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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5-18 21:2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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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暖春半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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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席女中医5

首席女中医5试读:

第一百五十章所谓家人

大伯看着老邵先生,神情有些失落:“你是真的想要和家里决裂是不是?爸妈去世的时候你回来一趟,我们还以为你改了,没想到你还是这样冥顽不灵!”

老邵先生淡淡地说:“大哥,我今天还叫你一声大哥,就是因为那个时候你让我进门了,是你让我见了爸妈最后一面,我至今一直感激你。但是你今天说这个,是你想和我决裂吧?”

大伯眉头紧皱,笔挺的身材不知不觉间有些佝偻:“当年的事情……是我们兄弟姐妹做得不对,但你未尝就没有一点错处。”

见老邵先生神情有些激动,大伯连忙换了话题:“今天是你儿子订婚,你怎么也该通知家里一声,就这么闷声不吭地办了,让别人怎么想我们家?”

老邵先生看着自己以前最尊敬的大哥,沉默了一会儿,说:“大哥,你真的要我把一切都说明白吗?”

大伯的瞳孔微微紧缩了一下,劝说道:“老四,家人之间哪里有隔夜仇,你这性子也真是……” “大哥,当年你们打断了我的手骨,就为了不让我参加我人生中第一场指挥表演,是爸妈把这件事压下去,才让你们继续在音乐界生存下去。爸妈去世的时候,我答应他们让一切都过去,我这么多年没有回去,不是因为什么隔夜仇,我和你们没有仇,我和陌生人怎么可能会有仇恨呢?”老邵先生深吸一口气,说,“这么多年,你们在外面利用我的名字、利用振尧的名字谋取利益,这些我都不说什么了,我只是想和你们再没有联系而已,这样很困难吗?以至于你连梁月都要利用上?”

大伯原先听着老邵先生说,都还没觉得有什么,直到听见“梁月”的名字,才皱起了眉头:“梁月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老邵先生冷笑一声,说:“梁月和你没关系,但是和三哥有关系,她本身是三哥认的干妹妹,你们当年处理事情未必有多干净,你真的觉得这么多年过去,我会查不到吗?”

大伯的脸色这下是真的变得非常难看了:“老四,这么多年,你一直在谋划着算计我们吗?”‘听着这样颠倒是非黑白的话,老邵先生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自顾自地继续说:“宣红秀年纪还小,你们别再和她接触了,毕竟……我也没那么关心她,振尧更是从小到大都没喜欢过她,你们这次用的这个棋子,实在没有梁月能发挥的作用大。”只可惜,没用的宣红秀平平安安地活着,能对老邵先生发挥巨大影响作用的梁月,却在一场意外发生的车祸中去世了。不得不说,这真是天意弄人啊!

大伯看着神情平静的老邵先生,忽然间有种打从心底里冒出来的恐惧——眼前这个似乎看透了一切的男人,真的是他们家那个懦弱善良的老四吗?这么多年,他究竟查到了什么,又准备怎么报复他们?

想到这里,大伯压根不敢往下想,只能尽量镇定地说:“老四,恩怨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既然说把他们当做是陌生人,也就不要报复了吧。”

老邵先生看着他,看着看着,眼神有点放空。还记得当年,大哥在自己的眼里就是顶天立地的英雄,他弹琴好,运动也好,在学校里永远是人群的焦点,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在自己眼里的地位就越来越低了呢?

哦,是了,是那一次。 那个时候老邵先生才十五岁,从奥地利皇家音乐学院放暑假回到家里,兴致勃勃地宣布自己要在校际音乐会上作为交响乐指挥家上台表演,而对于他这么兴高采烈宣布的消息,家里人的反应特别奇怪,他的三哥看着他的眼神,甚至是有些仇恨的。

一天之后,年幼的老邵先生才知道,原来奥地利皇家音乐学院的校际音乐会上交响乐指挥的位置是开放出来让大家竞争的,自己这个三哥是最有希望得到这个位置的两个人选之一,却没想到,这么一个万众瞩目的位置,让他给拿走了。

当时年幼的老邵先生还为此愧疚了好几天,还想方设法安慰了自己的三哥好几次,但他毕竟年少,在家人强大的压力和谴责、父母对于他放弃钢琴的不理解、三哥时不时的针对和嘲讽下,还是爆发了,直接说出了:“我绝不会放弃这个位置!”

然后,就发生了老邵先生一辈子都忘不了的悲剧,他的三哥,他平日里最要好的三哥,亲手鼓锤,一点一点地把他右手的尺骨和桡骨敲成了粉碎性骨折,而当时家里的人,却对他的惨叫置之不理…… 想到那一幕,老邵先生早就愈合的右手神经质地抽搐了一下,连看都不看大伯一眼,转身就走。

大伯原本还想追上去,奈何酒店的服务生早就得了邵振尧的吩咐,一见老邵先生走了,立刻就上前,礼貌地请这位没有请柬擅自进来的客人先离开。

大伯是最好面子的人,也不想闹起来难看,只能憋着一口气,快速离开了。

林语菲和邵振尧虽说是去招待宾客,但其实距离老邵先生并没有多远,见老邵先生自己离开了大伯,两人也就快速走过来,邵振尧扶着老邵先生,看着他明显难看了不少的脸色,自己的脸色也有点不好:“爸,怎么回事?”

老邵先生抬手轻轻推开邵振尧:“我没事,去阳台吹吹风,你先忙去吧。”说完,老邵先生看了眼林语菲,又笑了笑,拍了拍邵振尧的手背,说,“好好照顾语菲。”

林语菲和邵振尧有些担心地目送老邵先生上楼去,林语菲连忙拦住一个服务生,请他帮忙照看一下老邵先生,这才和邵振尧重新回到宾客之中招待。

订婚典礼到下午的时候就结束了,林语菲、邵振尧和老邵先生一起回到邵家之后,邵振尧忽然说了一句:“爸,晚上要不要办一个家宴?请您家里的那些叔叔伯伯过来聚一聚?”

老邵先生眉头微皱,直接拒绝:“不用了。”

邵振尧看了林语菲一眼,见她神情坚定,也就没有让她退避,扶着老邵先生坐在沙发上,说:“爸,看你今天一整天气不顺的样子,我就想着要怎么给你出气。既然您不想办家宴,那我直接告诉其他人,您的兄弟姐妹和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您看好不好?”

老邵先生瞪了邵振尧一眼:“你是想让别人都知道我们家宅不宁是不是?你觉得这是好事?你现在好歹是个有头有脸的人了,做事能不能稍微顾忌一下?” 邵振尧笑着说:“爸,您也说了,我现在也是有头有脸的人了,您的那些兄弟姐妹虽说达不到我们这个层次,但好歹也在我们这个圈子的边缘晃荡,和平头百姓还有不少的距离呢。我们在自己的圈子里说一说,和普通人有什么关系?值得我伤了自己的脸面。”

老邵先生沉默下来,但看他的神情,还是不赞同邵振尧这个提议的。

既然老邵先生不赞同,邵振尧也没有再劝,而是笑着请佣人准备三杯温开水,看着老邵先生喝了之后,才送他上楼去休息。

因为只是订婚,又不是结婚,林语菲还是习惯待在自己的房间里,不过邵振尧出入林语菲的房间倒是要比之前自由许多,有的时候连敲门都省去了。

邵振尧和林语菲在她的房间中坐了一会儿,林语菲实在觉得闷得慌,两人又转战阳台,林语菲为了怕别人偷听,还特地把自己的整个身子都贴在阳台栏杆上和邵振尧说话。

邵振尧又是好笑又是觉得她这样很可爱,有力的臂膀揽着她的腰身,笑着说:“好了,看你憋了一路了,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吧。”

林语菲也就倒豆子一样问了:“那个大伯到底是怎么回事呀?老邵先生不是说他和家里人没有联系了吗?为什么今天你们说的好像你们一直都有联系的样子?”

邵振尧想了想,说:“爸之前的故事我不知道,我们也没必要去探究,只说这几年的,好吗?”

林语菲用力点头:“好。”

邵振尧低声叹息了一声,说:“其实,和我比起来,爸的家人,可能做得还要更加过分一点……”

   

第一百五十一章利用

老邵先生总共有三个哥哥和一个妹妹,大哥一生没有结婚,所以没有子嗣,二哥有一个婚生子,三个私生子,都是同父异母,三哥作为最风流不羁的艺术家,没有结婚,但和不少女人都保持着性关系,有两个私生子,妹妹嫁给了一个商人,生了一个女孩儿,而那个商人的弟媳妇儿,是宣家的孩子,也就是宣红秀正儿八经的姑姑。

老邵先生离开自己家的时候,他那个妹妹才刚刚学会说话,因此这么多年,老邵先生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去了解一下这个妹妹的生活,邵振尧也就恪守底线不去动那一家子,直到宣红秀最近的举动实在有太多触动老邵先生和他的神经的地方,邵振尧才把那一家子全都调查了一遍,才发现老邵先生的二哥和三哥把主意打到了宣红秀的身上。

林语菲皱眉:“宣红秀?”这个中二期还没过的丫头能做什么?

邵振尧说:“不管宣红秀到底是怎么想的,爸毕竟也疼了她这么多年,要说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那是骗人的。”

林语菲对于这一点是感同身受,能伤害自己的,都是自己放在心上的人,也难怪老邵先生最近都不带宣红秀回家,甚至连提都不愿意和邵振尧提起宣红秀了。

邵振尧说:“至于我说的办家宴,其实主要是因为这几年爸的二哥和三哥借着爸的名头,得到的位置水分太多,我有点看不过去罢了。”

顿了顿,邵振尧的笑容中有了点嘲讽的神情:“至于爸的那个妹妹,当年她没有参与伤害爸的行动,我也就不去计较她了,她不过是和她的丈夫利用我的名头谋取利益罢了。但是语菲,商场和任何其他地方都不一样,这是个不讲人情的地方,在我没有成功之前,在我没有展现出我的能力之前,不管我是谁的亲戚,都得不到真正有用的资源。”

林语菲似懂非懂,想了想,说:“如果一定要这么说的话,其实和医学界也很像啊。不管谁在院长的位置上,他的孩子要是没有能力,不被允许上手术台就是不被允许,不被允许上门诊也不会有人为他开后门。”

邵振尧笑着说:“好久没听你提起手术刀了,怀念上手术的日子?”

林语菲摇了摇头:“不是,只是有点怀念长白山的日子。”她把自己用全套的手术工具处理了兔子尸体,还特别贴心地把兔子的骨头全都掏出来却保留了完整的肌肉内脏状态的事情和邵振尧说了一下,小表情洋洋得意,就差没直接在脸上写上“快来夸我”了。

邵振尧笑着说:“看样子,我们以后是有福了。”

林语菲连忙摆手:“不要啦,这么处理一次要一个多小时呢,你知道主刀一个多小时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吗?”

邵振尧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尖:“懒、虫。”

林语菲笑着窝进了邵振尧的怀中,在早春寒冷的风中,都觉得身上心里暖融融的。

和邵家温暖和乐的气氛不同,宣红秀自己租住的房间里,孙星辰正一脸铁青地看着宣红秀,尖声说:“宣红秀!你真的打算成全他们了?!你怎么这么没用!”

宣红秀的脸色也不好看,瞪了她一眼,怒道:“你就不能好好听我把话说完?!你还真觉得林语菲那个女人没了邵振尧什么都不是吗?你有没有看见,昨天在《柳叶刀》发表的那篇李健鸣指导的心外手术论文的署名是谁啊?是林语菲啊!你是不是忘了,林语菲在转学中医之前,她是什么人啊?她是省医心外的梦幻团队李健鸣手术团队中最年轻的手术一助啊!” 孙星辰冷笑着说:“所以呢,你怕了,你要讨好林语菲了,所以你让我去拍林语菲和邵振尧亲密的照片吗!”

宣红秀对于自己当初怎么会找上这样一个蠢货感到心焦,但现在两人已经成了一条船上的人了,容不得她再犹豫徘徊,她只能把自己的计划掰开了揉碎了告诉孙星辰,希望她不要在这个时候拉自己的后腿。

宣红秀深吸一口气,说:“星辰,我知道,葛远辰狠狠地伤了你的心,但是我这么做,也是为了让你出气啊!”

见孙星辰终于不再发疯,愿意听自己说了,宣红秀在心里冷笑一声,慢条斯理地说下去:“之前我们在网站上挂出了林语菲和葛远辰的照片,因为网站小,流传的面也不广,但是总归是有人知道了,有人先入为主把林语菲和葛远辰当成是一对了。现在,我们如果再放出林语菲和邵振尧的亲密照片,你想想,会形成什么样的效应?”

孙星辰想了想,眉头微皱:“还是在上一次那个网站上放出来吗?但是那个网站已经被关掉了啊。”

宣红秀轻笑一声,胸有成竹地说:“这一次,我们拍的是事实,为什么要放在那种小网站?去大网站,挂越多的帖子越好,邵振尧这种人订婚了,八卦杂志肯定要挖各种细节的,我们这样,也是在为人民服务嘛。”

孙星辰越听越觉得有道理,面上丝毫也不见刚才怒火冲天的模样,笑着坐在了宣红秀身边:“那真是太好了,林语菲和邵振尧的照片传开来,一定会有之前见过那个贱女人和远辰的照片的人跳出来,有了这些人的掺和,我们就可以把‘事实’说出来了。”

宣红秀笑着点点头:“就是这样啊。好了,你快去拍照吧。”

孙星辰也笑着从位置上上站起来,走了两步,又折返回来,朝着宣红秀伸出手去:“我没钱了。”自从被邵振尧的公司开除之后,孙星辰就钻了牛角尖,也不去找工作,整天就想着要找葛远辰,或者给林语菲制造点麻烦,她平时花钱又大手大脚的,一下子没了工作,很快就把剩下的那点积蓄给花光了,好在宣红秀是个有钱的,她渐渐也养成了一旦没钱就找宣红秀要的习惯。 宣红秀愣了一下,不可思议地问道:“我上周不是才给你一万块吗?你这么快就花完了?”

孙星辰理所当然地说:“我要找远辰啊,他回来了,我总要制造点偶遇和他见面吧,你真的以为一万块很多吗?”

宣红秀看着她理直气壮的样子觉得分外刺眼,深吸一口气,才终于强自冷静地站起来,在自己的钱包里翻了翻,也只翻出几百块现金,她有些烦躁地扒拉了一下头发,把一张银行卡交给了她:“里面还有两万多块,透支额度只有五千,这是我最后的积蓄了,你自己省着点用。”

见孙星辰毫不在乎地接过来,宣红秀一下没忍住,声音也尖锐了不少:“听见没有!这钱再花完,我就一分钱都不会给你了!”

孙星辰被她吓了一跳,有些烦躁地“啧”了一声,忽然说:“我们可以把这些照片卖给狗仔啊!白白发到网上去,多浪费啊!”

宣红秀冷笑一声:“你最好不要做这种白日梦,卖给狗仔?你指望一天不到就被邵振尧给揪出来吗?你看到时候我会不会去救你!”

孙星辰被她说得讪讪的,抿了抿嘴,最后还是没说什么,拿了卡,快速离开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突然就成名了

订婚之后,林语菲和邵振尧的关系有了微妙的进展,起码,邵振尧和林语菲在对方房间里过夜的次数明显多了起来,两人各自房间里属于对方的东西也一点点多了起来。

葛远辰一次从林语菲的房间里那东西的时候,不经意在卫生间看见了成对的牙杯、毛巾等等小东西,忍不住嘴角抽搐:“我说,你们至于吗?住一起不就好了,房子这么大。”

林语菲对此表示:“你这个万年单身狗不懂。”

万年单身狗表示遭到了一万点的暴击:“我有人追求的!”

林语菲敷衍地“嗯嗯”了两声,说:“大爷的照片拍出来没有,我要看。”

葛?万年单身狗?远辰冷笑一声:“没带来!”

林语菲“哦”了一声,也就没说话了,葛远辰想象中的那种她求着自己要看照片的场景丝毫也没有出现。

葛远辰忍不住绕过去看了下她拿在手里的书,眉头一皱:“你没在看《伤寒》啊?”

林语菲低声叹了口气,举了举手中的厚厚的旧书,封面赫然是《咬文嚼字》四个大字,说:“看了,背下来了,发现有好多用现代汉语理解错误的字,我只能找这种旧书来补充一下我的古文知识。”

葛远辰笑着说:“你倒是勤奋。”说着,他随手从边上拿了一个橘子,递到林语菲的鼻子下面,“来采访一下林小姐,和邵振尧先生订婚之后,有什么感觉呢?”

林语菲想到昨天晚上邵振尧和自己说的话,忍不住抿嘴一笑:“嗯,我发现我责任重大。”

葛远辰含笑看着她。

林语菲认真地说:“因为和我订婚了的缘故,振尧在其他女性心中的地位一落千丈,价值贬值超过60%,而我作为他这辈子最大的投资,自然是要力挽狂澜,如果不能弥补那些额外的女性对他的关注的话,也总要尽我所能对他好才行。”

葛远辰整个人都听傻了,脸上有点烧,讪讪地拿回橘子,吃了半个,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是在对我秀恩爱吗?”

林语菲一脸正气地看着他:“……啊?”

面对这么一张天真单纯的脸,葛远辰这个因为跑了这个民族医学系列而已经整整一年没有被爱情滋润过的单身狗简直要泪奔。

林语菲扑哧一笑:“好啦好啦,说一件可能会让你高兴的事吧。我打算下周在去长白山一趟,总觉得我这个《伤寒》和《温病》也算是读得挺透的了。”

葛远辰笑着说:“那要我陪你去吗?”

说到这个,林语菲忍不住龇了龇牙:“不用,振尧说这一次他刚好要去连云港出差,正好能和我一起。”

顿了顿,林语菲小声吐槽了一句:“这到底哪里顺路了?”

葛远辰已经被接二连三的暴击摧毁了防护罩,见林语菲还在撒狗粮,不得不含泪咽下去:“你够了啊,你再这样我和你没办法愉快地玩耍了!”

林语菲眨了眨眼睛,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我这样……也算是对你造成伤害了呀?”

葛远辰捂着胸口,含泪点了点头。

林语菲的表情有些坏:“单、身、狗,你的承受力真是太差啦!”

葛远辰失手把半个橘子给捏爆了,橘子汁滴滴答答地顺着他的手流到了地上,两个佣人正在厨房准备小点心,还有三个正在整理后花园,剩下的那一个正在三楼练习室陪着老邵先生,客厅这么个偌大的空间一个佣人都没有,葛远辰看着溅落在地板上的橘子汁,连忙把捏烂了的橘子扔到垃圾桶,扯了好几张抽纸来把地板擦干净。

林语菲在一边拿着书坏笑,等他终于把地板擦干净了,才问了一句:“你身边不会除了孙星辰,就一个能看得上的女人都没有了吧?”

葛远辰眉头微皱,随手又抽了一张抽纸来擦手:“你还真别提孙星辰,我觉得她有点不大对劲。”

林语菲说:“之前宣红秀威胁过我,提到了孙星辰,我想,或许偷拍我和你的,就是她。”

葛远辰也看过那些照片,不得不说,偷拍的人对于画面和角度掌握得很好,就是风格有些陌生,所以在葛远辰的推断中,这个偷拍的人应该有着良好的摄影功底,但是并不在他们这个圈子里发表作品。所以,在他的推断之中,这个人应该不是他们身边熟悉的任何一个人才对。

葛远辰有些犹豫:“我是不了解孙星辰,但是从她举起手机拍照的动作来看,她不像是常年在干这一行的。我说的不对劲不是这个,是她最近没有来找我了。”

林语菲眨了眨眼睛,不是很确定地问:“所以……你说的孙星辰的不对劲,是你……寂寞了?”问最后三个字的时候,林语菲显得格外小心,大有葛远辰一个不对她就要跑路的意思。

葛远辰简直要被林语菲给气笑了,坐在原地换了条腿翘着,说:“我的意思是,她可能在搞事情。最近我们两个还是不要一起出门了,免得再被拍到,你毕竟是和振尧订婚的人了,影响力是今时不同往日了哦。”

说到这个,林语菲也有些郁闷:“昨天我去吕老先生的草药铺子的时候,忽然窜出来三个记者,二话不说对着我就是一通狂拍,闪光灯打的,我几乎是呈睁眼瞎状态摸进草药铺子的!”

葛远辰只稍微想象一下那个画面就觉得特别好玩:“你没有打坏吕老先生心爱的草药吧?”

林语菲翻了个白眼,恶声恶气地说:“没有!”说完,她又一脸苦恼,“可是,他们拍我有什么用啊,我又没有商业价值。”

葛远辰笑着竖起食指来摇了摇,满脸神秘地问:“难道你没有看最新版的《柳叶刀》吗?”

林语菲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没有啊,《柳叶刀》怎么了吗?”

葛远辰没想到她是真的没有看,也有些惊讶:“你的论文在《柳叶刀》发表了啊,难道你没有收到杂志吗?就是那篇关于心外手术的判断和愈合周期的论文。”“那都寄出去一年了,钱也早交了,通讯地址写的还是省医,没收到也正常。”林语菲说,“交钱的时候就知道这篇论文一定会发表啊,不然我拿什么去争那个优秀毕业生的称号?”

见林语菲这么淡定,葛远辰只是摇了摇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说:“同时因为我的照片而被吸引到缙云山的记者也提到了你,现在你在国际上多少也有点中医传承者的名气出来了。不得不说,你真的很幸运,恰逢美国把针灸推拿收入医保项目二十周年,你放弃西医改学中医的事迹传过去,再附带你和振尧那点风花雪月的故事,很符合他们那些romantic imagine,瞬间就在美国引起了一股自然科学的热潮,嗯,还有外带你的一点点个人崇拜吧。”

林语菲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不知道为什么,第一反应竟然不是兴奋或者骄傲,而是腿软……卧槽,自从和邵振尧这家伙订婚之后,她腿软的次数真是越来越多了!

好在林语菲是坐着的,葛远辰并没有发现她的这点小小的变化,笑着继续说:“我见过那么多人,你是我见过最幸运的人之一了。按照这个趋势下去,只要你真的能看病、能用中医给出符合大家期望的疗效,你不光是会有商业价值,而且你的商业价值也会越来越高。”

顿了顿,葛远辰笑着问:“当初你说服振尧投资你的时候,不就是用的类似的理由吗?怎么,事到临头,害怕了?”

林语菲抬手捂着胸口,一副西子捧心的动作:“对啊……我真他娘的有点害怕。”不等葛远辰说什么,林语菲抽噎一声,“我除了跟着老师去国外开会,还从来都没有出过国呢,怎么我的名声莫名其妙就比我本人先在国外溜了一圈?远辰,你比我熟悉国外的状况,你告诉我,我根本就没学成中医呢,遮掩真的是好事吗?”

葛远辰也被她问傻了,二话不说,直接抬手让林语菲给自己把脉。

这个我擅长。林语菲心慌意乱之下,也不问葛远辰为什么要让她把脉,把手搭上去之后,她自己的心情反而奇迹般地平静了下来边调整呼吸,边为葛远辰把脉,两边手的脉象都体会之后,花了整整四分钟,是她平时所用时间的两倍还多一点。

再次睁开眼睛,林语菲的心情已经完全平静下来了,边对葛远辰说他的身体状况,还挺慢条斯理。

林语菲最后下了个结论:“你不能再熬夜了,脉势有点上扬的趋势了,这要是真成了,是脑中风的先兆。以前的老年病现在可猝不及防就会降临在年轻人的身上,你多少注意点啊!”“真的吗?”葛远辰自觉身体棒棒哒,刚才让林语菲把脉也不过是想着先转移她的注意力,没想到还真的被查出了问题,连忙捂着手腕,一脸纠结地说,“我是不了解你到底都学了什么,但是西医中也有专门的诊断医生啊,凭你这一手脉诊的功夫,就算你别的什么都不会,也不能说你还没学成中医吧。”

林语菲皱眉,说:“什么叫‘别的什么都不会’啊,我起码还会方剂的运用和草药的种植合格炮制呢。”说按,林语菲又泄气一般地颓了下来,“不是,那些外国人不是更注重针灸和推拿吗,这是我的弱项啊!”

葛远辰的视线再次从《咬文嚼字》上飘过去,问:“所以,你要争取,早日让长白山大爷答应收你为徒啊。”

林语菲一想也是,虽然猝不及防就被外国人知道了自己的名字,但是她不是还在国内嘛,只要她自己不愿意,她的名字就只是印在纸上的一个传说,没人能把她拉到国外去遛一遛的。

打定主意在没有学成之前绝不出国,林语菲送别了葛远辰之后,更加起劲儿地投入到了执医的复习和中医经典古籍的背诵、理解中去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第二次进入长白山

因为最终目的地还是不一样的,邵振尧这一次虽然和林语菲一起出发去机场,但两人还是在登机的时候就分道扬镳了,林语菲独自一个人从吉林机场出来,感觉着和前一个多月都没有太大区别的寒风,简直要泪流满面。

我这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哟……这东北的天气也未免太不人道了!

林语菲从机场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但是天色已就是阴沉沉的,也不知道待会儿是要下雪还是下雨还是下冰雹,林语菲丝毫不敢耽误,坐上机场外等候的出租车,就一路朝着酒店而去。

林语菲才刚到酒店,外面就下起了冰雹,这是林语菲人生中第一次看见冰雹,大小不一的斌怪噼里啪啦地从天而降,看得人心惊胆战。

好几颗冰雹砸到酒店窗户上,林语菲连忙把窗户一关,躲去浴室冲了个热水澡,这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溜溜达达地去了卧室,想着反正现在下着雨,也出不去,就在酒店看电视好了。

这次因为是林语菲自己一个人出来,邵振尧实在不放心,给她订了当地不说各方面都最好吧,起码安保是最好的酒店,只是酒店提供的电视只有几个频道,还全都是本地频道,林语菲拿着遥控器翻了翻,忽然看见了一则新闻播报,是关于她和邵振尧订婚的,报道中用了什么“盛况空前”,什么“豪门云集”,什么“让人艳羡不已”之类的词语,看得林语菲龇牙咧嘴。

这他娘的背景用的到底是谁的订婚宴啊?林语菲使劲儿回忆也没回忆起来,那天的订婚宴分明就只是包了酒店的大堂和上面两个楼层的房间,哪里就那么“盛况空前”了?

林语菲摇了摇头,不再看那个频道,随手逛完了电视频道之后,又累,又被暖气吹得有点燥热,在房间实在待不下去,就换了衣服,再次出门去了。

东北的酒店有一个好处,因为外面冷,总要考虑到不爱出门的客人的需求,所以酒店中一条龙服务都做得特别好——起码在林语菲看来,所有她要的服务,酒店都能提供。

林语菲的晚餐吃的是酒店提供的自助餐,北方的菜肴分量充足,哪怕是自助餐的肉啊海鲜啊,也都比南方大上一圈,林语菲一不小心就吃撑了,好在她晚上没什么安排,就溜溜达达地去了酒店的健身房。

公共健身房中的气氛不太好,似乎是两个男人在互相比拼体力吧,林语菲进去的时候也没有多看,随便找了一台没人的跑步机就上去了,还没走几分钟呢,忽然就听见原本围着一群人的地方有人惨叫了一声,紧接着人群就慌张起来了。

林语菲也被这种声音吓了一跳,连忙走过去一看,有个身材很健壮的男人摔倒在地上,边上一个卧推器还在嗡嗡地震动——很显然,他在做卧推的时候,力量没有掌握好,砸到自己了或者发生了别的什么事,他需要急救。

林语菲看着人群再次围了起来,中间那个蜷缩成一团的男人的情况显然并不太好,连忙大声说:“我是医生!大家都不要慌张,也不要挤过来,保持空气的流通,还有,谁有空帮忙叫一下救护车,谢谢。”

林语菲的话起了作用,原本健身房的人也不是特别多,十几个人,大部分都散开了,还有一部分应该就是那个男人的朋友吧,林语菲抬头看了他们一眼,边小心地拉着那个壮汉的肩膀想要让他平躺过来,发现自己力量根本不够之后,就说:“你们谁能告诉我刚才发生了什么?”

从壮汉蜷缩成一团的姿势、还有卧推器最有可能发生的事故来看,他要不就是砸到胸口,要不就是伤到喉咙,这两个地方都有可能致命。

站在边上的一个身材高挑、体型健美的年轻女人脸上还有些没有退去的惊惶,伸手一指站在她对面的一个面容清秀的青年,说:“就是他要和阿勇比赛的!是他害了阿勇!”

林语菲的手一直搭在壮汉的胳膊上,明显能感觉到他的手臂还很有力气,应该不至于是受了危及生命的伤害,再一看那清秀的青年一脸愤怒地看着那个女人,但却没有说话,直觉这里面有隐情,就想把话题转开:“呃,不好意思,我不是问意外是怎么发生的,我是问,他伤到了哪里?” 那个年轻女人看了林语菲一眼,双手抱着胸口,快速说:“胸口啊,被卡到了胸口,那一下那么重,实在是太可怕了!”说着,那个年轻女人忍不住颤抖了一下,抬手怒指清秀青年,“你赔钱!救护车来了你不许跑!”

那个清秀青年终于开口:“我不会跑,也不会赖掉我应该承担的责任,但你也别想一直威胁我!”

那年轻女人冷笑一声,并没有说什么,但那神情,却是混杂着得意和鄙夷的。

林语菲没想到自己好好地来健身房消食,也能遇上这种事,碍于这位壮汉明明神志清楚、但却丝毫不愿意让她看伤处的情况,还有这个身材高挑的年轻女人和清秀青年追歼语焉不详的对话,林语菲在救护车来了之后,简单地说明了一下情况,就离开了。

那个年轻女人陪着壮汉进救护车的时候,有些狐疑地自言自语了一句:“那个医生……是不是就是电视上说嫁给了邵振尧的女人啊?”

林语菲并没有把昨天晚上发生在健身房的事情当一回事,第二天一早,看天色挺漂亮,就直接背上背包,和之前联系过的导游一起,进了长白山。

军大衣大爷依旧不在家,但林语菲他们已经找到老大爷的据点了,也没像之前那样,如同无头的苍蝇一样到处乱转,就老老实实地蹲在房子后面的空地上等着老大爷回来。

结果这一等,就等过了饭点,林语菲和导游没有房间的钥匙,两个人都没办法进去,只能将自己灌的那一壶热水拿来泡干粮,好不容易吃完了午饭,终于听见有脚步声朝着他们这个方向来了。

林语菲喜笑颜开地绕过房子跑出去,却看见了昨晚在健身房见过一面的清秀青年。

两个人打了个照面,互相都愣了一下,那个青年皱眉看着林语菲,声音有些沙哑:“你是谁?你怎么在这里?你想干什么?”

林语菲见对方看着自己的眼神充满了戒备,连忙解释:“我是来找大爷的,我们之前约好了。”“约好的?”清秀青年眉头微皱,把手往身后一背,淡淡地说,“不好意思,我走错地方了。”说完,转身就走。 林语菲站在原地,十分无语——这偌大的长白山中,总共就这一个能住人的房子,你一路脚步声准确得就跟有导航一样地走到了这里,见着了陌生人又说你自己走错地方了,你真的觉得这样合适吗,别以为我没看见你手里拿着的是钥匙啊年轻人!姐姐我的视力一直都很好的啊!

   

第一百五十四章终于进门了

下午两点多的时候,林语菲和导游蹲得脚都麻了,军大衣大爷还没有回来,导游看着天色,说晚些时候会有一场大雪,如果那个时候他们还在野外的话,是十分危险的,让林语菲赶紧和自己下山。

林语菲只能叹了口气,从包里掏出一张纸,写上了自己前来拜访但没有人在家,明天早上九点还会准时过来等等的消息,从门缝中给塞进去了,才和导游一起离开了。

等林语菲和导游离开之后不久,那个清秀青年就再次出现了,他站在房间门口,若有所思地站了一会儿,看了看天色,义无反顾地一头扎进了阴暗的山林中去了。

林语菲回到酒店,想着今天又浪费了一天,忍不住哀叹一声,晚饭也不想吃,就窝在房间里狠狠地做了一套执医的试卷,对了答案之后,觉得自己估计九月份的考试药丸,于是更加没有吃饭的心情了。

在1为林语菲订酒店的时候,就特意和酒店的经理聊过,专门提醒她要多关注一下林语菲的状态,比如说绝对不能让鸭子去勾搭他们家未来的夫人啊,比如说林语菲在酒店的时候就不能不吃饭啊什么的。总之,这都晚上快八点半了,酒店经理问了一下客房服务,得知林语菲竟然到现在都没有出来吃饭,也没有叫餐,整个人都有点不好了。

她亲自从酒店餐厅挑了一些精致又好消化的饭菜,装上小推车,叫了一个服务生和自己一起去了林语菲的房间。

林语菲正在奋笔疾书呢,忽然听见敲门声,过来开了门,就看见酒店经理笑吟吟地看着自己,也就笑着把门打开,就看见在经理背后的小推车。

林语菲有些迟疑:“我……没有叫客房服务。”

酒店经理笑着说:“是这样,今天酒店做了内部抽奖,您中奖了,我亲自来赠送宵夜。请您千万不要拒绝。”

酒店还有这种活动……林语菲一脸茫然地往边上让了让,服务生推着小车进来,酒店经理笑着对林语菲说:“请您慢用,明天一早我们会来收拾东西的。”

林语菲连忙道谢,送走了酒店经理和那个服务生之后,她摸了摸肚子,才发现自己原来不是不想吃饭,只是懒得出门……

真是被葛远辰那家伙给传染了。林语菲哭笑不得地摇摇头,把小推车上的大罩子打开,把饭菜搬到桌子上,开开心心地吃起了这个迟到的晚餐。

酒店经理送完了晚餐,和服务生一起坐电梯下去的时候,服务生忍不住问了一句:“经理,我们酒店什么时候搞内部抽奖送夜宵了?”“我们怎么可能会有那种活动嘛。”酒店经理笑着摇摇头,这个时候电梯门开了,她们也就走出去,边说,“你可能不知道,那个女人叫林语菲,是邵振尧邵先生的未婚妻,她从下午就回来酒店了,但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吃晚饭,严格算起来,是我失职,只能想了个送夜宵的办法,提醒她好好吃晚饭啦。”

服务生有点迷茫:“邵振尧邵先生?”

酒店经理见她是真的不懂,也就笑着摇摇头,没说什么,带着她回了酒店的员工宿舍。

只是她们都不知道,在她们交谈的时候,从电梯一边的楼梯上来的一个身材高挑的年轻女人,听见了她们的谈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果然是林语菲……”

昨天晚上吃得超级满足,再加上东北的天亮得比较晚,林语菲早上难得起迟了,想到和导游约好的时间,只来得及匆匆洗了把脸,连面霜都没有涂,就匆匆从酒店跑了出去,出去没几分钟,又捂着脸匆匆滚了回来——妈蛋,东北的风啊,它是不是自带小刀攻击技能啊,没涂面霜的脸出去几分钟,分分钟都是被凌迟的感觉啊!

林语菲只能垂头丧气地往回跑,边给导游打电话,请他稍等自己半个小时,她要回去补涂面霜……

进了电梯,林语菲一转身,看着身后跟着自己走的年轻男人顿时就傻眼了:“远辰?!”

葛远辰从酒店大门进来,就看见林语菲在自己面前匆匆忙忙地走,他本来想要和她打招呼的,但听了她打电话的内容,实在忍不住想逗一逗她,见林语菲终于发现了自己,葛远辰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林语菲囧着一张脸看着他:“你至于吗?”

葛远辰好不容易才从地上站起来,笑着擦去眼角的泪花,笑着说:“你这么着急干什么?起床晚了就先和导游说一声啊,人又不会跑。”

林语菲哼了一声,并没有回答,反而问:“你不是已经完成了在长白山的拍摄吗?现在过来干什么?”

葛远辰说:“还没有结束。我不是告诉你了吗?我关于缙云山的一组照片在《孤独星球》上刊登之后,美国那边的民众对你很有兴趣,我这不是过来补拍关于你的镜头嘛。”

林语菲下意识脚软:“你能不能不要拍我?”“不能。”葛远辰瞬间化身铁公鸡,“这关系到我的报酬,你别想坑我的钱。”

卧槽!还真是没有朋友爱了!林语菲踹了他一脚,等电梯门一开,飞快地跑进了自己的房间,三两下把面霜糊在脸上,边飞快按摩,边倒退着从房间出来。

葛远辰对于她这种速度看得叹为观止,上前帮她把背包提起来,好歹让她糊脸的动作不至于那么沉重:“小姐,那是你的脸,不是你揉的面啊。”

林语菲飞快地用手掌在脸上印了两下,抬头看了他一眼,二话不说重新把背包背好,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向电梯:“走了!”

葛远辰对于她糙的程度有了一个全新的认知,想着下一次访谈的爆点或许就有了,但一想邵振尧可能不会很高兴,看到有人在公共媒体上爆料自家未来媳妇儿,脑子里一堆乱七八糟的念头在打架,也就完全没有发现,在他们走之后,一扇虚掩的房门之后,走出来一个身材高挑的年轻女人,她手里拿着一个相机,看着正缓缓下降的电梯喃喃自语:“竟然真的是葛远辰,林语菲这个女人也未免太好命了吧!真让人嫉妒!”

被人嫉妒的林语菲,此时正无比苦逼地行走在风雪中,迎面打过来的寒风混杂着雪花,每一次抬头就像是被人扇了一巴掌,林语菲都快要呼吸困难了。

山地的天气比较难预测,林语菲在缙云山的时候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建设,但是她根本没想到,在他们一行人乘车到了长白山脚下的时候,天气还是晴空万里,甚至等他们到了车子进不去的小路的时候,天气也还勉强能说得上是清爽,只是风大了一点而已,特么的谁能料到,他们才下车走了不到五分钟,毫无预兆的暴风雪就这么来了!

一行人低着头用力往前走,就在他们觉得自己都要被埋在雪堆里的时候,前面的道路上豁然撒上了一点灯光,林语菲顶着被风雪打耳光的疼痛抬头看了一眼,差点喜极而泣:“大爷……”

军大衣大爷的房间正亮着灯,最关键的是,房门是半开着的,军大衣大爷就站在房间门口,看着他们,在这个瞬间,军大衣大爷那种不近人情又的模样、健壮微跛的形象,简直就和从天而降的天使没什么两样啊啊啊啊啊! 导游、林语菲和葛远辰三个人连滚带爬地冲了过去,军大衣大爷耐心地等他们全都进了房间之后,才哐当一声,用力把房门关上,铺天盖地的暴风雪瞬间被阻隔在外面,房间中火炉燃烧的热量一点一点温暖他们快要冻僵的身子,林语菲抖抖索索地抬起头来对军大衣大爷说了声“谢谢”,却看见昨天丢下他们离开的清秀青年,愣了一下,脱口而出:“你怎么也在这里?”

   

第一百五十五章全新认知

清秀青年看着林语菲、导游和葛远辰三个人狼狈的样子,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视线落在了军大衣大爷的身上。 军大衣大爷说:“这是我孙子。你们昨天见过了,我知道。”

林语菲是知道军大衣大爷的历史的,他的子女压根不可能为他留下什么孙子,也就是说这个孩子是捡来的了?她识相地没说什么,只是友好地冲那清秀青年笑了笑。

葛远辰是个人精,这会儿早就坐在床边和那清秀青年攀谈起来了。

林语菲三人好不容易才缓过来,军大衣大爷就说:“既然你又过来了,就说明你起码读通了《伤寒》和《温病》,是不是?”“是!”林语菲回答得斩钉截铁,等着即将到来的严格考察,谁知道军大衣大爷把话锋一转,说,“那《内经》呢?”《内经》,《黄帝内经》的简称,不管是在学院派中医还是在民间中医的心中,它都是一本中医学的奠基之作。

太好了,这本书是我入门的时候读的呀。林语菲连忙说:“读过读过。”

军大衣大爷斜睨了林语菲一眼:“读过,你还把你自己照顾成这个样子?”“……啊?”林语菲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有不敢招惹他,只能小心翼翼地问,“我……我把自己照顾得挺好啊。”

军大衣大爷冷笑一声,也不说话,直接蹲下来,抓住林语菲的一条小腿,沿着脾经往下一摸,没用多少力气往下一按——“嗷!”林语菲惨叫一声,要不是葛远辰眼疾手快扶住她,她估计能一下子摔在地上。但是那一下子实在是太刺激了,林语菲整条小腿都控制不住地小弧度颤抖起来,她用力按着自己的大腿,生理性的眼泪怎么都控制不住,说话间那种声泪俱下的效果简直了,“大爷啊,我做错什么了……”

军大衣大爷只是从林语菲走路的姿势看出来,她的左腿应该有过陈年旧疾,但是没想到会这么严重,自己也被林语菲的惨叫给吓一跳,这会儿再看她这么一个年轻女孩子泪眼汪汪地看着自己,军大衣大爷难得也有点窘迫。

沉默了一会儿,军大衣大爷说:“你这脚,什么时候扭的?七岁?”

林语菲瞬间被震惊了:“就是七岁。大爷,你怎么知道?”

军大衣大爷嗤笑一声:“这有什么不好知道的?就和树有年轮一样,人身体里的每一寸骨头、每一根血管、每一块肌肉,都有自己特定的信号,来告诉别人它过去的所有状态,只是看你能不能读懂这些信号罢了。”

林语菲听得星星眼:“我我我我……我想学!”

林语菲从来都没有听过这样的论调,谢宁然指引她进入中医这个大门,但是她本人更偏向于针灸,这种需要长时间进行大量基础练习的东西,还没等林语菲学会,谢宁然就离开了,因此,对于林语菲学习中医的整个过程来说,她其实就只是一个引路人而已。

之后林语菲遇上了杨冶和吕兴华,二者都是方剂的推崇者,这在一定程度上强化了林语菲对于脉学、对于方剂运用的理解和实践,但是却也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林语菲对于针灸和推拿的进一步认识和练习——很简单,人的时间就那么点,顾此失彼什么的,再正常不过了。

在之后,林语菲在缙云山上体验了辟谷,也体验了道医的种种神奇之处,但是在体验中能学到的东西其实主要是在思想层面的,林语菲不能说在缙云山上她什么都没有学到,但起码,所有的治疗手段她都理解,但一点都不敢用,这也是无可辩驳的。

现在忽然有个人生经历充满了传奇性的军大衣大爷,不仅提出了一个神奇的人体信息理论,还两次对林语菲展示了他过人的本事,怎么能让林语菲不心驰神往?

军大衣大爷嗤笑了一声,看了眼清秀青年,说:“你不行。”见林语菲忍不住露出着急的表情,他又慢条斯理地说,“你跟着我孙子,让他先教你,只有他说你可以了,我才会再来教你。”

林语菲眨眨眼,觉得这样也可以接受——毕竟,哪有人家一拜师就马上能拜在掌门门下的道理嘛。

见林语菲老老实实地点头,军大衣大爷面上严厉的神情也稍微缓解了一下,再次看了眼坐在床上对着葛远辰笑得眉眼弯弯的清秀青年,说:“山娃,过来帮这位小姐把脚治一下。”

清秀青年——现在应该叫他山娃了——连忙答应一声,从床上下来,直接走到林语菲身边,对林语菲鞠了一躬,说:“我要为你治脚了,如果很痛,请一定忍住。”

林语菲还以为他要说“如果很痛,可以叫出来”,没想到他说的是“请一定忍住”,在他蹲下去的时候忍不住颤抖了一下:“我我我我……不能叫是有什么讲究吗?”

山娃奇怪地看了林语菲一眼,老老实实地说:“很吵。”

卧槽……很吵是什么鬼?林语菲还来不及吐槽,只觉得之前被军大衣大爷按过的地方忽然被放上了一根微凉的手指,下意识就开始酝酿尖叫了。

只是林语菲这一声尖叫还没有出口,山娃的手就已经拿开了,他皱眉看了林语菲一眼,转身对军大衣大爷说:“爷爷,她这个伤时间太久了,我要用热毛巾和药油把地方先孵一下。”

军大衣大爷看着他的时候,整个人都变成了一个慈爱的老爷爷,笑着点点头,说话的声音更是柔和了好几度:“好,去吧。”

林语菲和葛远辰同时抖了抖。

山娃很快就拿了毛巾和自制的药油回来,把毛巾扔进大概有七十多摄氏度的热水中,飞快地拧了一把,又将药油均匀地揉进毛巾中,山娃把毛巾用力盖在林语菲的小腿上的时候,林语菲小声地倒抽一口冷气。

山娃蹲在地上按着毛巾,沉默了一会儿,问:“七岁的时候,你怎么会伤得这么严重?”

一句话,让林语菲所有的面部表情都消失了,房间中一时陷入了怪异的安静中。

山娃等了一会儿,才慢慢地说:“我问了不该问的问题,对吗?”

林语菲无声地摇了摇头,又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七岁的时候,我妈因为我爸屡次出轨,但是她又没钱去对付小三,就在家里闹得很难看。我当时还小,依稀记得我是想要去劝架的,但是被我妈推了一把,我崴了脚,好像还挺严重的,可是当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不在我身上,我被抱回了房间,我痛得一直哭,亲戚以为我是为了爸爸妈妈的事情在哭,没有人注意我身上到底有什么不对,直到第二天,我脚肿得像个馒头,我爸才终于抱着我去了医院。”

顿了顿,林语菲缓缓吐出一口气,低头看着自己的指尖,淡淡地说:“只是崴了脚嘛,小孩子又恢复得特别快,我妈没觉得这有什么,第二天就把我送到学校去上课了。我的脚还是很痛,但又不能不去上厕所,小朋友之间推搡什么的实在太正常了,我的脚还没有好全之前,在上厕所的是被同学推了一下,又崴了一次,这一次,医生严格命令我要在家休息到脚全好了才能去上课,我妈这才把我留在家里。只是她到底是不耐烦照顾孩子的,我在家里走去吃饭、去上厕所,也都是自己干,后来脚是不会疼了,但不能长时间穿高跟鞋,我想,肯定有那一次的原因吧。”

林语菲说的时候,语气非常平静,不管是葛远辰还是山娃或者是军大衣大爷,每个人听了都有种压抑的心疼和愤怒,林语菲长得好,七岁的时候肯定更是个粉雕玉琢的娃娃,就这么一个萌娃,竟然还有人这么忽视她吗?  

   

第一百五十六章山娃

因为暴风雨的缘故,林语菲、葛远辰和导游先生只能在军大衣大爷这个不大的房间中待着,但是山上的信号时强时弱的,他们也没什么事情要处理,只能互相聊天。

相比起他们的百无聊赖,林语菲的时间流逝就显得有意义得多,她的小腿已经敷了快两个小时的热毛巾和药油了,现在她的小腿是她全身上下最温暖的地方。

山娃再次拿开了毛巾,林语菲以为他又要换热水了,谁知道他转身就重新把手按在了她的小腿上。

卧槽卧槽卧槽!分筋错骨手来了!林语菲理智上知道这种难得的机会一定要把握住,要把眼睛睁得大大的好看清楚山娃的一切动作细节,但是她情感上做不到,只能用力抓住葛远辰的手,来缓解自己紧张得都快要尿出来的心情……

哎哟不好,好像……真的有尿意了……

林语菲连忙大叫:“等等等等!我想上厕所!”

山娃看了林语菲一眼,眉头微皱,但还是把手放下来,把她的裤腿给拉下来,用皮筋紧紧地绑住之后,才起身让开。

军大衣大爷和林语菲说:“出去,找个灌木丛后面。”

林语菲面无表情地答应了,脚步虚浮地回头在背包中找到那个巨大的口罩和帽子,往脸上头上一盖,才用力拉开门,飞快地跑出去了。

葛远辰和导游沉默地互相看了看,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两分钟之后,林语菲蹦蹦跳跳地回来了,进门之后连忙把帽子口罩摘下来,分外感慨地说:“这种天气在野外真是……我仿佛体会到了大庆油田建成初期那种滴水成冰的传说。”

导游不明白林语菲在说什么,但葛远辰看过《大庆回忆录》之类的书的人,自然能体会她这句话里的笑点,一个人在一边默默地笑成了傻逼。

等林语菲再次坐下来之后,山娃一点让她逃避的空间都不留给她了,直接把两只手都按在了她的腿上,一手在小腿上用力,一手压着她的膝盖上方一点的位置,不让她站起来。

也不知道是在风雪中做好了心理建设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林语菲这一次没有那么紧张了,就连葛远辰伸手过来让她抓着,她也只是虚握着,没有用力。

山娃心里对于女人还是有点怜香惜玉的心情的,下手不重,常年跟在军大衣大爷身边,下手也极有分寸,林语菲虽然也觉得痛,但并没有那种痛得恨不能昏过去的感觉,十五分钟之后,林语菲汗流浃背地问了一句:“好了没有?”

山娃缓缓站起来,边活动腿脚,边说:“好了。”

林语菲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掉下了眼泪,活动了一下小腿,发觉小腿不痛了,反而有种发麻的感觉,她悚然一惊:“怎么回事?我我我……我脚麻了。”

山娃点了点头:“正常,你原先的经络被扭曲得太厉害,现在给你调整回来,会有一段时间感觉经络不畅,我再给你做两次,就能恢复正常了。”“那真的是太感谢了。”林语菲连忙道谢,想了想,问了一句,“你其实不住在这里,对不对?”

军大衣大爷笑着说:“我们山娃啊,在山下开了山货连锁店呢,他是个顶顶孝顺又能干的孩子。”

山娃被军大衣大爷夸得很不好意思,白净的面容上微微露出点红晕,显得格外好看。

林语菲忍不住感慨了一句:“大爷,您可真是有福啊。”

军大衣大爷有些怀念的说:“是啊,当时我的恩人也告诉我,活着,就会有好事发生。”

活着,就会有好事发生。从古至今我们的民族经历了那么多次浩劫,不就是在这样一个信念的支撑下,一次次都度过了难关了吗?

军大衣大爷回过神来,对林语菲说:“你以后也不要每天都往山上跑,你们这些在城里娇生惯养的小年轻适应不了这里的环境。以后你有事就先和山娃商量。” 山娃看了眼林语菲,沉默不语地再次垂下睫毛。

经过刚才的治疗,林语菲对山娃的印象非常好,落落大方地笑着说:“那我以后就要请山娃先生多多指教了。”

山娃抬眼看了林语菲一眼,低声应了一声。

他们一行一直在山上待到傍晚,大风雪才稍微小了一点,军大衣大爷走出去看了眼天色,直接说:“你们现在赶紧下山,待会儿风雪又要起。”

导游对军大衣大爷的话深信不疑,连忙带着林语菲和葛远辰要走,却被军大衣大爷给叫住了:“把山娃也带上吧。林小姐,我也希望,你要是能帮上山娃的,请多帮一点吧。”

林语菲连忙笑着保证:“一定一定,要是真有什么我能帮忙的,我肯定帮。”

山娃神情复杂地看了林语菲一眼,再看看军大衣大爷,沉默地点点头,跟上林语菲一行,快速下山了。

山娃在长白山下有自己的房子,林语菲一行下了山,就没有直接去酒店,而是去了山娃的房子——那是一栋两层楼的民居,山娃自己就住在顶层,要是没有风雪的话,从窗户看出去的风景实在很好。

进了门,山娃张罗着给他们到了热水,就坐在一边,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对林语菲说:“那个男人还没有出院。”

林语菲愣了一下,略反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山娃说的应该是在健身房被卧推器砸到的那个男人:“他们敲诈你了?”

山娃点点头:“他们要我给他们十万元人民币,但是我一时半会儿拿不出那么多钱。”

林语菲觉得有些荒唐:“十万元?可是按照昨天那个男人的反应来看,不到一万元就能包括所有的治疗了啊。他们在哪个医院,我去看看。”

山娃摇摇头:“那个女人知道你是林语菲,你要是去的话,会被敲诈得更厉害。你碰他了。”

山娃说话简洁,林语菲都要反应一下才能明白他说的是什么,那条关于她订婚的夸张新闻和那群围在一边的壮汉一起闪过她的脑子,林语菲皱起了眉头:“你的意思是说,昨天晚上是他们设计要勒索你啊?”

山娃说:“不是我,是我的朋友。”

这真是太过分了。林语菲怒而转向葛远辰,气势万千地说:“说!要是你碰到这种事要怎么解决!”

葛远辰被林语菲的气势吓了一跳,想了想,说:“我一般没时间搭理这些混混,所以我会请当地的长辈或者政?府官员来协调。总之,是我的错我认,但想让我吃哑巴亏,可没这个道理。”

山娃眉头微皱:“他们有政?府背景。”也就是说,其中一条路,或者说其实是两条路都被堵死了。

葛远辰一耸肩:“那就只能内部解决了。这种混混一般也是有帮派隶属的,去找那个帮派能说话的人,人家愿意讲为什么搞你的原因,最好弄清楚,人家不愿意讲的,说实话,也就只能靠钱解决了。”

林语菲从小到大最烦恼的事情,其实就是自家父母总是互相伤害,但是今天遇见山娃这件事,还真觉得,外面的世界真他娘的危险啊,她父母互相伤害那点事除了膈应人之外,其实也没怎么嘛。

想了想,林语菲轻轻活动了一下小腿,说:“这样吧,他们应该不认识远辰吧,让远辰假装是官方记者,去采访一下那个敲诈你的人,也算是敲山震虎,你们看行不行?”

葛远辰看着林语菲的眼神就像是林语菲要逼良为娼:“大姐,你知不知道,这样做有多危险啊。”

林语菲瞬间闭嘴。

山娃沉默了一会儿,说:“没事,我赞赞钱,也就有了。”

林语菲表示不服气,说:“你等等,今天晚上我回去想想办法,明天一定能给你一个解决的办法!”

山娃看了林语菲一眼,眼神很深沉:“真的很抱歉,让你这么为难。十万块人民币,其实也就相当于是我一个月的盈利收入,我只是不愿意给这些流氓。”

林语菲笑着说:“看你这房子就知道了,有钱人,钱不要乱花哦,给这种流氓最亏了!”林语菲做了个握拳的动作,“就跟对付医闹绝不容情一样,对付这种恶意敲诈勒索的人也绝对不能妥协!”

   

第一百五十七章互相算计

林语菲信誓旦旦地和山娃做了保证,一行人留在山娃家中吃了晚饭之后,林语菲就飞快地回了酒店,给邵振尧打了个电话。

邵振尧听了林语菲的描述,浅笑着说:“语菲,你是不是忘了,还有一个成语叫做釜底抽薪。”

林语菲愣了一下。

邵振尧说:“你让远辰扮成官方记者去采访那些小混混,还不如让远辰去采访他们所谓的政?府靠山。一物降一物,很简单的。”

林语菲豁然开朗:“振尧你果然够邪恶!”

邵振尧一头黑线,语调异常温柔地问:“你说什么?” 林语菲连忙改口:“不不不……你果然够聪明!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了!”

邵振尧浅笑着摇摇头,正要说什么,就看见Essius拿着两张红色的喜帖走了进来,他微微一挑眉,对林语菲说了一句:“好了,我还有点事,晚点再给你打。”

林语菲笑着答应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Essius把这两张喜帖递给邵振尧,低声说:“BOSS,同时,这两张喜帖也被印在了《日报》上,邵锦欢是要逼您和老爷和他一起表演家族和乐啊。”

邵锦欢,就是老邵先生三哥的名字,从这个名字就可以看出,当初的邵家父母对于自己这个三儿子,是抱着多么深沉的爱意。

邵振尧看着这两张精美的、甚至还带着淡淡香气的请帖,轻笑了一声,抬手,就把它给扔到了废纸篓中:“爸也看到这种垃圾了?”

Essius低头回答:“BOSS,这是在《日报》上刊登出来的,老爷子每天必看的报纸就是这个。”而且您又没有收购《日报》,这种豪门权贵之间的争夺和龌龊,是普罗大众最喜欢的娱乐节目,《日报》今天大卖的程度,幸亏您没看见。

邵振尧轻哼了一声:“好啊,既然他想让我们去,那我就和爸一起去看看吧。”

顿了顿,邵振尧看了眼Essius,说:“Essy,请帖的时间是明天下午三点钟吧。”

Essius点了点头,但心里已经有种不祥的预感了。

果然,就见自家BOSS勾起一个他很熟悉的、十分恶劣的笑容,慢条斯理地说:“明天你和Cherry一起跟我去,打扮得明艳一点,务必要把那什么新娘的风头给抢干净!”

邵锦欢不是想在人前做出他和爸很亲密的假象吗?可以,他邵振尧不用说什么,也不会说什么抹黑邵锦欢的话,因为大多数时候,行动要比语言有力度得多!

这简直就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Essius在心里低声叹息一声,还是答应了。

邵振尧在他转身离开之前,笑着补充了一句:“你告诉Cherry,明天下午,她有多出风头,她和你的婚嫁就有多长。”

Essius神情一凛:“BOSS,你是认真的?”蜜月这种东西,天知道就现在工作这么忙,Cherry还明天都像是要把他从头到脚吃一遍,这要是再延长婚嫁,他回来的时候还能有力气走路吗……

邵振尧哈哈大笑,难得俏皮地看着Essius,说:“当然,你要是比Cherry还要出风头,那这个婚假的长度也可以由你来定。”

饶是邵振尧这么说,Essius也是一脸生无可恋——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Essius和邵振尧在本质上其实有许多相似的地方,比如说——两个人都是妻奴。

虽然最开始是Cherry千辛万苦追的Essius,但是在两人真正在一起之后,Essius对于Cherry的好却是与日俱增,仿佛是为了补偿Cherry在追求他的期间付出的努力,现在只要是Cherry想要的任何东西,Essius几乎都不会说不——这也导致了,他们两个在一起之后,Essius每天上班都觉得自己可能需要补肾了……

这边邵振尧正在为邵锦欢打得他猝不及防的一张请帖变着法子使坏的同时,第二天一大早,葛远辰就换了一身记者的职业装,背着相机,冠冕堂皇地去了政?府办公厅,也不知道用了什么理由,竟然真的在没有事先预约的情况下,进了市政会议厅。

林语菲和山娃在外面看着葛远辰顺利走进去,两人相视一笑,一起走了出去,在距离市政大楼不远的一个小摊上坐了下来,等着葛远辰出来。

但就在这个时候,一声包含惊喜的声音在林语菲身后响起:“语菲?”

林语菲飞快转身,就看见孙斌辉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手中也捧着照相机,笑呵呵地朝她跑过来,如果说第一次两人在他乡偶遇算是偶遇的话,那么第二次这么巧就在他乡的街头她也能和孙斌辉碰见,这恐怕就不能用“偶遇”来解释了,因此林语菲在看见孙斌辉的时候,也没有像第一次那么热情,只是笑着点点头:“好巧,你怎么在这里?”

孙斌辉笑着扬了扬手中的相机,说:“上一次拍到的照片雇主不满意,只能回来重新拍了。”

林语菲这次长了个心眼,问:“你的雇主对你的照片有什么要求啊?包括人物和环境。”

试读结束[说明:试读内容隐藏了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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