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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9-04 09:4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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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张新红

出版社:北京联合出版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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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享经济

分享经济试读:

推荐序

分享经济,扬帆远航

杨学山工业和信息化部原副部长《分享经济》一书尚未面世就为学术界、产业界、媒体界和政府所关注,出版前发布的一系列重要的结论和判断不仅令人耳目一新,更引人深思。《中国分享经济发展报告2016》指出,2015年中国分享经济市场规模近2万亿元人民币,分享经济服务提供者占就业总人口数的5.5%,超过5亿人参与到分享经济的不同环节中,未来5年平均增速将在40%左右,会产生5~10家巨无霸企业。震惊,这是令人震惊的数据;振奋,这是催人奋进的号角。本书定义了分享经济,总结了分享经济的六大特征和七大驱动力,分析了全球发展的五大态势,归纳了中国分享经济面临的五大挑战,从多个维度展示了分享经济的现状、趋势、本质和规律,确实值得与此相关的各方人士一读。

掩卷而思,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幅经济发展转型升级的奔腾大潮画面,分享经济正是其中的一朵浪花、一个潮头。分享经济和经济发展转型升级都是老话题,深深植根于发展、竞争、消费理性的土壤中。

然而,为什么分享经济能成为当前经济发展转型升级中一种具有强大生命力的形式?有两个特别重要的因素,一是资源环境成为经济发展的刚性约束,使分享经济这种有利于节约资源、减少排放的模式从看得见的手和看不见的手中得到充分的鼓励;二是互联网的发展,将几乎所有的经济活动主体连接在一起,为分享经济的发展创造了近乎完美的技术条件。前者是需求、市场拉力,后者是技术推力,一拉一推,分享经济在历史的这个时间点扬帆远航。

参与分享经济,首先要转变观念,或者说,转变观念是分享经济发展的一个重要前提。第一要转变所有权和使用权的关系。对住房这样的不动产和汽车等贵重消费品,在一般消费模式下,所有权与使用权重合,分享经济的发展需要两者分离。第二是转变社会分工和角色的观念。在传统经济形态下,一个主体的社会角色很稳定,房主和租户、出租车司机和乘客等,都有清晰的位置,参与分享经济,应该要自觉适应社会分工和角色转变、互换的要求。

发展分享经济,第一要通过使用价值实现的充分性,减少物质产品的总量,聚焦资源节约、低碳生存。第二要继续加快国家信息基础设施建设,提升互联网的质量和水平,为分享经济的发展提供最重要的环境支撑。第三要重新认识社会总需求,构建新的供求平衡基础。对于不动产和耐用消费品的所有权与使用权的分离,对于供求平衡的产品,一种产品的使用价值实现越充分,总需求就越少,这是一个具有广泛意义的转变。第四要从缩小贫富差距、维护社会稳定的角度,研究对就业、分配和财富积累等经济行为的影响,制定有针对性的政策措施。第五要研究分享经济的影响,特别是对既有产业和商业模式的影响,前瞻性地引导相关产业与分享经济共同发展。

规范分享经济,首先是制定有利于分享经济发展的法规、制度、标准和行业规范,防范投机、炒作、恶性竞争和欺诈行为。其次要推动行业自律、参与者自律。最后要重视用技术手段应对可能发生的非法或不良行为。

分享经济还包括纯信息形态产品和服务的分享,而且出现并有进一步扩大趋势的免费共享模式,比如开源软件、基于互联网的免费信息服务。分享经济不是免费经济,但在一些特定领域存在大规模的免费行为是不争的事实。当智能化发展到一定程度,当社会总劳动时间持续下降,进入富裕阶层的人群日益增加,非物质产品的需求在将来某个时间段一定会超过对物质产品的需求,这时,有多少纯信息产品和服务会整体性或大部分呈现免费模式,这是值得重视的课题,既是实践的,更是理论的。《分享经济》的作者以其睿智和努力,为业界在分享经济新领域提供了精神食粮,必定会对我国分享经济的发展起到重要的基础性作用。

是以为序。2016年3月27日

作者序

分享经济,从起步到起飞“我有一些资源,在我不用的时候欢迎你来用。很简单,手机上按几下就能搞定。我赚点儿小钱,你节约了成本,我们还有可能成为好朋友。”看,这就是经典的分享经济原型,好像并不复杂。

本来这应该是小事一桩,分享经济从人类开始有剩余产品以来就一直发生着,近几年却变成了全世界关注的热点问题,变成了导致众多国家不得不调整发展战略的重大经济问题,变成了引发世界性罢工潮的严重社会问题,甚至变成了促使人们重新考量应该怎样活着的终极哲学问题。这一切又似乎来得很突然、很暴烈,不仅迅速蔓延全球,还迅速引爆了几乎所有行业领域,所到之处大有席卷三军摧枯拉朽之势。一大批新创企业三两年内就有了数十亿、数百亿的身价,而一大批原来活得很悠闲、滋润的企业忽然发现自己有可能变成弱势群体,一系列法规制度一下子变得乏力而不合时宜了,人们的工作生活方式似乎也与以前大不一样了。

于是分享经济就成了大问题,经济学家、社会学家、未来学家、IT领袖、政府决策者等都在急于寻求这一问题的答案,包括是什么、为什么、怎么看、怎么变、怎么办等。于是就有了铺天盖地的文章、层出不穷的新书、各种类型的峰会论坛,甚至开始有了五花八门的新法新政。

当越来越多的人急于给出答案的时候,人们很容易就发现原来关于分享经济的所有问题都还没有公认的答案。更让人担心的是,当下流行的关于分享经济的认知很多都似是而非,有些甚至是错误有害的。这种情况下,冷静观察、深入思考、系统研究就显得很有必要了。

本书诞生于2016年并非偶然,因为分享经济正面临从起步到起飞的重要转折点。在信息革命加速重构世界经济版图的关键时期,分享经济正成为考验各国智慧和战略决策能力的试金石。

从全球看,渐行渐热的分享经济一路走来并不顺畅,期待之高与担忧之甚难分伯仲,动力之强与阻力之大让人应接不暇。尽管路途坎坷,但大势已然形成。毕竟在出行、住宿等领域已经培育出身价上百亿美元的全球性企业,更多领域的“独角兽”、“十角兽”企业还在茁壮成长,越来越多的国家对于分享经济的态度趋于明朗化。

对于中国而言,发展分享经济既有得天独厚的优势条件,也有强大而迫切的现实需求。分享经济适应“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发展理念的新要求,是走出发展困境、消除诸多“痛点”的突破口,也是实现创新驱动、推进供给侧改革的试验场,将对建设网络强国、构建信息时代国家竞争新优势产生深远影响。从实践看,目前几乎所有领域都出现了分享经济模式的创新企业,有些属于全球领先创新,有些从一开始就铺向全球。发展分享经济于2015年首次出现在政府文件中,随后又成为“十三五”规划的战略重点。相关鼓励和支持分享经济发展的政策能否顺利出台以及如何落地,将对分享经济的长期发展产生深远影响。

人们已经认识到,分享经济不仅是一种新的经济现象和经济形态,还是加快要素流动、实现供需高效匹配的新型资源配置方式,更是一种新的消费理念和发展观。从长远看,分享经济将有助于实现信息经济理论的重大突破,还将有助于化解长期困扰人类发展的资源、环境、公平、信任等诸多难题。但未知永远大于已知,分享经济的内涵与外延都还在变化中,理想与现实的距离还无法测定。从各国实践看,分享经济发展正面临诸多“成长的烦恼”。

认识决定行动,选择决定结果,留给我们观望和思考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若想让中国的分享经济有大发展,需要对现状与趋势的正确把握,需要理论与实践的持续创新,更需要积极宽松的政策环境。答案只能来自未来的实践,但这个未来不会太遥远,因为在分享经济领域见分晓不需要太长的时间。也就是说,我们有机会,但也可能失去机会。

本书源于分享经济基本理论和发展态势的课题研究成果。课题组用了近一年的时间,参考了大量已有研究成果,访问了十多家分享型创新企业,召开了多次专题研讨会,得到数十位专家学者的指导帮助。

将严谨刻板的课题研究报告转化为通俗易懂的书稿,需要完成的任务一点也不轻松。本书创作过程中借鉴了“众创”模式,在分头撰写各章节的基础上,每一位研究人员依次对各章进行了重新改写,以求达到作者、读者、研究者三位一体的聚焦效果,先后十易其稿,方有其形。

本书共分十章,相互独立又顺序推进。第1章对分享经济进行了全景式扫描,帮助你初步了解分享经济的起源、历程和表现;第2~6章搭建了分享经济的理论框架,分别回答了分享经济是什么、干什么、为什么、有何用等基本问题;第7、8章分别描述了全球和中国的分享经济态势;第9章对分享经济未来前景进行了展望,你还能从中找到许多应对策略;第10章介绍了六大领域分享经济发展现状和走势。你可以一口气读下去,也可以挑出感兴趣的章节来精读。

现在,就让我们一起步入分享的世界!01走进分享经济的世界

未来30年中的最大财富和最有意思的文化创新都会出现在分享领域。到2050年,最大、发展最迅速、盈利最多的企业将是掌握了当下还不可见、尚未被重视的分享要素的企业。任何可以被分享的事物——思想、情绪、金钱、健康、时间,都将在适当的条件和适当的回报下被分享,都能以上百万种我们今天尚未实现的方式被更好、更快、更便利、更长久地分享。在我们历史的这一时刻,将从未被分享过的东西进行分享,或者以一种新的方式来分享,是事物增值的最可靠的方式。凯文·凯利《必然》

2016年1月24日是2016年中国春运的第一天,一成年男子在温州火车站伤心大哭,原因是买不到车票,可能会误了第二天儿子的手术。后经工作人员协助,通过爱心通道登上了开往河南的列车。这个故事在网上传开后,引发了更多人回家过年喜悦背后的隐痛。

回家过年对于中国人有多重要,从一首歌中可窥见一斑:“当多大官/你赚了多少钱/爸爸妈妈只想开心过个年/抽一点时间/常回家看一看/不要再让爸和妈孤单/我们回家过年/陪在家人的身边/聊心里话/[1]吃着幸福年夜饭……”中央电视台也曾花大力气拍了一个名为《回家过年》的公益广告片,那句“全中国,让心回家!”拨动了众多国人的思乡心弦,让很多人忍不住热泪盈眶。

据媒体报道,2016年春运期间全国旅客发运量达29.1亿人次,这相当于在短短40天里让全中国人民搬了两次家,所以也有人将中国春运称作人类历史上规模最大的周期性大迁徙。每年这个时间段,中国运力都要经历一次大考验,而出行的人们也都要经历一次体力、精力、心力的磨炼,同时还有许多人因为买不到票而被迫滞留他乡。

另一则消息似乎让人们看到了解决问题的一线希望:2016年2月1日的《人民日报》称,“顺风车”已成为春运的重要补充力量。1月24日至30日,2016年春运第一周,共有30万人乘坐别人的私家车回家过年。这在中国是第一次,在人类发展史上可能也是第一次。提供该项服务的滴滴公司曾预计,整个春运期间将有100万人使用顺风车。一时间,“回家过年新方式,约上老乡拼车走”被传为佳话。后来的结果显示,跨城顺风车覆盖了31省的332个城市,累计有190万人合乘出行,占到了铁路运力的6‰,相当于在铁路既定运力的基础上额[2]外增开864列18节绿皮车,或2658列8节动车组。笔者曾就这个话题与滴滴公司高管进行交流,得知他们提出这个动议时也对可能出现的安全问题非常担心,并做了大量评估和准备工作,所以没有出现一起恶性安全事故。大家很容易想象,这种新的出行方式会使多少个同城工作的老乡成了好朋友?这个春节,着实让更多人体验了分享经济的魔力。

跨城顺风车只是出行分享的冰山一角,如果所有的社会车辆和私家车都参与分享,交通出行的难题会不会得到较好解决?出行分享只是整个分享经济的冰山一角,如果全社会的闲置资源都能参与分享,又会是怎样一个局面?来自硅谷的“科技预言家”凯文·凯利(Kevin Kelly)也许能告诉我们一些答案。如果全社会的闲置资源都能参与分享

北京中关村素有“中国硅谷”的美誉,是无数创业者奋力书写梦想的摇篮。2015年10月26日,在中关村创业大街的一个充满人文气息的书店里,人们在兴奋和期盼中汇聚一堂,参加凯文·凯利的新书发布会。凯文·凯利年逾六十,一身休闲装,既和蔼可亲又精神抖擞,在愉快轻松的气氛中,他将自己的新书《必然》(Inevitable)推荐给读者。耐人寻味的是,由于分享经济已成为大家关心、提问和讨论的焦点,使得新书发布会俨然成了一场关于分享经济的研讨交流会,这是否也是一种“必然”?

在这部预测未来20年互联网发展趋势的力作中,凯文·凯利提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趋势——分享。凯文·凯利敏锐地洞察到,分享将是未来主要的生产生活方式,人们将越来越离不开分享,它也将更好地为人类社会服务。在已经炙手可热的分享实践中,Uber没有自己的车辆,却成为最大的出租车公司;Facebook没有自己的内容,却成为最大的内容分享平台;阿里巴巴没有自己的库存,却成为最大的零售商;Airbnb没有自己的房产,却成为最大的酒店。人们已经看到,在分享模式下,是否拥有并不重要,能够使用才是真谛。事实上,能分享的不仅是使用权,股权众筹、网络捐赠、网上二手市场等业态的出现使所有权的分享也已经成为现实。凯文·凯利认为,任何能够被分享的东西未来都一定会被分享。更重要的是,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在生产力明显过剩、消费产品相对冗余、资源环境压力加剧的今天,借着互联网的“东风”,分享经济已经破土而出,并在过去两年里迎来了井喷式增长。人类再一次以其智慧和创造力为解决未来社会大难题迈出了重要的一步,分享经济以其强大的生命力跨越海洋和大陆,超越民族和语言,在每一块期待兴盛和发展的土地上播种下了新的希望,分享的世界已经来了!

每一个伟大的创造都绝非凭空产生,它们都历经曲折坎坷。正如农耕养殖取代狩猎采集、工业经济取代农业经济是历史发展的必然一样,现在分享经济的涓涓细流已然汇聚成一股不可阻挡的时代浪潮。分享的实践大受欢迎,分享的理念广为传播,分享的探索层出不穷。回顾那些有关分享的最初想法是如何萌生的、那些分享型创新企业是如何诞生的,或许你可以从中直观地感受到什么是“分享”,并且找到“分享”之所以会成为一种“必然”、“分享经济”之所以饱受争议却仍具有顽强生命力的原因。Napster,分享音乐

现代分享经济的兴起,与20世纪90年代互联网的大规模应用息息相关,正是互联网创造的虚拟空间为陌生人之间分享数字内容提供了可能,而数字内容分享从可能变成现实则与Napster的故事有关。

1999年1月,18岁的肖恩·范宁(Shawn Fanning)正在美国波士顿东北大学读一年级。他有一头又短又卷的头发,充满男子气概,朋友们都称呼他“Napster”。有天他的室友抱怨从网络上找音乐很困难,肖恩灵机一动,萌生了以点对点(Peer-to-Peer,简称P2P)的方式在网上交换音乐的想法,并编写了一个以他的昵称命名的软件“Napster”。Napster能够搜索在线音乐文件,并将这些音乐文件的地址存放在一个集中的服务器中。它的操作模式是用户登录Napster账号,把自己电脑硬盘中愿意与他人分享的音乐上传到中心目录数据库,然后这些音乐就可以被其他Napster用户复制到自己的硬盘上。这个便捷、免费的音乐资源分享软件在大学校园里迅速蹿红,也让肖恩看到了资源分享的巨大潜力。

当年5月,Napster公司宣告成立。它开发的软件可以将音乐CD转化成MP3格式,并提供在线平台供用户免费交换音乐。这一颠覆性的音乐交换和分享渠道问世之后深受网友欢迎,在最高峰时Napster有8000万注册用户,这一用户规模让一般唱片公司难以望其项背。Napster网站并不拥有任何一首音乐的著作权,却成为当时最大的音乐下载平台。这个当时还不满19岁的少年随后辍学,全身心投入到Napster的事业中。而他的努力也没有被辜负,肖恩·范宁对计算机世界的改变令绝大多数计算机工程师和黑客们可望而不可即:Napster一夜之间成为了人们竞相转告的“杀手程序”,它不仅让收费音乐变[3]得唾手可得,更使得P2P分享模式进入人们的生活。

在网络出现之前,音乐资源被各大唱片公司所垄断。还记得学生时代曾经饿着肚子拼命攒下一个月的伙食费,只为买一张唱片的日子吗?还记得当心爱的唱片被同学借走后却迟迟不还的焦虑吗?Napster正是在这样的环境下诞生的。正是资源的垄断性、购买的重复性、需求的广泛性等因素,让Napster以惊人的速度成长起来。Napster带来的改变堪称一场革命,它将分享行为从“线下”搬到“线上”,从熟人之间拓展到陌生人之间,从有限的CD资源扩充到无限的音乐资源;不仅如此,它让人们再也无需为某首单曲而购买整张唱片,也不用为购买音乐而节衣缩食;它甚至还让付费享受音乐成为了历史。分享洞察

过去我们通过“借CD”的形式在熟人之间分享音乐,而Napster则以P2P形式让所有用户在互联网平台上彼此交换资源,不仅分享范围无限扩大,效率也变得非常高。Napster展示的就是分享经济的魅力,它借助互联网的力量,降低了成本、提高了效率,将原本闲置的、可重复利用的资源广泛利用起来。我们不再需要人手一张CD,而是从网络上就可以下载想要的音乐。

从一开始,Napster的“免费”和“分享”模式就成为了唱片公司的“眼中钉”“肉中刺”,因为它从根本上颠覆了传统的音乐消费模式,唱片公司赖以营生的版权变得一文不值,其商业利益受到前所未有的威胁,这导致了双方多次激烈冲突。在唱片公司看来,Napster是不折不扣的“搅局者”,它的行为是对整个音乐行业及其相关领域商业体系的毁灭性打击,因此必须被消灭。不幸的是,在版权商和唱片公司等传统势力的百般阻挠下,Napster经历多次法律诉讼后,最终被迫申请破产。

Napster的故事虽然有点儿悲情,但它所倡导的免费、海量、互助等理念为分享模式的推广奠定了重要的基础。它不仅给P2P文件分享程序的发展铺好了道路,诸如Kazaa、Limewire和BearShare等,同时也成为社交软件的先驱。Napster彻底改变了人们对资源所有权和使用权的观念:如今人们普遍认为在网上分享文件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而GoogleDocs、Dropbox和SendThisFile这些供应商推出的云分享服务,更让用户相信在线分享是与生俱来的权利。Friendster、Myspace、Facebook等社交软件虽然是在Napster“离世”多年之后才开始出现的,但它们分享资源和生活乐趣的精髓却都来源于Napster。风口上的领航者

人们常说天时地利人和是成功的三大要素,而天时总是排在最前面。Napster的悲情或许正是因为它生不逢时,因为那个时代还没有准备好迎接分享经济的到来。相比之下,诞生于新世纪的Airbnb和Uber就要比Napster幸运得多。

从某种意义上说,Airbnb和Uber可以算是Napster的“接棒者”,并且随着移动互联网与地理信息服务的快速发展,迅速成长为分享经济的“领航者”。目前,这两个公司的估值均已超过百亿美元并且还在不断增长,其体量之大远远胜过当年幼小羸弱的Napster。与Napster不同的是,新的分享经济活动已不再局限于虚拟资源的分享,而是通过互联网扩展到线下的实物分享。那么,作为领航者的Airbnb和Uber,它们的分享故事是怎么开始的,是否和Napster一样,也在顽强生长的过程中面临重重阻力呢?Airbnb,分享房间

成功的创业故事并不都是与某个精心策划的宏图大志息息相关,很多情况下也许只是灵机一动的创意火花结出的无心之果。Airbnb的故事就是从一个不起眼的想法开始的。2007年,布莱恩·切斯基(Brian Chesky)辞掉了在洛杉矶的工作后来到旧金山,和他的同窗好友乔·杰比亚(Joe Gebbia)一起合租。两人都怀揣着伟大的创业梦想,却面临着严峻的现实:生活拮据,以至于无力支付旧金山高昂的房租。眼看着梦想将要被现实吞噬,幸好天无绝人之路。切斯基来到旧金山的第一个周末,恰逢年度工业设计大会在旧金山举办,各个酒店的客房供不应求。为了赚点外快,他们计划将阁楼租出去,当时谁也没有想到这会是一个价值百亿美元生意的开端。要想把阁楼租出去,传统的做法是在分类广告网站Craigslist上发帖子,然后等待潜在顾客从海量信息中找到这个小小的阁楼并与房主联系。但他们不想这么干,“因为在Craigslist上发千篇一律的帖子会显得冷冰冰的”,于是他们自己动手搭建了一个简易网站,名字就叫“气垫床和早餐”(Airbedandbreakfast.com)。网站上放了三张气垫床照片,并承诺会为租客提供家庭自制的谷物早餐。很快他们就迎来了3个租客,每人向他们支付了80美元。这点钱虽然很不起眼,但却无意之间成了一个伟大创业奇迹的开端。他们没想到这个不经意的、为了缓解生活窘境的小主意,不仅改变了他们的人生,更开创了一个崭新的分享经济商业时代。

切斯基回忆他们的创意时说:“当时我们只是想解决自己的问题。但解决了自己的问题之后,我们发现其他很多人都想要这种服务。”这几位创业者准确把握了市场脉搏,紧跟大众需求投入服务,才有了Airbnb今天的辉煌。为了增强技术实力,两位设计师找到了杰比亚的前室友内森·布莱恰泽克(Nathan Blecharczyk)。2009年,Airbnb的几位合伙人用他们新奇的早餐麦片策略说服了硅谷著名创业孵化器Y Combinator的联合创始人保罗·格雷厄姆(Paul Graham);[4]再后来他们赢得了红杉资本的支持,获得了60万美元的种子资金。

随着业务的拓展,创业者们搬到了纽约,与当地很多房主面对面交流,以期进一步改进服务方式。虽然这与互联网公司主要通过线上拓展业务的普遍做法相反,但由于纽约是一个非常受旅行者欢迎的城市,对短租的需求很大,创业者们通过与Airbnb房主的面对面交流和实地调研,学到了很多一手经验。他们把相关信息告诉了留守在旧金山的布莱恰泽克,此后通过提供高质量的房间照片帮助#Airbnb提升了交易量。同年,通过Airbnb预订的客房过夜天数达到10万。随后网站又添加了第三方支付手段,并为房主提供专业摄影服务,甚至新增了城堡、树屋等有特色的房源。到2010年,客房预订过夜天数增加至75万。细致入微的房屋展示和体贴周到并富有特色的住宿服务让Airbnb#收获了来自房主和房客的一致好评,成功打造了良好的平台形象,并积累了丰富的业务经验和客户体验反馈数据,为下一步走向国际市场奠定了基础。

2011年5月,Airbnb成功收购德国竞争对手Accoleo,并在汉堡成立了公司第一个国际办公室。随后,随着国际房客数量不断增长,Airbnb在伦敦、巴黎、米兰、巴塞罗那、哥本哈根、莫斯科和圣保罗新增了7个国际办公室。2012年之后,Airbnb又开始向澳大利亚、古巴以及亚洲国家进军,并成为第一个进入古巴的美国公司。Airbnb在全世界的迅速扩张,充分展现了分享经济跨越地域、国别甚至超越意识形态的强大生命力。

快速扩张使得初创期的Airbnb的利润表有些难看,但是它仍然赢得了硅谷“娘家人”的大力支持。红杉资本、格雷洛克投资公司(Greylock Partners)、安德尔森-霍洛维茨基金(Andreessen Horowitz)和Y Combinator等最知名的投资者都愿意为它的成长买单。资本市场非常看好这个初创公司迅速崛起为“独角兽”的前景,也对分享经济这一商业模式抱有极大的信心。强大的市场渗透力、广泛的消费者认可度,再加上资本市场的支持,在2015年7月的新一轮融资中,Airbnb估值已达255亿美元。红杉资本合伙人格雷格·麦卡杜(Greg McAdoo)说:“20年后,我们已无法想象一个不能通过协同[5]消费来使用物品的世界。”人们似乎已经相信,没有力量可以阻止Airbnb前进的步伐了。分享洞察

图1-1给出了Airbnb的成长经历,从中可以看出分享经济对资源提供者而言就是“让渡使用权”,即将自己闲置的资源拿出来给需要的人们使用,并由此获得一定的报酬;对资源需求者而言就是“以租代买”,即通过某种媒介渠道(绝大多数情况下是互联网)租用他人的闲置资源并支付一定的费用。这一过程不是凭空产生的,它是在资源获取成本昂贵、供需不匹配、闲置资源存在的情况下,为了满足各方利益而诞生的。当然,互联网技术的应用让这一切成为可能,“分享”也就从过去的口耳相告、手手相传,变成了今天的全球“分享经济”。图1-1 Airbnb的成长过程Uber,分享车辆

成功的故事都有相似之处。与Airbnb一样,Uber的出现同样缘起于创始人的切身经历。2008年,特拉维斯·卡兰尼克(Travis Kalanick)和加勒特·坎普(Garrett Camp)在巴黎参加LeWeb互联网峰会,他们从会场出来,在冷风中瑟瑟发抖却打不到车,加勒特发牢骚式地随口一说:“要是我在手机上按一个键,能立刻出现一辆车就好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同伴的牢骚让特拉维斯灵机一动,决定将这个想法付诸实际。

2009年初,他们成立了Uber公司。这是一家用移动应用程序将乘客和司机连接起来,提供租车以及实时共乘服务的“交通网络公司”,它瞄准的是打车服务这一刚性、高频次需求的市场,有效解决了出行供需不对称的“痛点”,甫一问世就获得了消费者的热烈欢迎和积极支持。Uber于2010年在旧金山开始运营,头三年,业务量的增速就达到了平均每月超过20%。

Uber的诞生和Airbnb类似,主要致力于解决供需不平衡和信息不对称等问题。具体而言,传统出租车的数量不能满足市民出行的巨大需求,尤其是在上下班高峰期和恶劣天气等特定情况下尤为突出,Uber吸引闲置私家车加入,供给能力得到彻底改观;同时,由于出租车司机无法准确判断哪条街上需要打车的乘客比较多,只能满大街乱转,而像特拉维斯和加勒特这样需要打车的乘客却只能干着急。正是在这样的情形下,Uber横空出世,它不仅解决了出租车数量不足的问题,更实现了乘客和司机的供需信息对接,极大地提高了资源利用效率,减少了空车的浪费。更为重要的是,Uber所分享的资源是车辆及车内空位,远比Airbnb的房间资源周转得快;同时,分享车辆不像分享房间那样需要近距离接触,不会过多触及隐私,也不必长久相处,因而也更容易得到用户的认同。

从2013年开始,Uber开始爆发式扩张,并不断创新,整合面向不同客户群的业务类型。比如针对高消费人群,推出从纽约到汉普顿斯的直升机和私家车租赁服务;在纽约,上线UberRush快递服务,“信使”骑自行车送快递;在香港,推出UberCargo,提供运送包裹服务;尝试“转角商店”业务,为用户提供生活用品配送等上门服务。此外,Uber还利用每一个讨喜的节日来扩大自己的影响力,比如在7月全美冰淇淋月,推出“快递冰淇淋”服务,在猫咪节这天,推出上门快递猫咪服务等。这一系列的“额外服务”昭示着Uber并不满足于仅做客运服务,而是要依托满大街的汽车和庞大的用户群体,打造全方位的服务平台,把分享的范围从实体资源扩展到无形服务,让更多的人都参与分享和交换,进而实现各式各样的资源利用合理化,也就是“Uber化”。

创新企业与风险资本相扶相生,Uber的快速成长离不开资本市场的有力支持。风投公司从一开始就盯紧了这个风头正盛的新创企业,谷歌风投基金(Google Venture)、私募资本德州太平洋集团,以及百度公司都竞相投资Uber。至2015年7月,Uber已经获得风投融资59[6]亿美元,公司估值已达428亿美元。同Airbnb一样,投资者所看好的是Uber所代表的分享经济模式背后的巨大市场。现在,这个起源于旧金山,起初只有四个人、一张桌子和两辆车的公司,在短短六七年的时间就获得了全球性成功,其业务覆盖六大洲的300多个城市,平[7]台上有一百万名注册司机。Uber也许是创业史上成长最快的公司之一,这种神话般的发展速度让工业时代的福特、通用等传统汽车巨头都叹为观止,也让普通民众再一次见证了分享经济的强大力量。

Uber的宣传文案中有这样几句话:

Uber旨在为大家带来更安全舒适的出行方式,让城市交通变得更方便快捷。加入“人民Uber”,通过为社区中的乘客提供出行乘车服务,每周赚取收入。公益拼车,丰厚收入,自由工作时间,解决城市交通拥堵!

Uber需要像您这样的合作伙伴。

与Uber合作提供接载服务,以独立承包商的身份赚取可观收入。通过为社区中的乘客提供出行乘车服务,每周赚取收入。自己做老板,为自己安排工作时间,乘车费用就是您的收入。

和Airbnb一样,Uber的车辆分享给司机和乘客都带来了收益和独特的体验。

概览Napster、Airbnb和Uber,你是否已经对分享经济有了直观的了解呢?从Napster的先行尝试,到Airbnb和Uber的接棒起跑,再到现在多种形式的资源分享,你是否已经隐约理解了分享经济何以会成为必然呢?

什么是分享?事实上,分享早在互联网发展之前就已经出现,它甚至可以说是人类得以生存下来的本性使然。这种方式既可以帮助他人,又能够节约成本、避免浪费,实现以较小的付出得到更大的效用。

现实中人们一直陷于如下困境而无法挣脱:一方面,想听歌的学生买不起唱片,想旅行的人们住不起酒店,想坐车的上班族买不起汽车;另一方面,音乐家的书架上有上千张CD,很多人家里有好几间空房,有车的单身贵族永远只能独来独往。

在没有分享的情况下,这两个群体只能抱守着各自的不足或盈余,像两条平行线一样没有交叉,更没有互惠。为什么不能把空房间拿出来“暂时借用”给住不起、住不上酒店或需要特殊体验的游客呢?有了分享,两大群体就可以各取所需,实现两全其美。分享洞察

分享的理念之所以开始广泛流行,归根结底在于资源获取成本过高、供需严重失调、资源浪费与稀缺并存。与其以较高的代价来购买、维护、保养某项资源,获得它的所有权,但大部分时间只能闲置;不如转变观念,看淡所有权,真正重视能够发挥资源效用的使用权,以最低廉的成本获得最优质、便捷的服务。这就是分享的核心意义。

当然,分享经济最近几年才真正火起来要归功于现代信息技术的进步与不断成熟,尤其是互联网特别是移动互联网的快速普及应用。过去,我们在亲友圈中以“借-还”的形式彼此分享,但分享的内容与规模受限于熟人圈子的大小,且不同的圈子之间彼此封闭,分享的效率十分低下。如今,互联网技术的发展让分享能够以一种经济模式运转起来,它扩大了分享的内容和范围,使每个人都能参与其中;它提高了资源的利用效率,降低了成本,满足了需求。

无论是Napster,还是Airbnb和Uber,它们的服务都借助于互联网平台,从而最大限度地将用户和资源联系了起来。它们搭建的平台扮演着供需双方之外的第三方角色,对平台上的资源加以整合,为交易和支付等提供安全担保,也使得交易更加公平透明。分享经济以网络平台为载体,使得人人可以参与其中,将自己闲置的CD、房间、车子,甚至知识、技能、服务等等提供给需要的人们,并会和Airbnb的创始人切斯基和杰比亚一样,获得应有的报酬。分享经济发展的繁荣态势可从图1-2中窥见一斑。图1-2 分享型企业成立时间表谁动了我的奶酪,传统行业的抵抗

还记得斯宾塞·约翰逊博士《谁动了我的奶酪》一书里面的小矮人和小老鼠吗?面对突如其来的奶酪失踪事件,自恃聪明的小矮人困在原地不可自拔。由于反复纠结于“谁动了我的奶酪”这个问题,他们差点被饿死在原地。不过故事的结局比较圆满,小矮人和小老鼠终于接受了新的变化,开始寻找新的方向。可是在现实中,当兴起的分享经济触动到传统行业的奶酪时,传统行业的第一反应往往并不是顺势而为,全面认识、主动适应、积极引领分享经济的新常态;而是像故事中的小矮人一样,困在“谁动了我的奶酪”的僵局中不愿出来,使尽浑身解数看护自己的奶酪,甚至期望能将分享经济扼杀在萌芽状态。Napster,悲壮的殉难者

前面已经提到,Napster刚一出现,其“免费”和“分享”模式就成了唱片公司的“眼中钉”,因为这使他们曾经赖以营生的版权变得一文不值。面对巨额损失,这些传统唱片公司大佬们自然不会放过Napster这个新生儿。他们成功了,Napster成了分享经济发展过程中悲壮的殉难者。

1999年底,在经历了Napster带来的最初震动后,曾经互为对手的世界五大唱片公司,包括BMG宝丽金、EMI百代、新力、环球和华纳,面对Napster的威胁转而组成了“统一战线”,携手将Napster告上了法庭,控告它涉及侵权的歌曲达数百万首,要求法院下令关闭Napster,并提出了为每支侵权歌曲赔偿10万美元的“天价赔偿”要求。在这场较量中,唱片公司控告Napster严重侵犯版权保护法律,并使他们蒙受了数十亿美元的损失;而Napster则认为,关闭网站有违保护网络服务商的《美国千年数字版权法案》(Digital Millennium Copyright Act,简称DMCA),损害了合法使用网络平台进行文件交换的网络用户的利益,更重要的是,这将严重影响新技术的发展,也不符合20世纪70年代有关判例中所确立的“技术中立”原则。

由于诉讼涉及网络服务这一新生事物,案件的审理被一拖再拖。这起官司轰动了全美,甚至波及国际互联网界。由于音乐产业巨头强大的游说能力,Napster最终还是被判定败诉。这场官司使Napster元气大伤,大量被控涉嫌侵权的音乐文件不得不下架删除,大批用户就此离开。20岁的CEO肖恩·范宁无力领导Napster与传统巨鳄继续周旋,只得退位让贤。之后,Napster命途多舛,难逃频繁易主、改头换面的命运。Napster是一个悲剧性故事,它虽然倒下了,但它开创的事业、引领的潮流却更加蓬勃发展。[8]

在2013年的西南偏南大会(SXSW)上,一部记录Napster历史的电影《下载完成》(Downloaded)进行了首映。在这部纪录片中,肖恩·范宁和Napster共同创始人之一肖恩·帕克(Sean Parker)被塑造成引领了那个时代却被巨大的音乐产业和严厉的法律所扼杀的创新英雄。在影片导演亚历克斯·温特(AlexWinter)的眼里,Napster并非只与“自由”相关,这其实就是一个青年反抗庞大的拜占庭帝国的故事,“Napster曾是一个全球化的社区,它让我深受触动。它撼动了整个音乐行业”。Napster并不仅仅是对音乐产业的挑战,更唤起了人们对互联网颠覆性的认识,以及对互联网与传统产业之间冲突与对抗的思考。影片中Napster的工程师说道:“每个人都把它看作是一种在线分享技术,但我认为它也为上述那些东西播下了种子。”这恰恰是分享理念引发技术创新、技术创新推动分享理念的真实写照!

发展的潮流终究无法阻挡。Napster所倡导的分享理念并没有随着它的殉难而消失不见,这恐怕是那些顽固守旧的巨鳄们也始料未及的。分享经济的大潮才刚刚掀起,假以时日必将以摧枯拉朽之势塑造全新格局。Airbnb,新事物遭遇旧法规

2013年以来,人们对Airbnb在纽约市是否合法一直争论不休。争议来自城市住房出租法规,这一法规禁止公寓出租期限短于30天,其本意在于规范住宅出租市场,防止租客过快流动。但出人意料的是,这一法规却成了保证州政府税收、固化酒店既得利益的“利器”。在Airbnb已经进入的4万个城市中,没有一个城市受到这样持续且放大镜式的关注。当大多数城市尚在观察分享住宿的合理性,并探索其与本地化法规相适应的过程时,纽约州检察长却固执地认为,正是Airbnb的存在让这个州损失了一大笔酒店税。由此Airbnb与纽约政府开始了“拉锯战”,并因其前所未有的影响力,而被人们称为“攸关分享经济的决定性一仗”。

2014年4月,旧金山市政厅门前异常热闹。早前,市议员大卫·邱(David Chiu)提出将Airbnb、VRBO以及其他同类的短期出租屋网站合法化,但随即引发支持者及反对者的极端对立。先是大批居民代表、工会领导以及政界人士在市政厅前抗议和谴责大卫·邱的提议,接着则是大批Airbnb房主上街游行,希望市政府能够尽快将提案合法化。支持和反对的两股势力针锋相对,分享经济使“几家欢喜几家忧”的特点展露无遗。当年6月,双方达成了暂时和解,Airbnb愿意提交匿名数据,并在有违法行为时开放用户具体信息,以换取在旧金山继续经营的资格。

Airbnb在欧洲没有遭遇类似美国纽约和旧金山所发生的抗议。在纽约的争议官司发生之前,Airbnb已经与德国汉堡和荷兰的阿姆斯特丹市政府沟通过,成功获得了政府的支持。汉堡市政府为了支持Airbnb,还专门重修了相关法规,用新法规取代了1982年的住房旧法规。汉堡市认为,30年前还没有互联网,更没有这样的“分享经济”,不能削足适履,让旧法规来规制新事物。很可惜,世界上有这样先见之明的开明政府并不占多数,更多的国家和政府还处在观望与等待之中,不过纽约州那样的“非法经营争议”也足以让Airbnb的支持者和参与者捏一把汗。

Airbnb的快速发展还引发了酒店从业者的强烈反对。2015年9月,一群来自纽约的民选官员和房主组成了ShareBetter联盟。据报道,这个联盟得到了纽约酒店业协会的资金支持,他们还推出了一个配有画外音的线上广告来抗议Airbnb。Airbnb则讽刺道:“一些酒店愿意砸数百万美元在自己身上,却不愿意让普通的纽约人分享他们家中的空闲房间。”

Airbnb创始人认为,与那些批评者的斗争是不可避免的。“我想起过去一百年中的各种创新历程,无一例外,都曾遭遇过反对者和批评者。他们一开始并不理解创新,但是一旦他们理解之后,就知道创新是不可避免的。”杰比亚说道,“ATM在20世纪70年代刚出现的时候,遭遇过银行业的抵制;录像机一开始的日子也不好过;还有汽车,甚至曾遭到整个马车运输行业的反对。但随着时间推移,他们的价值[9]最终都体现出来了。”简而言之,传统势力和利益集团也许能够一时阻碍创新的发展,但创新的潮流是任何组织和个人都无法长期回避的,与其“花血本”与时代为敌,不如顺应趋势,主动完成“华丽的转身”。Uber,一场价值数百亿美元的大博弈

与Airbnb相比,Uber所引发的利益冲突更为尖锐,遭遇的抗议更大,涉及的范围也更广。直至今日,冲突和抗议活动还在继续。

2014年6月11日,在英国首都伦敦,有执照的出租车司机开车聚集在特拉法尔加广场进行示威游行,抗议Uber这一能够打折扣的手机打车软件的引进。他们认为这种软件不仅会损害他们的利益,也会鼓励无执照的司机们上路接活。游行现场聚集了上千辆出租车,它们低速行驶在马路上,严重影响了伦敦市区的交通状况。游行大概持续了一个小时,很多司机甚至决定坐在路边等候游行的结束。

类似的抗议不仅出现于伦敦,在巴黎、柏林、罗马、马德里等城市,都上演了同样的抗议活动。职业出租车司机的诉求并非毫无道理,毕竟他们为获取从业执照花费了巨额成本,同时在巡游大街的过程中也付出了比一般私家车更多的辛劳。但在手机打车软件面前,这些付出顷刻间就付之东流了,他们岂能甘心。伦敦市民们虽然对出租车司机的抗议行动表示理解,但并没有抵制手机打车软件,相反却热爱有加,一周之内的使用量就增加到原来的8.5倍。

针对抗议活动,Uber回应称,伦敦执牌出租车司机协会(Licensed Taxi Drivers Association)还沉溺于“黑暗时代”中,呼吁该工会取消“不负责任的”罢工活动。有市场专家表示,对于该协会来说,这场罢工完全是“自摆乌龙”,不仅没有获得消费者的同情和支持,反而给自己套上了“既得利益维护者”和“传统保守势力”的帽子。伦敦城市大学卡斯商学院(Cass Business School)的组织行为学教授安德里·斯皮瑟(Andre Spicer)称,此次罢工对Uber而言是一场公关胜利。他在接受CNBC采访时表示:“Uber已经占据了所有人的脑海,很多从来都没听说过这个应用的人现在也都知道了它是干什么的。”

在Uber遭到世界各地出租车司机抵制的同时,中国许多城市的出租车司机也为了抵制本地打车软件而罢运。以下是发生于2015年的一些抗议事件。

● 2015年1月4日,伴随着新年第一个工作日,辽宁沈阳市的出租车司机开始集体罢运,使不少上班族打不到车。沈阳出租车司机罢运的原因主要是对滴滴专车、快的专车的兴起表达不满。

● 2015年5月21日,天津市数百辆出租车为抗议互联网专车,集体停驶。而在数天前,杭州市才刚刚出现出租车大面积罢运。

● 2015年8月10日,一个下着雨的周一上班早高峰,武汉出租车司机集体打着双闪从武汉长江二桥到中北路、中南路沿线空车行驶,以抵制武汉7万多辆私家专车。出租车司机抗议的原因是,互联网专车抢了他们的饭碗,并属非法运营。游行当天,武汉长江大桥、中南路等交通要道一度瘫痪。

Uber所带来的是公共交通市场格局的重大变化,也是一场涉及数百亿美元的大博弈。在这场博弈中,政府、Uber、出租车司机等多方力量交织混杂,利益诉求各不相同,甚至势同水火,冲突和抗议也就在所难免。分享洞察

无论是早期“壮志未酬身先死”的Napster,还是如今风华正茂的Airbnb和Uber,都受到了传统行业的强烈抵制,这的确和分享经济的本质有关。正如之前提到的,面对占有资源的高成本、闲置资源的浪费,分享经济所倡导的是放弃对资源的所有权,而着眼于对资源的使用权。可想而知,分享模式在短期内会减少人们对产品的购买,即所有权的占有,这对于传统行业的生产者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一旦他们接受这种模式,意味着不得不放弃巨额的利益。他们已经习惯了传统生产模式所带来的巨大奶酪,无论是否吃得下,无论是否会造成浪费,他们都不愿轻易拱手让人。这种可悲的想法恰恰体现了工业经济文明中“不文明”的阴暗一面。

聪明的小矮人自以为弄清楚是谁动了他们的奶酪后,奶酪就会回来了,可是在他们快要活活饿死的时候才突然发现,身为人类的他们还不如头脑简单的小老鼠。像执迷于奶酪的小矮人一样,对分享经济百般刁难的传统大佬们,也许能及早醒悟过来。进退两难,政府在犹疑中前行

新兴的分享经济与传统行业的较量还在继续,烽火还在燃烧,无论对于分享者还是阻碍者而言,这都是一场尚无定论的“战争”。“战争”之外,政府却难以作壁上观,实际上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一方面,政府不能打压分享经济蓬勃发展和创新创业的良好势头,否则容易扼杀新兴经济业态;另一方面,政府又不能对分享经济与传统行业之间的冲突置之不理。若要进,没有与新事物完全适应的管理模式,已有的法律规则对于这些新实践还缺乏有效的手段;若要退,套用传统的法律法规与行业管理办法对分享经济模式一禁了事,则不能顺应时代的发展。

事实上,各国政府不是没有看到分享经济新模式对于消费、资源利用、环保、就业、创新等多方面带来的有益影响,他们意识到了分享经济对于解决过度消费、资源浪费、交通拥堵等问题的作用,但同时也看到了分享经济模式冲击传统行业带来的结构性失业、群体冲突等问题。此外,他们需要时间来确定对分享经济未来发展的信心,进一步监测其对经济发展和社会进步的影响及贡献,进而研判下一步的发展趋势,并适时出台鼓励或规制的政策与法规。

尽管面临两难局面,各国政府也已经开始意识到新潮流的不可逆转。《分享经济时代:互联网思维下的协同消费商业模式》一书的作者之一雷切尔·博茨曼(Rachel Botsman)说道:“很多城市意识到,Airbnb已经成了新的常态,当数百万人在这个平台上获得了积极正面的体验时,那就很难逆势而为了。很多城市开始认为,如果不对[10]Airbnb征税,就会赔钱。”积极的信号已经在释放,一些分享经济的先行城市,诸如旧金山、波特兰,已经承认了Airbnb的合法地位,相应地,Airbnb也会给予当地政府税收上的支持,并在其他方面做出让步。中国也已经从战略上认可分享经济。2015年10月29日,中共十八届五中全会公报中首次出现“分享经济”一词,提出要“发展分享经济”。随着社会的进步、政府的开放,分享经济将会在包容与鼓励的政策环境中进一步得到有序发展。

虽然分享经济遇到了各种“成长的烦恼”,但它仍然快速发展壮大,并创造着一个又一个商业奇迹。从有形的房屋和车辆到无形的技能和服务,各个领域都因为分享经济开始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而唯一不变的是,这阵从硅谷吹向世界的风,引领着年轻的创业者们将分享经济的精神渗透到生产和生活的各处,多种多样的创新模式正在不断涌现,越来越多的人正在勇敢地尝试并选择了支持。虽然今天的分享经济仍然需要面对自身的缺陷、监管机构的犹疑和传统行业从业者的抵制,但是它宣告了分享时代已经到来。

让我们正式走进分享经济的世界,去看一看这个饱受争议却顽强生长的新经济模式到底是什么?它在怎样的形势下诞生,又将带来怎样翻天覆地的变化?它究竟如何运行,又何以引发如此大规模抵制?政府和产业如何适应和引领分享经济时代?行业先锋滴滴出行:一站式交通平台

曾几何时,我们站在寒风冷雨中瑟瑟发抖,却没有一辆车在我们身边驻足停留;我们在茫茫车海中苦苦寻觅,等来的却是司机的横眉冷对。堵车的烦恼、养车的负担、等车的无奈,共同造就了城市交通出行领域的巨大“痛点”。幸好,2012年6月成立的滴滴打车开始改变这一切。发展概况

滴滴出行的前身滴滴打车和快的打车分别由北京小桔科技有限公司和杭州快智科技有限公司于2012年9月创立,经过两年多的竞争角逐,两家公司逐渐成为国内交通出行分享领域的“领跑者”,并于2015年2月实现战略合并。图1-3给出了滴滴出行的发展历程。图1-3 滴滴出行的发展历程

升级后的“滴滴出行”将发展愿景定为“打造中国人领导的全球最大的一站式出行平台”,通过深入挖掘与应用大数据,整合各类城市交通资源,以分享经济的模式,智慧匹配出行的供给和需求,消除信息不对称,提高总体效率,降低社会成本,让出行变得更加高效便捷。滴滴出行采取线上网络预约及支付的方式,改变了消费者路边拦车、出租车“巡航待客”的传统打车出行情形,培养了移动互联网时代“按需出行”的交通方式。具体业务模式包括出租车打车软件、专车、快车、顺风车、代驾、巴士、试驾等业务(见图1-4)。图1-4 滴滴出行平台业务分布图

滴滴出行当前的主营业务除了为市场原有出租车提供网络预约服务外,还提供“专车”“快车”等类型的服务,用以填补出租车市场运力缺口,并为消费者提供更加舒适、便捷、与出租车差异化的出行服务。

滴滴企业版于2015年1月正式上线,主攻企业商务用车市场。企业首先在滴滴开通账户并预存费用,滴滴可为其开具发票。企业员工可享受代叫车、异地预约或实时叫车等服务。到达目的地后,系统直接从企业账号中划款,并提供后台对账,免除员工打车难、报销烦琐等困扰。此项业务让企业无需配备专门车队,有效降低了用车成本。

滴滴顺风车于2015年6月正式上线,属于城市分享交通出行的P2P平台。主要瞄准通勤交通市场,吸引相邻、相近社区或工作单位的出行者“搭伙”乘车上下班,并分摊通勤途中的油费、过路费等出行成本,同时还能起到降低空载率、缓解交通拥堵和污染、促进社交等作用。

滴滴代驾于2015年7月正式上线,初期业务已经在北京、上海等地迅速铺展开来。不同于普通的酒后代驾,滴滴代驾还根据消费者的细分需求以及司机的专业技能将代驾分为“酒后”“商务”“旅游”“礼宾”甚至“保镖”等几大类。代驾司机来源于正规劳务派遣公司,均经过严格培训以及笔试、面试、路考等环节,并签订劳务合同及劳动保险。

滴滴巴士于2015年7月正式上线,开始在北京、深圳提供服务。滴滴巴士定位在满足消费者尤其是上班族零散的出行需求,提供比打车便宜,但比地铁、公交更加舒适、快捷的出行服务。其车辆主要来源于合法经营的旅游公司和租赁企业,司机来自正规劳务公司。

滴滴试驾于2015年10月在北京正式上线,旨在为有购车计划的用户提供汽车试驾体验服务以及真实的车辆使用信息,让更多汽车爱好者分享传播试驾经验和汽车文化。乘客可以使用APP自行预约试驾车辆上门服务,并自选路线体验心仪的车型,同时还可以通过真实车主了解车辆的实际使用状况和性能。此外,试驾过程中积累的评价数据还可以成为汽车营销的可靠参考。经营业绩

自2012年成立以来,滴滴出行平台经过三年多的发展壮大及融合创新,已经成长为移动互联网领域发展最快的创业公司之一,并成为业界翘楚。

1.业务规模庞大

滴滴出行目前已覆盖全国400个城市,注册用户达到2.5亿(包括1.2万家企业用户),每天为1000万人提供出行服务,日行轨迹8000万千米,日均产生的全样本数据量超过50TB。滴滴出行在业务类型、规模与市场占有量方面更是独占鳌头,尤其在出租车打车软件业务领域,其出租车叫车市场份额已超过99%,平均日单量达到200万单;专车(及快车)市场份额达到87.2%,日单量400万单,2015年全年订单总量达到14.3亿。此外滴滴出行占据着69%的顺风车市场和70.4%的代驾市场,并且在北京、深圳等城市开设了超过800条线路、2000班次的滴滴巴士。

2.带动充分就业

滴滴出行在促进兼职、带动就业、活跃分享经济等方面的成果也十分显著。数据显示,在滴滴平台工作的司机近700万人,他们多为弱势群体和底层劳动者,有的是本职工作收入很低,愿意通过辛勤劳动获得收入改善生活;有的是处于失业状态,专职在出行平台工作。出行平台承担了就业蓄水池的作用,为社会稳定做出了巨大贡献。

3.积累雄厚资本

滴滴出行经过多轮融资后公司总体估值已达到165亿美元,现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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