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吉忱诊籍纂论(txt+pdf+epub+mobi电子书下载)


发布时间:2020-08-18 01:21:53

点击下载

作者:柳少逸

出版社:中国中医药出版社

格式: AZW3, DOCX, EPUB, MOBI, PDF, TXT

柳吉忱诊籍纂论

柳吉忱诊籍纂论试读:

柳吉忱小传

柳吉忱(1909—1995),名毓庆,号济生,以字行,山东栖霞人。6岁入本族私塾,民国入高小,中学,后拜儒医李兰逊先生为师,尽得其传。曾先后毕业于天津于稼谦、上海恽铁樵国医班。1941年参加抗日工作,以教师、医师身份为掩护从事地下革命活动。新中国成立后历任栖东县立医院、栖霞县人民医院院长,烟台市莱阳中心医院中医科主任、主任医师。受山东省莱阳专员公署委派,1954年至1958年,负责莱阳专区的中医培训工作,主办了七期中医进修班,并亲自授课,讲授《内经》《伤寒论》《金匮要略》《本草经》《温病条辨》和《中国医学史》,为全地区培养了大批中医骨干,一部分成为筹建山东省中医药学校的骨干教师,一部分成为组建半岛地区县级医院的骨干中医师。20世纪60~70年代,又教子课徒十余人,故山东诸名医多出自其门下。

自1955年起,历任山东省中医学会理事、烟台市中医药学会副理事长、莱阳市政协常委。学贯《内》《难》《本草》,仲景诸经之旨及唐宋以后医籍,临证澄心用意,穷幽造微,审证候之深浅,明药性之紧缓,制方有据,每收效于预期。诊务之暇,勤于笔耕,著述颇丰。先后著有《内经讲稿》《伤寒论讲稿》《金匮要略讲稿》《温病学讲稿》《本草经讲稿》。尚著有《风火简论》《中医外治法集锦》《济众利乡篇》《热病条释》《柳吉忱医疗经验》《脏腑诊治纲要》《周易卜筮》等书。并撰写了“运气学说之我见”“哮与喘的证治”“癫狂痫痴的证治”“崩漏治验”等几十篇学术论文。1983年离休,仍以济世活人为己任。1987年,受山东中医界的重托,创办山东扁鹊国医学校并出任校长,开创新中国成立后民办中医教育之先河。

1.时病

伤风(桂枝汤证)案

宋某,女,52岁,职工,1959年2月13日就诊。

昨夜宴宾客,于今天早饭后,即在院落洗涤餐具,头身汗出,始感身爽,旋尔烦满,啬啬恶寒,淅淅恶风,翕翕发热,遂回房间卧息,继而头痛,发热,汗出,恶风,伴全身不适。故由家人陪同来诊。查体温37.8℃,舌淡红,苔薄白,脉浮缓。

证属风邪客卫,而致伤风。治宜解肌散表之法。

1.点刺出血,泻足太阳经之经穴昆仑;补足少阴之输穴、原穴太溪;点刺督脉之陶道出血。

2.予桂枝汤。

处方:桂枝12g,制白芍12g,炙甘草10g,生姜3片,大枣4枚,为引。2剂水煎,以热稀粥送服。

2月15日复诊,患者欣言相告:首剂初服即微汗出,则发热、烦满、头身痛息,自觉周身轻松。翌日续服1剂,病臻痊愈。

解读  :《灵枢·五变》篇云:“黄帝曰:人之善病风厥漉汗者,何以候之?少俞答曰:肉不坚,腠理疏,则善病风。”意谓皮不致密,肉理粗疏,致风邪厥逆于内,而为漉漉之汗。盖因太阳之津气,运行于肌肤体表,若“肉不坚,腠理疏”,则津泄而为汗。《素问·评热病论》云:“帝曰:有病身热,汗出烦满,烦满不为汗解,此为何病?岐伯曰:汗出而身热者,风也;汗出而烦满不解者,厥也。病名曰风厥。”由此可见,本案患者既属张仲景《伤寒论》中风邪伤卫之证,又属《内经》风厥之证。雷丰《时病论》称为时病,“时病者,乃感四时六气为病之证也,非时疫之时也。故书中专论四时之病,一切瘟疫,概不加载。尚遇瘟疫之年,有吴又可先生书在,兹不复赘。”由此可知,“时病”与“时疫”之畔界。

风邪初客于卫,头先受之,故有头痛之证;风并于卫,营弱卫强,故有发热汗出之症;汗出则腠疏,故有恶风之候;脉浮主表,缓主风,故用解肌散表之法,以祛卫外之风。桂枝汤有《伤寒论》第一方之誉,以桂枝为主药而得名,由桂枝甘草汤、芍药甘草汤,加姜枣而成。经谓“风淫所胜,平以辛,佐以苦,以甘缓之”。该方以桂枝甘草汤辛甘化阳,芍药甘草汤酸甘化阴,姜枣具酸甘辛之味,而和营卫。故诸药合用,共奏解肌祛风,调和营卫之效。故而《金镜内台方议》有“用桂枝为君,以散邪气而固卫气;桂枝味辛甘性热,而能散风寒,温卫气,是辛甘发散为阳之义也;芍药味酸性寒,能行营气,退热,理身痛,用之为臣;甘草、大枣味甘而性和,能谐荣卫之气而通脾胃之津,用之为佐;姜味辛性温,而能散邪佐气,用之为使”之精析。啜粥、温覆以助药力,即益汗源,又防伤正,乃相得益彰之功。故本案用之首剂初服即微汗出,则发热、烦闷,头身痛息。《素问·骨空论》云:“黄帝问曰:余闻风者百病之始也,以针治之奈何?岐伯对曰:风从外下,令人振寒,汗出头痛,身重恶寒,治在风府,调其阴阳,不足则补,有余则泻。”对“风厥”之治,《素问·评热病论》云:“巨阳主气,故先受邪,少阴与其为表里也,得热则上从之,从之则厥也。”“治之奈何?”“表里刺之,饮之服汤。”“表里刺之”,即刺足太阳膀胱经之经穴昆仑,用泻法,以解太阳经之风邪;刺与膀胱经相表里之足少阴肾经之输穴、原穴太溪,此乃“五脏有疾,当取之十二原”之谓也;点刺督脉与足太阳交会穴陶道,以解振寒头痛。故针刺、汤剂共调治之。此即“表里刺之,饮之服汤”而愈病之谓也。

春温(葱豉百花汤证)案

迟某,女,41岁,初中教师。1974年2月16日就诊。

患者素体尚健康。去年季冬,因学生统考,日间疲于辅导学生,寒夜忙于批改作业,遂感倦怠日渐。春节前“忙年”,疲劳甚。3日前感寒而发热恶寒,遂头痛,身痛,无汗,口渴,咳嗽,舌苔浮白,脉弦微紧。

证属冬受微寒,伏于肌肤,来春复感外寒,触动伏气而发春温。宜辛温解表之法。予葱豉百花汤化裁。

处方:防风6g,桔梗6g,炒杏仁6g,陈皮6g,淡豆豉12g,葱白12g,炙紫菀10g,炙百部10g,炙冬花10g。水煎服。

2月20日,服药1剂,微汗出,遂发热恶寒,头痛身痛缓。续服2剂,发热恶寒,头身痛悉除,咳嗽微作,仍宗原意,续服3剂。

2月23日,续服3剂,诸症悉除。

解读  :《素问·生气通天论》云:“冬伤于寒,春必温病。”意谓冬天感受寒气,到了春天易发作温病。去岁,1973年,癸丑年,终之气主客气均为太阳寒水,又于冬夜劳作,故感寒较重,因其体尚健康,而寒伏于肌肤未发病。《素问·金匮真言论》云:“夫精者,身之本也,故藏于精者,春不病温。”意谓精气是人体生命活动的根本,能顾护住精气者,春天就不至于发生温热病。反之,则如清·雷丰《时病论》所云:“因冬不藏精,春必病温是也。”本患者于季冬“日间疲于辅导学生,寒夜忙于批改作业”,此即雷丰所称的“冬令劳苦动作”之人,耗神伤精,故成“冬不藏精”之人。故雷丰有“此即古人所谓最虚之处,便是容邪之处”之记。故此案患者既属“冬伤于寒”之案,又属“冬不藏精”之例。故于1974年2月13日,春感微寒亦必发春温。雷丰在《时病论·冬伤于寒春必病温大意》中云:“风温、春温发于大寒至惊蛰,温病、温毒发于春分至立夏。”其由,盖因“大寒至惊蛰,乃厥阴风木司权,风邪触之,发为风温;初春尚有余寒,寒邪触之发为春温。春分至立夏,少阴君火司令,阳气正升之时,伏气自内而出,发为温病、温毒;晚发仍是温病,不过较诸温晚发一节也。”要言“以上五证,总在乎夏至之先”,即“冬伤于寒,春必病温”之五证也。其理源自《素问·热论》,“凡病伤寒而成温者,先夏至日者为病温,后夏至日者为病暑”之谓也。而本案患者发于2月13日,乃立春前19日,为大寒之后,惊蛰之前,感癸丑冬之余寒而发春温。故其治吉忱公宗先贤雷丰“辛温解表法”,其治“以防风、桔梗,祛其在表之寒邪;杏仁、陈皮开其上中之气分;淡豆豉、葱白,即葱豉汤,乃《肘后方》之良方;用代麻黄,通治寒伤于表,表邪得解,即有伏邪,亦冀其随解耳。”因其兼咳嗽,故吉忱公合入紫菀百花汤(紫菀、百部、款冬花),以三药皆辛温,入肺经气分,兼入血分,开泄肺郁而止咳。于是,辨证精慎,方对药效,而收卓效。

伤暑(加味葱豉汤证)案

梁某,男,72岁,干部,1978年7月26日就诊。

年迈体虚,自入伏以来,天气炎热,汗水遍身,遂风扇纳凉不停。于昨日始感头痛,恶寒,肢体拘挛,关节痛,心烦,身大热,而无汗,微咳,舌淡红,苔白,脉浮弦有力。

证属纳凉伤暑之候。治宜辛温解表之法。师雷丰加味豉葱汤意。

处方:香薷15g,藿香15g,桔梗10g,制杏仁10g,陈皮10g,淡豆豉10g,葱白10g。水煎服。

7月29日,首剂头服,即汗出,而头痛、身痛、发热、心烦诸候得缓。3剂服后,诸症若失,嘱其避风扇直吹。予以桔梗6g,淡豆豉6g,葱白6g,生甘草3g。续服3剂,以善其后。

解读  :《素问·热论》云:“凡病伤寒而成温者,先夏至日者为病温,后夏至日者为病暑,暑当与汗皆出,勿止。”《素问·刺志论》云:“气虚身热,得之伤暑。”此患者年迈体弱,居室纳凉,风扇劲吹,此即静而得之为“伤阴暑”也。故以辛温解表除暑之法。方用雷丰之加味葱豉汤治之,因非风寒而致,故去防风而以香薷、藿香代之。香薷辛温芳香,既能发表散寒,又能和脾化湿,宣外和内,发越阳气,凡夏令受凉,阳气为阴邪所遏,见恶寒发热,头痛胸闷,腹痛吐泻而无汗者常用之药,故誉为夏令“阴暑”之良药。藿香具芳香化湿之功,而为暑令常用之药。其辛散发表而不峻烈,微温化湿而不燥热,被历代医家誉为散暑湿表邪,醒脾开胃,和中止呕之要药。吉忱公谓“二药之效,即‘轻可去实’之谓也。”方佐之桔梗开提肺气,宣胸快膈。陈皮,味辛苦而性温,气芳香入脾肺,开上中焦之气分;杏仁,苦微温,清肃肺气,共为外邪犯肺致咳之用药。葱白、豆豉,乃《肘后方》之葱豉汤,方药平和,虽辛温而不燥烈,无伤津之弊,深为历代医家所重。费伯雄有“本方解表通阳,最为妥善,勿以其轻而忽之”之论。故雷丰《时病论》中第一方——辛温解表法,即由此方加味而成。吉忱公名之曰“加味豉葱汤”。

吉忱公谓:“疗暑病,当细读《时病论》‘夏伤于暑大意’一节。”不可率意均以“藿香正气散(丸)”治之。雷丰云:“夏伤于暑者,谓季夏、小暑、大暑之令,伤于暑也。其时天暑地热,人在其中,感之皆称暑病。夫暑邪袭人,有伤暑、冒暑、中暑之分;且有暑风、暑温、暑咳、暑瘵之异。伤暑者,静而得之为伤阴暑;动而得之为伤阳暑。”本案患者居室纳凉而发,故属“伤阴暑”之证也。于是理明、法符、方对、药准,而收效于预期。诚如清·张山雷《论方案》所云:“病者本有一定之病理,识理毕真,认证确药,自然敢下断语,案无遁情,则所立之方,也必配合停匀,有条不紊,而后药能中病。”

暑令感冒(桂苓甘露饮证)案

张某,女,31岁。1954年8月26日就诊。

时值长夏,伏暑挟湿,外感高热3日不解。头痛,目眩,烦渴,纳呆,胸痞恶心,小便赤涩而短,便下溏泄,舌淡,苔白腻,脉浮滑有力。

证属暑热外袭,内伤脾胃,气化失司。予桂苓甘露饮加味调之。

处方:茯苓30g,滑石30g,炒白术15g,泽泻15g,桂枝10g,石膏30g,寒水石10g,知母10g,猪苓15g,藿香12g,甘草10g,水煎服。

8月30日,服药3剂,身热退而未尽,便泻已减,余症已除,脉象浮数。仍宗原意,原方加佩兰10g,贯众10g,续服。

9月5日,患者欣言相告:续服3剂,病臻痊愈。

解读  :《素问·气交变大论》云:“岁土太过,雨湿流行……饮发中满,食减……病腹满,溏泄,肠鸣。”而1954年,为甲午年,岁土太过,雨湿流行。8月26日,古历为7月28日,乃长夏之季,四之气时,主客之气均为太阴湿土。中暑受湿,而见诸症。故有《宣明论》桂苓甘露饮之用,方由六一散合五苓散加石膏、寒水石而成。方中以《伤寒标本》之六一散(滑石、甘草)祛暑利湿,佐石膏、寒水石以清热泻火,除烦止渴;用《伤寒论》之五苓散,以桂枝温阳化气,白术健脾燥湿,二苓、泽泻利水祛湿止泻,则气化有序,湿邪得除。吉忱公于甘露饮中加知母、石膏以清热润燥;加藿香、佩兰、贯众,增其清热化浊除暑之功。

1963年,余在栖霞县人民医院工作时,接诊一月经不调患者,其门诊病历有吉忱公任栖霞县人民医院业务院长时之诊籍,遂追询之,笔录之,而有此案之录。后以此案之记,请公解之,亦录之,故有此案之笔记。余验之临床,亦多收卓效。

暑疟(清营捍疟汤证)案

倪某,男,38岁,农民,1948年9月5日就诊。

七月大暑前两日上午于田间劳作,烈日炎炎,劳累烦热,遂去地头树荫下纳凉,倚树歇息,遂入睡。倏尔一阵风吹,寒栗而醒,遂感全身不适,随后返村回家休息。昨日上午去临县高疃“赶集”,回家时已近中午,口渴引饮,即汲井水暴饮。餐后于“过道”纳凉午休,午休后遂感恶寒壮热,休作有时,复感口渴引饮,着衣则烦热,去衣则寒凛。查舌淡,苔白,脉来弦象。

证属长夏纳凉,感受阴暑,暑汗未出,邪伏于内,入秋饮冷纳凉而发。师雷丰清营捍疟法治之。

处方:连翘12g,淡竹叶10g,扁豆衣15g,青蒿10g,木贼10g,黄芩10g,青皮12g,西瓜翠衣1片为引。水煎服。

首剂初服,即微汗出,余症亦悉减。继服5剂,则恶寒壮热偶发。续服5剂,病臻痊愈。

解读  :《素问·生气通天论》云:“夏伤于暑,秋必痎疟。”意谓夏天感受暑气,到了秋天,每生疟疾。痎疟,乃各种疟疾的总称。纠其病因《素问·疟论》有“疟气随经络沉以内薄,故卫气应乃作”之论。对此,雷丰在《时病论·夏伤于暑秋必痎疟大意》一节中对痎疟之病因病机,则有评论:“经云‘夏伤于暑,秋必痎疟。’谓夏令伤于暑邪,甚者即患暑病,微者则舍于营,复感秋气凉风,与卫并居,则暑与风凉合邪,遂成痎疟矣。景岳云:‘痎者,皆也,总疟之称也;疟者,虐也,凌虐之义也’。疟之为病,非止一端,当分析而治之。考古有暑疟、风疟、寒疟、湿疟、温疟、瘴疟、瘅疟、牝疟、痰疟、食疟、疫疟、鬼疟、虚疟、劳疟、疟母、三日疟之名,临证之时,不可不辨治也。”1948年,岁戊子年,岁火太过之年,炎暑流行,该年“少阳司天,火气下临”,“火淫所胜”故有“火淫所胜”之运与气。长夏纳凉,入秋饮冷,加之“天符之年”故暴病暑疟。此案名暑疟,其病机诚如《素问·疟论》所云:“夏伤于大暑……因遇夏气凄沧之水寒,藏于腠理皮肤之中,秋伤于风,则病成矣……先伤于寒而后伤于风,故先寒而后热也,病以时作。”对此病之状,雷氏有“暑疟者,恶寒壮热,烦渴引饮也”之记。对该病之成因,雷氏有如下记载:“暑疟者,多因长夏纳凉,感受阴暑,暑汗不出,则邪遂伏于内,直待秋来,加冒凉气而发。”鉴暑气内舍于营,其治则师雷氏“清营捍疟法”,并名其方曰“清营捍疟汤”。“君以翘、竹清心,却其上焦之热;臣以扁衣解暑,青蒿祛疟;佐以木贼发汗于外;黄芩清热于内。古云疟不离乎少阳,故使以青皮引诸药达少阳之经;瓜翠引伏暑透肌肤之表”。于是诸药合用,恶寒壮热得除,口渴引饮得解而病愈。

2.疫病

恽氏犀角黄连汤证案

韩某,男,11岁,1968年11月9日就诊。

患儿以身热,手冷,头痛,恶心呕吐,烦躁无汗,头摇,口噤,皮肤瘀点之症就诊。传染科以流行性脑脊髓膜炎收入院治疗。时倡中西医结合,故请中医会诊。见患儿神志不清,烦躁不宁,抽风,项强,口不能合,时发抽搐,面色苍白,四肢厥逆,唇指青紫,皮肤有大片瘀斑,舌绛,苔黄,脉细数。

证属热邪传入营分,火热炽盛,气血两燔之候。治宜清热解毒,凉血息风。予恽氏犀角黄连汤化裁。

处方:犀角1.5g(研冲),羚羊角1.5g(研冲),黄连6g,龙胆草3g,菊花60g,生地黄10g,当归6g,生甘草6g,4剂。水煎服。

11月13日复诊:服药4剂,热退痉止,神志已清,余症悉除。去羚羊角,原方犀角减至1g,菊花15g,续服4剂,以固疗效。

解读  :此案系流行性脑脊髓膜炎,简称“流脑”,是一种常见急性呼吸道传染病。因其是感染温热疫疠之邪致病,故以中医“温病”论治。又因其具项强,惊厥之候,故又属“痉病”范畴。火热炽盛,气血两燔,故见壮热心烦;火性炎上,故见头痛;邪入心包,闭塞清窍,则见神昏;热极生风,风胜则痉,故抽风项强;疫毒内陷,血热妄行,故皮肤见大片瘀斑;舌绛脉细数亦为热毒炽盛之象。故吉忱公予恽铁樵之犀角黄连汤治之,主以犀角清解血分热毒,兼以清心安神;辅以黄连、菊花、龙胆草清热泻火解毒,且现代研究表明龙胆草有预防和治疗流行性脑脊髓膜炎之用;佐以生地黄清热滋阴,为热病入营血之必用;当归活血通脉,以其引血归经之功,而皮肤瘀斑可解;使以生甘草,增其清热解毒之用。吉忱公以此案壮热神昏之候剧,故方加羚羊角佐犀角以“解乎心热”“清乎肺肝”,故1剂则“热退痉止,神志已清”。续服而病愈。

白虎银翘清营汤证案

贾某,男,6岁。1962年7月21日就诊。

时值伏暑新凉,阴雨连绵。患者头痛,发热已4天,初以夏季感寒经治未效。自昨日神智昏聩,继而不省人事,嗜睡腹泻,抽搐,牙关紧闭,无汗,高烧不退,舌质红,上被褐色苔芯,苔黄厚而腻,脉细数。瞳孔调节反射、对光反射迟钝,凯尔尼格征阳性,提睾反射尚存在。血液检查:白细胞21×109/L,中性粒细胞0.9,淋巴细胞0.1。脑脊液无色混浊,白细胞数0.25×109/L,中性粒细胞0.84,淋巴细胞0.18,潘氏试验阴性。传染科以化脓性脑膜炎入院,邀中医会诊。

证属暑热兼湿,伤气入营,蒙蔽心窍。治宜清热化湿,救营醒神,佐以芳香化浊。

处方:生石膏60g,金银花30g,鲜生地黄30g,连翘12g,知母9g,钩藤10g,菖蒲12g,川黄连6g,大黄10g,薏苡仁15g,风化硝6g(冲服),甘草6g。4剂,水煎2遍,合剂分4次鼻饲。

并配服紫雪丹3g,分2次,药汁冲服。

7月26日会诊。患儿服药当日即热退神清,续服3剂,而诸症豁然。予以原方加贯众10g,续服以固疗效。

解读  :化脓性脑膜炎,是婴幼儿时期常见的急性感染性疾病,是由各种化脓菌引起的脑膜炎症。以其病因病机属中医温病范畴,而此案患者之临床见证,公以暑热兼湿,伤气入营认证。故以清热化湿,救营醒神为治,佐以芳香化浊之法,而收效于预期。因温邪“伤营入卫”,故公予《伤寒论》之白虎汤,合《温病条辨》之银翘散,以清热生津之功,除卫分之热;合入《温病条辨》之清营汤,清营透热,养阴活血,以除伤营之热邪。三方同用,吉忱公名曰“白虎银翘清营汤”。而药用钩藤凉肝息风定搐;菖蒲芳香开窍而醒神;大黄、风化硝泻火通便;紫雪丹,清热开窍,镇痉安神,为治温病热邪内陷心包,高热烦躁、神昏谵语、痉厥抽风之效方。20世纪50年代,公受山东省莱阳专员公署委任负责胶东地区的中医培训工作,亲自讲授《内经》《本草经》《伤寒论》《温病条辨》及《中国医学史》等主要课程。公治温热病的临床经验丰富,被写入了20世纪50~60年代省及国家传染病中药治疗大法。1960年又受聘于省中医学院讲授温病学,以“伤寒为法,法在救阳;温病为法,法在救阴”两大法门启迪学生,并倡临证治寒温于一炉。临床中不墨守成规,胶柱鼓瑟,由此案可见其临证之一斑。

清瘟败毒饮证案

林某,男,9岁,1964年8月3日就诊。

患者于昨日感觉全身不适,继而头痛高烧,恶心,呕吐,抽风。今日病剧,意识不清,于上午10时来院诊治。查体温39℃,发育正常,营养良好,神志不清,眼结膜稍充血,瞳孔对光反射存在,咽部轻度潮红,无假膜,颈淋巴结不肿大,项强直,心肺正常,腹平坦柔软,肝脾无肿大,腹壁反射消失,凯尔尼格征阴性,巴宾斯基征阳性,血液:白细胞256×109/L,中性粒细胞0.92,淋巴细胞0.08,脑脊液:白细胞数0.56×109/L,舌赤,苔黄,脉弦数。传染病科以流行性乙型脑炎收住院治疗。西医予以青霉素肌注及10%水合氯醛灌肠治疗。

证属热邪内陷,津液耗伤之气血两燔证。治当清热解毒,镇痉息风,凉血养阴之法。予以清瘟败毒饮合犀角地黄汤化裁。

处方:广犀角6g,生地黄15g,赤芍12g,牡丹皮12g,金银花30g,元参15g,石膏30g,黄连10g,黄芩10g,栀子12g,连翘12g,知母10g,生甘草10g。

以水先煎犀角、生石膏15分钟,再纳诸药,煎煮2遍,分数次口服,每2小时1次。

同时佐服牛黄至宝丹半丸,早晚各1次。

治疗3日,体温正常,神志清,抽风息,纳食亦可。仍守方继服。

续治3日,诸症悉除,予清瘟败毒饮,停服牛黄至宝丹。9月12日,痊愈出院。

解读  :流行性乙型脑炎,中医属温热病中的暑温、伏暑的范畴,大凡按温病卫气营血辨证施治。此案患者,属极重型气血两燔证。热入血分,故方以犀角地黄汤以清营凉血;温热疫毒炽盛,致气血两燔,故合清瘟败毒饮,以清热泻火,凉血解毒;因其高热,神志不清,痉厥抽搐,故佐服至宝丹,以祛痰开窍,辟秽解毒,止痉定搐。

在20世纪50~60年代,家父吉忱公对流行性乙型脑炎的治疗已积累了丰富的临床经验,根据临床的证候,或按卫气营血,或按三焦辨证,均有相应的理、法、方、药。在传授余温病治疗心法时,强调临证贵在临机之通变,不执成模。强调治病之要,在方剂,则活法中有定法,在加减,则定法之中有活法。临证用方,公又常以《医宗金鉴·凡例》语训之:“立一方必有一方之精意存于其中,不求其精意而徒执其方,是执方而昧法也。”故本案有犀角地黄汤合清瘟败毒饮之证治。

白虎清营汤证案

倪某,男,6岁,1958年8月13日就诊。

今晨开始高热,精神不振,纳呆,时有呕吐,呕吐呈喷射性。下午急诊就诊,经检查诊为乙型脑炎,请中医会诊,中药治疗。查患儿壮热无汗,嗜睡,狂躁不安,小便短赤,大便不行,时有抽搐,两目上翻,呼吸短浅,四肢不温,唇燥、色赤绛而干裂,舌质绛红,苔白腻而厚,中有黄褐苔芯,脉沉细而濡短。

证属湿热内侵,气血两燔,肝风已动,邪传心包。治宜清营退热,透邪涤暑,开窍清心,镇肝息风。

处方:生石膏60g,知母10g,金银花24g,石菖蒲10g,钩藤15g,滑石10g,香薷6g,全蝎45g,蝉衣6g,淡竹叶10g,竹茹45g,生地黄15g,元参15g,芦根10g,粳米15g,甘草3g,灯芯草2g为引,水煎服。配服安宫牛黄丸半粒。

8月18日,服药4剂,高热得退,神志得清,诸症豁然。效不更方,予原方加大青叶30g,紫草10g,贯众10g,连翘10g,续服。

8月22日,病日渐痊愈,予以滋肾生津,滋液息风之剂,以善其后。

处方:生地黄10g,山萸肉10g,山药10g,白芍10g,茯苓10g,牡丹皮6g,知母6g,黄柏6g,麦冬10g,白茅根15g,生牡蛎10g,生龟板6g(先煎),生鳖甲6g(先煎),阿胶6g(烊化),甘草3g。水煎服。

解读  :本案发病急骤,传变迅速,热毒之邪入侵后,而见热燔阳明高热之候。倏尔形成神昏、惊厥、狂躁不安等气营两燔诸症。故吉忱公予以透邪涤暑,清营退热,开窍清心,镇肝息风之法,师白虎汤合清营汤意化裁,吉忱公名之曰“白虎清营汤”。以石膏、知母、银花、竹叶清热泻火;粳米、竹茹养胃和中;安宫牛黄丸、菖蒲清心解毒,以解高热神昏之候;元参、生地黄清营热;滑石、香薷、芦根、灯芯草透邪涤暑;钩藤、全蝎、蝉衣解痉定搐。故诸药合用,而收效于预期。为增其清热泻火之力,二诊时合入紫草、大青叶诸味,增其清热凉血之功。待其向愈,予以知柏地黄汤合大定风珠加减,以滋肾、生津、息风之治,而建愈病之功。

3.麻疹

清瘟败毒饮证案

柳某,男,8岁,1941年春就诊。

时岁麻疹流行,吉忱公从北海军区返故里,路过一族兄门口,见其抱谷草欲裹一患麻疹刚死的儿子,闻其子刚死,急入室,见患儿耳后发际出疹,由上而下,已及前胸,疹色暗,乃不能透发之象,面色苍白,肢冷,鼻息已无,如死人状,诊其趺阳脉,脉微欲绝,属气虚阳脱证。急用三棱针点刺人中、中冲、委中出血,患儿喉中痰鸣,有痰涎吐出而复苏。又急灸神阙、百会、关元、食窦、太溪、太白、足三里,而阳回脉复,家人甚喜。旋即处以清瘟败毒饮合银翘散。

处方:银花15g,连翘15g,黄芩10g,紫草10g,蝉衣6g,芦根15g,生石膏20g,犀角6g,栀子10g,桔梗10g,丹皮10g,淡竹叶6g,赤芍10g,生甘草10g,水煎3遍,分6次饮之(2小时/次)。

5日后得知,服药1剂汗出疹透,高热退。继服3剂,病愈。乡里皆称神奇,称为“神医”。

解读  :1970年余回老家同二叔过春节,拜年时一族兄拉着余之手语云:“我8岁时得麻疹已死了,幸遇你家大叔得救了!”于是述说了28年前的上述往事,待回莱阳,复说此事,家父讲述了此案的诊治过程。

此案患者,当时为出疹期,疹出不透,心力衰竭而休克,故家人认为其已死亡。因其胃气未败,趺阳脉尚存,故急刺人中诸穴开窍醒神,透散热邪;急灸神阙诸穴,以回阳救逆,故患者得以脉复阳回而苏醒。继而予《温病条辨》之银翘散,以清热解毒透发皮疹,使邪毒外泄;因瘟疫疹毒,充斥内外,气血两燔,故合入《疫疹一得》之清瘟败毒饮,于是,疫邪得清,火毒已败,血热得凉,病臻痊愈。当谈到被乡里誉为“神医”时,公淡笑而语云:“望患者神色而知病之所在,为神化不测之谓。”复云:“医者,理也,意也。盖理明则意得,意得则审脉处方无所施而不中。”

4.低热

四逆加猪胆汁汤证案

吕某,女,55岁,1982年7月24日初诊。

主诉晨起即逐渐发热,日落前即逐渐觉凉。症见面黄体惫,头昏眩,纳呆乏力,舌淡无苔,脉细微而弱。体温低于39℃。

证属阴虚阳越,阴盛格阳之证,予以通脉四逆加猪胆汁汤服之。

处方:炙甘草12g,制附子12g,干姜10g,猪胆汁6g,前3味水煎2遍,合之猪胆汁,分2份,早晚温服。

7月28日复诊,自觉热减,纳振,头眩仍存,脉沉细而微,舌淡无苔,佐以清热生津,益气和胃之药,乃甘温除热之法为治。

处方:红参10g,白术10g,茯苓12g,黄芩10g,麦冬10g,石膏30g,知母12g,附子10g,甘草10g,生姜3片,大枣2枚,加小麦1把为引。4剂。水煎服。

8月2日,药后昼热悉退,脉复而有力。予以陶氏升阳散火汤化裁。

处方:红参10g,白术10g,茯苓12g,黄芩6g,当归10g,麦冬10g,陈皮10g,柴胡6g,炙甘草6g,生姜3片,大枣2枚。水煎服。

8月12日,患者欣然相告:续服8剂,诸症悉除,体健神定,纳可。予以补中益气丸续服,以善其后。

解读  :患者纳呆,昏眩,舌淡无苔,脉细微而弱,均属脾肾阳虚之候;自晨至暮而发热,此乃阴寒内盛,虚阳外越之证。对此,明·张景岳有云:“阳浮于外而发于皮肤肌肉之间者,其外虽热而内则寒,所谓格阳之火也。”公先予《伤寒论》通脉四逆加猪胆汁汤,以回阳救逆,益阴和阳,故有3剂而热减之效。此即《医宗金鉴》“以其大壮元阳,主持内外,共招外热返之于内”之谓。

虽然虚阳外越之证减,然热耗气阴,故二诊时则宗大、小白虎汤意,以清热生津。补中益气汤具甘温除热,益胃生津之功。景岳尝云:“阳虚者亦能发热,此以元阳败竭、火不归源也。”故公宗参附汤意而处方。诸药合用。药仅4剂,而热退脉复,诸症若失。为善其后,予陶氏升阳散火汤,乃“火郁发之”之意。

接诊之初,患者体温昼热夜凉,吉忱公不以“以寒治热”,反而“以热治热”,此即“从其病者,谓之反治”。故余在侍诊时请公释谜。公以景岳语解之:“治有逆从者,以病有微甚。病有微甚者,以证有真假也。寒热有真假,虚实有真假,真者正治,知之无难,假者反治,乃为难耳。”“治病之法,无逾攻补,用攻用补,无逾虚实。”《伤寒论》中之白虎汤,在《汤液经法》中名“小白虎汤”,竹叶石膏汤名“大白虎汤”。“陶氏升阳散火汤”为陶节庵所立,方由人参、白术、茯神、当归、白芍、柴胡、黄芩、麦冬、陈皮、甘草、生姜、大枣组成。此方实乃小柴胡汤之变方。因此案之发热,为“晨起渐热,日落前逐渐觉凉”。此热属“往来寒热,休作有时”之特殊热型证,为小柴胡汤的主证之一,属小柴胡汤的使用范围,服用8剂而病告痊愈。故今多用于治低热起伏兼中气不足之证。

加味桂枝汤证案

林某,女,35岁。1973年11月6日就诊。

1月前因流产行刮宫术,失血甚多,头昏心悸,体倦。旬日来发热,形寒恶风,动辄自汗出,汗出后恶风益甚,天明热稍退时,更是大汗淋漓,头昏、心慌、疲倦、面色无华,舌淡苔白,脉浮取虚大,重按缓弱。体温均低于39℃。

证属失血伤营,导致营卫失和,冲任失调,而致低热之证。治宜和营卫,补气血,益冲任之剂。方用桂枝汤合当归补血汤治之。

处方:桂枝12g,制白芍20g,黄芪30g,当归6g,炒枣仁12g,五味子6g,浮小麦30g,炙甘草10g,生姜3片,大枣4枚,水煎服。

服药1剂,当夜即得熟睡。续服1剂,自汗、恶风显著减轻,体温降至正常。隔日复诊,予人参养荣汤,服药旬日而愈。

解读  :此案因人工流产,失血过多,伴发热汗出,头昏、心悸、疲倦诸症。此即《伤寒论》第54条所云:“患者脏无它病,时发自汗出而不愈者,此卫气不和也。”证属失血伤营,致营卫失和之气虚发热。故公予以桂枝汤和营卫,则发热自汗之症可解;当归伍黄芪,以当归补血汤之功而益气养血;药用五味子、浮小麦、炒枣仁,敛心阴,益心气,而自汗、心悸等症可解。

此案之发热,公不用麻黄、桑菊之剂;汗出之证,不用玉屏风、牡蛎诸散。公谓该患者因“人流”失血伤营及卫,因营卫失和而发热自汗出,故有《伤寒论》之桂枝汤合《内外伤辨惑论》之当归补血汤之用。使气充血足,营卫自和而愈疾。此即清·张路玉之论:“夫病有不见经论之异证,则其治亦必有不由绳墨之异法。”

5.咳嗽

小青龙汤证案

刘某,女,46岁,1990年12月15日就诊。

夙恙饮喘,已有十余年。自冬季复感风寒已有3日,胸脘痞闷,呕恶眩晕,咳呛气急,不得平卧,声如拽锯,恶寒发热,无汗,咳痰多而稀,舌淡苔白滑,脉浮。

证属肺肾素虚,又感外邪,引动浊痰,致肺肃、肾纳、脾运失常。治宜解表蠲饮,止咳平喘之法。师小青龙汤加减。

处方:麻黄10g,制杏仁10g,细辛3g,五味子12g,干姜6g,桂枝10g,姜半夏10g,橘红10g,茯苓12g,制白芍10g,炙甘草10g,生姜3片,大枣4枚,为引。

以水800mL,先煮麻黄,减100mL,去上沫,内诸药,煮取100mL;复煎煮,亦取100mL,合煎液分2次,早晚温服。

12月21日,服药5剂,恶寒发热已除,咳喘缓,无咳呛之象。予以原方加炙紫菀10g,炙冬花10g,炙百部10g,续服,乃紫菀百花汤之伍。

12月29日,患者欣然告云:续服7剂,咳喘缓,咳痰爽,病已基本痊愈。因虑其素有痰饮咳喘之证。嘱服金匮肾气丸,辅以《金匮要略》桔梗汤:桔梗6g,甘草10g,代茶饮,以固疗效。

解读  :《素问·六节藏象论》云“肺者气之本,魄之处也,其华在毛,其充在皮。”《素问·五脏生成》篇云:“诸气者皆属于肺。”《素问·至真要大论》云:“诸气郁,皆属于肺。”故肺合皮毛,为气之主。本案患者,素有痰饮,复感风寒,肺卫不舒,而作咳喘。若发汗解表则痰饮不除,蠲化水饮则外邪不解,唯有发汗蠲饮,内外合法,方为正法,故公用小青龙汤加味治之。因其伴有“胸脘、痞闷”诸症,故合入《局方》之二陈汤,以理气和中,化痰燥湿。于是方证相符,服药5剂,则外证已解,内饮得化,而诸症豁然。因外感伤肺,咳嗽仍作,故二诊时入紫菀百花汤,方中紫菀、款冬花、百部三药蜜炙,药性温而不热,质润而不燥,入肺经气分,兼入血分,以其开泄肺郁,降逆定喘,而为滋肺润燥、化痰止咳之良方。

金匮肾气丸以其“益火之源,以消阴翳”之功,而有温阳化饮,益阴生津之效,为治痰饮咳喘之良方;桔梗汤乃止咳化痰利肺系之小剂,故合二方之用,而为痰饮、咳喘缓求长安之良方。

杏苏散证案

王某,女,16岁,初中学生,1974年10月20日就诊。

深秋之晨,去学校上早自习,感凉而发咳嗽,时有恶寒发热,咳嗽声重,咳痰白而稀,咽痒。舌质淡,苔薄白,脉浮紧。

证属金秋燥凉之邪袭肺,而致咳嗽。治宜宣肺散寒,止咳化痰之法。予以《温病条辨》杏苏散易汤化裁。

处方:苏叶10g,姜半夏10g,白茯苓15g,前胡10g,桔梗10g,枳壳6g,陈皮12g,制杏仁10g,炙紫菀10g,炙冬花10g,炙百部10g,炙甘草10g,生姜3片,大枣4枚,为引。

10月26日,服药5剂,恶寒发热愈,咳嗽缓,仍咽痒,脉浮缓。予原方加清咽散结之射干10g,续服。

11月2日,续服中药5剂,咽清咳息,病告愈。

解读  :深秋初凉,凉燥犯肺,肺失宣发肃降,而致咳嗽,故吉忱公有杏苏散易汤加味之治。因凉燥袭肺,治宜清宣凉燥,宣肺化痰,故方中主以苏叶、前胡以解表邪,微发汗;杏仁、桔梗开达肺气,润燥止咳;姜半夏、茯苓伍生姜,乃《金匮要略》之小半夏加茯苓汤,为豁痰化饮之伍;陈皮伍茯苓、半夏、甘草,乃《局方》之二陈汤,以成燥湿化痰,理气和中之剂;枳壳宽中下气,佐陈皮,以理气宽中;生姜、大枣、甘草调营卫,和诸药。故诸药合用,则外邪得除,痰咳以息,而收效于预期。本案之治,公尚辅以验方紫菀百花汤而收卓功,方中取紫菀温而不燥,入肺经气分,兼入血分,以其开泄肺气之功,而为止嗽化痰之要药;百部甘润苦降,新久、寒热之咳嗽均可用之;款冬花辛甘而温,专入肺经,以其温而不热,辛而不燥之性,为润肺化痰止咳之良药。本案取二方之力,而收效于预期。

凉燥犯肺,久则肺气失宣,肺系咽部蕴热,故有咽痒咳喘之症。二诊时,药加射干,取其苦能降泄,寒能清热,功于降火解毒,消肿而利咽喉。公谓本案二诊处方加射干,尚寓《金匮要略》之射干麻黄汤(射干、麻黄、生姜、细辛、紫菀、款冬花、五味子、大枣、半夏)之伍;又寓《千金方》之射干汤(射干、麻黄、紫菀、桂心、半夏、甘草、生姜、大枣)之用。因本案唯咳无喘,故弃麻黄。

竹叶石膏汤证案

马某,男,29岁。1974年12月3日就诊。

因寒冬冒风雪在山间拾草,汗出冒风,旋即寒战,高热,急速返家。查体温39℃,服用扑热息痛、复方新诺明,仍高烧不退,继而出现胸部刺痛,随呼吸和咳嗽加剧。急来院就诊,以大叶性肺炎入院治疗。证见高热口渴,渴欲饮水,咳嗽胸痛,气喘不得平卧,咯铁锈色痰,略带血丝,干呕恶心,小便赤,舌红苔黄,脉洪大。

证属邪热壅肺。治宜清热宣肺为法。师竹叶石膏汤意予之。

处方:竹叶15g,生石膏45g,姜半夏10g,麦冬12g,党参10g,白花蛇舌草30g,鱼腥草15g,粳米15g,羚羊角2g(研冲),炙甘草10g。水煎服。

服药1剂,体温得降,口渴、咳嗽、胸痛悉减,续服12剂,诸证悉除,病愈出院。

解读  :本案患者高热不退,且热邪耗阴,而致气阴两伤。故予以《伤寒论》之竹叶石膏汤,以清肺生津,益气润肺,止咳定喘。清·莫枚士《经方例释》解云:“此麦门冬汤去大枣,加竹叶、石膏也。故以竹叶石膏二味立方之名。”另据陶弘景所云,竹叶石膏汤在古医籍《汤液经法》中名曰“大白虎汤”,以“治天行热病,心中烦闷,时自汗出,口干,渴欲饮水”之证。今用治“大叶性肺炎”,药用竹叶、石膏清热除烦;党参、甘草、麦冬、粳米益气生津;半夏和胃降逆止呕。诸药合用,清热宣肺,以除壅肺之邪热,故收效于预期。

清宣金脏汤证案

迟某,女,51岁。1954年7月29日(甲午岁大暑后6日)就诊。

日前发热,口渴,胸闷胁痛,继而咳嗽。今日咳嗽加剧来诊。查:发热,咳逆,胸闷,舌苔微黄,脉濡滑微数,寸脉有力。

证属暑热袭肺刑金,肺失清宣而致暑咳。治宜清宣金脏法。

处方:牛蒡子10g,川贝12g,马兜铃6g,制杏仁12g,瓜蒌皮15g,桔梗10g,桑叶15g,炙枇杷叶10g,前胡10g,生甘草6g,水煎服。

服药3剂,诸症悉除,守法减马兜铃、枇杷叶、前胡、川贝,续服3剂,以善其后。

解读  :岁时甲午年,少阴君火司天;大暑后6日,四之气太阴湿土当值,而少阴君火余火仍临,故暑热之气先伤上焦。肺为五脏六腑之华盖,暑热之邪袭之,肺先病。此即《素问·宣明五气》篇所云:“五气所病……肺为咳。”《素问·咳论》篇云:“皮毛者,肺之合也;皮毛先受邪气,邪气以从其合也。”《河间六书·咳嗽论》云:“寒、暑、燥、湿、风、火之气,皆令人咳喘。”此即暑热之气犯肺,肺失清宣,而见发热、咳嗽诸候;火热之邪犯肺灼津,故见口渴;肺肝之络布胸胁,金郁失宣,肺火耗伤肺肝之阴,其络脉失濡,故有胸闷胁痛之症;脉濡滑而数,乃暑热之邪所致;肺脉应寸,而寸脉有力,乃“诸气郁,皆属于肺”之谓也。治之之法,吉忱公宗《时病论》之“清宣金脏法”治之。其用,清·雷丰有如下之解:“夏日炎暑,火旺克金,宜乎清热宣气,保其金脏,法中蒡、贝、兜铃,清其肺热;杏、蒌、桔梗,宣其肺气。夫人身之气,肝从左升,肺从右降,今肺被暑热所烁,而无降气之能,反上逆而为咳矣,故佐桑叶以平其肝,弗令左升太过;杷叶以降其肺,俾其右降自然。升降如常,则咳逆自安。”吉忱公以此法名方,曰“清宣金脏汤”。因炎暑之火刑金,肺气郁致咳。“金郁泄之”,当宣泄肺气,故方加前胡,以其苦辛微寒入肺,而清热宣肺、降气除满;入杷叶,以其苦平入肺性降,而清肃肺气以止咳化痰。故诸药合用,寓清宣金脏汤、《温病条辨》桑杏汤二方之效。于是,暑火得清,肺气得宣,而咳嗽诸候得除,病臻痊愈。

麻黄二陈汤证案

胡某,女,39岁。1975年11月26日就诊。

素有慢性咳嗽之疾多年,近日因外感风寒,而发咳嗽。微有气急鼻扇,夜间加剧,不得平卧之症。痰呈泡沫样,并有恶寒鼻塞,口渴喜热饮,纳呆食少,大便稀薄诸候。舌苔薄白而腻,脉浮弱微弦。X线胸透示:慢性支气管炎急性发作。

证属脾肺两虚,湿痰凝滞,而为喘咳。治宜健脾益气,止咳化痰,宣肺定喘。

处方:麻黄10g,桂枝10g,白芍6g,杏仁10g,细辛3g,橘红10g,茯苓15g,沙参12g,白术10g,砂仁6g,炒苏子10g,姜半夏10g,炙甘草6g,大枣3枚,生姜6g,水煎服。

用药1周,咳喘息,恶寒、鼻塞诸症得解,予以守方续服。

复治1周,病臻痊愈。予以金匮肾气丸安和五脏,以防复发。

解读  :本案患者,素有咳嗽顽疾,近因外感风寒辄发,而见咳嗽诸症。《素问·病机气宜保命集》云:“咳谓无痰而有声,肺气伤而不清也;嗽是无声而有痰,脾湿动而为痰也;咳嗽是有痰而有声,盖因伤于肺气,动于脾湿,咳而为嗽也。”故公有此理、法、方、药之治。主以麻黄汤宣肺散寒,止咳定喘;二陈汤乃治疗湿痰之首方,用以燥湿化痰,理气和中,合二方之用,吉忱公名方曰“麻黄二陈汤”。处方中尚寓桂枝汤,具和营卫,调气血之功,外可达邪外出,内可安和五脏,以成扶正祛邪之用;药用细辛佐其散寒之功;茯苓、白术、沙参,以成健脾渗湿,润肺生津之用;砂仁、苏子有利膈宽胸之效。故守方十余剂,新病顽疾得除。公谓:“古云:‘名医不治喘,谁治谁丢脸。’盖因其病易复发也,故愈后当以益元填精,健脾渗湿之金匮肾气丸常年服之,功于安和五脏治未乱也。”

芪附六君子汤证案

陈某,男,59岁。1973年11月3日就诊。

素有咳嗽痰喘史,曾以肺源性心脏病并发心衰,在本院内科住院治疗。近因外感咳嗽加剧,伴有心悸气短,两下肢出现浮肿,按之如泥,陷而不起,咳嗽,痰涎上壅,咯痰不爽,怕冷畏寒,四肢不温,脉沉微滑,唇暗红微干,苔灰白厚腻。

证属肾元不足,心脾阳虚,痰浊阻肺,水湿泛滥。治宜温阳利水,宣肺化痰,止咳平喘。

处方:熟附子10g,生黄芪15g,葶苈子30g,杏仁12g,姜皮10g,茯苓30g,炙紫菀15g,姜半夏10g,白术10g,橘红12g,红参10g,麦冬10g,鲜芦根30g,炙甘草10g,生姜3片,大枣4枚,水煎服。

11月9日,服药5剂,咳喘诸症豁然,效不更方,嘱其续服。

经治1月,体健一如常人。嘱常服金匮肾气丸以固疗效。

解读  :《医学从众录》云:“肺如华盖,司呼吸以覆脏腑。凡五脏六腑外受之邪气,必上干于肺而为咳嗽,此咳嗽之实证也。凡五脏六腑损伤之病气,亦上熏于肺而为咳嗽,此咳嗽之虚证也。”而本案之患者因其往有肺心病史,近因外感而具咳嗽、心悸、气短、浮肿、咯痰不爽诸症,属虚实相兼之证也。故主以附子强心回阳;伍以大补元气之黄芪,名芪附汤;伍以红参,名参附汤。三药共为主药,以治心悸气短,怕冷畏寒之症。人参伍白术、姜、草,乃《金匮要略》人参汤,法于补中助阳,以救中焦阳气衰微之证;人参伍术、苓、草,乃《局方》之四君子汤,以健脾益气,杜生痰之源;橘红、半夏、苓、草,乃《局方》之二陈汤,以理气和中,燥湿化痰。诸方合用,吉忱公名方曰“芪附六君子汤”。本案之治,止咳化痰尝有紫菀、杏仁;止喘利水有芦根、葶苈子。生姜、茯苓用其皮者,以治下肢浮肿之候。诸药合用,有众方之妙;病症之多,而有一药多证之用,此吉忱公临证处方用药之特点也。

案中用药,有附子、半夏之伍,读者或有“乌头反半夏”之质疑。鉴于现代研究表明,乌头与半夏配伍给药,动物实验无明显毒性反应。且二药相伍,不绝于历代文献,如《金匮要略》之附子粳米汤,《局方》之十四味健中汤,《千金方》之大五皮饮及半夏汤,《圣济总录》之大半夏丸,《证治准绳》之小半夏丸等。

川连茯苓汤证案

刘某,男,44岁,海阳发城人。1976年5月31日就诊。

丙辰年,岁感寒邪,邪害心火。症见咳喘,身热、烦躁,咽痛,手足反寒,心腹胀满,咳痰不爽,痰黏稠略黄,寝汗出,舌淡苔白兼黄,脉浮数。

证属寒盛火郁之候,故有川连茯苓汤之用。

处方:黄连10g,茯苓10g,麦门冬15g,通草6g,远志12g,清半夏12g,黄芩10g,炙甘草10g,生姜3片,大枣4枚,为引。水煎服。

6月5日,服药5剂,咳喘减,身热、烦躁、手足寒、自汗、腹胀诸症已除。效不更方,合入紫菀百花汤(炙紫菀10g,炙百部10g,炙冬花10g)、橘红10g续服。

6月11日,欣然相告:续服5剂,病臻痊愈。

解读  :丙辰岁,为岁水太过之年,又称为流衍之纪。《素问·气交变大论》云:“岁水太过,寒气流行,邪害心火。民病身热烦心躁悸,阴厥,上下中寒……甚则……喘咳,寝汗出,憎风。”意谓丙年水胜,火受克,故有“邪害心火”诸症。公不以辛热益心阳之剂,而予陈言《三因方》中之川连茯苓汤。其理吉忱公以缪问之解释曰:“岁水太过,寒气流行,邪害心火。此而不以辛热益心之阳,何耶?”“六丙之岁,太阳在上,泽无阳陷,火发待时”“少阳在上,炎火乃流。阴行阳化,皆寒盛火郁之会也。故病见身热,烦躁,谵妄,胫肿,腹满等症,种种俱水湿郁热见端。投以辛热,正速毙尔,丙为阳刚之水,故宗《内经》气寒气凉,治以寒凉立方,妙在不理心阳而专利水清热。以黄连之可升可降,寒能胜热者,平其上下之热。更以黄芩之可左可右,逐水湿清表里热者,祛其内外之邪;茯苓、半夏通利阳明;通草性轻,专疗浮肿;车前色黑,功达水源;甘草为九土之精,实堤御水,使水不上凌于心,而心自安也。心为君主,义不受邪,仅以远志之辛,祛其谵妄,游刃有余。心脾道近,治以奇法也。但苦味皆从火化,恐燥则伤其娇脏,故佐以麦冬养液保金,且以麦冬合车前,可已湿痹,俱见导水功能。土气来复,即借半夏之辛温以疏土。实用药之妙,岂思议所可及哉。”公谓此乃六丙年太羽运,岁水太过,寒气流行,水胜土复所生病,故宜以此方治之。《素问·至真要大论》云:“太阳司天,客胜则胸中不利,出清涕,感寒而咳。”盖丙辰年,太阳寒水司天,六淫之邪为水,故丙辰年五运六气均为寒水太胜,且六气季属三之气,客气太阳寒水,主气为少阳相火,故客气胜,而陈言有“邪害心火”之论。故在三之气所属的这一段时间中,寒邪束肺,肺失宣降,而出现“咳”的病候,故谓“感寒则咳”。5剂后咳喘证虽减,然未愈,故佐之紫菀百花汤、橘红而愈。

6.喘证

益气复脉定喘方证案

衣某,男,70岁,栖霞退休干部。1994年2月26日初诊。

咳喘频作,已有二十余年。近2周来,咳喘剧,夜寐不宁,动则气喘,有喘憋欲死之感,面唇爪甲发绀,足跗浮肿。心电图示:肺型P波,心律失常。X线检查诊断为:慢性喘息性支气管炎,肺气肿,肺心病,心力衰竭。舌暗,舌下紫络粗大,苔白腻,脉濡细无力。

证属肺肾气虚,心阳衰微,虚阳夹痰浊上扰而致喘证。予以益气扶阳镇逆,温阳化饮,纳气定喘之治。

处方:红参10g,肉桂6g,制附子10g,蛤蚧1对,麦冬20g,五味子10g,肉苁蓉12g,熟地黄15g,茯苓12g,炙黄芪20g,赤灵芝10g,黄精20g,炒白芥子6g,炒苏子12g,葶苈子10g,陈皮10g,枳壳6g,炒白术15g,炙甘草10g。水煎服。

3月5日,服中药1周,气逆稍平,仍动则气喘,足跗浮肿未消。予以上方去麦冬,加补骨脂10g,核桃仁10g,茯苓皮20g,泽泻15g,续服。

4月2日,续服中药3周,气逆渐平,足跗之肿消退,唯夜寐不安,难以平卧。拟续以益气扶阳,纳气定喘之法。

处方:红参10g,蛤蚧1对,炙黄芪20g,五味子10g,肉桂6g,陈皮10g,制半夏10g,炒白术15g,补骨脂12g,核桃仁10g,麦冬15g,炙甘草10g。水煎服。

佐服金匮肾气丸。

解读  :本案患者,系一年高久患肺心病之人,以其为阳虚阴弱虚喘之证,故公有以上之治。肾乃气之根,肾虚气不归源。对此,明·赵献可《医贯》有“真元耗损,喘出于肾气之上奔”之论。故初治以桂、附、熟地、寸芸,益元荣肾,扶阳填精以治其本,扶其根;《素问·至真要大论》云:“诸气郁,皆属于肺。”肺为气之主,肺损气无依附,故有蛤蚧纳肾气、补肺气以定喘逆;红参、麦冬、五味子乃生脉饮之伍,益气养阴而心脉得充;扶阳益肾,补肺益气,生脉补血之治,尤重培土,故予黄芪、黄精、灵芝,均以其甘温之性,益气升阳,调补气血,以培后天之本;脾恶湿为生痰之源,湿去脾健,则痰自化,而无痰湿之弊,故用陈皮,以其性温气芳香入脾肺,功于健脾和胃,理气燥湿。同参、芪则补气;同桂、附则扶阳;同茯苓则渗湿;同三子则肃降。故陈皮为脾肺气滞、胸闷脘痞证必用之品。诸药合用,而收预期之效。公名其方曰“益气复脉定喘方”,乃其为肺气肿、肺心病之立方。

二诊时,足跗浮肿不减,因麦冬性微寒,于化湿浊不利,故去之;加茯苓皮、泽泻,以淡味涌泄之功,而除水肿;补骨脂乃脾肾阳虚、下元亏损之要药;核桃仁为肺肾虚喘常用之药。李时珍谓“破故纸属火……能使心包之火与命门之火相通,故元阳坚固……胡桃属木,润燥养血……佐破故纸,有木火相生之妙”。故二药相伍,相辅相成,为大补肝肾、阴阳气血双补之药对。续治3周,喘止,肿消,心宁。

阳和饮证案

鲍某,女,36岁。1964年3月9日初诊。

禀赋不足,自幼病喘,嗽而痰多清稀有泡沫,呼吸急促,甚则张口抬肩,纳呆脘痞,腰膝疲软,动则心悸,脑转耳鸣,诸药鲜效。查:舌质淡,苔薄白,舌体浮胖有齿痕,脉象沉细。X线诊断:慢性支气管炎并肺气肿。

证属肺肾阳虚,痰浊壅滞。治宜益肾温阳,健脾宣肺,豁痰平喘。

处方:熟地黄30g,肉桂3g,制附子10g,鹿茸3g(研冲),炙麻黄3g,白芥子6g,人参15g,山萸肉15g,菟丝子10g,茯苓12g,胡桃仁30g,川贝6g,白果9g,海浮石10g,炙甘草9g。水煎服。

3月15日,上方连进5剂后,喘咳大减,痰声渐息,仍宗原意续服。

试读结束[说明:试读内容隐藏了图片]

下载完整电子书


相关推荐

最新文章


© 2020 txtepub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