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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5-09 21:3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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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鲁迅

出版社:武汉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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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人生箴言

鲁迅人生箴言试读:

序言

主席曾说,鲁迅是我国文化革命的主将,他不但是伟大的文学家,而且是伟大的思想家和伟大的革命家。鲁迅的骨头是最硬的,他没有丝毫的奴颜和媚骨,这是殖民地半殖民地人民最宝贵的性格。鲁迅在文化战线上,代表全民族的大多数,是向着敌人冲锋陷阵的最正确、最勇敢、最坚决、最忠实、最热忱的空前的民族英雄。鲁迅的方向,就是中华民族新文化的方向,就是新生命的方向。

作为伟大的思想家、文学家和革命家,鲁迅在世界观、价值观、人生观等方面给了我们很多教益。他的名言有很多,而且不少是我们耳熟能详的,其中包括许多充满哲理、寓意深刻又浅显易懂的人生格言。可以说,鲁迅的笔就像一把利枪,可以把敌人吓破胆;而他的名言就像一首战歌,激励人民在人生道路上奋勇前进。从鲁迅的名言中可以看出,他确实是一个值得所有中国人学习的忧国忧民的爱国主义者,“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正是他一生的写照。本书将鲁迅的名言收集、整理在一起,精选对人生最有帮助的部分,以箴言形式展现给读者,希望读者能从中获益。

鲁迅生平

鲁迅(1881-1936),中国现代伟大的文学家、翻译家和新文化运动的奠基人。原名周树人,字豫才,浙江绍兴人,出身于破落的封建家庭。

1902年去日本留学,原学医,后从事文艺等工作,企图用以改变国民精神。1909年回国,先后在杭州、绍兴任教。辛亥革命后,曾任南京临时政府和北京政府教育部部员、佥事等职,兼在北京大学、女子师范大学等校授课。

1918年5月,首次以“鲁迅”为笔名,发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第一篇白话小说《狂人日记》,对人吃人的制度进行揭露和抨击。五四运动前后,参加《新青年》杂志的出版工作,站在反帝反封的新文化运动的最前列,成为五四新文化运动的伟大旗手。

1918年到1926年间,陆续创作出版了《呐喊》、《坟》、《热风》、《彷徨》、《野草》、《朝花夕拾》、《华盖集》、《华盖集续编》等专集,表现出爱国主义和彻底的民主主义的思想特色。其中,1921年12月发表的中篇小说《阿Q正传》,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杰出的作品之一。1926年8月,因支持北京学生爱国运动,为反动当局所通缉,南下到厦门大学任教。1927年1月南下到了当时的革命中心广州,在中山大学任教。“四一二”事变以后,愤而辞去中山大学的一切职务。其间,目睹了青年中也有不革命和反革命者,受到深刻影响,彻底放弃了曾存有的进化论幻想。1927年10月到达上海。

1930年起,鲁迅先后参加中国自由运动大同盟、中国左翼作家联盟和中国民权保障同盟等进步组织,不顾国民党政府的种种迫害,积极参加革命文艺运动。1936年初“左联”解散后,积极参加文学界和文化界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从1927-1936年,创作了《故事新编》中的大部分作品和大量的杂文,这些作品被收录在《而已集》、《三闲集》、《二心集》、《南腔北调集》、《伪自由书》、《准风月谈》、《花边文学》、《且介亭杂文》等专集中。鲁迅的一生,对中国的文化事业作出了巨大的贡献;他领导和支持了“未名社”、“朝花社”等进步的文学团体;主编了《国民新报副刊》、《莽原》、《奔流》、《萌芽》、《译文》等文艺期刊;热忱关怀、积极培养青年作者;大力翻译外国进步的文学作品和介绍国内外著名的绘画、木刻;搜集、研究、整理了大量古典文学,批判地继承了祖国古代文化遗产,编著《中国小说史略》、《汉文学史纲要》、《唐宋传奇集》、《小说旧闻钞》等等。

1936年10月19日在上海病逝。

鲁迅年谱

1881年 一岁

八月初三(公历9月25日),生于浙江绍兴府城内东昌坊口。姓周,原名樟寿,字豫山、豫亭、豫才。

1886年 六岁

是年入塾,从叔祖周玉田先生初诵《鉴略》。

其五六岁时,宗党皆呼之曰“胡羊尾巴”。誉其小而灵活也。

1888年 八岁

十一月,以妹端生十月即逝世,当其病笃时,先生在屋隅暗泣,母太夫人询其何故,答曰:“为妹妹。”

是岁一日,本家长辈相聚推牌九,父伯宜亦与焉。先生在旁默视,从伯慰农先生因询之曰:“汝愿何人得赢?”先生立即对曰:“愿大家均赢。”

1892年 十二岁

正月,往三味书屋从寿镜吾先生怀鉴读。以比目鱼对寿先生的独角兽。

在塾中,喜乘闲描画,并搜集图画,而对于二十四孝图之“老莱娱亲”、“郭巨埋儿”独生反感。先生外家为安桥头鲁姓,聚族而居,幼时常随母太夫人前往,在乡村与大自然相接触,影响甚大。《社戏》中所描写者,皆安桥头一带之景色,时正十一二岁也。外家后迁皇甫庄、小皋步等处。

十二月三十日曾祖母戴太君卒,年七十九。

1893年 十三岁

三月祖父介孚公丁忧,自北京归。

秋,介孚公因事下狱,父伯宜公又抱重病,家产中落,出入于质铺及药店者累年。

1896年 十六岁

九月初六日父伯宜公卒,年三十七。父卒后,家境益艰。

1898年 十八岁

闰三月,往南京考入江南水师学堂,改名为树人。

1899年 十九岁

正月,改入江南陆师学堂附设路矿学堂,对于功课并不温习,而每逢考试均名列前茅。课余辄读译本新书,尤好小说,时或外出骑马。

1901年 二十一岁

十二月,路矿学堂毕业。

1902年 二十二岁

二月,由江南督练公所派赴日本留学,入东京弘文学院。课余喜读哲学与文艺之书,尤注意于人性及国民性问题。

1903年 二十三岁

是年为《浙江潮》杂志撰文。秋,译《月界旅行》毕。

1904年 二十四岁

六月初一日,祖父介孚公卒,年六十八。

八月,往仙台入医学专门学校肄业。

1906年 二十六岁

六月回家,与朱安女士结婚。同月,复赴日本,在东京研究文艺,中止学医。

1907年 二十七岁

是年夏,拟创办文艺杂志,名曰《新生》,以费绌未印,后为《河南》杂志撰文。

1908年 二十八岁

是年从章太炎先生炳麟学,为“光复会”会员,并与二弟作人译域外小说。

1909年 二十九岁

是年辑印《域外小说集》二册。六月归国,任浙江两级师范学堂生理学化学教员。

1910年 三十岁

四月初五日祖母蒋太君卒,年六十九。

八月,任绍兴中学堂教员兼监学。

1911年 三十一岁

九月绍兴光复,任绍兴师范学校校长。

冬,写成第一篇试作小说《怀旧》,阅二年始发表于《小说月报》第四卷第一号。

1912年 三十二岁

一月一日,临时政府成立于南京,应教育总长蔡元培之招,任教育部部员。

五月,航海抵北京,住宣武门外南半截胡同绍兴会馆藤花馆,任教育部社会教育司第一科科长。

八月任命为教育部佥事。是月公余纂辑谢承《后汉书》。

1913年 三十三岁

六月,请假由津浦路回家省亲,

八月由海道返京。

十月,公余校《嵇康集》。

1914年 三十四岁

研究佛经。

1915年 三十五岁

一月辑成《会稽郡故书杂集》一册,用二弟作人名印行。同月刻《百喻经》成。

喜搜集并研究金石拓本。

1916年 三十六岁

五月,移居会馆补树书屋。

十二月,请假由津浦路归省。

仍搜集研究造象及墓志拓本。

1917年 三十七岁

一月初,返北京。

七月初,因张勋复辟乱作,愤而离职,同月乱平即返部。

1918年 三十八岁

自四月开始创作以后,源源不绝,其第一篇小说《狂人日记》,以鲁迅为笔名,载在《新青年》第四卷第五号,掊击家族制度与礼教之弊害,实为文学革命思想之急先锋。

1919年 三十九岁

一月发表关于爱情之意见,题曰《随感录四十》,载在《新青年》第六卷第一号,后收入杂感录《热风》。

八月,买公用库八道湾屋成。

十月发表关于改革家庭与解放子女之意见,题曰《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载《新青年》第六卷第六号,后收入论文集《坟》。

十一月修缮之事略备,与二弟作人俱移入。

十二月请假经津浦路归省,奉母偕三弟建人来京。

1920年 四十岁

一月,译成日本武者小路实笃著戏曲《一个青年的梦》。

十月,译成俄国阿尔志跋绥夫著小说《工人绥惠略夫》。

秋季起,兼任北京大学及北京高等师范学校讲师。

1921年 四十一岁

二三月又校《嵇康集》。仍兼任北京大学、北京高等师范学校讲师。

1922年 四十二岁

二月八月又校《嵇康集》。

五月译成俄国爱罗先珂著童话剧《桃色的云》。仍兼任北京大学、北京高等师范学校讲师。

1923年 四十三岁

八月迁居砖塔胡同六十一号。

九月小说第一集《呐喊》印成。

十二月买阜成门内西三条胡同二十一号屋。同月,《中国小说史略》上卷印成。

是年秋起,兼任北京大学、北京师范大学、北京女子高等师范学校及世界语专门学校讲师。

1924年 四十四岁

五月,移居西三条胡同新屋。

六月,《中国小说史略》下卷印成。同月又校《嵇康集》,并撰校正《嵇康集》序。

七月住西安讲演。

八月返京。

十月译成日本厨川白村著论文《苦闷的象征》。

仍兼任北京大学、北京师范大学、北京女子高等师范学校及世界语专门学校讲师。

是年冬为《语丝》周刊撰文。

1925年 四十五岁

八月,因教育总长章士钊非法解散北京女子师范大学,鲁迅与多数教职员有校务维持会之组织,被章士钊违法免职。随后鲁迅向专管行政诉讼的平政院投递诉状,控告章士钊滥用职权。

十一月,杂感第一集《热风》印成。

十二月译成日本厨川白村著《出了象牙之塔》。

是年仍为《语丝》撰文,并编辑《国民新报》副刊及《莽原》杂志。

是年秋起,兼任北京大学、北京女子师范大学、中国大学讲师、黎明中学教员。

1926年 四十六岁

一月,新任教育总长易培基取消过去对鲁迅的免职处分,教育部佥事恢复,到部任事。

二月,平政院开会作出裁决,正式取消章士钊对鲁迅的处分,判定鲁迅诉胜。

三月,“三一八”惨案后,避难入山本医院、德国医院、法国医院等,至五月始回寓。

七月起,逐日往中央公园,与齐宗颐同译《小约翰》。

八月底,离北京向厦门,任厦门大学文科教授。

九月《彷徨》印成。

十二月因不满于学校,辞职。

1927年 四十七岁

一月至广州,任中山大学文学系主任兼教务主任。

二月往香港演说,题为:《无声的中国》,次日演题:《老调子已经唱完!》。

三月黄花节,往岭南大学讲演。同日移居白云楼。

四月至黄埔政治学校讲演。十五日,赴中山大学各主任紧急会议,营救被捕学生,无效,辞职。

七月演讲于知用中学,及市教育局主持之“学术讲演会”,题目为《读书杂谈》、《魏晋风度及文章与药及酒之关系》。

八月开始编纂《唐宋传奇集》。同月《野草》印成。

八日,移寓景云里二十三号,与番禺许广平女士同居。

十月抵上海。沪上学界,闻先生至,纷纷请往讲演,如劳动大学、立达学园、复旦大学、暨南大学、大夏大学、中华大学、光华大学等。

十二月应大学院院长蔡元培之聘,任特约著作员。同月《唐宋传奇集》上册出版。

1928年 四十八岁

二月《小约翰》印成。同月为《北新月刊》译《近代美术潮论》,及《语丝》编辑。《唐宋传奇集》下册印成。

五月往江湾实验中学讲演,题曰:《老而不死论》。

六月《思想·山水·人物》译本出。《奔流》创刊号出版。

十一月短评《而已集》印成。

1929年 四十九岁

一月与王方仁、崔真吾、柔石等合资印刷文艺书籍及木刻《艺苑朝花》,简称朝花社。

五月《壁下译丛》印成。同月十三日,北上省亲。并应燕京大学,北京大学、第二师范学院、第一师范学院等校之邀讲演。

六月五日回抵沪上。同月卢那卡尔斯基作《艺术论》译成出版。

九月二十七日晨,许广平生一男。

十月一日名孩子曰海婴(周海婴)。同月为柔石校订中篇小说《二月》。同月卢那卡尔斯基作《文艺与批评》译本印成。

十二月往暨南大学讲演。

1930年 五十岁

一月朝花社告终。同月与友人合编《萌芽》月刊出版。开始译《毁灭》。

二月“自由大同盟”开成立会。

三月二日参加“左翼作家联盟成立会”。此时浙江省党部呈请通缉“反动文人鲁迅”。“自由大同盟”被严压,先生离寓避难。同时牙齿肿痛,全行拔去,易以义齿。四月回寓。与神州光社订约编译《现代文艺丛书》。

五月十二日迁入北四川路楼寓。

八月往“夏期文艺讲习会”讲演。同月译雅各武莱夫长篇小说《十月》讫。

九月为贺非校订《静静的顿河》毕,过劳发热。

同月十七日,在荷兰西菜室,赴数友发起之先生五十岁纪念会。

十月四五两日,与内山完造同开“版画展览会”于北四川路“购买组合”第一店楼上。同月译《药用植物》讫。

十一月修正《中国小说史略》。

1931年 五十一岁

一月二十日柔石被逮,先生离寓避难。

二月梅斐尔德《士敏土之图》印成。

同月二十八日回旧寓。

三月,先生主持“左联”机关杂志《前哨》出版。

四月往同文书院讲演,题为:《流氓与文学》。

六月往日人“妇女之友会”讲演。

七月为增田涉讲解《中国小说史略》全部毕。同月往“社会科学研究会”演讲《上海文艺之一瞥》。

八月十七日请内山嘉吉君教学生木刻术,先生亲自翻译,至二十二日毕。二十四日为一八艺社木刻部讲演。

十一月校《嵇康集》以涵芬楼景印宋本。同月《毁灭》制本成。

十二月与友人合编《十字街头》旬刊出版。

1932年 五十二岁

一月二十九日遇战事,在火线中。次日避居内山书店。

二月六日,由内山书店友护送至英租界内山支店暂避。

四月编一九二八年及一九二九年短评,名曰:《三闲集》。编一九三〇年至一九三一年杂文,名曰:《二心集》。

五月自录译著书目。

九月编译新俄小说家二十人集上册讫,名曰:《竖琴》。编下册讫,名曰:《一天的工作》。

十月排印《两地书》。

十一月九日,因母病赴平。同月二十二日起,在北京大学、辅仁大学、北平大学、女子文理学院、师范大学、中国大学等校讲演。

1933年 五十三岁

一月四日蔡元培函邀加入“民权保障同盟会”,被举为执行委员。

二月十七日蔡元培函邀赴宋庆龄宅,欢迎萧伯纳。

三月《鲁迅自选集》出版于天马书店。同月二十七日移书籍于狄思威路,税屋存放。

四月十一日迁居大陆新村九号。

五月十三日至德国领事馆为“法西斯蒂”暴行递抗议书。

六月二十日杨铨被刺,往万国殡仪馆送殓。时有先生亦将不免之说,或阻其行,先生不顾,出不带门匙,以示决绝。

七月,《文学》月刊出版,先生为同人之一。

十月先生编序之《一个人的受难》木刻连环图印成。同月“木刻展览会”假千爱里开会。又短评集《伪自由书》印成。

1934年 五十四岁

一月《北平笺谱》出版。

三月校杂文《南腔北调集》,同月印成。

五月,先生编序之木刻《引玉集》出版。

八月编《译文》创刊号。同月二十三日,因熟识者被逮,离寓避难。

十月《木刻纪程》印成。

十二月十四夜脊肉作痛,盗汗。病后大瘦,义齿与齿龈不合。同月短评集《准风月谈》出版。

1935年 五十五岁

一月译苏联班台莱夫童话《表》毕。

二月开始译果戈理《死魂灵》。

四月《十竹斋笺谱》第一册印成。

六月编选《新文学大系》小说二集并作导言毕,印成。

九月高尔基作《俄罗斯的童话》译本印成。

十二月编瞿秋白遗著《海上述林》上卷。

十一月续写《故事新编》。

十二月整理《死魂灵百图》木刻本,并作序。

1936年 五十六岁

一月肩及胁均大痛。同月二十日与友协办之《海燕》半月刊出版。又校《故事新编》毕,即出书。

二月开始续译《死魂灵》第二部。

三月二日下午骤然气喘。

四月七日往良友公司,为之选定《苏联版画》。同月编《海上述林》下卷。

五月十五日再起病,医云胃疾,自后发热未愈,三十一日,史沫特莱女士引美国邓医生来诊断,病甚危。

六月,从委顿中渐愈,稍能坐立诵读。可略作数十字。同月,病中答访问者《论现在我们的文学运动》。又《花边文学》印成。

七月,先生编印之《凯绥·珂勒惠支版画选集》出版。

八月,痰中见血,为《中流》创刊号作小文。

十月,体重八十八磅,较八月一日增约二磅。契诃夫作《坏孩子和别的奇闻》译本印成。能偶出看电影及访友小坐。

八日往青年会观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

十七日出访鹿地亘及内山完造。

十八日未明前疾作,气喘不止。修书一封,托内山完造请医,此为绝笔。

十九日凌晨五时二十五分逝世。

风雨鲁迅

……从那一回以后,我便觉得医学并非一件紧要事,凡是愚弱的国民,即使体格如何健全,如何茁壮,也只能做毫无意义的示众的材料和看客,病死多少是不必以为不幸的。所以我们的第一要著,是在改变他们的精神,而善于改变精神的是,我那时以为当然要推文艺,于是想提倡文艺运动了。——《自序》,《呐喊》,《全集1》

我觉得革命以前,我是做奴隶;革命以后不多久,就受了奴隶的骗,变成他们的奴隶了。——《忽然想到》,《华盖集》,《全集3》

说话说到有人厌恶,比起毫无动静来,还是一种幸福。天下不舒服的人们多着,而有些人们却一心一意在造专给自己舒服的世界。这是不能如此便宜的,也给他们放一点可恶的东西在眼前,使他有时小不舒服,知道原来自己的世界也不容易十分美满。苍蝇的飞鸣,是不知道人们在憎恶他的;我却明知道,然而只要能飞鸣就偏要飞鸣。我的可恶有时自己也觉得,即如我的戒酒,吃鱼肝油,以望延长我的生命,倒不尽是为了我的爱人,大大半乃是为了我的敌人,——给他们说得体面一点,就是敌人罢——要在他的好世界上多留一些缺陷。——《题记》,《坟》,《全集1》

中国大概很有些青年的“前辈”和“导师”罢,但那不是我,我也不相信他们。我只很确切地知道一个终点,就是:坟。……——《写在〈坟〉后面》,《坟》,《全集1》

先前也曾屡次声明,就是偏要使所谓正人君子也者之流多不舒服几天,所以自己便特地留几片铁甲在身上,站着,给他们的世界上多有一点缺陷,到我自己厌倦了,要脱掉了的时候为止。——《写在〈坟〉后面》,《坟》,《全集1》

我的确时时解剖别人,然而更多的是更无情面地解剖我自己……——《写在〈坟〉后面》,《坟》,《全集1》

……我觉得古人写在书上的可恶思想,我的心里也常有……——《写在〈坟〉后面》,《坟》,《全集1》

……自己却正苦于背了这些古老的鬼魂,摆脱不开,时常感到一种使人气闷的沉重。就是思想上,也何尝不中些庄周韩非的毒,时而很随便,时而很峻急。孔孟的书我读得最早,最熟,然而倒似乎和我不相干。大半也因为懒惰罢,往往自己宽解,以为一切事物,在转变中,是总有多少中间物的。动植之间,无脊椎和脊椎动物之间,都有中间物;或者简直可以说,在进化的链子上,一切都是中间物。当开首改革文章的时候,有几个不三不四的作者,是当然的,只能这样,也需要这样。他的任务,是在有些警觉之后,喊出一种新声;又因为从旧垒中来,情形看得较为分明,反戈一击,易制强敌的死命。但仍应该和光阴偕逝,逐渐消亡,至多不过是桥梁中的一木一石,并非什么前途的目标,范本。——《写在〈坟〉后面》,《坟》,《全集1》

魂灵被风沙打击得粗暴,因为这是人的魂灵,我爱这样的魂灵;我愿意在无形无色的鲜血淋漓的粗暴上接吻。——《一觉》,《野草》,《全集2》

我以为如果艺术之宫里有这么麻烦的禁令,倒不如不进去;还是站在沙漠上,看看飞沙走石,乐则大笑,悲则大叫,愤则大骂,即使被沙砾打得遍身粗糙,头破血流,而时时抚摩自己的凝血,觉得若有花纹,也未必不及跟着中国的文士们去陪莎士比亚吃黄油面包之有趣。——《题记》,《华盖集》,《全集3》

我就是这样,并不想以骑墙或阴柔来买人尊敬。——《并非闲话》,《华盖集》,《全集3》

我正因为生在东方,而且生在中国,所以“中庸”“稳妥”的余毒,还沦肌浃髓,比起法国的勃罗亚——他简直称大报的记者为“蛆虫”——来,真是“小巫见大巫”,使我自惭究竟不及白人之毒辣勇猛。——《我还不能“带住”》,《华盖集续编》,《全集3》

我自己也知道,在中国,我的笔要算较为尖刻的,说话有时也不留情面。但我又知道人们怎样地用了公理正义的美名,正人君子的徽号,温良敦厚的假脸,流言公论的武器,吞吐曲折的文字,行私利己,使无刀无笔的弱者不得喘息。倘使我没有这笔,也就是被欺侮到赴诉无门的一个;我觉悟了,所以要常用,尤其是用于使麒麟皮下露出马脚。——《我还不能“带住”》,《华盖集续编》,《全集3》

但我觉得正人君子这回是可以审问我了:“你知道苦了罢?你改悔不改悔?”大约也不但正人君子,凡对我有些好意的人,也要问的。……我可以即刻答复:“一点不苦,一点不悔。而且倒很有趣的。”——《通信》,《而已集》,《全集3》

中国的筵席上有一种“醉虾”,虾越鲜活,吃的人便越高兴,越畅快。我就是做这醉虾的帮手,弄清了老实而不幸的青年的脑子和弄敏了他的感觉,使他万一遭灾时来尝加倍的苦痛,同时给憎恶他的人们赏玩这较灵的苦痛,得到格外的享乐。——《答有恒先生》,《而已集》,《全集3》

种牡丹者得花,种蒺藜者得刺,这是应该的,我毫无怨恨。——《答有恒先生》,《而已集》,《全集3》

我知道我自己,我解剖自己并不比解剖别人留情面。——《答有恒先生》,《而已集》,《全集3》

……我时时说些自己的事情,怎样地在“碰壁”,怎样地在做蜗牛,好像全世界的苦恼,萃于一身,在替大众受罪似的:也正是中产的智识阶级分子的坏脾气。只是原先是憎恶这熟识的本阶级,毫不可惜它的溃灭,后来又由于事实的教训,以为惟新兴的无产者才有将来,却是的确的。——《〈二心集〉序言》,《全集4》

但我从别国里窃得火来,本意却在煮自己的肉的,以为倘能味道较好,庶几在咬嚼者那一面也得到较多的好处,我也不枉费了身躯;出发点全是个人主义,并且还夹杂着小市民性的奢华,以及慢慢地摸出解剖刀来,反而刺进解剖者的心脏里去的“报复”。——《“硬译”与“文学的阶级性”》,《二心集》,《全集4》

……倘有同一营垒中人,化了装从背后给我一刀,则我的对于他的憎恶和鄙视,是在明显的敌人之上的。——《答〈戏〉周刊编者信》,《且介亭杂文》,《全集6》

将来我死掉之后,即使在中国还有追悼的可能,也千万不要给我开追悼会或者出什么记念册。因为这不过是活人的讲演或挽联的斗法场,为了造语惊人,对仗工稳起见,有些文豪们是简直不恤于胡说八道的。结果至多也不过印成一本书,即使有谁看了,于我死人,于读者活人,都无益处,就是对于作者,其实也并无益处,挽联做得好,也不过挽联做得好而已。——《病后杂谈》,《且介亭杂文》,《全集6》

我有时决不想在言论界求得胜利,因为我的言论有时是枭鸣,报告着大不吉利事,我的言中,是大家会有不幸的。——《序言》,《且介亭杂文二集》,《全集6》

假使我的血肉该喂动物,我情愿喂狮虎鹰隼,却一点也不给癞皮狗们吃。

养肥了狮虎鹰隼,它们在天空,岩角,大漠,丛莽里是伟美的壮观,捕来放在动物园里,打死制成标本,也令人看了神旺,消去鄙吝的心。

但养胖一群癞皮狗,只会乱钻,乱叫,可多么讨厌!——《半夏小集》,《且介亭杂文末编》,《全集6》

……欧洲人临死时,往往有一种仪式,是请别人宽恕,自己也宽恕了别人。我的怨敌可谓多矣,倘有新式的人问起我来,怎么回答呢?我想了一想,决定的是:让他们怨恨去,我也一个都不宽恕。——《死》,《且介亭杂文末编》,《全集6》

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自嘲》,《集外集》,《全集7》

常听得有人说,书信是最不掩饰,最显真面的文章,但我也并不,我无论给谁写信,最初,总是敷敷衍衍,口是心非的,即在这一本中,遇有较为紧要的地方,到后来也还是往往故意写得含胡些,因为我们所处,是在“当地长官”,邮局,校长……,都可以随意检查信件的国度里。但自然,明白的话,是也不少的。——《两地书·序言》,《全集11》

我想,苦痛是总与人生联带的,但也有离开的时候,就是当熟睡之际。醒的时候要免去若干苦痛,中国的老法子是“骄傲”与“玩世不恭”,我觉得我自己就有这毛病,不大好。苦茶加糖,其苦之量如故,只是聊胜于无糖,但这糖就不容易找到,……——《两地书·二》,《全集11》

……我的作品,太黑暗了,因为我常觉得惟“黑暗与虚无”乃是“实有”,却偏要向这些作绝望的抗战,所以很多偏激的声音。——《两地书·四》,《全集11》

我又无拳无勇,真没有法,在手头的只有笔墨,能写这封信一类的不得要领的东西而已。但我总还想对于根深蒂固的所谓旧文明,施行袭击,令其动摇,冀于将来有万一之希望。——《两地书·八》,《全集11》

凡做领导的人,一须勇猛,而我看事情太仔细,一仔细,即多疑虑,不易勇往直前,二须不惜用牺牲,而我最不愿使别人做牺牲(这其实还是革命以前的种种事情的刺激的结果),也就不能有大局面。所以,其结果,终于不外乎用空论来发牢骚,印一通书籍杂志。——《两地书·八》,《全集11》

我现在愈加相信说话和弄笔的都是不中用的人,无论你说话如何有理,文章如何动人,都是空的。他们即使怎样无理,事实上却着着得胜。然而,世界岂真不过如此而已么?我要反抗,试他一试。——《两地书·二二》,《全集11》

我的意见原也一时不容易了然,因为其中本含有许多矛盾,教我自己说,或者是人道主义与个人主义这两种思想的消长起伏罢。所以我忽而爱人,忽而憎人;做事的时候,有时确为别人,有时却为自己玩玩,有时则竟因为希望生命从速消磨,所以故意拼命地做。——《两地书·二四》,《全集11》

总而言之,我为自己和为别人的设想,是两样的。所以者何,就因为我的思想太黑暗,但究竟是否真确,又不得而知,所以只能在自身试验,不敢邀请别人。——《两地书·二四》,《全集11》

我明知道几个人做事,真出于“为天下”是很少的。但人于现状,总该有点不平,反抗,改良的意思。只这一点共同目的,便可以合作。即使含些“利用”的私心也不妨,利用别人,又给别人做点事,说得好看一点,就是“互助”。但是,我总是“罪孽深重,祸延”自己,每每终于发见纯粹的利用,连“互”字也安不上,被用之后,只剩下耗了气力的自己一个。有时候,他还要反而骂你;不骂你,还要谢他的洪恩。我的时常无聊,就是为此,但我还能将一切忘却,休息一时之后,从新再来,即使明知道后来的运命未必会胜于过去。——《两地书·二九》,《全集11》

我其实还敢站在前线上,但发见当面称为“同道”的暗中将我作傀儡或从背后枪击我,却比被敌人所伤更其悲哀。——《两地书·七一》,《全集11》

我愤激的话多,有时几乎说:“宁我负人,毋人负我”。然而自己也往往觉得太过,实行上或者且正与所说的相反。人也不能将别人都作坏人看,能帮也还是帮,不过最好是量力,不要拼命就是了。——《两地书·七三》,《全集11》

……在生活的路上,将血一滴一滴地滴过去,以饲别人,虽自觉渐渐瘦弱,也以为快活。而现在呢,人们笑我瘦弱了,连饮过我的血的人,也来嘲笑我的瘦弱了。……乘我困苦的时候,竭力给我一下闷棍,……这实在使我愤怒,怨恨了,有时简直想报复。我并没有略存求得称誉,报答之心,不过以为喝过血的人们,看见没有血喝了就该走散,不要记着我是血的债主,临走时还要打杀我,并且为消灭债券计,放火烧掉我的一间可怜的灰棚。我其实并不以债主自居,也没有债券。他们的这种办法,是太过的。我近来的渐渐倾向个人主义,就是为此;……——《两地书·九五》,《全集11》

……我被各色人物用各色名号相加,由来久矣,所以被怎么说都可以。这回去厦,这里也有各种谣言,我都不管,专用徐大总统哲学:听其自然。——《两地书·一〇九》,《全集11》

力求清宁,偏多滓秽,……但这些都由它去,我自走我的路。——《两地书·一一二》,《全集11》

我恐怕是以不好见客出名的。但也不尽然,我所怕见的是谈不来的生客,熟识的不在内,因为我可以不必装出陪客的态度。我这里的客并不多,我喜欢寂寞,又憎恶寂寞,……——《致李秉中/1924年9月24日》,《全集11》

其实我何尝坦白?我已经能够细嚼黄连而不皱眉了。我很憎恶我自己,因为有若干人,或则愿我有钱,有名,有势,或则愿我陨灭,死亡,而我偏偏无钱无名无势,又不灭不亡,对于各方面,都无以报答盛意,年纪已经如此,恐将遂以如此终。我也常常想到自杀,也常想杀人,然而都不实行,我大约不是一个勇士。现在仍然只好对于愿我得意的便拉几个钱来给他看,对于愿我灭亡的避开些,以免他再费机谋。我不大愿意使人失望,所以对于爱人和仇人,都愿意有以骗之,亦即所以慰之,然而仍然各处都弄不好。

我自己总觉得我的灵魂里有毒气和鬼气,我极憎恶他,想除去他,而不能。我虽然竭力遮蔽着,总还恐怕传染给别人,我之所以对于和我往来较多的人有时不免觉到悲哀者以此。——《致李秉中/1924年9月24日》,《全集11》

我想不做“名人”了,玩玩。一变“名人”,“自己”就没有了。——《致章廷谦/1927年2月25日》,《全集11》

诺贝尔赏金,梁启超自然不配,我也不配,要拿这钱,还欠努力。世界上比我好的作家何限,他们得不到。你看我译的那本《小约翰》,我那里做得出来,然而这作者就没有得到。——《致台静农/1927年9月25日》,《全集11》

我总觉得我也许有病,神经过敏,所以凡看一件事,虽然对方说是全都打开了,而我往往还以为必有什么东西在手巾或袖子里藏着。但又往往不幸而中,岂不哀哉。——《致章廷谦/1928年8月15日》,《全集11》

自由运动大同盟,确有这个东西,也列有我的名字,……我本不知“运动”的人,所以凡所讲演,多与该同盟格格不入,然而有些人已以为大出风头,有些人则以为十分可恶,谣诼谤骂,又复纷纭起来。半生以来,所负的全是挨骂的命运,一切听之而已,即使反将残剩的自由失去,也天下之常事也。——《致章廷谦/1930年3月21日》,《全集12》

梯子之论,是极确的,对于此一节,我也曾熟虑,倘使后起诸公,真能由此爬得较高,则我之被踏,又何足惜。中国之可作梯子者,其实除我之外,也无几了。所以我十年以来,帮未名社,帮狂飙社,帮朝花社,而无不或失败,或受欺,但愿有英俊出于中国之心,终于未死,所以此次又应青年之请,除自由同盟外,又加入左翼作家联盟,于会场中,一览了荟萃于上海的革命作家,然而以我看来,皆茄花色,于是不佞势又不得不有作梯子之险,但还怕他们尚未必能爬梯子也。哀哉!——《致章廷谦/1930年3月27日》,《全集12》

其实是活了五十年,成绩毫无,我惟希望就是在文艺界,也有许多新的青年起来。——《致曹靖华/1930年9月20日》,《全集12》

中国的做人虽然很难,我的敌人(鬼鬼祟祟的)也太多,但我若存在一日,终当为文艺尽力,试看新的文艺和在压制者保护之下的狗屁文艺,谁先成为烟埃。——《致韦素园/1931年2月2日》,《全集12》

我自旅沪以来,谨慎备至,几于谢绝人世,结舌无言。然以昔曾弄笔,志在革新。故根源未竭,仍为左翼作家联盟之一员。而上海文坛小丑,遂欲乘机陷之以自快慰。造作蜚语,力施中伤,由来久矣。哀其无聊,付之一笑。——《致李秉中/1931年2月4日》,《全集12》

文人一摇笔,用力甚微,而于我之害则甚大。老母饮泣,挚友惊心。十日以来,几于日以发缄更正为事,亦可悲矣。今幸无事,可释远念。然而三告投杼,贤母生疑。千夫所指,无疾而死。生丁今世,正不知来日如何耳。东望扶桑,感怆交集。——《致李秉中/1924年9月24日》,《全集11》

我向来对于有新闻记者气味的人,是不见,倘见,则不言,然而也还是谣言层出,……——《致李秉中/1931年6月23日》,《全集12》

……历来所身受之事,真是一言难尽,但我是总如野兽一样,受了伤,就回头钻入草莽,舐掉血迹,至多也不过呻吟几声的。只是现在却因为年纪渐大,精力就衰,世故也愈深,所以渐在回避了。——《致曹聚仁/1933年6月18日》,《全集12》

……仆生长危邦,年逾大衍,天灾人祸,所见多矣,无怨于生,亦无怖于死,即将投我琼瑶,依然弄此笔墨,夙心旧习,不能改也,……——《致台静农/1933年6月28日》,《全集12》

原想嬉皮笑脸,而仍剑拔弩张,倘不洗心,殊难革面,真是呜呼噫嘻,如何是好。——《致黎烈文/1933年5月4日》,《全集12》

有人中伤,本亦意中事,但近来作文,避忌已甚,有时如骨骾在喉,不得不吐,遂亦不免为人所憎。后当更加婉约其辞,惟文章势必至流于荏弱,而干犯豪贵,虑亦仍所不免。——《致黎烈文/1933年5月4日》,《全集12》

年来所受迫压更甚,但幸未至窒息。先生所揣测的过高,领导决不敢,呐喊助威,则从不辞让。今后也还如此。可以干的,总要干下去。

——《致胡今虚/1933年10月28日》,《全集12》

新作小说则不能,这并非没有工夫,却是没有本领,多年和社会隔绝了,自己不在漩涡的中心,所感觉到的总不免肤泛,写出来也不会好的。——《致姚克/1933年11月5日》,《全集12》

风暴正不知何时过去,现在是有加无已,那目的在封锁一切刊物,给我们没有投稿的地方。我尤为众矢之的,《申报》上已经不能登载了,而别人的作品,也被疑为我的化名之作,反对者往往对我加以攻击。——《致曹靖华/1933年11月25日》,《全集12》

自己就至今未能牺牲小我,怎能大言不惭。但总之,即使未能径上战线,一切稍为大家着想,为将来着想,这大约总不会是错了路的。——《致杨霁云/1934年4月24日》,《全集12》

但自问数十年来,于自己保存之外,也时时想到中国,想到将来,愿为大家出一点微力,却可以自白的。——《致杨霁云/1934年5月22日》,《全集12》

我的杂感集中,《华盖集》及《续编》中文,虽大抵和个人斗争,但实为公仇,决非私怨,而销数独少,足见读者的判断,亦幼稚者居多也。——《致杨霁云/1934年5月22日》,《全集12》

近来时被攻击,惯而安之,纵令诬我以可死之罪,亦不想置辩,而至今亦终未死,可见与此辈讲理,乃反而上当耳。例如乡下顽童,常以纸上画一乌龟,贴于人之背上,最好是毫不理睬,若认真与他们辩论自己之非乌龟,岂非空费口舌。——《致郑振铎/1934年6月2日》,《全集12》

我的确常常感到焦烦,但力所能做的,就做,而又常常有“独战”的悲哀。——《致萧军、萧红/1934年12月6日》,《全集12》

为了防后方,我就得横站,不能正对敌人,而且瞻前顾后,格外费力。——《致杨霁云/1934年12月18日》,《全集12》

……我觉得以文字结怨于小人,是不值得的。至于我,其实乃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致杨霁云/1934年12月23日》,《全集12》

黑暗之极,无理可说,我自有生以来,第一次遇见。但我是还要反抗的。——《致刘炜明/1934年12月31日》,《全集12》

我憎恶那些拿了鞭子,专门鞭扑别人的人们。——《致徐懋庸/1935年1月17日》,《全集13》

使我自己说,我大约也还是一个破落户,不过思想较新,也时常想到别人和将来,因此也比较的不十分自私自利而已。——《致萧军/1935年8月24日》,《全集13》

我自己想,虽然许多人都说我多疑,冷酷,然而我的推测人,实在太倾于好的方面了,他们自己表现出来时,还要坏得远。——《致萧军/1935年10月4日》,《全集13》

德国腓立大帝的“密集突击”,那时是会打胜仗的,不过用于现在,却不相宜,所以我所采取的战术,是:散兵战,堑壕战,持久战……——《致萧军/1935年10月4日》,《全集13》

这是我历来做事的主意,根柢即在总账问题。即使第一次受骗了,第二次也有被骗的可能,我还是做,因为被人偷过一次,也不能疑心世界上全是偷儿,只好仍旧打杂。但自然,得了真赃实据之后,又是一回事了。——《致萧军/1935年10月4日》,《全集13》

近几年来,在这里也玩着带了锁链的跳舞,连自己也觉得无聊,今年虽已大有“保护正当舆论”之意,但我倒想不写批评了,或者休息,或者写别的东西。——《致王冶秋/1936年1月18日》,《全集13》

权力者的砍杀我,确是费尽心力,而且它们有叭儿狗,所以比北洋军阀更周密,更厉害。——《致曹白/1936年4月1日》,《全集13》

说起我自己来,真是无聊之至,公事、私事、闲气,层出不穷。刊物来要稿,一面要顾及被禁,一面又要不十分无谓,真变成一种苦恼,我称之为“上了镣铐的跳舞”。——《致曹白/1936年5月4日》,《全集13》

年年想休息一下,而公事,私事,闲气之类,有增无减,不遑安息,不遑看书,弄得信也没工夫写。病总算是好了,但总是没气力,或者气力不够应付杂事;记性也坏起来。英雄们却不绝的来打击。近日这里在开作家协会,喊国防文学,我鉴于前车,没有加入,而英雄们即认此为破坏国家大计,甚至在集会上宣布我的罪状。我其实也真的可以什么也不做了,不做倒无罪。然而中国究竟也不是他们的,我也要住住,所以近来已作二文反击,他们是空壳,大约不久就要销声匿迹的:这一流人,先前已经出了不少。——《致王冶秋/1936年5月4日》,《全集13》

新英雄们正要用伟大的旗子,杀我祭旗,然而没有办妥,愈令我看穿了许多人的本相。——《致杨之华(尹兄)/1936年7月17日》,《全集》未收

我是不写自传也不热心于别人给我作传的,因为一生太平凡,倘使这样的也可做传,那么,中国一下子可以有四万万部传记,真将塞破图书馆。我有许多小小的想头和言语,时时随风而逝,固然似乎可惜,但其实,亦不过小事情而已。——《致李霁野/1936年5月8日》,《全集13》

凡是为中国大众工作的,倘我力所及,我总希望(并非为了个人)能够略有帮助。——《致曹白/1936年8月2日》,《全集13》

我写的小说极为幼稚,只因哀本国如同隆冬,没有歌唱,也没有花朵,为冲破这寂寞才写的,对于日本读书界,恐无一读的生命与价值。今后写还是要写的,但前途暗淡,处此境遇,也许会更陷于讽刺和诅咒罢。——《致青木正儿/1920年12月14日》,《全集13》

但不管怎么说,我还活着。只要我还活着,就要拿起笔,去回敬他们的手枪。——《致山本初枝/1933年6月25日》,《全集13》

倘用暗杀就可以把人吓倒,暗杀者就会更跋扈起来。他们造谣,说我已逃到青岛,我更非住在上海不可,并且写文章骂他们,还要出版,试看最后到底是谁灭亡。……——《致山本初枝/1933年7月11日》,《全集13》

我有生以来,从未见过近来这样的黑暗。网密犬多,奖励人们去当恶人,真是无法忍受。非反抗不可。遗憾的是,我已年过五十。——《致山本初枝/1934年7月30日》,《全集13》

我是散文式的人,任何中国诗人的诗,都不喜欢。只是年轻时较爱读唐朝李贺的诗。他的诗晦涩难懂,正因为难懂,才钦佩的。——《致山本初枝/1935年1月17日》,《全集13》

评价现代人物

孙中山

中山先生的一生历史具在,站出世间来就是革命,失败了还是革命;中华民国成立之后,也没有满足过,没有安逸过,仍然继续着进向近于完全的革命的工作。直到临终之际,他说道: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须努力!

……他是一个全体,永远的革命者。无论所做的那一件,全都是革命。无论后人如何吹求他,冷落他,他终于全都是革命。——《中山先生逝世后一周年》,《集外集拾遗》,《全集7》

中山革命一世,虽只往来于外国或中国之通商口岸,足不履危地,但究竟是革命一世,至死无大变化,在中国总还算是好人。——《致杨霁云/1935年2月24日》,《全集13》

章太炎

太炎先生虽先前也以革命家现身,后来却退居于宁静的学者,用自己所手造的和别人所帮造的墙,和时代隔绝了。……

我以为先生的业绩,留在革命史上的,实在比在学术史上还要大。——《关于太炎先生二三事》,《且介亭杂文末编》,《全集6》

太炎先生曾教我小学,后来因为我主张白话,不敢再去见他了,后来他主张投壶,心窃非之,但当国民党要没收他的几间破屋,我实不能向当局作媚笑。——《致曹聚仁/1933年6月18日》,《全集12》

章士钊

至于今之教育当局,则我不知其人。但看他挽孙中山对联中之自夸,与对于完全“道不同”之段祺瑞之密切,为人亦可想而知。所闻的历来的言行,盖是一大言无实,欺善怕恶之流而已。要之,能在这昏浊的政局中,居然出为高官,清流大约无这种手段。——《两地书·一五》,《全集11》

章士钊将我免职,我倒并没有你似的觉得诧异,他那对于学校的手段,我也并没有你似的觉得诧异,因为我本就没有预期章士钊能做出比现在更好的事情来。……你先有了一种无端的迷信,将章士钊当作学者或智识阶级的领袖看,于是从他的行为上感到失望,发生不平,其实是作茧自缚;他这人本来就只能这样,有着更好的期望倒是你自己的误谬。——《答KS君》,《华盖集》,《全集3》《甲寅》第一次出版时,我想,大约章士钊还不过熟读了几十篇唐宋八大家文,所以模仿吞剥,看去还近于清通。至于这一回,却大大地退步了,关于内容的事且不说,即以文章论,就比先前不通得多,连成语也用不清楚,如“每下愈况”之类。……这种东西,用处只有一种,就是可以借此看看社会的暗角落里,有着怎样灰色的人们,以为现在是攀附显现的时候了,也都吞吞吐吐的来开口,……倘说这是复古运动的代表,那可是只见得复古派的可怜,不过以此当作讣闻,公布文言文的气绝罢了。

所以,即使真如你所说,将有文言白话之争,我以为也该是争的终结,而非争的开头,因为《甲寅》不足称为敌手,也无所谓战斗。——《答KS君》,《华盖集》,《全集3》

蔡元培

太史之类,不过傀儡,其实是不在话下的。……我以为该太史在中国无可为。——《致章廷谦/1927年12月9日》,《全集11》

蔡先生确是一个很念旧知的人,……——《致章廷谦/1930年3月27日》,《全集12》

陈独秀

其时最惹我注意的是陈独秀和胡适之。假如将韬略比作一间仓库罢,独秀先生的是外面竖一面大旗,大书道:“内皆武器,来者小心!”但那门却开着的,里面有几枝枪,几把刀,一目了然,用不着提防。适之先生的是紧紧的关着门,门上粘一条小纸条道:“内无武器,请勿疑虑。”这自然可以是真的,但有些人——至少是我这样的人——有时总不免要侧着头想一想。半农却是令人不觉其有“武库”的一个人,所以我佩服陈胡,却亲近半农。——《忆刘半农君》,《且介亭杂文》,《全集6》

这里我必得记念陈独秀先生,他是催促我做小说最着力的一个。——《我怎么做起小说来》,《南腔北调集》,《全集4》

胡适

今天寄到一本《红玫瑰》,陈西滢和凌叔华的照片都登上了。胡适之的诗载于《礼拜六》,他们的像见于《红玫瑰》,时光老人的力量,真能逐渐的显出“物以类聚”的真实。——《两地书·一二一》,《全集11》

看在上海的情形,萧是确不喜欢人欢迎他的,但胡博士的主张,却别有原因,简言之,就是和英国绅士(英国人是颇嫌萧的)一鼻孔出气。他平日所交际恭维者何种人,而忽深恶富家翁耶?——《致台静农/1933年3月1日》,《全集12》

但有一件事,好像我们这里的智识者们确是明白起来了,这是可以乐观的。对于什么言论自由的通电,不是除胡适之外,没有人来附和或补充么?这真真好极妙极。——《致杨霁云/1934年12月16日》,《全集12》

新月博士常发谬论,都和官僚一鼻孔出气,南方已无人信之。——《致曹靖华/1936年1月5日》,《全集13》

征服中国民族的心,这是胡适博士给中国之所谓王道所下的定义,然而我想,他自己恐怕也未必相信自己的话的罢。在中国,其实是彻底的未曾有过王道,“有历史癖和考据癖”的胡博士,该是不至于不知道的。——《关于中国的两三件事》,《且介亭杂文》,《全集6》

钱玄同

疑古玄同,据我看来,和他的令兄一样性质,好空谈而不做实事,是一个极能取巧的人,他的骂詈,也是空谈,恐怕连他自己也不相信他自己的话,世间竟有倾耳而听者,因其是昏虫之故也。——《致章廷谦/1930年2月22日》,《全集12》

刘半农

但半农的活泼,有时颇近于草率,勇敢也有失之无谋的地方。但是,要商量袭击敌人的时候,他还是好伙伴,进行之际,心口并不相应,或者暗暗的给你一刀,他是决不会的。倘若失了算,那是因为没有算好的缘故。——《忆刘半农君》,《且介亭杂文》,《全集6》

我爱十年前的半农,而憎恶他的近几年。这憎恶是朋友的憎恶,因为我希望他常是十年前的半农,他的为战士,即使“浅”罢,却于中国更为有益。我愿以愤火照出他的战绩,免使一群陷沙鬼将他先前的光荣和死尸一同拖入烂泥的深渊。——《忆刘半农君》,《且介亭杂文》,《全集6》

李大钊

总之,给我的印象是很好的:诚实,谦和,不多说话。《新青年》的同人中,虽然也很有喜欢明争暗斗,扶植自己势力的人,但他一直到后来,绝对的不是。——《〈守常全集〉题记》,《南腔北调集》,《全集4》

在《新青年》时代,我虽以他为站在同一战线上的伙伴,却并未留心他的文章,譬如骑兵不必注意于造桥,炮兵无须分神于驭马,那时自以为尚非错误。所以现在所能说的,也不过:一,是他的理论,在现在看起来,当然未必精当的;二,是虽然如此,他的遗文却将永住,因为这是先驱者的遗产,革命史上的丰碑。——《〈守常全集〉题记》,《南腔北调集》,《全集4》

瞿秋白

中国人先在自己把好人杀完,秋即其一。

……中文俄文都好,像他那样的,我看中国现在少有。——《致萧军/1935年6月27日》,《全集13》

它事极确,上月弟曾得确信,然何能为。这在文化上的损失,真是无可比喻。——《致曹靖华/1935年5月22日》,《全集13》《现实》中的论文,有些已较旧,有些是公谟学院中的人员所作,因此不免有学者架子,原是属于“难懂”这一类的。但译这类文章,能如史铁儿之清楚者,中国尚无第二人,单是为此,就觉得他死得可惜。——《致曹白/1936年10月15日》,《全集13》

梁实秋

在梁先生,也许以为给主子嗅出匪类(“学匪”),也就是一种“批评”,然而这职业,比起“刽子手”来,也就更加下贱了。——《“丧家的”“资本家的乏走狗”》,《二心集》,《全集4》

顾颉刚

在国学院里的,朱山根是胡适之的信徒,另外还有两三个,好像都是朱荐的,和他大同小异,而更浅薄,……他们面目倒漂亮的,而语言无味,夜间还要玩留声机,什么梅兰芳之类。——《两地书·四二》,《全集11》

此地所请的教授,我和兼士之外,还有朱山根。这人是陈源之流,我是早知道的,现在一调查,则他所安排的羽翼,竟有七人之多,先前所谓不问外事,专一看书的舆论,乃是全都为其所骗。他已在开始排斥我,说我是“名士派”,可笑。好在我并不想在此挣帝王万世之业,不去管他了。——《两地书·四八》,《全集11》

鼻君似仍颇仆仆道途,可叹。此公急于成名,又急于得势,所以往往难免于“道大莫能容”。——《致章廷谦/1929年3月15日》,《全集11》

至于鼻公,乃是必然的事,他不在厦门兴风,便在北平作浪,天生一副小娘脾气,磨了粉也不会改的。疑古亦此类,所以较可以情投意合。——《致章廷谦/1930年2月22日》,《全集12》

三根是必显神通的,但至今始显,已算缓慢。此公遍身谋略,凡与接触者,定必麻烦,倘与周旋,本亦不足惧,然别人那有如许闲工夫。……最好是不与相涉,否则钩心斗角之事,层出不穷,真使人不胜其扰。其实,他是有破坏而无建设的,只要看他的《古史辨》,已将古史“辨”成没有,自己也不再有路可走,只好又用老手段了。——《致郑振铎/1934年7月6日》,《全集12》

营植排挤,本是三根惟一之特长,我曾领教过两回,令人如穿湿布衫,虽不至于气绝,却浑身不舒服,所以避之惟恐不速。——《致郑振铎/1935年1月8日》,《全集13》

周作人

周作人自寿诗,诚有讽世之意,然此种微辞,已为今之青年所不憭,群公相和,则多近于肉麻,于是火上添油,遽成众矢之的,而不作此等攻击文字,此外近日亦无可言。此亦“古已有之”,文人美女,必负亡国之责,近似亦有人觉国之将亡,已在卸责于清流或舆论矣。——《致曹聚仁/1934年4月30日》,《全集12》

至于周作人之诗,其实是还藏些对于现状的不平的,但太隐晦,已为一般读者所不慷,加以吹擂太过,附和不完,致使大家觉得讨厌了。——《致杨霁云/1934年5月6日》,《全集12》

林语堂

文坛,则刊物杂出,大都属于“小品”。此为林公语堂所提倡,盖骤见宋人语录,明人小品,所未前闻,遂以为宝,而其作品,则已远不如前矣。如此下去,恐将与老舍半农归于一丘,其实,则真所谓“是亦不可以已乎”者也。——《致台静农/1934年6月18日》,《全集12》

……语堂为提倡语录体,在此几成众矢之的,然此公亦诚太浅陋也。——《致许寿裳/1935年3月23日》,《全集13》

苏雪林

中国文人的私德,实在是好的多,所以公德,也是好的多,一动也不敢动。白璧德and亚诺德,方兴未艾,苏夫人殊不必有杞天之虑也。该女士我大约见过一回,盖即将出“结婚纪念册”者欤?——《致章廷谦/1928年3月14日》,《全集11》

梁漱溟

梁漱溟已为委员,我看他是要阔的。——《致章廷谦/1927年9月19日》,《全集11》

马寅初

……马寅初博士到厦门来演说,所谓“北大同人”,正在发昏章第十一,排班欢迎。我固然是“北大同人”之一,也非不知银行之可以发财,然而于“铜子换毛钱,毛钱换大洋”学说,实在没有什么趣味,所以都不加入,一切由它去罢。——《两地书·五八》,《全集11》

至于学校方面,则这几天正在大敷衍马寅初。昨天浙江学生欢迎他,硬要拖我去一同照相,我竭力拒绝,他们颇以为怪。呜呼,我非不知银行之可以发财也,其如“道不同不相为谋”何。——《两地书·六六》,《全集11》

梅兰芳

梅兰芳不是生,是旦,不是皇家的供奉,是俗人的宠儿,这就使士大夫敢于下手了。士大夫是常要夺取民间的东西的,将竹枝词改成文言,将“小家碧玉”作为姨太太,但一沾着他们的手,这东西也就跟着他们灭亡。他们将他从俗众中提出,罩上玻璃罩,做起紫檀架子来。教他用多数人听不懂的话,缓缓的《天女散花》,扭扭的《黛玉葬花》,……雅是雅了,但多数人看不懂,不要看,还觉得自己不配看了。

……

他未经士大夫帮忙时候所做的戏,自然是俗的,甚至于猥下,肮脏,但是泼剌,有生气。待到化为“天女”,高贵了,然而从此死板板,矜持得可怜。看一位不死不活的天女或林妹妹,我想,大多数人是倒不如看一个漂亮活动的村女的,她和我们相近。——《略论梅兰芳及其他(上)》,《花边文学》,《全集5》

刘海粟“刘大师”的那一个展览会,我没有去看,但从报上,知道是由他包办的,包办如何能好呢?听说内容全是“国画”,现在的“国画”,一定是贫乏的,但因为欧洲人没有看惯,莫名其妙,所以这回也许要“载誉归来”,像徐悲鸿之在法国一样。——《致吴渤/1933年11月16日》,《全集12》

郭沫若

这些(以前的)人身攻击的文字中,有卢冀野作,有郭沫若的化名之作,先生一定又大吃一惊了罢,但是,人们是往往这样的。——《致杨霁云/1934年5月15日》,《全集12》

我对于郭沫若先生的翻译,不大放心,他太聪明,又大胆。——《致孟十还/1934年12月6日》,《全集12》

郭君要说些什么罢?这位先生是尽力保卫自己光荣的旧旗的豪杰。——《致增田涉/1935年2月6日》,《全集13》

郑振铎

郑君锋芒太露而昧于中国社会情形,蹉跌自所难免。——《致台静农/1932年6月5日》,《全集12》

郑君治学,盖用胡适之法,往往恃孤本秘笈,为惊人之具,此实足以炫耀人目,其为学子所珍赏,宜也。——《致台静农/1932年8月15日》,《全集12》

因《译文》之夭,郑君有下石之嫌疑也。——《致台静农/1935年12月3日》,《全集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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