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区1栋驯兽师恋人(txt+pdf+epub+mobi电子书下载)


发布时间:2020-09-25 13:36: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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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红樱

出版社:百花洲文艺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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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区1栋驯兽师恋人

9区1栋驯兽师恋人试读:

版权信息书名:9区1栋驯兽师恋人作者:月流光排版:辛萌哒出版社:贵州人民出版社出版时间:2019-06-01ISBN:9787221152596本书由长沙大鱼文化传媒有限公司授权北京当当科文电子商务有限公司制作与发行。— · 版权所有 侵权必究 · —第一章在家养老虎的人[1]

从人挤人的公交车下来的时候,我几乎以为自己会缺氧。S市这个城市,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人,时常让我领略到什么叫“人丁兴旺”!

尽管是周末,但公交车从不缺乘客,若不是骑车太远,这份家政工兼职工作,我也不至于挤着公交车过来了。

踉跄地从公交车上跳下来后,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新鲜空气,稍微整了整凌乱的形象,又吹了一口气,将额前的一绺刘海帅气地吹扬而起。

会得到这份家政兼职也是个意外。还记得,在那个空气沉闷,烈日当头的炎炎夏日,我咬着冰棍,手扇着风,趁着人流不多,揽着怀里的一沓传单蹲在路边的树荫下。

一个骑着粉红色自行车的阿姨经过,轮胎磕到石子,“哎呀”一声惨叫,阿姨摔了。问题来了,老人摔倒,该不该扶?

别人我不知道,但在我乔溪眼皮子底下发生,我肯定扶啊!再说,我一个发传单的穷学生,也不怕被讹。

于是,我扶起了阿姨。善良的阿姨这样问我:“善良的孩子,你希望得到一份轻松的兼职,还是钱多的兼职,又或者是如现在这样发传单的兼职呢?”

温柔和蔼仿佛散发着母爱光芒的阿姨,让我差点跪下膜拜,但我岂是那种肤浅的人?于是,我义不容辞道:“我要钱!”

阿姨为了感谢我的“一扶之恩”,亲自作为推荐人,将我介绍到了这家家政公司。

这家家政公司可不得了,据说接的单全是名门贵族,这里的每一个家政工阿姨可不是一般小康家庭能请到的。

公司里面人才济济,严谨的工作模式,神圣而庄严的环境氛围,无不突出这家家政公司的强大与神秘。

为了进入这家公司,我可是费了不少精力,签了好几份合同呢。说实在的,在签合同的时候,我总感觉自己在签卖身契。

就没见过一个兼职的家政工签份合同,面前有四五个人全程盯着,搞得好像是怀疑我会签假名似的。

仔仔细细确认过合同“安全”后,我在合同的最下方,利落干脆地签下了我的大名——乔溪。[2]

今天已经是我在这里干的第二个月了,说真的,工资还真不是一般的少。算起来我也接了几个单,不过因为只是兼职,所以都是在一些办公场所打扫办公室、走廊什么的。

跟熟悉的阿姨们打过招呼后,我走向负责布置工作的张瑶小姐。大老远,就听到我的推荐人李婶哭着喊道:“这活我不接,你还是放过我这把老骨头吧,再逼我……我……我就辞职不干了!”

可把我吓坏了,这个李婶热爱这份工作的痴狂程度可不亚于一个失了理智追星的粉丝,她说出这种话,是想不开了吗?

我赶紧跑过去,平时温柔极有耐心的张瑶小姐此刻正头疼地揉着太阳穴,她身旁站着鼓气瞪眼,一副宁死不从模样的李婶。“张姐,这是怎么了?”我走过去趴在前台上,认识张瑶小姐这么久,还从没见她露出过如此为难的表情。

张瑶小姐估计也是没辙了,才会放下笔,对我大倒苦水:“唉,还能是什么,李婶不满意我的工作分配,要求我给她换一个呗。你也知道,这种安排好的事是很难改的。”

我恍然大悟。

合同上白纸黑字也写了,无条件服从分配者安排的工作,跟军令似的。“小张啊,不是我怕苦怕累,实在是……那房子不是人住的啊!”李婶四处看了看,凑过来对我们小声说道。“有鬼?”我见她一脸神秘兮兮的,为配合她烘托出的诡异气氛,故意压低了嗓音。“比鬼可怕。”

还有比鬼可怕的?

李婶又四处张望一眼,很紧张地凑到我耳边,我感觉到她的气息有些颤抖,她小声说了两个字:“老虎!”

老……老虎?李婶被分配去清扫动物园了?我看着她的眼神透着同情—— 李婶一把年纪了,也是不容易啊!“不是动物园!”

听到李婶痛心疾首的否定声,我很怀疑她是不是有读心的能力,否则她怎么能一眼看出我在想什么呢?

她说:“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那栋房子里真有老虎,我没骗你,我也不是有病,是我亲眼看到的!吓死人了,打死我都不要再去!”

我看她脸色发白,甚至害怕得跟娇羞似的跺起脚,琢磨着她的话也不像在骗人。只是,家里有老虎?这未免也太夸张了点。

我正想问个详细,谁料李婶突然定睛看着我,是眼珠子都不转动一下的那种,很瘆人。

为了避免与她对视,我赶紧转头,却意外对上了张瑶小姐的脸。

什么情况?她干吗目不转睛地盯着我?咋的?想劫色啊?我莫名一阵发毛,后退一步,警惕地看着她。“小溪啊。”张瑶小姐从前台站了起来,她温柔地看着我,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只是那阴阳怪气的笑容却让人瘆得慌。

她说:“你怕老虎吗?”

我仿佛猜到了什么,眯着眼狐疑地看着她。我仔细想了想,老实说:“不怕。”

不是骗人,是真的不怕。我另一份兼职就在马戏团里当杂工,老虎、狮子什么的都不怕。“那李婶的活儿给你做好不好?”

我早就猜到她会这么说了。一般情况下,家政工不愿意接受安排的工作,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立马找到替代的人。

还必须得偷偷操作,不能被上面发现。

我看着她笑得谄媚的脸,又看了看期盼地望着我的李婶,沉默许久,才深沉地开口:“我只有一个问题。”“你说,你说!”张瑶小姐欣喜地看着我。

我凑近她,一本正经地问了句:“钱多吗?”“多!”她掷地有声。“成交!”我一拍桌,默契地与她击了个掌。她笑得花枝乱颤,我皮笑肉不笑,保持着沉稳的良好形象。“小溪丫头呀,谢谢你了,李婶不会忘记你的。那我就先走了,我这几天被吓出病来,今天可得回去好好睡一觉了。”李婶感激地握着我的手连连道谢,两眼泪汪汪。“谢什么,赶紧回去睡觉吧。一路小心!”我向她挥了挥手,目送她离去。[3]“小溪,咱俩都这么熟了,我也不愿意隐瞒你。这份工光这个月就已经换了七个人了,你真的愿意接吗?”估摸着是良心上过不去,张瑶小姐蹙着眉好意提醒我。

我大手一挥,一副江湖侠士的姿态,不拘小节阔气地说:“在钱面前,有什么不愿意的?”“人家李婶可说了,有老虎哦。”她压低声音小声提醒我。

我轻松地笑了笑,说实在的,我敢自称胆子大排第二,就没人敢排第一。

这些年为了赚钱,除了上刀山下火海,什么样的工作我没干过?当然,我可是卖艺不卖身的,就说前不久,我才刚在棺材边守了两夜呢。

当时在那儿我原本也只是负责打扫,只是听说守夜的人突然生病不来了,家属现场招人,却无人愿意,只因前几日老爷子死后,这座拥有百年历史的老宅里就传出了闹鬼的传闻。

闹鬼哎!谁敢一个人半夜在这里守着棺材?除非有病。

不用怀疑,那个有病的人就是我……

据说死去的老人是含恨身亡的,死不瞑目,所以晚上总是有人看到鬼魂,再加上老人家生前有交代,死后按老传统的方式祭拜,于是,才有了我守棺材的工作。

正值阴风阵阵,让人毛骨悚然的深更半夜,在飘着白绫的老宅里,伴随着黑猫蹿过,一双散发着绿光的瞳孔在阴暗的角落中注视着我。

我蹲在放置了雕刻着金花、封了棺的棺材房间角落,守着随时有可能会被风吹灭的引魂灯。烛光照耀着我的脸,忽明忽暗,我就一个人在纸上奋笔疾书……写了一晚上的练习题。

没办法,当时正临近考试,我就窝在棺材边,守着烛火写了一晚上的题,什么鬼不鬼的,哪有时间去注意。

张瑶小姐估计也是想起了我之前的英勇事迹,感慨地摸了摸我的头,以一个大姐姐的口气说:“你也太拼了,我就没见过像你这样的大学生,你的家境一定很困苦吧?哎哟,可怜的孩子。”“还行吧,辛苦一点也是应该的。”我摆了摆手不以为意,只是想起我那糟心的处境,就想马上赚钱,赶紧问道,“能吓跑那么多个阿姨,究竟是什么样的房子那么可怕?”

她坐了下来,拿起笔在纸上写下地址,说:“这栋房子的主人很神秘,连我都不知道,只知道原本这栋房子的打扫工作是轮不到我们安排的,一直是有人专门负责。”“那现在怎么就由你接手分配了?”我追问。“肯定是专门负责此事的人临时出了事又或者不干了吧。房子没人打扫,自然是需要重新安排人负责的,最后,这个苦差事就落我这儿了呗。”她说着将写了地址的字条以及一串钥匙递给我,“这是那栋房子的地址,从这里出门去搭地铁,然后再转两趟公交车就到了。这是钥匙,每周打扫两次,你今天就可以过去了。”

我拿起字条看了看—— 枫韵别墅花园区9区1栋。“是别墅呀?”我惊讶。“是啊,所以打扫下来得花上一整天,不过——”张瑶小姐凑近我,笑眯眯道,“日工资是这个数……”

听她说出的数字,我二话不说便抓起钥匙,将字条塞进兜里,对她挥了挥手告别:“我先走啦,再见!”“拜拜!”[4]

在枫韵别墅花园区下了公交车,看了看高耸壮观的门楼以及屹立在门口的军人,我被这庄严肃穆的场面震慑住,这别墅区竟然有军人看守,难不成是军事重地?

我有些紧张,走到那军人面前停下。他直视前方,双手置于身后,挺直站立,面无表情。“那个,你好,请问我可以进去吗?”我主动打了个招呼,扬起微笑,忐忑地询问。

回应我的是死一般的寂静,好尴尬。“哎,那个小妹,你找谁?”

一旁传来喊声,我转头一看,只见堪比办公室的宽敞保安室里有人在对我招手,我忙快步走了过去。

是一位穿着军装的大叔,他一脸严肃地打量着我,我连忙解释:“您好,我是明翰公司的家政工,过来打扫9区1栋的。”

实际上,我实在不知道一家家政公司为什么叫这么一个充满文化气息的名,跟它经营的业务明显很不搭呀!

不过在听到我说出这个公司后,跟以往负责接待的人一样,大叔也露出了一抹友善和蔼的笑容,他说:“原来如此,你进去吧。直走,然后左拐,再直走就到了。”“好的,谢谢您。”我点头道谢。

待大叔将门打开后,我走了进去。

顺着大叔所指的路“直走左拐,再直走”,我却走了半个小时,这别墅区的宽敞广阔程度让我吃惊不已。

道路两旁种植着花花草草,一眼望去,一片碧绿青葱,简直是比广场还要大。

当看到我负责打扫的9区1栋楼时,我才真正目瞪口呆,这一刻只想说:“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力啊!”

眼前的豪宅别墅是欧式田园风,一条直行鹅卵石小路,两边是郁绿草地,让人不由得想在草地铺上一块毯子,然后在上面滚两圈,闻着青草芳香,晒着阳光,睡上一觉,简直是人生一大乐事啊!

不过真正让我吃惊的并不是这个,而是别墅后的一座山。没错,是货真价实的山,不过显然经过人工整修过,山上绿树成荫,还有石阶道、亭子。“这得多有钱啊,暴发户啊!”我甚至能想象到,住在这里的人一定是戴着金链子、镶着金牙、穿着貂毛大衣、揣着皮包、戴着墨镜的——油腻中年大叔!

想到会亲眼见到这样一个暴发户,我就不禁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一定要克制住!绝不能眼馋就去偷金链子卖钱,那可是犯法的![5]

我拿着钥匙开了门。

推开那扇仿佛存在于童话世界里的欧式大门,我感觉自己打开了一个新世界,望着直达顶楼的天花板,我吃惊地张大了嘴。

整个客厅大得惊人,向上的楼梯有两条,而顺着楼梯往上看,走廊边上有休闲区以及一个个房间,再往上看,还有另外一层,不过是什么,我在楼下就看不清了。

于是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参观。

将每个房间都推开门看了一眼,那高档的装潢、配备的浴室洗手间、全套的沙发客桌,让我无不傻眼。

简直跟酒店有得一拼,休闲区游乐设施应有尽有,桌球、娃娃机,这就是个娱乐商场!

紧接着往上一层跑去,入眼的景象让我再次被惊艳到,竟然是书房!

整个书房的布置就跟高级图书馆似的,整体装潢弥漫着复古的韵味。

我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不得了的地方,这里充满了神秘的神圣感,不过,整整齐齐的书房里,有本书被单独搁置在桌上,这倒是引起了我的注意。

别墅里并没有主人在,那我偷偷看一眼应该也没事吧。我走过去,书被翻到中间的位置,看到上面利落英挺的楷体字迹,我心里“咯噔”一下,这哪是书啊,明明是日记,不过,这字还真是好看。

既然是日记我就不能看了,毕竟是人家隐私,我假装没看到,移开了目光,嘴里却无意识嘟囔:“2月5日,××山区,处于偏僻无法开发的山林地带,近日得到狼出没的消息,明日早上启程。”

话一说出口,我赶紧捂住嘴,完了,老毛病又犯了,我记忆不错,尤其是日记这种东西,看一遍就不会轻易忘了。

不过,这日记上写的是什么意思?感觉像是执行任务的记录,而且2月5日,那就是两个月前写的了。

想到这里,我又扭头看了日记一眼,眼睛一盯上,“爪子”就不自觉伸了过去。我狠拍自己手背一下,抑制住好奇心对自己警告:“乔溪!做人不能这样,你不知道好奇心害死猫吗?忍住,现在可不是看日记的时候,再不打扫,今天的活儿可就干不完,那就没钱了。”

果然还是自己了解自己,一想到钱,日记的内容马上被我抛之脑后,没时间再磨蹭,我一头扎进打扫的大工程里。[6]

进到厨房的时候,我被大得让人瞠目结舌的厨房惊到了,这是我小时候梦寐以求的厨房啊,那时年少不懂事,一直想着谁的家里有这样的厨房,我一定嫁给他!

不过,一想到镶着金牙的油腻中年大叔,我就兴致全无,可惜了这么好的厨房了。

好几层的橱柜式冰箱,打开后才发现,这里面空空如也,非但如此,就连所有厨具也都没被动用过,我不由得怀疑,难道这里的主人不用吃饭的吗?

紧接着在参观了浴室后,我才朝着走廊里的一间房走去,那是一楼里唯一的卧室。

我走过去,才发现上了锁,当下在钥匙串里翻翻找找,不一会儿才配对上将锁打开了。

小心翼翼地推开一条缝,朝里望去,入眼的便是一张大床,至于有多大—— 就是睡上十个人都不挤的那种。

我推开门,惊诧地看着这间与我想象中完全不同的卧室,并不是超乎我想象,而是我高估了。

这间卧室里,除了一张床外,书桌、书柜、衣橱等—— 通通没有!

比半个篮球场还大的卧室,竟然只有一张大床?诡异,太诡异了!“这间肯定不是卧室吧,没错,一定不是。”我默默退出去,关上门。

将背包往沙发上一丢,我挽起衣袖,卷起裤腿,脱掉鞋,将松松垮垮的马尾拆下,又重新高高束起,拍了拍小脸,我振奋大喊:“拼吧!争取在天黑前搞定!”

事实证明,功夫不负有心人,真的让我在天黑前清扫干净了,只是实在太累,我往沙发一倒就睡过去了。

不过睡得并不舒服,耳边隐约听到了不少窸窸窣窣的声响,眼皮太重,我实在懒得撑开,索性就这么躺着了。

直到有冷风涌了进来,我才打了个哆嗦迷糊着醒来,揉了揉惺忪的眼,我定睛一看,客厅黑漆漆的,已经是晚上了。

我站起来,适应了黑暗的眼睛,依稀可见客厅的轮廓。我伸出双手,四处摸索,以防万一撞到桌角什么的。[7]

光着小脚丫,我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背脊一阵凉飕飕的,哪儿来的风?我四处一看,这才发现落地窗被打开了,风就是从这儿涌进来的,难怪我感觉有股冷意。

我摸索着走过去,站在落地窗前,望向外面,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白天可见的花圃草地,到了晚上,黑漆漆一片。

奇怪?是我打扫的时候忘记关了吗?但不管事实如何,我还是将窗再一次关上了。

琢磨着电源的开关在哪个角落,我根据记忆摸着墙找过去,嘴里喃喃自语:“擦墙壁的时候也把开关洗了一下,在哪儿来着……唔唔!”

我的嘴突然被一只从背后伸过来的手捂住!那一瞬间,我的第一反应是,我被人从身后劫持了!

没由来的紧张与恐惧将感官放大,我能感觉到身后有人贴近,肩膀宽厚结实,手臂健实有力,这是个男人!

我条件反射地想把捂住我的那只手掰下来,因为它不只捂住了我的嘴,还有鼻子,我快不能呼吸了。我难受地挣扎着,但那只手却硬得就跟铁块似的,无论我怎么掰都挪不动半分。

对方察觉到我挣扎,又伸出了另一只手,我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只强而有力的胳膊轻而易举地将我的腰圈住,可能连他也觉得惊奇,没有料想到这腰会那么细。

我趁着他愣神的空当,将头一仰,重重撞在他的下巴上。

唔,头好疼!

他闷哼一声,却还没松手,反而被我这一撞他脚步一踉跄竟然往后跌倒了。但他自己摔倒也就算了,竟然还把我也拉下水!

我的腰还被他的手臂禁锢着,他往后一倒,我也顺势被他搂着跌倒在地,并且姿势还十分暧昧地跌坐在他怀里。

我能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就在我颈窝边,一只手捂着我的嘴,另一手勒着我的腰,乍一看,就像是我被他从身后圈抱住,他亲密搂着我在怀里一样。

我有些慌了,在一栋空无一人的别墅里,突然被人挟持,是杀人犯还是强奸犯,我都无法去预测,在这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境地,危险系数五颗星啊!“你是谁?”

我听到他的声音响起,是低哑的,带着如同金属般富有质感磁性的嗓音。

他靠得很近,呼吸似乎很急促,声音听起来也透着疲惫,但他那股温热的气息吐在我敏感的耳朵上,让我下意识一缩脖子。

我不能坐以待毙,必须赶快逃,至少先把灯打开,看看这人的真面目。

我再次使用刚才的招数,后脑勺往后一撞。这一次估计撞到他的正脸了,趁他松懈,我挣脱他的束缚,手忙脚乱赶紧爬走。“等一下。”

他低哑磁性的嗓门再次响起时,我脚踝一紧,有着一层薄薄细茧的手紧紧钳住了我的脚,这种感觉就像是电视里被丧尸追着跑,然后被突然抓住了脚拖走一样可怕。

我吓得大叫,脚一个劲地蹬,也不知道踹中他哪里,他闷哼一声松了手,我才有机会逃脱。

我赶紧跑去开了灯。

客厅灯光大亮,我喘着粗气,捂着胸口,吓得一颗心怦怦直跳,刚才的恐惧感久久挥散不去,身上仿佛还残留着男性身上独有的味道,以及一股酒味。

我吸了吸鼻,刚才被他捂着嘴鼻没闻到,现在仔细一闻,我身上也被他沾染了些酒味。

等了半晌都不见那人有反应,借着明亮的灯光,我鼓起勇气迈步走了过去。[8]

是个年轻男人,只是衣衫褴褛,灰头土脸,跟在泥地里打滚过似的,趴在地板上一动不动。我警惕地靠近,也不知道他是装睡还是怎样,总之不能轻举妄动。

我蹲下身,伸出一根手指头戳了戳他的背,没反应;一巴掌扇在他后脑勺上,还是没反应。

我察觉出端倪,凑近他闻了闻,立马捏住了鼻子嫌弃地远离他,好重的酒味!这人是喝多了误闯进这里来的吗?

这是哪儿来的流浪汉?我疑惑地四处张望一眼,大门没被打开,那么,就只有那扇敞开的落地窗了。

不会是从落地窗进来的吧?如果真是这样,那岂不是我的责任?

不对不对!我连忙否定摇头,这里是别墅区,不是一般人想进就能进的,而且又是这么烂醉如泥的流浪汉。

思索了好一会儿,我还是没搞明白这个人究竟是怎么进来的?

就在这时,男人突然动了。我赶紧警惕后退,只见他晕晕乎乎地站起来,闭着眼睛往前走,结果被自己踉跄的脚步绊倒,“嘭”的一声,脸着地。

我不忍直视避开了视线,哎哟哟!鼻子没撞坏吧。

想了想,我叹了口气,没其他办法了,还是喊保安过来看看吧。我正要起身,结果转头一看,吓得再次跌坐回去。

我的天!这……这房子里真的有这玩意儿啊?我瞠目结舌地看着不知从哪里走出来的吊睛白额老虎,彻底傻眼了。

通体的毛黑黄相间,胸腹部与四肢内侧有几块白色毛斑,爪趾刺出趾外,体态高壮如牛,粗长的尾巴如同一把钢鞭弯曲摇摆,肌肉结实健美,体现了无穷的力感。

额上的白斑“王”字,那犀利的眼神,迸发着它身为百兽之王的威武气势。

货真价实的大老虎啊!跟马戏团里的一模一样,而且体形还更大!

我瞪大了眼,伸出手狠狠掐了自己的脸颊一下,不疼?才怪!

我疼得龇牙咧嘴,我的天!这不是做梦,真的有老虎啊!

在我怀疑之际,眼前这只气势威猛、眼神犀利的老虎朝我走来了。

我倒吸一口凉气,悄悄地缓慢移动身体,观察了周围一眼,我冷静寻找起逃跑的路线。

马戏团里的驯兽大师说过,遇到猛兽第一反应不能慌,一定要冷静慢慢来,这样死得慢些……

只是,这只大老虎还没走到我跟前就停下了,准确来说,它在那流浪汉面前停下了。

我怔住,这大老虎咋的了?难不成嫌弃我没几两肉不成?不过眼看那只老虎低下头,张嘴咬住流浪汉的衣服后拖起来就走,我没心情玩笑了—— 完了,老虎要吃人!“不行,不行!”

眼看老虎把那男人拖走,我情急之下赶紧抱住那男人的腿,与老虎来了一场拉锯战。

虽然素不相识,而且对方还如此莫名其妙,但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老虎叼走啊!那也太残忍了。

于是,老虎咬着他的衣服拖一下,我就拽着他的腿往后扯一下,一来二去,如此反复,老虎没有发怒,我也没有不耐烦,倒是这个男人沉不住气了。“放手。”沙哑的嗓音透着一丝恼怒。

我条件反射赶紧将手松开,此刻的气氛格外诡异,我听到他紧接着对老虎命令说:“还有你,松口。”

我明显察觉到老虎颤了一下,它小心翼翼地张开嘴,将他轻轻放下,而后又听他不耐烦地说:“趴下。”

老虎弯下腰,屈尊匍匐在他面前。

我看着这一幕,吃惊得张大着嘴。

那男人撑着地爬起来,趴在老虎背上后又命令说:“回房间。”

老虎驮着他站起,而后朝卧室走了过去,就是那一间只有一张大床的卧室,房门没关上敞开着,老虎驮着他进去后,他又说了一句:“关门。”

老虎乖乖听话用头顶着门关上了,直到“嘭”的一声响,门被关上,我才艰难地将下巴合了上去,往一边脸颊上一掐,好疼!

不是做梦,这是真的!

饶是心理素质如此强大的我,也不由得蒙了——看到老虎还不算什么,但你看到过这么听话的老虎吗?

而且,那流浪汉进了卧室,这也就是说,他是这栋别墅的—— 主人?

从枫韵别墅花园区出来,迎面而来的寒风一吹,我不自觉打了个哆嗦,只能拍了拍双颊,自我安慰:“今天一定是太累了,回去要洗个澡好好睡一觉。”[9]

我是坐出租车回学校的,若不是为了安慰受刺激的心灵,我也不会下此狠心坐出租车回学校了。

只是尽管如此,到校后也都快晚上十点钟了,我一路哈欠连连,揉着发酸的肩膀进入学校。

S市出了名的学校,一方面是录取分数线高,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学费,虽比不上富家子弟的贵族学校,但也不差了。

不用怀疑,我就读这所学校,至于原因,唉,不谈也罢。

只是让我感到奇怪的是,在学校中普普通通不显眼的我,今天竟然被这么多人注视?而且,还被指指点点小声议论嘀咕?

我奇怪地看着那些打量着我的同学,怎么回事?我身上很脏吗?低头一看,没有啊。难道脸上有什么东西?我摸了摸,也没什么异常啊!

带着满腹的疑惑,拖着疲惫的身体,我回到宿舍。

门一打开,舍友王萌萌与周倩正凑一起边看电脑边窃窃私语,神秘兮兮的。见我一回来,两人不约而同抬起了头,眼神古怪盯着我。“怎么了吗?”我伸了个懒腰,走上前看着两人。

王萌萌与周倩对视一眼,周倩推了一下她的胳膊,示意王萌萌开口。

王萌萌还想推回去,被她瞪一眼,立马就蔫了,这才看着我战战兢兢地说:“溪溪,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跟我们说过?”

我疑惑地歪着脑袋,奇怪地问:“你指的是什么?”“比如,你是唐逾白家的童养媳,一直以来,你都住在他家……”王萌萌观察着我的表情,慢慢地,声音越来越小,估计是我一时没控制住,流露出杀气了吧。“谁说的?”我将背包往床上一甩,坐了下来,跷起了腿。“那个,有人发了帖子在校内网上,上面有你们住一起的证据……还有,你们的房间相连……”王萌萌支支吾吾。“说重点。”“你。”见我蹙眉露出不悦的神色,王萌萌不敢再掩饰,伸出手指着我。

我眼眸一敛,沉声说:“你说,发这个帖子的人,是我?”“你……你别生气,我们都知道不是你干的。”感觉到我散发出的冷气,亲眼看见我恼怒发过火的王萌萌赶紧劝慰,“认识你这么久,我们都知道你不喜欢电脑手机这些东西,也不常玩,更别说你会发帖子到校内网上了,所以,这件事肯定是别人做的!”“对对对!”周倩躲在王萌萌身后附和。

我脸色阴沉了一会儿,揉了揉太阳穴才问:“苏雨熙呢?”“哦!她呀,跟她的几个好姐妹逛街去了。你找她有什么事吗?”王萌萌老实交代。

我摇了摇头,低声说了句:“没事。”

只是表面无动于衷,心里却五味杂陈,知道我这个秘密以及帮我注册账号的只有一个人。

究竟是她太蠢,还是以为我太傻?凭这两个条件我会不知道这事是她干的吗?苏雨熙,你是不是太天真了?“那溪溪啊,你真的是唐家的童养媳?唐逾白未来的老婆?”王萌萌终究难于抑制八卦之魂。

她一脸兴奋期待,我瞥她一眼,没好气说:“我们是住一起,不过,不是什么童养媳。”“啊!”王萌萌尖叫!

我与周倩不约而同捂住了耳朵。“天哪,天哪!你竟然跟唐逾白住一起?乔溪!你跟咱们学校公认的男神住在一起哎!”王萌萌激动大喊,搞得好像是她跟唐逾白住一起似的。

我没搭理她。王萌萌仍旧兴奋不已,喋喋不休:“溪溪啊,你跟唐逾白明明是这种关系,为什么从来不见你们说过话?如果不是有证据摆出来,谁会知道唐逾白的家里还有你的存在哦!”“对啊,完全就跟真的陌生人一样,你们的关系,难道不好吗?”周倩也难免好奇猜测,对于她们的追问,我也索性不隐瞒了,反正都“东窗事发”了。“不是关系不好。”我站起身,走到衣柜前,拿出自己的睡衣后才紧接着说,“只是彼此厌恶而已。”“啊?”果不其然,两人惊讶对视一眼。“好了,不跟你们说了,我要去洗澡。对了,萌萌,别忘了帮我也叫一份外卖。”我没再多说什么,拿起睡衣就进了浴室了。

王萌萌憋了一肚子的疑惑跟好奇被我这句话一堵,瞬间就吐不出来了,最终幽怨说:“好吧,知道你兼职回来辛苦,我给你叫外卖。”

洗了澡出来后,我一身的疲惫才稍稍缓解了些。外卖已经送过来了,只吃了顿早餐饿了一天的我立马狼吞虎咽似的吃起来。

估计是瞧我那副跟饿死鬼投胎似的模样,王萌萌都不忍心打扰我追问一些问题了,只是时不时偷偷瞄我一眼,都被我视若无睹。

将汤也喝得干干净净,我拿起纸巾擦了擦嘴,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

而这时,背包里传来手机来电铃声,我擦了擦手,拉开背包将那部唯一功能是打电话的旧款手机拿了出来,一看上面的联系人,我就忍不住想笑。

我生疏而客气地“喂”了一声。“出来,我在你宿舍楼下后门走廊。”

熟悉却陌生的男声传了过来。

他的声音是清雅的,却因冷漠而显得冷冽。

我将已经被挂断的手机往床上一丢,在心里鄙视了某人的高冷几秒,扯着衣领低头看了一眼,我心不甘情不愿地打开衣柜拿了件内衣走进了浴室。

见我不一会儿开门出来,走到门口穿拖鞋,正在吃消夜的王萌萌好奇问我:“溪溪,有人喊你出去吗?谁啊?”

我不以为意地说:“还能有谁,唐逾白。”“噗!”

王萌萌一口面喷了出来,她惊诧地看着我。

我失笑着摇了摇头,穿上拖鞋开门便走了出去。第二章他能跟动物对话[1]

宿舍后门走廊这个时间倒是没人,我一副慵懒漫不经心的态度,双手插兜,懒洋洋地走了过去。而随着我的走近,此刻站在走廊尽头,背靠着墙的身影也逐渐清晰起来。

走廊的主灯没打开,昏黄光线更衬托得他气质凛人,身形修长,俊逸挺拔,“冷漠高傲”是他的代名词。

唐逾白的名字在学校里可谓无人不知,他是学霸,还是学生会副主席,今年大四,还未毕业,却早已有多家大公司向他抛出了橄榄枝,前途不可限量。

所谓天才精英,说的就是他这种。“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我打着哈欠,毫不在乎形象,姿态散漫得像个女流氓。

唐逾白冷眸斜睨我一眼,撇了撇嘴,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我还是看出了他眼神里的那一丝不悦。

并不是因为我以这副穿着成套的海绵宝宝睡衣,梳了个丸子头的散漫模样跟他见面,而是一直以来他都是用这种眼神高傲地俯视我,带着一丝不悦与反感。“你想让我明说?”他眉头微蹙,不悦地看着我。

他又皱眉了。说实在的,我还真是讨厌他这副自以为高深莫测,什么都掌控在手里的傲慢模样。就好像我是那个经常破坏他完美计划的人,导致他得时常教训批评我,真是让人受不了啊!

我叹了口气,摊手耸耸肩,看着他懒洋洋地说:“不是我。”

唐逾白冷哼一声,厌恶地鄙夷我一眼说:“你想否认我无所谓,但是请你别忘了,曾经的约法三章,现在你毁约了。”“都说了,不是——”我还想耐着性子解释,只是在对上他反感的目光后,我顿了一下,索性放弃了,反正他不相信,说再多也没用。“毁约就毁了,你还能怎么样?”我淡淡地看着他,我这副表情落在他眼里一定很欠揍,但这正合我意。“无耻。”唐逾白扫了我一眼,眸底的厌恶毫不掩饰。

我无所谓地耸耸肩,只是一脸没辙地看着他,像是对一个调皮孩子的恶作剧感到无奈。我知道这样的态度对他来说是最大的羞辱,毕竟相处这么久了,我清楚知道如何能激怒他。“为了博人眼球,你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他嗤笑讥讽。“随你怎么说吧。”反正我是彻底放弃反驳了,道不同不相为谋。

唐逾白斜睨我一眼,转身就走,只是突然又停下,他提醒说:“你省省吧,我是绝不可能喜欢你的。”

说罢,迈着沉稳的步伐快步离开。

我心不在焉地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

望着唐逾白离去的背影,我倚靠在墙壁上,摇头失笑,唐逾白啊唐逾白,你可知道,我若是想证明清白,可以直接告诉你是谁做的,但我没有,你可知道是为什么?

谁也不会知道我在想什么,自然也不会有人回答我。我望着空荡荡的走廊,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寂寥。

我在心里告诉了自己答案:因为,你还没重要到我需要求着你听我解释。

我是唐逾白家童养媳的事被传得沸沸扬扬,跟名人沾上边,出名果然快,短短几天,所有人都知道了一个叫乔溪的唐家“童养媳”。

这年头,什么秘密都藏不住,一调查,什么都水落石出。

比如,这个乔溪是如何成为唐逾白家的童养媳的?说到这里,首先你得拥有特殊的血型,最好还是全世界寥寥无几的那种。

我就是如此,在孤儿院里的我,因为拥有特殊血型,机缘巧合之下救过出车祸大出血的唐逾白。

那年,我七岁,唐逾白八岁,已经是个小少年了。

从此,这次机缘巧合改变了我的一生,我被唐逾白的父亲领养带回唐家。

美其名曰是跟这孩子有缘分,实则是将我领养在身边,以防万一。

而唐家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唐逾白。

偏偏,唐逾白却不喜欢我。

我们从小一直同校,不寻常的关系也给我们增添了不少流言蜚语,我倒是无所谓,但唐逾白可不允许,毕竟他是那么高傲的一个人。

唐逾白越来越优秀,就自然越来越看不起像棵小草般卑微的我,在他眼里,我就只是寄住在他家的外人而已。

上了大学,我更是被约法三章,绝不能泄露他们的关系。

只是没想到在他将要毕业离开学校的这一年里,还是被所有人知道了。仔细一想,还真的好像是我故意似的,也难怪人家会这么想了。

不过,我对此始终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每天要忙的事那么多,哪还有空关心这些?

嘴长在别人身上,我总不能一个个去捂住他们的嘴吧?反正有什么更劲爆的消息一出来,我的事很快被遗忘。[2]

周四这天我没课,一早就离开了学校,搭地铁再转公交车去了枫韵别墅花园区,日子虽忙碌,却也充实。

重新回到这个地方,前几天的场景在脑海中冒出来。想起那晚看到的一幕,我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搓了搓手臂,鼓起勇气,大胆地走了进去。

站岗的军人小哥依然肃穆严谨得像尊雕像,我习惯性向他挥挥手道了声早安,他没回应,始终面无表情地直视着前方。

跟保安室里的大叔也打了声招呼后,我才进了门楼。为了尽快到达目的地,我撒腿就是一阵狂奔,就当锻炼身体了。

努力是不会白费的,这不,时间不就缩短了十分钟嘛。虽然换来的是气喘吁吁与满头大汗,但我还是感到十分满意。

看着紧闭的大门,我走上前,杵在门口傻站了好一会儿。考虑到里面有可能有人,我还是礼貌敲了敲门,免得突然闯入让房主反感。

只是静等了一会儿,四周寂静无声,一点声响都没有。

没人在家吗?我在心里猜测,想了想还是拿出钥匙开了门。推开一条小缝往里瞅了瞅,没发现任何巨型猛兽,我这才放心推了门走进去。

客厅跟我离开时没变化,唯一的差别是地板上多了一层淡淡的灰尘,很明显,这是没有被居住过的痕迹。

我四处张望一眼,客厅里空无一人,安静得没有一丝声响,那天晚上见到的男人究竟是不是这栋别墅的主人?我满心疑惑。

仔细想想,可能性并不低,倘若是外人,不可能将我挟持住还质问我的身份,只有住在这里的人,才会对一个突然出现在家中的陌生人做出那种举动。

想到这里,我也没再去细想了,毕竟那不是我该操心的,把房子打扫干净,才是我的首要职责。

将背包往沙发上一丢,我熟门熟路进了杂物间,拿出清洁用具,往水桶里放水,而后一只手提起水桶,一只手拿着拖把就往一楼唯一的一间卧室走去。

卧室的门虚掩着没锁,我两只手上都有东西,便用屁股顶着门推开。结果,看到眼前这一幕,我那颗结实的小心脏再次受了刺激狂跳了一会儿。

我吓得手一抖,水桶一晃荡洒出了一地的水。说真的,并不是我胆子小,而是眼前的画面,真不是一般人心理能够承受住的。

我好像知道了这张床为什么会这么大的原因了,给老虎睡的床能小到哪里去?

而且,还是人跟老虎一起睡!

我对那人肃然起敬起来,跟老虎一起睡,半夜也不怕被吃了,这得需要多大的胆量啊!

一人一虎睡得很香,连我弄出这么大的动静都没察觉到。有那么一瞬间,我是想夺门而出的,但是我这人呢,偏偏又有点小强迫症,没看清楚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平复着因紧张而怦怦直跳的心脏,深呼吸一口气后,放下水桶,轻手轻脚走了过去。[3]

很奇怪,在我逐渐靠近时,紧张的心情竟不知不觉放松下来了,似乎没那么可怕了。床靠近敞开着的窗户,有清凉舒风涌进来,窗帘在半空中荡起波浪的弧度。

安逸的氛围让我减轻了面临危险的紧张感,我在接近床边时停下了,心跳蓦地加快,我感觉脸颊突然间升温。

纵观天下,什么样的美男子没在电视杂志上看过?但是,眼前这一个,是唯一让我触动脸红发烫的那一个。

就拿唐逾白来比较,这两人一比吧,其实差距也不大,唐逾白顶多不堪入目而已。

这张床的枕头套与棉被,我之前都有拍打晒过,闻着阳光的味道应该很好入睡,至少,眼前的男人确实睡得很惬意。

他穿着整套纯白的休闲睡衣,蜷缩着身子,小腿露出一截。他的肤色偏白,看起来格外白皙,由于他侧身而睡,领口处露出了锁骨一片肌肤。

他脑袋枕在老虎的肚皮上,随着老虎的呼吸,它的腹部轻轻起伏,他也跟着伏动。他的眼眸紧闭,眼睫毛很长,薄唇微抿,睡相异常安静,呼吸平稳,连个呼噜都不打。

看着那张几乎可以用“妖孽”这个词形容的面孔,就连一向不近男色的我也不由得失了神。若是被王萌萌那家伙看到,估计会疯。

这时,他突然缩了下肩膀,我下意识地看了直灌冷风进来的窗户一眼,又低头一看,地板上有我前几天晾过的被子。

要帮他盖被子吗?算了吧,要是人家醒了多尴尬,我正想打消这个想法,就见他又缩了缩,脸上还露出了足以让所有女人母性泛滥,趋之若鹜赶着帮他盖被子的虚弱表情。

我的天!不帮会遭到天谴的吧?我还是心软了,将被子捡了起来。我深深看了老虎一眼,冒着被老虎咬死的风险替一个帅哥盖被子,让我不由得怀疑这值得吗……

虽然老虎看起来睡得很沉,但谁能保证它不会突然醒过来呢?只是在我这么想的时候,我已经小心翼翼地爬上床了。

有时候,与其优柔寡断胡思乱想,还不如直接行动来得干脆,再说,就算老虎醒了,我这不是还有一个人可以挡着嘛。

只怪这床太大,我蹑手蹑脚地爬过去后,才将被子摊开,轻轻盖在了他身上。我正想松口气退回去,刚抬起头,就对上老虎那双深邃宛如漠视一切的眼。

它看着我,我看着它,空气一度很尴尬,然后,我看它张开了大嘴,露出了尖锐的利齿,就在我跟前,它温热的呼吸就喷吐在我脸上。

请原谅,我的胆子虽然大,但终究还是一个女孩子,所以,尖叫也是难免的……“啊!”

我发出了连我自己都被吓到的高分贝尖叫声,甚至怀疑能震破玻璃,我慌得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躲起来。

手忙脚乱将被子一顿乱扯,我想用被子将自己盖住以此躲过一劫,可该死的是这种关键时刻,这男人竟然死拽着被子蒙过头不撒手。

大哥,究竟是你冷重要,还是我被老虎叼走吃了重要啊![4]

眼看老虎的嘴张得越来越大,情急之下我一头钻进被子里,既然不让我抢走被子,那我跟你挤一挤总行了吧?

只是这家伙竟然卷着被子睡,我实在没办法,恐惧使我失去理智,为了能蹭点被子掩盖住自己,我只能往他那边挤,然后……就挤到他怀里去了……“看不到我,看不到我……”我闭着眼睛祈祷般念叨,就在这时听到一道如雷般的哈欠声,啊咧?老虎打喷嚏了?敢情它刚才嘴张得那么大是鼻子痒打喷嚏啊?“阿布,下去。”

不等我回过神来,我的头顶就传来一道刚睡醒而有些沙哑的慵懒磁性嗓音。我抬头一看,他就在我近在咫尺的距离,眼眸依然紧闭着,只是微抿的薄唇动了动。

我能感觉到窸窸窣窣移动的声音,然后床垫重量一轻,老虎真的离开床了。“阿布?那是老虎的名字?”我仰起头看着他,很好奇他怎么会给老虎取这名。

倒是他缓缓睁开眼帘,就这么定定注视着我。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的眼睛,瞳孔深处漆黑幽暗,冷冰冰的,没有任何一丝情绪在里面。

那一刻,我差点以为自己对上的是一只猛兽的眼睛,而不是一个人类。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就这么与他对视着,他的眼神宛如旋涡,有种把人吸引进去的魔力。

直到我的脸突然被他的手覆盖捂住,他将我的脑袋推开,我才反应过来—— 等等!大哥别误会!

我将他的手拽下来,手忙脚乱地钻出去,几乎是手脚并用“嗖”的一声爬下床的,我赶紧向他保证说:“你别胡思乱想,我对你没有任何龌龊的想法!刚才只是看你有点冷帮你盖下被子而已!”

我都做出保证了,他竟然还是面无表情看着我,脸上是赤裸裸的质疑与不相信。好小子,逼我使出绝招是不是?看来,想让他相信,只有这一个办法了!“其实吧,也是有那么一点点私心的,不过也只是因为你长得那么好看,我想多看一眼而已……”我羞涩低下头,扭扭捏捏,两根手指头互戳着,大哥,都说了别逼我了,我可是会说实话的!

谁料,他还是一声不吭,我抬起头,就看他坐起身,盘着腿,低头看着盖在他腿上的被子。

我疑惑地眨眨眼,这是什么反应?跟我想的完全不一样啊!我都实话实说了,他不该给点反应吗?反而是在发呆,将我视若无睹了?“先生,你听到我的话了吗?”气氛实在太诡异了,我踌躇了半晌,才决定主动开口。

只是,仍旧没有回应。“先生,你不会是聋子吧?”不怪我会如此猜测,实在是……可能性很大啊!

跟我猜想的一样,他还是毫无反应。

不会吧,真的听不见?我惊讶地瞪大眼,赶紧手脚麻利地再次爬上床,像个大老爷们似的在他对面也跟着盘腿一搁,我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我震惊地捂住了嘴,难以置信地说:“你不只是聋子,还是瞎子啊!”“你才眼瞎。”他毫无征兆抬起头,冷不丁冒出了这么一句。“妈呀!”我被他吓了一跳,往后一仰差点摔倒,要死啦!就不能正常一点对话吗?

我强自镇定下来,拍了拍胸口,没好气地说:“你不是就直接说嘛,害我以为你真的是又聋又瞎,让我爬上爬下,很累哎!”

我埋怨嘟囔着再次爬下床,他就顶着一张跟面瘫似的脸,默不作声。“先生,我叫乔溪,是过来打扫你家的家政工,不知道你怎么称呼?”不管怎么说,虽然初次见面状况百出,但该有的仪式还是不能省略,我露出友好的笑容,主动打招呼自我介绍。

我早猜到他不会搭理我,但我没想到,他竟然只是斜睨我一眼,然后一倒身蒙着被子又睡觉去了。

哎呀!这小子,挺狂啊!

我一脸莫名其妙地出了卧室,不由得感慨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这栋别墅的主人,怕是有什么疑难杂症不成?

只是,我没时间去多想了,自己的老本行,伟大的打扫工作还没开始呢,我将这诡异的房主抛之脑后,提着水桶走出去。想了想,就顺便将房门给他带上了。[5]

将书房与二楼都打扫过后,我才重回一楼卧室,只见卧室房门依然还紧闭着,似乎从我关上门后就没打开过了。

我犹豫了半晌,还是走过去轻轻敲了敲门,结果跟意料之中的一样,没有一丝动静。

我摸着下巴琢磨了一会儿,凑在门板上,偷偷推开一条缝,按老规矩,往里一瞅,嗯?没人了?

在我清扫楼上的时候走了吗?推开门,我提着水桶再次走了进去。

卧室里确实空无一人,床上的被子堆成一团,这对于一个有强迫症喜欢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的人来说,是种折磨!

于是,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将被子铺整齐了。这种跟职业般的本能反应,让我无数次傻愣在原地,莫非我就是天生的劳碌命?

我抹了把虚汗,额前的发丝被窗外涌进来的风吹起,我转头一看,这才注意到窗户敞开着,而且吹进来的凉风还夹带着一股绿叶清香的芬芳。

我走过去,脑袋探出窗外,一看才发现,窗户外面原来靠近山林,难怪空气如此清新。修得平整的山路,阳光倾斜洒落,一片金光,屹立的树林,精致的石头,让人感觉就好像进入了林间生活。

我闭上眼,张开双臂,大大吸了口气,一睁开眼,我就被自己呛住了。

咳咳!那,那是什么?

我瞪大眼,难以置信地看着从不远处走出来的一道笔直颀长身影,以及一头——巨大的大象!

通体呈深灰色的大象,四肢粗壮得宛如柱子,如同扇子的一对大耳朵时不时扇动着,两根象牙就像白色的长矛,眯着的眼睛看起来就像在睡觉,给人一种温和的感觉,一条小尾巴宛如小辫子,时不时摇一下。

它懒洋洋的,与它一同前行的男人走在铺满了阳光的林间小路上,身上穿着那套纯白休闲服,正赤着脚慢悠悠走着。

暖阳打在他的身上,似乎散发着耀眼的光晕,他看起来漫不经心,眉宇间一派沉寂慵懒。

而跟在男人身后的大象这时用鼻子推了推他的背,他停了下来,将提在手上的香蕉递了一根给它。

大象用鼻子钩了过来,喜滋滋地放到了嘴里,然后用鼻子蹭了蹭他的脸。

我看到他抚摸着大象的鼻子,大象露出满足的笑脸。

我的天!我惊讶地捂住了嘴,这又是老虎又是大象的,这里是动物园吗?否则一般人怎么可能会在家里养这些?

之前没注意,仔细一想,我才感觉到匪夷所思,一个在家里养老虎跟大象的男人,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吵死了。”他冷不丁呵斥一声。

我吓了一跳,忙蹲了下来,露出半个脑袋往他的方向瞅。

说实在的,倘若不是他没有看着我说,我差点怀疑他是不是听到了我心里的声音。毕竟,这里除了我就只有他了。

只是,他不是对我说那是对谁说的?我忙悄悄定睛一看,结果,就看到他的肩膀以及头顶上,都站着麻雀,啊咧?麻雀?

难怪从刚才开始就听到叽叽喳喳的声音,原来是麻雀啊!

只是,这些麻雀是他养的吗?怎么都围绕着他飞?甚至还站在他的头上,把他的头发当鸟窝了不成?

我惊奇地看着这一幕,仔细数了数,有七八只麻雀围绕着他叽叽喳喳,他的脸色越来越阴沉,似乎不耐烦了。

他伸出手,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在阳光下散发着柔和的光晕,然后……他掐住了在他面前晃悠的一只麻雀!

我呆愕住,瞧那力度,让我深深怀疑麻雀的五脏六腑会不会被他掐吐出来,只听他冷冷说:“再敢多说一句,拿你去喂狼。”

我好像看到那只可怜的小麻雀抖了抖,然后扑腾翅膀,从他手中逃脱了,更应该说他松手了。

所有麻雀被吓得四处乱窜,眨眼间就没了踪影,聒噪的叽喳声消失了,四周恢复了寂静与安逸。[6]

男人冷哼一声,大象这时又用鼻子蹭了蹭他的脸。他淡淡说:“不能再吃了。”

大象眼神委屈下来,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撒娇也没用。”他撇过头,不想搭理它。

大象“嗷嗷”叫了一声,他眼神一寒,冷眸斜睨它一眼,说:“你威胁我?”

大象忙畏惧地缩回鼻子,低下了脑袋,低低“呜”了一声。“你保证过很多次了。”他的语气里透着无奈,却有着明显的宠溺。

大象沮丧地垂下了脑袋,他看着它,我盯着他,半晌,他还是妥协了,又扯了一根香蕉给它。

大象欣喜,兴高采烈钩过来塞到嘴里,这才跟在他身后继续往前走了。

眼看他们越走越远,我靠着墙滑了下来跌坐在地,他刚才是在跟麻雀讲话吗?还有大象……他能听懂动物的话!

这个想法虽然不可思议,但刚才发生的一幕,却在笃定地告诉我,就是这样的!他真的能听懂动物的话!

我好像发现了不得了的事啊!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下震惊的心情,与其这样怀疑猜测,不如问知道的人确定一下。

我打定了主意,将今天的工作干完后,在晚上七点多钟离开别墅时,我立马给张瑶小姐打了电话。结果她竟然支支吾吾避开了我的话题,无论我如何追问,她只给我一句话:“合同条约第二十一条,不能调查房主的身份。”

得!合约都搬出来了,倘若不是了解这家公司是正规的,这样的条约真会让人以为是犯罪团伙干一些见不得人的事。

张瑶小姐那边我是打听不到了,我将希望放在了保安室的大叔身上。看到大叔在值班,我忙走了过去,透过窗台对他说:“大叔,你知道9区1栋里住的是谁吗?”“知道啊。”大叔回答得很爽快,笑眯眯地看着我,只是不等我追问,他就说,“不就是你负责打扫的那栋房子嘛。”

我失笑,大叔,你是故意绕我玩呢?我像是那种会轻易放弃的人吗?于是,在我执着地追问下,大叔终于妥协了,说了四个字。

他说:“国家机密。”

我:“……”

千言万语就融在这一个复杂的省略号中了。

大叔,不能说你就直说嘛,还说什么国家机密,你干脆告诉我是军事机密算了。“也是军事机密,所以恕我不能告诉你。”大叔笑眯眯的,但我算是看出来了,大叔,你就是只笑面虎知道吗?还有,难道我心里在想什么就都写在脸上吗?一眼就被看出来了?

我沮丧地耷拉着脑袋,我只想确认真相而已,就这么难吗?虽然知道好奇害死猫,但我不怕!我又不是猫。“小姑娘,你很能干,大叔看好你哦。不过,我建议你看到什么都当没看到,那才是最安全的哦。”估计是看出我的失望,他看着我,一副高深莫测的口气,眼神里透露给我一个信息,那就是他什么都知道。

我愣了一下,大叔这口气,有料啊!

我笑得很狡黠,看着他露出一个原来如此的表情。大叔怔了一下,估计正思索着自己说漏了什么。

我没再逗留,跟他挥了挥手意气风发地走了。实际上,我并没有确定什么,只是逗他玩而已,我虽然会好奇,但我也不是闲得没事干会插手管一些事的人。

反正来日方长,我迟早会知道的,这一点,我有信心。[7]

转眼间又是几天过去了,中午一下课,我便来到食堂。“溪溪!这边这边!”

刚一到食堂,早已在排队的王萌萌就使劲对我招手。我看着长长的队伍一眼,走了过去,排在她后面。“今天来食堂吃饭的人怎么这么多?”我看着前面的队伍,疑惑地问她,毕竟平时的食堂可是可以用“萧条”来形容的。“那还用说吗?你看那是谁?”王萌萌对我神秘一笑,伸出手指向前面。我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另一排队伍前面的一道瞩目身影不是唐逾白还有谁。“是他?”我眉头不由得一皱。“是啊,男神来食堂吃饭从来都是人满为患的,而且,重点是——”王萌萌故意拖长了尾音,看着我说,“溪溪啊!这也是你们的秘密公布后的第一次同框呀!你没发现很多人都在看你吗?”

我转头四处一看,还真发现有不少人在偷偷往我这边瞅,对上我的视线后,又都心虚地转过了头。我不以为然地说:“我注意别人干吗?”“溪溪啊,你现在可是名人了哎,怎么一点都不注意?”王萌萌倒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着我。

我耸耸肩,感到无奈。

不过耳边倒是传来了一些对话,估计说话的人以为别人听不到,又或者是故意说给我听的,只听那人说:“哎,唐逾白,那不是你家的童养媳嘛。”

很好,这位同学,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我不动声色地瞥了说这话的男生一眼,他就站在唐逾白身后,暧昧地推了推唐逾白的肩膀,就像在偷偷传一件不可告人的秘密。

唐逾白转头看了我一眼,我自然是仰头望天花板,食堂里的天花板有些年头了,这么多年肯定没有洗过,不知道食堂招不招清洁工呢。

我听到唐逾白冷哼一声,很快收回了目光,就算我没看到他的脸,他也一定是一副傲慢不屑一顾的态度。

这傲娇的小屁孩,从小到大就这样,不对!还变本加厉了。“喂,别这么高冷嘛,我可是很看好你们的。”那男生倒是很有耐心,被他这么冷落竟然还能笑眯眯地调侃。“何世堂,闭嘴。”唐逾白微怒瞪他一眼。

这个叫何世堂的男生做了个投降的动作,表示妥协。

何世堂这名字我倒是不熟,他的新朋友吗?呃……算了吧,他的朋友我就一个也不知道,反正也不重要。

打顿饭也不容易,等了好一会儿才终于轮到我们。到我的时候,我打了两份,利落潇洒地一手端起一个餐盘,走起路来照样轻松自在。

王萌萌在一旁夸我说:“这就是你兼职过服务员的成果?”“那可不,四人份的我都端过,小意思。”我得意炫耀,比端盘子,我可从来没输过。“苏雨熙不知道又跑去哪儿了,每次都让你帮她打饭。”倒是周倩四处张望一眼,没看到熟悉的身影,对我露出了同情的目光。“没事,举手之劳嘛。”我不以为意。有时候,举手之劳也可以划分为贬义词的范畴,当事人也只配得到我的举手之劳了。

单纯的周倩自然是听不出我的言外之意,对我的行为表示了极高的称赞,这丫头,一定要这么实在吗?[8]

我准备在老位置坐下时,就发现座椅上有封信,还是粉红色的少女系。“这是什么?”我将餐盘放在桌上,拿起那封信仔细瞅了一眼。“呀!”王萌萌咋呼一声,一把将信抽了过去,突然就惊喜地大声说,“溪溪,这是情书啊!有人给你送情书哎!”“真的假的?我看看!”女生果然是八卦群体,周倩的眼睛放光,赶紧也凑过来围观。

我淡淡“哦”了一声,情书这种东西在我眼里就是一张写了字的白纸而已。“哦什么哦呀!这年头还有人写情书,很有心哎,你确定不想看看?”王萌萌眼睛里放光,期待地看着我。“不想。”我是真没兴趣,而且比起看情书,我更想吃饭。

只是王萌萌这大嗓音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了,当下都头靠头小声议论起来。

我注意到了,却只能任事态往我最不愿意看到的方向发展,这种心情,就跟大怪兽毁灭地球,而奥特曼变不了身,只能眼睁睁看着地球被毁灭一样,你说心不心塞?

我看到唐逾白夹菜的筷子一顿,但很快恢复,继续吃着饭。这小子还挺稳,然而就只会装模作样。“那我们帮你拆了哦,我倒要看看,究竟是哪个系的男同学给你写情书。”王萌萌按捺不住好奇,不等我说什么又是否同意,就擅自将信封打开了。“谁让你们拆别人的东西了?”

哎呀呀!最尴尬的一幕要发生了,我赶紧扒了口饭塞嘴里,压压惊。

一道身影雷厉风行似的冲了过来,一把抢过王萌萌刚拿起来的信封,只见男生气红着一张脸,恼怒地说:“谁说这封情书是给她的?别乱说好吗?”

王萌萌一脸蒙,跟周倩对视一眼,明显感到了一丝手足无措。“也不想想她是什么身份,谁会给她写情书,那不是相当于跟唐逾白抢女人嘛。”那男生也是气急败坏,才会口无遮拦,将私底下议论的话都说出来了。

听到他这话,我又连塞了几口饭,将腮帮子塞得鼓鼓的,心想这位同学真会说话,专挑别人最不愿意听到的。“啪”的一声,我看到不远处的唐逾白将筷子往桌上一放,技术不错,姿势帅气满分,筷子也没有飞出去,同时还能制造出声响,一定是经常练出来的吧。

他抽了纸巾擦了擦嘴,动作慢条斯理,却隐藏不住怒气。他面无表情地站起身对何世堂说:“我吃饱了,你慢吃。”

说着便走出食堂,留给众人一个生人勿近的冷漠背影。

那男生也是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说错了话,他不自然地撇撇嘴,转开了头,当看到迎面走来的一道靓丽身影时,他立马紧张地整了整衣领。

我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看到她嘴角一勾,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待对方走过来,他双手将情书呈上递给她,羞涩地说:“雨熙师姐,请你收下。”

我看到苏雨熙愣了一下,她有些犹豫,但还是接过了男生递过来的信封。

男生欣喜,眉开眼笑地赶紧回自己餐位去了。

苏雨熙一脸茫然,在我身边的座位坐下后,看着我们奇怪地说:“发生什么了吗?怎么气氛这么奇怪?我刚才还看到唐逾白面色铁青地走了。”“呃——”王萌萌心虚地看了我一眼,发现我在闷头塞饭,便小声对她解释了刚才的情况,以及这封情书搞出来的乌龙。

苏雨熙一听立马露出惊讶的表情,她看了手里的情书一眼,突然下了决心。

她站起来,拿着那封情书走到那男生面前,一脸认真地说:“不好意思,这个还你,你不该让我的好朋友尴尬的。”

听到她这话,现场响起了掌声,有人吹口哨大喊:“苏女神霸气!”

苏雨熙小脸一红,赶紧转身走了回来。

唯有那男生愣愣地看着手里的情书,转头看了我一眼。我正好也在注意着,他的脸上浮现一丝气愤与反感,瞪着我小声说了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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