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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8-21 21:4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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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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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奇侠传(一)

大明奇侠传(一)试读:

版权信息书名:大明奇侠传(一)作者:佚名排版:辛萌哒出版时间:2018-12-20本书由北京明天远航文化传播有限公司授权北京当当科文电子商务有限公司制作与发行。— · 版权所有 侵权必究 · —第一回庆景星才人降世梦明月玉女临凡词曰:

古初天地本洪荒,是何人分判出两仪四象。却原来盘古氏凿破阴阳,生下些男女落在阎浮世上。把一个有德的做主宰君王,把几个有才的做王侯将相。几堆儿高泥堆,便唤做衡嵩泰岳。几道儿阔沟渠,便称为河海长江。强辨出日月三光,生造作寒来暑住。漫道天地之间人为贵,全不数牛马豺狼,那虚空一昼歧为两,也亏那庖牺氏费尽许多心肠。留下这戏场,尽着那愚夫愚妇,日夜奔忙。

话说那天下之事,总是巧中成拙,拙中成巧,苦尽甘来,乐极悲生,纷纷不—。这一段稀奇故事,出在大明天启年间。那皇家的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也不必细讲。且言那天启皇爷的驾下,有三位贤臣:第一位是文华殿大学士,姓云名定,表字天祥,夫人赵氏。本籍是山东兖州府人氏.只因他年过五旬,只有一女,尚未生子,虽做高官,心中不悦。这也不在话下。他有一位同年,姓钟名佩字鸣珂,夫人钱氏。四旬年纪,本籍是常州府武进县人氏。现任刑部侍郎,兼右都御史之职。他与云太师虽是同年,情如手足,不问官职尊卑大小,但逢朝廷公事已毕之后,他二人便诗酒往还,不是钟御史到云府来,便是云太师到钟府去。这也不在话下。还有一位武官,姓雁名翎字冲霄,乃是行伍出身。原任西边口的一员守备官儿,因那年西边作乱,雁翎屡立战功,是云太师表奏朝廷,升他到内京,挂了兵部大堂的印,现任京师皇城九门提督都统之职。因他平日为人耿直,不受私情,那些在京的官员,倒有三分怕他。云太师因他为人刚义,心中欢喜,因此他与云、钟二人都也相好。

一日朝散无事,云太师回府,独坐书房,正无情绪,忽有门官领着一员家将,捧着一卷裱过的大红绫子,又有一封字,乃是当今国舅太平侯刁府来的。那国舅姓刁名发,字连科,是天启皇爷西宫娘娘的亲兄弟。西宫刁后那年生了太子,故此娘娘得宠,将他亲兄加封了太平侯,又赐了他一所庄房,距皇城十二里,名为太平庄。庄内起了花园,盖了皇宫,凡春秋天气,西宫刁后回家,祀祖上坟,便在太平庄住宿。内有两个太监,八个侍卫,在那里看守行宫。外又拨了三百名御林兵,派在那里伺候。这太平庄行宫周围有七八里,一带壕沟,甚是雄壮。那正门终年关闭,只有刁后到此方开。奉旨:凡一应文武军民人等,擅入太平庄者,登时打死。不言这太平侯为人不端,贪财好色,倚势强淫民间妇女,倘有强硬告状风声,他便将人藏入太平庄,任你王侯宰相,那个敢到他庄上捕缉?后来只为庄上藏奸害人,雁公子三闹太平庄,此是后话不表。

且言那日门官领了刁府的家将进了书房,见了太师叩头,呈上书子。太师拆开,从头至尾看了一遍。乃是因过新年,他书房要换一副对子,求太师一写,故此裱了红绫,差家人送来。云太师看书罢。他平日同刁国舅不睦,欲不代他写,却又不好回他,只得勉强收下道:“管家回去,拜上贤侯,过一二日写成送来便了。”那家人答应,叩头辞去。这且不表。

却说钟御史同雁都统二人.朝散来访,云太师因留二人书房小饮。饮酒中间,太师道:“今有刁国舅送一副春联来写,老夫久疏文墨,托钟年兄代写。”钟佩道:“既是大人有命,敢不应教?只恐有恶太师尊名。”雁翎道:“这刁国舅莫不是那太平侯刁发么?”云太师道:“正是。”雁翎道:“这等奸佞,睬他做甚!闻得他在太平庄作恶多端,有日落到卑职手中,也不能轻放于他,少不得要代百姓除害。”正是:忠奸各一性,心意不相同。

太师道:“此言正是。老夫平日也怪他不仁,只是举笔之劳,老夫不好过却。”三人说说笑笑,不觉更深了。太师吩咐撤去酒席。众家人答应,撤去杯盘,捧上三尊香茗,三人散坐谈心。钟佩乘着酒兴道:“何不把小刁对子纸取来写写,有何不可?”太师道:“如此甚妙。”遂叫安童磨浓香墨,收拾书房,拂开红绫,左右书童掌上两支银灯,钟御史提起羊毫来一挥而就.正是:落墨烟云起,下笔走龙蛇。

钟佩写完,云、雁二人见钟佩的字,连声称赞道:“真乃妙笔!”钟佩道:“不过聊以塞责而已,还求指教。”三人又叙了一会闲言,各人告辞。太师走出书房,各自回衙。次日太师命家人送对联到刁府。刁发收下,赏了云府家人谢去,按下不言。

且言过了几天,乃是众臣恭奉天腊胜会。那日天启皇爷驾临早朝,百官朝驾,文武两殿山呼万岁,好不威武。怎见得?有赞词为证:

九重金殿;灯烛辉煌,五凤楼前,乐声齐奏。金钟响处,文官们个个拜丹墀;花鼓鸣时,武将等人人朝凤阙。但见紫袍金带,映著白玉瑶阶;玉佩朱缨,照着金砖甬道。宝鼎香烟浮绿,金台彩结红花。果然是:世上最尊天子位,人间极贵帝王家。

闲言少叙。且言天启皇爷朝贺已毕,传旨文武百官,在通明殿赐宴饮酒,庆贺天腊。那些内阁大臣和六部九卿、翰林科道领旨饮宴。正是:皇思真浩荡,春气日光辉。

那些百官,人人领旨,文东武西,各各叙位而坐。天子居中,众臣谢恩赐坐已毕,有皇门内监一对对进爵捧盘。真是山珍海味,玉液金波,说不尽的御筵富贵。左右乐声齐奏。酒过三巡,王开金口道:“朕自立位以来,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皆赖众卿辅政之功。今日共享太平,卿等莫拘君臣之礼,须尽欢而散。”众臣齐声道:“愿吾王万寿无疆!”这一声未曾说了,猛听得一声响亮,犹如雷震一般。天子大惊,忙问是何缘故。忽见天上东南角边一片红光而起,天子传旨,命众臣看来。那些诸臣领旨,一同起身,走入滴水檐前白玉阶边一望,只见那东南上红光起处,非灯非火,似明霞一般,西北落去。红光过了,又见三个大星,红光闪闪,下有五色祥云.也随红光落在西北上而去。皇上问道:“主何吉凶?”有钦天监奏道:“恭贺万岁,洪福齐天!此乃景星庆云,呈样献瑞,主国家有道,人寿年丰,当出不世奇才,以表至治。只是那红光响振,恐有西北上刀兵之动。然一响既散,又有景星压住,也无关大事。臣等谨贺。”皇上道:“但愿如卿所奏,则寡人之幸。”传旨众臣各依原位。又饮了两巡,然后皇上回宫,不表。

单言云太师谢宴,随众出了午门上轿,打道回相府而去。不一刻到了府门,下轿步入中堂。家丁接住,捧上香茶一盏。太师吃过茶歇了歇,叫家人摆香案,敬过天地,然后入内堂拜祖宗、灶神,夫妻见礼。老爷无儿,膝下只有一位小姐,年方八岁,名唤素晖。小姐上前拜见爹娘,然后是那些合府的家人、妇女上前叩头。恭贺已完,又是那相府的—班执事人员:站堂官、听事官、巡捕官,中军官、校尉官、巡风官,一对对雁翎般入中堂,排班儿叩头参贺。相爷吩咐外边赏席,众人答应,谢了出外不表。又有那些合城的大小文武官员,或是用帖的、用手本的,各自穿公服,都列相府恭贺。相爷吩咐堂官收帖挂号,一概免见。那些官员央堂官挂号回去了。

相爷在府家宴,与夫人闲讲。夫人道:“相公早朝之后,妾身正在房梳冼之时,猛听得天上一声响亮,东南上一片红光,不知是何缘故,相公在朝看见的么?”老爷道:“下官早朝,蒙皇上恩典,在偏殿饮宴。正饮酒之时,听得一声响,之后见东南上一派红光。天子大惊,率众观看,不知是何。忽见红光过后,又有一片五色样云.三颗明星压将下去。万岁问时,据钦天监陈明禀奏,道该有不世奇才出来,佐助至治。只是那一声怪响,于那红光落在西北上去,恐西北二处有兵火之灾,亦不为大害。我想西去有总兵官张成把守,只有北狼关幽州大寨,却是那刁国舅太平侯的妻舅胡申在那里做都督,镇守三山关隘。闻得他在那里贪财好色,不得民心,下官久要参他,奈有刁发在内,恃椒房之宠,未敢轻动。”夫人道:“又来了!自古道:不干己事留他便。同人作甚对头!”夫妻二人说说谈谈,不觉晚了,吩咐丫鬟端上晚饭,老爷同夫人小姐家宴,相府家人庆贺元旦,与众不同,合家大小皆坐一席。这也不表。

单言太师饮了几杯,便叫收,吩咐乳娘带小姐安寝去了。老爷也因年老,又辛苦了,也就睡了。上床一会,合眼蒙眬,忽见窗外一派亮光,从空罩下一轮明月,落将下来,落在后楼,一声响亮.将楼打倒。老爷吃了一惊。正是:明月忽然天上落,不知祸福若何能。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第二回云太师无儿继子钟御史爱子联姻词曰:

晋楚齐秦才过.梁唐汉魏回头。英雄血泪染沙丘,剩水残山依旧。篱下黄花初老,江边红叶传秋。眼前风景不停留,瞥眼青蚨过手。

话说那云太师大叫一声,不觉惊酲,一身香汗,乃是南柯一梦。耳听谯楼正打三更。夫人见老爷惊诧,便问:“相公是何原故?”太师道:“夫人,真正好生奇怪!方才下官合眼蒙胧睡去,忽然见一轮明月从空飞将下来,打到后楼上面,铮铮有声。下官惊醒回来,却原来是一场大梦。但不知主何吉凶?”夫人道:“古人梦日生男,今日相公梦月,当生奇女,落在后楼,莫非应在女儿身上?”老爷叹道:“古人云:女生外相。你我夫妻二人年过六旬,只生此女,一个女儿,便是奇才,也做不得香烟后代!”说罢,叹声不止。正是:身逢老迈思儿女,人到中年望子孙。

夫人听了道:“相公差矣!女儿虽是外相,也有半子之分,将来长大成人,拣一个好女婿招在家中,膝下也可奉养。”太师道:“这有何难,不管那一房过继一个就是了。只怕不长进,有辱家声。我想三房里有两个儿子,大的云元,年已三十岁了,只有二侄云文,年方十六,可以过继。只是我素日闻得他愚蠢不堪,终日顽皮,不肯念书,又怕承继过来,反惹气恼,所以未决。”夫人道:“那是三叔自小儿不教之故,过继之后.送他入学,严加管教他就是了,有何难处?”老爷道:“说的也是。”

次日,太师朝回,便与夫人商议,写了一封书子,叫过两个老家人,叫做张能、李得,吩咐道:“有书一封.你与我送到山东家内三太爷开拆,就请二相公一同来京,回来有赏。”那张能、李得答应道:“是。”领了书子下来。正是:无端撒下钩和线,从今钓出是非来。

话说那两个家人领了太师的钧旨,收拾行李,备了马匹,就是当日动身,往山东去了,不表。

再言那钟御史有一位公子,年方十二,生得面如冠玉,唇若涂朱,一表非凡,名唤山玉,号叫林云,从在京一个翰林读书。那翰林是钟爷的同年,姓文名正,字真儒,为人端方正直,博古通今,现任翰林之职。因翰杯院是个冷淡的衙门,除朝廷编修之外别无他事。他宅同钟府相近,故钟佩将公子早晚送去读书,非认真为师,不过是交好之意。那文翰林也有一子一女,那女儿年方十岁,名唤翠琼,却聪俊非常,千伶百俐,不论描龙绣凤,件件皆精,就是那诗词歌赋,无所不会。这也不在话下。

不觉流光荏苒,早是正月初八。那日钟佩朝回无事,思想新年以来,尚未与太师聚谈聚谈,元旦贺节,不过一帖,朝房相见,又不好谈心,思想今日无事,不免前去探望探望。随命家人传外班打道,向云府而来。不多一刻,早到相府。相府那些门官家将,平日知道相爷同钟爷相好,时时来往惯了的,相爷在家,并不通报。钟佩到门下轿,直入书房,无人阻挡。钟佩到得书房,只见云太师挽着小姐,在那里看盆景梅花,背着脸闲立闲顽。钟佩见了,紧上一步叫道:“太师爷在上,卑职在此恭贺了。”云太师回头,见是钟御史到了,便笑道:“原来钟年兄到了,老夫失迎了。”二人登堂见礼已毕,太师便叫女儿:“过来拜见叔叔。”小姐听了,走到中间,叫声:“尊叔在上,侄女拜见了。”端端正正拜了两拜。钟佩忙忙答礼,扶住道:“姑娘少礼。”小姐拜毕,侍立一旁。钟佩细看云小姐,生得如花似玉。正是:若非群玉山头客,定是瑶台月里人。

那钟佩细看云小姐,虽是小小孩童.却生得骨格不同,犹如出水芙蓉,毫无俗气。口内不言,心中暗想:“若与我儿山玉为婚,倒十分相配。”便称赞道:“太师好位令爱!卑职一向并不知道。”太师道:“小女一向随他母亲学学针黹写写字,老夫见他字还写得好,今早带他到书房读书破蒙,不想却遇年兄,有失回避。”钟佩道:“既然如此,我有一位先生.可以荐来设教。”太师道:“老夫只有一个小女,那里费事请师。如今要过继舍侄为子,倒也要请位西宾。请问是那一位?”钟佩遂将文翰林的家世说了一遍。太师道:“莫不是丙辰科的进士文正么?”钟佩道:“正是。”太师道:“既然如此,俟上元后,烦兄相请,老夫自然下帖过去。师生之礼,不可造次,”钟佩道:“是极.是极。”思想没有什么答复小姐,遂在身上解下所佩玉环,递与小姐道:“贤侄女,无以为赠,此物可以不时取玩。”小姐不敢去接,太师道:“既是叔叔所赐,收了罢。”小姐方才谢一声收了,同丫鬟进内不表。

再言云太师当日便留钟佩书房小饮,饮酒中间,钟佩启口道:“请问令爱可曾恭喜受聘?”太师道:“因年小尚未。”钟佩道:“自然也要门当户对?”太师道:“家不在乎贫富,倒是人才二字要紧。”钟佩道:“卑职有句心言,只是不敢冒渎。”太师正色道:“你我相好.但说何妨。”钟佩道:“卑职所生一子,今年十二,虽不聪俊,倒也念得两句书,欲想来联秦晋,只恐高攀不起。”太师道:“何出此言!想令郎自是不凡之才,老夫又与年兄相好。如此甚妙。”钟佩道:“既蒙不弃,乞求庚帖.倘若老夫人不肯,卑职也不敢强求。”太师道:“这又何难。”随取笔写了庚帖,双手递与。钟佩忙忙作谢,收了庚帖。正是:只因一纸年庚帖,已定丝萝百岁姻。当下钟御史收了庚帖,作别回去。太师入内,自然与夫人商议,这且不表。

且言云府那张能、李得两个家将.领了太师的书子回山东投递。他二人渡水登山,非止一日,来到兖州府。进了城,来到云太师本藉家内。且言云太师有位堂兄,名唤云宗,为人顽蠢,不识诗书,是太师代他捐了个州同的职衔。他倚着太师的势儿,狐假虎威,把些祖遗的家产都花尽了。两个儿子都不教他读书,终日游荡。那日云宗正在家思想日子难过。“不若进京到兄弟那里想法,只是他三年无信,不知如何样了?”正在那里思想,忽见张能、李得走进来道:“二太爷在上,小的们叩头。”云宗道:“不消了,起来,起来。”问道:“太师近日好么?”二人道:“好,好。今有书一封,花银二百两,叫小的们送来,叫请二相公同小的一路进京。”说罢将书呈上。

云宗拆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的是些家常寒温话儿,后面写的是年老无子,要过继二侄为儿,着他进京读书,后来自有好处。云宗看了,不胜之喜,心中想道:“我如今家业凋零,难以度日,兄弟百年之后,他过继儿子,将来家财多是他的名下;二儿子在家终非了局.不若就送他进京,将来弄出一个官来,也是我的受用;兄弟一死,都是我的了,岂不为美!”想罢,道:“你们路上辛苦了,安歇安歇,我明日去收拾行李,叫二相公同你们进京就是了。”打发张能、李得二人出去,他就把那二百两头拆开书皮,取了三四锭放在腰里,余者教妻子拿去收了。正是:闲在家中无摆布,陡然富贵一齐来。

那云宗拿了银子,便叫:“二小厮在那里?”那云文正在外面皮顽,听得父亲叫他,他便走到最前道:“做甚事喊我?我是不挑水的。”云宗道:“呸,你如今不挑水了,叔叔有信,叫你进京与他为子,要享富贵呢。只是将来不要顽了。我今带你上街买两件衣裳,明日好同他们进京的。”云文听了,好不欢喜,遂跟云宗上街,买了几件衣裳、鞋袜等件,又买些鱼、肉、酒来,预备明日打发儿子动身,忙了一日。当夜治酒,管待张能、李得。次日五更起来,一同吃了东西,张能、李得起身,云宗送了儿子一程,不表。

且言他三个人在路行程,非止一日,到了京都,进了相庥,呈上回信。大师赏了五十两银子:“辛苦,歇卧去罢。”二人叩头谢赏,领云立来见。那云文见了相府的威仪,有些胆怯.冒冒失失.走上前道:“爹爹在上,孩儿拜见。”--那爹爹二字,是在家教了来的。太师道:“罢了,随我到后堂见你母亲去。”云文随太师来到后堂,见了夫人,拜了四拜,又与小姐拜了兄妹之礼,当日夫人吩咐收拾书房,那一切的床帐被褥都是新的,又代他做了两套新衣裳,都是妆花织锦,光华灿烂。正是:陡然富贵非容易,顷刻荣华实在难。

当晚家宴,却好是正月十五的日子,相府中张灯结彩,吹竹品丝,好不热闹。赏灯饮酒,到了三更,各自去安歇。次早太师叫家人下帖,请文翰林、钟御史饮宴,要择吉日送子女上学。那钟御史是两下说通了的,见帖即忙打轿,亲自到文翰林府中约他同往,不表。

且言云太师当日收拾花厅,张灯结彩,备了三席,到午后,见堂官来禀:“钟爷和文爷到了。”太师吩咐开中门。那一声吩咐宅门上传将出来,只见那些值日效用的官儿,一对对都来伺候。三声炮响,两番吹打,方开中门。文、钟二人到了门口,先投了帖,一刻,只见两个中军出来,向文、钟二人道:“太师爷有请。”正是:一声传请非容易,足见斯文品格高。

那文、钟二人怎敢走中门,禀了两番,只见檐前堂官迎将下来,道:“相爷有请,烦钟爷陪文爷登堂,相爷不迎接了。”二人听了.方才随堂官步进中堂。太师相迎,二人要行庭参礼,谦让再三,只行了个宾主礼。礼毕告坐。茶过三巡,叙了几句寒温.便请到花园坐下。太师吩咐家童铺下红毡,叫女儿同哥哥云文出来拜见先生。拜毕,太师又下礼拜立正。文正忙答礼道:“晚生领教。”行礼之后,方才坐下。太师有心要看人才,向钟佩道:“就请令郎十八日同文先生到舍读书,不知尊意若何?”钟佩道:“若得如此,卑职幸甚。”忙打躬谢了。文正坐了首席,钟、云二人开席相陪,左右乐声齐奏。安座己毕,方才两边家人上来。忽听得花厅外耳门一响,见一人金冠绣袄,带醉而来道:“诸公好饮,就不呼我一声?”往上直走。左右皆惊。你道相府内也有人闯席?正是:只为一人闯席,遂教平地风波。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第三回雁都统城边巡奸隐刁国舅宫内讨人情词曰:

交好相逢情重。冤家见面眼红。偏偏窄路两相逢, 结下冤仇万种。目下难分强弱,到头自辨雌雄。人容到底鬼难容.费尽机谋何用。——右调[西江月]

话说那云太师见人闯席而来,抬头一看,却原来是刁国舅。你道这刁国舅怎生得进来?若还走大门来,就要几番通禀,费多少事,方能得进来。只因他为人不端,在府中吃了酒,推着看灯踱月,出来看人家妇女,所以他也不用执事,只自己单人独马,带了几员家将,在外乱闯。那晚偶走后街云府花园经过,忽然风送一阵梅花香味,扑在脸上,他便乘着酒兴, 下马寻梅闲步。这相府的花园,岂无人看守?只因灯节下,府中有丫鬟来来往往,在门口看灯,门却没有关,看园的老儿只道是家里人行走,也不来问,故而刁国舅推门直入,顺着梅花路径一直走上来,却撞着太师宴客。太师道:“不知贤侯到此,老夫失迎了。请坐饮一杯,何如?”那文正、钟佩都立起身来了。那刁国舅不论好歹,便醉醺醺的道:“这……这……倒……倒是要扰的。”便向首席上一坐,道:“诸公请坐。”左右添上了杯箸,三人只得坐下。云太师见他占了首席,心中不悦,便向文、钟二人丢了眼色道:“倒得罪了。”二人笑道:“岂敢。”那个刁发听见道:“老……老太师说什么?”大师道:“老夫说,我吃醉了。”刁发道:“再吃几……吃几杯。”三人见他醉了,胡乱吃几杯各散,钟、文二人起身告退。刁发见了道:“钟……钟先生回府,我奉陪。”说罢起身,一同走出。太师送出宅门,一躬而别。

不表文、钟二人各回,单言刁国舅出了大门,找到后门,家将备马,走皇城边小路看堂客去。一走走到巷口,见一簇妇女在巷口看灯,内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子,生得齐整。刁国舅一见,动了淫心,使向家将道:“乘空人闹,代我抢回去,有赏。”正是:只因一点淫心动,惹动风波闹不清。

那些家将俱各各答应,暗中会意。却好是一起花灯经过,那家将乘人闹中,趱进去将那女子背着就跑。刁发一见大喜,打着马断后。那些妇女见抢了人去,一齐哭喊起来道:“不好了,抢了人去了!”内有一人眼快,趱将去夺,被刁国舅大喝道:“挤什么!”家将向前一脚,将那人踢倒:“刁千岁在此,你敢闯道么!”刁发乘势将马一磕,跟 着那抢女子的家人走了。正是:闹里逞凶抢妇女,人心王法尽难容。

那人爬起,只见刁发转弯抹角,早巳去远,赶也无用,只得同他那些妇女哭回去。想喊冤不表。且言那员家将背着女子,转了两个弯子,抄出城脚,往侯府而走。正走得着紧,忽见来了一位官儿,前面两队枪棍,几匹马,几对灯笼,吆喝而来。家将吃了一惊,回头就走。你道那官是谁?乃是九门提督,副堂都统雁翎。他坐在马上,看见来人有些鬼头鬼脑的,肩上又像有东西.雁翎只认做是贼,见他回头就走,越发疑心,便问:“前面是什么人?”那些衙役便喝道:“吠!站着,老爷问话呢!”那刁家家将着了慌,只顾跑,不防那女子在身上,见有官来,便大叫“救命!”雁翎听见,喝声:“与我拿下!”左右一齐上前,将他捉住道:”老爷在此,还走到那里去!”那家得大喝道:“我是刁侯府中的,谁敢拿我?”雁翎大怒,喝道:“掌嘴!”左右上前,一连打了十几个嘴巴,打完吩咐押着。便问那女子道:“你是何人,因何如此?”那女子哭道:“爷爷听禀:小女子姓红,父名红光,是本城良民。因在门口看灯,不想遇这光棍,把我背着就走。望老爷救命!”雁翎听了,大怒道:“有这等事!待我回衙严讯。”

左右答应。将二人带了,方欲动步,只见对面来了几队家将,四五匹马,吆喝而来。乃是国舅恐家将有失,跟来暗护。千巧万巧,恰恰撞到雁翎。刁府家将喝道:“来者是何官,还不下马避道么?”雁翎不知是谁,将马朝下首边一带。那知抢人的家将认得是主人到了,在后面喊道:“千岁救人!”那刁发见家将被他捉住,便问:“是那位官儿?”雁翎道:“是俺老雁。”刁发道:“不知因何得罪了都统?也该知照本侯,为甚就拿了?”雁翎道:“黑夜抢人,该当何罪,还要知照么?”刁发道:“哎,老雁,什么抢人不抢人,看我分上,放了罢。”雁翎也不睬他,喝声:“走!”打马而去。刁发大怒,骂道:“好大胆的狗官,敢拿我的家将!”叫左右:“与我打这狗官,夺下人来,有话明日再讲!”

众家将听了,一齐上前动手抢人,个个都有些武艺,雁翎的衙役敌不住,早打倒了两个。雁翎见了,心中大怒,跳下马来,大喝一声,手一起处,打倒刁家七八个家将。刁发大发雷霆,亲自来夺,被雁翎一个巴掌,打得他鼻中流血,一跤跌倒。众人来救,皆被打倒。刁发见不是来头,便叫道:“罢了!罢了!好打!好打!明日和你谈心。”上马去了。雁翎也不追赶,原带人犯,打道回衙去了不表。

再言那红光老夫妇二人,听说女儿不见了,一齐大哭。哭了一会,同两个儿子到顺天府喊冤。一路哭哭啼啼,口叫冤枉,奔府衙前而来。正往前走,只见来了四对灯笼,两乘大轿,跟了十数个家人,缓缓而来。你道是谁?乃是钟佩和文正,从相府饮宴方回。见有人喊冤,便问何事。那红光夫妇跪下,将不见了女儿之事诉了一遍。钟佩大怒道:“竟有这等事,这还了得!”遂吩咐道:“你写两纸状子来,顺天府内一纸,倘若不准,本侍郎代你做主。”说罢,红光叩首,到府里去了。钟佩、文正打道而回。不表。

再言那刁国舅酒都打醒了,跑回府中,即命几个家人到雁府并各衙门打探消息,按下不表。且言那雁都统回至衙门中,也不停留,即刻坐大堂,传齐三班,点起灯火,将红氏女子和刁府家将带到丹墀跪下。雁爷问道:“你为何仗主行凶,连夜抢良家妇女?从实招来!”那家将道:“此乃是家主所命,不干我事。你敢拿人,敢拿刁侯来审便了!”正是:豪奴仗主行凶事,犯到公堂犹恃强。

那雁爷一听大怒,把惊堂一拍,骂道:“把你这大胆的奴才!王子犯法,庶民同罪。难道你主人犯法,我就拿问不得么?”喝声“打”,就连签筒往下一撂,左右吆喝一声,拥上八个弓兵。耶武职打人,十分利害:先把那人剥得赤条条的,背捆起来,朝下一掼,左右捺着两头,五花棍拄下直砍,好不沉重。打到二十多棍上,只见血流满地,肉绽皮开。那人喊道:“爷爷,看家爷分上饶我罢。”雁爷冷笑道:“借你这奴才的狗腿,打你主人的脸面!”又打几棍,那人早昏死在地,喊不出声了。雁爷吩咐:“送至顺天府监中明日提审。红氏女子着他父母领回,明月到案对审。”吩咐一声,退堂入内。

那几个弓兵将那家将抬出衙门,即向府衙而来。此时已三更尽天,不一时到得府中,只见顺天府正坐穿堂,在那里接了红家喊冤的状子,审问口供,却好雁府弓兵到了,呈上签押,交代犯人。那顺天府看了文书签押.问到弓兵备细,吃了一惊。心中想道:“这桩事非同小可:刁国舅和雁都统俱不是好惹的,且黑夜抢人,有关本府地方的干系,若审实了,刁侯见罪。若审虚了,都统不依,不若含糊收了,连夜通详各宪,会审便了。”遂将来犯收监,批了回文,略问几句,退堂出详。命红老领回女儿,准备次日候审。那些街坊百姓,沸沸扬扬,四路都晓得刁府抢人,个个传说,不表。

再言刁府家将在外打听得这个消息,忙忙回府,来到书房,把上项的事一五一十,从头至尾细细诉了一遍,刁侯大惊。正是:魂飞楚岫三千里,魄绕巫山十二峰。

那刁发想了一会,道:“罢了,罢了,只得到妹子宫中去走一遭。”遂连夜写了三封书子,挑了六千两银子,先到那九门提督正都统王爷、刑部大堂张老爷、按察司陈老爷三处安根,然后自己装作受伤模样,到西宫哭诉。足足忙了一夜,准备停当,只等天明行事,不表。

再言次日天明,顺天府做成了几道详文,到各宪通报。先是刑部大堂张宾,接到详文一看,道:“怎么国舅做出这样事来!”正在踌躇,却好刁府家将呈上书子、银两。张宾一看,想道:“他是当朝国舅,如何不想与他交好?只是那老雁末必干休。也罢,不免待我先将人犯提来,缓他一步,再为调处便了。”想罢,便收了银、信,取令箭一枝,着旗牌官来到顺天府,将人犯提来,午堂候审。那旗牌官领令上马去了,不表。

且言刁发次日五鼓在皇门官那里递了病呈,并不早朝,却自己乘小轿,带了五百两蒜头金,来到后宰门。那守门的太监平日是和刁国舅相好的,一见了便道:“请。”引他进内。又把那五百两金子分散众人道:“恐以后出入,望其方便。。=遂引他入宫。那太监跪下禀道:“有国舅大人在此候旨。”刁后见是哥哥来了,便命召见。刁发进了西宫,先行了君臣之礼,然后兄妹相见。刁后道:“哥哥来此何干?”刁安将上项事诉了一遍,“要求贤妹保全身家。”刁后道:“这个无妨,等我降密旨一道,你到三法司那里候他审奏便了。皇上回宫,奴自面奏。你回去装病在家,只说被雁翎打伤,奴自有法。”刁发听了,心中大悦,辞了妹子,仍乘小轿从后宰门而回。

事有凑巧,正遇百官朝散,不想顶头撞见钟佩的轿子,避之不及,只得下轿,道:“钟先生请了。”钟佩见他这般光景,心中疑惑,便道:“千岁从那里来?卑职失回避了。”刁发含糊应道:“不敢,不敢,请了,请了。”遂上轿各回。

且言皇上朝散回宫,刁后接驾巳毕,遂哭奏道:“妾兄昨日看灯,不想家将闯了雁翎的道,连妾兄被他打伤,要求万岁正法。”皇上大怒,即刻降旨:“着校尉速拿雁翎,三法司议奏。”正是:搅乱部案三司,惊动朝堂六部。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第四回刁国舅买嘱三司云太师会同六部词曰:

世事重重叠叠,人心曲曲弯弯。忙忙碌碌几时间,回首斜阳又晚。 莫道难分善恶,到头自辨忠奸。愚者愚来贤者贤,暗里苍天有眼。——右调(西江月)

话说那四个锦衣尉,奉旨来拿雁翎。且言雁部统早朝回衙,思想昨日之事,必须同地方官会审通评之后,再面圣拿国舅治罪,才是道理。遂打轿往顺天府来。正行之间,只见四五匹马如虎而去。你道是谁?乃刑部大堂张宾的旗牌官,奉令来府监提刁发的家将,却好才提出来,正遇着雁翎到来会审此事。雁翎看见,便问:“何处旗牌,提那案人犯的?”左右问清禀明。雁翎吃惊道:“怎么昨晚之事,我这里还没有会审通详,连人犯尚未拿齐,他倒来提了?其中必有原故,不如回去拜见云太师,呈明此事,会部同审便了。”吩咐速回。不一时,回到府中。

方欲更衣去见云太师,只见钟御史坐轿而来。原来钟佩晚上遇见红老儿喊冤,叫他告两纸状子。红老儿已投了一纸在他衙内,他拿了红老儿状子,正欲题奏,因知人犯雁翎获住了,他即往雁府会审此事,却好雁翎由府前回来。二人相见,在书房坐下谈心。钟佩道:“闻得都统昨晚拿住抢人的重犯,小弟那里已有一纸喊冤状于,特来会审,以便通详提奏。”雁翎道:“再莫提起!”遂将昨晚会见刁发争论,并审问解府、及今早刑部提去之话—一讲了一遍,“我方欲去见云太师商议,不想御史下顾,请教还是如何处置?”钟佩一听,不觉大怒道:“这分明是刁发那厮先走门路,提去活口,以便再讲的意思!也罢,那三司料道都是他的人,让我明早拿红家状子为凭,奏他一本便了。”

二人正在说话,忽听家人禀道;“启老爷,圣旨到了,快请迎接!”雁翎一听,吃了一惊,吩咐摆香靠接旨。雁翎忙忙端正牙笏,来到正厅,只见四个锦农尉,带了刑具,站在厅上,喝道,“圣旨已到,跪听宣读:

诏曰:

黑夜闯道,本属无知,不应殴打皇亲,重伤几死。似此逞凶,有干法纪,其中必有隐情。着刑部官会审,三司勘问议奏。钦此。”

锦衣尉读毕圣旨,遂将雁翎去了衣冠,带上刑具,押至刑部而去不表。且言雁府合家大小唬得一齐啼哭。钟佩不愤道:“不要惊慌,看刑部如何审问,有我对证。”说罢打道而去。且言雁翎解到刑部,锦衣尉交代犯人、复旨去了。

那刑部张宾登时会了三法司,一会坐堂点名已毕,张宾问道:“都统因何黑夜打伤国舅?直供上来,以便议奏,免动刑法。”雁翎道:“犯官奉命守汛,黑夜巡得抢人重犯,不意刁发带领多人前来夺取。是犯官夺抢有之,并未打伤国舅。现有民女红氏可凭,望大人评察。”张宾道:“圣旨说你打伤,岂有虚的?且下去,带红氏上来。”那红氏乃幼小女子,唬得他战战兢兢,向上爬了几步,口中连话也说不出:“只求爷爷救命!”张宾喝道:“我且问你,昨晚谁人抢你的?”红氏道:“是---是一---一个汉---汉子抢了---了去,多---多亏这---这位老爷,救---救---救了我的。”张宾故意指着那员家将道:“可是他么?”红氏道:“正是。”张宾问道:“你这奴才,国舅家法严谨,你为何背主抢人?从直招来,免得受刑。”那家将是串现成的话,便哭诉道:“大老爷听来:小人昨晚是随主人看灯,来去多随主人马后,小人怎敢抢人?况且随主左右,也不得空动手。因昨晚在十字街口,见了一起花灯,灯过,后面忽听喧嚷,主人命小人去看,小人就—直跑去。前面觉像有人背着一人,那黑暗之中,着不清楚.不想转弯之时,闯了雁老爷的这小人回避不及,只得望巷内一跑。不想里面有人同这女子相抱而走,见了小人,就惊散了。谁知雁老爷怪我闯道,责打小人,却好主人走来讨情,也被雁老爷打伤。此是实情,只求大老爷严讯。”张宾道:“这就是了,下去,把红氏带上来。”张宾大怒,将惊堂一拍,喝道:“我把你这贱人!黑夜私奔,还诬人抢你!谁人同行的?快快招来!”红氏唬得面如土色,道:“是他抢的。”张宾喝道:“不用刑,谅你不招,左右与我夹起来!”手下答应,吆喝一声便上来。正要动刑,雁翎上前道:“昨日犯官亲自看见是他抢的,如何反说此女私奔?果有奸情,也须拿到奸夫同审才是。”张宾把脸一红,怒道:“本部奉旨审问,休得多口,下去!”雁翎倒满面羞惭而退。

左右动刑,那女子如何经得起?只得招道:“不是他抢的。”张宾方才松刑。又问雁翎道:“你做官好糊涂,诬良犹可,怎又打皇亲?此女已招,还有何说?快从直画供!”雁翎大叫道:“你据半边之词,如何叫我画供?俺可断颈,不能受屈!”张宾和三法司大喝道:“你在朝廷法堂,敢如此刁顽!”叫左右抬大刑过来。

两边吆喝如雷,正欲动手,不防钟佩早间见锦衣尉拿雁翎,他便会了云太师的话,赶来看审。时红氏已夹过,正要夹雁翎,他忍不住直上大堂,打三躬道:“三位大人缓些动刑,昨晚之事.乃卑职亲目所睹,现有红氏冤状为凭,若说打伤国舅,今早卑职尚见国舅在街坊行走,毫无损伤的模样。求大人拘齐人犯,一同勘问;就是国舅有伤,亦须到案验看才是。不是卑职敢于多事,只因适才会过阁部,即刻就拿红氏冤状入内面圣,恐皇上亲提,反多不便,故敢奉申,望其详察。”这一席话说得三司哑口无言,半晌道:“只为旨意紧急,故尔如此。既是钟先生要入内启奏,本部侯奏便了。”说罢,钟佩辟出。张宾吩咐该犯收监,连雁翎也收禁刑部。退堂,三司各散不表。

再言刁府家人打听消息,闻先一番口供,十分欢喜,再后听得钟御史到堂,如此一番,不觉大使道:“罢了!罢了!死在他手里了!”骂道:“钟佩,钟佩,我少不得有法制你就是了!”遂又挑了几千两银子,着人到三处料理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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