起来更像女人,他还几天不吃饭来束腰。

这个戏,由日本戏剧权威藤泽浅二郎担任导演,1907年正月,在东京基督教青年会新落成的剧场里正式开演,反响异常强烈,一时间,各大报纸纷纷报道,好评不断……1907年,在日本留学演“茶花女”时的全身扮相。

雪子也坐在观众席里,看着台上的李叔同把玛格丽特悲惨的命运演得如此感人,想到这个男人将来会离开日本,她流下了眼泪。

1911年3月,李叔同即将毕业回国,雪子提出了与他结婚的要求,并请求同他一起回中国。

李叔同非常为难,他很爱她,可是家里已有妻子,他没办法和她结婚。但他把这个日本女子带回中国,安置在上海。这个温婉的日本女子,为了他,甘愿在异国他乡忍受寂寞与孤独,只为心中那一份与子偕老的厮守誓约,却想不到,这个男人,在带她回到中国后不到几年,就剃发出家,永别红尘。

回国后,李叔同先是在天津直隶模范工业学堂任美术老师,后任教于浙江省立第一师范学校,主讲音乐和图画。“高高瘦削的穿着整洁的黑布马褂,宽广的前额,细长的凤眼,隆正的鼻梁,威严的表情。扁平的嘴唇两端常有笑涡,显示着爱的表情。讲台上放着点名簿、讲义、讲课笔记、粉笔等。谱表摆着,钢琴衣解开了,琴头上放着一只怀表,闪闪发亮。黑板上早已清楚地写好本课内容。李先生端坐着,上课铃响,他站起身来,深深地一鞠躬,课就开始了……”

这是丰子恺对老师李叔同的描绘。

上课时,如果有人看闲书,李叔同看在眼里,不会马上责备。等到下课后,他轻声说:“某某等一等。”于是这位同学留下。“下次上课时不要看别的书。”说完,他向学生一鞠躬。这位学生马上满脸通红,羞愧得无地自容。

有一年冬天,大雪纷飞,旧上海一片凄凉的景色。李叔同的一位朋友许幻园来到李叔同家门口,喊出李叔同,站在门外说:“叔同兄,我家破产了,我要离开上海,后会有期。”说完,挥泪而别。李叔同看着昔日好友远去的背影,在雪里站了很久很久,然后,他返身回到屋内,写下那首歌:“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送别》道尽了人间的花开花落,离别之情,以及人生的凄凉之景。

1918年,李叔同作出了至今也让许多人费解的决定。

那年冬天,他将半屋西洋油画、美术书籍送给北京美术学校;将印章送给杭州西泠印社;将平生收藏的字画装裱之后送给夏丏尊;将几十年收集的音乐、书法作品送给学生刘质平;自己带了三件简单的衣服、两袋梵典,一杖一钵一芒鞋,到虎跑寺落发为僧,就此走出了喧闹的俗世,隐入佛门。

那一年,他38岁。

从此,滚滚红尘里少了一位翩翩公子,佛门里,多了一位“弘一法师”。

他选择了,从绚烂至极归于平淡。

李叔同出家的消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和猜测,这个的确在红尘中存在过的男人如何放得下他热爱的画,他的字,他的戏,他的歌?或许,他已然明白繁华盛宴聚散如梦,悲欢往事转眼成空。那个远渡扶桑,穿了白绸衬衣,系了艳红蝴蝶结的倜傥少年,从此决定抛却半生年华,守住寂苦,在灵魂的高堂里拾阶而上,从此暮鼓晨钟,古寺深深。

最想不通的,恐怕是雪子了,在上海的雪子听说李叔同准备出家,马上从上海赶到杭州,与他在西湖边会面。

在西子湖畔,她苦苦哀求,绝望而固执地凝望着他。她:“叔同——”他:“请叫我弘一。”她泪流满面:“弘一法师,请告诉我,什么是爱?”他:“爱,就是慈悲。”

李叔同去意已定,送给雪子一块手表:“你有技术,回日本去不会失业。”

说完这句话,他就离岸登船。

小船一桨一桨划动湖水,在西湖的薄雾中渐渐远去……李叔同没有道一声珍重,自始至终,没有回头。

岸边的雪子肝肠寸断,狂哭不止。

她后来回到日本,从此再没有任何消息。

因为她没有留下名字,很多年后,曾有李叔同的后人到日本去找过她,但一直也没有找到。

1942年10月10日,弘一法师在福建泉州百原寺写下“悲欣交集”四字之后,圆寂于温陵养老院,享年62岁。李叔同字息霜,别号漱筒;祖籍浙江平湖,生于天津。中国话剧的开拓者之一,在音乐、书法、绘画和戏剧方面颇有造诣。从日本留学归国几年后剃度为僧,号弘一,晚号晚晴老人。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送别》

我自将萎谢了……

“胡兰成张爱玲签订婚约,结为夫妇,愿使岁月静好,现世安稳。”——1944年,胡兰成与张爱玲的婚约内容

1995年9月8日,中国的农历中秋,中午12时30分,家住洛杉矶的建筑商人林世同家的电话响了起来。

电话是张爱玲公寓的房东打来的:“您是我唯一见过的认识张爱玲的人,所以我打电话给您……我想……张爱玲已经去世了。”

林世同是张爱玲在美国最亲近的朋友,他也是她的遗嘱执行人。他赶到张爱玲的公寓时,看到的情景是:“张爱玲躺在房里唯一的一张靠墙的行军床上,身下垫着一床蓝灰色的毯子。头朝着门,脸向外,眼和嘴都闭着,只是出奇的瘦,保暖的日光灯在房东发现时还亮着。”

法医说,张爱玲死于心血管病,但林世同认为她在中国人的观念里,属于无疾而终。

在死前,她好像已经知道时日不多,清醒地整理了各种重要证件和信件,装进手提包,放在靠门的折叠桌上。

早在3年前,张爱玲就给林世同寄过一封信,信里有一份遗书,并且请林世同做遗嘱执行人。张爱玲生前从不请人去她的房间,林世同是唯一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有机会进入她的房间的人。

除了林世同、房东、警察和殡仪馆的人外,没有任何人看过她的遗容,没有照过相。

林世同按照她的嘱咐,把她的骨灰撒向了空旷无人的大海……

自从1955年去了美国以后,张爱玲就隐居在洛杉矶的公寓中,对外界极其淡薄,不接电话,不开信箱,不见客人;她不做饭,也不上馆子,就只吃罐头和牛奶;不论白天黑夜,都开着电视和电灯;她既害怕黑暗和寂寞,又坚决地拒绝着尘世的一切热闹。

这就是晚年张爱玲的生活情景,最让我难过的,是看到林世同的那段回忆。他说,她浴室很凌乱,浴缸变了色,脸盆旁边的药柜里有许多药瓶……但是,浴室里居然没有毛巾,只有到处扔的纸巾。“张爱玲可能连拧毛巾的力气都没有了,才用了这么多纸巾。”

这简直让人太心酸了。

这个有过显赫的家世、流光溢彩的贵族出身的女人,少年成名、红极一时,却一生过着颠沛流离、漂泊不定的生活。

畸形碎裂的家庭,让她过早地饱尝艰辛;少年刻苦,才华绽放,战争却让她两度中止大学学业,错过了出国留学的机会。她经历过两次婚姻,可是到头来,几乎没有一个亲人。直至远走异乡,洗尽铅华,离群索居。

当她在美国时,她只是一个孤苦骄傲的老太太,曾经的传奇与流言都与她无关,就连最后,没有一个人、一滴眼泪送她,她选择了独自退场。

我在想,就在离世那一天,穿着暗红色旗袍的张爱玲,整理完了信件,穿过地面上凌乱摆着的纸袋,靠在行军床上,看着灰扑扑的天花板,视线里,紧闭的窗户透过来的光线中,尘埃飞舞,生命渐行渐远之间,她会想到什么?

她会不会想到那位时髦、美丽、高贵而遥远的母亲,当她被用人抱到母亲的面前,母亲脸上那种微微茫然的表情?

她会不会想起年幼的自己问父亲的那一句:“妈妈是不是真的就要回来了?”

父亲叹口气说:“她回来,也可能还是会走的。”

她的眼前会不会再次闪现,少女时代读过的玛利亚女校的浴室——“是用污暗的红漆隔开来的一间一间,板壁上钉着红漆凳,上面洒了水与皮肤的碎屑。自来水龙头底下安着深绿荷花缸,暗洞洞地也看见缸中腻着一圈白脏。灰色水门汀地,一地的水,没处可以放鞋。活络的半截门上险凛凛搭着衣服,门下就是水沟,更多的水。风很大,一阵阵吹来邻近的厕所的寒冷的臭气,可是大家抢着霸占了浴间,排山倒海拍啦啦放水的时候,还是很欢喜的。朋友们隔着几间小房在水声之上大声呼喊。”

她会不会想起,青春飞扬的时期,穿着自己亲手做出来的奇装异服,走在路上,行人瞠目结舌的样子……

还有,胡兰成当年那些狂轰滥炸般的赞美,她还能想起多少呢?“花来衫里,影落池中。”“柔艳刚强,亮烈难犯。”“民国世界的临水照花人。”“张爱玲的顶天立地,世界都要起六种震动。”“张爱玲是使人初看她诸般不顺眼,她决不迎合你,你要迎合她更休想。你用一切定型的美恶去看她总看她不透,像佛经里说的不可以三十二相见如来,她的人即是这样的神光离合。偶有文化人来到她这里勉强坐得一回,只觉对她不可逼视,不可久留。好的东西原来不是叫人都安,却是要叫人稍稍不安。”“可是天下人要像我这样喜欢她,我亦没有见过。谁曾与张爱玲晤面说话,我都当它是件大事,想听听他们说她的人如何生得美,但他们竟连惯会的评头品足亦无。她的文章人人爱,好像看灯市,这亦不能不算是一种广大到相忘的知音,但我觉得他们总不起劲。我与他们一样面对着人世的美好,可是只有我惊动,要闻鸡起舞……”

真的是才子啊!那些年里,他对她究竟说了多少好话,谁能记得呢?就算他们自己又能记得多少呢?我们只知道,张爱玲只是说了一句:“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那也没有别的话可说,惟有轻轻地问一声:‘噢,你也在这里吗?’”

这个向来以悲悯的眼神洞察世人,妙笔生花,把人世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女人,自己,却也犯了这一回傻!

1944年11月,胡兰成与张爱玲新婚不过3个月,他就告别她,来到武汉,接手《大楚报》,住在汉阳医院,并且认识了一位17岁的小护士,他亲切地称她为小周。张爱玲笔迹

张爱玲来了,来看他了,胡兰成却惊而不喜。

他并不瞒她小周的事。

她要他在她们之间做选择。

他对张爱玲说:“我等你,天上地下,没有得比较。若选择,不但于你是委屈,亦对不起小周。人世迢迢如岁月,但是无嫌猜,按不上取舍的话。而昔人说修边幅,人生的烂漫而庄严,实在是连修边幅这样的余事末节,亦一般如天命不可移易。”

张爱玲说:“你说最好的东西是不可以选择的,这个我完全懂得。但是这件事还是要请你选择,说我无理也罢。”

她还这样质问他:“你与我结婚时,婚帖上写现世安稳,你不给我安稳?”

胡兰成答道:“世景荒芜,已没有安稳……”

张爱玲只能叹了一口气,自伤地说:“你到底是不肯。我想过,我倘使不得不离开你,亦不致寻短见,亦不能够再爱别人,我将自是萎谢了!”

第二天,她走了。

胡兰成送她,天下着雨,淅淅沥沥。

过了几天,张爱玲寄钱给他,还写信说:“那天船将开时,你回岸上去了,我一人在雨中,撑伞在船舷边,对着滔滔黄浪,伫立涕泣久之。”

张爱玲是很少流泪的。

这一生,她可能只哭过三次。第一次,是与父亲反目。第二次,是在香港念书时,炎樱放假没等她,她伤心痛哭追她而去。

再有,就是这一次了……

这是两人最后一次见面。

很多个月后,胡兰成收到张爱玲的诀别信:“我已经不喜欢你了。你是早已经不喜欢我的了。这次的决心,是我经过一年半的长时间考虑的。彼惟时以小吉故(‘小吉’,小劫,劫难之隐语),不欲增加你的困难。你不要来寻我,即或写信来,我亦是不看的了。”

随信还附加了30万元钱,那是爱玲新写的电视剧本《不了情》、《太太万岁》的稿费。

世人很难理解,这样无望的爱,何以拖了一年半的时间才有最后的决断。

……

因为,放弃,是何等的不容易啊!即便知道已是不可能了……

这是张爱玲唯一的爱情,她再没有第二次。

从那以后,她真的“我自将萎谢了”。

从那以后,她所享受过的一切美好才华、盛名、财富、鲜花衣锦、爱情,都已经和她无关了。

只是曾经有过多少的绚烂,就换来多少倍的辛酸苦楚。

一生就这么孤单着,直到死。张爱玲中国现代作家,原名张瑛,出生在上海,家世显赫,祖父张佩纶是清末名臣,祖母李菊耦是朝廷重臣李鸿章的长女。张爱玲一生创作了大量文学作品。1944年她结识作家胡兰成并与之结婚。1995年9月8日,逝世于美国加州。张爱玲语录·回忆这东西若是有气味的话,那就是樟脑的香,甜而稳妥,像记得分明的快乐,甜而怅惘,像忘却了的忧愁。·对于三十岁以后的人来说,十年八年不过是指缝间的事,而对于年轻人而言,三年五年就可以是一生一世。·一般的说来,活过半辈子的人,大都有一点真切的生活经验,一点独到的见解。他们从来没想到把它写下来,事过境迁,就此湮没了。·男人憧憬着一个女人的身体的时候,就关心到她的灵魂,自己骗自己说是爱上了她的灵魂。惟有占领了她的身体之后,他才能够忘记她的灵魂。·太大的衣服另有一种特殊的诱惑性,走起路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有人的地方是人在颤抖,无人的地方是衣服在颤抖,虚虚实实,极其神秘。·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窗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饭粘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因为懂得,所以慈悲。

所有的爱和孤独都是自作自受

我闭上眼睛,整个世界立刻死去。我睁开眼睛,一切再次重生。我想,你只是我脑海里的想象。——《疯女孩的情歌》(Sylvia Plath,1932~1963)

1962年7月至1963年2月,普拉斯在伦敦度过了她生命的最后一段时光。

那一年的伦敦,出奇的寒冷,普拉斯疯了一样地写诗。

1963年2月17日,冬日的伦敦一片寂静,每个人都不准备出门,只是围着炉火,昏昏欲睡。

就在那一天,普拉斯在自己的寓所开煤气自杀了。

那一年,她年仅31岁,她的女儿不到3岁,儿子还不到1岁。

西尔维娅·普拉斯(Sylvia Plath),1932年出生于美国马萨诸塞州,在温思罗普度过童年时代。8岁时,她的父亲因糖尿病去世。从她后来的诗里,可以看出她父亲的德国血统和死亡始终困扰着她。

幼年的普拉斯喜欢写诗,喜欢画画,8岁就开始发表诗歌。

1950年9月,18岁的普拉斯高中毕业后考入马萨诸塞州史密斯学院。一头金发,鼻子很翘,还有细长笔直的双腿的她,活跃在学校各社团中,她开始疯狂恋爱,并记录下跟她约会的男同学的数字。

可同时,她又像一个被冲上岸的贝壳那样孤独……

在她活过的三十几年里,可能只有大学那几年,她是活泼快乐的,大学之后,她对自己和人生的看法日渐悲观。我想,那可能就是她注定要当诗人吧!诗人,注定不快乐,注定长着另一双眼睛,并为自己的敏感所伤害。

从很年轻的时候起,普拉斯就称自己“永远不会忘记看过的事物”,“永远”、“绝不”是她最常用的字眼。她还有异常强烈的爱憎分明的性格,这让她慢慢受苦。“世界上最美的东西绝对是阴影,千万个移动的形体和死绝的阴影……人们的眼神、笑容背后的阴影;地球上被黑夜笼罩的那一边,绵延无尽的阴影。”

她写诗来歌颂阴影与黑暗,她善于捕捉黑暗。如果生命是一片黑暗的汪洋,她在里面载浮载沉,而光明的白天,让她感到凄凉——“仿佛是一条白亮广阔却又无尽苍凉的大道。”

1953年,普拉斯在精神崩溃后试图吞安眠药自杀,之后,又多次自杀未遂。她说,自己看过死亡的面孔——“仿佛被神奇的绳线牵引着,我一步步走进房间。”

1955年,23岁的普拉斯到英国剑桥大学念书。

第二年,在剑桥大学的一个聚会里,普拉斯遇到了比她大两岁的英国诗人泰德·休斯,他们一见钟情,见面没多久就热吻起来。普拉斯突然迸发出令人难以置信的激情,甚至咬破了休斯的面颊。

她陷入恋爱里,休斯带给了她生命里最快乐的日子,但是这快乐何其短暂。

4个月后,他们结婚了。

他们不该结婚的。

结婚毁了他们。

一切的激情戛然而止。普拉斯手稿

他们住在诗人叶芝曾住过的公寓里,生下了一儿一女。婴儿哭闹,做不完的家务,金钱困顿,争吵,嫉妒……让普拉斯精神分裂,她患上了抑郁症。

在休斯眼中,这个曾经让他疯狂爱着的女人,变成了一个“难缠的女人”,她孤僻、坚持己见、狂暴异常,与周围世界的关系十分紧张,她曾经两度撕毁他的诗稿与书信,这让休斯暴怒不已。

命运送来了改变。

1962年,休斯的一位朋友前来拜访他们,他带来了自己美艳性感的妻子艾西亚。

当那个浑身散发着魅力和香气的女人走进他们家的第一瞬间,普拉斯就已经敏感地预感到了什么。

很快,她就在休斯的衣服上,闻到了那个女人身上的香水味。

她夺走了她的爱。

普拉斯完全无招架能力。“这场仗我输了。”她只擅长于艺术,并不擅长于怎么夺回一个男人。

普拉斯立即带着孩子离开家,与休斯分居。

面对命运的重重一击,普拉斯在低落无助的黑洞里越陷越深……她想到了死。

在死之前,她不打算辜负自己的才情,她要写诗,写下爱的癫狂与梦的破碎,写下她所受的苦,写下生命如此微弱,苦痛如此难言。在赴死之前,普拉斯文思泉涌,在孤独、寂寞和贫困中忘我创作。在两个月的时间里,她创作了四十首有关愤怒、绝望、爱与复仇的诗。《蜜蜂会议》、《针刺》、《爸爸》、《拉撒路女士》、《爱丽尔》、《死亡与陪伴》……这些诗歌为她赢得身后大名。1982年,《爱丽尔》获得美国诗歌最高荣誉——普利策诗歌奖。

1963年2月11日,一个寒冷寂静的早晨,普拉斯轻轻起身,亲吻了酣睡的孩子之后,在床边留下了面包和牛奶,然后轻轻带上他们的房门。她用湿毛巾把孩子的门缝塞得死死的,然后,走向厨房,打开煤气,把自己的头深深地埋在煤气炉上……

深具才情、激狂一生的普拉斯,亲手结束了自己阴影笼罩的一生。

但是,她却留下了“普拉斯魔咒”:

6年后,1969年3月25日,从她身边夺走丈夫的女人艾西亚,在杀死与休斯所生的4岁女儿后,以跟普拉斯一样的惊人方式告别人世。

休斯一直活到1998年,后来被称为英国的桂冠诗人。但因为那段婚外情,他背负了一世骂名。

他们的女儿弗丽达长大后成了一名画家,后来也开始发表诗歌。儿子尼古拉斯成了一名鱼类和海洋学专家。

2009年3月16日,普拉斯的儿子,47岁的尼古拉斯被发现在阿拉斯加的寓所自缢身亡。西尔维娅·普拉斯Sylvia Plath她是继艾米莉·狄金森和伊丽莎白·毕肖普之后最重要的美国女诗人,因其富于激情和创造力的重要诗篇留名于世。她与英国诗人休斯的情感变故和戏剧化的人生成为英美文学界一个长久的话题。她的第一部诗集《巨像》(The Colossus)出版于1961年。小说《钟罩瓶》(The Bell Jar)1963年以笔名Victoria Lukas出版。1965年出版诗集《精灵爱丽尔》(Ariel)。拉扎茹斯女士普拉斯我的皮肤闪闪发亮如纳粹的人皮灯罩我的右脚一块锡纸我这张脸平凡、细腻是犹太人的亚麻布我是个笑吟吟的女人我年仅三十像只猫我可以死九次这是我的手我的膝盖我可以只有皮和骨死,是一门艺术就像任何事情一样我要使它格外精彩灰烬之中我披着红发升起我吞吃男人就像呼吸空气对手普拉斯如果月亮笑了,她会像你。你那样留下美好事物的记忆,但是已渐渐淹灭。你们都是光的借用者。她圆润的嘴哀悼着世界,而你无动于衷你旷世的天资是用石块创造万物。我苏醒在一个陵墓;而你在这里,石桌上的手指咯咯作响,寻找着烟卷,如居心叵测的女人,但没有那种神经质,你临终时说出一些不可思议的词语。月亮也在屈辱着她的臣民白昼里它荒诞不经而你的不满,在另一层次穿越邮件的缝隙和如期的爱一起抵达白的和黑的,如一氧化碳般珍贵。来自你的音讯,没一日平安无事也许漫步于非洲,然而却惦念着我。

像电线上憩着的鸟,午夜教堂里赖着的醉汉,我以我的方式,找寻自由

这首歌,是莱昂纳德·科恩写给一个朋友的信,讲的是一个男人的妻子爱上了他的朋友,最后他的朋友一走了之。

科恩在凌晨四点给他的朋友写信:“或许我想你了,或许我原谅了你。”

这首歌,像一场浓得散不去的雾,阴冷,孤独。对朋友深厚的情谊,又像潮湿的柯灵顿街上某个古老建筑楼上透露出来的灯光。

如果你一个人生活,在一个大雨后又放晴的黄昏,坐在高楼的落地窗前,却又不想想那些心事了……那我建议你放一首他的歌来听,听一个嗓音像疲惫的大提琴的男人从头细说。

放上他的歌,头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好像被一只手盖在额头,感伤,又很温暖。

1934年9月21日,他出生于加拿大蒙特利尔,他比Bob Dylan大7岁,比猫王还要早1年出生。

在纽约哥伦比亚大学毕业之后,科恩获得了一笔家族遗产,他毫不犹豫地开始在欧洲旅行。在希腊,他在一个小岛停下了脚步,岛上的生活非常原始,没有自来水和下水道设备,照明靠油灯。白色的砖房建在山上,岛上没有一条平整的路,也没有一辆汽车,交通全靠驴子。但是,岛上聚集了来自世界各地的诗人、小说家、音乐家、画家和雕刻家们,科恩和他们一起开派对,去海边的小酒馆里喝酒聊天。

在这座岛上,他用很少的钱买了一个破旧的房子,和一个女人与她的儿子一起生活。这个女人叫玛丽安娜,是一个挪威小说家的妻子,后来那个男人离开了她,她就和科恩生活在一起。在希腊的7年时间里,科恩写了两本诗集和两部小说。如今,每本书都已卖出了超过100万本。

后来,他渐渐觉得,这样的生活已经够了,于是就回到了美国。

从希腊回来的科恩认识了一位名叫苏姗的舞蹈演员,他在一个派对上看她跳舞,他对她充满了向往,可是因为苏珊的丈夫是他的朋友,他只能用眼睛想象她的身体,于是,科恩回家写了那首著名的《苏珊》:“你想和她一起旅行/你想盲目踏上旅途/你知道可以信任她毕竟她已经用她的心灵/抚触过你完美的身躯……”

这首歌写出来以后,当时开始走红的民谣女歌手Judy Collins翻唱了它,结果大受欢迎,成为电台热门歌曲,于是她说服科恩一起参加民谣巡演。

1967年夏天,纽约新港民谣节期间,科恩首次登台亮相,并与哥伦比亚唱片公司签约,在1968年初出版了他的首张唱片《伦纳德·科恩歌曲集》(Song of Leonard Cohen)。从来没有进过录音棚的科恩一开始非常紧张,几乎不能开口。为了让他松弛下来,制作人把录音棚的电灯通通关掉,点上蜡烛照明,在黑暗中的科恩终于能够唱全一首歌。

这张编曲非常简单、内容阴郁的唱片,封面上是一张科恩的肖像,照片上的他表情严肃,一双眼睛充满了忧郁。就是它,让已经34岁的科恩成为了乐坛的新偶像。

我第一次听科恩的歌,就惊讶于他的平静,以及平静背后汹涌的感情。

后来去找过好多他的照片,我看到的都是庄重的不快乐的表情,眼睛像一口深井,法令纹深如刀刻,永远穿着黑西服,戴着黑色的绅士帽。

我还看过他的一个演唱会录像,好像是在耶路撒冷,和所有的演唱会一样,他总是闭上眼睛,慢慢唱,每一曲完了之后,都向观众脱帽致敬。但是那一次,唱到一半时,他忽然停下来了,泪流满面地对大家说:“我唱不下去了,大家可以去售票处领退款。”

然后他走向了后台。

可是,观众一个都没有离开,大家在演唱会会场齐声高唱一首希伯来民歌《我们带给你和平》(Zim Shalom, We Bring You Peace)。

就这样,在海浪一般的掌声中,科恩再一次回到了舞台上。

科恩开始演唱那首《再见,玛丽安娜》(Solong, Marianne),这个老男人,隔了几十年以后,再次唱起了那个跟随他在希腊生活了7年的女子,无法抑制自己的泪水。为了掩饰自己的激动,他转过身去,却发现所有的乐队成员也都泪流满面。Oh so long, Marianne, it's time that we beganTo laugh and cry and cry and laugh about it all again那么再会,玛丽安娜,是时候我们开始再次大笑、痛哭、痛哭、大笑,对这所有的一切

1996年,科恩在洛杉矶附近一座寺庙里“出家”学习禅宗,法号“寂堪”。

他时不时也会开着一辆破旧的小卡车去超市买点东西。

2001年,科恩出版了一张全世界歌迷爱不释手的专辑《十首新歌》(Ten New Songs)。

2008年6月6日,莱昂纳德·科恩在多伦多举办了世界巡演的第一场音乐会。有人说,他在70多岁举办巡回演出是不得已——因为他在Baldy山上进行禅修的时候,他的经理人偷走了他几乎所有的钱。

但是,我却把这场巡演理解为76岁的科恩对这个世界最后的巡游和告别……我想,这是真正的告别演出。

2010年11月27日,他在离中国最近的柬埔寨金边举办了2010年最后一场演唱会。嗯,不用说,那一天,我在那里。A Thousand Kisses DeepLeonard CohenThe ponies run the girls are youngThe odds are there to beatYou win a while and then it's doneYour little winning streakAnd summoned now to dealWith your invincible defeatYou live your life as if it's realA Thousand Kisses DeepI'm turning tricks I'm getting fixedI'm back on Boogie StreetYou lose your grip and then you slipInto the MasterpieceAnd maybe I had miles to driveAnd promises to keep:You ditch it all to stay aliveA Thousand Kisses DeepAnd sometimes when the night is slowThe wretched and the meekWe gather up our hearts and goA Thousand Kisses DeepConfined to sex we pressed againstThe limits of the sea:I saw there were no oceans leftFor scavengers like meI made it to the forward deckI blessed our remnant fleetAnd then consented to be wreckedA Thousand Kisses DeepI'm turning tricks I'm getting fixedI'm back on Boogie StreetI guess they won't exchange the giftsThat you were meant to keepAnd quiet is the thought of youThe file on you completeExcept what we forgot to doA Thousand Kisses DeepAnd sometimes when the night is slowThe wretched and the meekWe gather up our hearts and goA Thousand Kisses DeepThe ponies run the girls are youngThe odds are there to beat……You win a while and then it's doneYour little winning streakAnd summoned now to dealWith your invincible defeatYou live your life as if it's realA Thousand Kisses Deep有名的蓝色外套莱昂纳德·科恩现在是凌晨4点,12月已近尾声我写信给你问你平安纽约寒冷彻骨我喜欢这城市——柯灵顿街上彻夜都响着音乐我听说你将自己的生活深筑在荒漠中难道你现在真的一无所求你的记忆是否已然褪色是的,简带来了一绺你的头发她说这是你的礼物那晚你本想对她澄清你可有对她澄清?哦,我们最后一次见你,你看上去苍老了许多你那件蓝雨衣萎蔫在肩头你去了车站等待每一列火车你回来了,没有那位莉莉·玛莲你将我的爱人当做生命中的一块碎片她不再属于我,当她回到我的身边恩,我仿佛看见你的嘴角衔着玫瑰又一个虚弱的吉卜赛小偷恩,简现在还醒着她要我代她向你问候我如何对你诉说衷肠?我的兄弟,我的魔鬼?我应当如何表达?或许我想你了,或许我原谅了你为你曾经做过的一切而高兴如果某天你路过这儿,为了简,或者为了我我对你的敌意已经沉睡我的女人,她自由了恩,谢谢你带走了她眼中的忧郁我曾经迷恋其中于是我从未尝试开启她的心扉简带来了一绺你的头发她说这是你的礼物而那晚你本想对她澄清你诚挚的科恩莱昂纳德·科恩Leonard Cohen出生于1934年,来自寒冷的加拿大小城蒙特利尔,早年以诗歌和小说在文坛成名,小说《美丽失落者》被评论家誉为20世纪60年代的经典之作。很偶然的机缘将他带入民谣领域,在Judy Collins的帮助下,他把自己的诗配上简单的和弦,开始游吟生涯。出版了《莱昂纳德·科恩之歌》(The Song sof Leonard Cohen)和《来自一个房间的歌》(Song sfroma Room)等专辑。

我是一个任性的孩子

草在结它的种子风在摇它的叶子我们站着,不说话就十分美好——顾城,1982

他12岁时就会写诗。他的父亲,也是一位诗人。

当他以一个孩子的口吻写自己的诗时,他写的东西,就和他的心灵一样,是纯洁的,就像草叶上晶莹的露珠。

他是顾城。

但他又是神经质的。

1979年,他陪父亲去南方采访,住在招待所里。

那时是7月,上海风很大,顾城走出屋子,风就把门关上了,父亲不在,他没有钥匙。

顾城站在门外,一筹莫展,突然,他愤怒地翻窗而入,收拾了东西,找到父亲说:“我要走,马上就走,回北京!我在上海要窒息了。”

他当天就登上了回北京的特快列车。

那一天,后来成为顾城妻子的那个女人,谢烨,也在那次车上。

谢烨就坐在顾城的对面,漫漫旅途中,他们开始说话了。

我有时候想,人和人的相遇,是偶然,也是必然,你遇见什么人,就开始什么样的命运。

不是吗?如果30年前的那一天,上海的风没有把门带上,或者顾城裤兜里有钥匙,他是不是就不会突然而去?又如果,他去了火车站,当天的火车票卖完了,他只能坐下一趟……或者,当他上了车,可是车票上那个位置离谢烨非常远……那么,他是不是永远不会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个谢烨那样的女人,他们永远都不会相识,那么,也不会有多年后的悲剧。说不定今天,他还活着。

可是,他们偏偏遇见了。“火车开动的时候,我看见你了吗?我和别人说话,好像在回避一个空间,一片清凉的树。到南京站时,别人占了你的座位,你没有说话,就站在我身边。我忽然变得奇怪起来。我开始感到你,你颈后飘动的细微的头发。我拿出画画的笔,画了你身边每一个人,但却没有画出你。我觉得你亮得耀眼,使我的目光无法停留。”——顾城,1979年7月给谢烨的信

车窗外,夜幕降临,顾城和谢烨面对着面,微弱的灯光下,谈性正浓,顾城突然就给谢烨念起诗来,然后又谈起电影,他还对谢烨提起遥远的小时候的事情,并用钢笔为谢烨画像。谢烨看着他,给他回应。

长夜过去,早晨来了,太阳升起来,火车到北京了。

顾城和谢烨慢慢起来收拾行李。

他突然塞了张纸条在谢烨手里。

谢烨打开纸条,她看到了顾城的名字和地址,她这才知道,坐在面前的这个戴着厨师一样的帽子的男人,就是全国闻名的诗人顾城。

去不去找他?

谢烨矛盾了很久。

但最后,她决定去了。

她沿着长长的白杨树的路一直走,来到了顾城家门前。

开门的是顾城的母亲,她好像早已经知道了谢烨。

顾城出来了,谢烨看着他好像还没睡醒的样子,觉得很好笑。她还发现,顾城喜欢把没戴帽的钢笔直接放进衬衣口袋里,然后让衬衣的口袋被染上墨水的颜色……

那天从顾城家出来,谢烨给顾城留下了自己在上海的地址,还告诉他,她哪一天离开北京。

她离开北京那天,他去送她了。“我们什么都没说,我们知道这是开始而不是告别。”——谢烨,1979年7月给顾城的信“我们在火车上相识,你妈会说我是坏人吗?”顾城问。“你是个怪人,照我爸爸的说法也许是个骗子……没人说你是坏人,火车开来开去,上边坐满了人,有好有坏,你都不是,你是一种个别的人。”谢烨回答。“你会给我写信吗?”她伏在车窗上问。“会的。”他在站台上。“写多少呢?”

顾城用双手比了一个厚度,两个手的距离,厚度相当于一部长篇小说。

于是,从那天开始,他俩开始写了,写了200多封信。“也许我真从你那带走了灵魂,它不时聚成你的样子,把你的诗送到我身边,我好像一个住在海边的姑娘,听小石子在海水中唱歌。你的信让我看见了未来,多好,为什么我不能和你一起看看将来呢……”——谢烨,1979年8月“今天没收到你的信,我失望极了。”——顾城,1979年8月29日

他们不可抑制地相爱了,爱情使他们感到甜蜜,也备受煎熬。顾城会在看电影的时候,突然狂热地思念谢烨,于是,马上从电影院跑出来,跑过大街,跑到河边,去默默念着谢烨的名字……

1983年8月8日,经过苦涩的4年多的异地恋,顾城和谢烨走进了民政局,他们结婚了。

结婚后,顾城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依恋着谢烨,他说:“……我不知道我能做什么,但我知道我要做,在我失败的时候,在世界的门都对我‘呼呼’关上的时候,你还会把手给我吗?我不怕世界,可是怕你,我的理智和自制力一点都没用。”

他爱谢烨,在生活中,处处依赖着她。他很少出门,也不会买菜,就连穿什么衣服,都听谢烨的。

那个时代,人们狂热地喜欢诗人,顾城经常被邀请到国内外的大学讲课,每次出远门,他一定要带上谢烨。他在演讲,她就一直在门外等着他。1993年顾城在荷兰鹿特丹,身后的车上印有顾城的诗句。

唉,如果他们一直能这样下去该多好!

可是,又不能不提到“现实”这两个字,像所有的夫妻那样,钱,渐渐成为他们头疼的东西。

在写作的人中,诗人能得到的稿费是最少的,经常只有3块钱、5块钱。这样的数字,怎么能够生活?

生活一天天开始拮据,谢烨一天天变得焦虑。她希望顾城也能像其他男人那样,有一份稳定薪水的工作,可以改善这窘迫的生活。顾城书法

可是顾城只会写诗,他没有其他谋生的能力。

有一次,顾城和谢烨骑自行车去看望诗人舒婷,舒婷问他们:“你们怎么不坐地铁来?坐地铁只要一毛钱而已。”

顾城说:“我们就是没有一毛钱。”

他们连一毛钱都没有……

有一天,他收到了一笔稿酬,100多元,那是他收到的最多的一次,顾城高兴极了。他们手牵手去把钱存了起来,然后又回去取了10块钱回家买了一堆菜,好好庆祝了一番。

现在翻看顾城与谢烨的照片,他的眼神,真的很纯净,那是一种与世俗格格不入的敏感。也许就是那种敏感,也透露了悲剧的隐患。

我在20岁的时候,心情不好就去读顾城的诗,找个安静的地方去读,然后体验那种共鸣,感受自己的呼吸因为看到那些文字而变得更深,并由此满足和安心。

读诗的时候,只知道自己的痛苦,怎么能知道诗人的痛苦呢?

1987年,谢烨跟随顾城游学欧洲、美洲之后,决定在新西兰的一个孤岛上停留下来。他们期待去过一种返璞归真的简单生活。

在那个小岛上,顾城买了一栋简陋的房子。他们亲手把石头从山上搬下来,翻盖房子,因为没有自来水,就做了个蓄水池在屋顶用来洗澡。

随后,他们的儿子木耳出生了。

但是,孩子并没有给这个家庭带来多少真正的快乐。

顾城不喜欢孩子,他把木耳送到当地的酋长那里抚养,也不让谢烨去看他。

他们在国外的生活非常节省,顾城那时候神经也越来越不正常了。

他在小岛上养了很多鸡,但是小岛的执法官限定他要杀掉一些,因为他养得太多了,影响了邻居的生活。

顾城不要谢烨打扮,谢烨穿游泳衣下海,他也会不高兴,可是谢烨是上海女人,爱美是天性啊!

有一天,顾城和谢烨路过一个小商店,谢烨看到一个玩具小青蛙很有意思,而且价格还不到两美元,于是她就想买给儿子小木耳。谁知道她去付账的时候,顾城就坐在地上,跟小孩子一样,坐在地上不走了。谢烨回来,看他这样,就生气地哭了,每一次她买个什么东西,他就那样。

穷,有时候真的能让人如此恐惧!顾城一天比一天厌世,经常说要一起自杀的话,谢烨每天精神都极度紧张,每天工作回家下山的路上都担心会不会回家就看见顾城的尸体。

在岛上,没有商业和工业,不好找工作,也没有别的华人。为了生活,谢烨只能到附近的城市里打工。她在城里认识了一些朋友,因为很漂亮,又善于交际,一个新西兰男人爱上了她。

其实,谢烨也是一个女人,她也想过世俗的、至少不为衣食发愁的生活。但是,她爱的是顾城,顾城不会希望她到世俗中去的。

此时的顾城,也爱上了一个叫英儿的女人。

英儿曾在《诗刊》杂志当过编辑。顾城为她办理了去新西兰的手续,她也来到那个小岛上,和顾城、谢烨一起生活。

顾城是一个幻想主义者,他希望英儿和谢烨能够和平地相处。

由于英儿的出现,顾城和谢烨之间的感情彻底破裂了,他们开始争吵,顾城想要和谢烨离婚。

但是,顾城真的离得开谢烨吗?

就在这时,英儿也接受了一个新西兰男人的求婚,顾城更是到了崩溃的边缘。他觉得谢烨和英儿都背弃了他,也背弃了他所幻想的桃源生活。

1993年10月8日,顾城用一把利斧,杀死了他最爱的女人——谢烨。然后在门口的一棵树上上吊自杀了。

那个戴着白色帽子的童话天使,从此只存在于照片之中。

他为什么要那么残忍地杀死谢烨?

有人说,那是个意外,因为从他的遗书看来,他是没有打算杀她的,他只是打了她,但是没想到她会死。

也有人说,不知道谢烨说了或做了什么,让他发癫发狂了……

还有人说,他当时已经疯了,所以没什么好说的,只有一起去死。

但一切都只是猜测,死去的人永不会为自己辩解。

我们不是顾城,也永远不会明白。

一个像孩子一样透明真挚的人,是怎么挥起手中利斧的?

对于谢烨,死亡是那么残酷,她是那么美,怎么会想到会被砍死,何况是死于自己爱人之手?

究竟是谁,带来了这残酷的厄运?

难道只是因为嫁给了一个诗人?

难道对诗人来说,爱和恨,都要如此被推向极致吗?一定要如此惨烈?

17年过去了,顾城和谢烨在新西兰的车还停在那个小岛上,他们房子的四周荒草丛生,顽强的树枝穿过了车窗长了出来……

他们的儿子木耳一直生活在新西兰的小岛上,现在在新西兰奥克兰大学念书,专业是工程。

顾城夫妇去世后,他的朋友们捐款为木耳成立了“木耳基金会”,这个基金会一直帮助木耳成长,他现在读大学的费用也是从这个基金会里获得。

只是,为了隐瞒当年发生在父母身上的悲剧,他的亲人没有让他学习中文,加上新西兰知道顾城的人不多,他至今不知父母离世的真相。顾城1956年秋生于北京,1969年“文革”期间离开学校,随家流放到山东北部,在农村种地放猪。1974年回到北京,做过翻糖工、油漆工、木工。1980年以后待业,专事创作。谢烨1958年生于北京。热爱文学,创作过一些诗歌、小说和散文。高中毕业后在上海一家工厂做会计。1979年结识顾城,1983年与顾城结婚。1988年与顾城定居新西兰。1993年10月8日死于新西兰。祭顾城我把你的誓言把爱刻在蜡烛上看它怎样被泪水淹没被心火烧完看它最后一念怎样灭绝怎样被风吹散我是一个任性的孩子顾城也许我是被妈妈宠坏的孩子我任性我希望每一个时刻都像彩色蜡笔那样美丽我希望能在心爱的白纸上画画画出笨拙的自由画下一只永远不会流泪的眼睛一片天空一片属于天空的羽毛和树叶一个淡绿的夜晚和苹果我想画下早晨画下露水所能看见的微笑画下所有最年轻的没有痛苦的爱情她没有见过阴云她的眼睛是晴空的颜色她永远看着我永远,看着绝不会忽然掉过头去我想画下遥远的风景画下清晰的地平线和水波画下许许多多快乐的小河画下丘陵长满淡淡的绒毛我让它们挨得很近让它们相爱让每一个默许每一阵静静的春天悸动都成为一朵小花的生日我还想画下未来我没见过她,也不可能但知道她很美我画下她秋天的风衣画下那些燃烧的烛火和枫叶画下许多因为爱她而熄灭的心画下婚礼画下一个个早早醒来的节日上面贴着玻璃糖纸和北方童话的插图我是一个任性的孩子我想擦去一切不幸我想在大地上画满窗子让所有习惯黑暗的眼睛都习惯光明我想画下风画下一架比一架更高大的山岭画下来东方民族的渴望画下大海无边无际愉快的声音最后,在纸角上我还想画下自己画下一只树熊他坐在维多利亚深色的丛林里坐在安安静静的树枝上发愣他没有家没有一颗留在远处的心他只有,许许多多浆果一样的梦和很大很大的眼睛我在希望在想但不知为什么我没有领到蜡笔没有得到一个彩色的时刻我只有我我的手指和创痛只有撕碎那一张张心爱的白纸让它们去寻找蝴蝶让它们从今天消失我是一个孩子一个被幻想妈妈宠坏的孩子我任性

再见了,情人,请原谅我的一切

“我变老了。我突然发现我老了。他也看到这一点,他说,你累了。”——杜拉斯《情人》

要认出杜拉斯,很容易,她穿得很特别:格子裙,毛套衫,一件黑色的背心,鲜艳的大围巾,一副黑色的宽边眼镜,脚上穿一双高跟短靴。

她这样打扮了十几年,以致在《情人》全球大热的时候,许多人都在模仿她的穿着,其实她是因为穷才这么穿的,那件黑色的背心,她穿了15年。

因为她70岁才真正地成名,那似乎有点太晚了,但是对她来说,不是这样,因为写作是她的生命,是她的救赎,也是她的“慢性自杀”。“写作,那是我生命中唯一存在的事,它让我的生命充满乐趣。我这样做了,始终没有停止过写作。”

在法国,她被称作是“一位不可模仿的女性”。

她的身高只有一米五。

她喜欢独来独往,独断专行。

她的眼睛,看上去狂妄、自恋、傲慢、癫狂。

她一生都是孤独的,尽管她有好多情人。

她的小说《情人》打破了法国出版印刷的纪录。

我是因为看了她的书,才去越南旅行的,只是我去的时候,已经找不到太多书里的痕迹,和太多努力“发展”的国家一样,街边有太多手机和洗发水的广告牌子。

可是,少女时代,和母亲、两个哥哥一起生活在越南的杜拉斯,看到的却不是那样的情景吧!湄公河的粼粼波光,大叶子的树,细窄的房子,浓密的草,闷热的空气,旋转的旧旧的电风扇……对了,还有一条湄公河上的渡船!

那个年轻的杜拉斯,小小瘦瘦的白种女孩,就是在那条渡船上邂逅了一个中国男人。

她虽然穿着寒酸,但是俯身靠在渡船上,浑身上下透露出稚嫩的性感。

那个中国男人叫李云泰,是一个中国富商家的公子,他衣着体面,风度翩翩,衔着一支英国烟,从一辆黑色的豪华轿车里走出来。

他们就这样相识,并且不可收拾地爱上了。他们疯狂地爱着对方,一个不知道自己将来会成为作家的女人的初恋,是那么不可抑制,无法停止。

但是,也许是因为种族、年龄的差距,也许是命中注定不能在一起,15岁的杜拉斯,跟随母亲乘船回法国了。

中国男人穿着西装,坐在轿车后排,目送着情人离开。

杜拉斯站在船上,没有流泪。

从那天起,这段恋情,就被杜拉斯锁进了心里,深深埋葬,她没有再提起,在心里一放,就是几十年!

1971年,中年的李云泰带着妻子去巴黎,他给已经50多岁的杜拉斯打了一个电话。他对她说,和过去一样,他仍然爱着她,他说他将爱她一直爱到死。

这个时候的杜拉斯,已经结过一次婚,又离过婚,经历过孩子的夭折,她在巴黎孤独疯狂地写作,10年里写了十几部剧本。她自己做吃的,自己裁剪衣服。她喜欢喝酒,在情人中周旋徘徊,相爱,又分手,为他们疯狂,为他们绝望,为他们痛苦挣扎……

所以,不知道接到那个电话的杜拉斯,心里是什么感受,她恐怕也是没有流泪吧!

1991年,李云泰病逝的消息传来,杜拉斯才老泪纵横。“我根本没想过他会死。”

她停下手头的一切工作,沉浸在往事当中,她重新打开记忆,开始写《情人》。“太晚了,太晚了,在我这一生中,这未免来得太早,也过于匆匆。”

这部小说,获得了法国最具权威性的“龚古尔”文学奖,给她带来了极大的声誉。《情人》大获成功,她却十分冷静。

因为她已经老了,成不成功,无所谓了。仔细端详着镜子里的自己,她发现自己真的已经老了,于是她选择了一个不会意识到这一点的朋友——酒精。她一生中最忠诚的,能赶走她心里的惊慌和失落,给她欲望和激情的朋友。

晚年的杜拉斯,喝了很多很多的酒。有记者采访她:“您在生活中最喜欢什么?”她说:“这很容易回答,爱。”

60多岁的杜拉斯,在这时,遇见了她人生中最后一个情人。

这个年轻的男人,叫杨,和杜拉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还是个中学生。他去参加她的座谈会,座谈会结束后,杨拿出一本她的书请她签名,还说要给她写信。

杜拉斯在书上写下了自己的地址。

杨开始给杜拉斯写信,一封,又一封,但是杜拉斯有太多给她写信的读者了,她没有给他回信。

然后突然有一天,杜拉斯给杨写信了,她说:“生活下去是如此困难。”

她告诉杨,自己经常害怕一个人在家里待着,就在下大雨的时候,跑到大街上的屋檐下站着。她还说自己因为喝酒太多,住进了医院。

这时的杨,已经大学毕业了,他给她打电话,告诉她,他要放弃工作,要离开家,去找她。

于是有一天:“我已经老了,有一天,在一处公共场所的大厅里,有一个男人向我走来。他主动介绍自己,他对我说:‘我认识你,永远记得你。那时候你还很年轻,人人都说你美,现在,我是特地来告诉你,对我来说,我觉得现在的你比年轻的时候更美,那时的你是年轻的女人,与你那时的面貌相比,我更爱你现在备受摧残的面容。’”

那时是1980年,杜拉斯66岁,而杨·安德烈亚,只有27岁。“爱情是永存的,哪怕是没有情人。重要的是,要有这种对爱情的癖好。”

在杜拉斯眼里,爱情与他者无关,它是一种癖好。

杨对她,是真挚的。他就一直在杜拉斯的身边,照顾和陪伴她,尽管他是一个同性恋,和杜拉斯的年龄也相差了近40岁。

他们在一起生活了十几年,他甘心做她的情人、奴隶、司机、出气筒……为她整理稿件、购物,帮她接电话,护理她的衣食住行……但她还是怀疑他的感情,问他:“要是我一本书都没有写过,你还会爱我吗?”她还警告他:“不知道你在我这里干什么?是不是为了钱?我先告诉你,我什么都不会给你!我了解那些骗子,你别想骗我。”

她还会当着众人辱骂他,说刺激他的话。

在她说这些话的时候,他始终选择沉默。实在受不了,就逃跑,彻夜不归,去车站的长椅上过一夜……

天亮了,他又回去找她。

晚年的杜拉斯酗酒越来越厉害,最终被送进医院,杨一直守在她的身边。

她已经走不动路,连一个汤勺都拿不住了,口水不停地流淌,弄得到处都是,杨依然细心地照顾她。她对杨说:“如果我就这样昏迷过去,你不知道我会不会继续活着,你还会要我吗?”他对她说:“会,我会的。”病危之际,杜拉斯已经说不出话时,她递给他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杨,永别了,我走了。拥抱你。我爱你。请原谅我的一切。”

1996年3月3日,杨守候了她一夜之后,回到自己的房间,准备睡一会儿。

杜拉斯孤独、安静地死去了。

她被安葬在巴黎的蒙帕那斯公墓。一块石头上刻着她的名字“玛格丽特·杜拉斯”,以及她的生卒年月日,就是这样。玛格丽特·杜拉斯法国著名的女小说家、剧作家。1914年出生在越南嘉定,童年的苦难和母亲的悲惨命运影响了她的一生。她从1943年开始写作,在将近20年的时间里,没有人把她当成作家,她的作品常常只印几百册。但是她从未中断写作,直到40年后的1984年,《情人》获得龚古尔文学奖,她从而闻名世界。·如果我不是一个作家,会是个妓女。·跟大家一起得不到任何东西,一个人才能有所收获。·我更喜欢与很不爱我的人在一起,而不喜欢与太爱我的人在一起。·对付男人的方法是必须非常非常爱他们,否则他们会变得令人难以忍受。我爱男人,我只爱男人。我可以一次有50个男人。·爱情并不存在,男女之间有的只是激情,在爱情中寻找安逸是绝对不合适的,甚至是可怜的,但她又认为,如果活着没有爱,心中没有的位置,没有期待的位置,那是无法想象的。·如果一个女人一辈子只同一个男人做爱,那是因为她不喜欢做爱。但发生一次爱情故事比上床四十五次更加重要、更有意义。·我长得太矮了,太平庸了,大街上永远也没有人回头看我了!

我想游戏人间,反被人间游戏了我

“人生是时时在追求挣扎中,虽明知是幻想虚影,然终于不能不前去追求;明知是深渊悬崖,然终于不能不勉强挣扎;你我是这样,许多众生也是这样,然而谁也不能逃此罗网以自救拔。”——石评梅:《给庐隐》

庐隐,很多人都不知道她,其实,在五四时期,她是与冰心齐名的女作家,那个时代,有“福州三大才女”的说法,说的就是她、冰心和林徽因。

她的原名叫黄淑仪,“庐隐”的笔名,是她自己取的,有“隐去庐山真面目”的意思,但她去世得太早,就如她的名字所暗示的,在半个多世纪的光阴里,她真的很少被人提及。

有人说,她是一个悲观主义者,作品里,全是悲哀的颜色,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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