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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9-18 09:2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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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张嘉骅

出版社:青岛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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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必活的那么辛苦

何必活的那么辛苦试读:

版权信息书名:何必活得那么辛苦作者:蔡澜插画:苏美璐出版社:青岛出版社出版日期:2019年7月第1版ISBN 978-7-5552-8182-5版权所有 侵权必究手杖的收藏(一)

向往十八、十九世纪的绅士拿着手杖的日子,那时候的人已不提剑,用手杖当时尚,做出种种不同的道具。这是优雅的生活方式。

手杖(walking stick),中国人常称之“拐杖”,要身体残缺时才用。这和我想象的差个十万八千里,故从不喜“拐杖”这个字眼。“龙杖”倒可以接受的,像寿星公或龙太君用的那根,《魔戒》中甘道夫的也很好看,但都不是我要谈的。寻求

自从倪匡兄因为过胖,行动要靠手杖支撑,我就每到一处,都想找一支来送他。走遍古董店,不断地寻求。他用的,怎可以是那种廉价的伸缩型手杖呢?

最初在东京帝国酒店的精品部看到一根,杖身用漆涂着,玫瑰淌血般的鲜红,表面光滑,美不胜收。爱不释手,即刻买下。

送给他之后,他也喜欢得不得了,但是少用,是因为怕弄坏了或丢了,所以我得不断地寻求。终于有一天,在北京的琉璃厂看到一根花椒木的。中国人做手杖自古以来都用花椒木,说摩擦了对身体好;而我买下,是因为看到它的形状。

这根花椒木枝干四处发展,开叉处刚好托手,做成的手杖杖头有角,像梅花鹿,真是有形有款。拿着它,从古董店走出来,乘人力车(1)经过的洋汉看到,跷起拇指,大叫:“Wow!Cool man,cool!”

从此,引发起我收藏手杖的兴趣,尤其是我自己也要用上。在做白内障手术前,我有一只眼睛看不清楚,感觉不到阶梯,像把3D看成了2D,是平面的,走路得靠手杖,大叫过瘾,终于可以一天换一支来用了!手杖的分类

发掘手杖,先从分类开始。有城市用的和乡村用的,前者又可分两类:Crooks(曲柄杖),是把弯柄手杖,像雨伞那种;杖头前短后长,接连到其杖身的叫derby(德比),让人带到赛马场去。乡村用的多数手把呈圆形或分杈,种类多得不得了。

Derby手杖的手柄,银制的居多,做成种种动物的形状,有鱼、鸭、狗、狐狸或狮子这些动物形象的纯银的头,看银子的重量,有些卖得极贵。

当然也有一拉开就变成一张小椅,杖尖可以插在草地上的手杖,那有特别的用处,不值得收藏,还是带有趣味性的好。一谈起趣味性,当然想到杖里藏剑的。我买过一支,剑锋呈三角形,一拔出来冷光四射,奈何不能拿上飞机。

有趣的还有扭开杖头,就是一根清除烟斗的器具的;还有一根是开瓶器,另外可以掏出五粒骰子来玩。神探Poirot(波罗)用的那把,手柄可当望远镜,上网一查就能买到复制品。我买的那支杖身挖空了,可以放进三四个吸管形的玻璃瓶,一个装白兰地,一个装威士忌,另一个装伏特加。最好的手杖店

到哪里去买手杖呢?世上最好的手杖店应该是伦敦的New Oxford st(新牛津街)五十三号的James Smith & Sons(詹姆士·史密斯伞店)了,它从一八三〇年开始营业,卖的是雨伞,当然也附带生产手杖,最为齐全,也负责替客人保养一世。我的手杖

当今我常用的手杖,好几支都是一位网上好友送的。她知道我喜欢,从欧洲替我寄来。有一支是用黄花梨木做的,杖身很细,但坚硬无比,杖头用鹿角雕出,和黄花梨的接口联结得天衣无缝,非常之优雅。

另一支杖头呈圆形,是用银打的,花纹极有品位;杖身的木头用snake wood(蛇木),是极罕见的木头,多产于中美洲和南美洲,特征是分枝对称地长出,做出来的手杖有凸出来的粗粒,坚硬无比,又不很重。

最近寄来的那根,用包薄皮的长方形木箱装着,打开一看,手杖是用非洲的Makassar(望加锡)黑紫檀做的,杖头纯金打造,有六十二点八克重,刻有法国贵族的家纹,是一九二五年由当时的巴黎名家Gustave Keller(古斯塔夫·凯勒)设计的。

但并非每一支手杖都是名贵的。在雅典的古董铺中随便捡到一支样子最普通的弯柄手杖,长度刚好,就用二十欧元买下,陪我走遍欧洲大陆,不见了又找回来,很有缘分。同行的朋友都在打赌这手杖是用什么东西做的,有的说是藤,有的说是橄榄的树枝,争辩不休,说回中国香港后找植物学家证实一下,至今尚未分晓。

值得一提的是,游俄罗斯时适逢冬天,我有先见之明,在大阪的大丸百货买到一个铁打的道具,它像捕兽器一样可以咬住杖身,下面有尖齿,这样在雪地上行走也不会滑倒。

上次去首尔,找到一位当地著名的铜匠,我极喜他的作品,杯杯碗碗都是铜制的,用铜匙敲打一下,响脆声绵绵不绝。我介绍了许多团友光顾他的生意。出于感激,他问能为我做些什么。我当然要求他用铜替我做根手杖,不过他回答铜太重,还是不适宜,即刻跑去找他做木匠的朋友替我特制了一把。用的是白桦木,已经削皮磨白,中间那段还留着原木痕迹;手把做成一只鸭头,有两只眼睛,甚是可爱。

最后一根手杖还没到手。刚从北海道的阿寒湖回来,那里有一位我最喜欢的木刻家,叫泷口政满,他的作品布满“鹤雅”集团的各家高级旅馆。我也买过他刻的一只猫头鹰,也曾经写过一篇关于他的叫《木人》的文章。这次又见面了,他高兴得很,又问能为我做什么。我当然又回答要手杖了,请他把杖头设计成他刻过的“风与马”中那少女飘起了长发的样子。他答应了。下个农历新年我还会带团去阿寒湖,到时就能得到一根独一无二的手杖了。(1) 这句英文的意思是“哇!型男,酷”。手杖的收藏(二)北海道——泷口政满

去年又去了一趟北海道阿寒湖,继续我的手杖收藏之旅。第一件事当然是先去拜访木刻家泷口政满。他来到店后,找出我订购的手杖。

一看,有点失望,并不是我想要的。“怎么不是长发少女的造型呢?”我问。“没木头呀。”他在纸上写着。

泷口是一位有语言障碍的艺术家,我们的沟通方式是书写。他接着写:“你知道我雕刻作品,从来不肯伐木,用的都是湖上漂来的朽木,今年没有木头漂过来。”“这一根是樱花木吧?”我问。

他点头:“是我家后院种的樱花树,因枝头积了大雪,折断了,拿来替你做手杖,刚好。”

樱桃树分两种,一种只是观赏花朵,另一种可以长出樱桃。长花的树,枝干光滑,有一点一点的横斑,外表像长着一层油,深棕色中发出亮光。

仔细一看,在弯折处,泷口替我雕刻了一个少女的面容,微笑着。如果用它来打人,凹进去的伤痕还有一个人脸呢,愈看愈是喜欢。

鞠躬道谢,即刻使用。拿在手上,看到的人都问是否是樱花木,还看出头像,惊叹出来。这根手杖之后一直陪伴着我,变成我最爱用的手杖之一。

当然,我不会放弃泷口的其他作品的,不停地打电话去问什么时候才有,他答应如果有合适的木料会通知我。东京——Takagen

飞回东京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去银座,找到了手杖专门店,叫“Takagen”(高桥商店)。

每一个大都市都有一间古老的手杖店,伦敦有James Smith & Sons,东京有Takagen。

Takagen在明治十五年(一八八二年)设立,最初是经营刀剑的,“废刀令”施行之后改为卖手杖和洋伞。明治初期,日本人受外国影响极深,绅士们都学英国人拿手杖当饰物。像中国古代的文人相遇时拿出扇子来互相比较,当年日本绅士是欣赏对方的手杖,流行一时。

Takagen地址:东京千代田区丸之内3-1-1电话:+81-3-6212-0202

店中商品令人眼花缭乱,我竟然选不出自己喜欢的。有一支颇古朴,造型并不突出,但一见就喜欢。想起我给倪匡兄那支花椒木的,形状虽美,可是脆弱,就即刻买下这支送他。

到底是这位老兄见闻广阔,一看就知这是根叫“赤藜”的木头,提起轻巧,但极为坚硬。几千年前的商朝已有文字记载,说用此木做杖,是为上品,比用花椒木还早。

手杖的收藏,最初以外形为主,渐渐地,便进入欣赏木头的阶段。我一次又一次地造访Takagen这家店铺,从外形买起,至今进入木质阶段。这次又去买了一根不起眼的,黑漆漆,但卖得很贵,原来是金丝楠木,店家说这是上百年的木头了。

有次我拿了那根蛇木的手杖上门,说杖上还留下了对称的横枝模样。店里的人说这是后来故意刻上去的,我有点不信。哪知他笑嘻嘻,(1)请我到后面的工场去,从架子上拿下一条木头,直径有二英寸之大,说所有用蛇木做的手杖,都从这种大木头削起,到最后才磨成又细又长的手杖来。“那么定制一根要多少钱呢?”我问。“三百五十万日元。”对方回答。

怎么看出是蛇木呢?它有独特的花纹,有的还现出一个个罗马字母“P”,所以英文名中有“字母木”的别称。

另外看到一根,把手柄扭下来,再转开盖子,就是一根烟斗,也买了下来。天气已冷,可以开始抽烟斗了。近来香烟已不碰,只抽雪茄,偶尔转抽烟斗,亦是乐事。

Takagen的玻璃橱窗中,摆着一根镇店之宝,它有个银制手柄,是一只鸽子的造型。店里的人说许多日本文化,都是从中国传来的,他用的itadaki这个字眼,是“赐”的意思,表示很尊敬中国文化传统。

中国周朝有“优老赐杖”之理:五十岁是家里人送,六十岁是乡里送,七十岁是国家送,到了八十岁,是宫中送。这在《礼记》卷四中有记载。

八十岁的这根手杖,有个鸽子的手柄造型,汉朝时叫“鸠杖”,也叫“玉杖”。店里这根是复制品,我问有没有得卖,他们说没有,但很好奇地问:“如果有的话,你用来赐给谁?”

我笑着:“当然是赐给自己啰!”京都——Tsueya

从东京的Takagen一转,手杖收藏的追求来到了京都,在这里找到了“Tsueya”(手杖屋)。

这家店的老板,名叫坂野宽,五十多岁,人长得略胖,整天笑嘻嘻的,但一讲到身世,眼泪就掉个不停。原来他在十年前发现自己视力愈来愈弱,几乎有失明的可能性,后来得知经电脑可以放大报纸和杂志,才渐渐对人生有了希望。从此,他决心开一间手杖店,帮助有视力障碍的人。

手杖这种助步道具不好玩吧?也不是,他把各种设计、色彩及功能带进了灰色的世界,把手杖变成了一种时尚,一种令人不觉老的东西。

他从世界各地收集了近十万支的手杖,其中当然包括手里剑,像盲侠座头市用的那把,当然是不锋利的,杀不死人的。

将手柄一拉开,里面藏着三粒骰子,能在无聊时和朋友把玩起来。消磨时间罢了,不必认真。

我到店里,买了一支藏酒的手杖,是Fayet(法耶)厂的产品,法国人的东西。里面有一个小玻璃杯,再转,另一个杯子冒出来,又转,取出一支很长很长的玻璃管,至少可以装一小瓶白兰地或威士忌。

另一支,杖内没有藏玻璃杯,只是一管更长更大的瓶子,原来是装茶或咖啡用的。

好玩,但不一定会买的是一支吹筒,暗格中藏了三支带羽毛的箭,放进管子一吹,箭飞出,可刺人。

最普通的是雨伞了,但是做得那么精细,怎么看也看不出能够藏在杖里。

开木塞用的开瓶器很普通,但是忽然要找时很好用,是酒徒的爱物。

我在店里又买了一根全黑的手杖,黑得发亮,但头部是一朵鲜红的玫瑰花,刚好用来衬托我的“蔡澜的花花世界”卖的玫瑰花系列食品。

最实用的是拉开就是一张小凳子的;最原始的附着一个手摇的铃,像旧时脚踏车用的那种,叫人让路的。

在店里还看到一支刻着《心经》的手杖,只是不喜欢所用的字体,所以没有买下。

老板坂野宽一心一意造福人群,自己发明了一种手摇的电筒,用LED(发光二极管)照明前路,后面有闪红灯的设备,防止黑暗中有车子撞来。

当今他已被封为“人间国宝”,他的店已有七八家,每年卖十万支以上的手杖。客人行动不便,他就把一辆卡车改装成流动贩卖店,有需要的老人一打电话,他即刻上门服务。他说自己最大的愿望是赚到了钱拿去捐给失明人士。我的手杖收藏

我的手杖收藏不停地增加,目前只是一个开始,总之每到一处,第一件事就是找古董店,看看可不可以买到一些稀有的制品。

在摩洛哥的市集中,找到一根铁做的,镶着各种宝石和牛骨、鹿角,手柄一转,里面藏着一把锋利的小刀,大概是用来割羊肉用的。但是我嫌它重,又有杀伤力,所以只用了一次就摆在墙角了。

也不是每一支都很贵,中国台湾人用强化塑胶做了一支非常轻的手杖,上面印着美丽的蓝色花纹,我在穿蓝色衣服时用来衬一衬,也好玩。

另一支是全红的漆器手杖,买来过新年的,但没有我送给倪匡兄的那支美丽。我一定要不停地去找,直到找到一支和他那支一模一样的为止。

有时手杖买了,查不出是哪里做的,像那支印着Ahlat(阿赫拉特)字样的,手柄从来没见过,是个圆圈,拿在手上,不知哪一头是头,用左手拿还是右手拿也不知。最近看到一档电视饮食节目,老板也是手杖收藏家,他也有一支,改天有机会上他的餐厅,问问看是哪里造的。

自从得到一支左手用的手杖,才知道手杖分左右手。这一根有个木头的垫子,走起路来才知好用,但不能换手。我又不是左撇子,买来只是因为好玩而已。

最得意的是最近买的一支羊角柄的,羊角大到不得了,但又不是很重,见到的人都说“有型”,喜欢得很。

有一本专门讲手杖收藏的书,是日本人坂崎重盛写的,书名叫《我的奇怪奇怪手杖生活》,“求龙堂”出版。在书中,他说收藏者是一个猎人,到处狩猎,而猎物是手杖,看了颇有同感。

手杖除了手柄、杖身之外,还有尾端的那块垫子,一般收藏家不去注意,买了一支名贵的手杖,但垫子内的是一大块样子很丑的胶垫,看得倒胃。

好在Takagen有种服务,可以替客人把杖端削尖,用一块很尖细的垫子套上去,这才好看。

更细心的是“手杖袜子”,那是一块厚棉,到日本人家里的榻榻米客厅或房间里时,往手杖尖一套,既好看又有礼貌,真好!(1) 英寸,英美制长度单位,1英寸合0.3048米。如何成为专栏作家(上)

记者来做访问,最多人提出:“你吃过那么多东西,哪一种最好吃?”

已回答了数百回,对这些问题感觉烦闷,唯有敷衍地说:“妈妈做的最好吃。”

其实,这也是事实呀。

更讨厌的是:“什么味道?为什么说最好?吃时有什么趣事?”

味道事,岂可用文字形容?为什么说最好?当然是比较出来的。有什么趣事?哪有那么多趣事?

我已开始微笑不答了。

今天,又有一个访问,记者劈头就来一句:“你写专栏已有三十多年,请你讲讲写专栏的心得好吗?”

这个问题从来没有人问过,我很感谢这位记者。回答了她之后,在这个深夜,我要做一个较为详细的结论。香港独有的文化

专栏,是香港独有的文化,也许不是香港始创,但绝对是香港发扬光大的。每一家报纸,必有一至三版的专栏,这能决定这家报社的方向和趣味,虽然有很多人写,但总能集合成代表这张报纸的主张。

我认识很多报社的老板和老总,他们都是一览新闻标题之后,就即刻看专栏版的,可见多重视专栏。

专栏版做得最好的报纸,远至二十世纪六十年代的《新生晚报》,近到查先生主掌时期的《明报》和七八十年代的《东方日报》。

专栏版虽然有专门负责的编辑,但最终还是由报社老板本身,或者交给全权主理的总编辑去决定由谁来写。《新生晚报》的专栏,有位明星,叫“十三妹”,她从一九六〇年开始写,一直写到一九七〇年逝世,整整十年,红得发紫。她每个星期收到的读者来信,都是一大扎一大扎的。当年没什么传真或电邮,读者只有用这个方式与作者沟通。

十三妹的特色,在于她对外国文化的了解。那个年代,出国的人不多,读者都渴望从她身上得到知识,而且她的文字也相当泼辣,看得大快人心。《明报》和《东方》的全盛时期,倪匡、亦舒、黄霑、林燕妮、王亭之、陈韵文等,百花齐放,更是报纸畅销的主要因素之一。

其他国家和地区的报纸没有专栏,他们不靠专栏版吗?

那也不是,只是影响力没那么大罢了。他们的专栏一个星期一次,插在休闲版面中,没有特别的一版,也没那么多人写。成为明星的也有,包可华的专栏是代表性的,自从他出现以后,看不到有哪个人可以代替他。全球华文报纸

说回香港,专栏版的形成,被很多所谓“严肃文学”的作者批评为因编辑懒惰,把文章分为方块,作者来稿塞了进去就是,故也以“豆腐块”或“方块文字”来讥讽专栏。

但不可忽视的是,中国香港的这种风气,影响到了全球华文报纸,当今几乎每一家都刊有此版。最初是新、马一带,多数报纸把中国香港报纸的专栏东剪一块、西切一块来填满自家的专栏版,也不付作者稿费。

有一回我去追稿费,到了槟城,找到报馆。原来这家报馆是在一座三层楼的小建筑里面,楼下运输发行,二楼印刷,三楼编辑和排版。因受当地政治因素的影响,读者不多,刻苦经营。我看了心酸,跑上三楼,紧紧握着总编辑的手,道谢一声算数。

那个年代,到了泰国和越南一游,总能遇同样刻苦经营的华文报纸,它们很多要靠连载小说的专栏,才能维持下去。这些连载小说大多是盗版而来的,当然是金庸、梁羽生、古龙和倪匡的作品,亦舒的小说也不少。

当今,这些报馆已发展得甚有规模,有些还被大财团收购,实力相当雄厚,再不追稿费就不行了。虽然只是微小的数字,但至少到当地一游时,可以拿稿费吃几碗云吞面。

除了东南亚,欧美的华文报纸,也都纷纷推出专栏版。当今他们懂得什么叫本土化,转载中国香港的专栏的已少,多数是当地作者执笔,发掘了不少有志于文化工作的年轻人,亦是好事。大家庭

说到连载小说,昔日的专栏版,是占重要位置的,但因香港生活节奏快,读者看连载小说的耐性已逐渐减少,金庸先生又封笔了,所以连载小说也逐渐在专栏版中消失。

至于中国台湾地区,报纸上的专栏版也相当重要,他们有专人负责,文章长短、每日排版均不同,并非以“豆腐块”来填满。

这种灵活的编排十分可取,也适合台湾地区那种生活节奏较慢的社会,读者可以坐下来静静地看一长篇大论的文章,但这种方式一搬到香港来就失去了意义,而且作者不是天天见报,没有了亲切感。

香港的“豆腐块”,像一个大家庭,晚上坐下来吃饭,你一句,我一句,众人都有不同意见,有时聊的也只是家常,但重要的是一直坐在旁边讲给读者听。有一日不见,读者就若有所失。

有一次在某报写专栏,一个新编辑上任,向我说:“不如换个方式来写。”

我懒洋洋地回答:“写了那么久,如果是在饭桌上,我已经是一个父亲,你要把你的父亲改掉吗?”如何成为专栏作家(下)“你写了那么多年专栏,为什么不被淘汰?”记者说。

这个问题问得也好。

长久写了下来,不疲倦吗?我也常问自己。我也希望有更多、更年轻的专栏作者出现,把我这个老头赶走。“当今的稿费好不好?不写是不是少了收入?”

香港文坛,专栏作家的收入,到了今天,算好的了。但我们这群所谓的“老作者”,都已有其他事业,停笔也不愁生计。

专业写作的当然有,像李碧华,但她也有写小说和剧本的丰收。亦舒的专栏很少,她还要每天坐下来写长篇小说,是倪匡以外的少数以笔为生的一位人物。专栏的精神

我从不以为一代不如一代,相信青出于蓝,新的专栏作者一定会产生,但是要写专栏的话,必须要从知道什么是“专栏的精神”开始。

这种精神,主要是耐看。举一个例子,文章要像一幅古代的山水画,很平淡,但愈看愈有滋味。岭南派的作画,非常逼真,即刻吸引人家看,但始终不是清茶一盏,倒像浓咖啡和烈酒,喝多了令人生厌。

作者必须有丰富的人生经验,一样样拿出来,比较容易被接受。有几分小聪明,一鸣惊人,但所认识的事物不多的,也不是理想的专栏作者。有次报纸上出现了一个,写得十分好看,但金庸先生很了解这个人,说:“看他能写多久。”

果然,几个月下来,十八般武艺已用光,自动出局。

作者需要不断地吸收,才能付出。旅行、交友、阅读、戏剧、电影、绘画、音乐等广泛涉猎,是基本的条件。专栏作者和小说家完全是两码子事,后者可以把自己藏起来,编写出动人的故事,但是前者赤裸裸地每天把生活点滴奉献给读者。他想过什么、做过什么,都在每天的专栏看得清清楚楚,是假装不出来的。

为什么好作者难以出现?这和生活范围有关。有些人写来写去,都谈些电视节目,那么这个人一定是宅男或宅女,不讲连续剧,也只剩下电子游戏了。

有些人以饮食专家现身,一接触某某分子料理,惊为天人,大赞特赞,也即刻露出马脚。

更糟糕的是写自己的父母、兄弟姊妹、子女、亲戚,甚至于家中的猫猫狗狗,但一点友人的事迹也不提到。这个作者一定很孤独。孤独并非不好,但必须有丰富的幻想力,不然也会遭读者摒弃。真——专栏作者的本钱

我们这些写作人,多多少少都有发表欲,既然有了,不必要扮清高。迎合读者,不是大罪。“作者可以领导读者。”有人说。

那是重任,并非文章被歧视为“非纯文学作品”的人应该做的事,让那些曲高和寡的大作家去负担好了。专栏,像倪匡兄所说,只有两种,好看的和不好看的,道理非常简单,也很真。

真,是专栏作者的本钱,一假便被看穿。我们把真诚的感情放在文字上,读者一开始也许不喜欢,可是一旦爱上,就是终生的了。这种快乐,就是好看“如果你籍籍无名,又没有地盘,如何成为一个专栏作家?”这也是很多人的问题。

我想我会这么做的:首先,我会写好五百字的文章,一共十篇,涉及各种题材,然后寄到香港所有报纸的副刊编辑部去,并注明不计酬劳。

写得不好,那没话说了;一旦写得精彩,编辑求也求不得,哪有拒绝你的道理?很多副刊的预算有限,更欢迎你这种廉价劳工。

一被采用,持不持久,那就要看你的功力了。投稿时,最忌把稿纸填得满满的,一点空格也没有。这等于是下围棋,需要呼吸,画画也得留白呀!一篇专栏,也可以当成一幅漂亮的构图来欣赏,如果你写久了,就能掌握。

或者,换一方式,十篇全写同一题材。以专家姿态出现,像谈摄影、相机,谈计算机,分析市场趋向、全球大势、今后的发展,等等,也是一种明显的主题。

既然要写专栏,记得多看专栏,仔细研究其他作者的可读性因素何在。我开始写专栏时,先拜十三妹为师。她是专栏作家的老祖宗,本人未见,先读遍她的文字,知道她除了谈论国际关系、文学、音乐、戏剧之外,也多涉及生活点滴,连看医生、向人借钱,也可以娓娓道来,这才能与读者融合在一起。

我每次下笔,都想起九龙城“新三阳”的老先生,他每天做完账,必看我的专栏,对我的行踪了如指掌。当我写外国小说、电影和新科技时,我会考虑到老先生对这些是否有兴趣。所以,这些题材我偶尔涉及,还是谈吃喝玩乐为妙,到底这才是生活。像和经常光顾的肉贩交谈,他说:“我昨晚看了你监制的三级片,和老婆不知多快乐!”

这种快乐,就是好看了。抄经《心经》

诵读《心经》是接触佛教最简捷的一条大道。《心经》全卷只有二百六十个字,却为六百卷《大般若经》的精髓,它字数最少,含义最深,流传最广,诵习最多,影响最大,是佛教最基础、也是最核心的一部经文。

人的一生,能与《心经》邂逅与否,全看缘分,得之便知是福,识之便得安详。那二百六十个字,这么多年来有无数人试译,甚至写成洋洋数万字的书来诠释,都是画蛇添足之举。

不了解吗?不必了解,总之读了心安理得、烦恼消除,你能找到更好的经文吗?

念经最好,抄经更佳。

怎么抄?文具店里有许多工具,最简单的是,你可以将已印好的经文,用一薄纸盖在上面,用毛笔照抄;更简单的是把字体空了出来,我们蘸墨填上去即可。在日本,更是有很多寺院设有抄经班,由和尚指导,参加抄经班可得一两个小时的宁静。

如果对书法有兴趣,用抄经来进入书法的学习和研究,那心灵上就更上一层楼了。行书

我老师冯康侯先生教我,书法有许多字体,最通用的是行书,学习后可以脱胎换骨。写一封信给家人或朋友,比所有的表达感情的方法更为高级。

行书怎么入门?莫过于学“书圣”王羲之,而经典中之经典,是王羲之的《集字圣教序》。随处都可以买到这本帖来临摹,而这本帖中,就可以找到王羲之写的《心经》。楷书

后人抄经,都有王羲之的影子,他的书法影响了中国人近两千年。临他的字,不会出错。但有些人说王的《心经》是用行书写的,抄经应该焚香沐浴,正坐,一字一字书之,才能表达敬意。

真正了解佛教的,便知道一切不必拘泥。如果你认为楷书才好,就用楷书吧。但楷书应该临哪一个人的帖呢?

抄经之后,你便会发现原来这世上不只你一个在抄,我们的先人,抄《心经》的可真多。

从唐朝的欧阳询,到宋朝的苏东坡、元朝的赵孟、明朝的傅山,再到近代的傅濡,都规规矩矩地用楷书写过《心经》,而其中最正经的,莫过于清朝的乾隆帝。皇帝写字不可不端庄,但当然写出来的,逃不过刻板。不刻意的变化

如果你想用楷书写《心经》,那么这些人的字都要一个个去学,为什么呢?我们写字写得多了,就要求变化,而《心经》之中出现了不少相同的字,像这个“不”字就有九次,“空”字出现七次,而“无”更厉害,出现了二十一次之多。重复那么多次的字,我们当然想求变化,不要写来写去都是同一形状、同一字体。那么在求变化之中,你读到其他人写的《心经》,就可以从中学习了。

抄经就是刻板,抄经就是不必要有变化,有些人说。弘一法师写的《心经》,在字体上有很多是相同的,那是他不刻意变化,但是其中也有变化,都是不刻意的变化,这又是另一层次的书法了。

临弘一法师的《心经》,临得产生兴趣,那么就可以从他的李叔同年代临起。他最初写的是魏碑,出家后发现魏碑棱角过多,才慢慢研究出毫无火气的和尚字来。这一过程十分之有趣,临多了,味道就出来了。

除了楷书,就是行书了。临完王羲之的,便可以临赵孟的、文征明的、董其昌的和刘墉的,各人的行书都有变化,皆有自己的风格。

用篆书写《心经》的例子并不多,众家的代表作有吴昌硕和郑石

试读结束[说明:试读内容隐藏了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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