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公案(txt+pdf+epub+mobi电子书下载)


发布时间:2020-09-25 11:59:24

点击下载

作者:李延勇

出版社:吉林出版集团有限责任公司

格式: AZW3, DOCX, EPUB, MOBI, PDF, TXT

刘公案

刘公案试读:

前言

《刘公案》以清代名臣刘墉为主人公,由清代公案小说《刘墉传奇》《罗锅逸事》《双龙传》《青龙传》等故事演绎而成。刘墉(1719年~1804年),俗称刘罗锅,字崇如,号石庵,山东诸城县逄戈庄(今山东省高密市)人,大学士刘统勋之子。乾隆十六年进士,做过吏部尚书,体仁阁大学士,《四库全书》馆副总裁。刘墉一生忧国忧民,清正廉洁,奉公守法,勤俭自律,没有贪污过国家任何财物,处处为人民利益着想,深受百姓的爱戴,书法造诣亦极高,名满天下,死后谥号文清。有《石庵诗集》存世。本书主要讲述了刘墉在江宁府(今江苏省南京市)任职期间不畏权贵、秉公执法、平断冤狱、惩办贪官污吏、为民伸冤的故事,突出刻画了主人公正气凛然、执法如山的形象。除此之外,他还有点小市民的狡黠性格,人物形象十分丰满。语言生动朴实,故事情节悬念迭起,扣人心弦,生动有趣,具有很强的可读性和吸引力。作品所表现出来的除暴安良、为民做主的“刘青天”形象,也正是老百姓内心中所殷切期盼的。本书的思想内涵深刻,有一定的社会现实意义,对弘扬中华民族传统美德、构建新形势下的社会主义农村思想文化建设、彰显和谐社会的内涵都有一定的借鉴意义。我们在这里只是选取了我们认为比较有意思的、有代表性的十个案子,并对这些案子进行了适当的改编、加工,力求最大限度地保留原著的精华,并试图用轻松活泼的形式、简洁通俗的语言、曲折动人的故事向读者展示这部作品的风采,让读者感受作品的魅力,了解那个时代的历史背景和人的境遇,以及通过文字所表现出来的当时人民的美好愿望。自然,我们的改编、加工肯定存在这样或那样的问题,也许是没有原著那样动人和有艺术感染力,还有许多不尽如人意之处,但我们在改编中尽量努力做得更好,而且尝试用十个案子让读者窥见整部作品的魅力。希望广大读者能够给予我们以批评、建议,以便我们今后不断地改进。编者

第一回 刘罗锅重审李有义

清朝乾隆年间出了一位贤臣,这个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刘墉,俗称刘罗锅。这一年,他被乾隆爷钦点为金陵江宁府(今南京)知府。刘罗锅接到皇命后,不敢怠慢,立刻起身赴任,只带了一名仆从张禄。爷儿两个乔装打扮,雇了两头毛驴就上了路。一路上饥餐渴饮,晓行夜宿,路上艰苦自不用讲。这一天,爷儿俩就来到了金陵城外。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再说金陵江宁府这边。自从他们接到了朝廷的命令,说乾隆爷御笔钦点的江宁新任知府刘墉要走马上任,三班衙役便天天在接官亭等候,大家猜测新官的容貌和打扮,众说不一。这一天,众官吏正在闲谈,忽然看见两个人骑着毛驴迎面而来。众衙役一见,齐声大喝:“还往哪走?这是接新官的所在。再往前走,小心打折你们的狗腿!”张禄大喝一声:“大胆!这是江宁府新任知府刘大人!”众衙役一听是刘罗锅来了,个个吓得胆战心惊,纷纷跪倒在地,磕头求宽恕。江宁府下属官员也纷纷开口:“卑职等迎接来迟,望大人海涵。”刘罗锅一摆手,众官员衙役等人在后面紧紧跟随,来到了接官亭上,众人一起参拜刘罗锅。赶脚的瞧见这个情景,立刻有点晕头转向,心说:“好家伙,怪不得雇驴时也不讲价,我还以为可以赚一笔呢!没想到是知府!我可惹不起,算了,驴钱我也不要了!”赶脚的想到这里,回头就走。刘罗锅是何等的聪明,一看就知道赶脚的心里害怕,不敢过来要钱。他忙叫张禄说:“张禄,把咱爷俩的驴钱给他,他是个穷苦百姓,靠这个为生,咱们不可白骑他的驴。”张禄答应一声,对赶脚的高声喊叫:“赶脚的,你快回来!大人有赏。”赶脚的一听有赏,连忙跑了回来。张禄拿了一吊钱,递了过去,那人接过,叩了头,谢了赏,高高兴兴地走了。刘罗锅这才吩咐:“看轿过来。”众衙役答应,抬着四人大轿,鸣锣开道,响声震耳,好不威风。

百姓们听见声音,都跑出来看新上任的刘大人,大道旁边闹哄哄的。只看见:刘大人头戴一顶红缨帽,缨儿都发了白。帽胎子用青绢补了一块,一件青缎褂子穿了很多年,浑身都是窟窿眼,方头官靴磨得厉害,好像几个月都没有刷过一样。刘大人这一身打扮,从头到脚加起来最多不超过两吊钱,可谓寒酸之极。百姓见了都不由得发笑,议论纷纷:“这位大人真穷。”“这哪像新上任的老爷啊。”“我从来就没见过新官穿成这样上任的。”

转眼间,轿子到了府衙前。刘罗锅下了轿,一直到了后堂坐下,吩咐张禄传话:“今日晚了,明日早堂接印,升堂办事。”张禄来到了堂口,照大人的吩咐传了,官员衙役纷纷散去不表。张禄进内回禀了大人,刘罗锅点点头,随即吩咐:“张禄,把咱们爷儿俩吃剩的干粮,掏出来罢。”张禄答应,打被套里面把东西掏出来。什么东西?就是京城里带来的吃剩下的两个硬面馒头,还有道儿上没吃完的烧饼。刘罗锅又吩咐:“张禄,你去告诉厨房,下面官员送的酒菜,咱爷俩全都不要。你拿钱去买三十钱稻米,煮点粥,就着这两个干粮,算咱爷俩的一顿饭。”等到他们爷儿俩吃完了饭,天色也暗了下来。刘罗锅看了一会书,二更天的时候对张禄说:“这几天走路十分疲劳,咱们赶紧休息吧。”张禄急忙伺候刘罗锅睡下。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上,刘罗锅对张禄说,“传出话去,本府立刻升堂,受印办事。”张禄答应一声,来到堂口站住,高叫:“马步三班人等听真,大人传话:立刻升堂,受印办事!”衙役们齐声答应,口中喊着“威武”。不多时,大人身穿朝服,升堂坐下。属下的官吏、牢头、乡约、保正等人过来参见后,两旁站立。大人座上吩咐将放告牌抬出,等待百姓伸冤告状,然后阅览各州县上报的文书,处理日常的公务。

江宁府的首郡上元县刘祥呈报:“本县北关有一个开店之人,名叫李有义。一日晚间有夫妻二人住在他的店中。李有义图财害命,用尖刀将男子杀死,女子逃跑,不知去向。现有李有义的口供为证,请大人阅览。”刘罗锅听完后说:“且慢,这事情不太符合常理。店家既然能把男人杀死,女子岂能逃跑?就算是逃走,男人被害,她哪有不鸣冤告状之理?依本府看来,这件事另有隐情,本府要亲自审问李有义。”说到这里,他告诉衙役朱文把店家李有义提到当堂。

不一会,朱文把人带到堂下,刘罗锅朝下看那李有义:五十多岁的样子,眼中带有泪痕。一见他这个样子,罗锅断定,此案一定有冤情。他问:“李有义,做买卖就应该安分守己,杀人要偿命,你为何要杀人?在本府面前讲明!”李有义一边磕头,一边说:“青天大老爷,小人我是被冤枉的,我并没有杀人。那一晚,他们二人来住店,二十一二岁左右。小人盘问来历,他们说是夫妻。小人马上为他们安排住下。不一会,他们就把灯吹灭了。小人还记得他们隔壁住的是一位山西布商,有几辆布车停在店中。第二天早上,小人去喊他们早起,让他们早点赶路。走到门前,看到房门没有锁,里面没有声音。小人推开门往里面观看,当时就把小人吓出了一身冷汗!那个女子不知去向,光剩下男子躺在炕上,已经断气了。小人赶紧把这件事情报给县官大人。上元县的老爷验尸后,把小人抓到堂前,屈打成招。小人所言句句属实,今日幸亏有青天大老爷过问此事,望青天大老爷还小人一个清白!”说完,在地上连连磕头。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第二回 为破案私访白翠莲

刘罗锅听完李有义的话,对他说:“李有义,你暂且下去,待本府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把恶人拿住,你的冤情就能昭雪了。”李有义千恩万谢地下去了。刘罗锅心中暗暗琢磨:李有义虽然是被冤枉的,但要找到真正的杀人凶手才能给他洗刷罪名,可本官现在一点线索也没有。我不如也学学古人,微服私访,从百姓闲谈中寻找蛛丝马迹,这样案子就有眉目了。想到这里,他主意已定。刘罗锅处理完其他公事后,命令张禄给他找一身道袍。他乔装打扮,从后门出来,信步走在大街上。远远的就看见前边有一个茶馆,他走了过去,找了个偏僻的位置坐了下去,要了一杯茶,静静地听着百姓的闲谈。

茶馆里的一些人正七言八语地谈论李有义的事情。一个说:“上元县北关出了件怪事,开店的老板杀了人,这种事情可真少见。”另一个说:“那两个人是夫妻,男的死了,女的跑了,这事真让人琢磨不透。”一个穿蓝褂子的人说:“这件事情我最清楚:死的那个男的叫王六,家就住上元的东关。这小子从来就没干过好事,成天地偷鸡摸狗,他爹妈被他给活活气死了。王六也没有娶过老婆。后来,又听说王六去了北京找他舅舅季三。他舅舅在前门外头做买卖,大发横财。他有个外号叫前三门,听说是那里的一霸!”

这人话音刚落,一个年轻人又接上了话:“这位老兄,要提起这件事情来,你只知其一,不晓其二。王六在他舅舅季三那做了二个月的买卖,季三给了他几个钱,他就在咱们这买了几亩土地,把地租给了富全种,他年年九月过来收租子。富全的老婆名叫白翠莲,长得眉清目秀,十分动人,王六看她总是色眯眯的。我看王六那小子和白翠莲的关系有点说不清!”茶客们发出一阵笑声。一位上了年纪的人说:“我劝你们都不要乱说。李有义虽然被暂时收监,但这案子还没有了结。方才你们说的话,要是让衙门里的人听见,非把你们都带上堂问话,到时候,保管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茶客们一听,都不再言语了,那几个说话的人纷纷起身结账,离开了茶馆。

刘罗锅在旁边喝着茶,听完他们的闲谈后,心中立刻敞亮,决定去私访白翠莲,打听情况。不一会,刘罗锅按照别人的指引,来到了白翠莲的家门前,把手中卦板打得噼啪直响,嘴里面不断地吆喝:“能知前世今生,为人消灾祈福,卦卦灵验。”白翠莲正和她表妹青儿闲聊,听见刘罗锅的吆喝声,对青儿说:“自从你姐夫走了以后,我心里就七上八下,眼皮总是跳,成天晚上尽做恶梦,总感觉他要出什么事情。正好外边来了一个算命先生,你让他进来算一算,也好让我心里有个数。”青儿答应一声,来到大门前,对着刘大人高声喊:“先生,你过来一下,我姐姐要算命!”刘罗锅听见有人喊他,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

刘罗锅笑着说:“这位大姐,是叫我吗?”青儿说:“是。先生,请随我来。”到了院子里,刚刚站住,就听见白翠莲说:“青儿,快去拿椅子,请先生坐下。”青儿答应一声,白翠莲又对刘罗锅说:“先生,请帮我算一下,算一个属牛的男子,今年二十七岁,五月十五日酉时生人。”刘罗锅假装拿指头掐算了一下:“属牛的,二十七岁,是丁丑年癸卯月己亥日乙酉时。大事不好!今年他命犯白虎星,眼下有性命之忧。但不知他现在哪里,是娘子的什么人?”白翠莲一听这话,顿时花容失色,叫道:“先生,您再仔细算算,看还有没有解救的办法?”

刘罗锅问:“这位娘子,不知你要算的这个人和你是什么关系?说得明白些卦会更灵的。”白翠莲说:“先生,这个人是我丈夫富全。前段时间,他和我表哥钟自鸣商量去句容县做买卖,走了以后就没有一点音信。这几天,我心神总是恍惚不定,所以请道爷帮我算算。”刘罗锅听完她的话,又装模作样地想了一会,说:“从卦上看,他们应该是有惊无险,不会有事的。如果娘子还不放心,不妨打发人到你表兄家问问。”

白翠莲听完后,长叹一口气,说:“我这个表兄,他吃喝嫖赌,无所不为,几年间就把家产挥霍一空,连房子都没有,哪还有什么家?”刘罗锅问:“娘子,那你丈夫平时在家靠什么为生?”白翠莲说:“种地为生。”刘罗锅接着问:“地是你们自家的,还是租别人的呢?”白翠莲说:“是我们租的。”刘罗锅又问:“地主是谁,你们家种了多少地?”“种了七十多亩。”罗锅抓紧问:“地主叫什么名字?”白翠莲说:“姓……”刚说这个字,马上想到了什么,生生地把话咽住,不肯往下讲。她用别的话岔了过去:“交租子都是我丈夫的事情,我不知道。”

刘罗锅一听白翠莲的话里有话,刚要变着方法套她的话,忽然,白翠莲话语一转:“青儿,拿一百钱给道爷作为卦资。”刘罗锅有心不收那一百钱,又恐怕被她们识破,反倒麻烦。他一想也没太好的办法,只好把钱接过来放在腰中。白翠莲又说:“青儿,把道爷送出去罢。”刘罗锅故意地没话找话:“不好!咦,我瞧你们家这院子里凶得厉害。难道这里有鬼吗?”青儿说:“呸!好丧气。你们家才有鬼呢!这是怎么说话呢!叫人家怪害怕的,你还不快走,难道要我把你推出去不成?”说罢,将刘罗锅送出了大门,转身将门关上,刘罗锅出门后,看了看富全家周围,然后就回了府衙。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第三回 陈大勇夜半探真相

刘罗锅回到衙门后,告诉张禄:“你快去找陈大勇,本府有要紧事情让他去办。”书中暗表,刘罗锅在没上任之前就听说府衙有一位好汉,姓陈,名大勇,三十五六岁,相貌魁伟。他是武举出身,做过一任运粮千总,在一次运粮的过程中把粮食弄丢了,上司奏了一本,把他的千总给革了。他一气之下跑到江宁府,当了一名捕快。他为人正直、仗义,帮助刘罗锅破了许多大案,是本书的一个关键人物。

不一会,张禄回禀:“大人,陈大勇现在外边等候。”“叫他进来。”陈大勇走了进来,打了个千,对刘罗锅说:“小人陈大勇,听候大人吩咐。”刘罗锅说:“陈大勇,本府眼下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去办。上元县的县令不辨真相,让店家李有义当了替罪羊,倒叫真正的凶手漏网。本府要你重新查访此事,晚上去夜探白翠莲,你要见机行事,探听白翠莲的口风。这样本府才好救店家李有义的性命,这件事不许让外人知道。如果你能办成此事,本府自当对你另眼相看。”

陈大勇领了刘罗锅的命令后,不敢怠慢,立刻去着手夜探白翠莲。转眼到了二更天,他来到了白翠莲的家门前。陈大勇上前轻轻推了推门,门在里面栓上了。陈大勇绕到后边,找了个僻静处,将身一纵,嗖的一声就上了墙头。陈大勇在墙头上往下面看,忽然一间屋子里传来了女子的声音。他一听大喜,轻轻地跳下墙头,顺着声音就来到了窗下。用舌尖将窗户纸舔破,观看屋里的情形。

陈大勇定眼一瞧,白翠莲正给菩萨上香,嘴里还不停地念叨:“求菩萨保佑我丈夫平平安安,不出意外,夫妻早日团圆,再者,弟子罪孽在身,自然瞒不过神灵,可是,我不是那种放荡的女子,为什么会遇到这种事?菩萨您本应该保佑好人,现在怎么反叫恶人得逞,好人受害,如果这样,谁还肯早晚烧香礼佛?”陈大勇听了半天,也没明白她说的意思。他想了想,一转眼珠就来了主意,随手拿起一片瓦往地上一扔,只听“吧”的一声响。

白翠莲隐隐约约地听见院子内有响声,她正言厉色向窗外喊:“外面的歹人,你听着!你一定是打听到我丈夫不在家中,半夜三更闯进来,要行苟且之事。淫贼,你打错主意了。我不是你想像的那种人,你趁早就死了这条心吧!”院子里的声音没有见小,反而更大了。白翠莲说:“是了,想必是小偷来偷东西。梁上的君子,我劝你赶紧去别人家罢,别耽误你的功夫。我家里是吃了上顿没下顿,哪有什么余钱给你?”陈大勇一听,把声音弄得更大了。白翠莲心中一惊,脱口而出:“啊!原来是你这死鬼,你说你死得不明不白,要向我索命。你不用这么着急,等我丈夫回来后,我和他见上一面,把事情交代一下,我就同你一同去阎罗殿,让阎王来断定是非。”白翠莲越说越来气:“奸贼,你把我坑惨了,让我成天不得心安。我恨不得吃尽你身上的肉,把你千刀万剐!你不得好死,死后要下十八层地狱,把你放在油锅里炸!”陈大勇在房上听得清清楚楚,嘴里面“呜呜”地学鬼叫。青儿吓得浑身直哆嗦,结结巴巴对她姐姐说:“白天那个老道说这个院子有鬼,果然不假。明日等他再来的时候,我们请他驱鬼。”陈大勇等到屋里没动静了,轻轻地跳下墙,回家去了。

第二天一早,陈大勇来到书房,回禀刘罗锅:“小人奉大人之命,昨天夜访白翠莲家,照大人的吩咐依计而行……”他把探听到的情况,向大人详细讲了一遍。刘罗锅点点头,说:“陈大勇,这件事情做得好,本府给你记功一次,等明天事情办完之后,再来领赏。”陈大勇说:“这是大人对小人的信任,不用奖赏。”刘罗锅让他回家休息去了,然后对张禄说:“方才陈大勇的话,你也都听见了。那女子还要本府去给她家捉鬼。我只好再去一趟,从她口中打听本案的真实情况,早日断案,还店家李有义一个清白。你帮我把衣服准备一下。”刘罗锅升堂后,处理完日常公事后,回到书房,又穿上了那身道袍,出了后门,来到白翠莲的家门口。他手中打着卦板,眼睛瞅着门口,口中吆喝:“能知前世今生,为人消灾祈福。卦卦灵验。”

青儿正和白翠莲闲谈,听见刘罗锅的声音,她对白翠莲说:“姐姐,昨天那个老道又来了,他的卦很灵验。我们再把他请进来,让他驱妖捉鬼,免得晚上怪吓人的。”白翠莲点点头。青儿来到了门外,对刘罗锅喊:“先生,请过来!”刘罗锅听见有人喊他,定眼一看,还是青儿,心中暗喜,高声答应:“来了,来了!”说话间就到了门口。青儿说:“先生,你的卦真的很灵验,我们还有点事要麻烦先生。请跟我来。”刘罗锅跟着她刚来到院内,青儿就说:“道爷,你昨天不是说我们院子有鬼吗?果然,昨天晚上闹了半夜,弄得我们非常害怕,一夜都没有睡好。你今天可要好好地给我们捉一捉,不要让他再进我们的院子,免得我们再担惊受怕。事成之后,我们定有重谢。”刘罗锅心中暗暗发笑,却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说:“施主放心,贫道的法力高强,待贫道作法,自能镇住那妖魔鬼怪。”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第四回 刘罗锅为难二衙役

刘罗锅正与青儿说话,就见白翠莲从屋里走出来,对他说:“道爷,你瞧我们这院子,是什么东西在作怪?”刘大人一听这个话,他故意东瞅瞅,西望望,装腔作势地想了许久,才开口说:“这位娘子,依贫道看来,这是有冤鬼在作怪。”白翠莲吃了一惊,紧张地问:“道爷,你看这是个男鬼还是女鬼?”刘罗锅说:“是个男鬼。年纪还不大,二十多岁的样子,应该是向你来索命的。”白翠莲听到刘罗锅的话,脸色立刻变得惨白!她着急地对刘罗锅说:“道爷,请你快施法,将冤魂赶走,我定有重礼相谢。”刘罗锅让他们准备香案、黄纸、笔等物品。

刘罗锅一心要套出死者的姓名,他装模作样地用剑在空中挥舞了几下,脚下按照八卦的方位走了一遍,然后对白翠莲说:“这位娘子,你说出死者的姓名,贫道在纸上写上名字,然后好作法超度冤鬼脱生,这样你家就能安宁了。”说完后,眼睛直瞅着白翠莲,希望她早点说出死者的姓名。白翠莲听完刘罗锅的话,脸上立刻露出为难之色,她怕让别人知道死者的姓名会给自己找麻烦,可不说又无法把冤鬼给赶走。忽然间,她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她对刘罗锅说:“道爷,你在解冤咒的上边空着两个字,我认识字,要烧的时候我自己写姓名。”刘罗锅心中一惊,没想到这个女子竟然识字,他还想套白翠莲的话,可一时也找不到更好的借口,只能按照白翠莲的吩咐做了。刘罗锅草草地写了几个字之后,还是心有不甘,又对她们说:“我再写几道灵符,这符十分灵验,你们贴在门窗上,保证冤鬼不来捣乱,快告诉我死者的姓名。”白翠莲说:“这就不劳烦道爷了,请道爷快作法吧。”刘罗锅只好假装作了一场法事,完事后,白翠莲又说:“青儿,给道爷拿一百钱作为卦资。”青儿答应一声,从屋里拿了一百钱给了刘罗锅。大人无奈,只好又一次地把钱接过来,收拾好东西,青儿把刘罗锅送了出去。

刘罗锅出了富全的家门,回到了府衙。张禄一看大人回来了,赶紧伺候他更衣、吃饭。大人吃完饭后,喝着茶,坐在那里暗暗地想:白翠莲这个女子真聪明,我两次去她家都没有套出死者的姓名,无功而返,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要尽早破案为好,想个什么办法好呢?刘罗锅眼珠一转,马上就来了主意,他微微一笑,转身就回屋睡觉去了。

第二天清晨,刘罗锅升堂办案,师爷和衙役在两边站立,静候吩咐。刘罗锅随手拿出两支签,瞧了瞧,上面写着朱文、周成两个衙役的名字。刘罗锅说:“周成、朱文。”“有。小人伺候大人。”刘罗锅说:“限你们五天之内,把钟自鸣拿到,本府要当堂开审。”说罢,把签往地下一扔。周成一听直迷惑,向上磕头问:“回大人,这钟自鸣在哪州、哪县、哪府、哪村居住?望大人告诉小人,小的好去拿人。”刘罗锅一心想无理取闹,故意动怒:“好一个大胆的奴才!有意地顶嘴,是不是要本府跟你去拿人?如果不去的话,本府立刻把你们两人的狗腿打折!”朱文一听这话,急忙说:“大人,小人我知道钟自鸣家的住处。”刘罗锅心中直笑,嘴上却说:“你们俩还不快去拿人,难道在这里等着挨板子吗?”两人没有办法,只有拿起签子,走出了公堂。

朱文、周成二人出了衙门,找了个小酒铺,要了两壶酒,开始喝闷酒。朱文眼望着周成说:“兄弟,你知道钟自鸣家离咱这有多远,他是做什么的?”周成说:“鬼才知道他住在哪呢!这个罗锅子真缺德,也不知道他哪来的邪火,找咱哥俩撒气,看来咱哥俩这顿板子是躲不过了。”朱文说:“既然这样,我倒有个主意,咱哥俩去北门外头听戏去,好好地散散心。到了五天头儿上,再另打主意。咱们哀求他,他也不能真要了咱俩的命,最多多挨几下板子罢了。”周成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也只能跟着他往北门走。

两个人说话间就来到了北门,找人一打听,才知道十字街观音堂那里正在唱戏。两个人加快脚步,不一会就来到十字街,他们远远地就瞧见戏台了,人很多,闹哄哄的。二人刚刚来到台前,找了个位置坐下,就听东边有人喊他俩:“朱文、周成!”朱文、周成听有人喊他们俩,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定眼一看是句容县的金六。朱文说:“是金六哥啊,好久不见了。”金六说:“你们来这里干什么啊?”周成说:“一来看戏,二来找个朋友。”金六说:“听说最近江宁府来了位皇上钦点的罗锅刘大人,这位大人怎么样?”周成说:“不要提他,脾气特别怪,不好对付。我们哥俩今天也不知道哪得罪他了,拿我们出气。让我们去找一个叫钟自鸣的家伙,可是什么都不告诉我们,明摆着想难为人。”金六说:“既然这样,咱们也别听戏了,这戏天天都一样,你们俩上我家里去。我家里有四个人正耍钱,王五是咱们的人。咱们过去看一看。要是赢了呢,那就拉倒;要是输了呢,二位瞧我的眼色儿行事。我递个眼色,你们就动手,抓了色子,就说他们抽老千,敲诈他们。咱们不管怎么样,也不能让他们把钱拿走就是了。”

朱文、周成一听金六的话,满心欢喜地说:“金六哥,咱们这是死赢。既然如此,咱们快走吧。”说罢,三人站起身来,穿街过巷,不一会的工夫就到了金六的家。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第五回 钟老赌场自投罗网

金六、朱文、周成来到屋中,就听掷色子那个年轻人说话:“金六爷,你还有钱不?先借给我两吊。我一会就还你。”金六一听这个话,过去瞧了瞧,他们的人赢咧,不由得满心欢喜。虽然这小子二十吊钱输净了,但金六知道他还有钱,故意对自己人王五说:“王五哥,把你的钱先借给钟老点,一会他有钱就还给你了。”王五假装露出为难之色,说:“这样不好吧,这很秽气,赌场没有这个规矩。”金六说:“一点也不能通融吗?”钟老说:“金六哥,不必为难,你打发人到西关王虎臣的店里,就说我钟老要十吊钱。”金六在一旁插话说:“二位不认识吗?这位是王五哥,这位是江宁府的钟老钟大爷。”王五装出惊讶的样子,说:“钟大爷,久仰大名,恕我眼拙,失敬,失敬。”钟老说:“岂敢,岂敢。”金六然后扭头对周成说:“周兄,麻烦你跑一趟,就说钟大爷在我家耍钱,现在要十吊钱来应应急。”周成和朱文一递眼色,二人一同出了金六的家。

周成边走边对朱文说:“兄弟,我看刚才那个人,不像什么好人。再者他也姓钟,我们不如去王虎臣的店里打探一下,看是不是我们要抓的人?”朱文点点头,二人加快脚步来到西关,很快就找到了店主王虎臣。周成问:“掌柜的,你店里是不是住着一个姓钟的客人?他现在在金六的家里赌钱,特意让我们来取十吊钱。”店家一听这话,立刻接了下去:“我就知道这小子是个败家子,这点钱早晚要让他花干净。”周成一听话里有话,马上问店家:“王大哥,你和他是亲戚还是朋友啊?”王虎臣说:“我们没什么关系。听别人说,这小子姓钟名老,字自鸣。前几日他和一个三十左右的男子一起住了进来,前天他们俩说是去北庄走亲戚。到晚上,就这小子一个人回来了。他说那个人的亲戚家有点事情,过几天就回来。可自打那以后,那个人就再也没出现过。”

两人一听,大喜过望,朱文找了个借口,让掌柜的拿了钱,走了出来。周成说:“朱文兄弟,这可真是天无绝人之路!这小子既然叫钟自鸣,咱们就把他拿下,管他是不是咱们要抓的人,先回去向罗锅子交差。这顿板子可算是躲过去了。”朱文说:“兄弟,我也正有此意,管他是不是,先交差再说。”二人商量好后,加快脚步,就来到了金六的家。周成进屋后,走到金六的跟前,用手一捅他后面,然后迈步就往屋外走,金六一回头,马上就明白过来,跟着周成走了出来。周成在屋外低声说:“金六哥,你知道不,耍钱的那个钟老有人命官司,就是我们哥俩要抓的人。”他把奉刘大人之命拿钟自鸣的话说了一遍,然后把捕票掏出来让金六瞧了瞧。金六看完之后说:“原来是这样,我看这小子也不是什么好人。大家都在衙门里当差,我就帮二位兄弟一把。一会我先进去,找个借口把他们先分开。你们二位一个把门堵住,一个进去动手,我在旁边帮着你们。”周成说:“多谢金六哥。”三人商量好后,准备进屋捉拿钟自鸣。

金六进屋后抓起色子,说:“各位,我看这么着,大家伙今天都累了,先歇歇,等喝完酒再玩。”输家着急地说:“金六哥,正玩着高兴呢,这会喝什么酒呢!”朱文、周成闯进来,拿出绳子,不由分说就把钟自鸣给捆上了。钟自鸣一见,急忙高声喊:“怎么回事?我并没有犯法啊!你们凭什么就随便抓人?难到你们想黑吃黑吗?”一听钟自鸣这话,两人气不打一处来,怒气冲冲地对他说:“钟自鸣,你听着!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你自己做过什么事情,难道你自己还不知道?我们是奉刘大人命令前来拿你。我们不管你有罪无罪,等你见到大人自会一清二楚。”

周成说完,钟自鸣默不作声,低头半晌才说:“两位官爷,有话好好说。天底下同名同姓的人不少,两位怕是弄错了吧?我从来没有做过犯科之事,二位如果缺茶钱,和兄弟我说。金六哥,我桌上还有点零钱,麻烦你给两位官爷,让他们两位找个地方歇歇脚,喝杯茶,润润嗓子。”有道是钱能通神,这话一点都不假。朱文、周成一听这话,脸色缓和了下来,朱文说:“钟自鸣,依我们哥俩看,这件事你也不必太放在心上。虽然捕票上写着你的名字,不过我们也没有什么证据。等你见了我们刘大人,他不管问什么你都不承认,那他就拿你没有什么办法,最后还得把你放了。我们哥俩在衙门里当差,身不由己,拿你也是没有办法的事。等兄弟你出来后,咱们找个地方好好喝顿酒,交个朋友,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和我俩说,只要能帮上的我们兄弟一定帮你,不过现在还是要委屈你跟我们哥俩走一趟吧,我们好回去向大人交差。”

朱文转过身来,笑着对金六说:“金六哥,这次多亏你帮忙,让我们哥俩可以交差了。哪天咱们找个时间,我们兄弟俩还要好好地感谢你呢。这不,天色也不早了,我们还要回去给刘大人复命,暂且失陪。”金六说:“周大兄弟、朱大兄弟,不用这么客气,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以后咱们哥们多多照应就是了。”俩人闻听,说:“那还用说吗?”说完,二人带着钟自鸣往外就走。

朱文、周成带着钟自鸣回到城里,已经是半晚了,他们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他们穿街过巷,不多时就回到了衙门口。朱文对周成说:“兄弟,我进去回禀大人一声。”说完,他来到堂前,跪在堂下,对刘罗锅说:“大人,小人奉命已经把钟自鸣拿到,现正在衙门外,听候大人吩咐。”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第六回 白翠莲堂上递冤状

刘罗锅一听,心中也暗自一惊,开口问道:“你们从何处将此人拿来?”朱文就把他们准备听戏、来到赌场遇到钟自鸣的事情说了一遍。刘罗锅听完点点头,心想这可真是歪打正着,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他高兴地对朱、周二人说:“你二人做得好,本府暂且为你们记上一功,等案件破了之后,定有奖赏。朱文,把钟自鸣带进来,本府有话要问他!”二人谢恩,转身出去把钟自鸣带到堂前,跪在下面。

刘罗锅在座上问:“堂下所跪何人?家住哪里,靠什么为生?在本府面前从实讲来!”钟自鸣向上磕头:“大人,小人我姓钟,名老,字自鸣,家就在江宁府。小人没做过什么买卖。父母前些年都已过世,小人我就只有一个妹妹叫青儿,现在在她表姐白翠莲家。小人我一向奉公守法,不知小人犯了什么罪,大人差人把我拿来?望大人明断,还小人一个清白。”钟自鸣说完不住磕头,一双贼溜溜的眼睛还不忘四处乱瞅。刘罗锅当听到青儿这个名字的时候,立刻想到了白翠莲的表妹青儿,心里马上敞亮了许多,他对钟自鸣说:“大胆狂徒!少用花言巧语来蒙蔽本官,本官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黄河心不死,本官一定让你心服口服。来人啊,先把钟自鸣带下去,听候发落。”

刘罗锅吩咐:“暂且退堂。王明,你快去传白翠莲到堂前问话。”王明答应一声,马上出府衙去传人。不一会,就按照刘罗锅的指点,来到了白翠莲的门前,用手啪啪地拍门。白翠莲在里面听到拍门的声音,高兴地对青儿说:“有人叫门,你快去瞧瞧,只怕是你姐夫他们回来了。”青儿跑过去开门,把王明领了进来。

王明来到了院子,问:“谁是白翠莲?”“我就是。”王明看了看白翠莲,然后说:“白翠莲,现在有一桩人命官司的案子,我们刘大人传你,你跟我走一趟吧。”说着从怀中掏出传票,递给白翠莲。白翠莲接过一看,传票上写着:“速传白翠莲到衙门,本府有话要问。”白翠莲看完又递了过去,说:“官爷,稍等一下,待我写一张鸣冤的状子,好一同进府向大人鸣冤。”王明说:“这位娘子,既然如此,抓紧写罢。”白翠莲提笔,唰唰唰,顷刻之间就写完了状子,放在袖内。她回头说:“青儿,你要看好家,我进府向大人鸣冤。”青儿答应,王明带着白翠莲就来到了公堂之上。

刘罗锅一听把白翠莲传来的消息,立刻升堂。他刚刚坐下,就看见王明跪在下面说:“大人在上,小人王明奉大人之命,把白翠莲传到,请大人吩咐。”刘罗锅在上面一摆手,王明站起一旁伺候。刘罗锅说:“白翠莲,你的事情我已经略知一二,你有什么话尽管对本官说,本官会为你做主的。”白氏抬头一看,认出了堂上这位大人就是那位给他算命的先生。白翠莲马上向上磕头,嘴里说:“民妇无知,那天不知是大人,望大人恕罪。”说完掏出状子,举过头顶说:“大人在上,民妇有冤要申。有件事情压得我喘不过气来,这些天一直心神不宁,寝食难安。个中详情都已写在状上,大人一看就明白了,请大人过目。”书吏下去,接过白翠莲的状子,递了上来。刘罗锅定睛一看,只见状纸上写着:“犯妇富白氏,翠莲是我的名。我的丈夫叫富全,二十七岁。公婆都早已过世,我们家租种地主王六的土地,他每年九月来我们家收租。谁知道,淫贼王六心术不正,他见我有些姿色,就动了邪念,一心要把我弄到手。有一天,他和我丈夫,还有我表兄钟自鸣三人一起喝酒。喝酒间,王六鼓动他们两人去做买卖,还主动地拿出五百两银子作为本钱,赚了钱他们三个人都有份。我丈夫一听,当时就高高兴兴地答应了。第二天,俩人早早地起来去做买卖了,只剩下王六一个人在我家呆着。这淫贼趁我不注意,暗中在我的茶中下蒙汗药迷晕了我,他趁机就把我的清白给玷污了。我本来要一死以示清白,后一想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去。我千思万想,最后决定要亲手杀了王六,为自己报仇。他得到便宜之后还不甘心,还一心想要长期霸占我,提出要带着我去北京。我假装答应他的要求,临走前我偷偷预备了一把尖刀放在包袱里面。我们两个人出了城,来到了上元县的北关,找了家店就住下了。他对店主说我们是夫妇,让他不要打扰我们。半夜里,王六又想对我动手动脚,继续占我的便宜。我当时就起了杀心,但是又怕一刀不能要了他的命,自己反而会有杀身之祸,所以假装答应,让他先躺下,他也没有什么防备,躺在床上一个劲地催促我,我找准机会,对着他胸口就是一刀,王六都没有出声,就一命归西了。我的冤仇终于报了,就算是把我千刀万剐也愿意,这就是犯妇的供词。如有半句假话,愿遭天打五雷轰!望大人明察!”

刘大人看罢白翠莲的供状,心中的疑惑马上就解开了,并且对她生出了怜悯之心,语气温和地问白翠莲:“我问你,既然如此,你在半夜之中将王六杀死,店门哪有不关之理?你又如何出店的?”白翠莲向上磕头说:“大人在上,容犯妇回禀。那一天有一名布商赶了几辆布车,也停在店中。他告诉店家五更天的时候要起早,店家第二天一早开门的时候,犯妇我找个机会就混了出去,这就是事情的经过。”刘罗锅听完后,让她暂且跪在一旁,吩咐衙役把钟自鸣带上来,准备了结此案。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公堂上白翠莲向刘罗锅递状子

第七回 钟自鸣公堂上伏法

钟自鸣来到堂上,跪在下面。刘罗锅用手一指钟自鸣说:“白翠莲,你看堂下所跪之人,你认不认识,快从实讲来!”白翠莲一看,正是她表兄钟自鸣。她思夫心切,也顾不上先回刘罗锅的话,着急地问钟自鸣:“表哥,你同我丈夫一起去做买卖,怎么现在就你一个人回来了?你妹夫怎么没回来呢?你到底犯了什么事情,怎么也让大人传到了公堂?”钟自鸣一看是白翠莲,先是吃了一惊,不过很快就平复了下来,他眼睛滴溜溜一转,谎话马上就出了口,他对白翠莲说:“表妹呀,我那妹夫几天前就和我说要回家,算日子现在应该到家了,你没见到他啊,怎么现在反倒向我要起人来了?”

二人在下面说话,刘罗锅在上面听得明明白白,就知此中必有缘故。白翠莲的丈夫不知去向,十有八九是被钟自鸣图财害命。白翠莲所遭遇的事情,估计也是他和王六两个人合谋的。刘罗锅想到这里,一声断喝:“白翠莲,你到底认不认识这个人?”白翠莲一惊,向上磕头道:“大人,这就是同我丈夫一起经商的人,他是我表兄钟自鸣。”大人微微冷笑一声,又说:“钟自鸣,你和富全商量好去做买卖,为何没有一同回来?”钟自鸣说:“回大人,我妹夫说他家里有急事,要先走一步。小人我在途中遇见了几个朋友,他们留小人住了几天,因此我回来迟了。”钟自鸣说完,抬头观察刘罗锅的脸色。刘罗锅一看这个情景,大喝一声:“好个奸徒,看来不动刑你是不肯招供了。来人啊,刑具伺候!”下面衙役齐声答应,不多时把夹棍拿来,往堂下一扔,响声震耳。

钟自鸣哪里见过这个阵势,吓得胆战心惊,浑身哆嗦。他心想:这个罗锅子真是难缠,自己如果不招,那就是老鼠啃菜刀——死路一条;再者,我谋财害命又是真,有心不认,皮肉还要受罪,最后还得是要招的。罢了,我命该如此,不如早死早托生,下辈子重新做人吧。想到这里,钟自鸣把心一横,说:“大人,不用动刑,小人我招了就是。”刘罗锅微微冷笑一声,对钟自鸣说:“你和王六设下了什么阴谋诡计,快快从实招来,免得受皮肉之苦,如有不实,定叫你的狗命难逃!”

钟自鸣下面把头叩:“大人在上,容小人我一一回禀。小人我叫钟自鸣,家就住在江宁府。王六他家也住在江宁府。他早早地就把家产花尽了,后来上北京投奔他舅舅。他在那里靠坑蒙拐骗赚了不少钱,在那里买了间房子。王六然后回家置了几亩地,把地租给富全种,每年九月来他家收租。他看我表妹白翠莲有些姿色,他就千方百计地想要把她弄到手。为此他找我商议,答应事成后给我一百两银子作为报酬。小人我一时贪心就答应了。王六定下计策说,在我们三人喝酒的时候,他提出合伙做买卖,并且拿出五百两银子作为本钱,让我们俩人给他当伙计,赚钱后大家分。他还先给我拿了二十两银子,让我在半道上结果了富全的性命,事成之后再把剩下的给我。富全根本就没有提防,上了我俩的当。当天晚上,我带他来到了上元县西关客店中住下。第二天,我诓他出店闲逛,到了荒郊野外后,我在后面趁他不防备,用一条绳子套在他脖子上,把他给勒死了。然后就地挖了一个坑,把他给埋了。我本以为此事做得神不知鬼不觉,谁曾想让大人给知道了。小人我说的句句属实,如有半句假话,愿遭天打五雷轰,让我死后进入十八层地狱,永远不得托生,望大人开恩,饶小人性命!”说完,就一个劲地在地上“砰砰”地磕头。

白翠莲在旁边听得是五脏冒火,七窍生烟,怒不可遏,指着钟自鸣的鼻子骂:“你这个无耻的小人!你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枉我这么相信你,你与衣冠禽兽有什么区别……”刘罗锅打断白翠莲的话:“白翠莲,公堂之上不得喧哗,一切有本官为你做主。”“求大人为小女子做主。”白翠莲哭哭啼啼地说。刘罗锅点点头,一拍惊堂木:“堂下听判!钟自鸣,你为区区一百两银子就图财害命,实在可恨。地主王六这小子,死有余辜。杀得好,也该杀。只是富全无故丧命,令人可惜。钟自鸣图财害命,助恶行奸,罪加一等,定为剐罪。”刘罗锅又对白翠莲说:“白翠莲,你虽然是持刀杀人,本应偿命,但念你事出有因,其情可宽。你暂且回家,等候领尸,埋葬你丈夫富全的尸首。从今以后,你要好生紧守闺门。”白氏叩头谢恩,下堂回家去了。

刘罗锅吩咐:“带上元知县上堂问话。”衙役答应,不多时,把上元县刘祥带到。刘罗锅说:“上元县,你知罪么?”刘祥说:“卑职无能,在大人面前领罪。”刘罗锅嘴角撇了撇说:“上元县,为官一任,就要造福一方。人命官司岂是小事,你为了破案,竟把店家李有义屈打成招!若不是本府重新审理此案,李有义就要被你活活地冤枉死!这是头一次,罚你三年的俸禄,如若再犯到我的手里,我保管叫你的脑袋搬家。上元县,听清楚没有?”刘祥听完,一个劲地在地上磕头。刘罗锅又吩咐衙役把店家李有义带到堂下回话。李有义来到堂下,不停地磕着响头。刘罗锅说:“李有义,本案与你无关,都是上元县无能才使你受冤屈。现在本府判你无罪,快快回家去吧。”

刘罗锅重审李有义一案很快就轰动了整个江宁府,百姓们纷纷夸赞他断案如神,为百姓做主,都称他为刘青天。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第八回 徐五仗势横行霸道

第二天清晨,刘罗锅照例升堂办公。他刚刚坐下,正准备去处理日常的公事。忽然看见从外面慌慌张张地跑进一人,来至堂前跪下,双手举着状子说:“大人在上,小民有冤,求青天大老爷为小民做主。”刘罗锅吩咐书吏把状词递上来。刘罗锅接过状子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小人周国栋,家住江宁府周家村,膝下有一个女儿,名叫周月英。今年十六岁,已经许配给王家镇的王自立的儿子王洪,但尚未出嫁。四月初一,王洪来接小女周月英去逛庙会。路过十里堡的时候,恶霸徐五瞧见小女后,就强行抢去我的女儿周月英。小人向他要人,他说没有,小人又没有别的办法把女儿救出来。听百姓说,大人断案如神,能为民做主,所以小人特意向大人递状子,望青天大老爷给小民做主,捉住恶霸徐五,救出我的女儿。老爷的大恩大德,我们家永世不忘。”

刘罗锅看完状子,重重地拍着桌子说:“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竟有这样无法无天的恶棍!本府要不把他早些缉拿,不知还要有多少人要遭殃。周国栋,你不必担心,这件事情本府替你做主。你先回家等候消息,等本府把徐五拿来,你们两个人当面锣、对面鼓地在堂上说清楚,如果情况属实,本府一定还你一个公道。”周国栋连连磕头,千恩万谢地走了。他前脚刚刚走,后脚就又进来了老少三人:一个个都是满脸泪眼,愁眉不展。三人来至堂下,一齐跪倒,举着状词说:“大人在上,小民等有天大的冤枉,望青天大老爷给小民做主。”书吏接过状子,放在了刘罗锅的桌上。

刘罗锅看完状子,先压下自己满腔的怒火,对他们三人说:“你们的状子我看过了,告的都是徐五。你们一五一十地把恶棍的行为告诉我。”三人见问连连磕头。一个说:“小人叫刘五,家住在黄池镇,十里堡恶霸徐五瞧见我的房屋好,就弄了一张假借条,说小人借过他的五百两银子,强行把我的房子给抢了过去,小人和他讲理,反而被他的手下给打了一顿……”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另一个人急不可待地说:“小人叫徐更,徐五他看见小人的田好,就强行霸占小人的田,小人和他理论,也被他给打了出来。”最后一个人说:“小人家没有按时交租,他就让人把我爹给活活地打死了,我爹的尸首还让他的狗给吃了,至今不能下葬。求大人给小人伸冤啊!”听完三人的话,刘罗锅的眼中好像都要喷出火来。“此等恶霸不除,我刘墉誓不为人!”他重重地拍着桌子。他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怒火,然后对三人说:“你们也暂且回家,待本官抓到徐五,审理清楚,本府会给你们一个公道的。”三个人在堂下连连磕头,然后站起身来,转身出去了。

刘罗锅退堂后,命人把书吏和英叫了进来。刘罗锅站在书架前问:“和英,今天堂上之事你也都看到了,你知不知道徐五这个人?”和英回禀:“大人,要提起这个人来,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叫徐五,有个外号叫‘万人愁’。他的父亲是徐昆,做过一任云贵巡抚,膝下就只有徐五一个男孩,所以从小就对他百般疼爱,几年前他父亲就过世了。三年前,徐五花钱捐了个监生,他凭此更加有恃无恐。他还有个盟弟叫‘渗金头’江二,手下还养了一大批家奴,其中有几个厉害角色,一个叫‘鬼头太岁’于文立,一个叫‘白花蛇’郑六,还有‘黄蜂尾’张三,‘鬼吹灯’孙八,还有管家于文亮,又称“于秃子”,外号‘金头蜈蚣’。这些人和官府的人都有往来,仗势横行霸道,没人敢惹,前任知府王大人,就是为此把官给丢了。”

刘罗锅听到这话,心中不由得一动。他想了一下,然后对和英说:“竟有这般胆大妄为之人。我刘墉今日既然接了状,拼着这个四品的知府我不要,也要把‘万人愁’捉拿归案,上要报效朝廷,下要为民除害。”然后吩咐和英:“你下去后,去把陈大勇给本府找来,本府有事要他去办。”不多时陈大勇进来,见过刘罗锅后,站在一旁,静候吩咐。刘罗锅说:“陈大勇,本府瞧你是一条好汉;再者,你又是武举出身,还做过一任送粮千总,本府素闻你耿直、重信用、讲义气。你觉得本府待你如何?”陈大勇一听,马上把话接了过来:“大人对小人恩重如山,小人没齿难忘。但有用得到小人之处,小人赴汤蹈火,万死不辞。请大人吩咐!”

刘罗锅说:“大勇,本府如今要微服私访十里堡的恶棍徐五,不知你能不能保我平安?此案如果能破,本府保你个前程。”陈大勇一听,接过了话:“谢大人。别说一个徐五,就是再多两三个也没什么。不是小人说大话,小人保证大人毫发无伤地回来。”刘罗锅说:“好。你既然保我去私访恶人徐五,我们改扮一下为好。本府扮个算命先生,你就扮个乡民,在后面远远地跟着我,不要让人看出什么破绽。你先下去准备一下,咱们马上就走。”

简短节说,两人出了府门,刘罗锅在前面走,陈大勇在后面远远地跟着。二人穿街过巷,直奔十里堡而来。刘罗锅边走边想:“此去吉凶难定,倘若恶霸徐五识破了我的身份,那就麻烦了,本官会有性命之忧。不过现在也不能考虑这么多了,前面就是龙潭虎穴,本府也要闯一闯。把案情查访清楚,好上报答朝廷之恩,下为百姓伸冤做主。”刘罗锅在思索间,就来到了十里堡。进了村,一看路东边有个茶馆。他走了进去,拣了个座儿坐下。要了一壶茶,侧耳听众人说闲话。陈大勇远远地瞧见大人进了十里堡路东的茶馆,他就在路西找个地方,一边抽烟一边看刘罗锅那边的动静。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第九回 刘墉入徐宅探贼情

茶馆本是三教九流之地,所谈的也都是天南海北的奇闻异事,不过大多是被人们添油加醋,肆意渲染一番,把简单的事情弄得神秘莫测。刘罗锅听了一会,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忽听见东边那个桌上有两个人正在说笑,只听东边坐着那个人问西边那个人:“老三,你知道这几天发生的事不?”西边那个人问:“有什么特别的事吗?”那个人说:“当然有了。‘万人愁’徐五他昨天在光天化日之下带着一帮人,凶神恶煞般地抢了个骑驴的女子,吓得跟着她一起来的那个小伙子直往回跑。你说,这是不是无法无天?”西边那个人说:“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徐五的父亲叫徐昆,做过一任云贵巡抚,府县之中很有威望,上上下下都有关系。连咱们总督大人都要给他个面子。徐五仗着这个横行霸道,无恶不作。他还有一身的好本事,手使双拐,手上有千斤的力量,三五个人根本就近不了他的身。他还有个拜把子的兄弟叫江二,外号叫作‘渗金头’,这小子手使双刀,也是个厉害角色。你想,谁敢惹他们?你忘记了,咱们这前任知府王大人收了告他的状子,派了几个衙役拿他,结果怎么样?去的人叫他给打了个半死才肯罢手。后来徐五暗地里又做了手脚,朝廷一纸诏书下来就把王大人的官给罢了,让他回家去抱孩子去了。听说乾隆爷钦点的刘大人已经上任不少日子了,不也没什么动静吗?我看他也是怕惹了徐五,给他使个绊子,那他也得回家哄孩子去了!”说完,他手上还做出个哄孩子睡觉的动作。人群中发出了一阵哄笑声。

刘罗锅在一旁听到百姓们七嘴八舌的议论自己,直把他肚子气得一鼓一鼓的,心中暗暗发狠:“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本官拼着头上的乌纱帽不要,也一定要把徐五捉拿归案,不能再让他张狂了,我要为地方除去一害,保一方平安,否则上对不起万岁爷的厚爱,下对不起百姓们的期待。”刘罗锅想到这里,站起身来,付了茶钱,迈步出了茶馆,陈大勇远远地在后面跟着。

刘罗锅把手中的竹板打了个连声响,迈步朝前走,口中不断地吆喝:“算灵卦呀,算灵卦呀!能知前世今生,为人消灾祈福。”他顺着别人指点的方向走,不一会就来到了徐五的家门前。只见门前两棵大槐树,两头石狮子矗立在门两边,十几个家奴站在门口。刘罗锅正想往里看,忽然从大门内里跑出个小小子,用手一指:“快来!我们家大爷要看你的卦灵不灵。”刘罗锅刚到大门前还未站住,只见“白花蛇”郑六站起身,对那个小小子喊说:“八十儿,你回去吧,我把这个算命的领进去。”郑六回头对刘罗锅说:“算命的,我有句话要先告诉你,一会进去,见了我们老爷,你可要小心说话,要是惹恼了我家老爷,保管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刘罗锅应承一声,一边往里走,一边留神观看恶棍徐五的家。

刘罗锅跟着郑六来到正屋口,就听见“白花蛇”郑六说:“你先在门外等候,等我回禀了老爷再说。”刘罗锅抬头往屋里看,只见屋子正中坐着一个人,三十岁上下的年纪,长得五大三粗,脸上青筋蹦起,露出一股凶相。头上戴着一顶西瓜帽,身穿一件细面袄,腰中戴着一块怀表,脚下穿着青色的靴子。刘罗锅刚想向周围看,就听见郑六在里面说上了话。

只见郑六走到恶棍徐五的眼前回禀:“老爷在上,小人奉命把那个算命的叫来了。现在书房门外候着。”徐五闻听一摆手,连眼都没有抬,对郑六说:“叫他进来。”郑六答应一声,来到刘罗锅的跟前站住:“算命的,跟我进去。我们家大爷要让你给算算。”刘罗锅答应着,跟着郑六穿庭过院,不多时就来到了恶棍徐五的跟前。

刘罗锅一心为民,嫉恶如仇,根本就不想向这样的恶棍低头行礼。他朝着徐五一拱手,口中说:“贫道有礼了。”徐五连身子也没有欠一下,眯缝着眼睛说:“郑六,去拿个座来。”郑六把椅子拿来,刘罗锅也没客气,一屁股就坐下了。徐五望着刘罗锅说:“算命的,你今天给我算算,我属鼠,八月十五日戌时生。你可要仔细地给我算算,看看我眼下有什么坎没有?有什么化解之法?”刘罗锅一听徐五之言,故意把布包打开,拿出算命书看了看,又装模作样地掐了掐手指,然后开口对徐五说:“你今年二十九岁,丁亥年、癸丑月、己卯日、己亥时出生,命中犯天煞星,最近脾气不太好,眼下有点不顺当,等过了四月就会好的,不必担心。”

刘罗锅刚说到这里,就看见看门人跑了进来,到了徐五跟前说:“五爷,江二太爷前来拜望,现正在门外呢。”徐五马上睁开眼睛,笑着说:“快请江二爷进来。”看门的答应,不多时,“渗金头”江二走了进来。徐五迎了出来,脸上带着笑:“老二,你怎么来了?”说着就把江二迎进了屋里,二人分宾主坐下,家仆献上茶。江二喝了口茶,刚要说话,一抬头,瞧见刘罗锅坐在下面。江二把他上下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后,对徐五说:“五哥,这位是谁,从哪来的?”徐五说:“算命的先生。愚兄让他来给自己算算,不料兄弟你就来了。”江二说:“这样啊,五哥,你认得这个老先生吗?”徐五说:“老二,你这话从何说起,一个穷算命的,认识他有什么用?”江二说,“五哥,原来你真把他当成算命的了!让小弟我告诉你他的真实身份。”江二

试读结束[说明:试读内容隐藏了图片]

下载完整电子书


相关推荐

最新文章


© 2020 txtepub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