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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8-03 02:5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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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美)大卫·阿古斯(DavidB.Agus)

出版社:浙江人民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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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需要了解的医疗新技术

人人都需要了解的医疗新技术试读:

版权信息本书纸版由浙江人民出版社于2020年2月出版作者授权湛庐文化(Cheers Publishing)作中国大陆(地区)电子版发行(限简体中文)版权所有·侵权必究书名:人人都需要了解的医疗新技术著者:大卫·阿古斯电子书定价:62.99元Simplified Chinese Translation copyright © 2020 by Cheers Publishing CompanyTHE LUCKY YEARS: How to Thrive in the Brave New World of Health Original English Language edition Copyright © 2016 by Dr. David B. AgusAll Rights Reserved.Published by arrangement with the original publisher, Simon & Schuster, Inc.世界顶级癌症专家,乔布斯的主治医生他帮乔布斯延长了生命,现在他想帮助我们所有人

大卫·阿古斯是世界顶级的医生和生物医学研究的先驱之一。他是南加州大学凯克医学院(Keck School of Medicine)医学教授和维特比工程学院(Viterbi School of Engineering)工程学教授,以及南加州大学诺里斯西区癌症中心(Norris Westside Cancer Center)和应用分子医学中心(Center for Applied Molecular Medicine)主任,专注于蛋白质组学和基因组学在癌症研究中的应用,并致力于开发癌症新疗法。

史蒂夫·乔布斯被诊断患有胰腺神经内分泌肿瘤后,找到了阿古斯。阿古斯通过基因解码技术,帮助乔布斯延长了7年的寿命。

阿古斯的患者中既有科技界的亿万富豪,也有好莱坞超级明星。美国亿万富翁、传媒巨头萨姆纳·雷德斯通(Sumner Redstone)曾患有前列腺癌,在阿古斯的帮助下奇迹康复;电脑生产商、亿万富翁迈克尔·戴尔(Michael Dell)购进了上千本阿古斯的作品,让公司职员人手一本;阿古斯还被美国前副总统阿尔·戈尔(Al Gore)誉为“美国最伟大的医师暨医学研究者”。“引领未来健康的100位人物”之一他读过所有医学生梦寐以求的医学院

大卫·阿古斯于1987年以优异的成绩从普林斯顿大学分子生物学专业毕业,并于1991年获得了宾夕法尼亚大学佩雷尔曼医学院(Perelman School of Medicine)的医学博士学位,之后又在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完成了住院医生培训。1994年毕业后,他接受了纽约纪念斯隆-凯特琳癌症中心(Memorial Sloan-Kettering Cancer Center)的奖学金,完成了一项肿瘤学研究。

阿古斯因为在医学上的创新研究和对新技术的贡献而备受称赞,这些新技术将改变我们所有人保持最佳健康状态的方式。他获得了许多荣誉和奖项,包括美国癌症协会医师研究奖、斯隆-凯特琳研究所(Sloan-Kettering Institute)的临床学者奖、国际骨髓瘤基金会“科学远见卓识奖”,以及2009年GQ杂志“科学摇滚之星奖”等。他还被HealthSpottr网站评为“引领未来健康的100位人物”之一。《纽约时报》畅销书作者

阿古斯的前作《无病时代》(The End of Illness)和《长寿指南》(A Short Guide to a Long Life)均是《纽约时报》畅销书和畅销国际的经典著作。《人人都需要了解的医疗新技术》是他的第三本书,同样登上了《纽约时报》的畅销书排行榜。

阿古斯是两家创新型个体化医药公司——基因导航公司和应用蛋白质公司的联合创始人。除此之外,他还在世界经济论坛担任遗传学全球议程委员会主席,定期在阿斯彭思想节和世界经济论坛发表演说。作为哥伦比亚广播公司的新闻撰稿人,他还经常在电视上对重要的健康话题发表评论。“有时候你必须去参与战争才能理解和平。我在抗癌战争前线的工作教会了我很多与健康相关的东西,其中很多是令人惊讶的,而且与传统智慧相悖。”推荐序医疗的幸运年代,我们恰逢其时

2019年12月,国外某科学杂志发布了一项最新科研成果,科学家们发现了DNA的寿命时钟:我们可以通过42个特定基因中DNA甲基化的发生位置来估算出脊椎动物的寿命。据测算,人类近亲黑猩猩的预期寿命为39.7岁,与现代人亲缘关系最近的已灭绝的远古人类——尼安德特人和丹尼索瓦人的预期寿命为37.8岁。因此,从基因的角度来说,人类的“自然”寿命约为38岁。就在同一个月,一篇发表在《自然》杂志上的论文称,只要改变生物体内普遍存在的P62基因表达,就能将寿命延长20%~30%。据推算,人类的寿命预期将突(1)破“海弗利克极限”(Hayflick Limit),即120岁。

这两篇论文给出的科学结论的准确性还需更多研究的验证,但不可否认的是,在过去的200年里,由于科学技术的进步和生活方式的改变,人类的平均寿命得到了极大延长。特别是在近几十年,随着现代医学的发展,大量新知识与新技术涌入医学领域,我们的确迎来了“医疗的幸运年代”。

这种“幸运”到底幸运在哪儿?它能给普通人带来什么?我们如何拥有这种“幸运”?这些问题的答案,在《人人都需要了解的医疗新技术》一书中都可以找到。

本书作者大卫·阿古斯是世界著名的癌症研究与治疗专家。他专注于探索蛋白质组学和基因组学在癌症研究中的应用,并致力于开发癌症新疗法。由于在医学上的创新研究和对新技术的贡献,他在医学界备受赞誉。阿古斯还是史蒂夫·乔布斯患癌后的主治医生,通过基因解码技术,他帮助乔布斯多活了7年,这其中使用的医疗新技术功不可没。

本书共分为两大部分。在第一部分,阿古斯介绍了现代医疗的“四大武器”:生物医疗、延缓衰老、医疗大数据和精准医疗。在第二部分,阿古斯列出了管理个人健康的“五种靶向药”:管理健康数据、辨别医疗信息真伪、掌握正确运动方式、认识行为对身体的作用以及提高健康直觉。可以说,如果你想了解现代医疗的水平与发展方向,想对自身的健康水平和未来可能达到的预期健康水平与寿命长度有所了解,想对如何科学有效地管理自身健康有所了解,那你就要读读《人人都需要了解的医疗新技术》。

我已经从事临床医学工作50年了,与患者们一起,共同见证了医疗技术的进步与飞速发展。曾几何时,我们对疾病的认识仅限于疾病本身,解决方法也囿于临床医学的种种手段。但随着医学科学的发展,随着人们认识的提高,全世界范围内,大家的认识越来越相同了——很多医学问题不仅仅是医学问题,还是心理问题、社会问题,甚至是世界问题。1995年,我率先在中国提出了“双心医学”的治疗理念:“双心”指的是心脏和精神心理,强调在临床实践中,医生不能仅仅关注甚至迷信生物技术,还要关注影响疾病发生、发展的社会、心理和环境因素。这何尝不是当时的医疗新技术呢?

阿古斯在书中还强调了全社会所有人都应加入大型医疗保健体系的必要性,每个人都应成为“共同防病抗病者”和自身健康的第一责任人,这让我想起了读大学期间和毕业后扎根农村的那段时光。那时,我国基本医疗卫生服务的总体指导原则就指出,要实现医疗的公平可及,一定要考虑到广大的农村和贫困人口。截至2018年,根据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的统计,我国基本医疗保险参保人数已超过13.5亿。毫无疑问,我国在实现全民健康保险覆盖方面发展迅速,这也与世界医疗的未来发展方向不谋而合。

随着人工智能的发展,随着人类对基因技术的突破性研究,随着“云数据库”的使用,我相信未来的医疗新技术一定会发展得更快,患者一定会因为医疗新技术的应用而获益更多。更重要的是,要想受惠于医疗新技术,不在于个人经济水平的高低,而是需要准确认识医疗新技术的价值。你只有了解了医疗新技术的知识,才能真正从中受益,才能真正参与共同决策,与医生一起,对自己实施安全有效的健康干预。胡大一2020年1月12日测一测 你了解多少医疗新技术?1.下列关于免疫疗法的叙述哪项是错误的?

A.人类可以运用自身免疫系统治愈癌症的想法颇有传奇色彩,但并非不存在危险

B.免疫疗法的目的是利用免疫系统的强大威力,检测和攻击癌细胞,使之难以在体内隐藏和无节制地繁殖

C.虽然免疫疗法使很多患者受益,但它并不是所有疾病的灵丹妙药

D.目前的医疗技术可以最大限度地降低解除对免疫系统的抑制作用后的风险,基本可以确定其是否能够歼灭癌细胞2.以下哪个物种的死亡率随着衰老而不断下降?

A.虎鲸

B.沙漠陆龟

C.大乳头水螅

D.水蚤3.下列哪项不是医疗大数据在未来的预期作用?

A.所有收集的医用数据都会放到环境中,这样你就会了解什么是最适合自己的

B.怀孕后,你可以自己监测宝宝的健康状况,并将数据发送给产科医生进行审查和讨论

C.未来医疗中心的工作将会是实时医学

D.医生只需要根据你来医院前提供的数据规划治疗方案4.以下关于精准医疗的叙述哪项是正确的?

A.精准医疗即依据个体独特的生理和健康状况定制治疗方法,这是一种全新的治疗方法

B.精准医疗主要专注于研究DNA,以及单核苷酸多态性和环境因素是如何影响个体的生物学特性和患病风险的

C.精准医疗十分有前景,几乎不存在任何局限性

D.精准医疗兼顾了预防的价值和作用扫码下载“湛庐阅读”App,搜索“人人都需要了解的医疗新技术”,获取答案。

26岁的旺达·露丝·伦斯福德(Wanda Ruth Lunsford)在报告这项惊人的实验成果那天,肯定想到了自己的生老病死。想象一下这样的场景:两只老鼠,一只已经年老,毛色灰白,另一只还年轻好动。医生通过外科手术剥离它们各自身体一侧的浅表皮肤,然后把暴露的创口缝合整齐,将它们合二为一。通过连体手术,两只老鼠就可以共享血液循环系统,互相泵血,交换体液(见图0-1)。伦斯福德及其同事们很想了解,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状况。在这种非自然结合手术后存活下来的老鼠当中,年迈的老鼠俨然转变成年轻老鼠的同伴,就好像饮用了生命之泉一样。年迈老鼠的皮毛变得更加透亮,更有生机,眼睛也更清澈,呈现出它身旁年轻老鼠那样的活力。一只出生400天的老鼠,就如同步入了中年的人类,但其存活期居然和年轻的连体鼠相差无几。图0-1 连体鼠实验连体鼠实验表明,向年迈的老鼠输入年轻个体的血液能够逆转部分老龄化迹象,从而预示着年轻个体的血液可能具有返老还童的功效。上图展示了两种返老还童的实验方法:(A)异时连体共生术,即通过外科手术,将一只年迈老鼠和一只年轻老鼠的皮肤连接(箭头所指处),随着皮肤生长从而实现混合供血;(B)将年轻老鼠的血浆(含所有蛋白质)注入年迈老鼠尾巴的血管之中。

营养学家、康奈尔大学的研究生伦斯福德,在生化学家及老年病专家克里夫·麦凯(Clive McCay)的实验室完成了上述实验。当她向闻讯而来的人们讲述实验结果,并重点探讨由纽约医学院牵头举办的抗老龄化研究课题时,她和队友都不能解释这一年龄逆向转变的成因。当时是1955年,这一年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Food and Drug Administration,FDA)批准了脊髓灰质炎疫苗上市,有关安慰剂效应的论文首次面世,享年76岁的爱因斯坦去世,史蒂夫·乔布斯和比尔·盖茨出生。

伦斯福德的实验手术就是把两个有机体在结构上合二为一,当时被称为“连体共生手术”(parabiosis)。虽然这不是连体共生的首次尝试,但她是最早运用连体共生实验研究抗衰老课题的学者之一。整个过程并非一帆风顺。一份研究报告称:“如果两只老鼠无法适应彼此,其中一只会咬掉另一只的头,直到对方彻底死亡。”在伦斯福德利用克里夫·麦凯的实验室所做的69对老鼠连体手术中,有11对老鼠在连体后的一两周内,因出现奇怪的并发症而死亡。初步判断,这是某种形式的组织排斥。而存活下来的连体鼠,则为我们战胜人类所面对的疾病带来了一线希望。

1956年2月,克里夫·麦凯、伦斯福德以及康奈尔大学的另一名研究人员弗兰克·波普(Frank Pope),在纽约医学院的校刊上发表了此项手术总体恢复成效的研究论文——《延长生命周期的实验》(Experimental Prolongation of the Life Span)。1960年,伦斯福德在克里夫·麦凯的实验室得出的这些研究结论,在她本人的学术论文中达到了极致。但让人始料未及的是,这一课题的研究并没有围绕着有趣的实验结果而随即启动。在接下来的近60年里,研究活动非常分散,甚至一度止步不前。有趣的是,论文开头的一句话可以让我们了解当时科学家们的工作氛围:“迄今为止,人类在抗衰老研究领域鲜有建树,因为我们选择在提高所谓的生活舒适度和战争水准方面投入精力。”

1972年,加州大学欧文分校和旧金山分校的研究人员研究年迈和年轻老鼠组合的生命周期。他们发现,与对照组相比,年迈的老鼠在自然条件下能够多存活4~5个月。这是另一条重要的线索,预示着年轻动物的血液一旦被注入年迈动物的体内进行循环,就有可能影响后者的寿命。但这一领域尚不具备足够的模拟实验资源,连体共生手术濒临被淘汰的边缘。后来,在21世纪初,斯坦福大学的一位干细胞生物学家重新恢复了这一实验。1955年,他曾在蒙大拿州担任某医院病理学家的助手,而他的病理学导师早在十几岁时就掌握了老鼠连体手术的技术。这项实验最终为当今抗癌生物学、内分泌学和免疫学的技术突破奠定了基础。

2014年,加州大学旧金山分校、斯坦福大学和哈佛大学的研究人员各自重新进行了伦斯福德的实验。他们发现,将年迈老鼠与年轻老鼠连为一体、共享彼此体内循环的血液,年迈老鼠的身上就会出现返老还童的迹象。

那么,将年迈和年轻的生命体结合在一起,究竟会发生什么生理学变化呢?连体手术能够激活年迈老鼠体内原本已经休眠的干细胞,并逆转生物钟,让干细胞恢复组织功能。干细胞是母细胞,能够转变为体内任何类型的细胞。从让心脏跳动的细胞,到使人变得聪明的脑细胞,可谓应有尽有。同时,干细胞还具备再生或繁殖的能力。从这一系列最新的连体手术研究项目中,我们不难得出一个令人惊讶的结论:逆转器官衰老的秘密,就在我们每个人自己的体内!

未来的研究活动,将揭示这一返老还童现象的确切机制。通过对包括心脏、大脑和肌肉组织在内的所有组织的研究,人们发现年轻老鼠的血液似乎能够通过输送年轻态物质、年迈生命体中较为缺乏的各类蛋白质和生长因子,来唤醒早已休眠的干细胞,从而为衰老器官注入新的生命。年轻个体的血液能够促使大脑和嗅觉系统新细胞的诞生,还能逆转因衰老而导致的心脏壁加厚,增强肌肉力量和耐力,修复肌肉干细胞中受损的DNA。年轻老鼠的血液能够促进年迈老鼠体内受损脊髓的修复,并提高学习和记忆能力。2015年,加拿大某实验室的一份研究报告称,当年迈老鼠与年轻老鼠连体后,相比于与同龄鼠连体,胫骨骨折的恢复速度更快,效果也更好。

伦斯福德的实验除了具有科幻色彩之外,当时并没有引起多少人注意。但今天的学术界对其给予了越来越多的关注,并孕育出各类令人兴奋的新研究项目。曾经被迅速遗忘、令人难以置信,甚至有些荒唐可笑的想法,现已成为需要认真探究的一项命题。人类是否可以返老还童,是否可以逆转生物钟的衰老效应,或者说是否可以仅仅通过恢复组织功能,就能帮助它们修复损伤?

运用血浆输入技术的各种人体实验正在有序地进行。血浆是血液中一种清澈的淡黄色液体成分,含有复杂的混合物质和蛋白质,部分物质能够使血液凝结。血浆是血液中最大的组成成分,但在传统的输血过程中却缺失了,因为传统的输血方式只输送红细胞。正因为如此,输血并没有带来年轻生命的源泉。2015年,美国加利福尼亚州的一项临床试验首次证明了将年轻人的血浆输入痴呆症老人体内后可以带来相关成效。针对其他病例的临床试验是在2016年开始的。那时我正在计划对治疗无效的癌症患者开展相关的临床试验,然后发现几乎90%的儿科癌症都可以得到治愈。如果我能够让人的身体真的恢复到年轻状态,就有可能治愈癌症。

当然,还有一些问题有待解决,以避免发生意外的不良反应,比如身体排斥输入有危险免疫反应的血浆。同时,我们还必须搞清楚血浆的输入量和频次。输入在献血过程中采集的血浆也不是一个长期或可规模化的治疗方案。我们首先需要找到活性蛋白,将其制作成药物,这样它们就能被大量的人使用。尽管如此,这在总体上仍然是一个好消息,因为它能防范黑市的血浆倒卖,避免健康的儿童和青少年通过卖血挣钱,或者出现更糟糕的情况:让假血浆或受感染的血浆进入市场。这些担忧绝非空穴来风。对于投机倒把的不法商贩和犯罪分子来说,医疗保健行业无疑是最具诱惑力的产业之一。

事实上,这种疗法虽然能够激活干细胞,但也是一把双刃剑。一方面,它可以为老年个体提供新的、具有活力的细胞;但另一方面,这也意味着,长此以往,细胞分裂可能会失控,并存在着诱发癌症和导致其他功能紊乱的潜在风险。即便如此,只要我们最大限度地降低其不良反应、控制产业的畸形发展、确保成效的最大化,就能让这个概念拥有相当诱人的前景。可以想象一下,你在中老年时输入了一定剂量的年轻人的血液或蛋白质,有效规避了家族史中遗传性的阿尔茨海默病,它还帮助你保持健康和活力,加速新陈代谢,可以毫不费力地减肥和控制体重,摆脱胰岛素抵抗和糖尿病等慢性病的困扰,清理肝脏和动脉,治愈关节炎并恢复四肢关节的活力,使体内的激素分泌和昼夜节律达到平衡状态,每天都保持强健体魄,告别白发、恢复自然发色,精力充沛并摆脱习惯性的坏脾气,让举止和外貌一下子年轻几十岁。这些愿望实现的速度,可能比你想象得更快。欢迎来到“医疗的幸运年代”

我们的确生活在一个“美丽新世界”,但这个世界并非赫胥黎在其名作中所描绘的那种反面乌托邦。

人们有机会实现梦寐以求的长寿,并生活得更加快乐——不仅仅是因为我们有了血浆输入疗法等返老还童的方法,还源于医学领域涌现出大量的新知识和新技术。科学家们正在研发药物,以抵抗心脏病等一度致命的疾病,同时还在研究人体免疫系统的控制方法,并通过这种方式攻克癌症顽疾。他们正在开发计算机软件,帮助我们定期跟踪人体各项关键性的生理指标,如血糖、睡眠质量、心率、血压、耐力、情绪,甚至抑郁症和癌症等疾病的患病风险。

有史以来,我们第一次掌握了规划自身健康所必需的全部信息。简而言之,生活在21世纪的人类是有史以来最幸运的一代。这就是我称之为“医疗的幸运年代”的原因所在。

如果你还不到15岁且生活在高收入国家,那么恭喜你,你在60岁以前患乳腺癌、心脏病、肺癌或白血病并因此死亡的概率将会大大降低。尽管在美国和其他高收入国家中,肥胖和缺乏运动的人群比例较高,但由于低价而有效的预防、早期的检测、管理、治疗工具及方案,非传染性疾病(如心脏病、慢性呼吸系统疾病及糖尿病)造成的夭折和瘫痪率已大幅下降。虽然我们需要做的事情很多,但如果能做到三件事,就能成功解决衰老问题:相信衰老不是必然的,规划未来,立即行动。

几千年来,“医疗的幸运年代”一直是我们人类的命运,但享受这一新时代的有利因素需要满足一些先决条件。无论是作为个人,还是作为社会中的群体,我们都站在历史的分岔路口。只有那些学会思考、行动和以特定方式生活的人,才能从这些医疗技术革命中获得机遇并享受利益。

安迪·格鲁夫(Andy Grove)曾任英特尔公司首席执行官,也是我早期的核心导师之一。他曾提到技术开发过程中的一个拐点——进度时间曲线的某个关键时刻,以往的理论不再奏效,新的必要技术随之诞生(见图0-2)。有能力适应这一变化并运用新技术的个人或企业,往往会获得成功,而其他人或企业则难免失败。图0-2 安迪·格鲁夫的进度时间曲线拐点理论

这一理论常用于商业圈,但也适用于医疗保健行业。医疗行业的进度时间曲线变化很快,我们都必须调整自己的思维和行动,充分利用“医疗的幸运年代”所带来的机遇,攻克各种顽疾。因此,“医疗的幸运年代”就是目前医疗行业正在发生的拐点,其中孕育着技术革命的萌芽。我们一旦错过这个机遇,就要付出高昂的代价。

实际上,尽管过去20年里有大量的信息指导人们提高生活品质,但人类仍然饱受慢性病、身体衰弱以及各类原本可以预防却日渐年轻化的疾病的困扰。作为一名抗癌医生,我每周都会目睹患者离世,这类情景实在令人难以接受。目前所涌现的各种机遇令我欣喜异常,但我同时也担心,很多人由于缺乏相关的基础知识和工具,无法从医疗技术革命中受益。同时,我们还需要社会持续不断地快速构建相关的框架,完成资源分配,以进一步促进各种技术变革。我希望通过这本书,能够帮助大家做好这一点。

新技术和不断涌现的数据孕育了精准医疗的时代或者个性化医疗的时代。精准医疗仍然只局限于治疗模式,主要用于准确地对症治疗,目前尚未达到疾病预防的层次。但疾病预防必定会实现,而导致目前医疗行业价值扭曲的不完善之处也会随之摒弃。例如,享誉全球的业内刊物《新英格兰医学杂志》(The New England Journal of Medicine)2015年刊登的一份报告指出,DNA检测结果可能存在重大偏差。这种对个人DNA进行的基因分析,常用于评估患者罹患各类疾病的风险,包括癌症、心脏病和阿尔茨海默病。

读者或许会觉得此类筛查直接而明确:“你患乳腺癌的风险较(2)高,因为你的BRCA基因存在缺陷。”但在面对同一检测结果时,医生们的理解各不相同。对于相同的基因缺陷,有的说患某种疾病的风险较低,也有的说风险较高。只可惜,并非所有的基因变异都是一样的。变异往往伴随着不良反应和有害性,但也不能一概而论。一些基因变异可能大大增加了患病概率,而另一些变异可能对风险系数没有影响,甚至根本没有临床意义。我们目前对多数基因变异都还没搞明白,尚不明确它们的意义,这给患者和医生带来了更大的难题。而且更复杂的是,大多数基因变异不具备共通性,因此区分哪些变异是有意义的并认定其影响力成了一道更大的难题。美国联邦政府虽然帮助融资和建立了基因变异数据库(ClinVar),供世界各地的科学家们采集匿名的基因检测数据,但并未对其实施监督,也没有保障检测结果的准确性。

实际上,许多医疗新技术缺乏监管,这可能会使其难以发挥效力,甚至会发生误用和滥用的情况。就DNA筛查而言,企业纷纷检测出大量的突变基因,其中很多尚未经过科学验证,尚不明确其揭示的患病风险。

关于基因变异数据库,《新英格兰医学杂志》已经以此为基础发布了评估报告,该项目纳入了由近2.3万种基因发展出的17.2万种变种。这虽然只是已知存在的数百万基因变种数目的零头,但至少反映了部分较常见的变种。其中大约有12万个变种会产生患病风险。几家检验机构分析了其中10%以上的变种,并将分析结果加以对比,但对于不同病例变种的意义无法达成共识。报告称,部分已认定的变种会增加患病风险。但也有学者称,同一变种要么不会产生影响,要么产生未知的影响。目前人们对于400多个基因变种的解释各异,涉及制定医疗决策所依赖的基本信息,比如胸腔是否应植入除颤器以降低心脏性猝死的风险,或者是否需要摘除特定的健康器官以降低某些癌症的患病概率,如乳腺癌和卵巢癌等。

我有一位亲人就曾受此类致命疾病的困扰。她当时接受了阿尔茨海默病的患病风险检测,基因筛查结果表明其患该病的风险高于普通人。于是我这位亲人在这一心理阴影下生活了两年。后来她再次经过测试,在体内发现了另一变异基因,能够让她避免罹患阿尔茨海默病。

还有一个类似的例子,我有一位50岁的病人罹患了转移性肺癌。他的癌症最初源于肺部,后来转移到了其他器官。此类病例的预期存活率通常很低。我要求为他实施首次肺部手术的医院安排一次肿瘤基因序列测试,当时的检测结果认定,他没有可以通过药物对症治疗的变异基因。我又安排了另一家检测机构进行测试,结果显示他存在可以对症治疗的变异基因。多亏当时我们发现了目标,并运用药物减缓了癌细胞的扩散,4年后的今天,他还活着。

在本书的后续章节中,我会详细介绍此类测试,并细致地解释基因变异及其对患者生命造成的影响。这里的关键在于,有时候不做检测比检测错误更好,人们不应该忽视二次检测的价值。但在未来,此类检测将会更加准确和可靠,降低二次检测的必要性。医疗保健不是权利,而是一种责任

在接下来的章节中,我将提出在“医疗的幸运年代”我们需要了解和面对的一些重大问题,比如针对大量的技术进步,我们需要考虑的道德要素是什么?是否应该有相关立法?谁来领导技术研发?

未来10年中,数百万人的健康水平将随着医药技术的突破而得以提高,但与此同时,也会有更多的人成为假药的受害者。在不少欠发达的国家和地区,假药泛滥的情况十分常见。即使在美国和加拿大,也会由于供应链管理的薄弱,医生、药店和消费者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买到假药。药品造假比印制假钞更简单,只需要一台药片压制机,这在网上不到1 000美元就可以买到。但由于涉及人命,此类造假行为的危害极大,尤其对于病急乱投医的患者来说。2011年,我们使用的最重要的抗癌药之一安维汀(贝伐珠单抗)曾出现假药,被卖给美国患者,减少了患者数月的寿命。

我们投入了大量精力,来保护银行账户、信用卡以及其他重要财物的安全,却偏偏漏掉了药品。我们缺乏食品生产和经销方面的正确安全措施,导致受污染的鲜肉和奶制品上市、投入大笔资金召回产品、可怕的沙门菌或利斯特菌感染导致消费者丧命的事情屡见报端,死者中既有老年人也有年轻人。我们需要将相关的技术引入食品和药品行业,否则就会面临严重的问题。

我们还需要将医疗保健置于首要位置,如利用足跟取血法对新生儿进行健康筛查,这起源于20世纪60年代,现已成为美国强制性的检验标准。每个新生儿都需要进行筛查,这可以检测出30多种罕见的致命性疾病。过去我们通过血样分析获得关键信息,可以提高全美婴幼儿的健康水平。但在2014年12月,美国立法委当中的保守派说服奥巴马签署了一项新法案。该法案规定,对于美国联邦政府赞助的科研项目,所有血样都必须通知家长并征得其许可后方可使用。这么做使成本大幅提高且存在诸多困难,新法案最终决定该研究课题仅限于血样提取。我不禁想问:50年来一直沿用的有效方法,曾侵害过谁的利益吗?

答案是否定的。利用足跟采血法获取的信息曾拯救过数万条生命,不仅提醒新生儿父母他们的孩子存在基因异常或代谢失调的可能性,还形成了免费、半匿名的数据辅助型重要课题的研究。(半匿名的意思是,个人姓名已经过编辑,但研究所需的特定个人属性仍得以保留,如性别、年龄、种族等。)每1 500名婴儿中就有1名会患某种可以通过新生儿筛查发现的疾病。由于多数新生儿貌似正常,在可诊断的明显病症出现之前,没有其他找出问题的方法,等到发病时再进行治疗恐怕为时已晚。

苯丙酮尿症(Phenylketonuria,PKU)就是如此,患者体内有一种名为苯基丙氨酸的氨基酸在血液中聚集。我们在苏打水饮料罐上,可以看到“内含苯基丙氨酸”的警告字样。苯丙酮尿症患者无法正常代谢苯基丙氨酸,这是由于某种基因缺陷导致他们体内难以产生必要的酶来分解此类物质。如果家长全然不知自己的孩子在出生时就存在代谢紊乱的变异基因,自然就无从知晓应避免摄入苯基丙氨酸。这种物质不仅存在于苏打水中,许多富含蛋白质的食品中也有。如果新生儿出生后不立即进行苯丙酮尿症筛查,就可能导致严重的发育和智力问题。

由于广泛筛查及其催生的科研活动,目前我们已积累了很多有关苯丙酮尿症等遗传性疾病的知识。但在2015年,由于新法案设立的门槛,大约有40万名加利福尼亚州新生儿的健康体检没有进展,因为半数以上的参与者并未签署同意书。我不禁要问:我们是要隐私还是要科技进步?

以开车为例,驾驶员一旦年迈、存在健康问题,便会失去驾照。显然,这是因为驾驶汽车的行为会影响身边的其他人。同理,我们的健康状况也会影响其他人。一旦生病,每个人都会付出代价,因为我们需要就医,自然会在某种程度上影响家人、社会等。

对于医疗行业,我们需要遵循同样的思路。开车不是一项权利,而是一种责任。同理,医疗保健也不是一项权利,而是一种责任。为了维护个人健康,也为了营造一个健康的社会,我们第一步就要用到本书强调的一个重要工具:了解本人所处的“环境”。人体环境的力量

当不得不告诉患者和医护人员没有其他更好的疗法时,我都不禁自问:倘若我采用不同的处理方法会怎样?哪些情况可以采用不同的方法?怎样可以改变患者的命运?有没有临床试验可以帮助患者?如何才能避免英年早逝的情况发生,让年轻的患者享受现在的生活?

是的,我们本可以做得更多。但明显的改变应该发生在患者的生活方式,甚至思维方式方面。打个比方,假如你在雾气弥漫的森林里点着一根火柴并扔出去,会发生什么?什么都不会发生。但你将同一根火柴扔向长期干旱无雨的干燥之地,它很快便会燃起熊熊烈火并四处蔓延。两种环境的区别在于,一种阴暗潮湿,一种干旱缺水。

每当我描述某人被诊断出患有癌症,而他的亲人甚至双胞胎兄弟/姐妹却可以逃过此劫时,我常常会用到这个比喻。倘若我在纽约市街头随意挑出100位50岁以上的人,并对其进行DNA测序分析,其中很多人会被检测出存在可能引发白血病的变异基因,但现实中只有很少一部分人会患上白血病。这一点该如何解释?我们不妨再次联想一下刚才的比喻。有的人所处环境能够有效地熄灭火种,而有的人所处的环境则起到助燃的作用。人的身体就是一种“环境”,我们每个人都处在不同的环境中,在做健康决策时必须进行充分考虑。对我有益的事情并非对你也有益,这完全取决于个人情况。如果我们能深入了解个人情况,就可以为自己做出更好的决策。《科学》杂志在2015年刊登了一篇有趣的论文,呼吁社会关注一个事实:从人们眼皮上取下的正常皮肤(癌症常发区)暴露于紫外线照射之下,会聚集大量的变异基因或癌细胞促成因素。虽然致癌的变异基因早已存在,但这些人并未患皮肤癌,原因何在?可能是因为发病环境并不适宜变异基因发挥作用。紫外线照射能够导致多种基因变异,如果基因变异和皮肤癌之间真的存在绝对而直接的因果关系,那么我们都会患上皮肤癌。但实际情况并非如此。这说明癌症等复杂疾病的发病率与人体本身有关。简单地说,虽然有的人发生了基因变异,但并不足以得癌。

环境的概念具有多重性。5年、10年或20年以后,你的身体会发生变化。同理,在每天24小时的生理周期内,每1小时你的身体也会经历不同的变化阶段。早晨醒来时,你体内各类激素的水平,与现在以及今晚上床睡觉时的完全不同;与此同时,现在的基因状况与明天、下个月或数年后的相比,也都可能不同。我在医学院就读的时候,常识告诉我,基因基本上是固定不变的。但根据目前我们所掌握的知识来看,事实并非如此。正如信息是流动的、动态的,基因序列也呈现出同样的特性。我们的饮食、从座位上站起来运动的频次、睡眠深度、摄入的药品和保健品,甚至大脑认知,都会影响我们的基因序列。同时,基因序列也会对体内环境和患病风险产生影响。

很多时候,患者会得到千篇一律的健康建议,但其实这些并不一定符合个人情况。实际上,在医疗领域,我们往往会听到各种各样的言论。例如,对于每一篇科学文献所讲述、蕴含在文字之中的事实,都会有其他六七篇文章列出不实的反证,并由媒体大肆炒作。有人会说应该这样做、不能那样做,但同时也会有人提出完全相反的论调。我们还会听到令人印象深刻的新技术,说它可以根治肥胖和癌症等疾病。但问题是这些会对你有帮助吗?哪些科研成果实际上是有效的?普通人如何获得最先进的医疗技术和最新药物的治疗?哪些以数据为依据的概念和应用纯粹是糟粕?“医疗的幸运年代”里的医生该怎样为患者看病?除了已有或即将面世的高科技之外,我们还应维持哪些没有技术含量的习惯?这些问题的答案,很快就会揭晓。

医疗信息的爆炸性增长,远超人类处理信息的能力。因此,我们需要寻找一种新的途径,制订个人医疗保健方案。毕竟我们已生活在“医疗的幸运年代”,那些掌握最新信息并遵照执行的人尤为幸运。有一点我必须反复强调:能否进入“医疗的幸运年代”与个人财富、资源或社会地位无关。在以往的医疗领域中,只有负担得起手术费和私人订制的昂贵医疗方案的人才能享受到年轻状态的生活。目前,这种游戏规则已经改变。“医疗的幸运年代”不存在金钱上的歧视,它更青睐那些已做好准备、有知识的人。

我撰写本书的目的之一,就是阐明所有人都必须加入大型医疗保健体系的必要性。你目前有兴趣加入共同防病抗病者的行列吗?我相信你迟早会的。我希望你可以以一种全新的方式,逐步体验生活,享受健康。借用美国医学之父威廉·奥斯勒(William Osler)爵士的话:“经验的价值不在于见多识广,而在于明智决策。”此时此刻,我们所有人都需要明智地了解自身,以及未来的健康。

几乎每一天,我都会不止一次地被问到这样的问题:X、Y或Z是否有利于健康。与此同时,我遇到很多怀疑论者和否定主义者,试图与无可辩驳的有力数据一较高低。每次听到过去几十年来公众对医生的信任感直线下降的消息时,我就不免感到沮丧。1966年,近75%的美国人称自己对医疗行业的领军人物怀有很强的信心,但到了2012年,这一比例下降到约30%。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这对群体健康和个人健康意味着什么?在另一个研究项目中,普林斯顿大学的研究人员发现,人们倾向于将CEO、律师与科学家看成一类人:这三类专业人员都具有高超的水平,但都比较冷漠,他们的工作赢得了人们的尊敬,而不是信任。

在2014年,芝加哥大学的几位学者对1 350名随机选定的美国人开展了一次书面问卷调查。结果令人吃惊,半数受访者都相信以下某个观点:• 企业有意排放大量的危险化学品,污染水源;• 一家美国间谍机构使美国黑人最初感染上艾滋病毒(HIV)。还有一些人称,死亡率较高的病毒(如埃博拉病毒)被用作邪恶目的,如控制人口增长;• 即便接种疫苗会提高孩子自闭症的发病率,美国政府还是告诉家长要为孩子接种;• 美国卫生部官员故意隐瞒能治愈癌症的天然疗法,以使医药公司继续盈利;• 美国政府和卫生部官员假装对“使用手机可能致癌”不知情;• 转基因食品掩盖的是削减全球人口的阴谋,对没有戒心的消费者具有毒害作用。

令我沮丧的是,调查对象中超过1/3的人相信医疗行业中的腐败很常见。他们所认同的观点是,FDA故意隐瞒癌症替代疗法的相关信息,迫使人们使用药物和接受化疗。这些论调有任何依据吗?完全没有。然而,许多人不知道如何获得没有偏见、值得信赖的信息,从而导致此类危险的谣言四处传播。一些不良商家的行为,则进一步加深了这些偏见。

我在出版第一部作品《无病时代》(The End of Illness)之后,做了一项揭示性调查。我按照年龄段,将调查对象划分为四组(两组为21~39岁,另外两组为40~60岁),组织他们观看我在各类电视节目中的视频片段。然后我与他们逐个面谈,询问他们对于医疗行业的总体印象以及对我本人的评价,以此评估我在他人眼中的可信度和人格。在为人热情、值得信赖、工作认真和知识丰富方面,我的得分较高,但这并非全部。我了解到,总体而言,美国人对于“专家”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不信任感。他们倾向于认为所有专家都盯着消费者的钱包,并认为医生会帮助推销药品并拿回扣,而不是仅仅以患者健康为出发点开具处方药。

除此以外,令我更加吃惊的是,美国人对维生素和药品的认知非常不同。他们从心里排斥服用药品,却偏偏不排斥维生素。这是为什么呢?依照常识判断,这是因为制药公司出于经济利益推销药品,而维生素只是出于保健目的。这一点不必多说。通过这次调查,我转变了看法,我认识到表达人文关怀要比掌握大量专业术语的医学课程重要得多。

想要改变人们对于医疗行业的固有想法很难,或许坚持原有的想法就是我们预设的生存本能的一部分。但我们已不再生活在洞穴里,而是活在具有大量信息和数据的时代。我们需要拓展新的生存本能,适应信息交流迅速且良莠不齐的时代,避免迷失方向。以保健品为例,包括知名医生在新闻媒体上大肆吹捧的保健品在内,大多数人都会很惊讶地了解到,我们对于保健品几乎没有任何监管。消费者在购买保健品时根本不了解其真正的功效和不良反应,潜在的后果可能是隐藏的,甚至是未知的。生物信息复杂但充满希望

对于渴望寻找长寿和健康秘诀以及区分信息好坏的人来说,我能提出的最重要的建议之一,就是将自己的身体视为一个高度复杂的有机体,它具有自身的各种烦恼、习惯、喜好和需求。同时,因为人的身体状况在一生中会不断演变和进化,所以健康决策方面并没有一贯正确的答案,人们需要根据个人的价值观和独有的健康环境做出适合自己的决策。实际上,我们所处的医学时代已经可以开始为个人订制相关的处方,它既可以是总体生活方式的介入疗法,也可以是专用的药物和剂量建议,以此来预防、治疗甚至治愈某种疾病。究竟称之为个体化医疗还是精准医疗都无所谓,但目标是相同的:利用个人健康档案,进行疾病的预防、诊断和治疗,延年益寿并提高生活品质。其中“档案”一词,绝不仅仅局限于基因序列。

科学家们已成功按照顺序排好了全人类的基因组,确定共有约3万种基因,由约30亿个基本单元组成。10多年过去了,对于改变个人DNA的方法,人类已有了很多发现。单凭基因无法预测疾病,因为人类的基因并非生活在真空之中,而是在很大程度上受到各种复杂条件的影响,如饮食、行为、压力、态度、药物和环境等。现在每天都会有关于基因序列与患病风险之间关联性的新发现。因此,一旦诊断出病人患有某种疾病,我们不能单独将一种原因列为罪魁祸首。发病条件很可能与人体内部复杂作用机理的一系列微妙因素有关,最终导致特定基因被激活或关闭,从而诱发了疾病。

举例来说,假如你具有可能患胃癌和心脏病的基因缺陷,这是否意味着你最终会患上这些疾病呢?并非如此。你的生活方式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这些遗传代码能否发挥作用,并成为你人生的负担。换句话说,在某种程度上,你必须选择自己的DNA表现方式。基因要素只占人体衰老诱因的1/4左右,决定了衰老速度的快慢,以及当你40岁时是否还能呈现年轻的状态。在衰老速度和寿命方面,生活习惯有时(3)具有比基因更大的影响力。表观遗传学(epigenetics)已经澄清了自然规律和后天保养之间的对立关系。但对于表观遗传学,我个人和医生们的想法并不完全一致。例如,我不赞同做X、Y和Z能够将A、B、C基因有效转变为D、E、F基因的理论。这是医学难题之一,数据仍然含糊不清。虽然如此,但我的确相信我们每一个人都可以摆脱沦为自身DNA受害者的命运。很多基本的常识类建议总体上说往往是有益的,如“吃绿色食品”“白天多运动”等,这些建议无可反驳。

顺便提一下,我觉得有一件事情很搞笑。在1960年夏天的那次研讨会上,旺达·露丝·伦斯福德的有关连体手术具有返老还童作用的报告被媒体忽视了,但会议上来自另一项老鼠实验的发现通过联合通讯社传遍了美国。当时的新闻如此报道:“如何长寿?别吃!一项老鼠实验为超重人群带来了希望,最多可以延长两成的寿命。秘诀就是:食量减半。”如同前面的建议那样,这有什么好反驳的呢?我们可以因此成为未来自身健康的设计师,只要我们切合实际地了解控制要点或需要节制的事情即可。

目前发现,部分基因本身足以致病,不会因为生活方式的优劣而转变。但当今诊断出的多数常见病症,都是基因和体内个体环境之间微妙互动的结果。这有助于解释为何诊断出患有乳腺癌或功能退化症的大多数女性,既没有此类病症的遗传性变异基因,也没有相关疾病的家族史。例如,美国女演员安吉丽娜·朱莉在2013年接受了双侧乳腺切除手术,这对她而言是正确的选择,因为她存在某种变异基因,大大提高了她患乳腺癌(及卵巢癌)的发病率。但这并不常见,在患有乳腺癌的女性病例之中,因BRCA1和/或BRCA2基因不良变异而发病的只占5%~10%。大多数女性是因为其他原因才接受乳腺切除术的。因一侧乳房患有乳腺癌而选择双侧乳腺切除术、同时不存在可能诱发乳腺癌的相关缺陷基因的女性,其术后存活率提高的幅度可以忽略不计,因为在20年内这个数据才不到1%。

再举一个例子,心脏病对于男女而言都是头号杀手,但心脏病最常见的成因并非先天性心脏缺陷。其相关的诱因包括吸烟、过量饮酒、滥用药物、饮食不当、长期压力过大,以及肥胖、糖尿病和高血压等。请注意,所有这些诱因都是可以改变个体环境的因素。2015年,美国根据身体质量指数(Body Mass Index,BMI)测定的肥胖的人数终于超过了超重人群。那一年并非很多人的基因代码转成肥胖基因序列,而是他们身体环境中的某种物质发生了变化,导致更多人的身体质量指数达到或超出30(BMI≥30可判定为肥胖)。虽然这听上去是个坏消息,但幸运的是,相关环境变量往往是变化的,肥胖可以逆转。这是我们继续下一步工作所必需的积极的想法。伴随这一积极想法的,还有可能终结肥胖和其他代谢失调症的诸多新技术。

那么现在是否需要做个人DNA测序?没必要。我的整套观点是,你需要掌握如何利用最便捷、廉价的工具来了解自身健康和保健的方法。此外,未来的医生也没必要分析你的整个基因组,他们将利用简单的血液测试,寻找与特定风险系数相关的基因标记。我们已掌握了大约300个与人类健康息息相关的标记,不久将会再掌握几十个。

我相信,在5~10年内,我们每个人都能按照针对个人情况而设计的方案有效地预防疾病并过上健康的生活,从而使目前的各类疾病最终得到根除。但这需要我们每个人从现在起,积极地付诸行动。基因测序并非立竿见影

2007年,我应邀加入乔布斯的医疗团队,辅助他的治疗,同时担任他本人及全体专家组之间的传话筒。在癌症面前,乔布斯尽可能快速地做到有备无患。专家组中不仅有来自斯坦福大学的医生团队,还有来自约翰·霍普金斯大学、麻省理工学院研究所、哈佛大学的医生团队,以及田纳西大学的肝脏移植项目组。我们采取了积极的综合治疗方案,运用了当时最佳的抗癌技术,其中包括对乔布斯体内的肿瘤进行基因测序,以便选用针对发病源细胞缺陷的特效药物。这是一次革命性的尝试,与传统疗法截然不同。针对他体内所有细胞展开细胞分裂攻击,既攻击健康细胞,也打击癌细胞。

作为医疗团队的成员,我感觉自己就像在下象棋。我们混合运用特定药物,其中一部分是正在开发的新药,然后观察癌症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当它发生变异并找到一种巧妙的方法来规避我们药物的影响时,我们就在下一步棋中用另一组药物来对抗它。我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一天,我们医生和乔布斯挤在酒店房间里,一起讨论癌症基因测序的结果。

这种基因测序可不是像读者想象的那样立竿见影。如同解读某人的基因档案可能需要凭借主观直觉一样,基因测序也是如此。对于同一位患者,来自不同大学的优秀基因测序专家会解读出略有不同的DNA档案,乔布斯的基因筛查就属于这种情况。哈佛大学的肿瘤DNA测序结果与约翰·霍普金斯大学的结果不完全吻合。这给我们已制定的策略增加了相当大的难度,迫使我们全体聚在一起,核对分子数据,并制定下一步的工作计划。

我多希望我们能够挽救乔布斯的生命,或者把他的癌症转为分子层面可控的慢性病,从而延长他的生命。我坚信总有一天,癌症会成为一种可控的疾病,就像人们可以长期患有关节炎或Ⅰ型糖尿病却能与之共存,直到最终因老年性心脏病或中风才寿终正寝那样。设想一下,未来我们不仅能够编辑自身的基因并长寿,还能远离癌症,剥夺其复制能力,将其扼杀在萌芽状态。从基本视角来看,基因就是以DNA代码的形式存在的人体指令。由基因缺陷诱发的癌症,可以让含有此类缺陷基因的不良细胞阻止自身死亡或继续分裂,从而形成更多癌细胞,损坏身体组织和功能。因此,从分子学抗癌疗法角度而言,我们要想尽可能地长寿,就如同纠正个人文档中的拼写错误一样简单。癌症将成为一种可控的“终身监禁”,而非死刑的判决。

现在已经有一种基因编辑工具,称为成簇的规律间隔短回文重复序列(Clustered Regularly Interspaced Short Palindromic Repeats,CRISPR)。这种工具很容易使用,也很有效,但由于它能修改人类DNA并遗传给子女和后代,引发了诸多忧虑。

一方面,我们可以用它来治疗先天性或后天患上的遗传病。在《新英格兰医学杂志》的一篇优秀技术评估论文中,麻省理工学院和哈佛大学的布罗德研究所主任埃里克·兰德(Eric Lander)博士介绍了这种工具的部分实用功能:……基因组编辑还有着光明的医疗前景。对于已感染

HIV的患者,医生可以编辑他的免疫细胞、删除CCR5基

因,仿照缺乏该基因功能但具有HIV抗体的1%的美国人情

况,给予其HIV抗体。在治疗因常见视网膜色素病变所引发

的进行性失明时,医生可以使视网膜细胞中的突变等位基因

失活……编辑血液干细胞的相关基因,还可能治愈镰状细胞

贫血症和血友病。

优劣好坏总是相生相伴的。另一方面,这一令人难以置信的超强技术可用于控制此前人类无法控制的属性,如智力、体质和容貌。目前我们尚不清楚修改哪些人类基因组会导致永久性的基因变异,从而对子孙后代造成影响。如果编辑了某部分基因序列,虽然降低了X疾病的患病风险,却意外增加了Y疾病的患病风险,那又该怎么办呢?正如兰德博士所写的那样:“将CCR5基因变异删除能够预防感染HIV,但同时也提高了西尼罗河病毒的感染概率,多个基因变量对Ⅰ型糖尿病和克罗恩病的患病概率有着截然相反的效果。”事实上,虽然我们的知识体系尚不完整,但我们会在应对各种可能性和挑战的过程中学到更多,包括技术、逻辑、伦理以及道德。我赞同兰德博士的结论:“我们从首次读取人类基因组至今仅用了约10年时间,在我们开始复写人类基因之前,应尽可能做到小心谨慎。”

过去几年里,全球各地的数千家实验室已开始运用CRISPR技术展开科研工作。2012年,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生化学家珍妮弗·A.杜德娜(Jennifer A. Doudna)的研究发现使得编辑人类基因成为可能,这项发现仿佛一夜之间改变了这一研究领域。2015年4月,中国科学家称他们完成了人类胚胎基因组的首次编辑。真了不起!如今,世界各地都涌现出了诸如此类的发现,我们需要为此做好准备。过去,新的科学知识或技术随着医学文献发表后,需要很长时间才能进入主流医学界及联合研究机构的实验室,被普通医生运用更是遥不可及。虽然据统计,科研证据成为临床实践的一部分通常需要17年,但在“医疗的幸运年代”里,这一时间将会迅速缩减。只需几天或者数小时,新研究成果或新技术便可使患者受益。但对于CRISPR一类的技术,我们必须先制定相关法律法规,方可启动相关临床实践。

与乔布斯的二进制计算机编程世界截然不同的是,我不得不在医学科技和药理学之间模糊的边界上做出妥协,这也是我对他的离世感到悲痛的原因之一。他难以理解,为何我不能像手机工程师那样,修复他本人的“程序”缺陷。

但在那4年间,我再次领悟到根据自身身体状况做出细致调整的重要性。乔布斯在聆听和领悟自身身体诉求和需要方面有着超强的能力。有些人可能难以认同这一点,认为他在抗癌早期做了一些不明智的决定,如拒绝接受可能挽救生命的手术,选择针灸、食疗并辅以保健品,但这些都不是关键。我坚信,我们每个人在面对健康问题时,都应当自行做出决策。没有人能够否认乔布斯始终忠于自身愿望、价值观和个人医疗决策的事实。而最初他没有选择其他疗法,可能因此降低了自己的存活概率,但这也不是关键。这是他生命历程的一部分,他没有做任何违反道德常规的事。在制定自己的医疗方案和生活方式的过程中,乔布斯自始至终都在积极地参与。对他而言,实践自身的抉择才是关键。直到临终前,他始终保持着自我意识,让直觉指导自己的每一个行动。我希望不仅我自己,还有我的所有患者、亲人和朋友也都能具备这种思维意识。

乔布斯曾对我说:“健康听上去就好比是我必须吃下去的食物,但食物的味道真的很差。”他要我保证,不要把health一词写在我第一部作品的名字中。但现在,我要在自己的第二本书的副书名中使用这个词,因为如今的医疗保健环境已大有不同。我们生活在一个令人兴奋的时代,这个世界正在为我们提供越来越多的机会,让我们的多种选择得以实现。从以毒攻毒到免疫疗法

18世纪末,英国学者托马斯·罗伯特·马尔萨斯(Thomas Robert Malthus)撰写了6本颇具争议的书,他在书中以世界人口不断增长为基础,精心勾画了一幅世界末日图景。当时的世界人口为8亿,马尔萨斯预测,一旦世界人口达到20亿,地球上便会出现毁灭性的饥荒和战争。由于生存资源和耕地有限,地球承载不了那么多人。虽然马尔萨斯的预测相当准确,很多与他同时代的人都同意这一主张,即“人口负荷绝对会超出地球所能提供的人类生存资源”,但看看我们身边的情况吧。显然,我们摆脱了他的预言——“马尔萨斯灾难”。

2011年,世界人口突破70亿大关,目前正在向2030年前达到80亿稳步挺进,或许那一天会来得更早。马尔萨斯没能预计到技术革新所带来的影响。新技术使人类度过千禧年,并将继续生存下去,但前提是我们必须将科技视为重中之重。诚然,我们需要解决全球变暖问题,为开发水资源做出安全规划,解决贫穷和污染问题,终结全球饥荒,预防慢性病并发现新的能源。通过技术革新,在“医疗的幸运年代”里,我们有望实现以上各项目标。

几代人以前的科学家们所做的实验,如伦斯福德的连体鼠实验,在今天仍然具有意义,这使我们对明天充满信心。我不禁联想,还有多少被人遗忘的研究项目里隐藏着攻克现代人疾病的钥匙。有时我甚至怀疑,其实我们已经拥有了治疗疾病所需的所有药物,只是尚不清楚哪些药物应该用于哪些病症。

一度被认为疯狂或令人难以置信的早期构思,却在21世纪医药界获得重生的另一实例,当属威廉·科利(William Coley,见图1-1)及其毒素研究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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