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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8-04 21:44: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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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张鹏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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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香花梦

丁香花梦试读:

内容提要

从未轻启的信封/粘着岁月的厚重/斑黄褪色的邮戳/尘封了千般笑容/抚着曾有过多少记挂的地址/想起酝酿了多少日夜的忧愁/静静抽出早已过期的浪漫/抖落一纸的深秋

生活

头一次这么正经地写这样一个话题,用我老师的话说,我简直是在不切实际啊——开口这么大,却只能挖掘地那么浅。

开篇第一句,忠于自己的生活,忠于自己的信念。

一些时候我都不愿意去谈论自己是否可以面对生活,其实正如我的朋友说的,逃避它是那么容易,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离开就可以了。那天看星星,突然发自肺腑地冒出来一句话:真正永恒的东西就是那颗北极星了,那么执着——然而这个所谓的坚贞却连自己都无法去倾诉。

在自己的脑海里,我为这里的这个人塑造了一个想象中的形象,却在每每回到现实的一瞬间发现镜子里的眼睛那么憔悴,原来他看到的只是这外面的一个自己。想想一切真的过得很快——就像一朵花,花开花落,那么短短的几日里,闪烁出多少的光彩,正如这个过程,它的香气就是一个祭奠。

生活,就要勇于站在自己的立场上。

很多很多的人告诉过我,这是多么多么自私的想法。偶尔换换角度,我不愿意尝试一个新的开始,所以我依旧我行我素,依旧是那个自认为还是能够对得起党,对得起人民的笨蛋。我活在自己定下的框架中,满足与欣喜都有,因为在这里面没有那么多的规则——我想,这就是生活的第二个主题吧。

那天在梦中,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发神经,居然想起来跑到欧洲去种葡萄,而且还颇以此为傲。其实这个梦想伴随我好久了,只是第一次这么清晰地刻画了一个意境,那样清晰,让我再也无法按奈心中万千的感慨。

这个时候,我才开始意识到虚荣是那么重要,而这个词和谦虚的隔膜却是那么浅。也许是因为物极必反的关系,我根本弄不明白一个天才为什么始终要把汗水放在天赋的前面,难道仅仅是为了安慰我们这些平凡人吗?相交之下,我无法觉察,更无法去辨别这些答案。

这是一种用高尚凌驾于万物的感觉。

不过,我更加崇拜“老子天下第一”,无愧于说出这句话的人,此乃真豪杰也,当然,也是真正懂得生活的人。

——我想,这对于我而言,是我生命的最高境界了。

那天听到欧洲的生活,真是羡慕得要死,然而差点就真的死了——因为过于冲动,胡言乱语了一大堆。应了自己的一句话,笨蛋是无可救要的。

我从来不说“爱”这个字,却经常会说“喜欢”,说“有好感”,因为我觉得“爱”这个词分量太重,而轻易说出口,就是不尊重。

但我想无论怎样,一个人最起码也是爱自己的生活的。

掩耳的铃

我亦如掩耳的铃,

再似于休眠的态,

总把脚背与冷热均匀时露出。

蚕,蜕变成了蛹,

蛹中,蝴蝶轻盈而出;

我却依然是躲藏在蔷薇里的花精,

终长不出透明美丽的翅膀。

于是破碎我飞翔的梦,

流离我虔诚的心。

只希望——

在我瞻前顾后,小心吟唱时,

有人倾听。

幸福留言

你一直都凝视着我呢,我能深切地感受到这种真实,尽管你没有对我说那些刻骨铭心的话语,但我看得出,你那双清澈的眸子里流露出的好奇:你是谁?

哦,是的,我是谁?

我的自我介绍该如何去完成,该找些什么词语才能表达清楚我的身份?

母亲说:“忙得筋疲力尽时,女儿端着一杯热茶问候一声辛苦了。”

朋友说:“被挫折狠狠甩了一个耳光时,有人拍着你的肩膀说别怕,要倒我们一块倒。”

恋人说:“在海边拾起贝壳,左耳聆听风声时,右耳边传来一声我爱你。”“可是你还是没有告诉我你是谁呀?”你的眼睛,仿佛还在问我。

真的,一时间我竟忘了如何描述自己。

我,没有重量,却可以在人的心里占据沉甸甸的数据。

我,没有体积,却可以包容世间的一切美好。

我,没有色彩,却被人们形容得五彩缤纷。

我,没有痕迹,却能在任何地方留下难以忘怀的记忆。

我,没有标价,却可以赢得所有人的赞赏和追求。

而你,仍固执的看着我,那美丽的眼睛仍在苦苦追问:“你究竟是什么?”“我是水晶,有人说。因为我透明晶亮,不掺杂任何虚伪,做作。”“我是笑容,我平凡到每个人都拥有,而不分富贵贫贱。”“我是恒星,有人也曾这样说。我不会在瞬间释放所有璀璨后殆然消失。”“我是大海,有人还曾这样说。因为我宽广博大,融入所有真情再化作涓流进到每个人心底,抚平所有的伤痛和委屈。”

其实,很多人只记得我的好,忘了接纳我的另一半,因为我的另一半称之为不幸,这让他们失去勇气,没有希望,甚至接近死神的召唤,可是它毕竟是我的另一半,缺了它,我也没有了意义,生活不正是在矛盾中不断继续吗?

在这里,请允许我讲一个故事。

一位少妇到老中医那里求诊,她已经多日茶饭不思,夜里无眠,身体乏力,日见消瘦……老中医给她切过脉,观过舌象,便说:“你心中有太多的苦恼事,体有虚火,并无大病。”

少妇听了,如遇知音,于是便倾诉心中的种种烦恼。

老中医又问起她的另外一些情况,丈夫对你感情如何?少妇脸上有了笑容,说很是疼爱我,结婚后从未红过脸。老中医又问,是否有孩子?少妇眼里闪出光彩,说,一个女孩,很聪明,也很懂事。老中医接着问,种的庄稼年年都遭灾减收吗?少妇摇头,已连续三年大丰收了。

老中医把写满字的两张纸都放到少妇面前,一张记着苦恼,另一张都是幸福。说这两份是药方,你把苦恼看得过重,忽视了身边的幸福。

不是你们承受了太多苦痛,而是不善于用幸福之水冲淡苦味。其实,在你们沉沉叹息甚至流泪时,幸福一直在身边朝你微笑。

嗯,对了。

听收音机播放自己最喜欢的歌曲。

躺在床上静听窗外雨声,

一次愉快的谈话。

有人体贴的为你盖上被子,并在额头留下深情的一吻。

在去年冬天穿过的衣服里发现20元。

……

你知道我是谁了吗?

亲爱的朋友,你仍凝视着我——不知我匆匆的留言,可否触及幸福所蕴涵的真谛?

你感觉到我了吗?

准备好接纳我的全部了吗?

有足够的勇气和真心吗?

如果是肯定的,那么请靠近我,再近一点,好了,听到了吗?

我正在告诉你:

我就是幸福,围绕着你从未离开。

选择选择

也许,人生有太多的选择。

站在人生十字路口的中央,也许你会左顾右盼、瞻前顾后,但你最终面临的还是选择,没有人会带你去走哪一条路,你要在最短的时间内选择一条正确的路,必须果断、不后悔、斩钉截铁,否则,就会误了你的前程或是因走错路而使你叹息不已。要知道,时间不等人,机会不等你。

人生的选择太多:

选择生,就意味着你眷恋这个世界;

选择死,就意味着你必须摒弃生命;

选择爱,就意味着你懂得付出;

选择恨,就意味着你不会理解;

选择开始,就意味着你敢于冒险;

选择结束,就意味着你已经疲惫;

选择勇敢,就意味着你曾受过伤;

选择逃避,就意味着你不敢面对;

选择理想,就意味着你对自己有信心;

选择成功,就意味着你必须经历失败;

选择宽容,就意味着你的矛盾将会和解;

选择妒忌,就意味着你的心灵已被扭曲;

选择放弃,就意味着你很软弱,或是有自知之明;

选择堕落,就意味着你丢掉了生活、爱心与自信;

选择朋友,就意味着你珍爱友谊,找到了一面真诚的平面镜;

选择敌人,就意味着你学会竞争,明白了人生有太多的无奈;

选择成熟,就意味着你已长大,有理智,也偶尔会麻木不仁;

选择单纯,就意味着你很纯真,容易受伤,也容易感受幸福;

选择泪水,就意味着你很痛苦,或是在表达一种无以言表的情感;

选择欢笑,就意味着你很幸福地在向别人传达喜悦,或是在掩饰;

……

生活中,选择可以选择的一切,就意味着你必须付出;而你选择付出,就意味着你终有回报。

可,也许,人生的太多选择不能选择。过,就过了,昨天的一切,也许有期限,但回忆却没有终点;长大,也就长大了,童年里的再多美丽,也只能被卷进时间的漩涡里,谁也不能挽回。太多事情,它们的唯一选择,也就是没有选择的选择,也只能是回忆了。

这么多的选择,构成了人生。人生,也就因此而充满刺激。宛如一场电脑游戏,由你选择怎样玩,可时间加在上面,这游戏就不能存盘,不能重启;又如一场考试,全是选择题,可要求颇为严格:规定时间内答题,还不准修改……但不管这是游戏还是考试,随你怎样玩、怎样答,都没有个是非对错。人生百态,大概也就是这复杂的游戏、各异的答卷吧!只要你的人生绝对精彩,那么,你的选择就没有错。当然,没有谁的人生是绝对精彩的,那么,你就不必去在乎一个选择的对与错、是与非。又也许,哪一个选择都对,或是都错呢?

也许,人生中的选择太多,我们无法记清每一个选择,或是印象最为深刻的那一个。所以,当有人问你哪一个选择对你影响最大、你最为期待时,也许你可以选择像球王贝利那样回答:“是下一个!”

散落一地的空心珠子

拇指盖扣住食指指间,一枚硬币便在空中以一个完美的自由落体不偏不移的落进了乞丐精致的玻璃碗里。发出清脆的响声。那漂亮的玻璃碗我注定无法知道来历。我想用我的钱换她的碗,可是我想,如果那样的话,她岂不是少了最重要的生存工具。

我从她眼里看到了我的幸福,和那枚硬币的卑微。

依旧在强装欢笑,可是我知道自己并不那么快乐。我只是坚持,不肯让痛苦掠夺了我的快乐。听人说,世界上百分之八十的不自由者,都是自做枷锁自监守的。可是当我发现就连硫酸也烧不掉戴在我脸上虚伪的面具时,我开始恐惧。我怕我会如同今晚一个人站在空寂的卧室里一样,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只隐隐感到黑暗的降临,面对这一切,我无能为力,只能屏住呼吸,任凭夜色淹没我的头顶,踏过我的双肩。

赤道划破地球的脸,我开始想象为什么天要下雨,那些伟大的科学道理我永远也听不明白,我喜欢听一个声音说那是因为大地的寂寞感动了天空。

而我曾天真的以为,大地以一种固有的姿态保持着他那样沉寂难以言说的寂寞,可是你难道不觉得天空才是永恒吗?

人一辈子所做的对的事和错事最终是不是完全相等?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事情总在有生的日子里一件接着一件地发生,每件事都会变成喜剧,悲剧或者闹剧,一直到生命终将消散的时候。对与我们曾经做过的事,我们无从分辨。

逝者如斯。生命,无法被赋予某种特定的形象。

曾几何时,我们不在是襁褓中的婴儿,那份记忆也遥远得如同前生。蓦然回首,我们普普通通的活了小半生,周围引出了多少牵绊,伸手不及,有有多少带不去的东西成了生活的一部分。缺少它们日子便不完整。

可是,当生命变得坚硬的时候,一些纯粹的观念就被无形而疼痛地摧毁了。

记住该记住的,忘记该忘记的,改变能改变的,接受不能改变的。

简简单单重复着的话语,却总是做不到。

或许身体形式真的不重要。境由心造。

我看着手心缠绕的纹,发现死亡只是一个交叉点。生活原本也不复杂,反而简单到让人无法抉择。

而生命则是一种太好的东西,好到你无论选择什么方式度过都像是在浪费。

鲁迅说:人最大的悲哀,就是梦醒了还不知道将会去何处。

就当我们只是做了一场梦,经历了成长,经历了许多不可弥补的错误与忧伤。谁叫生命原本就是一场“甜美的苦役”。

月色无边。天凉若水。

今夜,属于你,也属于我,愿我们都能好好的活。

求——真

都说真爱难求,一旦遇上便是你的莫大幸福。友情又何尝不是呢?

在这个钢筋混凝土堆积起来的城市中,或许你拥有的是很多,但多数只是物质上的,真正精神上的又得到了多少呢?每天沉迷于花红酒绿中的快乐,真的能抚慰你寂寞时的心吗?

每个人都有两面,一面你很熟悉,一面却很陌生。我总以为人在平时表现出来的就是真实的自己,于是怀着善意和真诚去对待我身边的每一个人,却往往伤痕累累。“人和人之间真的就不能完全信任吗?”我曾问过这样一个问题,给我的一位“朋友”,他回答说:“当然不会完全信任,这个世界上不存在100%的信任。”

都说学生时代的友谊是最真的,可为什么我总是感到同学之间蒙上了一层纱,也许是我不懂怎样认识一个人。我情愿承认是我不懂。人一旦长大,思维、情感等都会改变。到成长之后所结识的朋友,才是真的朋友。何谓朋友,朋友就是帮助你前进,能指引给你正确方向,在你遇到困难会出手相助的人。

在现代商海中,不是还有很多人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出卖朋友、出卖良心么?像这样的朋友是千万不能交的,朋友不是一朝一夕,而是一辈子的事。交对一个朋友会一辈子受益匪浅;相反,交错一个朋友会带来长久的痛苦。我相信,在现实生活中,好人还是很多的,只要用心观察,就会发现。

其实很多人都像我一样,憧憬真实的感情;但伤害就像是空气,无处不在;我们只好吐出丝,做成茧,把自己安全地放在里面,为了不再受到更多伤害。也许我说中的是一小部分人的心,也许是全部。但不论怎样,我希望所有人都能找到一份真正的情感,所有人都能宽容一点,再宽容一点。

友情不像爱情,需要甜言蜜语;友情也不像亲情,需要处处关心。友情是一种特殊物质,他将以前没有关系(指建立家庭),以后也不会有什么关系的人紧紧牵在一起,是多么的妙不可言啊!

这辈子如果有幸能拥有一份“真”友谊,也就无憾了!

错过

小丑不支倒在桌上,疲惫极了。她有些想,却不敢闭上眼。不如还是呆坐在窗边,手里抓着耳机,眼睛却不知道望到什么地方去。小丑无法控制地迎向她的太阳,流下眼泪。

[一]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了,时间加速飞过了,她却还留在这里。当然,留下的还有一个叫“小丑”的她对一个叫“不如”的他的爱,再加一点小丑认为是“多余的”东西。

那就是不如对一个叫“烟灰”的她的暗恋。

小丑有点气馁,心里又酸又甜:正因为不如的不动声色的执着,她才会爱他爱得那么深,这才是她的不如,小丑心目中的完美不如。对,就是那样的,完美的不如。“不如,不如!我们这个星期天去看电影,你去不去?”“不了吧。”“那电影院旁边有个很大的机房哦!真的不和我们一起去啊?”“算了,我要留在家里。”“真的不去?那你干脆去帮我买些……吧,反正你家离商店那么近。”“行,我记下了。”“我去拿钱给你!等我一下。”“好。”

小丑转过身,敛起灿烂的笑容跑回自己的座位,低下头找了一会,抓起几个新亮的硬币。站起身,满脸变幻莫测。

她就知道,每次都是这样!

不争气的,她的眼泪就敏感地滴了下来。明知他不会额外给她更多的回应,她还是去借故纠缠他。这样不知羞耻的她,是不是更不被不如放在心上呢?不如呀不如,难道我只能是你心外的一个小丑?

抹去泪,她悄悄地看向八点钟方向,不如又开始抓着耳机,不知道望向哪里。他嘴里喃喃说着些什么,传达不到小丑这里。“烟灰……”小丑跟着不如喃喃的说。

[二]

就要2:00了。小丑觉得自己快窒息了。好紧张,好紧张,好紧张。

然后,不如终于出现了,身边还有几个跟小丑也玩得很熟的男孩。

她熟练地跟在他们几个男生后面,不动声色,时而插播几句冷场话。眼看着机房就近在咫尺,她知道,成败皆在一刻。“不如……走慢点好吗?我有事想告诉你……”小丑知道自己的脸一定赤红了,滚烫滚烫的。“怎么?说吧。”不如回头望了小丑一眼,又转过头继续走。

小丑有点呆滞,不知该怎么办。她在梦中、在脑中演练了无数次,就是没想象到有这样一个版本发生。“不如,等等我好吗?等一下,等等我!”“不如,等等我!”

她追上去,把不如拦了下来。她对在前面等的几个朋友抱歉地笑了笑,他们便会意的走开了。转过来,小丑觉得不如好象有点焦躁。“我有话要和你说。”“说吧。”“你要我当着街道上的行人大声的说出来吗?”

小丑顿时有点胆怯地瞄一瞄四周。行人匆匆,不怎么搭理困在路上的他们俩。“你说吧。”不如转过头想看看已经走入机房的几个朋友,一个人影也没有。他踱向机房一步,又说了一句:“你就说吧。”“我……我喜欢不如。”小丑本想直直盯着不如的眼睛,但她的勇气完全被抽完了,只能无力地把目光转向机房的门口。“呵,谢谢。”不如似笑非笑地又“呵”了几下,急急地转身跑向机房。他的身影一背离,就把小丑完全袒露在太阳底下。

小丑刚才演出了一幕非常完美的悲剧。她是个称职的演员。

[三]

没想到12月的天气热到可以穿短袖上街。她顿觉手里的袋子比火炉更热;而她的心,比袋子更热。不过现在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她现在必须得赶到那棵大叶榕下,她要了了自己的一个心愿。

老远,小丑就认出不如了。他随性的倚在树干上,抓着永不离身的耳机,眼睛不知望向何方。

勉强忽略自己无法隐瞒的心跳声,小丑有些扭捏地跑过去递那个袋子给不如。“给你的。”“哦,那条围巾!我知道你在织哦。谢谢你。”

够了,这么多就够了。不如从来没对小丑一次讲那么多话的,她甚至怕他再讲多几个字,她就要当场崩溃了。小丑不敢开口说话,只是不停的以“唔”来应答。

转身到一个他看不见的方向,她才放任自己流泪,直到肩膀颤个不停。她听见自己不自然的声音:“你不是还要去练习吗?他们在等你了,你快去吧。”不如应了声“好,我走了”,就跑开了。

那“啪啪啪”的脚步声,仿佛都踏在了小丑的身上,让她无力地靠在树干上。

结束了,她和他的牵绊,真的该结束了。

小丑沿着桌面,盯着那让她不止流泪的太阳。她觉得自己爱不如是正确的,是永远不会错的。错在他们本没有交集,自己却不停妄想、渴求能让命运拐个弯。

她坐直身子,擦干掉在桌上的眼泪。她知道,那耳机是烟灰送的;她知道,不如一共手到六条围巾,包括烟灰送的三条;她知道,她爱他,依旧很爱很爱,爱到自然而然、毫无理由地在受伤后继续去爱她的完美的不如。但她知道这样的爱远远不够深,远远没有不如对烟灰的爱那般深,至少不如是这样认为的。

那个幸运的,却不知道自己幸运的烟灰。

小丑不止一次希望自己会是那个幸运的烟灰。但她是个称职的演员,所以她逃不掉小丑的角色。她一直都是小丑,而小丑不能和不如在一起,那么烟灰呢?她和不如又是否有未来?

不过这已经无所谓了。很可惜,真的已经没有什么所谓了。

[后记]:已经很久没有在阴天里写文章了,那种晦涩的青春,仿佛已经沉淀在记忆的池底,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了。不过,也许感觉是不会变的吧,曾经的悸动又怎能轻易抹杀?即使到后来才发现事情并非自己一直以来所认为的那样,那是因为我们一开始记忆的时候就记错的缘故吧。

说说文章。我有一种想法:“如果很爱一样东西,才有勇气追求下去;而一旦热情被扑灭了,追求则变成了一种艰辛的折磨,即使勉强支持下去,也只能痛不欲生。”很多时候,人就是因为觉得还有空间容纳自己,才奋不顾身的投入进去;追求也是同一个道理,当我们觉得自己有能力能得到某物,我们才有那种动力去奔跑。要下决定去追,其实很花工夫,也很需要勇气的。

而《错过》想说的,其实不是什么故事,只是一种追求罢了。

忍,是中华民族五千年文化的传承,是中国两千年封建统治的结晶。

小忍可以修身养性,大忍可以成就一世美名,也可能背负一身骂名。古往今来,不知多少臣子忍于皇帝们的昏庸、无能、专横、跋扈,多少下属忍于上司的傲慢无理、指手画脚。他们或成为皇帝的顺臣、下属眼中的顺民,或被唤作迂腐软弱之徒,忍受万人唾骂,背负万世骂名。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无时无刻不在忍受着,忍受着人与人之间与日俱增的那份虚伪、市侩、自私、冷酷。

忍,是大和民族的灵魂所在。

听说,日本一些企业每年冬天都要组织员工到寺院清修,忍受没有暖炉的飘雪的寒冷夜晚,忍受坐着睡觉的痛苦,甚至要忍受竹块笞打背部的刑罚。这种清修固然有其野蛮的一面,但它所追求的那种“忍常人所不能忍”的精神,不也塑造了日本经济腾飞的神话吗?正是这种精神,塑造了多少勇敢忠烈的日本武士,成就了日本今时今日的辉煌与成就。

中国有句俗语,叫做“小不忍则乱大谋”。也许正是在这种思想的熏陶之下,中国古代的圣人名士,大都是善忍之人。忍,并非意味着无情无义。许多至情至性之人,不一样有其过人的忍耐力吗?人,是逢乱时的冷静,是宠辱不惊,是超脱于人的情感之外的一种境界。

小忍固然能修身养性,但忍耐超过了一定的限度,是否还能发挥其应有的效果呢?这并非是杞人忧天。清政府对于洋夷的一味忍让,不终于导致了中国两千多年封建制度的彻底覆亡?虽然,过分的忍让并非是导致这一结果的直接的、重要的原因,但至少也是原因之一吧。

过分的忍让,从一定程度上讲,就是怯懦。无论是对什么人,做什么事,都要求我们做到不卑不亢——忍,必不可少,但也要有所限制。

小忍,是我们的修养;过分的忍,则是人性的懦弱。但愿我们身边少一些顺民,多一些敢于质疑,敢于提出不同意见的“逆子”。

游少管所有感

又是一年春来到,每年的三月都是先学雷锋,再庆三八,然后是保护我们的权益(3。15)。三月的阳光洒在每个人的脸上,这正预示着今年的节日将别有一种风味。随着发动机的轰鸣,我们一群人出现在一个似乎永远不属于我们的地方——少管所。

穿过一道铁闸门,绕过几处围墙,几个转弯,我们似乎就已经同世界失去了联系。监舍里刺鼻的味道和过道上的排排全封闭式的铁栏给人们留下的是挥之不去的阴影和无尽的怜悯,这些因为年少气盛而一时冲动的少年犯将在这里迎来他们的新生。

篮球在球场上飞舞,划过一道道美妙的弧线,随着一阵阵的掌声和喝彩,我陷入一种懊丧的情绪中。他们为什么不能像我们一样在街头自由的打球呢?他们的肌肉和活力一遍又一遍地向人们展示着,如果他们认真地练,不会比任何人逊色。事实是,正是这些没时间练也没时间受教的杂牌军为我们上演了一场精彩的进球大战。

比赛结束了,篮球场上的球员坐在场边等着与我们交流,但我们却无一人走过去,邓老师只好叫我们“收队”。时间之短,甚至是有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我们就排队集合了。临走时,我们班男生向他们挥手告别,却在一瞬间,我看到在场边等着我们交流的那几位“同龄人”的脸上,浮现出一股茫然的神情。那是大雁失去同伴的表情,是迅哥儿在冬天里见到的水生嫂的表情,是翠翠失去爷爷后的表情。一时我明白什么是内疚,什么叫“开不了口”。少管所的球场上留下了一堆堆遗憾——我们的,也是他们的。

我们的社会缺乏关爱,缺乏理解,原因是我们缺乏沟通。这是一条恶毒的链,将整个社会的灵魂捆绑在一棵腐朽的树上,正进一步发霉发臭。一个监狱出来的人,在人家没带钥匙时被提起,在众目睽睽下施展那令他耻辱的绝技,却在临走时听到这样一句问候:“你会开防盗锁吗?”这个人发出了一声冷笑,消失在夜幕中。第二天,厂里的人家都换上了防盗锁。

因为前进的道路上埋伏着太多不确定的因素,人们很容易就掉进深渊。却往往没人愿意去帮助他们。少管所之行是有它的意义的,他带给我们中学生对于做人处事的各种反思,同时也让我更深刻更形象的理解了“雷锋精神”的现实意义。我想我是真的懂了,为什么西点军校入学新生要考“雷锋日记”,为什么会有“沟通营造未来”的广告语。

耳旁的QQ又传来“嘀嘀”声,怀着别样的心情,我又投入到自己的社交圈中去了,没留下一点思考的痕迹……

星星……

晚上睡不着的时候,我总是会从被窝里钻出来,趴在窗台上看星星。小时候,奶奶晚上哄我睡觉的时候,总是敞着窗帘,指着天上的星星跟我说星星的故事,她说,星星上面住着好多好多从地球过去的人,在那里,他们可以过无拘无束的生活……她说,奶奶以后也会到那里去,你就要自己乖乖的,想奶奶的时候,就看看星星,奶奶就会知道了……

在我的记忆里,一直只有奶奶。很小的时候,每天早上,奶奶就带着我到公园里面晨练,偌大的公园里面,在那些爷爷奶奶中间,我幼小的身躯显得犹为突出。奶奶总是隔几个月就带我去布市,问我喜欢哪一种花样,然后就会扯一些回去跟我做漂亮的衣服。奶奶的手艺很好,做出来的衣服跟那些商店里面昂贵的童装相比,不相上下。有时,奶奶会用剩下的布头做几个布娃娃。……我一直觉得好幸福好满足,只有奶奶,但却是足够的。

然后我开始上学了。每天,奶奶都会等在学校门口接我放学,然后牵着我的手走回家。一路上,听我说今天在学校学到了什么,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听话,如果我做了什么好事或是考试拿了100分,奶奶会高兴地奖励我一只冰或一盒糖什么的。那是多么快乐的一段路啊!奶奶的手拽着我的手,我可以看见那手上深深的褶子,但是那只手,却让我感到那么温暖和安全。

可是,当我听到有些小朋友问我的问题,我纳闷了。“为什么每天都是你奶奶来接你?你爸爸妈妈呢?”爸爸妈妈?我甚至不知道这个词指的是什么。当我用迷惑的眼神看着奶奶,问她这个问题的时候,奶奶迟疑了一下:“爸爸妈妈就是让你来到这个世界的人。”让我来到这个世界的人?“那我的爸爸妈妈呢?”“他们……因为工作忙,所以……把你留在我这里,让我帮他们照顾你。”“哦。”爸爸妈妈?我的印象里根本没有这两个人,所以当时的我,也只是想把这个问题问清楚,可以回答那些小朋友而已。

听到了我的回答,那些小朋友却冲着我喊:“什么嘛!根本就是你爸爸妈妈不要你了,所以才把你丢给你奶奶!”“不是的!我爸爸妈妈是工作忙,他们没有不要我!”“那,你见过他们吗?他们来看过你吗?”我不做声了,在这些年里,一直只是我和奶奶两个人,从来没有看见过其他陌生人来过家里。

放学后,我看到奶奶仍然站在门口,在她的旁边,还站着许多年轻人(和奶奶比起来,那些父母当然算是年轻人)。我看到,其他小朋友看到他们,就大声喊着“爸爸妈妈”然后跑过去。那四个字是不是故意说给我听的?我不知道。看着他们和爸爸妈妈亲密的样子,我的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奶奶赶紧走了过来,关切的牵起我的手,问我怎么了,我沉默着拉着奶奶走。等走远了,我问奶奶:“我的爸爸妈妈是不是不要我了?”奶奶愣住了,她蹲下来,抚摩着我的脸说:“当然不是,爸爸妈妈只是去工作了啊,你有奶奶不是很好吗?”我的眼泪顿时就下来了:“可是别人都有爸爸妈妈,我要去找我的爸爸妈妈!”奶奶瞪大了眼睛望着我,马上又恢复了常态,安慰我说:“不要去了,不要打扰爸爸妈妈工作,啊。”可是我不要,任凭奶奶如何地劝我,我都没有退让的打算。奶奶终于发怒了:“好啊!你去找他们吧!”她拖着我的手,把我往前带,那不是回家的路。

终于走到了一栋房子前面,她停住了:“你爸爸就住在三楼,你去找他吧。”冷淡的口气让我害怕,可我还踉踉跄跄的往楼里走。身后那身影,在原地站了许久……

我站在三楼的那个房子门口,怯怯地敲了几下门,开门的是一个男人,看到我,吃惊了一下,我轻声地说:“我是你女儿。”“童童?”他唤了一声我的名字,我的眼泪又涌了上来。他把我拉进门,我看到了一个女人,“妈妈!”“她不是你妈妈。”我终于知道了,爸爸妈妈在我刚出生就离婚了,可是他们都想重新开始,谁都不想要我这个累赘。可是爸爸就站在面前,那么温柔地对我说话,问我为什么会过来。我说因为我想见你,他笑了,那你就留下来吧。我不知道为什么他当初不要我,现在却要我留下来,但是这是我渴望的啊,以后那些小朋友就不会再嘲笑我没有爸爸妈妈了。

爸爸对我很好,可能是想弥补这么多年来欠我的父爱吧。那段时间我是多么幸福啊,和奶奶带给我的幸福是不同的。奶奶?我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奶奶了。“爸爸,我想见奶奶!”“童童,前几天,奶奶过世了,我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你。”奶奶……死了?我不敢相信,我不愿相信,奶奶怎么可能死呢?可是,我已经多久没有看过奶奶了?一年多了吧,已经这么久了!我冲出去,爸爸在后面喊:“童童,以后爸爸照顾你,爸爸会对你好的,你去哪里啊?!”我要去找奶奶!可是家里已经没有人了,空荡荡的,我一下跌坐在地上,一瞬间,我的眼前充斥着奶奶和我的身影,那是我小时候,那时我和奶奶是相依为命着的啊!可是我却抛下奶奶走了,奶奶有多寂寞啊,她有多想念我啊!当初她因为她儿子不要我而断绝了关系,她是为了我啊,她唯一的精神依靠啊!她为了不让我的童年蒙上阴影,一直隐瞒着爸爸妈妈抛弃我的事,可是我却因为爸爸妈妈离她而去……她送我去爸爸那里的时候一定在楼下等了很久,她肯定希望看到我下楼来,然后牵着我的手回家啊!……我坐在那里,埋着头,任凭眼泪流尽,可是怎么会流尽呢?我最爱的奶奶走了啊!

……我坐在我的床上,那个奶奶哄我入睡的床,堆满了奶奶给我做的衣服、娃娃,我让它们围着我,就像奶奶在我周围一样。我抬头,敞开的窗帘,天上,那是星星,奶奶曾经告诉我,她以后会到星星上去,我想你了,奶奶!然后我分明看见了星星对我眨眼睛,那是奶奶在告诉我,她听到了……

随笔一则

打完球已经是七点多钟了,我坐在冷饮店里,慢慢地享受着冰镇饮料带给我的乐趣。篮球和碳酸水搭配得是如此的巧妙,无氧呼吸释放出来的乳酸和水中溶解着的无尽的二氧化碳让我有一种不可名状的爽快感。真想大声喊一句:“生活是多么美好啊!”

看看窗外,晦暗的暮色已经完全被炫目的霓虹灯光所取代,繁华的夜景仿佛也使我产生了一种身处“摩登”时代的感觉。可这时,街角的一群乞丐映入了眼帘。万家灯火之时,他们仍在为自己的生机而使出浑身的解数纠缠着过往的行人。

他们有的躺在路旁,做奄奄一息状;有的在身前写满了字,诉说着自己命途之多舛;有的嚎叫着,声音之凄厉在我看来足以令世间任何铁石心肠的人为之动容;有的干脆跪倒在地上,磕头如同捣蒜一般。几个少年乞者甚至还拉住路人的衣服,直到他开始掏口袋才松手。

哎,没办法,人要生存,竟这样放弃了自己的尊严。我默然,不知怎么的,心情仿佛也被那几个可怜的小孩拽住了一般,变得有一些沉重。

我继续冷眼观察着。路人们一个个从乞丐的身畔经过,可是给钱伸出援手的寥寥无几,人人避之唯恐不及。可能是对他们这些经年累月不换的乞讨“经典战术”产生抗体了吧。那些路人一个个用近似小跑的步子走过,如此麻木,没有人情味,真不知道他们和乞丐谁更可怜。

初春的傍晚有些冷,我不由得裹紧了衣服。

在看一会儿吧,我决定。这些连一个字儿也不肯打赏的大老爷儿们严重流露出来的是什么?是怜悯,是嘲笑,是鄙夷的目光,甚至是憎恶的神色。

他们又做了些什么?我亲眼看到一个套着西装革履的“文明”人粗鲁地将一个拉住他衣服的可怜的孩子一把推开,小孩几个踉跄,差点儿跌倒了。我低下了头,不欲在看。

人活在这个社会里,最重要的东西之一就是尊严,乞丐也是人,可他们却低着头,弯着腰,甚至屈膝在地不停地磕头,受着他人的脸色,做着这样的“人”。成天面对的是别人怜悯,嘲弄,甚至鄙夷,憎恶的神色。如此,尊严何在?

回头想想,我也曾默然地从很多向我伸出手来面带乞求之色的人的身旁走过;我也曾惭愧地摸着自己布贴着布空空如也的口袋,冲着那个拉住我不放的孩子苦笑着;我也曾鄙视地看着那些身材高大结实却忘想着不劳而获的年轻的乞丐;我也曾不耐烦地对那些苦苦纠缠着我的乞丐露出过厌恶的表情。而或许还有很多人跟我一样。在这个“摩登”的时代里,这是一段多么不和谐的旋律啊!

而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或许将来,甚至我也不得不面对许多对尊严的挑战。诸如:上司的脸色,客户的无理取闹,投资商的颐指气使等等……呜呼,我不敢想象。

人最重要的东西是尊严,我不禁想,假使人们多互相尊重一点,这将是个多么美好的世界啊。

我推开店门,走了出去。灯红酒绿的大街,繁华的不夜城,构成了一幅美丽的画。乞丐们照例向我走来,我微微一笑,恐怕只有我的朋友瞿海平这样有爱心的人才会为每一个出现在眼前的乞丐掏钱吧。想到了瞿海平,又让我想起了篮球和碳酸饮料,于是心头的阴霾一扫而空,生活又变得美好了起来。

献JAY

他没有俊朗的外表,

也没有伟岸的身躯。

但他有不羁的性格,

及最富磁性的嗓音,

和超凡的创作才华,

够帅的动作和表情。

就是这样一个他,

成为我生平第一个偶像,

因他感到骄傲、快乐,

不知觉已过三年……(PS:希他能长寿)

夸父的心

那个气吞山河的魁梧男子倒下了,倒在了逐日的途中,带走了昔日的壮士雄风,留在世间的惟有那以他的身躯化成的大山,还有那不曾改变的对光明的追求……

那个伟大而坚强的灵魂在没有阳光的世界中一直沉睡着,直到沧海变成桑田,桑田又变成沧海的那一天,那个灵魂才稍稍感觉到了一点光线,随即缓缓地睁开了他那紧闭了数千年的双眼,再一次看到了那个他曾以生命苦苦追求的太阳。“夸父,你终于苏醒了?”一个睿智而威严的声音从他的耳边响起。此时的他才刚刚苏醒,还未来得及想任何事情。“什么人?!”他坚毅的语气中带着一分疑惑、一分迷茫,同时他下意识地四下望了望,并没有人出现在附近。“我是能与灵魂沟通的贤者,”那个声音说,“我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你,以解决我心中的疑惑。”“说吧”他这句话中没有任何的感情色彩。“请问你在倒下的那一刻,你想到了什么?”那个声音这样问道。“唉……,”他长叹一声说,语气明显软了不少,“还能想什么呢?我因为对光明的追求而追赶太阳,却没有想一向以身体强壮而自豪的我耗尽了毕生的力气,最终也没有能追上。那种抱憾而终的感受,你应当不需要我再明说了吧?”“既然如此,难道你就没有想过要放弃?”“我当然想过……”此时他的语气又开始变得坚定,“但是每当这个时候,我就会想,我夸父堂堂男子汉,既已下定决心,又岂能半途而废,惹来天下人的耻笑!更何况我作为一个人,又岂能放弃追求,那么他与行尸走肉又有什么两样呢!?”

听到他如此慷慨激昂的话语,那个贤者的声音又开始软了下来,“那么事到如今,你后不后悔呢?”“不,从来没有过!”他的声音更加坚定了,即使在数千年前策马沙场时也未如此坚定,“没有什么可后悔的!为了自己的追求,即使最终未能成功,即使付出了自己的生命也未能成功,也是值得的!”“可是如果,如果你的那个追求是永远也无法达到的,或者说以你的方法无论付出多少努力都无法达到,那为此付出生命也值得吗?”“无法……达到,”他愣了一下,音调已不复刚才的雄壮坚定,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再次发出声音,“难道说……我以前所做的一切,包括我付出的生命,都……白费了?!”

他的灵魂抽搐着,用颤抖的声音说:“为了这些追求,我放弃了我治下的子民,放弃了与轩辕黄帝逐鹿中原的机会,我甚至为此放弃了成为华夏历史上最伟大英雄的良机……我是如此的执着,可是……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的灵魂痛苦的挣扎着,挣扎着……他的视线逐渐模糊了,他的思绪仿佛又回到了数千年前,他仿佛又看到了自己当年披荆斩棘、排除万难对太阳追求时的锲而不舍;看到了自己将那浩荡的黄河与渭水一饮而尽时的英雄气概;看到了自己轰然倒下时的死不瞑目。他还看到了数千年来自己在黑暗中徘徊却一直未归于冥府,只因为有心中对光明的追求而从未放弃希望的执着……然而就在这一刻,这一切仿佛都要破灭了,都不复存在了!那么如今,他又将何去何从?!

他的灵魂在不断地扭曲着,此时他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在上升,他猛然领悟,自己不再如同数千那样受到形骸的限制。于是,他停止了抱怨,如同几千年前一样义无返顾地向着那个几千年前他就开始追求的太阳升去。他的影象越来越小,直到完全消失……

沉寂了许久之后,那个“贤者”的声音再响起,“原来这就是夸父的心,他的追求可以在几千年都毫无改变,也可以为了自己的追求赌上自己仅剩的最宝贵的东西……”“但是……”另一个更加睿智更加威严的声音说道:无论结局如何,夸父他都已经赢了这场灵魂的赌局,因为他那伟大的追求……夸父的心终将如同那传说中的凤凰——在烈火中涅磐永生……

落花流水

“我想我应该开始努力了”他想到这里,发现已经十点了。为了保证明天第一天上课有充足的精神,他决定睡觉。

他始终觉得自己是个好“孩子”。因为他从不抽烟、喝酒、嚼槟榔,也不谈恋爱,他讨厌那些整天说着“十八岁后就不能早恋了”的人。他也从不去网吧,只在家里上网,不聊天,不玩网游。他接人待物文质彬彬,知书达理,从不高声喧哗、吵闹。在家更是孝子,很少不听父母的话。只可惜,他的成绩有些不好,而家长、老师、同学大都只看成绩。因此,别人也就不觉得他有什么不同了。

于是,他开始清书包。他是一个有条理的人。他看见书桌上的日历,以及日历上的已经过去的日子的安排,好像其中大多数都没做到,他寒假中所做的,仅仅是看看电视,看看书,上上网,打打篮球。他知道这个假期是高中最后一个实际意义上的假期,因此他很少花时间在学习上,他甚至连班主任的作业都没做。

在学校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一天的课程一下子就结束了。年级里第一天就举行了一场考试,好在试卷不难,也就过去了。他走到车站,突然产生一种走回家的冲动。于是,他告别车站,慢慢朝前走,再也不留心马路中间的杀人机器似的交通工具。

桥上还有一些寒冷,毕竟还只是初春。天空有一种叫淡蓝的颜色,淡得清澈,让人觉得这种淡蓝有些透明。他还发现天上有只风筝,那只风筝似乎被凝固在天空的哪个地方,只是静静的飘在那里,任桥上车水马龙,或是商场门庭若市。突然,风筝象是断了线,在空中挣扎几下便掉在江上。江水很浅,中间还露出一部分河床,上面还有汽车开过的痕迹。江上泊着几只小船——还有一只断了线的风筝。

他看到风筝掉了线很不舒服,又看到车胎压过河床留下的印记,更加觉得恶心。原来的好心情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他黯然地走着,让有些寒意的微风吹着面颊。

他回到家,已是晚上七点。房子是标准的两室一厅,虽然不大,却十分舒适。他的房门已被取下,挂上了门帘。房间里除了木地板外没有任何装饰,甚至连护窗也没装,只在木窗楣上吊了一串风铃,房中的木家具透出古香古色,看不出任何现代的金属气息,甚至那台电脑也是木质音响,显示器、主机箱也是米黄色,丝毫不破坏房中的书香气。

寒假中,他每天晚上都在这个房间里过着他认为最舒适的生活——一杯茶、一本书、一张纸、一只笔。这些就是他“幸福”生活的全部。这天,他吃完晚餐照例走进他的房间,只是手中多了几本教材。他很不适应地翻开课本,取出作业本,摸出钢笔,开始不耐烦却有认真地写作业。他很无奈,因为他觉得自己对“生活”的要求实在不高,然而他连这点追求都达不到。他唯一的一点空间也要被课本、作业本、参考书无情的占领,但他却又无能为力。他知道这是中国现代社会的生存原则,谁也没办法以下子改变。他又想起昨天晚上对自己的承诺,于是继续认真地写作业,做参考书。

有人在追他!他跑,拼命的跑。那些人在追,到处都有人在追。他已精疲力竭,却仍然在跑,因为他不想让追他的人追到。那些追他的人似乎不知道疲倦一直跟在他后面不远处。他跑进一个树林,左转右转象是迷了路。突然发现一个山洞,他躲进去,漫漫朝里走。大约走了一公里,他看到农田、屋舍——一切那么宁静,那么安详,似乎与外面物欲横流的世界毫无联系。这里是桃花源吗?——他心中的石头落了地。想到可以在这样的地方住上几天来摆脱那些追他的人,他又高兴起来。漫漫地,他看见一些人从房子里走出来,竟是那些追他的人!他一惊——

原来是个梦,他已是一身冷汗。再一看钟,已经六点了,他拿起书包走出家门。天气很好,太阳刚刚胜升起,几缕阳光透过树叶,暖暖地照在他脸上。最近他老是作这样的梦,他觉得这是他内心深处的自己,但是连他自己都没有梦中的感觉。他很迷惘。

虽然还是高二,但他的班主任和科任老师已经开始向他们灌输“高三意识”,反复举农村学生如何努力读书、如何发奋学习以及那些农村学校如何抓得紧的例子来教育他。其实他读书的压力本来就很大:他的家族对他的读书成材的期望都很高;他小学和初中的成绩一直不错,在同学眼中,他读到“博”是根本不成问题的,因此如果他没考上,他几乎会失去很多东西。他觉得承受不了那么大的改变,于是,他再次下决心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但是,他还没把“上”字想完,放学的铃声就响了。他已经习惯于一听到铃声就冲出教室奔向食堂,不管当时在做什么。这天也不例外,他也照例是全校前十个进食堂的。吃完饭,他回到教室,大部分人已经离开,只剩下几个在教室吃饭和一个出黑板报的同学。他打了点水,背对着窗子倚在墙上,任午后的阳光柔柔地洒在身上,广播里还放着《致爱丽斯》。他看着那个出黑板包的女生在做最后的收尾工作——把这个字的横擦短一点,那幅画的线条画粗一点,或者是在哪条花边上添些修饰,她漫漫地做着,好象这些都和她没关系。他喜欢这种感觉。

就这样大约休息了十分钟,他又想到家长的期待的眼光,他实在,也不能让那样的眼光失望,他觉得如果再这样“堕落”下去——在他看来,除了吃饭、睡觉、喝水、上厕所之外,做一切与学习无关的事都是在堕落——或许真会象班主任说的那样……他不敢再想下去。于是他第三次下决心认真读书。因此,他开始写极不感兴趣却又强迫自己感兴趣的作业。

他真的开始努力学习。除去路上耽搁的时间,他把每天堕落的时间控制在二十分钟以内。他不想让自己在失败后找到理由。

时间照样流逝,转眼又到了他们高考的时候。他一直习惯于看别人高考时的样子,这一年已经是自己高考了。

一切都很平静,时间并不会因高考的到来而停留,他静静地等待那几个数字。

但结果是:他失败了。

他只想笑,大声地笑。他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他只觉得他的所有的努力追求以及梦想都象落花流水一样,在事实面前毫不经意的淌过,似乎从来都不曾存在,正象他小时候对别人讲的故事:克赛把坏人打得落花流水。2004-3-6

花开时节动京城

又是一年的春天,谷雨前后,牡丹花争相开放。我家的牡丹开了一树,热闹得像午后的阳光,粉色的花瓣全都张开了,从中可以看到圆盘状的花蕊,花的直径大概有6-7cm,把矮矮的树干盖得严严实实。这几天,家里透着一股浓烈的花香味,总感觉像走在花园里。于是想到刘禹锡的诗:“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情。唯在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听说,植物园的樱花开了,于是与朋友相约去赏花。花朵很小,又落了一地,所以总感觉树上开的并非花,而是粉色的云雾——虚无得缥缈。友人说,樱花代表浪漫。这么小的花,它的美丽却那么短暂,(以樱花的花期只有3-4天时间)所以我并不觉得浪漫,只觉得有一点哀愁。忽然就想到牡丹花来了,同样是令人着迷得粉色,同样是令人惋惜的短暂花期,它却开的奔放热烈,让人一看到它就可以感受到它生命的活力。同样是花,你愿意做哪个呢?

1428年,英国正在逐步实施其吞并整个法国的计划,于是英军大举进攻罗亚尔河上的重镇奥尔良。这时通往南方的门户,一旦失守,英国人将长驱直入。在这紧要关头,法兰西民族涌现出一位女英雄,16岁的农家姑娘贞德。她挺身而出,毅然参加了抗英斗争,她女扮男装,投奔尚未加冕的王太子查理。她对查理说:“给我武器,给我军队,我要立即去解救奥尔良,把英国人从整个法国的土地上赶出去!”贞德的虔诚和单纯感动了查理,他给了贞德一面王旗、以把宝剑和武器装备。

1419年4月27日,贞德手持宝剑,率领7000名法军浩浩荡荡的出发了。贞德的行动激起了法国人民的爱国热潮,因此,大批群众参与他的队伍。法国人里应外合,两面夹击,终于解除了英军对奥尔良的威胁,扭转了整个战争的局面。贞德名声远扬,获得“奥尔良姑娘”、“圣女”等称号。

1453年,除加来港外,法国人收回了全部失地,基本上统一了领土。从贞德身上体现出来的民族精神在这方面起了很大的作用。他用美好的青春、短暂的生命开出了最美的生命之花。

在当时,英军的行为早已激起法国民众的愤慨,但是为什么只有他敢于站出来,用自己的行动证明自己的愤慨呢?可见,像贞德一样能把生命的意义理解清楚的人并不多,他们大约是指看重了生命的存在,而忽略了它的意义吧。

其实也并不是说,要生命有意义,一定要它很短暂,只要有意义,怎么长都不过分。像19世纪初俄国的女皇叶卡特琳娜二世,她在位30余年,为俄国以后成为世界第一大国做了积极的准备,她对为扩张,使俄国的领土扩张?倍。他残暴的压制农民起义……我并不是要宣扬对外扩张怎么怎么的好,只是,我认为一个人、特别是女人,有这种魄力来坐好这个巅峰的位置,并且有能力来改变世界的命运,这种人就值得人们敬仰。

要使生命有意义,其实并不一定要做一个很著名的人,就做一个默默无闻的人也可以,只要自己认为有意义就行。牡丹花是公认的花王,但如果你不喜欢牡丹花,完全可以不认为它是花王,真正的花王只是你最喜欢的花,它也可以“动京城”的。

爱的奇迹

每天平平凡凡地生活,也许有时觉得枯燥,乏味。可是当我们细细回味和感受的时候,突然会发现其实我们的生活除了一成不变的周而复始,更多的是生活在爱的氛围当中——给予也享受着别人的爱。

正如那句经典的歌词所唱的一样,“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世界将变成美好的天堂。”

我们沉浸在各式各样的关爱当中,朋友之爱,情人之爱,亲人之爱……而今天我要说说“父母之爱”。可是我又觉得力不从心,这个从古至今被无数文人墨客重复了无数次的话题,它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丝精华都被人反复推敲着,传诵着。可是有一些东西震撼了我,让我心里有了一种迫切的,想写一些东西的冲动。《中国青年报》1999年10月27日刊登过《古老而永恒的丰碑》,文中写在贵州发生的缆车事故中,缆车以疯狂的速度坠落,在撞击地面的一瞬间,潘天琪、贺艳文夫妇同时举起两岁半的儿子潘子浩,结果夫妻双双遇难,而儿子却安然无恙。6年前发生的南京“7。31”空难,在清理现场时,人们发现有位叫贡红梅的年轻妈妈双手还紧紧抱着一个9个月的婴儿,在20多个幸存者中,婴儿伤势最轻。当年唐山大地震人们在清理废墟时,发现一位母亲,在被困多日,缺水缺食的情况下,毅然割破自己的血管用热血哺育怀抱中的婴儿。

在我们生活中,耳闻目染的类似事例实在数不胜数。也许我们无法亲身经历,但这些事却实实在在的存在并且感动着我们。让我们在暗自埋怨,暗自诅咒的时候,能够想起我们的父母,不是他们凶巴巴的教训,不是他们烦人的唠叨,更不是他们强行的逼迫。想起的只是一些细节,像雨天送伞,天冷送衣服,病时的焦急之类的看似平凡的细节,毫不在意的细节,转瞬即忘的细节。

身在江南水乡,不会吝惜水的点滴,到了沙漠才会把它当作黄金;

是我们轻易忽视的平凡的爱,创造了那些不平凡的爱的奇迹!

我并不完整

猛的抬头看,其实我并不孤单,无论何时何地。

惊异的发现阳光下的生命是如此完美,无须将自己封锁在阴暗巢穴内。

承认旋律的力量,也不会低估情感,至少只有它们是能打动我的。《梁祝》固然有着凄美乐章,但依然感受无怨无悔无言无泪,缠绵到彼岸。

是羡慕还是嫉妒?

无需浮华的掩饰,女生的天性无论如何伪装也掩饰不住。

脚板印着公路中央的白色分道线,无完结的走下去,呼啸而过的车辆,卷着猛烈的风,扫过黑色的衣衫,勾起衣角。有人说“时尚不是美,而人们之间互相关注的是在个性的包装之外稍加注意的风格上的统一”我完全赞成。

行人稀少,大概是因为夏天所赋予人们的慵懒?一切都减缓的节奏,包括我本就迟钝的思维。

知道自己不只是懵懂,也能触摸到浮浅的存在。只不过不愿意承认罢了,面子问题。

睡眠状的路灯上挂着断了线的风筝。喜欢风筝的飞翔,它飞得越搞就越觉得自己被无理由的推崇,仅凭一根白色的细线缠绕在指间,来掌控比自己高很多的世界。

手心的汗水越积越多,来不及擦拭。笔尖不时吻着纸张,记下那些人为意义的符号,思想开始混乱。

他说我很单纯,跟我在一起,生活变得简单轻松。

其实我会想很多,譬如怎样装傻才不会让他感受到失望,寂寞。

他说我喜欢笑,像天使一样,心情永远阳光灿烂。

其实我更喜欢哭,只是已经学会控制泪腺,无泪的哭泣。

他说我很笨,混沌。我点头。

其实我真的很笨,笨得不知从何下剪,才能弄断这跟俘虏般的爱恋。

我并不完整。

立体触觉,她

在黄晕的路灯下等车,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发亮的广告海报栏前就地而坐,被余光笼罩,尽管主角不是我,依然有种被关注的小小幸福。

好久没有这样仔细透彻的凝视这个安逸的世界,忙碌让生活充实,无意间也排斥了情感的发泄。心理闷得慌,就算凉爽的夏风如何用力的吹,也理不清各种小情绪丝麻般的无理缠绕。

公路上飞疾的轿车,身后总跟着打转的黑烟。单位空间内的速率不断加快,无阻隔的,随时随地。一个人安静的瞬间会想很多,尘封的过去实在不愿意开启,尽快的将它遗忘。继续寻找半点前充实。

黑夜深沉得另人害怕,它不容许背叛萌发,以至于影子的跟从,无理由的枷锁牢靠。总以为全人类最混沌的就是它了~黑糊糊的一团,没有美丑的演示,没有真假的分辨。但今晚,我错了,婀娜的美,膛视它的神秘,我满怀依恋。

风啪嗒的敲击头骨。BLUE——忧郁,不知道为什么,至少字典是这样说的。呆呆坐在身边,静静的,蓝色的镜片,已开始腿色。出于本能的依在她臂旁,瞬间易地而处的感叹。呆呆在想什么?大概她自己也弄不清楚,更或许她根本不想弄清,模糊依稀的东西在她看来比真实更真实。呵,HOWEVER,我知道她是其中一个,我一直在找的。

我们会狂笑过大街,舍命追公车,放肆的谈论有“价值”的主题,有时还会小女生味十足的发表人生感慨。不敢说她了解我,“了解”这么深奥的东西,她那鸭脑研究一辈子也未必分析得出的所以然。但我惊讶于她懂得朋友之间应有的信任,友善,支持和互助。这样我就真的很满足,很满足了。

乌云覆盖,而雨点不配合的粘在那里,久久不落。海报栏的灯光渐渐暗下去。背后的路延伸,延展。花坛的形状周期性的变换着。我陷入沉沦。

我不懂,我不懂,我不懂,我真的不懂,

属于世界范畴一再徘徊无懈可击的封锁元素,如何转换?

属于两人单位不再流连赤身裸体的展现空间,如何轮回?

寻找生活的反面

生活是最神圣的理由,而我记不得它的结局,开始,或者是每一个微妙的含义。

我们在寻找生活的每一件事,每种意义。不停地,不由自主地,接受或逃避着每件事,每种意义的反面。追求着,执著着。用二分之一的概率,去选择成功或失败,快乐或悲伤,幸福或痛苦,满足或失去。疲倦了就休息,等稍有力气了再继续飞行。坚强或脆弱,不断的纠缠着过生活。

生活里的每个坚定和不坚定,每个迟疑或不迟疑,每个犹豫或不犹豫,每个完美和不完美。每个成全,每个牺牲,每份付出,每份失落。我们不停地,不由自主地,经历也是享受着每件事,每个感觉所带给我们的情绪和领悟。生活的意义无处不在,正面的,反面的,清楚的或者是模糊的,就像瞬间燃烧的花火,不声不响的坠落。

所有故事,所有回忆,所有等待,所有梦,无声无息地记录着所有得失,美丽的生活以及它的反面。灿烂的笑容,昨天的泪水。我们生活在正面和反面的世界里,无意识地接受,有意识的选择。

生活是最伟大的事业,而我微笑着,成长着,寻找着生活的反面。

生之爱

从混沌中睁开眼睛,头顶是广阔无边的天空,脚下是同样广阔无边的大地。

我,阳光下的宝贝,向日葵。

太阳,每日准时从地平线的东边升起。当我羞涩地张开双臂迎接他时,金黄的光芒给我镀上金黄色。

他从来不和我说话,也从来不要求什么。我在风中轻轻唱歌,他从来不说“好”或者“不好”。

我问风,为什么他从不说这样的旅行单调乏味,不说一个人行走的孤寂。他走过漫长岁月,金色火焰一直默默燃烧,照耀万物。

他只是赶路,从天的东隅,划破蔚蓝的天空,走向天的西隅。日复一日,亘古不变。

我像日晷小小的指针,长长的影子拖在身后,随着他的旋转而旋转。第一次升起和第二次升起间的距离,叫一日。

太阳,就是我的神。被阳光包围的时候,总有什么东西在我体内,温热地跳动。

风说,那是幸福吧。

身下的土地,沉默如头顶的太阳。

人们埋没她,践踏她,她毫无怨言。她潮湿,厚重,肥沃。黝黑的身体延伸到天的尽头。

她是母亲。凡有生命的物体,都依赖着土地成长。她的博大胸怀,安抚一切,包容一切。而亿万生灵伸直手臂碰触谣不可及的天空时,往往忽略了身后令他们安稳扎实的土地。

有天,有地,才有了生命。

她应该和天一样,没有开端,更无所谓结束。

风说,太阳和大地,是一个古老的咒语。

我说,太阳和大地,就是我的迷。

我已经长得很高了。宽大的叶子里,藏着花的小小雏形。

我要吧花瓣涂成金黄色,像太阳的火焰。

风摇摇头,你,和大地上的一切,是不可能成为第二颗太阳的。

为什么,阳光下的宝贝,无法成为太阳?

神圣的时刻终于来到。默默祈祷,做出虔诚的姿势。

风中传来人们的祭歌。天命玄鸟,降而生商,宅殷土茫茫。古帝命武汤,正域彼四方……

这是天与地的神话。我们都是太阳的子民。

我感到生命的躁动。我知道,自己正在蜕变。达到生命潜能的极限,对我来说,就是开花。

亿万生灵,自由而奔放地活着。然而有谁真正注意过金黄的太阳,黝黑的大地。他们隐藏自己,给予力量。

只要天地不灭,万物便可生息繁衍,怡然自乐。

我把花瓣涂成金黄色,太阳的颜色。

但我知道,我不过是一棵向日葵,永远不会是太阳。

从一开始,太阳就处在一个遥不可及的高度,赋予光明和温暖。我们学会仰望;大地把自己摆在一个极低的位置,给我们生命,给我们扎根的地方。我们学会崇敬。

风说,太阳和大地,是一个古老的咒语。

我说,太阳和大地,曾是我的迷。这个谜已经解开。

有一种给予,不求回报。

有一种给予,默默无声。

他们所给予的强大的力量,是爱。来自生命的源头,永世不灭。

解语花的丁香梦

这儿是四季分明的人间。秋天到了。寒霜使岸边的秋草连株连株地凋谢,夜色扯断了缠着夕阳不放的彩云,也消逝了白日的喧嚣,只有几颗暗淡的星星朦胧在深蓝的空中。

两颗特别的花籽被一株临近凋谢的野百合裹得紧紧。百合花的芬芳早被接连不断的雨水消融了,只有这两颗花籽,两颗饱含百合希望的花籽还属于她。风,愈刮愈紧了;雨,愈打愈急了。一蓝一紫两颗小得可怜的花籽从她的怀中滑落,随风,开始了属于她们的生命之旅。

两颗小小的花籽在风中旋转,或许是百合有心,用粘粘的花蜜把她俩紧紧地贴在一起,即使风吹雨打,也拆不散她们。

她们就这样抱成团地旋转,终于,在一方小山坡上着陆,随后,雨水冲刷着稀泥将她们埋没。土里,好黑。“晴,你在哪里?我好冷啊……”清希望这只是个梦。“清,别怕!我就在你身边。”晴听着头顶上雨打泥的声响。“我们成什么了?!”清和着雨水流泪。“我们,还是我们。”晴拉着清向上顶着。

黑暗,有时会掩饰一切,有时也能揭示一切。——当寒冷的冰雪融化,暖和的春阳又照大地时,清和晴已从梦中醒来,她们试着顶开头上的泥土,奇迹发生了!清和晴干脆利落地见到了黑暗后的第一个艳阳天!

空气,难得地新鲜。清、晴惬意地伸了个懒腰,打量起周围这个全新的世界来。

蜜蜂蝴蝶在她们身边忙碌不停——许许多多不知名的野花把原本萧条的小山坡点缀得春意盎然。

一群可爱的孩子朝山坡奔来。“哇!花!好多花啊!瞧!我这朵多漂亮!”“我这朵才好看呢!”“看我的!看我的……”

孩子们争先恐后地比试着手中的花,把它们举得高高。“为什么没有人摘我们?”清用力张了张两片小小的嫩叶,指望看起来更挺拔。“因为我们与众不同。”晴只顾闭着眼享受着阳光的洗礼。“与众不同?与众不同……”清摇晃了下青色的花苞,希望能有哪个孩子注意到她。“对呀!你们就是与众不同!难看死了!”一株小花叫嚷道。“还有!你们顶着个青色的瘤子,谁会理你们啊?!”另一株小花斜眼附和道。“住口!我们也是花!”清向周围的低小野花扬了扬花苞,却遭来更大的嘲笑。清有点想哭。“算了吧清!过了春天,你的心情也许会好些。”晴借着风力压了压身下的小花。

一个春天的沉默。

花,不在沉默中盛开,就在沉默中枯萎。

山下的落红铺满了小径,山上的野花一谢就是整个山坡。惟有清和晴依旧伫立在凌乱的美丽中。

此时,清和晴已绽放成两朵高雅的野白合了!小野花们已无力再和她们比试,都软软地怏了下去。绿绿的山坡上,一点蓝,一点紫。“我们与众不同哦!”清故意向身旁枯萎的花儿晃了晃淡蓝色的花瓣,一阵清香随之弥散开来。“还是趁早享受点阳光吧!”晴始终把紫色的花儿向着太阳,露珠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五彩缤纷。

好日子似乎永远那么吝啬——风雨又来了。

它们要来结束这儿仅有的美。狂风一次又一次地席卷着小山坡,几乎要把草皮掀开;暴雨一次又一次地冲刷着小山坡,几乎要把一切吞灭。“我想……我要死了……”清疲倦地随风狂舞。“我……永远……与你同在……”晴奋力把清抱住。

天,终于放晴了。湿湿的草地上躺着两朵野百合;一蓝,一紫。她们,抱得好紧。

清和晴化作了两缕清烟飘摇直上蓝天。“我们不成样了……”清想哭却没有眼泪。“我们还是花儿。”晴笑笑。

终于,她们消失得无影无踪。消失得彻底。消失得不留痕迹。

我们的儒道释

——随笔

说实话,我挺不明白编书的人把庄子《逍遥游》放在一群“欣欣向荣的祖国花朵”正值雄心满志的年龄段的意义。

题记“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善天下”,这是可爱的前辈说的话,没有错的。人一旦坠入低谷,一定要守住自己的一个底线;即使飞黄腾达,也要为天下着想。

说得多好,我们可要积极地加入社会。

看着看着就笑了,想起了上课时跟大妈讨论的问题——庄子再怎么圣,提出这个只能代表他做不到;如果做到了,又何必说出来呢?逍不逍遥都只是流于形式,以他的造诣不应只纠缠于此吧。瞧瞧,这话说得够经典。可惜我正准备记住这句话时大妈一盆冷水泼得我那叫一个哆嗦“其实我后面还有句话没说完,有时候形式也很重要”。唉,世上的事总是那么一一对应,当你满心欢喜以为领悟了某件事的真谛时,最可悲的莫过于猛然间发现它的另一面正站在生活的高台带着特有的微笑看着你,直到你羞得无地自容。“观自在菩萨,行身般若波罗蜜多时,召见五蕴皆空。”每当我想要发脾气时会默默念这些。尽管结果总是不尽人意。

想想也是,为什么我不像某某某一样躲进小楼来一桶呢?好像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诚然,泡面的滋味是不错的,但未到来的人生跟泡面比哪个好吃一些呢?

哦,天呐。

道家讲究天人和一,我们要顺从自己本来的愿望生活,对待他人也应如此。以前我总是很疑惑为什么道家不用剃发呢?后来才知道它讲究的只是意念在心中,跟“酒肉穿肠过”一个意思。这才是最厉害的,它存在于你的心中。即使当你吃完饭想要便便时,这种东西也会伴随着你。“重剑无锋,大巧不工”就是这个意思。看看现在的我们,像是一群正在匆忙觅食的小动物,不经意间已经错失了日出日落,花谢花开;偶尔几个尝到了食物香味的,抬起忙碌尊贵的脑袋看看前方,像歌里唱得那样。“睁着黑漆漆的眼,望呀望呀望也望不到边。”我们还有什么形式不形式可言?突然间想起一句话:后年的这时候,应该已是云淡风轻了。

忙碌。

最近在为一些事情欢喜着,也在为一些事情悲伤着。照例把每晚献给我的理想,看着纯洁的封面,涌上一股挺复杂的豪迈——这可是我的理想呵。原来理想掂在手里是这种感觉,有点充实,有点满足;忙碌的感觉好像又回来了。

说着说着好像扯远了。话说回来,我觉得吧,庄子是一个思路清晰的可爱的老疯子。可能你会勃然大怒“你怎么可以这样亵渎中国传统文化圣人?!”呵呵,去你妈的文化圣人。在当时那样一个时代里,也确实没什么事干。人一没事干就空虚,思维就开始胡思乱想百?所以这样高超的逃避方式也就应运而生了。这也不能怪他,要怪就乖他生不逢时。不过,之所以老庄哲学能有它的今天,自然有它的存在性和合理性。人们脆弱的心灵总需要一点东东来填补的,我也是。

一句道教很经典的话作结尾,算是对这篇文章的总结。

在我们的人生中,务必铭记“三花聚顶,五气朝元”。灵活地运用这个法则,不如等时间来检验它的效用。

落花树系列

经过校园那几棵寂寞了一冬的秃树才发现,绿芽儿已迫不及待地挤满了枝头。遥想去年的此时,我在这几棵树下写下关于生命感悟的文章。其实,关于生命,那时的我仅仅参对了一半,生的那一半。而另一半则是那时从未思虑过的,甚至觉得极其渺远的另一个极端。于是眼前那抹本不经意的烟绿在我眼中,便不再是生的喜悦的讯号,而被盖上了一身厚重的标签,是那般沉甸甸的生命。这样想着,便又忆起外婆家门前的那棵树,现在,它应该也是绿意满枝了吧……

外婆家门前的那棵树有多少岁,我也不知道。打我很小起,它便早已直挺地矗在那儿,春夏秋冬,年复一年地执着在那儿。这棵傲气的植物,即使为岁月刻下了众多痕迹,也从来不曲折:暴风骤雨未能让它移动半分,鹅毛大雪也休想压弯它的枝干。可是这样的它却也有温柔细腻的一面,那便是每年春上,树四周纷花漫天的时候。许是依了这树的个性——傲气而不招摇,以致于那落下的花也是浸染着淡淡梨黄的极不惹眼的小巧。可是落花的数量多起来时,便也在树的周围氤氲出一种祥和宁静的气氛。树也因此被我们亲切地唤作“落花树”。

有关我和表姐妹们如何踏着花瓣在落花树下天真玩耍的记忆太多了,而最令我难忘的却是隔着那层梨黄的柔嫩的花瓣后,姥姥微微颔首看着我们静静微笑的脸。那个时候,姥姥脸上的皱纹便全活络了起来,在眼角四周的,额上的,都努力靠拢在一起,使得笑容甜蜜而温馨,也似极了落花树上飘飞的花。只可惜,现在在树下已不再会有姥姥的身影了。

有时我经常想着,落花树多么像我的姥姥——那个默默守着一幢大宅和一棵树几十年的女子,顽强不愿屈服于命运的女子。它和她一样通情达理,一样不善言辞却能安抚人心。我渐渐已能够理解姥姥当年总喜欢倚着落花树时的心情,那份来自心底的不染尘埃的闲和以及宁静会在树的催生下腾跃于心湖的水面。她与落花树一生的牵绊亦随着流年深深烙入了树干中。那么,立于树下所感悟的除了一份澹泊的心境,更多关于人生的真谛也铭记于心。

花开一季,树存一世。

我在落花树下明白的最大道理就是这个。不论繁盛多美的花始终只有一季的灿烂,树的温厚却可赢得一世的安稳。而另一方面,即使花已落尽,树依旧不会死去,却是在等待来年的美丽。

眼下,我望着校园秃枝上挤着的新芽,不自主地开始想象落花树前那一瓣灵巧的,飘飞如雪花般的小花来。或者,在今年这个特殊的年份里,落花树也会为了最重要的人而缄默呢?不……不,我知道的。即使花落尽了,树也不会死去。

即使繁花落尽,树依旧会好好地生活下去。

在一段楼梯间里的爱情

凡和我在初三那年曾交往过一年。

我们没有像任何恋爱的人们一样一起手牵着手逛公园,一起徘徊于午夜的剧场门口而久久不愿离去,一起走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四处闲逛说着令彼此心醉的俏皮话……我们的故事很平淡地在网络上展开。由最开始我七夕晚上的告白到接下来的正式交往到有点无趣的初三上学期生活到寒假时我决定的暂时离开到愚人节那天的真心告白到初三毕业会考结束后的各自安慰到又一个七夕夜——整整一年间,我与凡的一切仿佛早已是命中注定自然而然的事情,从未有所谓高潮迭起惊涛骇浪。连友人们都诧异于我们两人之间的清淡如水毫无情节:如果拍成电影,绝对可以创下世界冷门记录。

的确,那时我和凡的心里也十分清楚我们之间那段可有可无若即若离的情愫——可是彼此始终没有说什么,却依然坚定地走在一起。有时,我会想,也许我们都过于固执过于自负因而放不下自己的面子对对方柔情,也许是我们两人都过于理智,将感情的天平把握的太稳当以至于始终没有倾斜的迹象。如果说一定有点失重,那便是初三毕业那年的七夕夜里:

我:已经整整一年了呢,凡……

凡:恩,时间真快。

我:去年我七夕的愿望实现了呀。

凡:哦?什么愿望啊?

我:我希望今年的七夕也可以和你一起过呢……

凡:……

我:怎么不说话了?

凡:艾,如果我们高中在一起,大学也在一起,并且在同一个城市工作……那时我向你求婚,你会答应吗?

我:凡你怎么说这种傻话……你知道我是要成为一个单身贵族的,我不会结婚的。

凡:……

从那时起,我自心底感到和凡的距离开始越拉越远,尽管我们真的在同一所高中,同一所大学,毕业之后也来到了同一个城市。

凡顺利的实现了他的梦想成为了一名computer engineer,在IT行业里声名显赫;而我也在一家外资企业里谋得了一份令人羡慕的职位,拿着令人眼红的高薪。

我凭着自己的努力一点点获得了我想要的东西——物质生活的一切。我在城市中心的一栋大厦里购买了一套宽敞的公寓。搬家那天,凡十分热情地过来为我出谋划力。经过白天的辛苦,我的新家终于落成。在这样一个冷冰冰的石头森林里,能有一个给自己养足精神休养生息的地方,心里想着也是温暖的。

谢谢你,我温柔的望着凡。心里却不知怎的又涌上了多年前的那句话:那时我向你求婚,你会答应吗?很可惜的是,自那次以后,凡再没有对我说过。来到这个城市以后,我曾费心地想要从凡的每一个词每一句话里挖掘出一点哪怕只有半点的暗示。可是没有,半点也没有。我安慰自己是都市的尔虞吾诈使他变的冷漠何况我们现在只是朋友一般的好朋友,可心里却总有失落的感觉。

艾,不用这么客气。都相识这么多年的老朋友了……有事喊我就可以了。凡微笑着对我说。

那作为报答,晚饭我请,如何?其实我是想与他单独在一起。

那我就不客气了。凡又笑了。

吃完昂贵的晚餐,凡送我回家。一直送到了公寓门口。

因为我不喜欢搭乘电梯,所以凡也迁就我陪我一起走在从一楼到八楼那段长长的黑漆漆的楼梯间里。可是凡总是不愿和我并排着走上楼,而总是领先我一段楼梯间的距离,将我甩在后面。我几度想要跟上他而加快步伐,岂料他比我更快,我们两人始终保持着那一段楼梯间的距离,直到家门口。我想,这也是我们心的距离。于是,对于凡我不由地感到有些什么东西在我心里应该冰冻了,尘封了。

由于工作上的出类拔萃加上一份回头率99%的容貌,很快的,我和学生时代一样有了一大批追随者。而其中,力最让我动心。

力是我的顶头上司,在众多女同事中他惟独对我特别温柔。下雨天,我总是不用担心,力总会为我多带一把伞;而下雪天,力最外面那件大衣里面的外套总是等着我穿的。在力的车里,力对我说,艾,你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女孩,我很喜欢你。自然,我们开始交往,相继如宾的交往。

可每次送我回家,力只送到楼下,却并不上楼。一方面力很懒,坐惯电梯的他有点畏惧那八楼的高度;另一方面,我只愿意他送到楼下,然后我坐电梯上楼。没有他的陪伴,我不会一个人爬上八楼。即使和力在交往中,我的心底仍不知觉的为某个人留着位置。

这天,力和我约好一起出去。可临时,力一个电话过来:公司的女副总要他和她一起去见客户,恐怕……我知道那个女副总一直就对力有意思,尽管力再三申明他只爱我一个,但每每此时,力都会毫不犹豫推掉与我的约定而去赴她的约。这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我对力发火了——我一下子摔烂了力送的手机。

拿出我自己的手机,我拨下了凡的电话号码。

凡……我低低地念着。

是艾吗?怎么了?你不要急,我马上过来。

当我看到凡一脸焦虑地出现在我眼前时,我终于忍不住放声哭了起来。凡走过来,轻轻地拥抱我,安慰我。我安心的靠在凡的肩膀上,越哭越厉害,仿佛婴孩看到妈妈一般。凡不知所措的用他笨拙的方式安慰我。那一刻,我突然感激起力,他给了我这样一个借口,让我可以在凡肩上痛泣的借口。

那晚哭过之后,凡依旧送我回家。我们走楼梯。依旧是保持一段楼梯间的距离。

我更失望的是,凡始终没有对我说什么。

事后,力十分懊恼地向我道歉,并保证下次绝不这样了。我原谅了他。一切就像没有发生似的,我和力和好如初。

从那以后,心情每每有不悦,我都习惯性的拨打凡的手机。我很喜欢看见,他放下手中的一切事情飞奔向我的样子。然后送我回家,保持那一段楼梯间的距离。

可这不是爱情,我知道的。我只是有点依赖凡,而欧亦仅仅将我看作老友。我们之间始终有那一段楼梯间的距离。他不会放慢步子,而现在的我也不会再追上去。

其实凡的事情,我知道一些。在他们那一行里,凡算得上是顶尖了,有很多人仰慕他的才华。可凡始终没有女友。这也是我曾犹豫的原因。我会想是不是因为我。但现在渐渐想透:这应该是凡特立独行的性格使然。当初,也正是这样的他才吸引了我。因为他,创下了我差1%的回头率。唯一看见我而不侧目的,是凡。

终于,力向我求婚了。我会一辈子好好爱你的,艾。相信我,我能给你一生的幸福。力的诚恳足以打动天下任何一个女子。我亦不例外。年近30的我已经开始明白,一个稳定的家才是我最需要的。

我开始广泛的邀请亲朋旧友前来参加我的婚礼。通过手机,我亲口告诉了凡。

凡,我要结婚了。

……恭喜。许久的沉默之后,我听见电话那端两个冰冷的字眼。

谢谢,身为老友的你要送厚礼才行啊。我假装没有察觉凡的心痛。

关上手机,我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那晚,我一个人到酒吧喝了很多酒。

回家时,隐约记起大厦管理员所说的今天电梯要维修。于是第一次,我在没有凡的陪伴下一个人走上了那段黑漆漆的楼梯。

好黑啊,我一边抱怨着,一边摸索着上楼。今天的楼梯间似乎特别长,特别的黑。伸手不见五指。猛的,我忆起平时凡陪我上楼时总会帮我先开灯,这样我才能一直走在亮堂的地方,不至于被楼梯绊倒。就是那一段楼梯间的距离!凡之所以不陪我走,而总是领先的一段距离里包含着他的多少呵护多少情意。而我却一直误解着是他有意拒我于千里之外,从未曾读懂他默默的似海深情。想到这,我不由地感到头晕目眩而未留意到眼前还有一级台阶……

当我醒来时,全身都打了石膏。点滴一滴滴地注入我的身体里。而身旁正是我那恋了十五年的恋人。

对不起。我的心底很温暖的说。

傻瓜,我一下子不看着你就出事了……他还在责怪自己的失职。

你还愿意为我保持那一段楼梯间的距离吗……我含着泪说。

不了……从现在开始,我会每天牵着你的手上楼,不再留有距离了。凡深深地凝视着我。

出院以后,力也很识趣地提出了分手。不管如何,还是朋友。力这么对我说的。你是个很好的男人,力。我衷心地赞美。我们就这么平淡的分手,一如当初我平淡地接受力的爱意。

现在,我和凡依旧不会一起手牵着手逛公园,一起徘徊于午夜的剧场门口久久不肯离去,一起走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四处闲逛说着令彼此心醉的俏皮话……可是,我已经学会品尝这个上楼总为我留一段楼梯间距离的男人的爱情。

我很满足。在那一段楼梯间里他给予我的爱情。

浅谈“美”

可能是习惯吧,每当看见“笑”这个字的时候,就觉得它在冲着我笑,很开心的那种。但是直到现在我把眼睛瞪穿了也没在“美”这个字上面找出什么美的地方。或许这就是大家说烂了的那种内在美吧。

毫无疑问,在人类产生之前,美就诞生了。但是当人类产生以后,审美的观念才形成。世界上有这么多美的事物要欣赏,有时候想想确实也挺累的,不过似乎谁也没有对这些抱有厌倦的心态,反之,大家总是期待着美的新事物出现。换而言之,旧的美事物不断地被打入冷宫,只保留了少数非常经典的。起初我也不明白这一点,但是仔细揣摩一下,好象“期待”这个词就是专门为美所创造的,人们总是对自己心中认为美的事物穷追不舍,逐渐将心中的“期待”升华成“追求”。毕竟,人类是思想最复杂的一种动物,大脑里的东西比滚烫的火锅还要翻滚得厉害,对美追求的心理时常与理智做斗争,十足象两个天生的夙敌般。可见,美对于人类的生活产生了太多太多的影响,更加对人类的思想造成了很大很大的冲击。

美丽的种类实在太过于繁多,宫廷里的华丽之美,鸟瞰长城的壮观之美,爱情小说的凄凉之美以及乡村星空的闪烁之美等等等等。美无时无刻地存在着,又在无时无刻地被泯灭着,大家总是喜欢用丑来否定一件事物的美,这种想法太荒谬了。仔细聆听,每首歌都是那样动听,用心去看,身边的一切又是那么地值得怀念。美是一种需要被发现的东西,而不是一个被定义好了的概念。从我们这颗美丽的星球形成那天开始,美就静静地等在那里,等着有一天人们会发现它,呵护它,犹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苞。

每个人活着都存在着压力,而压力就象一根毒辣的皮鞭在身边不停地抽打着我们前进,如果这样形容没错的话,那么美肯定是天使一双纤细的手在我们前方召唤着我们。每个人都在为着自己的美而努力,自己也从来没想过为什么会这样,虽然明明知道自己只是一个过客。毕竟生命实在太残酷了,在无知中诞生,在痛苦中消亡,对美的认识也只是象一个不下车的小站,匆匆忙忙,始终只是跟他的手拍了一下就过去了,握不住,逃不掉。

美不会变,惟独人会变。抓住了风中的蒲公英,却总是逃不过放走它的命运。人在追求美,同时也在抛弃美,或许这就是每个人作为一个过客的悲哀吧。

雪白·血红

剑心,如果有来世,我一定成为你的妻……——雪代巴

1、承诺

我会回来的。

那时……我们就结婚吧。

对了,我还会带些酸浆回来……你最喜欢的。

清里是那般灿烂地笑着对我承诺,笑意融化在故乡三月不停飘飞的一片绚烂的白色樱花里。

我满足地相信了那一副我生命中最初始的美丽画面。我笃定地等着——清里,我的青梅竹马,亦是我第一个挚爱的男人——他,所承诺给我的幸福。那时,我是那般甜蜜。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他会给我幸福的,一个女人应有的幸福。

自从6岁那年他奋力地替被欺负的我打抱不平而招致满身青青紫紫的伤痕却依然笑着说没事时,我就认定了。

所以,我会等他。尽管他只是一个下等的武士,尽管他没有倾国的财富,也没有出色的外貌。可清里有对我的最深沉的爱,他会愿意用他的一切来交换我的幸福。虽然外面世道很乱,可我为能拥有清里一生的守护而无比宁静。

我顺从地在故乡等他回来,等待我一生的幸福。

成为他的新娘,是我最大的心愿。

2、死讯

我从来没有想过,那一副画面竟是清里和我的绝别。

当他的上司到家里通知他的死讯时,我听到了自己身体里某种玻璃彻底被打碎的声音。是我的幸福。

想哭。有太多的话语堵住了我的喉咙,连抽噎声也发不出来。

清里,他一直是我的世界。他走了,我的世界也彻底被毁了。

而对那个男人,我甚至没有说过一句爱你……如果我当时强行留住他,是否能留的住我的幸福?不,清里走了,注定我这一生不会再有任何幸福。

对着清里的牌位我第一次有了那么强的怨念——我恨杀了清里的人,恨那个抢夺了我幸福的人!因为他,我失了最爱的人,甚至,甚至——连一句谢谢都没有机会对他说,对一直给予我无限体贴关心的清里说!

从那一刻起,我了解了自己生命延续的目的。

3、雨夜

那个雨夜注定是我生命里的劫。

当被杀人的血溅在我身上时,我仿佛看到了清里死前的一幕:无数的樱花沾染了血的颜色,鲜红,刺眼又是那么的不甘;而他嘴里喃喃念着的是远在家乡的我的名字……

而此刻站在我面前染血的剑心,一脸冷漠,写满的是不知名的过去。我无法看透他的心。

紧接着一片旋目,我感到身体开始逐渐下沉。朦胧中似乎有人接住了我,是剑心。

那夜,雨一直啪嗒啪嗒地冲刷着地面……

4、睡脸

剑心就那么抱着剑坐在房间里睡着了。

我心情复杂地看着眼前的杀夫仇人:他的睡脸是那么坦然,没有一丝阴影;更是连被褥都没有盖……还是个孩子,我轻声叹道。转而注意到他脸上的伤痕——就是这个孩子,他为何能那么决绝地结果了清里的生命?他的那双手背负了多少鲜血的诅咒呢?

想着,我还是忍不住伸手帮他把被子覆上。就在那一刻,他警觉地睁开双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我按倒在地,而剑,笔直地对准了我的喉咙。

尽管他很快又将剑放下,向我说了抱歉。

——我这才看到属于剑客的本质。

5、谈话

桂先生会找我谈话,我心里很惊讶。

在我的印象里,这个男人虽然是长州维新派的头目却丝毫没有趾高气扬的神色,反倒是十分谦恭,又有一颗似能容下一切的心,常常让身边的人由心底感到十分塌实和宁静。我感觉到他绝不是一个平凡的男人,他一定会做出令世人瞩目的事情。也许身为王者就该有他这般的风度吧。

虽然我外表很平静,心里还是稍许忐忑地猜测着:他是否已发现了我的身份?

岂料他竟是拜托我做剑心的剑鞘!他告诉我另一位剑客和他的“剑鞘”的故事,并语重心长地谈起剑心,希望我可以成为阻止他杀人成性的剑鞘。

面对桂先生,我无法立即给他一个肯定的答复。我的内心也充满了挣扎:我可以做剑心的剑鞘吗?暂不说他是否愿意听我的,就是我对他的那份特殊的感情……我可以做到吗?

6、剑鞘

为了营救桂先生,他握剑的手一直不停地挥舞着,在一道道目不接暇剑影的闪光中,鲜血如泉涌,在夜空中划着近乎完美的弧线,在我看来却是那么绝美又凄凉的低诉……

而他的另一只手一直紧紧地握着我的手。

我犹豫着,看着那些红色液体的喷洒——仿佛看到无数个我和清里在繁盛一时又立刻归于消亡的缨花中被迫松手的影迹。我感到一阵阵的心疼,究竟是为了我自己,还是为了剑心?我迷茫了,刹时桂先生与我的谈话的情景又浮现眼前:沉默之后,他一脸诚恳的凝视着我,请做剑心的剑鞘……

瞬间,我不知从哪儿来的一股力量推动我固执地挡在了剑心的剑前。他惊讶地看着我眼中盛满的请求却坚定的神色,脸上写满了不解。

那一刻我有一种感觉,我的命运注定和眼前的他相连了。

7、闲适

为了躲避敌人的追杀,我和剑心在桂先生的安排下暂时假扮成夫妻,在一处隐秘的山林里生活。

我们有自己的小草屋,房前还有一片不大的园地。我渐渐习惯将这儿称呼为“家”。

每天早晨,当第一缕曙光从窗前透入,我会醒来看着身边熟睡的剑心——那么单纯的他很难让我与侩子手联系起来。

稍晚些时候我们会一起沿着狭长的山路去集市里购买些所需用品。在那段并不短的路上,我们总是一前一后地走着,长时间的沉默不语。只有雀鸣声与偶尔投影的光斑在我们中间闪烁、穿越。夕阳渐沉时,我们又会沿着小路,一点点走回家。尽管没有许多交流,可我看到了剑心的体贴:他的步履从未很快而是配合着我的步调。

越来越多的时候,我开始不自主地沉醉于这种平静的生活,甚至忘却了我一直呆在剑心身边的原因,甚至——我以为自己又可以追上幸福的步伐了。

但我不能幸福,除了清里,没有人可以再给我幸福。

为了提醒自己,每天入睡前我都坚持将我和清里的故事,我对清里的感情一遍遍写在本子上,似乎这样可以使我感情的天平趋于平衡。可我也很清楚,所谓平衡不过是我的自欺欺人罢了。

8、感情

那天我们依旧和往常一样,卖了药慢慢踱步在回家的小路上。我突然脚下一滑,险些摔倒。是剑心扶住了我。他眼中闪动着从未有过的温柔光芒,我想要逃开,无奈怎么也动不了。果然,他无比疼惜地凝视着我,缓缓却有力地说道:

我保护你。

让我来保护你吧。

又是一份承诺,我不禁再次想起清里去京都前向我许诺的那些话。然而,我的心里虽有揪心的疼却依旧非常甜蜜。我知道自己应该抗拒这份感情的,但是……我的理智似乎再也无法欺骗自己的心:我已经爱上了剑心……爱上了他的善良,他的单纯和他的忠诚。

那一晚,当我躺在他的怀抱里时,我看到圣洁的水莲花在水中慢慢慢慢地舒展,晶莹,剔透,但转瞬,花落满地,繁华尽逝。

我终于触到了我一直最渴望的,等待了那么久的幸福。

虽然,这份幸福没有明天。

9、真相

第二天晨曦微露时,我已换上了白色的衣裳。记载了一切的日记本也静静地躺在桌面上。临出门前,我最后看了一眼剑心的熟睡的脸——呵,我第二个挚爱的男人啊,注定我不能许给你我的一生;我的命运早已注定了的,只能是你生命里薄弱的美丽的想象……尽管,我是多么希望自己可以与你在这小屋里享受为人妻的幸福,也许我们会有一大群孩子,也许到时园地里的果菜会生长地十分茂盛,也许在某年樱花盛开的三月里,我们可以在孩子的簇拥下相依相守着彼此会意地微笑……有太多的也许,可它们却会随着我迈出小屋的那一刻而全部被埋葬。

试读结束[说明:试读内容隐藏了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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