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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8-31 17:28: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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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司马锐哲

出版社:北京燕山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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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迹

神迹试读:

创世纪

七之一.创世

宇宙之初,主,普罗米修斯,独居于浩瀚宇宙中一方孤岛。孤岛上除主外,只有一树、一井。

主终曰饮井中水,并以井水灌溉树木。

一千年后,树上结果,数量为三,主一一食之。

主吃下第一颗果后,能以单手摧星碾月。

主吃下第二颗果后,能以双手创造星球、星系。

主吃下第三颗果后,能以意念制定星球格局、星系轨迹。

主摸索着创造了第一颗星,起名“深蓝”。

主将树、井移到深蓝星上。以井水灌溉大地,便有了海洋。以树种置于地中,便有了绿地。

主照着树的样子,制造植物,绿地上,便有了森林。

主说,要有活物生活在海洋、大地、天空。

于是,主将包有井中水之泥块撒于“深蓝”,泥化肉身,水作魂魄。不久,便有了动物。

天地万物都齐后,如此过了五百年。

五百年后,主觉得孤独,便用井水和泥,照着自己的样子造人。

泥多水少,便做成了男人;反之,则做成了女人。

十二天后,十二人成。

主为之大为欢喜,于是,将自己的力量分给了这十二个人,人便成了神,主一一为之取名。

分别是:莱伊、米娅、裘迪、海德尔、梅利、希尔瓦娜斯、狄珈索、洛基、桑德拉、乌西奥、迈德罗纳、库涅夫。

七之二.蔚蓝

主以“深蓝”为模根,制造了“蔚蓝”。

蔚蓝东西两极各有一片宽阔土地,主把它们称为大陆,并一一为之取名。

主将大的一块称为“埃拉菲斯”,将小的一块称为“亚特兰蒂斯”。

主将蔚蓝的体系移植到蔚蓝后,又添置了新的规则:

两块大陆分别拥有半天的光明,即星球的自转。

两块大陆分别拥有寒、暑两带,北部永寒,南部永暑,且有地理所致季节变化。主汲井水播洒于蔚蓝天空,形成气态凝结,主称其为“云”,于是便有了天气变化,数年过后,蔚蓝秩序初见成效,两块大陆各循其法。

主将新造的人们置于其上,于是,便有了人类的繁衍。

主说,人死后,灵魂升天,归于井中,洗去记忆后便可再次转世。

主为人类数量的壮大而欢喜,遂命十二神衹前往蔚蓝,维持蔚蓝秩序。

于是,十二神衹便一一拥有了自己的使命:

莱伊被封为战争之神,掌管力量。

米娅被封为爱情之神,掌管情感。

裘迪被封为丰收之神,掌管农作物。

海德尔被封为戒律之神,掌管罪罚。

梅利被封为智慧之神,掌管才智。

希尔瓦娜斯被封为为秩序之神,掌管规则。

狄珈索被封为欲望之神,掌管欲念。

库涅夫被封为希望之神,掌管信念。

桑德拉和洛基分别被封为光明、黑暗之神,掌管邪煞与圣洁。

迈德罗纳和乌西奥分别被封为太阳、月亮之神,掌管昼夜。

十二神衹各司其职,各归其位。

七之三.元素

为控制埃拉菲斯大陆生态、地势、自然之平衡,秩序之神希尔瓦娜斯以“风火水雷地”为钩成大陆之元素,“光暗”控制大陆两极。

从此,“七大元素守衡”作为大陆存在之条件。

七大元素各汲天地灵力,聚虚为实,各据一方,以“灵”自居。

风灵,奥尔森,掌管风之元素,可驭风之力,其速世之无匹。

火灵,凯鲁伊,掌管火之元素,可驭火之力,其火可灼万物。

水灵、娜拉,掌管水之元素,可驭水之力,其水可愈生灵。

雷灵、亚弥琉斯,掌管雷之元素,可驭雷之力,其雷无可不摧。

地灵、帕参,掌管地之元素,可驭地之力,其形可遁一切。

光灵、亚多、暗灵、隆西,分别掌管光、暗元素,暨圣洁之力与邪煞之力。

由此过去七百曰,秩序终成。

七之四.天灾

七大元素守衡百年有余,而七灵之力也曰益强大。

终"于,七灵于同一年内相继暴动。

元素之灵所到之处,皆是生灵涂炭之象。

主大怒,遂派战神莱伊及爱神米娅前往埃拉菲斯大陆。

七天过去,暴动平息,爱神以自身神力,将七灵封印于由井水结冰而成的晶体内。然而,每隔百余年,封于结晶内的七灵仍会再次暴动,其破坏力却大不如前,只消待其多余之力耗尽方止。

七之五.西域

位处埃拉菲斯大陆荒漠地带的西域,常年饱受资源缺乏之苦。

一曰,战神路绖至此,感其生命之诚,遂取血造泉,救一方难民。

不料此番恩惠却遭他方居民之觊觎,西域之人几乎灭绝,唯有少数流落至大陆中原.

七之六.神迹

战神莱伊与爱神米娅居于埃拉菲斯大陆之东,不觉已百年有余。直至一天,深蓝传来受到异界冥族侵略的消息。

战神亦受到召唤,主命其速回深蓝御敌。

战神置之于不顾,以筑建圣城为由,三番推辞,迟迟不返。

七之七、神隐

数年后,圣城耶路撒冷终被建成。

战神方偕爱神一同返回深蓝后,圣城逐渐成为大陆之信仰发源地,

埃拉菲斯大陆上亦从此再无神衹出没。

三千年后,随着人类文明的进步,“部族”与“王国”相继诞生,

埃拉菲斯的领土亦被人类划分割据。

从此,埃拉菲斯大陆正式步入了神隐时代。

序章

没有人,会在这盛世当中,杞人忧天地考虑到这些。但黑暗,却在一步步笼罩起整个埃拉菲斯大陆。如同那无垠的黑色潮水,缓缓流向这象征着光荣与荣耀的广阔大地。如同那延烧的蓝色幽焰,渐渐烧至那承载着希望与梦想的绚烂王国。

1.帝焰国.王都.凤凰城

“爬起来继续!”“好!好!”“加油!打倒他!”

……

大大小小的呐喊助威声充斥了帝焰王都的大街小巷,古老的凤凰城里洋溢着这么多激情与活力的情况,并不多见。宽敞的街道上,已是人山人海、人头攒动。无论是老叟、老妪还是顽童、青年,都纷纷涌入到拥堵的人流当中,缓缓朝着王都的中心前进。使古老王都如此反常的原因只有一个,今天是帝焰国一年一度的斗武盛会。

作为埃拉菲斯大陆上最为强大的国家,帝焰从刚刚建国不久后,就有了这一传统的"节日”。在这个信奉英雄和力量的国度,这一传统很好地被延续至今。尽管并非是举国的勇士都来参加这一属于武者的盛宴,但从历届夺魁者的记录里也不难看出,最后的赢家,一定会是一位可以在整个大陆当中独当一面的佼佼者。

由于大会的地点在凤凰城的城中心,那些居于凤凰城内的平民,都会从四面八方纷至沓来,哪怕是预料到了会遭遇摩肩接踵的情形,大家也会不厌其烦地赶来一睹大会的盛况。这种不厌其烦的心理既来自传统,又来自内心对信仰的忠诚。

而每逢这种重大事件发生,城中的卫兵便成了最为忙碌的人。即使人山人海让大家举步维艰,他们依然能够从容不迫地奔走于各条街道,在人群中穿梭自如。但这些微小的插曲,丝毫没有阻碍缓慢而拥挤的人流,涌向斗武盛会的地点一英雄广场。

作为帝焰国王都的标志性地点之一,英雄广场的形状犹如一只浴火的凤凰,坐落在凤凰城的中心。救世主一乌瑟托的雕像伫立在广场的尽头,黄金砌成的雕像在日光下熠熠生辉、栩栩如生,仿佛神祇下凡,伫立一方,将整个广场一览无余。而此时此刻,他也许正凝视着英雄广场中心,那临时搭起的竞技台,准备见证又一个英雄的诞生。

竞技台中央的其中一方倒下,裁判已经做好了宣布胜利归属的准备。

"东区半决赛晋级者——哈里斯!”随着裁判宣布了第二位晋级决赛者的名字,观众也发出了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

这位名叫哈里斯的大力士骄傲地挥舞着双臂,结实而有力的臂膀上,布满着粗^的肌肉群,就算是远远望去,也令人生畏。高大魁梧的身材,让他看起来似乎足足有一栋单层的房屋那么高。之前遇到的几个对手,无论是善于物理近战的“格斗师”、“剑士”、"游侠”,还是那些善于远程法术的“法师’、"术士’……都在他强而有力的近身攻击下悉数溃败,甚至有的选手,刚刚看到他就心生怯意,还没等镇定下来,就被他如搬起一块石头一般,丢出场外。

然而,他那张粗犷而充满野性、不修边幅的面孔和庞然的身躯,似乎并没有减少他所受到的支持,在每次获胜过后,观众们都会前呼后拥地,为他献上最为鼓舞斗志的欢呼和褒奖。这是因为,人们都在期待又一个英雄的出现。

尽管,帝焰国是个从来都不会缺乏英雄的国度,但大家依然希望能够继续涌现出更多的英雄来保卫他们,给予他们更为安宁的生活。而这也是英雄广场之所以如此命名的最主要原因。

决赛按照惯例在黄昏时举行,嘈杂的观众已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纷纷议论起最终的胜利归属。夕阳正逐渐将其周围的云朵次第点燃,好像在刻意为这场决战增添战意。下午的暖风’似乎正被逝去的日光一丝丝抽离,些许寒意为竞技台适时地点缀了几分萧索。

城内的人,无论是深居于英雄广场之内的贵族,还是那些只能爬到城外周围山脊上远远观望的平民,都没有被日光的褪去威吓,甚至变得越来越多,越来越拥挤,万人空巷的场面如往年一般壮观。“请东区半决赛晋级者一哈里斯上场。”

海啸般的欢呼声,声音一浪高过一浪,振聋发聩。

哈里斯缓缓走到竞技台的中央,向四周颔首致意。

尽管决赛即将开始,他的脸上却丝毫看不出什么紧张的神色,反而正自信地向大家展示着露在黑色背心外的结实臂膀,和那遍布全身的,大块大块凸起的肌肉。他的每一次发力,都会让肌肉的表皮上暴起一条条像是蜈蚣触角的青筋,骇人得很。即使他的整体外观如此缺乏美感,却依然令人叫好不迭。“请西区半决赛晋级者雷洛上场。”

竞技台内外的欢呼声变得更加强烈,甚至比刚才大力士上场时要大过几倍。原因不在于他原先的名气,而是因为在预赛以及决赛前的淘汰赛中,这位披着一袭黑色斗篷、留着披肩橙发,且始终戴着金色假面的高大男子’从未在比赛中花费多少精力,每次都是轻描淡写’就轻松获胜。而且,从他的身形轮廓来看,用“美男子”来形容并不为过。

帝焰王此次出乎意料地坐在贵宾席上。此时的他,正悠闲地品尝着从侍女手中接过的凉茶,嘴角始终挂着充满惬意的微笑。在往年,这种情形很少见,因为传说中这位国王不喜欢太过喧羃的环境,所以,这种被一些贵族视为匹夫斗技的场合,他通常也是不予理睬的。

那又是什么原因让他屈尊至此?从帝焰王身旁的大臣们脸上写满的茫然看,恐怕,除了他本人以外,没人知道答案。

他轻捋着花白的胡须,凝望着远端的竞技台,眼神中绽放着期许而又惬意的光芒。

颇为神秘的假面男子一雷洛,缓缓从休息区走入竞技台。金色的假面遮住了他面部除眼睛和嘴巴以外所有的部分,节奏缓慢而平稳的步伐,让他看上去与其说是要参加决赛,不如说是接受什么奖赏的仪式,每一个步点都如同参加舞会的绅士般,温和、优雅。

简简单单的点头行礼,比起哈里斯的开场白似乎要简易许多。

他走到了哈里斯的对面,目不转睛地盯着蓄势待发的哈里斯。相比起哈里斯的杀气腾腾,雷洛的眼神着实要温和不少。

确认双方就位后,裁判示意比赛开始。

雷洛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双手不合时宜,却又自然而然地背在身后。

短暂的眼神对峙过后,哈里斯首先沉不住气,索性拔地而起,朝雷洛的方向冲了过去,试图在开始的战斗中,以此取得先机。

另一侧的雷洛,则依然纹丝不动,看似毫无战意,只是一味地看着视线中的庞然大物如野兽般冲向自己。

眼看着哈里斯逼近到自己的跟前,五米、三米……直到哈里斯冲到雷洛身前的刹那,他才作出反应——嘴角撩起一道得意的弧。“啊一”哈里斯发出一声凄惨的哀嚎后应声倒地,即刻晕死过去。

雷洛的手不知在何时已经悬在了半空,似乎在向来不及反应的人们解释哈里斯"无故”倒地的原因。裁判在片刻的错愕后开始了读秒,而此时的雷洛,却似乎并不在乎这个读秒的过程,认为胜负已分的他,径直朝贵宾席一帝焰王所在的地方走去。

观众依然没有反应过来刚才那一声惨叫的原因,因为他们并没有看到,在雷洛微笑的同时,他已经挥出一记重拳,正中哈里斯腹部。不过这也不能怪观众的反应迟缓,在决赛中,发生这种只是一回合过后便分出胜负的战斗,在帝焰国建国后就鲜有发生,甚至可说是史无前例。所以,人们如今会有瞠目结舌的表现,也就不足为怪了。

被晚风撩起的沙石,都被映成了啡金的颜色,零零散散地点缀着通向国王的道路。尽管裁判的读秒早已结束,观众的注意力早已脱离于比赛之外,更令他们关心的,是眼前这位神秘的年轻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随着夕阳的光辉一点点逝去,这位名为雷洛的橙发少年,一点一点地靠近国王所在的位置。更令人奇怪的是,帝焰王并没有对这一可疑的行径,作出过多惊讶的反应,反而命大臣下令不得阻拦。

雷洛停在了贵宾席的下方,单膝跪地,优雅而连贯的动作,就像是精确地计算处理过一般,每一个瞬间,都呈现出完美而高贵的姿态。他抬起右手,轻轻揭开脸上的金色假面。“父皇。”露出英俊面容的年轻人,微笑着发出这样的呼唤,温和而有力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大提琴的乐声般,婉转悠扬。而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孔,正像是每个人幻梦当中的王子形象一般,精致、高贵而又好看。

尚未回过神来的观众一时间议论纷纷起来,他们不敢相信,或者说是不敢去想:这个一路过关斩将,不费吹灰之力便夺取冠军的青年,居然就是帝焰王的儿子、帝焰国的王储。而短短几秒过去,人们也恍然大悟,从对雷洛实力的惊叹中恢复平静。因为在民间所流传的传说里,继承了帝焰皇室“西域之血”的人本身就应有如此神力。“我的孩子。希望在今天一也就是你的成人礼结束之后,你能够逐渐担负起整个帝焰的兴衰。让你的父亲,我,能够以你为傲。”帝焰王起身,扬起手臂,宣布道:“帝焰的子民们,这位少年英雄,就是我帝耶里的儿子,同样也是帝焰的皇子一雷洛伊格。”

不息的掌声和欢呼,围观的群众中,甚至有人掩面、喜极而泣。“他长得好英俊啊!”“他就是那个剑术天才!?帝焰的皇子?! ”“他今天没用剑就打败了众多勇士!真不知道他的实力到底强到了什么程度?!“天才果然是天才!不可思议!”

"百闻不如一见!百闻不如一见!”

然而,这位俊俏的王子,在接受褒奖的同时收起了上扬的嘴角,赤红色的瞳仁里,莫名地透出一丝失落。

夕阳的余晖在人们的嘈杂声中褪去。天空被无尽的黑幕笼罩,而大地上,万家灯火通明,依然在为庄严的凤凰城,增添着罕有的喜庆气息。

在这个和平的年代里,快乐、幸福、欢笑……就如同清泉般源源不断。人们享受着美好字眼的滋润,却在无声息地暗流涌动中迎接着灾厄的到来。

巍峨的城池被摧残成狭隘的废墟。

善良的人民被武装以冰冷的战甲。

葱郁的花木被践踏成荒芜的沙场。

没有人,会在这盛世当中,杞人忧天地考虑到这些,但黑暗却在一步步笼罩起凤凰城、帝焰国,甚至整个埃拉菲斯大陆。

如同那无垠的黑色潮水,缓缓流向这象征着光荣与荣耀的广阔大地。

如同那延烧的蓝色幽焰,渐渐烧至那承载着希望与梦想的绚烂王国。

2.帝焰国,东之边境

荒芜的贫瘠之地上飞沙走砾,干涸的土地已布满了一道道粗犷的裂缝。乌鸦降落在仅存枯枝烂叶的树干上,叫嚣着,好似在抱怨眼前这一荒凉的景象。然而这人迹罕至的边境之地上,却生存着一批善良朴实的村民,他们的村庄叫作"沃克”。由于地处帝焰国最东侧的黄沙地带,贫瘠的土地、有限的交通,让这里注定没有内陆的喧嚣和繁华。

然而幸运的是,生活拮据的人们在恶劣的环境条件下依旧经营着算是安稳的生活。在沃克村里,质朴的村民们甚至不知道什么是“欺骗”,什么是"罪恶”。因为他们之间只有不断的互助,不断的分享。当村庄缺水时,每一户村民都会把自己家里的蓄水倒入村中央的旱井中供大家饮用。没有人会去多舀一瓢,更没有人会去独享;当一户人家意外染疾时’村里几乎每一户里的每一个人都会前来慰问,甚至主动承担起病人在村中所需完成的劳动任务……

这些美好的品德,就是他们能够在这一贫瘠地域生存至今的关键。

可是现在,一场夹杂着战火硝烟的浩劫正悄然而至。

距离沃克村十几公里外有一处名为纳斯领地方,其上盘踞着数千人的军团’历经数十年的发展,已经成了一处关隘之地。

这一军团基地并不属于帝焰所管辖。而且,军团的领导者据传说曾是帝焰的通缉犯。如今,在这位名叫卡拉达的领主的领导下,纳斯军团正设想走出扩展领土的第一步,出军攻陷帝焰国极东之城市一喀达纳。

于帝焰历280年的盛夏,这一规模不算宏大的侵略战争拉开了帷幕。而帝焰方面,则很快对这一行径作出对策。久违战役的帝焰决定派出有“帝焰第一勇士”之称谓的堪萨斯上将。

由于是地处帝焰国东侧边境的城市,喀达纳城理所当然地成为了四个极端之中最为清闲的一个,尴尬的地理位置甚至让这座城市没有什么特点。与极北的阿瑞斯相连夜羽国、极西的多列佛相连洛珈马战国不同,喀达纳地处边界,以东是极目无际的荒漠,除了零星坐落在边界内外的荒村野寨外,完全可以算是一片荒芜。也正是因为这些因素,喀达纳通常都是作为“被遗忘的城邦”。其实“被遗忘”有时候也不失为一种福利’由于地处偏远地区,帝焰国历史上几乎所有的战事都没有覆盖到这里,甚至连十余年前爆发的空前内战,也并未波及至此。

当然,这一长久的和平时光在几天前得以终止,出城狩猎的居民连续遭袭的消息刚出炉不久,纳斯军团的宣战书就不期而至。而今天,便是宣战书上所写的日子。

巡逻兵在喀达纳的城门内外来回游弋,不断地向守城的将领汇报着军情局势。“报告长官!敌人距离我城仅有不足五公里之遥,攻城人数在两千人左右!”

喀达纳的军士长捋了捋长须,下巴微微上扬,微睁的双眼睥睨着城楼之下,那即将成为战场的平原。他有理由如此目空一切,因为自从帝焰国成立至今,尚未有一个城池被敌人夺取,甚至是哪怕一刻钟的失守经历都不曾存在。

但战争总归是战争,再有经验的将士都无法在战争开始之前就看到胜负的分属。所以纳斯军团的人也有理由相信,他们会谱写自己的传奇,或者说,为帝焰国的历史添上最丑陋的一笔。

怪诞的狂风呼啸过喀达纳平原的每一寸土壤,被风侵袭过后徒留残枝的树干零散地落在平原上,所有的枯叶都被席卷得一干二净,裸露的黄土显出贫瘠的模样。

少了枯叶所发出的簌簇声响,喀达纳平原更是如死般沉寂。没有痛苦的哀嚎遍野,没有壮烈的英雄挽歌。可就在这没有丝毫预兆的情况下,浩浩荡荡的行军队伍如约而至。城门上的军士长抬手示意弩手做好准备射击。

"冲吧!我的战士们!赢下我们的第一战!”挥舞着利刃的纳斯领主一边呼喊,一边鞭策着自己身下的战熊,行军的速度骤然加快,全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喀达纳的城门,顿时间尘沙四起。见此情状,军士长终于落手发令射击,然而射出的弓箭却被攻城将士以长戟悉数挡开。喀达纳城内晌起了钟声,向人们宣告着战争已经开始。赶路的堪萨斯军在不久后便收到了战争已然爆发的消息,他们日夜兼程已有十余日,但在闻听战钟敲响后,他们依然再次提速,希望尽快加入这场战斗。"孩子,明天正午,我们便可到达喀达纳,你可做好准备了?”堪萨斯对副官休德迦一他的独子问道。

"是的。’休德迦的回答听不出任何情感。如蓝宝石一般的瞳孔外似乎罩了一层淡淡的薄雾,一脸淡然地望着远方的喀达纳。银灰色的盔甲让这一冷峻的年轻人显得尤为高贵,如同出征在外的青年皇族。而他身下的战龙,一路上也未发出一声声响,就如同它那向来沉默不语的主人一般,显得有点过分死气。

"孩子,打起精神。这可是你参加的第一场战争,你需要拿出所有精力来认真对待!”

"好的,父亲,我知道。”

这场战争的困难程度要远高于帝焰国上上下下所有人的预料。原本打算让喀达纳自卫军以逸待劳顽强守城撑过三天后,再由堪萨斯所带领的军队将敌军一举消灭的计划在第二天凌晨破晓时,便已宣吿失败。

纳斯军团仅用一夜时间便冲破城门,将战场移入城内。喀达纳的三千自卫军由于久疏战阵,不足半日的洗礼过后,便仅剩百余名将士。慌乱的军士长更是在一片慌乱中拙劣地指挥着,守城士兵的士气也在随着分秒的流逝渐渐衰退。“来了!堪萨斯将军来了!”陷于苦战中的喀达纳士兵们齐声呼喊,仿佛看到救世主降临般喜出望外。

与此同时,只有千余人的堪萨斯军,如同天降神兵,从四面八方杀了出来,短短数回合后,就在未费吹灰之力的情况下击退了深入城内的敌军。意识到情况有变的纳斯军团似乎改变了策略,所有的兵士在一瞬间都调转了方向,朝后方的丘陵地带跑去。守军见状后对纳斯军团立即展开追击。“停下!”休德迦大喊道,一旁刚要开口的堪萨斯转过头来看着他的儿子,嘴角扬起赞许的微笑。话音刚落,丘陵上蓦然冒出成百上千的纳斯士兵,他们马上展开反扑,来不及止住追击脚步的守兵人仰马翻,乱作一团。“立即回城!”堪萨斯果断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喀达纳城内已是一片狼藉,所有平民都因为战争而躲在家中。街道上所能看到的,只有身着战甲的卫兵。

而城门之上,堪萨斯将军正和休德迦讨论接下来的战略部署。“父亲,据刚才瞭望台的士兵前来报吿所知,这一次敌军大概有六千人,看来真是所谓的倾巢出动。”“孩子,我们现在所有的士兵加起来也不足三千,你觉得我们该怎样应对这场战争?”端坐的堪萨斯将军摊开双手,似在期待一个完美的答案。“据我观察,我们如今有两个可行的方案。第一,敌军虽然人数远多于我们,但我们在资源方面已拥有巨大的优势,对方由于地处旱地,没有水源,加上如今人数又多,且正值夏季,水的供应对他们来说就更为困难,我们可以等其水源枯竭后趁隙而攻;第二,敌众我寡,但敌军只有一个将领,我们完全可以擒贼擒王,一旦成功,纳斯军团群龙无首后必定会手忙脚乱,成为一盘散沙,取胜就变成了时间问题。”说罢,休德迦停止了来回的踱步,定定地看着父亲,等待他的定夺。

堪萨斯蓦地大笑起来,“迦儿,平日里什么话都不多说,可一谈到战争、战略之事,你就滔滔不绝。今天为父看到你在战场上的表现就知道,这场战争,一定是属于你的。来’吿诉我在你心中早已成形的计划吧”。“嗯。”休德迦走到大地图前,开始向堪萨斯叙说自己的策略。

堪萨斯在一旁认真地听着,尽管这是休德迦的第一次战役,作为父亲的他却从未对儿子担心过。因为他知道,休德迦不会失败,因为,他从没输过。

所有的战争、战斗、决斗、比赛一胜负在其开始前都没有定论。但这-说法,对别人也许百分百适用,但对休德迦,緣未成立过。

休德迦从小到大,都没输过。

八岁的时候,他得到了他现在的坐骑一识。未经允许的情况下,他骑上了这一只未经驯养的凶猛幼龙,所有人都以为他会经历人生的第一个惨痛教训,可是所有人都猜错了。当他骑上去的那一刻起,这条战龙便驯服于他,就像是命中注定要成为他的坐骑一般。

十六岁的时候,他就在故乡辛德梅尔的剑术大赛中以绝对优势夺魁,无论年长他多少岁的人都无法与其媲美。他的房间陈列着大大小小的奖牌、奖章。所有他参加过的比赛,他都会胜利。无论比赛中的对手是人、是兽还是恶劣的环境,他总是有办法赢。

因为他,是真正的天才。

一切按照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时至翌日正午,由于休德迦亲率分队转移到了敌军后方,喀达纳后方补给队没有如期到达。堪萨斯也在同一时刻出兵与纳斯军团展开正面交锋。饥渴乏力的纳斯士兵顷刻间兵败如山倒……

休德迦在数十敌军面前,一口气杀至纳斯领主身前,没等其反应过来,便以一记长枪突刺将其挑落战熊,纳斯领主踉踉跄跄地爬起身后’在其他士兵的奋勇掩护下慌忙逃窜。

看到煮熟的鸭子妄想飞走,休德迦脸上显示出势在必得的自信,随即调遣三十个龙骑兵跟随自己继续追击……

沃克村的村民还是一如往昔地生活,不问世事的他们并不知道不远的喀达纳城正发生着激战。哪怕是昨日的钟响,也没能唤起他们丝毫的警觉。

村里的妇女正站在井旁排队挑水,炎热的天气让她们不时用手背擦拭大汗淋漓的额头。没有人预测到在这样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午后会发生一场空前的浩劫。当然,习惯于安逸的他们更不会去费心地进行对灾难的预测。

灾难?对他们来说应该是最为陌生的字眼。

恍然间,已时至黄昏。

村里的壮年男子都会在这个时分跑到村子西边的平原打猎。他们彼此并不熟识,但他们总会在收获猎物后按照各家的需求平均分配。

仓皇逃窜的纳斯领主远远望见了打猎的队伍,狼狈不堪的他一个趔趄扑倒在了黄沙之中。他匆匆在黄土堆中脱去身上的战甲,撕破原本还算整洁的布衣,爬起身来就向前往森林中狩猎的村民飞奔而去。

他一边呼喊着救命,一边踉跑地跪倒在猎人们面前,救救我啊!救救我啊!我刚才打猎碰见了黑熊!差点就丢掉小命啊!救救我啊!”

由于纳斯领和沃克村相距颇近,两地的口音也较难辨别,猎人们似乎对此丝毫没有怀疑。一位猎人里比较有威望的人走到纳斯领主的跟前,将身上所背的一把土枪放到他的身前,“拿去,刚才逃命应该把‘家伙都弄丢了吧?’

纳斯领主连连点头,同时敏捷地抓起猎枪背在了后背上,一副逃出生天的模样。“多……多谢!恩人!恩人呐!'

猎人挥了挥手,“以后记得打猎要跟大家一起,大家打猎又不会说你争我抢,每个人都能拿到想拿到的分量,你又何必冒险呢?”说罢,他回过身去,招呼包括纳斯领主在内的所有人往森林之中继续进发。

而此时,追杀逃亡领主未遂的休德迦,依然在带领着三十名精兵对喀达纳平原进行地毯式搜索。暮色已然四合,可早在黄昏之时,喀达纳城便已晌起胜利的号角,守城将士也都悉数归城庆功。

但休德迦仍不肯就此罢休,他似乎不愿接受放虎归山的现实,更不愿让这样窝囊的事发生在自己的第一次出征上。也许同样的境地放在别的少将身上,他们早已会心满意足。可休德迦,从来不会屈服于自己的求胜之心。哪怕现在的光线已不足以辨别出人的长相模样,他也要亲自抓到纳斯领主将其手刃,永绝后患

他们的捜索网终究还是延伸到了沃克村。随他追击的骑兵虽无心恋战,但军令如山,他们无法违抗。休德迦命令他们将所有村民集中到村中央,他打算挨个进行搜查。

在士兵的威吓下,全部村民很快都集中到了村中央,人数在三百名左右。他们一脸惊恐地看着眼前陌生的士兵,对一切都一无所知的他们向造物主祈祷着平安。

"我诚恳地告诉你们,你们这些人里,有一位危险的人,你们最好能快点将他交给我。”休德迦的话里听不出任何情绪,犀利的言语似是劝告,又似是恐吓。

村民议论纷纷起来,他们开始焦急地盼望这场盘查尽早过去。但由于天色已晚,他们自己也已不能分辨出是敌是友。

"我再重申一次,请快点将他交出来。”休德迦的脸上骤然汇集起不悦的神色。

求胜之心就如同无垠浪潮,冲击着此刻已开始动摇的内心堡垒,而其内蕴含的“同情、良知、善意……”也似在渐渐被冲垮,直至荡然无存。在接二连三的劝吿后,这位仅有十九岁的年轻将军失去了那份最初的冷静。急火攻心的他作出了一个令所有人都不寒而栗的决定……

"什么?休德迦副官,我们……” “我觉得这样不是很妥,还望将军三思……” “将军,我们还不能确定他是否就躲在这里……”……

休德迦丝毫没有听进士兵们的话,再次下令——

"我再说一遍。把他们统统杀死,一个活口也不要留。”冰冷的言语没有丝毫所谓的同情,决绝的口吻不留一丝回旋的余地。

如同一根根利刃,粉碎了众多士兵心中残留的所有温存。

黑暗遮蔽了最后一线光明。暗淡的夜空下,一个原本安宁祥和的村落正在疾驰着走向覆灭。

当最后一缕炊烟消散的时候,一场惨不忍睹的屠杀也已宣吿结束。村民无一生还,无论是年迈的老妪还是襁褓中的婴儿,都在这一个夏日的傍晚与翌日的黎明进行了永诀。

休德迦并没有因此停止杀戮。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时,他便率领千余人彻底平定了纳斯领。而为这一“彻底”付出的代价,则是纳斯领内所有人的生命,哪怕是投降者也没有放过。直到回城的路上,通信兵传来消息说,在死去的村民尸体中找到了乔装后的纳斯领主,休德迦心中的杀戮之意才逐渐泯灭。

可此时的他,已俨然成为了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魔鬼。其背后的纳斯领和沃克村,都已是一片生灵涂炭。可胜利者的事迹永远会被溢美之词填充后载入历史,更没有人会去在意那些换来长治久安的成本。

就连深知休德迦将军以极端方式大获全胜的喀达纳居民,都不会去计较其血腥的形式。甚至将最华丽的礼赞献给了获胜的堪萨斯军。

与此同时,堪萨斯也决定驻军喀达纳休整三天后再统军返回。

炎夏的午夜,虫鸣依然清脆可闻。微风驶过纵横全城的河流,水面上荡起的波纹仿佛正晕开着夜的波澜。柳条在风中轻轻摇曳,一派安谧、祥和的景象。

大破纳斯军团至今已过去三天。

一位身形矫健的中年男子,正在河堤上悠然地散步。在一片漆黑中,他隐隐约约地看到不远处有一个人,正平躺在河边的一块巨大磐石上。他决定走过去探个究竟。“谁?”磐石的方向传来了这样的疑问。“是我,迦儿。”躺在磐石上的休德迦一听是父亲熟悉的声音,立刻坐了起来。“我听驻军的守卫说你这两天晚上都会在深夜外出,直到清晨再回去,是这样的吗?”堪萨斯和蔼的问候不带丝毫将军的架势。“父亲,我……我睡不着。”说罢,休德迦低下了头。“孩子,你还是在为三天前屠杀了整个沃克村而懊悔吗?”……”“我的傻孩子,战争的胜利者,是我们,不是吗?你何必为了已经胜利的事而去追究自己的罪责?”

"可我下令杀了所有的村民啊而他们,是无辜的^....”惭愧的休德迦将头埋得更深,颤抖的言语似在诉说无尽的懊丧。

"可你不是因此为喀达纳带来了长治久安吗?这个地方未来几年、几十年的和平不都是你所赐予的恩泽吗?”

"但是我杀了人啊……而且是很多人,很多无辜的人……”

"你是一个将军,作为将军,你的任务就是击溃敌军,带领自己的将士取得胜利。无论代价是什么,你的目标就只有一个一取得胜利。如果你这次让他们的领主得以逃走,那么将来我们的帝焰,会遭受更多的侵略,会死更多无辜的人。你应为自己的胜利而感到骄傲,我的孩子。”堪萨斯将军一边说,一边将满是伤疤的手伸到休德迦身前,“起来吧,跟我回去,明天我们可就要回辛德梅尔了。’

休德迦抓住父亲的手后,被堪萨斯一把从磐石上拉了起来。

平日里就少言寡语的他,在这一刻的形象更为漠然。

蓝宝石般的瞳仁中看不到哪怕是一丝光亮,整个人都如同行尸走肉般伫立在河堤的一旁。

他始终没有抬起头’无形的压力似是正在将这一天才压垮。“好。我跟你回去。’

这是那一晚休德迦所说的最后一句话。

久违的战争在堪萨斯军荣归故乡辛德梅尔后,终于宣告结束。

帝焰国内的大小城邦首领都前来辛德梅尔道贺,所有人在庆功宴上都希望一睹少将休德迦的风采。

但直至宴会结束,都没有一个人看到那位年轻的天才。

百年帝焰,在这段只能被称为在历史中沧海一粟的小插曲结束后,回归了往昔的安宁。

然而,帝焰国所有的人,上至帝焰王,下至平民百姓,没有一个人觉察到真正的灾难正日益接近。

所有的人,就像是几个星期前的沃克村民一样,悠然地享受着安谧的生活。第一章空之殿时光巷苒,如白驹过隙。朝夕往复,如过眼云烟。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却还是同样的情愫,却还有同样的人。只不过,他的外表已被时光打了蜡。只不过,他的内心已被岁月烛出茧。1.圣城.耶路撒冷

教皇耶诺缓缓走出预言厅,将新一周期的“朵拉之卷”递给从荣耀之都卡隆那远道而来的通信兵。“这是最近两个月的朵拉之卷。”教皇耶诺用叮嘱的口吻如是说道,声音温和而有力’与他那一头白发并不相称。“是。”接过卷轴的立即动身回城,毫不拖泥带水,显得是那样训练有素。随着脚步声的回响戛然而止,宽敞的教堂里便仅留耶诺一人。他一动不动地站在教堂主厅的中心’望着通信兵远去的背影,直至消失不见。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在他的脸上浮起。

这位拥有着俊俏中年男子面孔的白发“老人’,仿佛始终被一种神奇的"魔力”环绕。这已经是他在耶路撒冷担任教皇的整整第一百个年头。从帝焰历181年起,这座古老教堂的主人便是他。

而他的面容,从他就任的第一刻起,就未曾发生过改变,就连一丝皱纹都不曾出现过。若不是头发的颜色随年龄增长而变得花白’说他正值三十岁上下的壮年也不会有人怀疑。

据说,有人曾冒昧地询问过他为什么会长生不死、不老。他给出的回答也颇为耐人寻味,“神衹”给予了我累世的使命,而我需要很长时间来将它达成,所以我不会提前离开。”

如他所说的一般,百余年来,他每隔两个月便会走入预言厅,利用他所拥有的“魂晶一预知”开启,预言之阵”。预言之阵会将随后两个月内世界的变化,以图块的形式呈现在事先放好的卷轴之上,而那,便是"朵拉之卷”。

因此,位于荣耀之都卡隆那、视救世为己任的乌托邦,每隔两月都会派人前来领取这一圣物。

然而,纵然这传统延续了近百年,乌托邦还是没有等到属于它们、亦是属于整块大陆的劫难——天灾的来临。荣耀之都,卡隆那

卡隆那被埃拉菲斯大陆的人民称为“埃拉菲斯的心脏”。

因为,从一百年前起,这座城市的一举一动,时刻都在牵动着整个大陆人们的命运。

相传一

帝焰历181年,一位神秘的蒙面人翻山越岭,来到了由于不久前受到彗星群陨落撞击,已经变为一片废墟的卡隆那。他见到有很多人都蜷缩在残垣断壁的角落里,啃着荒草充饥,很多人面朝枯井绝望地等待,很多人由于灾难过后瘟疫蔓延而抽搐不止,甚至还有人因为不堪痛苦而跳崖自尽……他决定以自己的力量去帮助他们,为他们重塑家园。

他用自己特有的药物在短短几天之内治愈了所有感染瘟疫的人。

他指导人们开石造泉,解决了人们的坎水问题。

他教授大家如何建造工具,如何使用工具。

……

不出一年,废墟堆砌成的卡隆那恢复了原貌,甚至变得比以前更加美好。人们都将这位神秘人尊称为“在世乌瑟托”抑或是“乌瑟托第二”,以讴歌他救世主般的作为。为了回报他,人们纷纷表示愿为他付出一切,甚至生命。

神秘人没有拒绝,他说了这样一段话:

"我很欣慰,也很感谢能受到大家这样一番好意。再过不了多久,我便要回到自己所应存在的地方,但是我的宿命仍会继续。因为我想要的,不光是如此简单地救助你们,为你们重塑家园,我的目标,是为世界带来新的契机一就如同传说中的救世主乌瑟托一样。所以我不需要你们的感激,也不需要你们为我付出生命,但假若你们真的有心,大可为我,也为世人做出一份贡献,这也算是对我最好的回报。”

人们纷纷表示愿赴汤蹈火,为神秘人卖命,神秘人对此只是付之一笑。几天后,人们惊奇地发现神秘人所住的地方人去楼空’徒留一张建筑草图和一封信件。建筑草图上,是用炭笔勾勒出的一座依山傍水的空中花园,其壮美程度无须付诸实践,便足以让世人为之惊愕。

而在信件的末尾,写了这样一行话:

请将空之殿献给埃拉菲斯最为杰出的英雄们。

十年后。

这座空中花园终于完工,鬼斧神工般的雕栏玉砌,让它的每一个角落都散发着沁人的高贵气息。

它是为英雄而准备的梦幻家园,它是为辉煌所笼罩的奇迹源头。

它是温暖的,每一个生活在里面的人,都可以拥有最好的物质生活;它又是冷酷的,无数个怀揣梦想的人,都曾被冰冷的大门拒之其外。

得以留在那里的人,都是来自各国的最为优秀的精英。人们习惯地把他们统称为“乌托邦”,意为"生活在理想国的人”。他们的存在并非只为享乐,丰足的物质生活也并不只是褒奖。乌托邦可谓是携着使命一同衍生的组织——他们继承了乌瑟托的救世意志,所以一旦有人成为了其中的一员,他就同时负担起了保卫整片大陆的责任……

就像是,亘古传说中,在第一次天灾中,救世人于水火,挽救了苍生命运的乌瑟托一样一拯救埃拉菲斯,拯救属于他们的世界。

每隔数年,乌托邦都会向世界各地的优秀人才发放邀请函,以此来完成吐故纳新。但这些人中,只有通过了试炼的人才有机会留下。当然,在苛刻的条件之下,也有连续多年未能招入新人的时候。

而眼看又到了新一轮的招募时节……

正在野外赶路的少女二人组,风尘仆仆地登上了又一座山峰的顶端。精疲力竭的她们,不约而同地一屁股坐在了寸草不生的岩石上。

白头发的女孩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呼、呼,终于快到了啊”她一只眼睛瞥着地上摊开的地图,一边倍感欣慰地说。她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眨着,仿佛就要看到黑夜后的黎明,闪烁着充满希望的光芒。

一旁的绿发少女踮起脚尖,努力向远处望去,“是啊……大概就在这……那……哦,不是那……是这座山头的后面了吧?”她有些抓狂地挠了挠后脑勺,视野中参差不齐的群山峭壁,如同一单观选择题,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啊?! ”白发女惊疑地看着绿发女,脸上瞬间写满密密麻麻的失望和沮丧,“你刚才不是刚说过我们刚刚爬过的是最后一座吗?! ”她的眼睛睁得巨大,原本就水汪汪的大眼睛瞬间马上要"夺眶而出”,外加上她光滑白皙的皮肤,俨然是一副精致布娃娃才会有的表情。

"我,我,我……”绿发女摸了摸自己发烫且红红的双颊,露出洁白的十二颗牙齿,挤出一副无辜而美好的笑脸,“我的意思是,如果走的路是对的话……”

"什么?! ”眼看着,白发女的眼泪就要涌出,"十天内第二十九次走错了……詹德洛长官的信里说可是跟我们说好要在五月七日前赶到的……”“呃……这,我们还有两天!打起精神来啊,夏雅!”绿发女一边说着,一边吐舌头。

"好的~…起来吧,弥可,我们继续前进!”这位叫作夏雅的白发女,精神抖擞地站起身来,雄赳赳、气昂昂地朝下一山岭继续迈进。

这一对来自耶路撒冷的年轻人,正是受邀前往空之殿参加试炼的。她们和每年翻山越岭前往卡隆那的人们一样,无不怀揣着至高的梦想。

等待着她们的结果,现在还无从知晓。

夏雅稚嫩的脸庞上始终洋溢着满满的信心,可是从她温柔可人的外表中,很难让人看出她到底有何过人的本领,那水灵的大眼睛甚至时刻流露着未泯的童真。而与她同行的弥可,比起夏雅气质则要显得成熟几分,但是……其行为却总是与其气质相悖……

比如说……此时此刻,她们又走错了路……

夏雅瞪大了眼睛,内心的绝望难以叙说’ “这里不是悬崖吗?可可……”弥可急忙摊开手中的地图,手忙脚乱地翻寻起她们所在的位置,“但……地图上是这样画的啊”她指着地图,"这里,按理说应该是有一座吊桥的……”

话音未落——“你看那是什么?,惊慌的夏雅,指着悬崖对面的峭壁喊道。

沿着夏雅指着的方向望去,断裂的吊桥像是壁虎一样扒在峭壁上,时不时地随风摇摆。"断、断、断、断、断了?”目瞪口呆的弥可仿佛要跪倒在地。面对相隔三十米有余的悬崖。两个人呆呆地愣了好久,任凭山风无情地从这头吹向那头……

良久过去,双手抱在胸前的弥可重重地叹了口气,“唉!看来只能用那招了……”弥可得意地打了一个重重的响指,扯了扯出发前刚买的手套,一副志在必得、蓄势待发的样子。“你是说‘浮空之阵,? ”夏雅心领神会。

弥可比画出剪刀手,得意地点了点头,“是啊……不然呢?”“果然,术士的这些法阵,有时还真是蛮有用的!”“哈哈!知道作为术士的优势了吧?能飞,能瞬间移动,还能把你送回山脚下,光会治愈系法术的雅可是做不到的哟!,弥可一边上上下下地比画着,一边得意扬扬地捂嘴偷乐儿。“切……治愈系也差不到哪里去好吧?昨晚你脚扭伤了不还得靠我嘛!”夏雅负气地扭过头去,再次看了看相隔三十米外的峭壁,“你快施法吧!时间紧迫。”“没问题。”弥可一边点头,一边虚空画圆,一股透明的气旋瞬时间萦绕在两座峭壁之间。“完成了!”说罢,弥可纵身一跃,原本应该径直跌入山谷的她,匪夷所思地飘浮在了半空,她轻巧地回过身来,朝夏雅做了个“跟上来’的手势。

夏雅缓缓走出悬崖,温和的气旋也将她托在了半空当中。"还真是第一次看你用这招,果然厉害!”她发自内心地赞叹着。“嘿嘿”弥可满意地笑了笑,不料一阵大风却在此时意外地朝她们刮来,“喂喂喂!不好、不好!快飘过去!起风了!”可惜,没等弥可把话说完,大风就将她俩吹离了浮空之阵的范围。“啊——”

两人从横向的慢慢飘浮,变成了纵向的急速坠落,直到掉入悬崖底部湍急的河流之中,没了踪影……

翌日。

清晨的和煦阳光温柔地驱逐了浓浓的睡意,夏雅睡眼惺松地伸了个特大号懒腰。她蒙蒙咙胧地看到身子旁整齐摆放好的衣服,惊醒般地抖了抖头……

"啊!我这是在哪里?! ”她掀开身上厚厚的被子,身上新换的男性平民衣服又随即映入眼帘……“啊!”

一个满脸络腮的中年男子闻声跑进房间,急匆匆地扶门而立,“小姐……”没等他说完一“这件衣服是你的?”她的脸上充满温怒,像是一座即将喷发的小火山。

"没错啊!是我的啊。”男子轻描淡写地回答道。

"是你给我换上的?”夏雅羞红的脸颊上,仿佛挂了两个溜圆的番茄,红得很。‘,是我"….”

"我”的尾音还没结束,一记重拳砸向了中年男子的眼睛。男子疼得嗷嗷直叫,夏雅起身抄起扫把就要开打,千钧一发之际,一个中年妇女慌张地冲入房间。

"这是怎么了?! ”惊慌失措的女人问道。

"我在教训这个臭流氓!快来帮忙!”夏雅停住了刚要挥下的拳头,指着中年男子大声答道。“我丈夫什么时候成流氓了……”茫然的中年妇女不解地望着他俩。

"啊?! ”夏雅眼中的浓浓火焰瞬间变成一堆金光闪闪的问号,直勾勾地盯着那位被进门妇女称呼为丈夫的男子。“我……我夫人给你换的……”

好一幅极尽悲凉、悲怆、悲伤欲绝的画面……

尴尬的场面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得以终结。当天的正午时分,四个人围坐在不算宽敞的餐桌上一起吃午饭。

夏雅不停地点头道歉,诚恳的目光,在她水灵灵的大眼睛中清晰可见,“对不起啊,古尔吉大哥,还有丽塔姐姐……真的十分抱歉……”

黑了一只眼的古尔吉连声说:“不用不用,没事儿!天上飘来六个字,这都不叫事儿。”

一旁的丽塔不断发出“咯咯”的笑声,“你啊,什么形象!都给人家说成流氓了!”丽塔转过头来,“小妹妹,别在意,他这模样,当时我要是你我也误会!’“哎哟,夫人,你就别说风凉话了行么”古尔吉一边揉着熊猫眼,一边委屈地说。“真是抱歉,打扰你们了,,、、、,本应好好答谢的救命恩人、、, ,、、却给你们带来了这么多麻烦……真的对不起你们……”夏雅羞答答地说。“是啊是啊……”弥可随声附和。“好啦,两位小妹妹,救人是我们荣耀之都的人的责任,虽然我们不是乌托邦的人,没有救世的能力,但救死扶伤这种事,还是我们力所能及的!至于你打了我的丈夫,那也没什么!谁叫他冲进你的睡房,活该!'说罢,丽塔恶狠狠地瞪了古尔吉一眼。“明明是她先大叫的啊……”,古尔吉一边小声嘀咕着,一边苦笑着附和"….“对了,”夏雅的口吻蓦地变得严肃起来,“您刚才提到的乌托邦,要怎么走才能到呢?”“卡隆那城的最西边就是空之殿啊,也就是乌托邦的所在地。小妹妹你问这个干啥?”丽塔满脸的疑惑。“卡隆那城的最西边?那要怎么到卡隆那城?我们现在又在哪儿啊……? ”向来反应极快的弥可接连发问。

"傻孩子,这里就是卡隆那啊……”丽塔盛饭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如是说道。“什么!? ”夏雅和弥可齐声惊叹……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糊里糊涂地坚崖后,这两个来自耶路撒冷的少女竟顺流漂到了下游的卡隆那,而梦寐以求的空之殿,就在不远处等候着她们的到来。

两个女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视一笑后携手跑出了古尔吉和丽塔夫妇的房子,两人一边向后挥手一边喊:“谢谢古尔吉大哥和丽塔姐姐!我们会回来看你们的!”说罢,两人的身影便迅速消失于车水马龙之间。

丽塔望着两人远去的身影,"这俩孩子到底是哪里来?来做什么的?她们问起乌托邦又是做什么?

温暖的日光柔和地洒在卡隆那的每一个角落,一派富饶祥和的美妙景象。春风拂过的杨柳渐生暖意,就连潺潺的流水都似乎流淌得更为欢畅。好像一切都在预示着美好,美好的崭新开始。

穿越了大街小巷,终于来到空之殿前的夏雅和弥可,在离大门不远处停下了脚步。跃入视线的,是威严高耸的大门,门的两侧山石环绕,任凭怎样都无法窥探到里面的景象。

大门上纹刻着精致的图案,纵使百年逝去,其纹路依旧清晰可见,两旁的石砌雄狮雕琢得更是惟妙惟肖……不待大门敞开,只是简单想想,就可以幻想到里面那近乎完美的景致。

夏雅和弥可杵在那儿站着,呆呆地望了将近半刻钟后,才回过神来。"余惊犹存”的夏雅拉起弥可的手,笑笑说:"走吧,我的好姐妹。”

两人携手跑到了门前,门卫见到她们手上的邀请函后敏捷地拉开大门,没等大门完全打开,夏雅和弥可就迫不及待地冲了进去。

"哇”虽然早就猜到里面会是一幅完美的画卷,但当她们第一眼目睹这一胜景的时候,还是不约而同地发出了赞叹……“这不是在做梦吧……”夏雅小声喃喃道。“不是。”陌生男子的声音。

夏雅和弥可被这突如其来的回应声吓得一蹦三尺高,扭头一看,是一个身着帝焰国猩红色军服、满脸胡碴的中年男子,“你是谁!?什么时候站在这儿的?! ”夏雅和弥可再次不约而同地问道。

男子无奈地望着这俩惊慌失措的女孩,“我已经站在这很久了是你们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好像是在说,这不是他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景。尽管拥有一脸的胡碴,但他的样子看起来并不像是坏人,剑眉星目的他虽然目测起来已过中年,却还能让人想象出他年轻时英俊不羁的样子。“哦……我们是受詹德洛长官之邀前来参加试炼的。我叫弥可,我身边的这位叫作夏雅。”弥可一边用手比画,一边介绍。“哈哈哈哈好吧。你们先去东侧的’生活区’休息吧。明天上午九时会有人去叫你们参加集训。”“哦,谢谢!”两位少女点头致谢后,便目送军装男阔步离去。

暮色四合。

两个少女趴在窗台上,安静地望着窗外满天的繁星。

夏雅恬静的脸庞在月光下分外安详,她轻轻把头转向身旁的弥可,水灵灵的眼睛一眨一眨,“可可,你说我们明天就会开始试炼吗?”

弥可没有转头,依然望着遥远的星星,“不知道啊,不过我说,雅,你这两天好像跟平常不大一样哦……”“有吗?我怎么不觉得。”夏雅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偷偷地默认。弥可说得没错,自从离开耶路撒冷后,她的心底便埋下了一颗不安的种子,仿佛随时都会破土而出的样子。平日里的竭力掩饰,还是逃不过弥可的观察。“有,真的有!”弥可转过头去与夏雅对视着,"我隐隐地感觉,你好像一直在担心着什么,没有吗?”“也许吧,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就是莫名其妙地觉得心里很压抑……大概是思乡病?或者是在担心会通不过今后的测验?”

弥可有些丧气地摇了摇头,“我可是第一次听身为耶路撒冷第一牧师的你会说出这样的话……那个从来不惧怕困难的雅哪里去了?那个自信的雅哪里去了?”“不是啦……”夏雅转过脸去,看着窗外,静静地出了神。她是有点担心的,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担心着什么’作为牧师的她’能力上出类拔萃已经是众人皆知的事。只不过,似乎仍然有什么事情让她心悸,像是一种源自内心深处的失落感,而这种感觉,自从离开耶路撒冷,就一直存在。没来由地烦恼,就连她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没有什么是不是!天黑了!夜深了!老老实实睡觉吧!明天还要奋斗呢!”偶尔神经质的弥可一个纵身跳到了床上,弄得床体“吱呀”不停。“好的!’夏雅掀开被子,也钻进了被窝。

五分钟过去了,起初一直盯着天花板发呆的夏雅把头扭向了一旁背对着她的弥可,幽幽地说:“可可,睡了吗?”“呼呼呼”“已经睡了啊。”她的视线再次转移到天花板,没有休止的发呆再一次开始。“到底是为什么忧心忡忡呢?”

空之殿的新生活,就这样开始了?

是的,就这样,开始了。2.荣耀之都,卡隆那,空之殿

澄澈的天空下,空旷的广场空无一人。丝绸般的阳光铺满了广场的每一块地面,柔和的晨风席卷了所有飞扬的沙尘,留下了一处处一尘不染的别致景观。

有三个人正走在广场周边的石板路上。

夏雅顶着一双大大的熊猫眼,一声不吭地走在苏菲娜老师的身后,她的头顶上方仿佛有一朵蘑菇状的小乌云在不停地下雨,这对第一天参加试炼的她显然不是什么好兆头。倒是她身旁的弥可看起来比较自在,左看看、右瞅瞅,周边的一草一木都引起了她那二到无穷大的好奇心和求知欲。

而在她们身前带路,鞋底不时发出“咔哒”声的苏菲娜,则是她们在进入空之殿后结识的第一个老师。这位高挑的中年女人大清早便来到夏雅和弥可的房间,叫她俩随自己前去名为“歌德学院”的地方。虽说已经步入中年,她的肌肤却如二十几岁少女般精致,一丝摺皱都没有。她一边走着,一边用轻佻的口吻向身后的两位介绍两旁路过的建筑用途,夏雅总是似听非听地连连点头,而弥可则还是东探西望忙个不停。“这里就是歌德学院了,谈情说爱的时候可别在这儿被我抓着哟。’随着“咔哒’声的消失,苏菲娜转过身来打趣地说着,轻佻的语气中似乎还带有些疲惫的声音,看来她对指引新生的工作并不感冒。

夏雅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她好像有什么心事似的,一直集中不起注意力。就连一旁的弥可,看到夏雅这反常的状态,都不由得为她担心起来。因为,对弥可来说,她似乎从来没见到过这样的夏雅,在她印象中,夏雅就是认真、执着的代表,她从来没有见到过夏雅不在状态的样子,也从来没见过夏雅苦恼、心忧的样子,在她的眼里,夏雅只会不断克服困难,排除万难,“雅到底是怎么了?”弥可不禁对自己喃喃发问。“好了,里面就是你们接下来一个月里,每天都要出现的地方。如果不想来的话,我会通知你们提前毕业的!”苏菲娜指着歌德学院刚进门就能看到的一扇大门说道。听得二人不寒而栗,纷纷摇头示弱……

苏菲娜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向大门,拉开其中的一扇,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弥可和夏雅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眼前的一切只能用惊艳来形容,呈现在她们眼前的是一个偌大而精致的演说厅。由于没有开灯的缘故,整个大厅只能透过门外的光看清楚个大概,不过单单是水晶砌成的演说台就已经足够令人叫绝。再加上目之所及的那一排排白色的木质长椅,其上每一处花纹都如同做工精细的工艺品,看起来着实瑰丽无比。五彩的灯饰装点在黑暗里,不消打开,便能让人想象出一幅幅光怪陆离的画面。“哇……”弥可和夏雅不禁张大了嘴巴。“以后每天我都会给你们这些远程系的孩子们授课,记得准时来哦!”随着“咔哒"声渐行渐远,苏菲娜已经转身离开了演说厅。

尽管对演说厅的第一印象相当不错,每天坐在里面听课的感觉却也让两人感到并不自在。与两人故乡耶路撒冷理论与实践并行的学习方式不同,只有经过基础知识的完善过后,才允许参与实战,这是空之殿的规矩。

于是在往后的一个月里,急性子的弥可每天都会跟夏雅说:"为什么实战阶段还是没有开始……”而夏雅每天都会挑灯夜战到半夜,将所有理论、概念理解到滚瓜烂熟后,才甘心入睡。值得欣慰的是,夏雅的“离奇难过综合征”在成堆的“书海’中,终究泡了个一干二净。

在不久后,她们都如愿通过了笔试,夏雅更是以第一名的成绩结束了第一阶段的试炼。

不知不觉,夏雅和弥可来到空之殿已经三个月了,而在第三个月的开头,苏菲娜便向她们带来了一个消息——实战阶段开始了。

弥可为这一令她亟待的消息喜出望外,在实战阶段的第一天,就反常地早早起床把夏雅从床上拉起来前去训练场待命……出乎她俩意料的是,尽管她们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就已到达训练场,但早已有不下数十人在那里等候。“据说实战练习时的老师是詹德洛长官,他可是帝焰国的大将啊!”

"据说每一次实战阶段进行到最后都会留下寥寥几个人,真不知道我们有没有那个实力啊……”

"这儿可真气派,不愧是乌托邦的练习场……”

—训练尚未开始,众人就议论纷纷起来。

一个身穿红色军装的人,突然出现在了训练场上方的瞭望台上。众人的目光一齐投射过去,训练场上顿时一片哗然。

夏雅和弥可算是嘴巴张得最大的二位,瞠目结舌的两位直勾勾地盯着瞭望台上的“今日主角”……这个身穿红色军装突然出现在瞭望台上的男人,正是那天两人刚进入空之殿后,把两人吓了一跳的那个怪人。

,我,是詹德洛。从今往后’也是你们的实战教官。”军装男大手一挥’激情澎湃地开始了讲演。

训练场迅速变得鸦雀无声,夏雅和弥可更是惊讶得目瞪口呆……她们万万没有想到,当日见到的那个满脸胡碴的人,就是她们接下来几个月的老师!一想至此,两人都差点仰倒在地……

试读结束[说明:试读内容隐藏了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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