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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5-24 01:0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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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周超凡

出版社:中国中医药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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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代中医治则精华

历代中医治则精华试读:

中医药畅销书选粹·名医传薪历代中医治则精华主 编 周超凡副主编 金香兰 王左原 周长发编 者 丁京生 彭 锦 刘艳芳 李瑞泉 潘丽萍中国中医药出版社·北京

图书在版编目(CIP)数据

历代中医治则精华/周超凡主编.—2版.—北京:中国中医药出版社,2013.4(中医药畅销书选粹.名医传薪)

ISBN 978-7-5132-1377-6

Ⅰ.①历… Ⅱ.①周… Ⅲ.①中医学-临床医学-经验-中国-古代 Ⅳ.①R249.1

中国版本图书馆CIP数据核字(2013)第051436号中国中医药出版社出版北京市朝阳区北三环东路28号易亨大厦16层邮政编码 100013传真 01064405750北京市泽明印刷有限公司印刷各地新华书店经销*开本880×1230 1/32 印张15 彩插0.25 字数390千字2013年4月第2版 2013年4月第1次印刷书 号 ISBN978-7-5132-1377-6*定价 39.00元网址www.cptcm.com如有印装质量问题请与本社出版部调换版权专有 侵权必究社长热线 01064405720购书热线 01064065415 01064065413书店网址 csln.net/qksd/官方微博 http://e.weibo.com/cptcm2010年全国人大副委员长桑国卫院士给周超凡颁奖内容提要

中医治则治法是关于疾病治疗原则、方法及临床应用的理论概括。本书精选了从先秦至晚清300余部医籍中关于治则治法的内容,为了方便读者参阅本书,特系统地分总则、辨证治则和辨病治则三部分。该书内容丰富,引文精当,文字精炼,出处明确,查阅方便。为文献资料性质的中医专业工具书,适于中医药教学、科研、临床工作者参阅。前 言

中医治则是治疗疾病的法则,中医治则学是一门关于疾病治疗原则、方法以及临床应用的理论概括。中医治则有广义与狭义之分。广义的治则,是在中医理论指导下制定的,对保持和恢复健康、祛除疾病具有普遍指导意义的防病治病规律,也是预防、养生、治疗都必须遵循的准则。狭义的治则,主要是指治疗原则,即对中医治病、立法、选方、用药都具有指导作用的规律。

中医治则发端于《内经》、《难经》、《伤寒杂病论》诸书,《素问·移精变气论》称治则是“治之大则”,《内经》还把治则比拟为匠人之规距和绳墨。金元四大家的理论创新,使治则理论得到丰富和完善。刘完素在主火论的指导下对“寒凉法”的发挥,李杲在“内伤脾胃”学说指导下提出了“甘温除大热”的治疗原则。明清温病学家如吴有性、叶天士、吴鞠通创立了温病的卫气营血和三焦辨证,创立了对温病的治法。又如唐容川和王清任对中医瘀血理论的发展,使活血化瘀理论及治法得到提升,成为当今治疗心脑血管疾病的重要治法。我认为中医理论的创新与突破,就是治疗观念的转变,即治则的转变,这充分说明治则是治病的关键所在,从医者必须认真学习,熟练掌握。

在编撰本书时,我室科研人员先后查阅中医书籍3000余种,在有关中医著作中反复比较、琢磨、推敲,在类似著作里认真选择、提炼的基础上,从中选取了300余种医籍。主要博录纵论中医治则的珠玉,采撷汇集中医治则医论之精华。对于治疗方法,对中医临床有重要指导意义者,也适当选取。对于部分医籍,论述治则篇幅较大者,摘取最精彩的段落和重要的语句,尽量节省篇幅。为了方便读者阅读,对一些较难理解的字句作了简要的注释。为了使全书眉目清楚,便于阅读,对中医治则作了分类,如治疗总则、辨证治则、辨病治则。在编排次序上,对于同一类治则,从时间上看,采用了由远及近的方法,使读者阅后,对某类治则的发展有较好的概貌。

中医治则理论博大精深,为了满足广大读者的要求,我们在编写中也作了相应的改进。由于水平所限,不妥之处诚望广大读者指正,以便再版时得到改进。中国中医药出版社编辑积极配合,使本书顺利脱稿打印,特此致谢周超凡2013年3月于中国中医科学院基础理论研究所序

中国的中医古籍达13000种之多,这是中国人贡献给全人类的巨大财富,其中既有医学经验的总结、本草知识的积累,更有理性思维的光芒,及对人类生命科学的认知、医学理论的梳理、疾病规律的探索及治则治法的形成,这一切组成了理法方药的有机整体。对治则治法的研究,应该是中医学的基础课程之一。

中医药学是理法方药俱全的伟大医学。若将中医比作皇冠,方药只是它的珍珠,理法是它的金线。如果我们只重视方药,不重视理法,犹如皇冠上的金线断了,珍珠也就散落了。可惜我们尚处在一个另售珍珠,丢失皇冠的时代。

周超凡研究员1963年毕业于上海中医学院(现为上海中医药大学),先后在中国中医研究院中药所、广安门医院工作过,为中医中药的学术研究作了铺垫。1985年调中医基础理论研究所组建中医治则治法研究室,并任主任。由此开始中医治则治法的系统研究。培养中医研究生、进修生21人,徒弟5人。主编出版过《历代中医治则精华》、《中医治则学》,为姐妹篇。他还担任中华人民共和国药典委员会五、六、七、八、九届药典委员执行委员,十届药典委员会特别顾问,并曾任全国政协七、八、九、十届政协委员,1992年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这些工作和经历也为中医治则治法研究提供丰富的资料和思路,帮助完成这个学术著作。《历代中医治则治法精华》早在1991年出版至今已20多年了,先后再版重印过5次,深受广大读者的欢迎。我祝贺《历代中医治则精华》重新出版,还医学之原旨,循中医之理法,尽方药之功能,故乐于作序。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原副局长 诸国本2013年2月28日凡 例

一、本书是为中医和中西医结合的临床、科研、教学工作者提供有关中医治则(包括部分治疗大法)医论的中医文献资料选编。

二、本书辑录的古医籍资料,一般到清代为止。凡是有一定学术价值和影响的,或医论自成一家的,对中医治则研究有参考价值的文献资料,均依原文摘录,以便读者对中医治则的历史沿革能有一个系统而全面的了解。对于日本、朝鲜的中医著作中的治则医论,也作了相应的采集,以供读者参阅。

三、为便于读者查阅,本书将引用的医学文献资料,进行分门别类的编排。每一类别原则上按成书年代(或刊行年代)依次编排。对于秦汉以前的有些文献,引用时酌加注释,对部分阙缺错简,也附校勘于后。

四、对原文解释性文字,冠以〔注释〕。

五、本书选用的治则医论,都标出原书的篇名或标题,只有极少数标题为编者所加,目的是为了便于分类与查阅。

六、本书采用简体字横排形式排版。原引用文献中指示位置的“右”字,一律改为“上”字。引用文献资料,均以现代标点符号断句。

七、本书书末附有“引用书目”与《黄帝内经素问》、《难经》注释主要参考书目二个附录,供读者参考。

八、后引用的原文中有出现与前文重复的语句、治则,即略去。一、总 则(一)治未病

是故圣人不治已病。治未病。不治已乱。治未乱。此之谓也。夫病已成而后药之。乱已成而后治之。譬犹渴而穿井。斗而铸锥。不亦晚乎。《黄帝内经素问·四气调神大论》

故邪风之至,疾如风雨,故善治者治皮毛,其次治肌肤,其次治筋脉,其次治六腑,其次治五脏。治五脏者,半死半生也。《黄帝内经素问·阴阳应象大论》

虚邪者,八正之虚邪气也。正邪者,身形若用力,汗出,腠理开,逢虚风,其中人也微,故莫知其情,莫见其形。上工救其萌芽,必先见三部九候之气,尽调不败而救之,故曰上工。下工救其已成,救其已败。救其已成者,言不知三部九候之相失,因病而败之也,知其所在者,知诊三部九候之病脉处而治之,故曰守其门户焉,莫知其情,而见邪形也。《黄帝内经素问·八正神明论》

肝热病者,左颊先赤;心热病者,颜先赤;脾热病者,鼻先赤;肺热病者,右颊先赤;肾热病者,颐先赤。病虽未发,见赤色者刺之,名[1]曰治未病。《黄帝内经素问·刺热》[注释][1]张介宾注:“病虽未见,而赤色已见于五部,则为病之先兆,当求其脏而预治之。所谓防于未然也。”

黄帝曰:候其可刺奈何?伯高曰:上工,刺其未病者也。其次,刺其未盛者也。其次,刺其已衰者也。下工,刺其方袭者也,与其形之盛者也,与其病之与脉相逆者也。故曰,方其盛也,勿敢毁伤,刺其已衰,事必大昌。故曰,上工治未病,不治已病,此之谓也。《灵枢经·逆顺》

是故上工之取气,乃救其萌芽;下工守其已成,因败其形。《灵枢经·官能》

经言上工治未病,中工治已病者,何谓也?然∶所谓治未病者,见肝之病,则知肝当传之与脾,故先实其脾气,无令得受肝之邪,故曰治未病焉。中工者,见肝之病,不晓相传,但一心治肝,故曰治已病也。《难经·第七十七难》

调神气,慎酒色,节起居,省思虑,薄滋味者,长生之大端也。《中藏经·卷上·劳伤论》

问曰:上工治未病,何也?师曰:夫治未病者,见肝之病,知肝传脾,当先实脾,四季脾旺不受邪,即勿补之。中工不晓相传,见肝之病,不解实脾,惟治肝也夫肝之病,补用酸,助用焦苦,益用甘味之药调之。酸入肝,焦苦入心,甘入脾。脾能伤肾,肾气微弱,则水不行;水不行,则心火气盛,则伤肺;肺被伤,则金气不行;金气不行,则肝气盛。故实脾,则肝自愈。此治肝补脾之要妙也。肝虚则用此法,实则不在用之。经曰:虚虚实实,补不足,损有余,是其义也。余藏准之。《金匮要略·脏腑经络先后病脉证》

又凡人有少病,苦似不如平常,则须早道,若隐忍不疗,冀望自瘥,须臾之间,以成痼疾小理,以时早疗,鲜有不愈者,患人忍之数日,乃说邪气入脏则难可制,此虽和缓,亦无能为也,痈疽疔肿尤为其急,此自养之至要也。《千金》论曰:凡始觉不佳,即须救疗,迄至于病愈,汤食竞进,折其毒热,自然而差。《外台秘要·卷第一·诸论伤寒八家合一十六首》

凡作汤药,不可避晨夜,觉病须臾,即宜便治,不等早晚,则易愈矣。

若或差迟,病即传变,虽欲除治,必难为力。《注解伤寒论·卷二·伤寒例》

暑月食物,尤要节减,使脾胃易于磨化,戒忌生冷,免有脏腑之疾。虽盛夏冒暑,难为全断饮食,但克意少饮,勿与生硬果菜、油腻、甜食相犯,亦不至生病也。《医说·卷六·脏腑泄痢·当暑勿食生冷》

病不早治,治不对证,迷邪谤正,顺同恶异,病淹日久,因乃求医,纵得良医,活者几希。《小儿病源方论·病宜早治》

肚者是胃也,为水谷之海,若冷则物不腐化,肠鸣、腹痛、呕哕、泄泻等疾生焉。《经》云:胃热能消谷,必能饮食,故肚宜暖。《小儿病源方论·养子十法》

仲景《伤寒论》曰:凡人有疾,不时即治。隐忍冀瘥,以成痼疾。小儿女子,益以滋甚,时气不和,便当早言。若不早治,真气失所。邪方萌动,无惮劬劳,不避晨夜而即治之,则药饵针艾之效,必易为之。不然,患人忍之,数日乃说,邪气极盛而病极,成而后施治,必难为力。昔桓侯怠以皮肤之微疾,以至骨髓之病,虽悔何及。戊午春,桃李始华,雨雪寸许,一园叟遽令举家执梃击树,尽堕其雪,又焚束草于其下以散其寒,使冲和之气未伤而复。是年他家果皆不成熟,独此园大熟。噫,果木之病,治之尚有不损,况人之有病,可不早治乎?故《金匮玉函》云:生候长存,形色未病,未入腠理,针药及时,脉浮调节,委以良医,病无不愈者矣。《卫生宝鉴·卷二十四·病宜早治》

与其救疗于有疾之后,不若摄养于无疾之先,盖疾成而后药者,徒劳而已。是故已病而不治,所以为医家之法;未病而先治,所以明摄生之理。夫如是则思患而预防之者,何患之有哉?此圣人不治已病治未病之意也。尝谓备土以防水也,苟不以闭塞其涓涓之流,则滔天之势不能遏;备水以防火也,若不以扑灭其荧荧之光,则燎原之焰不能止。其水火既盛,尚不能止遏,况病之已成,岂能治欤?故宜夜卧早起于发陈之春,早起夜卧于蕃秀之夏,以之缓形无怒而遂其志,以之食凉食寒而养其阳,圣人春夏治未病者如此。

或曰:见肝之病,先实其脾脏之虚,则木邪不能传;见右颊之赤,先泻其肺经之热,则金邪不能盛,此乃治未病之法。今以顺四时,调养神志,而为治未病者,是何意邪?盖保身长全者,所以为圣人之道;治病十全者,所以为上工术。不治已病治未病之说,著于《四气调神大论》,厥有旨哉!昔黄帝与天师难疑答问之书,未尝不以摄养为先,始论乎天真,次论乎调神。既以法于阴阳,而继之以调于四气;既曰食饮有节,而又继之以起居有常。谆谆然以养生为急务者,意欲治未然之病,无使至于已病难图也。厥后秦缓达乎此,见晋侯病在膏肓,语之曰不可为也;扁鹊明乎此,视齐侯病在骨髓,断之曰不可救也。噫!惜齐晋之侯不知治未病之理。《丹溪心法·不治已病治未病》

故在圣人则常用意于未病未乱之先,所以灾祸不侵,身命可保。《类经·一卷·摄生类》

救其萌芽,治之早也。救其已成,治之迟也。早者易,功收万全;迟者难,反因病以败其形,在知与不知之间耳,所以有上工、下工之异。《类经·十九卷·针刺类》

凡人有感冒外邪者,当不时即治,速为调理,若豫隐忍,数日乃说,致使邪气入深,则难为力矣。《景岳全书·卷之七·病宜速治》

欲求最上之道,莫妙于治其未病。大凡疾病虽发于一朝,已实酿于多日;若于未发之先必呈于形色,遇明眼人预为治疗,可期消患于未萌也。《证治心传·卷一·证治总纲》

大凡客邪贵乎早治,乘人气血未乱,肌肉未消,津液未耗,病患不至危殆,投剂不至掣肘,愈后亦易平复。欲为万全之策者,不过知邪之所在,早拔去病根为要耳。但要量人之虚实,度邪之轻重,察病之缓急,揣邪气离膜原之多寡,然后药不空投,投药无太过不及之弊。《温疫论·上卷·注意逐邪勿拘结粪》

治肝虚者,直补其肝,以御外侮;治肝实者,先实脾土,以防滋蔓,此正治也。《吴医汇讲·金匮“上工治未病”一节辨唐大烈》《金匮》论治肝补脾,肝虚则用此法,此指肝之阳虚而言,非指肝之阴虚火旺而言也。肝阳虚而不能上升,则胃乏生发之气,脾无健运之力;而水无土制,肾水之阴寒得以上制心阳,周身阴盛阳衰,而纯乎降令,则肺阴之金气盛行,肝阳之生气愈病矣。必得补土之阳,以制肾水之阴寒,则心阳无水以克而火盛,火盛则肺金阴气不行,不至阴肃降令,从右行左,以伤发生之气,则肝木之阳气自必畅茂条达矣。古方用逍遥散治木郁土中,以宣阳气,是肝木阳虚,而用治肝补脾之法者也。乃后人用以治阴虚火旺之肝病,则以升令之太过者而复升之,宜其有升无降,而至厥逆矣。盖一阴一阳,可不明辨哉。其治阴虚火旺之肝病,如血虚宜滋水,虚则补其母也;火旺则苦泄,实则泻其子也;气升上逆则降气,以金制木也,其与治肝补脾之法正相反,岂可混治耶?《吴医汇讲·卷四·治肝补脾论》(二)治病求本

阴阳者,天地之道也,万物之纲纪,变化之父母,生杀之本始,神[1]明之腑也。治病必求于本。《黄帝内经素问·阴阳应象大论》[注释][1]吴崑注:“天地万物,变化生杀而神明者,皆本于阴阳,则阴阳为病之本可知。故治病必求其本,或本于阴,或本于阳,必求其故而施治也。”

论曰:疟母者,病疟不瘥,结为癥瘕是也。邪伏于阴,故久而成形,不治其母,虽或时瘥,已而复发,其本未除故也,治宜以破结削瘕之剂,除其病本。《圣济总录·卷第三十五·疟母》

论曰:察病机之要理,施品味之性用,然后明病之本焉。故治病不求其本,无以去深藏之大患,故掉眩收引,郁肿胀,诸痛痒疮,皆根于内。夫百病之生也,皆生于风寒暑湿燥火,以之化之变也。《经》言盛者泻之,虚者补之,余锡以方士,而方士用之,尚未能十全,余欲令要道必行,桴鼓相应,犹拔刺雪污,工巧神圣,可得备闻。《素问病机气宜保命集·病机论》

将以施其疗疾之法,当以穷其受病之源。盖疾疢之原,不离于阴阳之二邪也,穷此而疗之,厥疾弗瘳者鲜矣。良工知其然,谓夫风热火之病,所以属乎阳邪之所客。病既本于阳,苟不求其本而治之,则阳邪滋蔓而难制。湿燥寒之病,所以属乎阴邪之所客。病既本于阴,苟不求其本而治之,则阴邪滋蔓而难图。诚能穷原疗疾,各得其法,万举万全之功,可坐而致也。治病必求于本,见于《素问·阴阳应象大论》者如此。夫邪气之基,久而传化,其变证不胜其众也。譬如水之有本,故能游至汪洋浩瀚,而趋下以渐大,草之有本,故能荐生茎叶实秀,而在上以渐蕃。若病之有本,变化无穷。苟非必求其本而治之,欲去深感之患,不可得也。《丹溪心法·治病必求于本》

见病医病,医家大忌。盖病有标本,多有本病不见而标病见者,有标本相反不相符者,若见一证,即医一证,必然有失。惟见一证,而能求其证之所以然,则本可识矣。如头痛发热恶寒,筋骨疼痛,此外感实证也。然阳虚则恶寒,阴虚则发热,血虚则筋骨枯而多疼痛,胃虚、肝虚、肾虚,皆有头痛之证。如默默不语,四肢无力,气短身寒,此内伤虚证也。然胃实脾不运,而默默不语者有之,阴气升腾,阳不得令,而身寒者有之。种种变幻,实似虚,虚似实,外似内,内似外,难以枚举,皆宜细心求其本也。本必有因,或因寒热,或因食气,或因虚实,或兼时令之旺衰,故治寒者温之,热者清之,食者消之,气者通之,实者平之,虚者补之,再兼时令之味,而病已矣。《慎斋遗书·卷二·辨证施治》

本者,原也,始也,万事万物之所以然也。世未有无源之流,无根之木,澄其源而流自清,灌其根而枝乃茂,无非求本之道。故黄帝曰∶治病必求于本。孔子曰:其本乱而末治者否矣。此神圣心传出乎一贯,可见随机应变,必不可忽于根本,而于疾病尤所当先,察得其本,无余义矣。惟是本之一字,合之则唯一,分之则无穷。所谓合之唯一者,即本篇所谓阴阳也,未有不明阴阳而能知事理者,亦未有不明阴阳而能知疾病者,此天地万物之大本,必不可不知也。所谓分之无穷者,有变必有象,有象必有本,凡事有必不可罔顾者,即本之所在也。姑举其略曰,死以生为本,欲救其死,勿伤其生。邪以正为本,欲攻其邪,必顾其正。阴以阳为本,阳存则生,阳尽则死。静以动为本,有动则活,无动则止。血以气为本,气来则行,气去则凝。证以脉为本,脉吉则吉,脉凶则凶。先者后之本,从此来者,须从此去。急者缓之本,孰急可忧,孰缓无虑。内者外之本,外实者何伤,中败者堪畏。下者上之本,滋苗者先固其根,伐下者必枯其上。虚者实之本,有余者拔之无难,不足者攻之何忍。真者假之本,浅陋者只知观在,精妙者疑似独明。至若医家之本在学力,学力不到,安能格物致知?而尤忌者,不畏难而自足。病家之本在知医,遇士无礼,不可以得贤,而尤忌者,好杂用而自专。凡此者,虽未足以尽求本之妙,而一隅三反,从可类推。总之求本之道无他也,求勿伤其生而已。列子曰:圣人不察存亡,而察其所以然。淮南子曰:所以贵扁鹊者,知病之所从生也。所以贵圣人者,知乱之所由起也。《类经·十二卷·论治类》

所谓真阴之治者,凡乱有所由起,并有所由生,故治病必当求本。盖五脏之本,本在命门;神气之本,本在元精,此即真阴之谓也。王太仆曰:“壮水之主,以制阳光;益火之源,以消阴翳。”正此谓也。许学士曰:“补脾不若补肾。”亦此谓也。《类经附翼·卷三·求正录》

万事皆有本,而治病之法,尤惟求本为首务。所谓本者,唯一而无两也。盖或因外感者,本于表也。或因内伤者,本于里也。或病热者,本于火也。或病冷者,本于寒也。邪有余者,本于实也。正不足者,本于虚也。但察其因何而起,起病之因,便是病本,万病之本,只此表里寒热虚实六者而已。知此六者,则表有表证,里有里证,寒热虚实,无不皆然。六者相为对待,则冰炭不同,辨之亦异。凡初病不即治,及有误治不愈者,必致病变日多,无不皆从病本生出,最不可逐件猜摸,短觑目前。经曰∶众脉不见,众凶弗闻,外内相得,无以形先。是诚求本之至要也。苟不知此,必庸流耳。故明者独知所因,而直取其本,则所生诸病,无不随本皆退矣。至若六者之中,多有兼见而病者,则其中亦自有源有流,无弗可察。然惟于虚实二字总贯乎前之四者,尤为紧要当辨也。盖虚者本乎元气,实者由乎邪气。元气若虚,则虽有邪气不可攻,而邪不能解,则又有不得不攻者,此处最难下手。但当察其能胜攻与不能胜攻,或宜以攻为补,或宜以补为攻,而得其补泻于微甚可否之间,斯尽善矣。且常见有偶感微疾者,病原不甚,斯时也,但知拔本,则一药可愈,而庸者值之,非痰曰痰,非火曰火,四路兜拿,茫无真见,而反遗其本。多致轻者日重,重者日危,而殃人祸人,总在不知本末耳。《景岳全书·卷之二·传忠录·求本论》

医诊治法有曰∶见痰休治痰,见血休治血,无汗不发汗,有热莫攻热,喘生休耗气,精遗不涩泄,明得个中趣,方是医中杰。行医不识气,治病从何据?堪笑道中人,未到知音处。观其诗意,皆言不治之治,正《内经》求本之理耳,诚格言也。《景岳全书·卷之一·传忠录·论治篇》

凡看病施治,贵乎精一。盖天下之病,变态虽多,其本则一。天下之方,活法虽多,对证则一。故凡治病之道,必确知为寒,则竟散其寒,确知为热,则竟清其热,一拔其本,诸证尽除矣。故《内经》曰∶治病必求其本。是以凡诊病者,必须先探病本,然后用药。若见有未的,宁为少待,再加详察,既得其要,但用一味二味便可拔之,即或深固,则五六味七八味亦已多矣。然虽用至七八味,亦不过帮助之,导引之,而其意则一也,方为高手。今之医者,凡遇一证,便若观海望洋,茫无定见,则势有不得不为杂乱而用广络原野之术。盖其意谓虚而补之,则恐补之为害,而复制之以消;意谓实而消之,又恐消之为害,而复制之以补。其有最可哂者,则每以不寒不热,兼补兼泻之剂,确然投之,极称稳当,此何以补其偏而救其弊乎?又有以治风、治火、治痰、治食之剂兼而用之,甚称周备,此何以从其本而从其标乎?若此者,所谓以药治药尚未遑,又安望其及于病耶?即使偶愈,亦不知其补之之力,攻之之功也。使其不愈,亦不知其补之为害,消之为害也。是以白头圭匕,而庸庸没齿者,其咎在于无定见,而用治之不精也。使其病浅,犹无大害,若安危在举动之间,即用药虽善,若无胆量勇敢而药不及病,亦犹杯水车薪,尚恐弗济,矧可以执两端而药有妄投者,其害又将何如?耽误民生,皆此辈也,任医者,不可不深察焉。《景岳全书·卷之一·传忠录·论治篇》

经曰:治病必求于本。本之为言根也,源也。世未有无源之流,无根之本。澄其源而流自清,灌其根而枝乃茂,自然之经也。故善为医者,必责根本。而本有先天后天之辨。先天之本在肾,肾应北方之水,水为天一之源。后天之本在脾,脾为中宫之土,土为万物之母。

……

治先天根本,则有水火之分。水不足者,用六味丸壮水之主,以制阳光;火不足者,用八味丸益火之源以消阴翳。治后天根本,则有饮食劳倦之分。饮食伤者,枳术丸主之;劳倦伤者,补中益气主之。每见立斋治症,多用前方,不知者妄议其偏,惟明于求本之说,而后可以窥立斋之微耳。《医宗必读·卷之一·肾为先天本脾为后天本论》

治病必穷其本,见病治病,岂为良医!

治病必以脾胃为本,东垣、立斋之书,养生家当奉为蔡者也。

伤风虽小病,最不可不慎者,故补脾保肺乃养生家第一要义。

胃为水谷之海,六腑之大原也,故人生以胃气为本。善养生者,勿轻伤胃气,苦寒之药不可多服,致损化源。《折肱漫录·医药篇》

人之有生,初生两肾,渐及脏腑,五脏内备,各得其职,五象外布,而成五官,为筋、为骨、为肌肉皮毛、为耳目口鼻躯设形骸,然究其源,皆此一点精气,神递变而凝成之也。犹之混沌未分,纯一水也,水之凝成处,为土、为石、为金,皆此一气化源,故水为万物之源,土为万物之母。然无阳则阴无以生,故生人之本,火在水之先也;无阴则阳无以化,故生人之本,水济火之次也。《经》所谓∶阳生阴长,而火更为万物之父者此耳。是以维持一身,长养百骸者,脏腑之精气主之。充足脏腑,固注元气者,两肾主之。其为两肾之用,生生不尽,上奉无穷者,惟此真阴真阳二气而已,二气充足,其人多寿∶二气衰弱,其人多夭;二气和平,其人无病;二气偏胜,其人多病;二气绝灭,其人则死,可见真阴真阳者,所以为先天之本,后天之命。两肾之根,疾病安危,皆在乎此。学人仅知本气,而不知乘乎内虚;仅知治邪,而不知调其本气∶仅知外袭,而不知究其脏腑;仅知脏腑,而不知根乎两肾;即知两肾,而不知由乎二气,是尚未知求本者也。何况仅以躯壳为事,头疼救头,脚疼救脚,而不知头脚之根,在脏腑者,何以掌司命之任,而体好生之道欤?真由缘木求鱼者也。《冯氏锦囊秘录·杂症大小合参卷一·诸病求源论》

夫不取化源,而逐病求疗者,犹草木将萎,枝叶蜷挛,不知固其根蒂,灌其本源,而但润其枝叶,虽欲不槁,焉可得也!故《经》曰:资其化源。又曰:治病必求其本。又曰:诸寒之而热者,取之阴;热之而寒者,取之阳,所谓求其属也。垂训谆谆,光如日月,无非专重源本耳。苟舍本从标,不惟不胜治,终亦不可治。故曰:识中标,只取本治,千人无一损。如脾土虚者,温暖以益火之源;肝木虚者,濡润以壮水之主;肺金虚者,甘缓以培土之基;心火虚者,酸收以滋木之宰;肾水虚者,辛润以保金之宗,此治之本也。《冯氏锦囊秘录·杂症大小合参卷一·化源论》

凡病偏着于一处,必有致病之本,在于脏腑之中,宜求其本而治之,非可泛治也。即如鼻生息肉,手指麻木胀痛,症虽见于极杪,根乃发于至深。何则?以其气行于专经而不旁及也。若外邪所伤,岂能如是之专乎?亦有外邪伤于专部而为病者,此必滞入血脉,发为肿痛,则有之。若气分之病,而偏着不移,久而不愈,或时愈时发者,未有不根于内者也。或邪气由脏腑而溢于本经,或脏腑不足,以致经气不充,而邪气乘虚中之也。各视兼证,以辨虚实而治之。凡由内脏外溢者,大致于神明之间必有变动,或饮食、二便有异也。《读医随笔·卷四·证治类·未病尤当治本》

如善医者,必先审胃气,然后用药攻邪……盖行军以粮食为先,用药以胃气为本,军无粮食必困,药非胃气不行。《医学集成·卷一·用药如用兵》(三)调整阴阳

帝曰:其有不从毫毛而生,五脏阳以竭也,津液充郭,其魄独居,精孤于内,气耗于外,形不可与衣相保,此四极急而动中,是气拒于[1][2]内,而形施于外,治之奈何?岐伯曰:平治于权衡,去菀陈莝,微[3]动四极,温衣,缪刺其处,以复其形。开鬼门,洁净府,精以时服,五阳已布,疏涤五脏,故精自生,形自盛,骨肉相保,巨气乃平。《黄帝内经素问·汤液醪醴论》[注释][1]吴崑注:“平治之法,当如权衡,阴阳各得其平,勿令有轻重低昂也。”[2]张介宾注:“宛,积也。陈,久也。莝,斩草也。谓去其水气之陈积,欲如斩草而渐除之也。”[3]张志聪注:“鬼门,毛孔也。开鬼门,发表汗也。洁净府,泻膀胱也。开鬼门,则肺窍通而水津布,所谓外窍开则里窍通,上窍通则下窍泄矣。”

无形而痛者,其阳完阴伤之也,急治其阴,无攻其阳;有形而不痛者,其阴完而阳伤之也,急治其阳,无攻其阴。《灵枢经·寿夭刚柔》

和气之方,必通阴阳,五脏为阴,六腑为阳,传之后世,以血为盟,敬之者昌,慢之者亡,无道行私,必得夭殃……

阴盛而阳虚,先补其阳,后泻其阴而和之,阴虚而阳盛,先补其阴,后泻其阳而和之……

病先起阴者,先治其阴,而后治其阳,病先起阳者,先治其阳,而后治其阴。《灵枢经·终始》

少气者,脉口人迎俱少而不称尺寸也。如是者,则阴阳俱不足,补阳则阴竭,泻阴则阳脱。如是者,可将以甘药,不可饮以至剂。《灵枢经·终始》

何谓补泻?当补之时,何所取气?当泻之时,何所置气?然:当补[1][2]之时,从卫取气;当泻之时,从荣置气。其阳气不足,阴气有余,当先补其阳,而后泻其阴;阴气不足,阳气有余,当先补其阴,而后泻其阳。荣卫通行,此其要也。《难经·第七十六难》[注释][1]当补之时,从卫取气:《难经集注》虞注:“肺行五气,溉灌五脏,通注六经,归于百脉,凡取气须自卫取气,得气乃推内针于所虚之经脉,浅深分部之,所以补之。故曰:当补之时,从卫取气,此之谓也。”[2]当泻之时,从荣置气:《难经难注》注:“邪在荣分,故内针于所实之经,待气引针而泻之。”

病起于五脏者,皆阴之属也。其发也,或偏枯,或痿蹩,或外寒而内热,或外热而内寒,或心腹膨胀,或手足蜷挛,或……如斯之候,备出于阴。阴之盛也,阳必不足;阳之盛也,阴必不盈。古前论云:阳不足则助之以火精,阴不足则助之以水母者是也。《中藏经·卷上·火法有五论》

所谓病者,悉由乎阴阳之偏也。仲景治病诸法,第就其阴阳之偏胜者,剂其偏而病自已。故有时阳气亢极,但用纯阴之剂,不杂一毫阳药,非毗于阴也,育阴正以剂阳;有时阴气盛极,但用纯阳之剂,不杂一毫阴药,非毗于阳也,扶阳正以剂阴。其有阴阳气虽偏胜,而尚未至于偏极者,阳药方中,必少加阴药以存津,阴药方中,必少加阳药以化气,虽有时寒热互投、补泻兼进,似乎处方之甚杂,其实原乎阴阳互根之理,剂其偏胜以协于中。《伤寒寻源·上集·脉分阴阳死生论》

万古一阴阳耳,阴盛者,扶阳为急;阳盛者,扶阴为先。此二语实为治病金针,救生宝筏,惜乎人之不得其要耳。《医法圆通·卷四·申明阴盛扶阳,阳盛扶阴的确宗旨》

马元仪曰:阴虚有三:肺胃之阴,则津液也;心脾之阴,则血脉也;肝肾之阴,则真精也。液生于气,唯清润之品可以生之,精生于味,非黏腻之物不能填之;血生于水谷,非调中州不能化之。《存存斋医话稿·卷二·阴虚》

凡治病不外先天、后天,故以脾、肾为主矣。然后天脾胃一阴一阳宜分;先天肾命,一水一火须别。盖肾水亏则生火,而脾胃亦必枯槁;肾火亏即生寒,而脾胃亦必湿润。非调补后天即宜温燥,补先天即宜滋润也。《医法心传·阴阳不可偏补论》(四)以平为期[1]

夫气之胜也,微者随之,甚者制之。气之复也,和者平之,暴者

[2][3]夺之。皆随胜气,安其屈伏,无问其数,以平为期,此其道也。《黄帝内经素问·至真要大论》[注释][1]张介宾注:“微者随之,顺其气以安之也。甚者制之,制以所谓也。”[2]高世栻注:“复气和者,平以治之;复气暴者,夺以治之。”[3]张志聪曰注:“但随胜气以治,则屈伏之气自安矣。然不必问期胜复之展转,惟以气平为期,此其治胜复之道也。”

帝曰∶以候奈何?岐伯曰:必先度其形之肥瘦,以调其气之虚实,实则泻之,虚则补之。必先去其血脉而后调之,无问其病,以平为期。《黄帝内经素问·三部九候论》

凡病若发汗,若吐,若下,若亡血、亡津液,阴阳自和者,必自愈。《伤寒论·辨太阳病脉证并治》

大抵治病,当求其所因,察何气之胜,取相克之药平之,随其所利而利之,以平为期,此治之大法也。《证治准绳·杂病·第六册·泄泻滞下总论》(五)扶正祛邪[1][2]

郁之甚者,治之奈何?岐伯曰:木郁达之,火郁发之,土郁

[3][4][5]夺之,金郁泄之,水郁折之,然调其气,过者折之,以其畏也,[6]所谓泻之。《黄帝内经素问·六元正纪大论》[注释][1]高世栻注:“五行之气,贵得其平,故木郁则达之。达,通达也。”[2]张介宾注:“发,发越也。凡火郁之病。为阳为热之属也。其脏应心、小肠、三焦,其主在脉络,其伤在阴分,凡火所居,其有结聚敛伏者,不宜蔽遏,故当因其势而解之,散之,升之,扬之,如开其窗,如揭其破,皆谓之发,非独止于汗也。”[3]张介宾注:“夺,直取之也。凡土郁之病,湿滞之属也。其脏应脾胃,其主在肌肉四肢,其伤在胸腹,土畏壅滞,凡滞在上者夺其上,吐之可也;滞在中者夺其中,伐之可也;滞在下者夺其下,泻之可也。凡此皆谓之夺,非独止于下也。”[4]张介宾注:“凡金郁之病,为敛为闭,为燥为塞之属也,其藏应肺与大肠,其主在皮毛声息,其伤在气分,故或解其表,或破其气,或通其便。凡在表在里,在上在下,皆可谓之泄也。”[5]张介宾注:“折,调制也。凡水郁之病,为寒为水之属也。水之本在肾,水之标在肺,其伤在阳分,其反克在脾胃,水性善流,宜防泛溢。凡折之之法,如养气可以化水,治在肺也;实土可以制水,治在脾也;壮水可以胜水,治在命门也,自强可以帅水,治在肾也;分利可以治水,治在膀胱也。凡此皆谓之折,岂独抑之而已哉。”[6]高世栻注:“虽曰达之发之夺之泄之折之,然必调其正气,若郁之过者,则逆其气而折之。折,折抑也。折之以其所畏也。折之而畏,所谓实则泻之也。”[1]

无实无虚,损不足而益有余,是谓甚病,病益甚。《灵枢经·九针十二原》[注释][1]张介宾注:“无实者,无实实也。无虚者,无虚虚也。反而为之,不惟不治病,适所以增病。”

诸小者,阴阳形气俱不足,勿取以针,而调以甘药也。《灵枢经·邪气脏腑病形》

黄帝曰:形气之逆顺奈何?岐伯曰:形气不足,病气有余,是邪胜也,急泻之。形气有余,病气不足,急补之。形气不足,病气不足,此阴阳气俱不足也,不可刺之,刺之则重不足,重不足则阴阳俱竭,血气皆尽,五脏空虚,筋骨髓枯,老者绝灭,少者不复矣。形气有余,病气有余,此谓阴阳俱有余也,当泻其邪,调其虚实。故曰有余者泻之,不足者补之,此之谓也。《灵枢经·根结》

经脉为里,支而横者为络,络之别者为孙。盛而血者疾诛之,盛者泻之,虚者饮药以补之。《灵枢经·脉度》

治此诸邪奈何?岐伯曰:先其脏腑,诛其小过,后调其气,盛者泻之,虚者补之,必先明知其形志之苦乐,定乃取之。《灵枢经·大惑论》[1]《经》言无实实虚虚,损不足而益有余。是寸口脉耶?将病自有虚实耶?其损益奈何?然:是病非谓寸口脉也,谓病自有虚实也。假令肝实而肺虚,肝者木也,肺者金也,金木当更相平,当知金平木。假令肺实而肝虚,微少气,用针不补其肝,而反重实其肺,故曰实实虚虚[2],损不足而益有余。此者中工之所害也。《难经·第八十一难》[注释][1]无实实虚虚:《难经经释》注:“无实实虚虚。”[2]实实虚虚:《难经本义》注:“若肺实肝虚,则当抑金而扶木也。用针者,乃不补其肝,而反重其肺,此所谓实其实而虚其虚,损不足而益有余。”《素问》曰:实则泻之,虚则补之,不虚不实,以经调之,此其大略也。凡有脏腑积聚,无问少长,须泻则泻;凡有虚损,无问少长,须补即补,以意量度而用之。《备急千金要方·卷一·服饵》

先去邪而后议补。《伤寒发微论》

良工之治病者,先治其实,后治其虚,亦有不治其虚时。粗工之治病,或治其虚,或治其实,有时而幸中,有时而不中。谬工之治病,实实虚虚,其误人之迹常着,故可得而罪也。惟庸工之治病,纯补其虚,不敢治其实,举世皆曰平稳,误人而不见其迹。渠亦自不省其过,虽终老而不悔,且曰:“吾用补药也,何罪焉?”病患亦曰:“彼以补药补我,彼何罪焉?”虽死而亦不知觉。夫粗工之与谬工,非不误人,惟庸工误人最深,如鲧湮洪水,不知五行之道。夫补者人所喜,攻者人所恶。医者与其逆病患之心而不见用,不若顺病患之心而获利也,岂复计病者之死生乎?呜呼!世无真实,谁能别之?今余着此吐汗下三法之诠,所以该治病之法也,庶几来者有所凭借耳。夫病之一物,非人身素有之也。或自外而入,或由内而生,皆邪气也。邪气加诸身,速攻之可也,速去之可也,揽而留之,何也?虽愚夫愚妇,皆知其不可也。及其闻攻则不悦,闻补则乐之。今之医者曰:“当先固其元气,元气实,邪自去。”世间如此妄人,何其多也!夫邪之中人,轻则传久而自尽,颇甚则传久而难已,更甚则暴死。若先论固其元气,以补剂补之,真气未胜,而邪已交驰横骛而不可制矣。惟脉脱、下虚、无邪、无积之人,始可议补;其余有邪积之人而议补者,皆鲧湮洪水之徒也。今予论吐、汗、下三法,先论攻其邪,邪去而元气自复也。况予所论之法,谙练日久,至精至熟,有得无失,所以敢为来者言也……故天邪发病,多在乎上,地邪发病,多在乎下,人邪发病,多在乎中。此为发病之三也。处之者三,出之者亦三也。诸风寒之邪,结搏皮肤之间,藏于经络之内,留而不去,或发疼痛走注,麻痹不仁,及四肢肿痒拘挛,可汗而出之。风痰宿食,在膈或上脘,可涌而出之。寒湿固冷,热客下焦,在下之病,可泄而出之。《内经》散论诸病,非一状也;流言治法,非一阶也。《至真要大论》等数篇言运气所生诸病,各断以酸苦甘辛咸淡以总括之。其言补,时见一二;然其补非今之所谓补也。文具于补论条下,如辛补肝,咸补心,甘补肾,酸补脾,苦补肺。若此之补,乃所以发腠理,致津液,通血气。至其统论诸药,则曰∶辛甘淡三味为阳,酸苦咸三味为阴。辛甘发散,淡渗泄。酸苦咸涌泄,发散者归于汗,涌者归于吐,泄者归于下。渗为解表,归于汗,泄为利小溲,归于下。殊不言补。乃知圣人止有三法,无第四法也。然则圣人不言补乎?曰:盖汗下吐,以若草木治病者也。补者,以谷肉果菜养口体者也。夫谷肉果菜之属,犹君之德教也;汗下吐之属,犹君之刑罚也。故曰∶德教,兴平之粱肉;刑罚,治乱之药石。若人无病,粱肉而已;及其有病,当先诛伐有过。病之去也,粱肉补之,如世已治矣,刑措而不用。岂可以药石为补哉?必欲去大病大瘵,非吐汗下未由也已。然今之医者,不得尽汗下吐法,各立门墙,谁肯屈己之高而一问哉?且予之三法,能兼众法,用药之时,有按有跷,有揃有导,有减有增,有续有止。今之医者,不得予之法,皆仰面傲笑曰∶“吐者,瓜蒂而已矣;汗者,麻黄、升麻而已矣;下者,巴豆、牵牛、朴硝、大黄、甘遂、芫花而已矣。”既不得其术,从而诬之,予固难与之苦辩,故作此诠。所谓三法可以兼众法者,如引涎、漉涎、嚏气、追泪,凡上行者,皆吐法也;炙、蒸、熏、渫、洗、熨、烙、针刺、砭射、导引、按摩,凡解表者,皆汗法也;催生下乳、磨积逐水、破经泄气,凡下行者,皆下法也。以余之法,所以该众法也。然予亦未尝以此三法,遂弃众法,各相其病之所宜而用之。以十分率之,此三法居其八九,而众所当才一二也。或言《内经》多论针而少论药者,盖圣人欲明经络。岂知针之理,即所谓药之理。即今着吐汗下三篇,各条药之轻重寒温于左。仍于三法之外,别着《原补》一篇,使不预三法。恐后之医者泥于补,故置之三篇之末,使用药者知吐中有汗,下中有补,止有三法。《儒门事亲·卷二·汗下吐三法该尽治病诠》

凡经血不足,当补以食,大忌有毒之药,偏胜而成夭阏。《儒门事亲·卷六·热形·妇人二阳病五十九》

内伤脾胃,乃伤其气;外感风寒,乃伤其形。伤外为有余,有余者泻之,伤内为不足,不足者补之。汗之、下之、吐之、克之,皆泻也;温之、和之、调之、养之,皆补也。内伤不足之病,苟误认作外感有余之病而反泻之,则虚其虚也。《难经》云:实实虚虚,损不足而益有余,如此死者,医杀之耳!然则奈何?曰∶惟当以甘温之剂,补其中,升其阳,甘寒以泻其火则愈。《内经》曰:“劳者温之”,“损者温之”。盖温能除大热,大忌苦寒之药,泻胃土耳。今立补中益气汤。《内外伤辨惑论·卷中·饮食劳倦论》

夫治病之道,有三法焉,初、中、末也。

初治之道,法当猛峻者,谓所用药势疾利猛峻也。缘病得之新暴,感之轻,得之重,皆当以疾利猛峻之药急去之。

中治之道,法当宽猛相济,为病得之非新非久,当以缓疾得中之养正去邪相兼济而治之。养正去邪者,假令如见邪气多,正气少,宜以去邪药多,正气药少。凡加减药法,如此之类,更以临时对证消息,增减用药,仍根据时令行之无忌也,更加针灸,其效甚速。

末治之道,法当宽缓。宽者谓药性平善,广服无毒,惟能养血气安中。盖为病证已久,邪气潜伏至深,而正气微,治故以善药广服,养正多而邪气自去。更加以针灸,其效必速。夫疗病之道,有五治法焉,和、取、从、折、属也。《此事难知·卷下·三法五治论》

凡治病之道,要须药病相应,效同神圣,仍在泻实补虚,调治脏腑,方得痊愈。《世医得效方·卷第九·痨瘵》

攻击宜详审,正气须保护。《格致余论·张子和攻击注论》

凡治病,必先固正气。《丹溪心法·拾遗杂论》

夫外感重者,宜先攻而后补(攻者汗下之类);内伤重者,宜先补而后攻;二证俱重,宜攻补兼施。或曰∶劳倦饮食二者俱甚而为大热之证,欲补则饮食填塞胸中,恐愈增饱闷,欲消导则恐元气愈虚而病益甚,其将何法以处治乎?曰∶此正王安道所论不足中之有余证也,必宜攻补兼施,以补中益气汤,间与丹溪导痰补脾饮,加神曲、麦芽之属,甚者以东垣枳实导滞丸之类,与补中益气汤间而服之,食去而虚证亦除,是亦攻补兼施之法也。医者诚能斟酌权宜而处治之,无有不安之理也。《医学正传·卷之一·医学或问》

设有人焉,正已夺而邪方盛者,将顾其正而补之乎?抑先其邪而攻之乎?见有不的,则死生系之,此其所以宜慎也。夫正者本也,邪者标也,若正气既虚,则邪气虽盛,亦不可攻。盖恐邪未去而正先脱,呼吸变生,则措手无及,故治虚邪者当先顾正气,正气存则不致于害,且补中自有攻意。盖补阴即所以攻热,补阳即所以攻寒,世未有正气复而邪不退者,亦未有正气竭而命不倾者。如必不得已,亦当酌量缓急,暂从权宜,从少从多,寓战于守,斯可矣,此治虚之道也。若正气无损者,邪气虽微,自不宜补,盖补之则正无与而邪反盛,适足以借寇兵而资盗粮,故治实证者,当直去其邪,邪去则身安,但法贵精专,便臻速效,此治实之道也。要之能胜攻者,方是实证,实者可攻,何虑之有?不能胜攻者,便是虚证,气去不返,可不寒心。此邪正之本末,有不可不知也。惟是假虚之证不多见,而假实之证最多也;假寒之证不难治,而假热之治多误也。然实者多热,虚者多寒,如丹溪曰∶气有余便是火,故实能受寒。而余续之曰∶气不足便是寒,故虚能受热。世有不明真假本末,而曰知医者,则未敢许也。《医门法律·卷一·先哲格言》

衰者速培,犹恐弗及。然必细审孰者已亏,孰者能益生气,孰者能损生气。孰者宜先攻病气,以保生气;孰者宜先固生气,以御病气。《杂病源·命门》

虚证宜补,实证宜泻,尽人而知之者。然或人虚而证实,如弱体之人,冒风伤食之类;或人实而证虚,如强壮之人,劳倦亡阳之类;或有人本不虚,而邪深难出;又有人已极虚,而外邪尚伏。种种不同。若纯用补,则邪气益固;纯用攻,则正气随脱。此病未愈,彼病益深,古方所以有攻补同用之法。疑之者曰∶两药异性,一水同煎,使其相制,则攻者不攻,补者不补,不如勿服。若或两药不相制,分途而往,则或反补其所当攻,攻其所当补,则不惟无益,而反有害,是不可不虑也。此正不然。盖药之性,各尽其能,攻者必攻强,补者必补弱,犹掘坎于地,水从高处流下,必先盈坎而后进,必不反向高处流也。如大黄与人参同用,大黄自能逐去是坚积,决不反伤正气;人参自能充益正气,决不反补邪气。盖古人制方之法,分经别脏,有神明之道焉。如疟疾之小柴胡汤,疟之寒热往来,乃邪在少阳,木邪侮土,中宫无主,故寒热无定。于是用柴胡以驱少阳之邪,柴胡必不犯脾胃;用人参以健中宫之气,人参必不入肝胆。则少阳之邪自去,而中土之气自旺,二药各归本经也。如桂枝汤,桂枝走卫以祛风,白芍走荣以止汗,亦各归本经也。以是而推,无不尽然。试以《神农本草》诸药主治之说细求之,自无不得矣。凡寒热兼用之法,亦同此义,故天下无难治之症。后世医者不明此理,药唯一途。若遇病情稍异,非顾此失彼,即游移浮泛,无往而非棘手之病矣。但此必本于古人制方成法,而神明之。若竟私心自用,攻补寒热,杂乱不伦,是又杀人之术也。《医学源流论·卷下·攻补寒热同用论》

凡病人或体虚而患实邪,或旧有他病与新病相反,或一人兼患二病,其因又相反,或外上下各有所病,医者踌躇束手,不敢下药,此乃不知古人制方之道者也。古人用药,惟病是求。药所以制病,有一病,则有一药以制之。其人有是病,则其药专至于病所而驱其邪,决不反至无病之处,以为祸也。若留其病不使去,虽强壮之人,迁延日久,亦必精神耗竭而死,此理甚易明也。如怯弱之人,本无攻伐之理。若或伤寒而邪入阳明,则仍用硝黄下药,邪去而精气自复。如或怀妊之妇,忽患癥瘕,必用桃仁、大黄以下其瘕,瘀去胎自安。或老年及久病之人,或宜发散,或宜攻伐,皆不可因其血气之衰,而兼用补益。如伤寒之后,食复、女劳复,仲景皆治其食,清其火,并不因病后而用温补。惟视病之所在而攻之,中病即止,不复有所顾虑,故天下无束手之病。惟不能中病,或偏或误,或太过,则不病之处亦伤,而人危矣。俗所谓有病病当之。此历古相传之法也。故医者当疑难之际,多所顾忌,不敢对症用药者,皆视病不明,辨证不的,审方不真,不知古圣之精义者也。《医学源流论·卷下·治病不必顾及论》

至于疾病之人,若元气不伤,虽病甚不死;元气或伤,虽病轻亦死。而其中又有辨焉。有先伤元气而病者,此不可治者也;有因病而伤元气者,此不可不预防者也;亦有因误治而伤及元气者;亦有元气虽伤未甚,尚可保全之者,其等不一。故诊病决死生者,不视病之轻重,而视元气之存亡,则百不失一矣……

若夫有疾病而保全之法何如?盖元气虽自有所在,然实与脏腑相连属者也。寒热攻补,不得其道,则实其实而虚其虚,必有一脏大受其害。邪入于中,而精不能续,则元气无所附而伤矣。故人之一身,无处不宜谨护,而药不可轻试也。若夫预防之道,惟上工能虑在病前,不使其势已横而莫救,使元气克全,则自能托邪于外;若邪盛为害,则乘元气未动,与之背城而一决,勿使后事生悔,此神而明之之术也。《医学源流论·卷上·元气存亡论》

疾病虽多,不越内伤外感。不足者补之,以复其正;有余者去之,以归于平,是即和法也,缓治也。毒药治病去其五,良药治病去其七,亦即和法缓治也……

欲求近效,反速危亡。

天下无神奇之法,只有平淡之法,平淡之极乃为神奇。《医醇义·自序》

凡病皆宜攻也,而有时兼补者,以其内虚也。内虚之义有二∶一为内之正气自虚也;一为邪气在表,其表为实,邪未入里,其内尚虚也。新病邪浅,加补气血药于攻病剂中,故病去而无余患;若久病正气受伤,邪已内陷,一加补药,便与邪值,而攻药不能尽其所长矣。故华元化、张仲景、孙真人书中,治久病诸方,反重用攻击,不佐以补者,为邪气在里故也。此法率以丸而不以汤者,急药缓服也。待至攻去其邪,里邪势杀,而后以补药尽其余焰,故效捷而亦无余患也。后人识力不及,每谓风寒初起,正气未亏,无庸兼补,更有谓邪气在表,兼补即引邪入里者,往往攻药不得补药之力,邪气纠缠不尽,或攻伤正气,邪转内陷者,其弊由于不识古人急补之义也。及治久病,邪气胶固,反夹杂补药,更有专补不攻,谓正气充足,病自渐瘳者,殊不知邪气盘踞于里,补药性力皆走里而守中,其气正与邪气相值,不能与正气相接也,往往使邪气根株愈牢,坚不可拔,迁延不救者,其弊由于不识古人急攻之义也。大凡攻补兼施者,须详虚处有邪无邪,为第一要义;虚处有邪,则补虚之药,不免固邪矣。此施治之最棘手者。古人补母泻子之法,殆起于此。如肺气既虚,而又有风热或痰饮之实邪,此宜补脾而攻肺,不得补肺与攻肺并用也。《读医随笔·卷四·新病兼补久病专攻》

孙真人曰:凡欲服五石诸大汤丸补益者,先服利汤,以荡涤肠胃痰涎蓄水也。初亦赞此法之善,乃今益有味乎其言也。凡人服人参、白术、黄芪、地黄而中满者,皆为中有邪气也。盖服此药之人,总因虚弱,虚弱之人,中气不运,肠胃必积有湿热痰水,格拒正气,使不流通;补药性缓守中,入腹适与邪气相值,不能辟易邪气,以与正气相接也,故反助邪为患矣。故凡服补益者,必先重服利汤,以攘辟其邪,以开补药资养之路也;或间攻于补,必须攻力胜于补力,此非坏补药之性也。如人参、白术,合槟榔、厚朴用,即初力大损,合黄柏、茯苓、桃仁、木香用,乃分道扬镳,清湿热以资正气者也。抑又有要焉,胃中痰水,不先涤去,遽行健脾补气,气力充壮,将鼓激痰水四溢,窜入经络,为患更大。每见有服补药,反见遍身骨节疼痛;或有块大如桃李,行走作痛;或肢节忽然不便;或皮肤一块肿麻木,冷痛如冰,如刺如割;或脉伏结不调;人以为补药将痰补住,非也,是补药将痰鼓出也。张石顽谓:有一种肥盛多痰之人,终日劳动,不知困倦,及静息,反困倦身痛者,是劳动之时气鼓痰行,静息即痰凝阻其气血也。夫痰饮既已窜入经络,断不能复化精微,从此败痰流注,久郁腐坏,而痈痿、瘫缓、痹痛、偏枯不遂之根基此矣。不知者,以为补药之祸,非也,不肯攻泄之祸也。喻嘉言亦谓∶痰盛之人,常须静息,使经络之痰退返于胃,乃有出路,不宜贪服辛热之剂,反致激痰四溃,莫由通泄也。然但禁辛热,不如用苦涩沉降之剂,轻轻频服,以吸摄膜络之浊恶,挟之而俱下,斯胃中常时空净,而可受温补,亦不妨辛热矣。凡药味辛麻者,最能循筋而行,亦最能引痰入络也。《读医随笔·卷四·发明欲补先泻夹泻于补之义》

若夫补泻之法之妙,则莫详于《素问》及《阴阳应象大论》,而越人、仲景各从而发明之。《脏气法时论》本五脏苦欲之性,以明补泻。其文曰∶肝苦急,急食甘以缓之;心苦缓,急食酸以收之;脾苦湿,急食苦以燥之;肺苦气上逆,急食苦以泄之;肾苦燥,急食辛以润之,开腠理,致津液,通气也。肝欲散,急食辛以散之。用辛补之,酸泻之;心欲软,急食咸以软之,用咸补之,甘泻之,脾欲缓,急食甘以缓之,用苦泻之,甘补之;肺欲收,急食酸以收之,用酸补之,辛泻之;肾欲坚,急食苦以坚之,用苦补之,咸泻之。《至真要大论》本司天在泉六气之胜复,以明补泻。其文甚详……揆厥大义,无非制其胜,安其复而已。如木之胜也,金虚寡畏,而乘土矣,于是补金以制之,扶土以逆之。又以胜气不可直折也,导之以补火之味,以开木气资生之路,使其气有所发而不郁,所谓泻也,是已妙之至矣。然自此金进木退,而土寡于畏,恐又将克水也,于是平之,以补水之味以滋木之元神,使不致受邪于反侮也。此治当令之胜气也。若夫反胜者,乃虚邪鬼气,不当令者也。彼反胜则此郁,郁之发也必暴,尤当预有以防之。复气即郁气之发也。一发无余。其治又有再安复胜之法,审其脉证而调之。故曰:所谓胜至,报气伏屈而未发也;复至,则不以天地异名,皆如复气为法也。又曰:大复其胜,则主胜之,故反病也。又曰:必折其郁气,资其化源,无翼其胜,无赞其复,是谓至治。此之谓也。

……其言曰∶五脏之病,实者传人,而虚者不传。是未明虚实之义者也。夫实者传人,此事理之常,不待上工而知也。虚者亦能传人,此事理之微,故中工不能知之。凡经言虚实者,皆当从五行气化推之。肝属木,其气温升;心属火,其气热散;脾属土,其气湿重;肺属金,其气清肃;肾属水,其气寒沉。此五脏之本气也。本气太过,谓之实;本气不及,谓之虚。虚实皆能为病,《金匮》之义,就其虚者言之也。肝失其温升,而变为寒降,则为虚矣。肝寒传脾,肝不上举,脾寒下陷,将下利不止而死矣。补用酸,助用焦苦,益用甘者,皆就其性之温者用之,非酸寒、甘寒、苦寒之用也。脾能伤肾,肾气微弱则水不行,是寒气辟易也。肺被伤则金气不行,是清气屈伏也。金气不行则肝气盛,是肝遂其温升之性也。所谓肾与肺者,俱指其气化,非指其正体、正用也。肾即肝中之寒气,肺即肝中之清气。金气不行、水气不行云者,肝中之寒气、清气不得肆行也。只是肝受寒邪,失其本性,不可专于泻肝,当补肝之本体,而温土以养其气耳!若肝热者,多见痉厥,不专传脾,而兼传心矣,是为有余,为实邪。治之但直泻其本宫,或兼泻心脾矣;不得用焦苦助心实脾法也,故曰实则不在用之。旧注于“虚实”二字,囫囵读过,遂致难通。《难经》曰:从后来者为虚邪,从前来者为实邪。此虚实之旨也。肝之后为肾,肾属寒水,肝挟寒水之势,欲反侮脾,故实脾之中,即寓制肾以治其本,肝脾温润腾达,而清寒之邪自退矣。此之谓伤肾、伤肺也,即伤肝中之寒邪、清邪也。东垣谓∶凡言补之以辛甘温热之药者,助春夏升浮之气,即是泻秋收冬藏之气也。若《内经》谓∶肾受气于肝,传之于心,至脾而死;肝受气于心,传之于脾,至肺而死;此气之逆行也,是言实邪之相传也。事与此殊,义可对勘。肝受气于心,是从前来者,为实邪,当泻心、肝,而补脾、肺矣;肾受气于肝,当泻肝、肾,而补心、脾矣。不得肝有病,反补用酸也。至《内经》以酸为泄,《金匮》以酸为补,此体、用之别也,前贤已论之矣。夫肝实之治,《内经》有曰∶风淫于内,治以辛凉,是其义也。此皆补泻之大经大法也。

其他,则汗、吐、下,皆泻也;温、清、和,皆补也。有正补,正泻法,如四君补气,四物补血是也。有隔补、隔泻法,如虚则补母,实则泻子是也。有兼补、兼泻法,如调胃承气、人参白虎是也。有以泻为补、以补为泻法,如攻其食而脾自健、助其土而水自消是也。有迭用攻补法,是补泻两方,早晚分服,或分日轮服也。此即复方,谓既用补方,复用泻方也。有并用补泻法,与兼补、兼泻不同,是一方之中,补泻之力轻重相等。此法最难,须知避邪,乃无隐患。钱仲阳曰:肺有邪而虚不可攻者,补其脾而攻其肺也。尤有要者,病在气分而虚不任攻者,补其血而攻其气;病在血分而虚不任攻者,补其气而攻其血。如是则补药之力不与邪相值,不致连邪补着矣。又叶天士谓:久病必治络。其说谓病久气血推行不利,血络之中必有瘀凝,故致病气缠延不去,必疏其络而病气可尽也。徐灵胎、陈修园从而讥之;然刘河间力发玄府之功用;朱丹溪治久病,必参用郁法;滑伯仁谓每用补剂,参入活血通经之品,其效更捷;史载之之方之多用三棱、莪术;王清任之方之多用桃仁、红花。不皆治络之胃耶?且《内经》之所谓升降出入,所谓守经隧,所谓疏气令调,所谓去菀陈莝,非此义耶?《内经》又曰:寒之而热者求之水,热之而寒者求之火,所谓求其属也。又曰:治病必求其本。受病为本,见证为标;先病为本,后病为标。有客气,有同气。间者并行,甚者独行。此皆补泻参用之大义也……

日本元坚,字廉夫者,尝论列虚实夹杂之证治,甚为明备。其文曰:为医之要,不过辨病之虚实也已。虚实之不明,妄下汤药,则冰炭相反,坐误性命,是以临处之际,不容毫有率略矣。盖尝考之,厥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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